第2章 义释慕容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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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登在抱罕称帝后虽保住了前秦,但形势仍然不乐观,现在他们仅仅只占有关中的部分地区,而且列强环伺:北有吕光,南有姚苌,东有慕容垂,西有乞伏国仁。

“乱臣贼子!”苻登看着地图狠狠地骂道,这些人之前都是苻坚一手提拨起来的将领,淝水一败后就全部叛乱了,苻登决心要复兴苻坚的基业,讨伐这些叛徒,目前却地小兵微,力不从心,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当中。

这时毛兴开口了:“陛下不必担心,从表面上看形势对我大秦不利,但是细心分析,危机却可一一化解。”

苻登眼睛一亮,连忙问道:“愿闻其详。 ”

“陛下,吕光此人虽叛先帝而据凉州,但此人心中并入主中原的大志,再者此前我们屡败吕光,只要我们主动向他示好,承认他在凉州的势力范围,如此可保北面无忧。乞伏国仁与姚苌素来不和,此番他又自称秦王,姚苌自然不满,我们可以派细作到陇西、长安散布谣言,可使他们互相牵制,自然无暇北顾,我们大可放心夺取关中要地——上郡。”

“爱卿言之有理,只是慕容垂势大,且善于用兵,进攻上郡恐有一番恶战。”

“陛下,慕容垂虽是当世难得的将才,但他的眼光只在关东七州,无一统北方之志,塞外的拓拔氏一直虎视关东,只要我军不威胁到关东地区,料慕容垂亦不会轻易出兵来救。再者慕容家族内部并不团结,当中欲自立者甚多,之前慕容泓自立燕王以致内讧就是一例。那占领上郡的慕容光,虽为慕容垂的族弟,但两人一直不和,若我们攻取上郡,慕容垂必然袖手旁观。只要得到上郡,大半个关中地区则可掌握于手。他日再南下讨姚,夺回长安,一统关中。到时候消灭乞伏国仁与吕光自然轻而易举,之后再倾关陇之兵与慕容氏一决高下,光复先帝的基业就不再是梦想了。”

毛兴的一席话说得苻登两眼放光,抚掌大笑道:“毛卿家真乃朕之诸葛孔明也!”于是采纳了毛兴的战略,在确保后方安全后,便挥师东进了。

毛皇后也带着她的女营随军出征。 前秦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往上郡,一路上燕军兵败如山倒,慕容光多次发信到邺城求救,终无回音。

“混蛋慕容垂!他是想藉秦军的手来干掉我哩!”慕容光一脚踢翻了桌子。

这时坐在他旁边的一位女将开口了:“兄长莫急,那苻登不过是一丧家之犬,待我领兵来会他一下。”

那位女将是慕容光的妹妹,名叫慕容嫣,身长六尺,生得是面貌清秀,是慕容家族中少有的美女,更兼自幼学习骑射,习得一身本领,有万夫不当之勇。

慕容光大喜,便点起三千精兵给慕容嫣,让她出城迎战。

这时秦军已经杀至上郡郊外的严家村,燕军便在严家村处扎营,与秦军对峙。“敌军大将是何人?”苻登问探子。

探子答道:“回陛下,敌军大将乃慕容光之妹,慕容嫣。”

“哦?”苻登捋了一下胡子,对着敏娘笑道:“不想慕容光那竖子也有如贤妻一般的女中豪杰。”

毛皇后笑答:“不是穿个盔甲带点虾兵蟹将便能当将军的,待我去会会她。”于是毛皇后带领手下女营的战士们迎战慕容嫣。

巳时时分,两军阵前对垒,只见慕容嫣一身戎装,头戴蚝尾金盔,横刀立马,好不威风。

毛皇后看见心中暗暗称赞,回头对着一群女将喊道:“谁敢出战?!”符兰首先出列拱手,说:“我愿取此女首级!”言罢便提起地七尺尖枪,拍马而出。

“汝乃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慕容嫣见对方一员女将上前,便大声发问。

“吾乃大秦皇后帐下小将符兰,特来取你性命!”

“哈哈哈,既称小将也敢前来送死,赶快回家喂奶去吧!”

“哼,取你狗命足矣!看枪!”

符兰也不多话,挺枪拍马便向慕容嫣冲去,慕容嫣熟练地舞起手中的白虎长刀,一下子就把符兰的猛刺给隔开了。

然后二人在马上枪来刀去打了四五个回合,慕容嫣瞅着一个破绽,起手一刀在符兰的右臂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口子。

“啊呀!”符兰痛得大叫了一声,慕容嫣乘其右手一松,再反手一刀,把她的长枪给打落在地。

符兰失去了兵器只得捂着伤口,双腿用力一挟马肚,赶快撤退。

“婆娘休走!”慕容嫣挥舞着大刀便要赶上来。

这时虎妞看见符兰吃了亏,立刻拍马出营,大喊:“老娘来当你的对手!”舞起画戟便与慕容嫣接战。

二人在尘土飞扬当中大战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败,毛皇后恐虎妞有失,马上鸣金收兵,慕容嫣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么难缠的对手,见对方收兵也不好穷追,只得回营。

虎妞回到营中好不生气,对毛皇后抱怨道:“娘娘为何鸣金,俺差点便何取她狗命!”

毛皇后笑着说:“我恐你有失,故唤你回来。何况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秀兰笑着贴在毛皇后的耳朵小声地说:“娘娘是怕那慕容嫣有失吧?”毛皇后眉头一皱,小声地嗔怪道:“要你多嘴。”然后接着说:“那慕容嫣也是一名勇将,若能将她收入女营,定使我们如虎添翼。因此我决定智取此人。”当晚毛皇后便修书一封,差人送往苻登的主营。

第二天毛皇后便在寨门前高挂免战牌,任凭燕军在阵外叫骂,就是不出战。

“姓毛的!莫非怕了老娘不成?我看你手下的娘们只好回家喂奶,省得来这里丢人现眼!”慕容嫣见里头毫无反应,自己也陪着一起痛骂。

秦营里头的虎妞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和她拼命,只是毛皇后下了军令,只得隔着寨棚光瞪眼。

如是者过了两天,慕容嫣决定发动夜袭,但是秦营日夜都守得如铁桶一般,燕军一近里头便乱箭射出,慕容嫣无奈只得收兵回营。

此时慕容嫣是进退两难,正在帅营中苦思时,传令兵入营禀告,说一上郡快马到此。

慕容嫣便命传使者进来,只见此人满头大汗,一脸惊慌地报:“将军,苻登昨晚乘夜攻城,上郡……,失守了。”

“什么?”慕容嫣闻报差点晕厥过去。

她这下意识到被秦军给耍了,毛皇后的女营在这里牵制着她,而主力部队早跑到她身后去了。

慕容嫣稍定了定神,接着问道:“那,那兄长他怎么样了?”

使者从怀中抽出一封书信,说:“慕容大人已漏夜出城,临走时写下这封书信要小人交给将军。”

慕容嫣连忙拆信观看,慕容光在信中说恐慕容垂等人加害,已南下投姚苌去了,也希望她不要东归,免得受害。

同时提到若有机会,便向秦军投降,将来可做内应。

慕容嫣看罢书信,一屁股呆坐在椅子上,她不想投降,但此时又无家可归,思前想后了几个时辰。

这时副将向慕容嫣进言:“将军,那毛后必然晓得上郡陷落一事,早晚会攻过来。将军如不愿降,可以先退守至严家村西边的竹林山,那里易守难攻,短期内可保不失,小人自修书一封前往邺城讨救兵,慕容大人虽与慕容垂不和,但与将军无关,我看他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慕容嫣无奈,只得同意,当夜便悄悄拔寨而起前往竹林山。

燕军虽打醒十二分精神提防秦军追来,而毛皇后这边彷佛毫不知晓,一路上没有半个追兵,燕军顺利抵达了竹林山。

慕容嫣下令军士安营布防后,天已渐渐放亮。

慕容嫣几天以来都没有解衣卸甲,更兼一夜疲惫,她知道竹林山内有一清溪,便打算前往好好洗个澡。

她安排好山中各处布防后便带着数个贴身卫兵前往清溪。

那清溪两边长满了青竹,幽幽的水流声更添几分诗意,慕容嫣心情也变得舒畅了起来。

她命令几个卫兵守在外面,自己一人便来到岸边,把那身充满汗臭灰尘的盔甲内衣脱了个精光,高高兴兴地跑入溪中,那溪水只有半身水深,慕容嫣便坐在水中把整个身子没进水里,让那潺潺流过的溪水洗制身体上的汗渍污垢。

正当慕容嫣闭着双眼享受着那美好的溪水时,突然听到周围一阵骚动,还伴随着几下刀剑的碰撞声。

慕容嫣当场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正想跑回岸边穿衣时,只见小溪两旁冲出了几十个女兵,手持长枪对准溪中。

这时毛皇后与几个女将慢慢地从竹林里走出,笑着说:“慕容将军,我们知道你只能逃往这里,早就在此布下伏兵,现在你手下的军队已经被我们杀败作鸟兽散了。”慕容嫣的头彷佛被重重地敲了一下,感觉这几天来自己完全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

尽管两岸的全是女兵,但也感觉到无比的羞辱,双手下意识地护住了双乳,脸儿“嚓”的一下红到了耳根。

毛皇后继续发话:“我见慕容将军也是难得的女中豪杰,如你肯归顺于我,定加以重用。”

慕容嫣凤眼一扬:“呸!卑鄙无耻的小人,不敢与我在战场上一决高下,专玩这些阴谋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

虎妞听罢便哈哈大笑:“我们尽是妇人,哪来的好汉?再说连兵不厌诈都不晓得还当什么将军?俺看你还是趁早回家喂奶吧。”

虎妞这下反讥把慕容嫣气打不到一处来,只得骂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要杀便冲上来,少得斗嘴!”

毛皇后说道:“将军如不肯降,我也不想为难。只是若这样放你走,恐众姐妹心中不服。前番虎妞与你大战未分胜负,我让她与你再较量一番,若你赢了,便放你走;若你输了,便要归顺我,如何?”

未等慕容嫣答嘴,虎妞已走到岸边,放下兵器,也把身上的衣甲脱了个精光。

只见那七尺身长的虎妞,黝黑的皮肤上全是结实的肌肉,腹部那六块“小方格”是清晰可见,连双乳也几乎无半点脂肪,尖尖的向前翘起,乳晕上的汗毛又黑又尖,粗旷得与汉子一般。

慕容嫣顿时吃了一惊,心想若上次再与她多斗几个回合,未必是她的对手。

虎妞脱光后径自走入水中说:“俺不要你上岸,免得你说有诈。俺也和你一样脱光光,徒手决胜负,如何?”

慕容嫣寻思也没别的选择了,倘能打倒眼前这个“黑大汉”,可能还有一线希望。

于是慕容嫣也摆出了应战的架势,对着岸上的毛皇后说:“你可要说话算数,就算我取她性命你也不能反悔!”

毛皇后笑着回答:“既是决斗,生死各安天命,我决不食言!”

慕容嫣身材也煞是好看,雪白的胴体好似一块精心捏塑出的酥油花,和戎马生涯的女子们一样,慕容嫣的双乳比一般的妇女长得要结实和挺拔,一对小小的乳晕如同冬天的梅花一般,散发出淡淡的娇美。

此时在小溪中央,两个一刚一柔,一黑一白的胴体已摆出了作战的架势了。

慕容嫣虽然肌肉比不上虎妞,但也绝非等闲之辈,两个对峙了一回,她突然发出一虚招,乘虎妞隔挡之时,一记重拳打在虎妞的小肚子上,虎妞痛得身子向下一弯,慕容嫣便一个重肘打下,把虎妞打在水中。

慕容嫣顺势用双手卡住虎妞的脖子,企图将她溺死于水中。

虎妞虽一开始吃了亏,但也不惊慌,一双结实粗壮的大腿猛地向慕容嫣肚子一踢,慕容嫣的身子以双手为圆心在半空转了个180度,背部重重的拍在水面上,双手只得松开虎妞的脖子。

虎妞从水中跃起便要反攻,慕容嫣也很灵活地从水中冒起,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扭打起来,水花溅起一浪又一浪,此情此景好似在油炸一块双层年糕。

两个女孩子在水中厮打了半个时辰仍不分胜败,但虎妞力气显然比慕容嫣充足,之后慕容嫣的体力渐渐不支,慢慢的只有还手之力了。

虎妞乘胜追击,突然卖了个破绽,等慕容嫣出拳时绕到她的背后,双手紧紧抓着她的双臂,大喝一声便向后一拗,此时慕容嫣已力气不支,对这突如其来的猛力无法反抗,双手只得被虎妞牢牢卡住。

随后虎妞用左手如麻绳般紧紧地缠住她的双臂,双腿用力一压,慕容嫣双膝便重重地跪在水里。

虎妞的右手一把抓住慕容嫣那湿漉漉的头发,大声问道:“认不认输!”这时慕容嫣四肢已无法动蛋,可仍倔强地喊道:“去你的!”

虎妞的右手便把她的头压入水中,一串儿气泡“咕噜咕噜”地从水面冒出,然后又把她的头拉出水面,又问:“认不认输!”见对方没反应,又把她的头压了下去。

慕容嫣自知失败,但又不想认输,只是一言不发。 结果几个来回后便由于呛水太多晕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嫣感到脸被人拍打了几下,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只觉双手无法活动,猛的睁开眼睛,只见自己仍是赤条条的,只是双手已被麻绳反绑着。

那两个女兵见慕容嫣醒来,便架着她进入帅营。

在帅营里面,毛皇后已经端坐中间,两旁女将也是等候多时,还有那个虎妞依旧是一丝不挂的坐在旁边,一边得意地看着她,一边用布不停地抹去头发与身上的水。

毛皇后问道:“刚才我已说过,若你输了便要归顺,请问将军意下如何?”慕容嫣这时想起了慕容光给她留下的书信,心想不若顺水推舟降了。

但她终究是倔强之人,想到自己受尽了屈辱,怎有脸面苟存于世。

于是答道:“这个条件方才只是娘娘自己提出,我并未答应,何来投降?”正在擦头发的虎妞听罢便整个跳了起来,把毛巾一丢冲上前喊道:“你这婆娘,想要反悔?!”

慕容嫣答道:“就当我反悔吧,我们慕容家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要杀便杀,何需多言!”

毛皇后柳眉一皱,便说道:“推出去,斩了。”

虎妞听了立马取起大刀,目露凶光对着慕容嫣说:“这下正好砍下你这颗头当战利品。”

慕容嫣说:“你来凑什么热闹?”

虎妞答道:“俺不但是娘娘手下的大将,也是这个女营的行刑刽子,既要斩你,当然由俺操刀。”

慕容嫣笑道:“真是没想到,你叫虎妞是吧?刚才我确实输得心服口服,死在你的刀下也甘心,只是至少你也得穿件衣服才好行刑吧。”

虎妞毫不在乎地说:“怕什么?这里全是女人,就算有男人任他看呗,看见俺这身肌肉他们也得害臊。”

女将们听罢尽皆哄堂大笑。

“既如此,那走吧。”慕容嫣转身便要走出帐外。

毛皇后本来就喜欢慕容嫣的身手,这下看见她如此坚贞不屈,心里更是喜欢,连忙说:“且慢!”然后快步走上前来,拔出小刀割断绑着慕容嫣的绳子,同时接过旁边递上来的战袍,一把披在慕容嫣的身上说:“将军真乃女中豪杰,我怎忍心加害,将军若不嫌弃,留下与众姐妹一起共图大业。”

看着毛皇后那充满诚意的目光,慕容嫣心中一阵激动,说:“我只是败军之将,哪里值得娘娘如此看重,我们慕容家族背叛秦主,此番还有何面目再为秦将。”

毛皇后握着慕容嫣的手说:“那只是慕容垂等人之过,相信并非将军本意,若你肯留下,我定奏明主上赦免你的罪责。”

慕容嫣听罢,马上下跪拱手,说:“慕容嫣愿为娘娘执鞭随镫,效犬马之劳!”毛皇后大喜,连忙扶起她说:“将军快快请起。”

慕容嫣说:“娘娘无需多礼,日后唤我嫣儿便好。”

虎妞把刀一收,笑着说:“今天且寄下你的脑袋。”

慕容嫣也笑着说:“我看你还是先穿上衣服吧。”

毛皇后拍着手说:“不必,众位姐妹连日来辛苦了,大家一起去竹林山的清溪洗澡去!”众女将齐声吹呼。

当日下午,那条平日宁静的山溪成了女营将士们的乐园,女兵们个个宽衣解甲,纷纷跳入水中,一边洗去身上的汗污,一边相互戏水,好不热闹。

在竹林山周围守卫的女兵们听到里面那热闹的戏水声,心中直痒痒的,都盼着她们快点洗完,好换她们前去。

而毛皇后与众位女将则在清溪的上游处,一边享受着潺潺流过的清泉水,一边聊天谈心,感觉人生最写意也莫过于此。

这时虎妞打趣说:“若这时有男人看到如此场面,定当口喷鲜血数升而死。”慕容嫣则接口说:“是看见你这个黑大汉才活活吓死的吧?”

众人皆大笑。

虎妞嗔怪地说:“我看你还没教训够,要不要再来一次啊?”

慕容嫣摆起架势,笑着说:“来便来,怕你不成。”

两人于是又扭作了一团,只是这回不是以性命相搏,仅是嬉戏而已。旁边的女兵女将也在旁呐喊助威,整个山谷都充满了女孩子们爽朗的笑声。

自此,慕容嫣便正式成为她们当中的一员。

夺取上郡之后,秦军继续挥师南下,几个州县望风而降,前秦的声势日益壮大,颇有卷土重来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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