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秦般_第2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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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般扭头,看了陈钱一眼,问:“怎的就不行了?难不成还有谁不认识我的前面?再说了,今天陈府来往的客人多,陈老爷单单在这边陪我一人也说不过去,我自带了人会自行逛逛的。”

陈钱还没和秦般打好关系,但是看着秦般的态度坚定,不容置疑,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不过好歹是留了两个他得力的下人,嘱咐了一定要照顾好了。虽然如秦般所说的,前面大多是刘贾那些人在说话,但还是防止了万一有人冲撞了秦般,那可得不偿失。他为了今天,那是连王富都没请的。

此时的王家,王富因为早先郁火结于心中难以发泄,大病了一场,虽是不甘心,但是怎么的也没有办法。越想越是郁闷,居然到现在都还病怏怏的。在他躺在床上,还在想着要以自己身子不适为借口,推了陈钱的寿宴,秦般他得罪不起,那个时候第一个抽身的陈钱他必定是知道些什么的,让他吃个鳖的时候。居然直接被告知说,陈钱来帖子说,他的寿宴,就不邀请王富去了,说是体谅王富的身体不适,呸,这话说出来谁信谁傻!

哪天王富气的是在家里又砸杯子又打人的,但是不论如何,他们家怕是真的落难了。陈钱已经用自己的态度来说,要和他划清界限了。这个节骨眼上来的帖子,才不是什么体贴他的身体,分明就是担心他不要脸面,自己凑上去参加那个什么寿宴,撞见了秦般会给秦般添堵要确定他不去呢。

“哼,这该死的陈钱,落井下石倒是没人比得上他了!”陈钱因为从秦般那边走开了,第一时间就回到了他儿子的身边。他这个儿子,也不过比王富那个王世安稍微好上那么一点,但是到底也是个纨绔,能有几斤几两他还不清楚?刚才将迎客交给了他,自己还是真不太放心的。这会儿既然秦般那边不用他陪着了,那当然是将这事又第一时间揽回来:“阿切!”他才刚刚站定,便打了一个大喷嚏,好在看了看没有人来,自己用衣服袖子挡着,擦了擦。

“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王世安他之前闯了事情,被他爹关了好久的禁闭,这会儿好不容易出来放了会儿风,正看到门口有一个长的好看的小丫鬟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想要上前调戏调戏呢,就听到了他爹大大的喷嚏声:“爹,您是否风寒了?要不您去休息休息,我来替您就是了。”他爹在这儿,他还真不敢去招惹。

“没事,估计就是王富那个老匹夫在骂我呢。”陈钱心里门清,这换了他如果在王富现在这个情况,别说是骂,怕是都是要找人来扎小人解气了的都。说话间,他抬眼,刚想夸自己儿子好歹算是懂事了,知道心疼他这个当爹的了,没想到就顺着陈旭的目光,看到了那个小丫鬟,当即便明白过来是什么事,气的眉毛都飞了起来:“你你你!我还以为你懂事些了,你肚子里几根肠子我都知道!今天你别想给我惹麻烦!”也就是在门口,怕是有人来看到丢面子,否则他哪里会只是简单拎耳朵的,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唉,爹爹爹,我没歪脑筋,我就看看!”陈旭说的委屈,这门口的小丫头,他可是从来没见过。这看长相气质,比许多小姐都要好上不少,那,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看看也无可厚非啊不是?

那丫头步履轻盈,速度不慢,但是却不显得急促。这会儿也走了上来,对陈钱行了个礼,落落大方:“陈老爷,我家少爷是秦知州,这几日少爷有些咳嗽,每日都要喝了雪梨汤才能舒坦些,今日出来的早,这汤都没喝上,少爷奶娘特地叫奴婢送了过来的。”

秦般早就不想喝那东西,但是府里面无论是谁,都觉得秦般要坚持喝。这东西润肺止咳,有没有什么药性,只是寻常喝了好玩的也是可以的不用担心,总之就是没什么坏处。这今天本来秦般想着就是早早的出门,然后就可以躲过这一碗汤了,没想到李氏和林德他们商量了一下,最后居然让秋陶给送到陈府来了。这再怎么样,也是秦般的身体重要。

陈钱听了是秦般家的丫头,又听是关于秦般身体的,立马就让一个小厮,带着人去找秦般了。等秋陶走后,他还瞪了他儿子一眼:“你看看你,一天不惹事都不心甘!”如果他刚才出来的不及时,这会儿,怕是陈旭已经纠缠上这个丫鬟了,这可是秦般身边的人,能来送汤水的,怕是那种贴身的大丫鬟,若是真得罪了,那就有的乐了。

秋陶到花园的时候,秦般早就被请到上座,如今正在那边喝茶,听着底下人在胡天海地地谈话。

秋陶的到来也没引起什么,大家只是看了一眼,见人是直接走向秦般的的,还以为是陈钱叫了家里的人给秦般专门送了什么吃喝的,倒也说的过去。只是秦般看到秋陶手中的食盒,脸色绿了一绿,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等秋陶把东西拿出来以后,果然如他所料,不得不说,他门这些人还真是……到底是在外头,秦般也不用他们多说什么,自己便端起了碗,一点点,慢慢喝了。

☆、第三十八章

他们这个时代的人, 都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未出嫁的大姑娘也每个见外男的机会,这男的,品行如何,家世是否优良,长相美丑,学识几许, 大都是不知道的。所以每每到了这家中有大小宴会的时候,就会请自己家的母亲,或者是姑姑嫂嫂出嫁的姐姐年幼的妹妹们, 给相上一眼。

“哟,这就是秦大人啊,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女眷可以出现在前厅, 但毕竟秦般身份高,这会儿虽然说好几家夫人都已经虎视眈眈地看着秦般了, 但却始终没有说话。作为陈家的主母,怕是陈夫人也是这席上,唯一一位有资格和秦般直接说话的了。他们家虽然只有陈旭一个儿子,但是这不妨碍, 族里有人家里有女儿啊,以秦般的身份,哪怕是收了当个侧房也是好的:“像秦大人这般年纪轻轻,又有一番成就的人, 怕早就有了家世了吧?这今日怎的没带过来?”

秦般原本正在吃刘安替他夹来的一个鱼。秦般爱吃鱼,但是吃鱼的技术并不熟练,曾经被鱼刺卡到过嗓子,所以即使是被挑干净鱼刺的鱼肉,他也必定是要仔细去吃的。这会儿因为一块鱼肉正在嘴里,他只是抬头看了陈夫人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倒是陈钱见状,立马就说了:“别瞎说,秦大人拿来的家世!”他这话的意思,说的隐晦,分明是有些斥责的意思,但是却也是在暗暗提醒他的夫人,秦般没成家,可以介绍。他虽然知道秦般喜欢的是男子,但是这和京城时大部分人一样,喜欢男子你也要找几个女的在家摆着啊,传宗接代还是要的。

“呵,本官的确是还没家世。”秦般总算是将口中的鱼肉咽了下去,微微用湿毛巾擦了擦嘴,然后才开口道:“不过,对这男女之事,倒是也没什么兴趣。”他说话的时候,眉毛上挑,嘴角微微上扬,眼弧弯弯的,让桌上原本就盯着他看的夫人们,都红了脸。

之前那些个夫人们,都是等着陈夫人问出这个话,然后好让她们知道自己家的女子还有没有机会。这会儿,虽然秦般自己也说了不喜男女之事,那么只要不是自己的嫡亲闺女嫁过去,又有什么好心疼的?一时之间,桌前桌后的人眉眼都开始转动了起来,大概每个人心中,都已经有了小注意了也指不准。刘安站在秦般的后面,是一种从上往下的视角,看的这一堆人,这会儿每个人的表情,他看的分明。但是越是分明,脸色就越差。明明都已经说清楚了,不喜男女之事,这些人还在琢磨什么?

陈钱的大寿,花废巨大,光光酒水桌子,就摆了好几桌子,这还只是秀水的富商们带着家眷来的呢。还有那些小姐少爷们的桌子,以及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宾客,统共加起来,足足有三十桌。

杯筹交错之间,有下人送上了戏折子。秦般作为这秀水的父母官,陈钱又有意讨好,之前连主座都让了出来了,这点戏的事情当然是由秦般来做的:“秦大人,您看看您想听些什么?今天我可请了咱们秀水最大的戏班子,里头的那些个人啊,身段本事,都绝了。”

秦般对戏曲没有研究,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常听的曲目,这也就没接那折子,只是微微撇头,看了眼满面笑容的陈钱,说:“不知道,秀水兴听司晨吗?”这里说的司晨,讲的是一个富家小姐和穷书生的爱情故事,虽然说私定终身这种事情,听着就有悖礼仪,可对于情爱,世人大多都有自己的念想,谁人不想有一个真心相爱,至死不渝的爱情呢?这么一来,司晨倒是成了每次宴会上,那些夫人小姐们必点的曲目了。秦般跟着听了几次,反正都是不太喜欢,这一出常听秦母讲起,自然而然就记住了。如今陈钱问他想听什么的时候,也就自然地问了一嘴。

“有有有,这可是热曲。”陈钱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很是喜庆。这是他夫人最爱的曲目,每次必点,没想到秦般喜欢的也是这出。换来想想,也许是因为秦般喜欢的是男人,那么喜好什么的大概也和夫人们比较像?是否之前被退回来的东西,都是因为没送到他心意上?这么一想啊,他就开始琢磨了说要不,下次可以看看,找人寻些上等的金银玉摆件饰品,怕是能进了知州府。

男的大多对这些不太感兴趣,最终除了秦般点的那出司晨,其余的戏都是交由那些个女眷点的。偏偏就这一出司晨,还是女眷们爱看的。

苏秀,自诩为苏家的大小姐,虽说要配秦般,那还是差了不少的,可在这一卷女眷中,也就她的机会大些了。怕是秦般自己都不知打,早在他第一次上街的时候,在不远处的茶楼上,苏秀便因为累了,在哪儿休息。沿街的那个位置,视线正好,从高往下望去,秦般仗义相救的一幕被她尽收眼底。虽说她苏秀不是那种侠义心肠的人,大多时候也觉得,不过是一些不相干的人,与她何干?但是这有能力,又愿意伸出援手,还强压了陈家那个恶少一头,使之赔礼的样子,愣是让自诩高高在上秀水没人能配的上的苏秀动了心。这会儿她听小丫鬟说,司晨是秦般点的,更是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心里想的全是,原来他也喜欢这出戏,若是与他见面了,她定是要同他好好谈谈这戏中的不弃不离的。

“哟,苏秀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一旁的刘家小姐看到了苏秀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关心地开口问了一句。

这苏秀虽说心里想着秦般,但是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不好意思说出口。再说了,若是被人知道,她的想法,怕是要嘲笑她的。这好端端的未出阁黄花大闺女,整日将心思放在了男人身上。

“没事,就是这儿有些热了,刚才的酒也比较浓。”苏秀人如其名,眉眼秀气精致,说话的时候,软糯有质,此时在她的双颊在暗黄色的光晕下泛着红晕,整个人显得温婉美丽。少女的魅力在她的身上显露无疑,抿唇微笑的时候,眼睛似乎倒映了光彩。

“苏秀姐姐,我听说那秦大人,可是当今探花郎出生,前不久还有京城来的大官在他府内小住,似是感情很好。我刚才瞧着王家的那个表小姐,还有史家的二小姐,都有意思……唉,你懂得。苏绣姐姐你觉得他如何?”刘家的这个小姐名兰,她于苏秀关系惯来是不错的,这会儿这些私房话,自然也于她说。她年纪还小,距离谈婚论嫁还有那么几年,虽说是可以先定亲,等她年纪到了,直接嫁过去,但就秦般这个条件,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是没可能的。更何况,她于刘家的刘勤,前些时日已经订了婚了,所以这会儿她和苏秀说话,倒是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苏秀打心里是看重秦般的。这觉得秀水这些个小姐,她的条件都是最好的,那什么史家的二小姐,都比不上她,更别说王家那还只是个表小姐了。

“秦大人,青年才俊,自然是好的。”说了,她的脸上红晕还未消,这儿又上头了些,眼睛含羞带水地看了刘兰一眼,说:“不过,婚嫁之事,大由父母做主,我们还是少谈的好。”

这些大小姐,哪里来的笨的人?苏秀这么一说,刘兰就知道她是对秦般有意思的,神秘地笑着点点头,然后又往刚才王史两家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两个人铁青着脸的样子。她好心情地笑了一下,顺手端起一碗茶水喝了起来。

不用人说,她们都知道这三人的差距在哪里。如今既然苏秀说有意,那么除非真的发生了像是那些戏文中所唱的,什么情深只为一人之类的戏码,否则他们断是没有机会的。刘兰之前因为一点小事,和她两结了仇,这会儿原本因为秦般的事情,有些隔阂的王史两人,纷纷因为刘兰刚才那个挑衅的笑觉得恼火。尽然短暂的忘机了两人的矛盾,开始一齐咬牙了。

“怎么?兰妹妹和她们两人有过节?”苏秀当然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就问了一问。

刘兰轻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看不上地说:“之前不是我家看中了刘勤吗,结果,我母亲托人去说亲的时候,被那两个人知道了,那时候可不一个两个都觉得刘勤好,然后挤兑我来着?这会儿有了个秦大人,又巴巴想凑上去。”刘勤是刘贾的长子,长相性子都不错,在秦般来之前,也算是她们最好的选择了。虽然后来两家的亲还是说定了,但刘兰就是看不上王史两家的小姐。头发长见识短,还当自己是天上的仙子了不成,是个好的男的就得给她们机会。

刘兰和刘勤的事情,苏秀当然是知道的。她比刘勤还要虚长了两岁,所以那个时候也没有想法。再说了,这刘兰和刘勤是表亲,两人从小就一起玩,这在一起这种事情,基本就是订了的,她不太懂那两人在作什么幺。

☆、第三十九张

“老爷, 门外有人求见。”知州府中,除却秦般从京城带来的几个大丫鬟大奴才,还有不少是之前留下来的人,如今进来传话的,则是后来林德他们张罗新从人丫子那边,买来的,刚教好了的小奴才。他前天才被告知能来主院伺候着, 跟在福满的后面学习,这会儿算是他第一次正紧在秦般面前做事,一时说话紧张的都要打结巴了。

秦般本来在看秦财刚给他整理好了的公文, 笔悬在半空,笔尖微微轻触了公文,听到这话,连眼睛都没抬, 依旧专心的盯着案桌上的公文随着笔尖的游走在上面留下了批阅的痕迹:“你是新来的?”他的声音依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是却让那小奴才的腿有些发软。

这在秀水, 知州算是最大的官了。那自然是不是什么人求见,都要见的。这刚才他因为紧张,竟然忘了要告诉老爷上门求见的是什么人,虽然之前听说老爷的脾气极好, 但是见刚才老爷的样子,莫不是生气了?这么想着,他急急忙忙跪在地上,磕头赔罪:“奴才不知, 奴才疏忽了,请老爷恕罪。”

原本这个事情,应该是福满来做的,他这个小奴才虽说是被分到了主院了,但是怎么来说,也不过刚刚学了些规矩的新人,像是现在这种情况,其实就是一种意义上的冲撞了秦般。但是福满刚才因为一时有事,就走开了一下,下面的人来传话,他想着得通报,然后左右看看师傅还没回来,这才自己来的。福满之前是因为忽然肚子特别疼,然后急着解手去了,这会儿他从茅厕出来,回到了院门口,就见到他新带的小徒弟不见了。没敢多想,急急忙忙就往秦般这边跑,正好,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德全。

“少爷!”福满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会儿看到秦般低头在看公文,然后自己徒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也就跟着跪在地上。只是叫了秦般一声,再没敢多说话。秦般平日里待他们当然是好的,但是不论怎么说,他们也都是从京城跟过来的,像是他和福全还有春秋等人一样,能到秦般的身边照顾,全都是家生子。大小就学了规矩的,也自然是明白,主子对下人宽容,那是主子大肚,你要感恩戴德,但这并不是你恃宠而骄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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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本也就是小事,秦般之前这么说,只是想叫新来的人知道些规矩,否则在自己家还好,若是出去了,那得闹出笑话来了。如今连福满都跪在地上了,他也就把手中的笔放了下来,看了站在一旁的秦财一眼,秦财就顺势接了话:“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这个新来的下人,说有人求见,有些不合规矩罢了。”他秦财陪在秦般身边多年,秦般有许多时候,不用说话,甚至是连个眼神都不需要有,只要伸手,他就知道秦般想要什么。像是这种解释的话,当然是不会由秦般来说的。

“啊,这,少爷,德全是前天刚来的,还没学好呢。刚才我去了趟茅厕,怕是他第一次见到少爷有些紧张吧。”他说这话,也是为了德全开脱了。

秦般也没想要责罚什么的,听了福满的话,就点了点头,说:“不是什么大事。”他刚才批到了一个公文,公文上说是秀水北面的那个镇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春天都快过了,但是居然种下去的农作一点都没有发芽的迹象,怕是事情不太好。像是这样的情况他还没遇到过,有些头疼地想要伸手捏捏自己的眉头,却在他指尖快要接触眉头的时候,从后方伸出了一双手,力道刚好地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两边,不由勾了勾嘴角:“求见的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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