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秘脚步(1 / 1)
天虽然亮了,但炎荒羽的心头却布满了阴霾。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床,怎么洗漱、吃早餐的,他就这么轻一脚、重一脚,头脑昏昏沉沉地来到了教室——高飞等同室舍友自是一直紧紧地看着他,生怕他会出什么事情。
“阿炎,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一见到炎荒羽,武慧和韦亭逍便一齐惊叫了出来。
“变成怎么样了?”炎荒羽魂不守舍地随口应了一声。
他的心里仍残留着昨夜噩梦的阴影,久久不能释怀。
“你们不要缠他……他昨晚又是发热又是发冷的,好怕人——等他静一会儿,飞哥跟我们还得把他送到校医那里去看看……”紧紧跟在炎荒羽旁边的小豆紧张地将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急促地小声吩咐她二人。
“怎么……”武慧性子急一些,闻言首先便惊慌地叫了起来,还好记起了小豆说的话,及时刹了口,但那双看着高飞等人的美眸中却满是关切着紧的疑问,一边的韦亭逍更是担心地一把攥着了武慧的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好像这样可以减轻一点压力似的。
“我们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半夜里他忽然大叫一声……坐起在床上——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高飞感觉炎荒羽的情况实在难以说得明白,加之他的口才也并不是太好,便只能不清不楚地大概说了一下。
“不行!”武慧一听,便蹙起了两弯秀眉,顿足道:“你们真糊涂,要真有事了,哪里还能一直拖到上课呢?赶紧带他去看校医才是正经啊!”说着不由分说,竟自俯身一把将炎荒羽的手拉着,尽力以平稳的语气劝道:“阿炎,我们去看校医,好不好?”旁人听出,那声音里仍带着微微的颤栗。
炎荒羽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回过头来,只呆呆地看着武慧,那眼中尽是迷惘。
直到武慧又说了两遍,那声音里都带了些哭音时,他才回过神来。
“哦……不,不用了……”炎荒羽不明所以地摇摇头——自己好好儿的,去看校医作什么呀?
“可是你……你看看你都什么样子了,还硬撑着……”武慧终于哭出了声来,一旁的韦亭逍早已在不停地抹泪了,只看得高飞等围在一圈的同学跟着唏嘘不已。
“是啊,阿炎你还是去一下吧!”
“去看看校医吧,这样好一点……”
“你昨晚那么吓人,还是去看校医的好……”
炎荒羽总算明白了这他们这是在说什么,不禁一笑不解道:“我怎么啦?我不是好好的吗——倒是你们,怎么一个个那么紧张作什么?”
话音未落,韦亭逍已经将一面随身带的小镜子伸了过来:“你自己看看就知道变成什么样了……还说要别人不担心……”
炎荒羽疑疑惑惑地看了看她的泪眼,再目光转向镜子——天!
他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怎么会是这样?
镜子里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原来,炎荒羽从镜子里看到,那里面映出来的人不但蓬头散发的,而且面色灰败、眼神呆滞。
那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竟让他看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话刚说出了一个字,他便不再说下去了。
因为他已经明白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知道,定是昨夜自己做了那个噩梦以后变成镜子里的这副模样的……
“你看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不要说去不去看病,就是现在这样,又怎么去见人呢?”高飞毕竟是班上的老大,见炎荒羽有些回神的迹象,忙趁热打铁地数落他,劝他去校医处看病。
见人?
炎荒羽登时一懔,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不好了!
今天若兰姐姐要来接自己回家,自己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要是给她看到了,还不定会……
想到这里,似所有的精神在一瞬间全数涌回了体内一般,他只觉整个人立时重新被注入了一股生机!
突然见炎荒羽双目放光,整个人陡地拔挺而起,似换了一个人一样,武慧、韦亭逍及高飞、小豆等诸人不禁大为惊讶!
他们再也想象不到,这个阿炎居然说神气便神气起来了!
“对……对不起,我想回宿舍去重新梳理一下……”炎荒羽既神志恢复了清明,自然便事事重归了正常,说出的话也变得有条理了。
见他竟在一转眼间便精神抖擞,众人无不惊异得直咋舌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见炎荒羽双眸重又变得精亮澄澈,武慧和韦亭逍二女立即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听他说要回去洗漱,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齐声道:“那好呀!我们陪你去!”
待得胡天胡地地梳洗完毕,炎荒羽的神智早回复原本的通透清灵,而武慧和韦亭逍二女却在他淫威大发下,颠倒迷醉地软成了两团烂泥,只能昏沉迷糊地拥卧在自己的宿舍床上,根本无法再提起半点气力去教室上那劳什子的课了。
既已经恢复清醒,炎荒羽的脑筋自也活泛起来。
离开了武、韦二女的宿舍,他便心里盘算开来:若兰姐姐要来,必然要查自己的功课——这倒是不妨事的,反正这功课已经自学到了上一年级,只剩下学分考级,便可提前跨入高一年级;可是如何搞出点新的花样,来讨姐姐的欢心,那可就难点了……
正走着,忽无意中视线落到了远处一队正在练习跑步的学生,心中一动,便想到了一个主意——自己不是正在跟倪老师学习拳路吗?
到时候给若兰姐姐演上一趟,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这样一想,他的心里立时便欢喜起来,脚步也不自觉地朝着搏击训练中心走去。
正走着,突然他心中一动,一股奇异的直觉由心底涌起,他不觉停下了脚,立在了原地,那呼吸却不自觉地急促起来,心情也陡然间激动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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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这……这是……
是若兰姐姐来了!
熟悉的感觉从身后汹涌而至!
炎荒羽猛地转过身子——远远的地方,一个亲切的身影正款款地向自己走来,他顿时只觉双眼一阵发热,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不受控制地缓缓溢了出来,将他的眼睛迅速模糊起来……
显然,远处的柳若兰也看到了炎荒羽,也许是产生了相同的感受,她的脚步也一下停住了。
炎荒羽超卓的目力看到,若兰姐姐的眼睛里已经是晶莹一片了,她高耸的胸脯正急剧地起伏着……
几乎在同时,两个人起步加快了速度向对方走去。
待走到近前约十来步的时候,两人又同时放慢了脚步,缓缓地朝着自己心爱的人走来,那两双炽热的目光却始终牢牢地纠结在一起,交换着各自内心的探求、渴望、缠绵、激动……
炎荒羽看着心爱的若兰姐姐那清减的玉容略显憔悴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捧着她光滑娇嫩的脸儿,心疼地叹了一口气:“姐姐,你……瘦多了……”
千言万语抵不上这么一句发自肺腑的话,柳若兰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溢了满脸。
“姐姐……你……你不要哭,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吗?”炎荒羽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柔情,在抚到若兰姐姐素脸的那一刻,他忽尔觉得自己自昨夜以来一直悬荡着空落落的心有了着落,所有的难过、抑郁、伤心,全在接触到那光滑熟悉的肌肤的一刹那,得到了安抚……
“傻瓜,你不也哭了吗?干么只知道说姐姐呢?”柳若兰柔柔地一笑,那春天的花朵便似提前在她娇媚秀丽的脸上绽放了一般,令炎荒羽看得心神为之一荡。
柳若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替炎荒羽也揩拭了起来。
炎荒羽老脸登时一红,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这般的没出息,在若兰姐姐面前落泪了!
他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握上柳若兰纤细的柔荑,在自己脸上胡乱地抹了两下,转而顺手从她手里取过手帕,在她脸上轻柔细心地揩拭。
感受着这个稳重却不失可爱的弟弟的爱抚,柳若兰的心里也是暖融融的。
忽然间,她感觉今年的这个冬天,其实并不算是很冷——至少在同阿羽相处的时间里,自己一直都被一股温馨包容着。
从若兰姐姐处得知,义父义母此番也跟着一起来了,不过却是在镇上的旅馆里等着——几个小时的乘车,令两位老人的身体着实有些吃不消,因此便暂时先不过来了。
“阿羽,你怎么在这里啊?为什么没有上课呢?”二人并肩往校外走着,边走边说着话。
“哦……我……我是准备到搏击馆去的……”炎荒羽心头登时一跳,不觉有些着慌。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生出了对若兰姐姐的愧疚——他怎么好说出自己刚刚同两个女孩子上床欢好过的事情呢?
“哦?”柳若兰停下了脚步,转脸看向炎荒羽,见他脸上泛红,流露出不安的神情,女人天生敏感细腻的直觉令她芳心突地一跳,隐隐觉得事情不一定如他讲的那般简单,但她却不愿朝那令自己心乱的方向去想,反主动替炎荒羽说项:“怎么?阿羽想学怎么打架吗?是不是想以后用来保护姐姐呢?”嘴里这样说着,自己心里居然也觉得这个解释颇为合理,便以期待的目光看着炎荒羽。
“对对……姐姐你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我正是想去那里多学一点,预备见到你以后,演一套拳法给你看看呢!”炎荒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忙连连应道——不过这也确实是他心里所想的,其中并没有半点谎话。
见炎荒羽说得如此顺溜,那明亮的双睛透着肯定,柳若兰心底却也暗暗舒了口气,心道自己真是胡乱瞎想了,同时也对他如此勤力感到心慰。
不过……
虽然想隔了好些日子,但女性对自己男人身体味道优秀的记忆力却仍使她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虽然炎荒羽已经清理过了,但毕竟三人分开时间不长,武慧和韦亭逍二女胴体的气味却仍不可避免地同他本身的体味混合在了一起,故而柳若兰会感觉不妥,却又找不出原因在哪里……
柳若兰的脸上掠过一抹异色,终于没再对这些方面说什么,而是岔开了话题,同他聊起了两人分别后家里和学校的情况。
得知炎荒羽的自我学习已经到了高一年级的课程时,柳若兰心中自有股说不出来的骄傲和自豪,同时也对他学习武术的计划大加赞赏,认为他这是对提高自身素质的一个努力。
谈谈说说,两人不知不觉走出了校门,来到了校外的停车场,坐上了柳若兰的车子。
一上车子,刚关上车门,一直压抑着的烈烈情焰便“腾”地冲天而起!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两人立刻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阿羽……你……你真好……”从酣畅淋漓的欲望巅峰缓缓平落下来,柳若兰肆意地起伏着高耸浑圆的乳峰,上气不接下气地喃喃呻吟道。
她的娇躯兀自还在止不住地战栗,这么多天来的思念,在此刻俱都化作了一腔春水,令她真正是心满意足。
虽说不久前刚刚同武慧和韦亭逍大被同眠过,但炎荒羽仍在若兰姐姐那成熟丰媚的绵滑胴体上得到了久违的快悦,加之心情激动,竟自没有运功锁关,全凭兴致一泄千里,将若兰姐姐饥渴的蜜壶灌了个浆满滔滔。
其时两人因为情急,尚未来得及脱去衣服,只稍褪了裤袴、开敞了胸怀便云雨起来,此时欢好已毕,柳若兰便就此衣衫不整地依偎在炎荒羽的拥抱里,微闭着美丽的双眸,一任他的一双大手在自己鼓胀绵软的双乳上把玩抚弄。
看着怀里似小猫一般柔顺的若兰姐姐,炎荒羽忽然内心一阵触动,只觉得怀里的女人无比珍贵——是啊,自己已经失去这么多心爱的女人了,不能再让若兰姐姐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了……
感觉炎荒羽好半晌没有说话,柳若兰忍不住睁开了秀眸,恰正好看见炎荒羽的目光并未注视着自己,而是一副若有所思出神发怔的模样,登时心中不禁一黯,那句从方才见面起就在心头盘旋的话终于伴随着她一声幽幽的低叹说出:“阿羽……你……你是不是觉得姐姐老了……”
炎荒羽突听她这么一说,不由一愣心神也收摄了回来。
低头温柔地吻了她一下,不解地问道:“姐姐为什么为这么说呢?”见柳若兰不作声,目光幽然婉郁,心头不禁一下大跳,忙搂紧了她,迭声道:“不老,一点也不老,姐姐在阿羽心里永远都是那么年轻美丽的……”
“真的?”柳若兰忽抬起身,玉臂一探,一把紧紧地反拥住了炎荒羽,两行感触的清泪缓缓地淌了下来,却好未让炎荒羽看到。
“当然是真的啦!”炎荒羽一笑,轻轻地拍拍她柔软光滑的后背,抚摸着她消瘦了的冰肌,忍不住调笑道:“不过姐姐好像不乖哦——”他说着抽回一只手来,在柳若兰恍若凝脂的耸颤胸前揉捏着道:“姐姐人瘦了,这两个宝贝也跟着小了哦……”说话间拇指和食指已经捻住了那峰顶硬挺的紫葡萄拨弄不已了。
柳若兰被他撩得体软如绵、娇躯栗颤,忍不住双颊喷火颤声呻吟道:“你……你坏死了……还说,人家……人家还不是想你想的……”说到这里,似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登时羞得一头埋进了炎荒羽火热的怀里,再不愿抬起头来。
炎荒羽从见面起就从若兰姐姐的神态知道了她是因为思念自己才这样的,但现在听她亲口说出来,那种感动自是更加铭入五内了。
良久,两人才从浓得化不开的旖旎炽情中分开紧拥的身体。
“姐姐,我们快些回去吧……不要让爸妈等久了……”炎荒羽深情地吻着柳若兰道。
“呀——不好了!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啦——你坏死啦,都是你弄得……我我……”柳若兰一下省了过来,也不由急了,连连轻捶炎荒羽不依不饶的。
炎荒羽终于忍不住开怀哈哈大笑了起来:“姐姐,让我来开车吧!”
冬季的天黑得特别地早,炎荒羽和柳若兰到达旅馆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尚在楼梯时,炎荒羽便藉着他的六知感应到柳氏二老正不停地来回在客房里踱步,心里知道他们一定很急,便拉着若兰姐姐的手加快了脚步。
及至推门进去时,果然见二老一脸的焦灼,心下顿时涌起一股热流。
“爸!妈——”他抢上前去,一下跪在了义父母面前。
他这一山里人特有的“赎罪”举动,登时令两位老人不知所措,急忙一左一右地将他拉了起来。
“这孩子……这是干什么呀……傻孩子,不用这样子啊……”二老心疼地一边一个拽着炎荒羽的手埋怨他。
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互相间问长问短。
见两人回来的这样晚,又看到女儿浑身透出的慵懒娇媚和洋溢不止的风情,柳母乃是过来人,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已经做过什么事情。
看着女儿满脸流露的幸福,老怀大慰之余,却又隐隐有些担忧,生怕今番会同上次一样,女儿的真情最终只是付诸流水。
一时间心下又是喟然不安,只不知应该如何才好——毕竟炎荒羽这个义子的年龄同女儿来比较相差太大了,虽然看上去他很质朴……
在得知炎荒羽在学校的一切都适应得挺好时,柳氏二老才放下心来。
而炎荒羽在谈话中也凭借自己的灵堂感知到二老的身体也颇为硬朗,自是心情也一片轻松。
一时间这不同姓氏的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天伦之美溢流在每个人的心田。
晚饭的时候,一家人在柳父的提议下,没有出门,就在房间里打电话,吩咐旅馆方面在外头的饭店里订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送来,然后在客房里摆了张圆桌面就餐。
在等菜送来的时间里,炎荒羽同柳若兰抓紧时间进浴室里洗了个澡,两人裸身相拥,个中旖旎自是难以描述——只苦了二位老人家有心无力,干听着浴室里女儿那恣纵放浪的喊叫呻吟连哗哗的水流声也掩盖不住,只能相视苦笑,一时却也难免有些夕阳返照的亲热举动……
这旅馆的办事效率倒也很高,待炎荒羽和柳若兰浴毕出来时,满眼已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饭菜了!
看着女儿眼波盈盈、双颊酡红地被义子炎荒羽扶拥出来,柳氏二老均尴尬不已,几乎同时低下了头,假作看菜的样子,嘴里却道:“洗好了?那……快坐下吃饭吧……”
由于都是自己家里人,加之室内暖气开得很足,因此炎荒羽和柳若兰都未穿齐整,只在赤裸的胴体外面罩了一件绵质睡袍便出来了。
一家人坐下后,在柳父的带领下,先饮尽了杯中红酒,为全家人进行祈福,然后炎荒羽和柳若兰又恭恭敬敬地敬了二老一杯,祝福两位老人家身体健康后,才正式开饭。
因贪爱若兰姐姐光滑柔美的胴体,炎荒羽便换了左手执筷,右手则揽着她的纤腰须叟不肯松手——由于长期官能的苦练,对他来说,实在是左手跟右手的灵活程度不相上下。
但这一举动却令得柳父瞪大了眼睛。
“阿羽,你……你怎么用左手?”两道菜过后,柳父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这么一说。
倒把柳母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随即也发现了炎荒羽的不同,便也跟着问了出来:“阿羽,你不是左撇子吧?”
“哦……这个……”炎荒羽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明白过来——想不到这个曾经在坳子时引起大家好奇的事情,在这里又发生了。
当下不禁一笑,转脸温柔地看了若兰姐姐一眼,在得到她甜蜜的娇睨后,才认真回复义父母道:“我不是左撇子。”停了下,咽下了嘴里的一口菜后又道:“不过我从小左手跟右手使用得一样方便——感觉没有什么两样……”
听他这么说,柳氏夫妻不禁同时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要知道,做为高级知识分子,他们深知,依照现代科学的范畴,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左右大脑发展均衡的!
正所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内在大脑左右半球中枢神经功能发展的差异,直接决定了人体外在器官行为的不同表现。
根据目前的资料记载,人类在正常的社会环境中普遍都习惯于使用右手,这可以说是一代一代先天遗传下来的,而真正天生就是左撇子的,虽也不少,约占了人群的百分之六至十二,并且随着人性追求自由、张扬个性,使一部份原本被迫使用右手的左手人解放了出来,并在艺术领域逐渐增加比重,但仍不是社会环境中的主流——这也说明了左右之争从来就是一个令学术界即困惑又着迷的话题,同时也是人类无法解决的一个永久性课题。
他们夫妻还记得,从前有一位科学兼哲学巨匠曾经在一个朋友举办的聚会上摊开自己的两手,针对当时战争紧张的局势半开玩笑地说:若果每个人的左右手都一样灵活使用的话,这个世界就大同了!
由此可见若是一个人能真正地将左右手使用得一样的话,那么就意味着他的左右大脑的发展就十分的均衡了,而这在人体科学上将是极为罕见的个例!
但是现在,他们的义子,一个见面就带给他们重重惊奇的山里孩子,一个叫“炎荒羽”这个奇怪名字的男孩,竟然跟他们说:他的左右手从小就使得一样的方便——这是何等让人震惊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难道他真的与众不同吗?
回想起女儿在谈起义子时那“顾左右而言他”的神秘样子,他们更感觉炎荒羽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真不知女儿是怎么从那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的山沟沟里把他给挖出来的……
炎荒羽虽然从二老的目光神情中看出了他们的惊异,但却未将之放在心上——此刻他正感受着若兰姐姐周身散发出的万般媚人风情哩!
正吃着饭,炎荒羽突地耳根一跳!
一股难以言表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而给他带来这种奇怪感觉的,却是一阵听来再平凡不过的脚步声。
要知道,旅馆的走廊里频繁地人来人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炎荒羽却从那过往纷繁复杂的不同脚步声里,听到了一阵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步履声响。
就是这阵脚步声,却令他泛起古怪的感觉,仿佛直觉这脚步是冲他而来的一般;相应的,他几乎在同一时刻感应到了内心深处有一股力量也开始躁动翻涌——怎么会这样的呢?
炎荒羽一边分心应付着义父义母及若兰姐姐的说话,一面心怀讶异地思量着这件事情的不寻常。
这脚步虽然从踏上楼梯时就引起了炎荒羽的注意,但似乎知道炎荒羽也在期待这未知的结果一般,步履益发地表现出古怪来……
炎荒羽终于发现这脚步声的奇怪之处了——天哪!
这神秘的脚步声,居然每一步的踏动,都恰恰地吻合了自己的心脏跃动!
发现了这个秘密,炎荒羽震惊得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
好在多年的心镜苦修不是白看的,心诀电触发动下,他于电光石火间抑住了几欲发作的冲动。
要知道,由于“六知”臻于大成,体质大异常人,炎荒羽的心脏跳动绝非一般普通人那般的呈现有规律的搏动,而是有意无意、后天先天地吻合了自然造化更动的节奏。
这种搏动,表面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稍稍地比常人沉稳缓慢一些,但那细微之处却只有身具超卓六知,对己身变化了若指掌的他本人才能够体会得到——尽管他目前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但即便如此,在得知有一个神秘的脚步声居然记记踩在自己的心跳上,宛若山里人踩着鼓点舞蹈那般精确的情况下,仍令他震惊不已!
“阿羽,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毕竟紧靠着炎荒羽,芳心一直拴在爱人的身上,柳若兰很快便发觉了炎荒羽的不对劲,忙出声问他。
炎荒羽张了张嘴,正待回答时,却又收了口。
因为他听到,那踩着他心灵节奏的脚步声已经停在了门口。
他再无疑问,知道发出这神秘脚步声的主人的确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这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人会来找自己作什么呢?
要命的是,炎荒羽突然发现,自己那卓绝非凡、一向以来引以为傲的“混沌六知”,自始至终,都仅能感应到那脚步声,而这脚步声的主人的其它一切讯息,自己竟然一无所知,无法感应到一丝半点……
他不由整个人惊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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