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阴差阳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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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羽蹲在房顶,看着下方的两个人仓皇地逃离后面的追兵。

这次来武昌寻找伊甸圣器的消息,是刺客组织给他的第一个任务。

但没想到,他刚上路没多久,民党就占领了武昌。

现在全城戒备,他这种满身武器的人自然难以进入。

其实如果攀墙的话,倒也挺容易进入的。但必然会惊动站岗士兵,从而搞出麻烦。

红羽很郁闷。

之前和刺客们训练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攀爬到城墙上,然后趁巡逻士兵探身往下看的时候刺杀,然后把尸体扔下去。

再趁周围士兵过来的时候,从别的地方上去。

——当然用的都是假人。

但刺客的信条中,第一条就是“不能滥杀无辜”。所以当他知道城楼上全是革命军的时候,他立刻放弃了这个计划。

正当他在几里外的村落里苦恼的时候,他看到了两个人狼狈地逃进村子。巧的是,这两个人他都认识——宋正仁和黄新。

半年前,红羽跟随导师到了广州,本是观摩导师执行任务。在那里,他看到了清军的残暴和人民的悲苦,看到了反抗者的勇气与悲壮。

但是,他和导师的藏身地被清兵发现。

导师舍身引诱清兵给他逃跑机会,可惜敌人的数量太多,他被抓住了。

他被押解到总督府后,起义爆发。

义军帮他逃脱囚笼,他也找回了自己的一身装备。

本来他可以就此脱身,可少年心中的正义感让他无法冷眼看着义军被赶来的巡防营剿杀而无动于衷。

刺客组织的训练让他能始终隐藏在暗处,收割敌人的性命,时不时再用绳镖将敌人挂在墙头或者树枝上,震慑了许多胆怯者。

红羽看到宋正仁和黄新两位首领正与最后几个清兵对峙,两人伤痕累累,黄新甚至断了两根手指。

红羽用飞刀秒杀了三人,同时用绳镖穿透一人的腹部。

危机解除,红羽看到两人走来想要道谢,连忙后退,双手抱了一拳,爬上了旁边的大树离开了。他牢记着刺客组织的信条“时刻隐藏行迹”。

不过,如果他当时真的和两人聊上几句,或许以后就不会有那么多故事了……所以此时,当看到这两人被后方的二十几个人追击时,他在思考该怎么救下他们。

他看准时机,向上抛了一桶油,然后飞速掷出三柄飞刀,夺走了前方三人的性命。然后弹出双袖剑,从空中一跃而下。

高空刺杀!

两人瞬间殒命,追击者也被吓了一跳,随后一拥而上。红羽扔下一颗烟雾弹,向前翻滚了两圈,然后掷出了一把涂满磷粉的飞刀。

磷粉与空气摩擦,瞬间燃烧了起来。

空中的油桶也落到了人群中,黑色的油四处飞溅。

带着火光的飞刀射进烟雾中,一下子将白雾变成了浓烈的火雾。

沾上油的追兵被燃烧殆尽,剩下几个人也被红羽用飞刀毙命。

宋黄两人并未忘记红羽上次也救了他们,红羽也抵不住他们的感激之情,只能一同前往武昌。

宋正仁看着红羽的一身装扮,若有所思地说道:“恩人这番身手,正仁曾有幸在别人身上见过。那人和恩人装束相似,都是黑袍兜帽,还有一把装在手臂上的武器。想必与恩人同根同源,都是刺客吧?”红羽惊讶地看着宋正仁,没想到对方会知道刺客组织。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既然来执行任务,这两人又是义军领袖,或许知道伊甸圣器的消息。

“坚硬的金色球状金属?”宋正仁和黄新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半年前我们与红先生第一次遇到,就在总督府看到了一件相似的器物。然后我们带着它突围,后来就被红先生救了。”

“那件器物呢?”红羽着急地问道。

“我们逃出广州以后,就交给孙先生了。”宋正仁又说道:“我们也很奇怪,看到那个球体就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有几次我甚至感觉,是它让我们避过了枪林弹雨……”

几天后,红羽婉拒了他们想让自己留下来的邀请,回到了组织。两个月后,又启程前往南京……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

沃罗宁娜的声音传来,眼前的景象逐渐变暗,我退出了animus。

“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无法和红羽完全同步。可能还是训练的不够吧。”沃罗宁娜记录着刚才重现的记忆,一边说道:“通过出血效应也可以训练你自己的能力。你多尝试在animus里训练一下,自己也有些保命能力。”我点了点头。

这几天我的心情也变好了不少。

不仅是燕家姐妹有了保护,而且明天开学后我就和燕冰恬在一个班里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一个问题。

“你和小华是怎么认识的?我问小华,她总是不肯说。”沃罗宁娜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继续记录着:“当时我在燕幽历练,有一次执行任务保护小华的父母。他们本来是科学家,在研究伊甸圣裹布。圣裹布是一件高级伊甸圣器。不仅有一般圣器的功能,还能治疗持有者所受的一切外来伤害。”

“那时,圣殿骑士想要抢到裹尸布,我们派了很多人阻止他们。但是,我们根本没有意识到暝日也想抢夺裹尸布。当我知道暝日派了一百多个人的时候,已经无法阻止了。我亲眼看着暝日的人冲进研究所,把小华和她父母围了起来。我想冲进去殊死一搏,但没想到小华的父母却喊着让我离开。”

“接着,剧烈的爆炸从四面八方响起,原来小华的父母把地下室和天花板都埋了炸弹。仅仅三秒钟的时间,研究所的最深处就变成了一片废墟。我眼睁睁看着爆炸将小华他们一家吞噬,暝日的人也无法逃脱。我用最快的速度逃跑,总算活了下来。”

“当我再次回去的时候,那里只剩一片焦黑的废墟。我冲向他们之前在的地方,扒开那些还散发着炽热的建筑残骸……”她叹了口气,声音变得有些哀伤。

“断肢残体到处都是,有暝日,也有小华的父母。只有小华一个人奇迹般地活着…”

我从来没想过妹妹的经历竟然这么悲惨。怪不得她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父母。

她当时活了下来,或许是她父母用肉身替她挡下了爆炸,或许是他们算好了不会被爆炸波及的死角。

但是一个孩子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死在面前,那感觉不能说多好受,也绝对是地狱。

还好妹妹来到家里以后,不管是我还是爸妈都对妹妹宠爱有加。

甚至有时候我都会觉得,妹妹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我只是个被收养的孩子……当然是在爸妈还经常在家的时候。

后来几乎是我和妹妹两个人生活,我也从来没有让妹妹委屈半分。再加上燕冰恬也很喜欢妹妹,我们之间的欢声笑语不曾减少。

所以在妹妹的心里,我们应该有特别的位置的吧……“先别想那么多,现在有些和敌人有关的情况要告诉你。”沃罗宁娜朝我招手,示意我跟上她。

我们左拐右绕,来到了一间很小的屋子。

沃罗宁娜弹出袖剑,朝着镜子上的捅了一下,镜子立刻向旁边移动转了半圈,露出了一个通道。

我惊讶的观察着那面镜子,原来在上面有一个扁平的缝隙。

这就像是钥匙孔一样,袖剑就是钥匙,镜子就是门。

进入通道,我跟随沃罗宁娜的步伐向前走着。

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一样,每走一段路就能看到分岔。如果不认识这里的路,应该不会有人能一次走对吧。

走了大概有十分钟,我们才走到目的地。我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地方。这明显已经超出工厂所在的范围了。

难道真有什么空间魔法不成?

“这不是你该想的事情。”沃罗宁娜打开灯,无视了我的疑问,走到一面贴满图片的墙边问道:“暝日的情况你了解多少?”我把我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当然这都是之前洛凌儿告诉我的事情。

“嗯,大致情况没什么差别。那我就只给你补充具体细节吧。”

“现在暝日除了在燕幽市和江申市,只剩在长安市的一个总坛了。长安总坛的大部分势力都由刺客和圣殿骑士合作对抗。我们所在的阳川市和东南边的洛南市也在长安总坛的势力范围内,所以也有两边的明争暗斗。你之前被关进的监狱,或者说精神病院就在洛南市,后来监狱被刺客和圣殿骑士共同袭击,他们在那里的势力也逐渐暗弱。”

“现在对你来说,最大的敌人就是暝日的『八位圣子』。这些人年龄大部分与你相似,虽然称为『圣子』,但实际上他们有男有女。至于他们被选中的原因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关系到暝日正在谋划的一个大计划。”

“他们隐藏在长安、洛南、阳川市,我们还没有调查到他们的身份。其他两地暂且不谈,我推测阳川市的圣子很有可能会在你的学校。因为根据我的调查,阳川市最好的中学就是你们学校,最近几年暝日出现最多的地方也在你的学校周围。”

“他们按照个人实力来排名,越靠前的圣子实力越强。更可怕的是,他们每个人都有伊甸圣器的一部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本来已经刺杀一个圣子,但由于他带有伊甸圣器的碎片,我的袖剑明明刺入了他的心脏,却激发了圣器的力量,不幸让他逃脱了。”

“所以从明天你开学以后,务必要格外小心。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你已经不可能像普通中学生一样生活了。你已经进入了几次animus,与那位祖先达成了一定的同步率,那就先试试这些东西吧。”说完,她拿出几个球体,大约有半个手掌那么大,又拿出几根绳镖摆在我面前。

“这是烟雾弹和绳镖吗?我觉得袖剑更帅哎…”我拿起烟雾弹端详了一会儿,心中难免点可惜。

毕竟男孩子都喜欢帅的东西,袖剑小巧玲珑又方便使用,更别提我控制红羽刺杀追兵的时候有多帅了。

“这些可不是玩具,都是刺客杀人的工具。你现在的实力用这两样正好,飞刀、袖剑这些对你来说都太危险了。等以后你能把绳镖用的得心应手了,再考虑其他的吧。”

我并不期盼学校的生活,但开学了还是要去的。

军训是高中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当然学生们肯定不会这么想。

所以在八月底最热的时候,当学生们在太阳下站军姿的时候,必然会想方设法偷懒的。

但是燕冰恬并不是会偷懒的人,因此当我看到燕冰恬身体晃得越来越厉害以后,立马条件反射地从后面撑住了她的身体。

“老师—教官—班长身体不舒服!”

我看着燕冰恬发白的脸色,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额头也比平常热了许多。

顾不上周围同学投来好奇和八卦的目光,喊来了班主任和教官。

我和教官把燕冰恬扶到阴凉处,她喝了几口水,还是有些疲惫。

班主任摸了摸她的额头,顿时有些苦恼:“把她一个人放在这儿也不行,偏偏今天医务室又没人,我身边又没有药…唉,林教官,于翼同学,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儿照顾班长。”

我刚想说我书包里有药,燕冰恬就抢先开口了:“老师,于翼的包里应该有药。您和教官去照顾同学们吧,让于翼来照顾我就好。”林教官已经三十多岁了,也有不算低的军衔。

他好像明白了我们两个的关系,眼睛来回在我和燕冰恬身上移动,就拉着还想说些什么的班主任回到学生方队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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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冰恬知道在包里装药是我的习惯,但我却不明白燕冰恬这么做是什么用意。

自从她向我敞开心扉后,我们的交流没有任何深入,关系也没有丝毫进展。

结果这才开学第一天,她就整了这出。

我满是不信任地地看着燕冰恬,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真的好烫!

我终于相信她是真的生病了,连忙跑过去拿了药和热水,回来喂她喝下去。

“你猜我在想什么?”我看她喝下药,脸色也好些了,所以尝试开启话题。

“在猜我在想什么。”她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我叹了口气,也在她身边坐下,想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我偷偷瞟着燕冰恬,心中有些触动。

以前一直披着头发的她,今天为了军训方便,她把头发扎起了一个马尾,看起来又多了一份飒爽感。

如果真要说燕冰恬的外形有什么缺陷,那可能唯一一点就是发际线了。

可是现在,汗水打湿了额前的几缕头发,贴在她的额头上,反而遮住了她这唯一的降分点。

脸颊上的苍白褪去了一部分,生出了一丝红润,更添几分清冷……

我还没来得及继续观察,就被燕冰恬的声音打断了:“怎么一直偷看?想看就光明正大看呗。”

一听这话,我也不再纠结了。

我不直接看是怕你尴尬,既然你不尴尬还直接让我看,那我肯定要看了。

反正我俩都一起洗过澡,看看脸又怎么样?

我挪到她的对面凑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燕冰恬的眼睛,直到她觉得不自在把脑袋转向旁边,我又捧着她的脸,强行让她看着我。

“你…你干嘛!”

我厚着脸皮说道:“你不是让我光明正大看吗?我听你的话,你怎么还问我?”燕冰恬一时语塞,我接着说道:“我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发烧的。明明以前很少生病,怎么这次发烧了?虽然说军训必须住校,但是你的自理能力我可是很清楚,不可能因为换了个环境就生病吧?”

“要你管!我爱怎样就怎样!”燕冰恬想要打我,但生病的身体却使不上多少力气,只能任由我在她的脸上抚摸。

“不说实话是吧?我可是知道你的弱点哦。”我抽出一只手,伸到她的脚踝处,轻轻摸索着裸露在外的肌肤,然后一把脱下她的鞋子。

“快说!到底是不是故意生病的!”

“我…不是!不就是挠痒吗,随便你了。”燕冰恬闭上眼睛,脚底的触感让她有些害怕。

她的脚十分敏感,一直都是弱点。

小时候我们闹别扭的时候她不理我,我就会抓住她的脚轻轻挠她的脚底,每次都是她直接求饶。

不过,这次可不一样了。之前和洛凌儿尝试了许多玩法,也包括脚上的功夫,我现在可是经验丰富。

我端详着燕冰恬的玉足,她的脚趾在轻轻揉搓,时而并拢,时而张开,这些不经意的小动作都透露着她内心的紧张。

我看着那几根脚趾不断地蜷缩和弯曲,甚至还小频率地颤抖着,像是要随时要逃离我的掌心,不禁让我心跳加速。

或许是她知道不可能在我的掌控下脱离?

或许是…她也期待我接下来的动作?

虽然会经常运动,但少女的玉足仍然白嫩,像一件被精雕细琢过的美玉一般无暇。

光滑的足底看不出任何磨损的痕迹,根本不像一个体育满分的女生的足底。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粉色的趾肉,食指拂过一颗颗珍珠。

我若即若离的刺激让燕冰恬心中又是舒服又是难受。

每次感觉到我的抚摸时,她的脚趾都会颤抖一下,手指上的老茧与嫩肉的摩擦给了她一种别样的刺激。

她想活动一下腿,但小腿和脚腕却被我有力地握着,只能被动接受着我的挑逗。

“你每天晚上洗脚的习惯应该还在吧?”我出声问道。

“嗯。”她的回答轻的几乎听不见,像是享受般地闭上了眼睛。

我也会心地笑了一下,把脑袋凑近了她颤抖着的精美嫩足,嘴唇贴上了曲线光滑的足背,伸出了舌头。

“啊——”燕冰恬被这湿滑的触感惊得叫了一声,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我的动作,病弱苍白的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

“你…你怎么能…”虽然我们在的地方是操场的死角,有一颗大树挡住了视线,一般也不会有人过来,但本来安静的操场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叫,也很难不吸引人的目光。

我吓了一跳,连忙停下动作,松开了握住她小腿的手,扑上去捂住了她的嘴。

“小点声啊!想把教官和老师都引过来吗?有这么大刺激吗…”我嘟囔着,看见她指了指我的手,我才松开她的嘴。

“色狼!变态!恋足癖!这是脚啊,怎么能用嘴舔!看来之前防着你是对的,没想到你这么变态。”

我也有点不好意思,刚才确实应该提醒她一下。

但我心里也挺郁闷的。

自从那次在ktv过后都一个多月了,燕冰恬不知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她妹妹被人迷奸以后,几乎去哪儿都要姐妹一起,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也包括我。

对此,燕冰凝也很无奈,她根本没法说服姐姐。

可我又不是什么坏人,明明救了她们姐妹一次又一次,这么防着我我也会有点火气的。

虽然面对她们姐妹我肯定不会发火,但憋在心里也会外显在行为中的。

比如这次,我的潜意识里多少是有点惩罚在里面的。

不过我转念一想,既然都惩罚了,那就做的多一点,让她知道惹我的后果。

我笑吟吟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你难道没有享受?刚才都闭上眼睛了。”

“胡说!我哪有享受?你力气那么大,我反抗也没有用啊!”燕冰恬仍然在嘴硬,我也不怀好意地说道:“好吧,那既然你不反抗,我不继续就辜负你了…”

“你信不信我叫男朋友揍你!”

我震惊地看着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真的生气了,我也明白她不愿意让我继续。但是好声好气地说对我不起作用,只能用这种方法。

没办法,我也叹了口气,帮她穿好鞋袜,又坐到了她的身旁。

刚才我确实有点被坏心情影响了,现在回过神来,我也不可能真的对她做什么。

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却无法打破我们之间的尴尬气氛。

“对不起啊,刚才开玩笑的。我只是不想在这里做这些事情。”燕冰恬的声音传来,我感觉肩膀上一阵压力。她竟然把脑袋靠在了我的肩上。

说实话,我以前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但真正碰到的时候,我也有些心跳加速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身体僵硬地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你别生气啊,我错了。我其实打算军训完就和他分手了。到时候我们…就是我和你,我们可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最后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见。不过,我的脑子也有点乱,她的话一直在回响……

她要分手了?

我们要成为恋人了?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狂喜,但不久后就变得忧虑起来。暝日给我的危机、和小凝的关系、隐瞒她的事情,这三件事没一个容易解决的。

“怎么,不高兴吗?还是说不想和我在一起?”燕冰恬看我不说话,不解地问道。

“没有,当然高兴了!只不过我担心你会遇到危险,毕竟你知道的,一些人对我很感兴趣,小凝就是因为我…”我没有继续说下去,想必燕冰恬也懂我的意思。

“而且…”我话锋一转,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就是想说这个才单独和我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我也搂住了她的肩膀,感受着她的温暖躺在我的怀里。

“算是吧。不过分手是早就想好了的事情,之前不想看见他所以才没说。就算你不留下来,我也会分手的。”她的声音有点伤感。

“其实我和他也说不上谁对不起谁。他确实有外遇,但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喜欢过他。因为…”她看着我,眼中写尽复杂:“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心就被某人偷走了。”我刚想说什么,就看见班主任走了过来。

她连忙跟我拉开距离,生怕被老师看到。

毕竟学校明文规定不能早恋,不被发现就算了,当着老师的面亲热纯粹是找死。

班主任走过来,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想必也是觉得我和燕冰恬有点什么。

明明还没有让同学们自我介绍,我就和燕冰恬这么熟悉。

可能我们之间认识,但是中学生大部分都是不怎么和异性交流,更别提能清楚地知道对方包里有什么东西了。

不过我们既然没有违纪的行为,老师也懒得管我们。她告诉我们教官要讲一些事情,让我们回去听一听。

其实无非就是一些军训的要求,再加上自我介绍。

轮到我的时候,别人都好奇地看着我和燕冰恬,主要还是因为刚才我们的表现给了他们八卦的话题。

不过令我惊讶的是,林教官竟然也是个话痨。

等我们介绍完,他就开始介绍自己。

当然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他在三十多岁就能成为上尉,又为什么会来这里军训。

“我十八岁开始在西南当兵。本来和平年代是不可能升官这么快,但是六年前,西南那边出了个大事,就相当于是打击恐怖分子。当时有一个势力很大的恐怖组织,名字就不告诉你们了,上面决心要打掉他们,当时刚好派我们参加任务。”

“我所在的区域战况十分惨烈,后来才知道原来当时我们是在进攻总部。当时我们用枪,对方用的几乎都是冷兵器,他们竟然不落下风。我以前以为轻功都是武侠小说里的,但真的看到敌人像小说里的人一样飞檐走壁的时候,我们都震惊了。”

“等到近身肉搏的时候,我们受过训练的军人在他们面前竟然占不到上风。”

但是我们毕竟人多,慢慢就压制住了他们的反击,攻进了他们的总部。

但他们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溃败,所以在我们不断前进的时候,突然周围变得一片黑暗。

“然后…就是我最难忘的场景。”

故事讲到精彩之处,同学们都屏住呼吸,想听林教官继续讲后面的事情。

但或许是那时的场景给了林教官无比的震撼,所以他也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讲下去。

“突然的黑暗让我们无法第一时间看到彼此,但我们马上就冷静了下来。之前训练的时候也经历过这种情况,所以我们立马找到了最近的战友,两人背靠背提防着黑暗中的危险。但我们还是小看了对手。”

“短兵交接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后来我才知道,那群恐怖分子依靠黑暗的环境,刺杀了大部分的战友…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呢?当时也有一个敌人袭击我,我凭着部队里学的格斗式跟他过了几招,但在黑暗之中,我根本看不清敌人。就在我陷入颓势的时候,援军到了。”

“我也是任务结束后才知道,援军并非军队里的人,而是上面请的外援。周围一片混乱,我靠着墙,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不过这还没有结束,有个人给我指了路,我也逃离了那个黑暗的房间。”

“我向前走着,突然听到前面传来脚步声。我连忙躲在一根柱子后,窥视着眼前的一行敌人。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惨叫声。脑海里闪过和战友们在一起的时光,怒火一下子驱逐了理智。”

“步枪在刚才的搏斗中掉了,我身上只剩下一个弹匣和一把手枪。当时还是太愤怒了,根本没考虑过打不过怎么办。我疯了似的射出子弹,对面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五六个人分散开来,各自找了掩体。或许是被我发疯一样冲过去的气势吓到了,他们竟然四散奔逃。我并不熟悉建筑结构,没有抓住他们,但当时已经重重包围的情况下,他们最终也难以逃脱法网。”

“后来连长告诉我,我射杀了敌人的首脑,立了功,直接从学员升到中尉,连升两级。但是因为腿上的伤恶化,我也只能退居二线了。而且,我再也见不到以前那些战友们了,他们都死在了那个黑暗之屋里…”周围发出了一阵叹息声,窃窃私语声也不停下。

我反而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恐怖组织能让上面这么重视,不仅派出部队去清剿,还请了外援。

六年前,刚好是刺客和圣殿骑士联合攻击暝日的时候,西南总坛也确实被他们联合攻破,所以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好了,我们继续训练吧。刚刚我才知道李焱同学家里也是武学世家,要不请他来给同学们露两手?”

起哄声响起,名为李焱的同学走到大家前面,绅士的笑了一下。

“我不喜欢这个人。他笑得很诡异,还老是偷看我。”燕冰恬坐在我前面,偷偷转过头向我吐槽。

我也有同感,总觉得他的笑有点不怀好意。

对燕冰恬有想法很正常,毕竟是校花级别的美女。

但要是用一些卑鄙手段的话,那我可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是,如果当时我多一点心眼,察觉到他为什么笑得那么诡异,或许之后的悲剧就能避免了…

第一天军训结束,晚自习上同学们很活跃地竞选班干部,当然班长是一早就选好的,也就是燕冰恬。

本来我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毕竟对自己没什么帮助,还浪费时间。

但燕冰恬以自己能力不够为由,强行要求我做一个生活委员的职务,美其名曰我们搭档了很久所以一起工作效率高。

我也只能被迫接受了。

所以晚自习结束后,我也顺理成章地邀请燕冰恬一起回宿舍,顺便把早上没说完的对话继续下去。

“说实话,我其实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能把你的心偷走。”

“谁说是你偷走的了?你怎么这么自恋?”

“除了我,不会有别的男的能和你这么熟悉,甚至能走近你心里。”

“呵呵,你倒是挺自信啊。”

“对不起,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警察可不会管我们的家务事,只会让我们好好沟通。话说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谁和你是一家的了?再说了,你知道我在情感上有洁癖的。明明你心里有个无法替代的人。你觉得我能忍受在爱人心中的地位不如别的女孩子吗?”

“……”

“我没有敌视她的意思。我知道如果没有她,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而她也为你付出了生命。但正因为她是已逝之人,所以在你的心中她才无可替代。就算你说你对我比对她好,我也不会相信的。”

“那你早上说要分手以后和我在一起?”

“不冲突啊。我可以为了爱,给你第二次机会。所以你尽可以把她放在不可撼动的位置,然后尽情地爱我。”

“……”

“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我积了几辈子的德才能遇到你这样的女孩。”

“哼哼,就当是夸奖了。你刚才问我喜欢你哪一点,你真的想要答案吗?”

“当然了。你学习成绩那么好,又是校花级别的美女,在别人面前从不生气,作为班干部也尽职尽责……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怎么偏偏喜欢我这个平平无奇的人呢?”

“噗——我在别人面前竟然是这么正面的形象吗?”燕冰恬明显十分高兴,两只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这么一想,好像你确实配不上我哎…”

“是啊,所以为什么呢?”我也点头同意。倒不是我自卑,她真的各方面都比我强了太多。

“原因嘛…”燕冰恬突然抓起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然后轻轻唱道:“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两句歌词足以表达她的心意,我已经将她拥入怀中。

“你要是四年前这么主动,我们可能早就在一起了。”燕冰恬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弄得我的心里痒痒的。

少女身上的香味和夏夜的风扑在我的脸上,我贪婪地呼吸着,不想放过任何一点少女的气息。

“好啦好啦,虽然这里没什么人来,但抱久了也容易被看见的。你看今天月亮多美啊,上天都让我们……”轻柔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一脸惊讶的表情指着天上。

我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五楼的一个房间里两条人影在打斗。

而此时,一个影子已经半边身子悬空。

下一刻,他便被另一个人推出了窗台,坠落而下。

燕冰恬恐惧地看着那条人影自由落体,然后发出“嘭”的一声;我也被这样的场面震惊到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快…快去叫人帮忙!”燕冰恬比我更先回过神,连忙冲了过去,我也紧随其后。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校园的边缘,一般很少有人来。

我们冲到跟前,借着一楼的灯光,想要辨别坠楼者的情况。

但没想到,他竟然是我们认识的人。

“林教官!”痛苦的表情虽然让脸庞有些扭曲,但我们还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霎时间,一种不祥的预感冲上我的大脑。

早上,林教官刚讲了他曾在剿灭暝日西南总坛的行动中立了大功,晚上就被人推了下来。

但林教官即使腿部受伤,也绝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战胜的。

而沃罗宁娜曾经说过,我们的学校里绝对有暝日的圣子。

他们手上有伊甸圣器,可以影响人的行动能力。

所以,一定是暝日的报复!

我猛地抬头,只看见了一个还在窗口张望的影子,房间里的灯瞬间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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