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她不娶妻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16(1 / 1)
林中动静越来越大,远处丛林中已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很快就会有人来援。林傲雪再一次将匕首扎进猎豹的脖子,猎豹却像不知疼痛似的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
猎豹口中尖利的獠牙撕裂她肩膀上的皮肉,骨骼蹦碎,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一瞬间,林傲雪甚至有一种自己的胳膊即将被一口咬掉的感觉。
她脸色煞白,却咬紧牙关,将匕首用力向下一拉。
锋利的匕首从脖颈一侧向下拉开一道巨大的血口,猎豹的喉咙被破开,鲜血当头扑了林傲雪一身,连带着她自己的血和肉一起,将一身衣服全都染成了猩红的颜色。
撕咬着她肩膀的血盆大口终于放松了力道,林傲雪得以豹口逃生,她精疲力竭,浑身血和汗混在一起,躺倒在地急促地喘息,被獠牙洞穿的肩膀痛得钻心入骨。
北辰泠最终还是没有逃走,她看见林傲雪摇摇晃晃地从猎豹口中挣脱出来,那猎豹噗通一声跌在地上,而林傲雪也一身是血,那惨烈的模样,仿佛刚从血缸里爬出来似的,好像下一瞬,她便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绪从北辰泠心间蹿升起来,她双手颤抖,心里惶急无错,不由自主地朝前迈出一步,下意识地想问问林傲雪伤势如何。
林傲雪朝前行了两步,她的视线已经有些昏暗,连脚步都踉跄起来,她用力喘息,被撕裂的肩伤皮肉翻卷,鲜血将衣衫的布料和绽开的皮肉粘连在一起,稍微一动,便扯痛伤口,钻心入骨。
原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最大的变数已经被解决之时,忽然一支冷箭从草丛中嗖的一声飞出,那箭矢化作一道黑色的剑芒,径直朝三皇子扑过去。
林傲雪伤重,她连睁开眼睛都极为困难,更是难以捕捉这突如其来的冷箭。她的反应慢了一瞬,便也是这一瞬间,那箭矢破空,精准地射中三皇子的膝盖。
三皇子口中爆发撕心裂肺的惨叫,北辰泠脸上也露出震惊而失措的神情,她下意识地转头朝箭矢来处看去,只瞥见一抹黑影,在射出一箭后,便飞快远去,掩藏进树丛的阴影里。
众多皇子和武将终于赶至,在围场外的皇帝等人在见到三皇子的座驾跑出丛林之时便惊慌起来,皇帝带着一众随从匆匆赶赴林中,恰巧见到了这样一幕。
林傲雪忽然觉得讽刺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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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拼尽全力击杀猎豹,自己也身负重伤,却依旧躲不过旁人算计,这一支冷箭,不仅夺了三皇子的兵权,更是在顷刻间,将林傲雪推入无法逃离的深渊。
皇家的围场中出现猎豹本就蹊跷,那一支没有做标记的冷箭更是叫人防不胜防。
几乎一刹那,她脑海中似有电光激荡,一下子便明白了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她想喟然长叹,也想仰天大笑,但已耗尽体力的虚乏身体却不允许她表现出过于激动的情绪。
此事毫无疑问是宗亲王的安排,而他邀请林傲雪一同参加春猎,便是算好了有林傲雪在旁,一定会救下北辰泠,北辰泠遭袭,他便可以轻易撇清关系,故而最后那一箭,也有恃无恐。
除此之外,林傲雪猜想,恐怕北辰贺如此作为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没有完全得到北辰贺的信任,也远没有北辰贺其他心腹重要,故而可以轻易舍弃。
这一局,北辰贺玩得漂亮,她实在多有不及。
皇帝毫无疑问落入算计,他暴跳如雷,震怒的嘶吼几乎堪比丛林中的野兽,他指着林傲雪的鼻子急声怒骂,肆无忌惮地宣泄内心的愤怒,并不在乎林傲雪是否真的罪有应得。
哪怕林傲雪已经拼尽全力,她依旧被皇帝安上一个护主不利的罪名,被一众孔武有力的侍从当场擒获,没有人在意她肩上被野兽撕裂的伤口,也没有人在意她是否真的应该承担这份罪责。
春猎活动因为这场意外而提前结束,皇帝没有心情再清算谁胜谁负,他气急败坏地命令彻查猎豹偷入围场之事,暴喝着要将放冷箭之人碎尸万段。
皇帝怒气喧天,一众参与春猎的大臣也不得不地在行宫多留了几日,等待真相水落石出。
彻查的结果,林傲雪暂且无法知晓,她已经没有多的力气反抗,轻易便被皇帝的侍从扣押下来,他们压着她的脑袋,将她按在地上,待皇帝恨声怒骂,发泄心中怨怒之后,便摆手让侍从将她押送下去,关在行宫的地牢里。
周遭阴冷,暗无天日。
她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暴露身份,锒铛入狱,被押上邢台,对着茫茫苍天,血溅三尺,罪传百代。但她却从来不曾预料原来自己获罪的缘由竟这般荒诞。
作者有话要说:嘛~虽然北辰贺很坏,但是他的手段真的漂亮,不过,小林子当然不会就这么凉了_(:з∠)_否则故事没得写了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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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出狱
林傲雪被困在名庭山行宫的地牢里,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出去的机会。但凡北辰贺还有一点良心,或者觉得她还有一丝半点的用处,便不会轻易让她死去。
北辰贺设了这个局,让她获罪,被皇帝关入地牢,但因为林傲雪只是被皇帝迁怒,罪不至死,所以只要他在背后设法操纵,便可轻易将林傲雪救出,还能以此彻底收服林傲雪,让林傲雪感激涕零,而后便好为他所用。
林傲雪靠在冰冷而潮湿的墙面上,感觉浑身肌肉都在寒冷之中痉挛,她却只能用力抱紧自己,脸上的面具在与猎豹搏斗的时候就脱落下来,不知落在何处。
散落下来的头发遮盖了她狰狞的面孔,看起来落拓而狼狈,让人平生出无端的荒凉之感。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时间变得尤为缓慢,她的意识浑浑噩噩,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即便短暂地醒了,也不过区区数息,便又陷入漫长的沉寂。她肩上的伤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恶化,开始溃烂,先是发炎,而后化脓,从皮肉里渐渐生出驱虫。
受伤的胳膊几乎已经抬不起来,稍微一动,就好像能从肩膀上掉下来似的。而她自己这几日也一直高烧不退,每天都有侍从来将馊掉的饭菜和水放在牢门外,让她醒时自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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