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感悟生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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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羽……”九公突地嘶声呼唤炎荒羽。

炎荒羽正为九公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震惊,听闻他喊自己的名字,赶忙俯身下去应道:“九公,是我,我在这里——您怎么啦?”

话音未落,便听得九公身又是一挺一颤,紧跟着竟然突地爆出一声炸响!

炎荒羽被这声炸响震得心神为之一乱。

循声探去,却是九公的足趾发出来的!

“散功!”一个念头“脱”地从炎荒羽的心底跳了出来。

就在这个念头跳出来的时候,他又听到了“哔剥”两声爆响。

位置也是九公的足部。

炎荒羽此刻再无怀疑,知道九公的大限真的到了……

炎荒羽曾经听九公说过,凡是修习“混沌诀”真正有所成就之人,除非证悟炼化,否则在临走的时候,一定要经过“散功”这一关。

届时平时深蕴骨节脉络处的真气必然先须自行溃散,将人身的命元一一泄去,其人方能入灭。

炎荒羽曾问试着问过九公,他是否达到“证悟炼化”的境界,但九公一直都是旁顾不语。

现在从老人的情况看,分明是未能达到“证悟炼化”。

九公的动静立刻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尤其是队医华平,看到九公如此,竟不觉失声轻叫了起来:“天啊!真的有这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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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旁人不解他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炎荒羽却不禁一震!

目光迅即注意地看了他两眼。

炎荒羽从九公那里知道,“散功”的痛苦远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那种疼痛直刺骨髓,即便是再强悍的汉子也未必能忍受得了这种痛楚。

因此,在明白九公眼下面临的正是“散功”厄运后,他便一颗心提悬在了半空……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连串的爆响在经过九公的双膝时,竟忽然停了下来!

九公清瘦的身体也随之在顷刻间停止了颤动,重新安静了下来。

就在众人无不惊讶莫名的时候,九公竟做出了一件更令人吃惊的事情——他居然突地睁开了原先因痛苦而紧闭的双眼,那眼眸中充沛的神光令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濒死的老人发出来的!

“阿羽!老头子到了哩!”九公忽然声音清晰地说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就在炎荒羽尚未明白过来时,却听他又紧接着一句道:“九公的事你量力而行吧——一切不过如此啊!”

说完这句话后,九公竟自面带笑容,重又合上了双眼,就此溘然长逝……

看着老人那张沟壑纵横却安祥平和的面容,炎荒羽终于醒悟过来,九公终于在这最后的关头堪破了玄门,得到了解脱。

屋内鸦雀无声。

原先的悲痛气氛,因九公临去时的奇怪举动而笼罩上了一层奇特的色彩。

看着九公一脸的安祥和满足,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例外地感受到了一种迫人的神秘,他们已经不知道应该是悲还是喜。

每个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炎荒羽的身上。

何谓生?何谓死?

逝者如斯。

炎荒羽静静地坐在九公的身边,仍握着那只已经冰冷的手。

在他十几年的少年生涯中,第一次对生命的概念产生出了探究的冲动。

他没有哭泣。

九公的安然离去无疑帮助他打开了另一扇认知这个世界的大门。

一扇生命的大门。

炎荒羽缓缓地站了起来。

从他的眼里,众人看不出一点悲喜,那目光里流露出的只有淡然。

“阿羽……”阿玉终忍不住先轻叫了一声。

蓝星瑶等众人也终于随着她这一声呼唤而动了起来。

“没有事的。”炎荒羽轻轻摆了摆手,轻声道:“请各位阿叔阿伯帮个忙……”

没等他说完,刘江勇便接过来应道:“没有事的,阿羽……节哀顺便——我们大家会一起帮着料理你九公的后事的。”刘江勇此时已将女儿的宝押在了炎荒羽的身上,自然要热心许多。

在众人的忙乱下,炎荒羽不知不觉地被渐渐挤出了九公的床边,退到了窗前。

所有的人都去料理九公的后事,包括蓝星瑶、阿玉等等。

有的去忙着喊坳子里的其他人,有的则开始整理九公的遗物。

只有刘诺文,虽不说话,但却一直紧紧地跟随在他的身边。

“恩师梁九之墓——孙炎荒羽敬立”。

一块碑铭不伦不类的木制墓碑端端正正地立在隆起的新坟上。

那墓碑上却挂着一挂鲜花编就的花环,只是花环已经有些凋败——正是蓝星瑶和玉版的杰作。

炎荒羽就坐在朝南山坡的一块山岩上,遥遥向下看着九公的安息之地。

一连三天,每天晚上这个时候,炎荒羽都要习惯性地来这里。

什么也不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仿佛那地下的九公随时会本来似的。

今晚的月色格外的皎洁,照得整个大地象是披上了一层银霜似的。

一道淡淡的黑影从半空无声无息地划过。

一只夜枭扑腾着翅膀向下落去。

与此同时,炎荒羽食中二指突地一弹,一枚夹着的石子便电射击出!

那夜枭尚未选好落脚的地点,便在半空中被凭空击出四十尺开外——直至“扑”的落地声传来,也未来得及嘶鸣一声。

炎荒羽轻叹了口气。

谁叫你不长眼,要从九公的头顶上飞过的呢?

不过直接一下击碎了你的鸟头,也应该死得不算痛苦吧……

象是有死神在九公的安息地守护着,附近夜游的生灵在距离尚有十来公尺左右的时候,便自动地绕道而行,避开了九公的墓地。

在连续三天的守灵中,炎荒羽为不使九公受到打扰,也不知以石作弹地击毙了多少只夜游的野物,直弄得周围的野物稍一靠近,便如同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一般纷纷自动闪避。

“唉……”随着一声轻轻的叹息,炎荒羽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缓缓地淌了下来。

走了,九公真的走了……

炎荒羽只觉得心里好空虚。

白天的时候,九公的音容笑貌似乎仍历历在心。

但是一到了夜晚,到了老时间的时候,炎荒羽便会陷入无边无际的痛苦和无助之中——因为他没有地方可去了……

炎荒羽不知道,从来不知道父亲是谁的他,已经在潜意识当中将九公看作了自己的父亲,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替九公立碑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在最后刻上“孙炎荒羽敬立”的字样。

只因他觉得这样似乎更能表达自己同九公的血脉关联。

不知什么时候起天空中飘过了一片层云,将下面的大地遮暗了半边。

“嘎——”一声难听的夜枭声突然在半空响起,将炎荒羽沉静的心灵陡地震动了一下!

他不自觉地睁开了双眼。

眼前又有一羽夜枭正从九公的墓地上空掠过。

他条件反射地便欲弹出石子——

呀,那是什么?是只夜鼠吗?

炎荒羽的手不觉停了下来,视线紧盯着那夜枭飞过的弧线……

他的手忽然松开了,指间挟着的石子也悄然坠在了地上……

一种活跃的感觉在他的心灵里莫名地产生。

不知为什么,炎荒羽突然感到自己似乎抓到了点什么,但又不能确认这是什么。

这种感觉让他立刻坐立不安起来。

一时间,他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那个模模糊糊的东西对自己很重要,但是自己却怎么也不能确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炎荒羽决定不再坐下去,他要下去看看九公。

几个轻巧的纵跃后,炎荒羽来到了九公的墓前。

九公的墓和几天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那碑上的花环更显得败谢了,炎荒羽不觉心中一阵难过——生命的灿烂仅有这么的短暂。

然而当他的目光继续下移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他不禁内心一震,随即迅速蹲了下来。

展现在他面前不过是一簇生嫩的小草而已,一簇刚刚生出嫩芽、探出尖青子的小草而已。

但是炎荒羽的心灵却被深深地触动了……

因为他从这微小得极易被人忽略的小草里,看到了生命的顽强和不息。

他没有想到,在他夜夜不停地驱赶骚扰九公的生灵的时候,居然仍有生命在暗暗地滋生——更令他震动的是,他看到三只地虎虫正在慢慢地蠕动,它们所过之处,留下了一条条弯弯曲曲的松土痕迹……

这几天来,炎荒羽固然在夜夜替九公守灵,但是他的脑中想的最多的还是九公临走时的那句话:“阿羽!老头子到了哩!”

到了?到了哪里?

炎荒羽只知道九公一定是得到了大解脱,堪破了玄门。

但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没有切身的体会,也自然无从得知真正的答案。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令他心有所感,似乎九公留下的问题也不是很难解答了……

炎荒羽缓缓地站了起来。

极目远眺,他感觉视线所及,一切是那么的静谧,又是那么的幽隐……月光下所有事物的明暗变化,似乎都隐含着生发遁逝的至奥玄机……

……

……

“阿羽——”一声焦急的呼声终于将炎荒羽从美妙动人的情境中唤醒,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炎荒羽的心灵立即溅起无数的碎花,重新回归尘世。

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阿玉紧张地朝自己奔来,炎荒羽一面尽力回味刚才奇妙的感觉,一面迎着她缓缓走去——在这一刻,九公逝去留下的所有悲伤,终于真正在炎荒羽的心灵中得到了完全的释放——不是遗忘,而是更深沉地藏在了心底。

“阿羽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啊……呜呜……”见到炎荒羽,阿玉立刻没命地狂奔着扑进了他的怀里,一面说着,一面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

“阿玉,不要哭。我没有事的……真的,没事的!不信你看看?”炎荒羽说着轻轻推开她,捧起她的小脸,让她看自己。

阿玉看了一眼后,却仍紧紧地抱着他,不住地哭泣:“你……你好狠的心……人家好担心你……”

炎荒羽听得心为之一颤。

借着月光仔细打量阿玉时,却见她的脸整整瘦了一大圈。

“唉……真是苦了你了!对不起……”炎荒羽满怀愧疚地紧紧拥住娇妻柔软的身子,安慰她道:“好了,我们不要在这里久呆了,当心着凉了。”

阿玉继续抽噎了几下后才从炎荒羽的怀里离开,只是双手仍紧紧地抓着他的骼膊袖子,仿佛怕他再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似的。

炎荒羽一笑。

此时他的心里豁然开朗,就如同这皎皎夜空般晴晴朗朗爽净如洗。

他突地一把将阿玉拦腰抱起。

不防备下,阿玉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及至看到丈夫温柔澄澈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柔柔地爱抚时,才醒觉原来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心下立即知道她心爱的男人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欢喜之下,她连忙伸出双臂,紧紧地圈住炎荒羽的脖颈,呢声道:“阿羽……我要你抱我回去……”却全然忘记此时两人还在九公的安息之地。

在炎荒羽“混沌六知”的感应帮助下,小俩口无人察觉地回到了家中。

炎女还没有睡下,仍然坐在堂屋里,借着昏暗的油灯纳鞋底。

见到儿子和阿玉回来,破天荒地,她没有训斥炎荒羽。

她知道,儿子实在也不容易。

平时外面的苦活重活都在他一个人肩上,现在最常陪伴的九公也去世了,他的压力真的很大。

“阿羽,肚子饿了吧?来,阿妈给你焐着肉蛋粥……”炎女轻声招呼儿子儿媳一起坐下道。

炎荒羽的心里不禁一热,忍不住抬眼看了看阿妈,却见阿妈正担心地看着自己,忙低下了头——他感觉眼睛有点酸酸的。

“来,阿羽,快吃吧,还热着呢!”阿玉手脚利索地替丈夫盛好粥,递上筷子。

炎女也坐在了一边,看着儿子往嘴里扒拉,忍不住心疼地道:“唉……瞧你,这几天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说着眼睛一酸,险些掉下泪来,赶紧抬起袖口抹了抹眼角。

炎荒羽将阿妈的一举一动都放在心里,却不敢看她一眼,只是埋头三两下扒完了粥。

见儿子吃完了,炎女忙站了起来收拾,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阿玉一眼。

阿玉立即明白,阿妈这是把阿羽交给了自己,要她晚上好生照顾他。

便微点了点头,抿了抿嘴,意思是“阿妈尽管放心”,然后便起身,不去和阿妈争着收拾,而是轻轻一拉炎荒羽的衣袖,示意他跟着自己回房。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阿玉立即服侍炎荒羽脱去了衣服,然后打来灶头煨着的热水给他盥洗。

夫妻双双相拥相偎地躺在床上后,阿玉便紧紧地钻进了炎荒羽的怀里,纤手不停地抚摸丈夫,嘴里喃喃地道:“阿羽,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害怕……我真的害怕你会有什么事……”

炎荒羽爱怜地吻了吻她的秀发,轻轻安慰道:“不用怕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说着一只手不规矩地伸到了阿玉的胸前,摸摸索索一番后握住了一只鼓鼓的软玉,熟练地把玩起来。

阿玉受到刺激,禁不住连连娇喘了几声,本来要说的话也都不自主地咽了下去。

一时耐不住地扭动起两条腿来……

炎荒羽知道这两天的事情一定也把她折磨得很难过,有心要补偿她一下,便在不甚冲动的情况下,搬运真元,气贯玉柱,立时便崩腾而起,骄骄昂昂。

紧接着便翻身而上,一把拍开阿玉圆润的双股,对着那淋淋泛水的地方便熟门熟路地尽根而入……

提心吊胆了多天后,阿玉这才算是落在了实处。

炎荒羽给她带来的无比满足,使她终于能够确认——以前自己熟悉的丈夫是真的回来了!

小手紧紧地拽着丈夫黏湿叽叽的命根子,阿玉身心舒泰地伏在旁边,一动也懒得再动,任凭下体溢出的秽物不停地流到床上而不去揩拭。

“阿玉,这两天辛苦了你了……你瘦多了……”炎荒羽发自内心地歉声道。

他知道,自己这几天以来一直沉浸在失去九公的悲痛中,阿妈年岁又大了,家中的大小事情都只能由阿玉一力承担,因此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不……没事的,只要阿羽没事,我再苦一点也无妨的。”阿玉适意地动了下身子,有刚刚经历过炎荒羽给她的畅美感觉,即使是让她去跳火海,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不过瘦归瘦,好象阿玉的奶子还是那么大哦,一点也没变小哩!”鼻内嗅着满床浓烈的体液气息,炎荒羽忍不住调笑道。

他的右手始终没有离开过阿玉两只饱满胀挺的乳房,那上面两颗紫胀的乳头更是沾满了亮晶晶的口水。

阿玉眯着双眸,陶醉地享受着丈夫的爱抚,小嘴里只知哼哼叽叽地呻吟。

“对了阿玉,这两天阿瑶她怎么样?你见过她吗?”事情一过,炎荒羽便又想起了有关蓝星瑶的问题。

“你是说阿瑶?她这两天经常来啊,只是每次看到你,你都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她喊你,你也就是嗯一声,老这样,人家当然就要走啦!”阿玉抬起脸来,半撑起身子,细心地替炎荒羽梳理前额的乱发。

“可是……可是她应该知道九公……”炎荒羽话没说完,便被阿玉打断道:“好啦!瞧你,阿瑶还没怎么着哩,就把你急成这个样子——放心,她好着呢!说一定等着你哩!”

炎荒羽虽被她抢白了一番,但这个消息却将什么都抵消了。

听阿玉说完后,他立即弹起一把将她翻身压住,同时抱住一阵猛啃,嘴里却道:“呀——不得了啦!现在晓得取笑啦!真翻了天了你哦……”

可惜他的雄风还没有彻底施展开来,便被阿玉轻轻一句话打懵了头——

“嘻,好象那个文文和你也不太一般啊……”阿玉不轻不重地甩出话来,同时似笑非笑地看着丈夫陡然变得僵硬的脸。

“阿玉你……你什么都知道了?”炎荒羽呆了一下后脱口而出道。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得想打自己一记耳光!

都什么跟什么呀!

怎么自己就糊里糊涂地招出来了呢?

真是昏了头了。

阿玉不禁大为得意。

她没想到这个小丈夫居然被她轻轻一句便诈出了真话。

不过旋即她便暗自苦恼了起来。

这个小丈夫固然很好,可是他也未免太多情了点。

仅就眼前的就已经有阿瑶了——从那天的情景看,好象玉版和灵秀也有点嫌疑。

然而再搭上那个从山外来的小姑娘,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简直是开玩笑嘛——当真要一个男人养上四五个女人吗?

那这个家该怎么收拾呢?

她不禁犯起嘀咕来。

炎荒羽见阿玉虽未表现出责怪的脸色,但是那表情却犹犹豫豫的,不知她心里究竟如何打算。

思前想后,既然话已出口,索性硬起头皮问到底了:“阿玉,那你想怎么办呢?”一面说着,手下便不觉停止了爱抚。

他这一停不要紧,反令得阿玉更有想头了——怎么才一提起多几个女人的事,就对我不理不顾了呢?

要是以后四五个一起来,那我还不……阿玉越想越怕,竟有些恍惚起来。

其实阿玉究竟不是一个善妒的女人,这点从她对蓝星瑶的态度便可看出来了。

可是在九公这件事上,炎荒羽接连几天的不正常,极大地影响了她原先的感觉,使炎荒羽之于她的安全感大为降低,故此才会出现一连串的想法。

见阿玉的脸色变得更趋难看,炎荒羽不禁暗暗呻吟起来。

他怎也想不到阿玉会一反平常地变得迟疑。

“阿玉……阿玉,你……你到底怎么想的,倒是说话呀?”炎荒羽仍不死心地问道。

“阿羽……”阿玉忽然一把紧紧抱住了丈夫,颤声道:“阿羽你……你不会是不喜欢我了吧……”说到“不喜欢”这三个字时,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竟给炎荒羽一种凄凉的感觉!

炎荒羽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问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

看来一定是自己在什么地方做得不到,所以才导致阿玉有这种想法。

“阿玉,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对你不好了,就说出来,好不好?”炎荒羽将脸紧贴着阿玉的颈窝儿,把体温尽量传给她,一面柔声道:“有什么事情不要藏在心里,告诉我,啊?”

“阿羽……”阿玉轻轻怯怯地叫道。

“嗯!”炎荒羽忙应了一声。

“阿羽,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阿玉又小声地道,声音却是充满了期待。

“对,没错!我说过要照顾阿玉一辈子的——我说话一定算话,绝不骗你!”炎荒羽抬起脸来,看着阿玉的眼睛,也正色道。

看着丈夫诚挚的目光,阿玉的心总算松落了一些,虽然还有些害怕,但已经好多了。

“阿羽,你摸摸我……”阿玉抓住了炎荒羽的双手,将它们按在自己高耸的胸前。

炎荒羽虽不知阿玉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但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努力爱护她,以尽力驱散她内心的阴云。

“阿玉,给我……”炎荒羽在阿玉的耳边呼着热气温柔地道。

他的元根已经沛然柱立,他要采取主动,要抚去心爱女人的犹豫迟疑……

在激烈的交战中,阿玉再次溶化在了丈夫的烈火浓情中……

听着身边的阿玉发出均匀的鼻息声,炎荒羽的嘴角浮现一抹温情的笑意。

虽然他的手指还在轻轻地拈弄阿玉的紫葡萄,但她却仍然熟睡了过去——她太累了——不,是太满足了……

炎荒羽的思绪重新回复到了最近几天身边发生的事情上来。

这几天的遭遇真的很不寻常,他想道。

先是明秀花落别家,接着便是那山鬼再现,紧跟着又是九公逝去……

炎荒羽直觉地感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这冥冥之中的命运之网,让这网里的一切无法摆脱它的既定安排。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思索着。

这个时候,他突然特别的渴望能到山外的世界去见识一番——不仅仅为了九公临终前的嘱托,更为了自己的将来能够更加的充实。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等到服侍阿妈颐养了天年后,他便想办法到山外去闯荡一番。

并且带着阿玉、阿瑶和玉版。

虽然他从九公给他的书本上得知,山外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女人,但是他不在乎。

他相信,只要做得好,绝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他要同命运抗争!

他不相信九公辛苦教给他的东西会没有用武之地!

念头象潮水一般来来去去。

炎荒羽就这么胡思乱想地想了好一会儿。

想着想着,他忽然想到了柳若兰。

一想到柳若兰,他的眼前便似乎出现了她那冶媚撩人的丰姿和体态。

不知她怎么样了……

炎荒羽的心不禁一阵动荡,不知不觉间腰下也柱立了起来。

这几天接连不断的事情,竟使他忘记了还有柳若兰!

不过也奇怪,怎么他在他的印象中,就没有见到过她呢?

炎荒羽不觉注意起来,勃跳的玉柱也回收了气势。

不想则已,越想他越觉得事情蹊跷!

照道理来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做为坳子里唯一的教师柳若兰于情于理都应该出个面的呀,可是现在的情况却表明,从九公出现至今,她一直都没有露面呀!

心中疑惑下,炎荒羽立刻闭上双目、意识返照,将“混沌六知”中的“闻音知机”腾腾荡荡释放开来,目标直指柳若兰所处的小楼。

令他惊讶的是,柳若兰的小楼里居然没有人!

怎么?

难道她不在吗?

炎荒羽心里疑问道。

这么晚了,没有道理她不在自己房间里的啊?

一面想着,他一面将耳力的范围铺散开来,尽量以面状延伸至坳子的每个角落……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整个坳子都沉睡在深深的寂静之中,连鸡犬之都没了声息。

刻意为之下,炎荒羽倒是听到了此起彼伏的鼾声和咳嗽声。

奇怪了,坳子里没有啊,难道……

炎荒羽重又睁开了双眼,将听觉注意收摄回来,皱眉沉思起来。

蓦地,炎荒羽想到,柳若兰极有可能出到山外去了,所在不在家!

想到这一点,他又纳闷起来她到山外去,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呢?

对了,阿瑶她们一定知道——特别是文文,她那天还说要去柳老师那里问功课的!

心里想着,炎荒羽便有些躺不住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正是所有人都熟睡的时间,实在是不宜去半夜敲门,因此只好忍住了起床的念头。

不过心下却记住了,天明后一定要去找她们几个问个明白。

心头一件事情落实后,炎荒羽便轻轻地动了下身子,调整了下睡姿,闭上了眼睛。

将心意尽数内敛,放到体内的动静变化中去,全心体会“混沌真气”自行澎湃周转的玄奥之境。

雄鸡报晓声起起落落地响了起来。

天色将明的时候,阿玉醒了过来。

她一动身,炎荒羽便知觉地反手将她搂了过来。

“呀……阿羽你……”阿玉尚在朦胧中,不觉呻吟了一声。

“怎么样?还累不累?”炎荒羽附耳絮语道,同时两只手也开始前后上下地摸索起来。

“呃……羽……”清晨正是万物舒醒、生机勃发的时候,人也不例外。

在男人那令人体酥心跳的爱抚挑逗下,少妇的春情立刻如星火燎原般燃烧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阿玉淹没在了炎荒羽掀起的无限甜蜜之中……

“阿羽,这几天多亏了你的几个小伙伴照应,今天你得跟他们出去了,趁着天气转凉,要积一些过冬的干货和柴禾了……”炎女对正胡噜着稀饭的儿子道。

炎荒羽不禁一呆。

转头看了看阿玉,见阿玉点头肯定,便也只好闷闷地埋头吃饭。

这时阿妈已经给小阿屏喂好了饭。

替小家伙擦擦嘴后又道:“我带阿屏到龙婶家去转转,顺便问她借把梭子——对了阿羽,回头不要忘了削一支给阿妈,原来的那支给阿屏乱放,不小心轧折了。”

炎荒羽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阿玉明显看出他心里有事,只是碍着婆婆不好说。

等炎女带着女儿一走,她便忙挪到炎荒羽的身边,紧紧跟他挨着,柔声问道:“阿羽,是不是有心事啊?能跟我说吗?”说着一只小手向下伸到了丈夫的腿间,轻轻抚弄。

炎荒羽不觉一胀,有了反应,扭头看时,却见阿玉笑吟吟的,一脸的温柔。

心中一动,便放下筷子,一手将她揽进怀里,一手便托住了她胀耸的胸脯揉动起来。

嘴里却应道:“是啊……我想去看看文文……可是阿妈又要我进山……”

阿玉被他弄得浑身发软,止不住一阵一阵地湿润起来。

娇喘了几下后才勉强集中起注意力来,那声音兀自还有些发颤:“唔……阿羽你……你不要这样……人家答应帮你……就是了……”

炎荒羽见目的已经达到,便嘻嘻破颜一笑,在她脸颊重重地亲了一下,由衷道:“我就知道阿玉最好了——那我尽快,看完文文后就去追阿虎他们!”

阿玉被他弄得心神不定的,双峰胀胀的。

心里也确实怕丈夫再就此歪缠,更怕自己忍不住就此再投入他的怀里,到时候自己家里的事情来不及忙,就糟糕了。

当下听了炎荒羽说了后,便忙不迭地连连点头应道:“行行行……我知道啦!你……你快些去吧……”

炎荒羽如蒙大赦,立即一弹而起,临走时还不忘记痛吻阿玉一番,同时手下更是揉得阿玉的乳峰跌荡起伏……

看着丈夫离去的身影,阿玉心里被甜蜜塞得满满的,直至看着炎荒羽的背影消失在岔路口,才慢慢地转过身来,心神恍恍地收拾桌子。

炎荒羽来到地质队的驻扎地时,意外地发现,所有的地质队员都没有出门,在屋子里忙忙碌碌的。

见是炎荒羽推门进来,刘江勇忙一面吩咐队员不要停下手里的活儿,继续工作,一面主动迎向炎荒羽。

炎荒羽眼尖,一眼便看见刘诺文正在屋子的最里面,和两个队员在整理一个箱子,见他进来,脸上先是一喜,随即却又黯然了下来,心中不觉有些纳闷——文文这是怎么啦?

还来不及细想,刘江勇便已经拉着他的手往屋子里带了。

“阿羽,你今天怎么没有进山啊?来来,到这儿来坐。”刘江勇轻轻将身子一横,吩咐炎荒羽坐下的同时,自己也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正好不露痕迹地插在了女儿和炎荒羽的中间,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炎荒羽一窒,被刘江勇这随口句问得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以为只有刘诺文一个人在家的,又心情兴奋紧张,注意力放在了见面以后两人如何如何上,没在意察听屋子里有没有人,所以就连门也没敲便直接推门进来了。

岂知非但屋子里不是刘诺文一个人,干脆所有的人都在了!

这完全出科他的意料,猝不及防下,刘江勇的问话他哪里答得上来呢?

总不能直白地告诉他——“我是来找你女儿的”吧?

他的心中不禁暗暗自责,同时也惕然起来——今后在到一个地方之前,一定先要用“混沌六知”好好地探察一下这个地方的情况,绝不能再发生类似令自己措手不及的事情了……

一面想着,炎荒羽的脸上不觉流露出尴尬的神色。

刘江勇的阅历何等的丰富,立刻便猜出来他心里所想,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当下也不为难炎荒羽,马上转换了话题,关心地问道:“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九公也是老死的,不要太伤心了——你看,他老人家临走时的脸上还带着笑……”

炎荒羽抬眼看看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不想继续这个令人心情沉重的话题,便张目四顾,有话没话地问道:“刘队长叔叔,今天你们怎么都没有进山呢?叔叔伯伯们都忙得很啊……”

“对啊,我们正在整理这些天来考察勘测的资料,看还有什么地貌地矿值得注意的——唔,你们这儿的山体地质不太稳哩,还有这儿的气候……”刘江勇一说起自己的本行,便来了兴致,不知不觉地滔滔说了起来。

炎荒羽对这个他不熟悉的领域是一点兴趣都欠奉,不过刘江勇说的“整理”二字倒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忍不住插嘴道:“你们……你们是不是要走了?”

刘江勇一愕,他没想到炎荒羽的观察力和心思这么缜密,竟一下就猜出了他们的动向!

因为怕女儿和这个山里的男孩子再糊里糊涂地交往下去出“大”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连刘诺文都没有告诉,只和几个核心的队员透露了一下,做好随时出山的准备。

刘江勇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大男孩。

象他这样的年龄,如果在城市里,正是沉浸在父母的百倍呵护中,在充满明媚阳光的教室里念书的啊!

可是他却已经挑负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

刘江勇继而又想到了那个可能性。

要是是真的话,那么这个男孩的命运将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而自己的女儿文文地未来也将会随之而……

唉,可惜没有什么东西留下来能证明什么。

刘江勇不禁苦恼起来——要是有能够鉴别的一手材料带回去就好了,最好还是有血缘关系的证物……

想到这里,他的心陡地一动,心头一亮,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哎呀!怎么就这么笨呢!这个方法早就应该想到了呀!”刘江勇情不自禁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额,失声叫道。

见满屋子静静埋头忙碌的人都被自己这个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给吸引了注意力,停止了手头的工作向他和炎荒羽的方向望来,刘江勇顾及不上解释许多,只是挥了挥手道:“我没什么事——你们继续忙你们的!”转而又温和地对炎荒羽笑道:“对了阿羽,我们的小华医术很不错的,怎么,要不要让他给你检查一下身体?”他嘴里说的小华,就是地质队的队医华平。

听到队长突然提及自己,华平不觉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对啊,华医生的医术真的很好的。”炎荒羽由衷地点头承认道。

在给九公诊断中,华平医生高明的表现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可是那时是给九公诊病啊,他都那么老了,而自己的身体可是好好的呀,要检查身体做什么呢?

此时对刘江勇一直拦在他和刘诺文之间,他的感觉更是不爽了。

“这个……那……要真是这样的话,给我一个人做,还不如给全坳子里的人都做一遍哩!他们中的好多人身体都不怎么好哩!”炎荒羽不以为然地道,但随即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全村的人——不如正好借这个机会给身体一向都不怎么好的阿妈,还有坳子里的其他人一起做个检查哩!

听炎荒羽这么一说,满屋子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看着队长刘江勇,看他怎么回答。

“这……这个么……”刘江勇没有想到炎荒羽会来这么一手。

但一转念,他便释然了,笑道:“那当然没有问题啦!我们在这里一住就这么长的时间,也确实是带来了很多的麻烦——这样,我们就给全村的老小都做一次体检,以报答大家!大家说好不好?”这最后半句却是对屋子里正竖着耳朵听着的队员们说的。

听到队长这么说话,一屋子的人立刻爆出一阵叫好的欢呼声。

“好哇!”

“是啊,就该这么做啊……”

“太好啦!”

“是啊,我们队长想得真周到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的时候,只有刘江勇笑眯眯的不说话,眼神里充满了自得。

他知道,在这个年代,什么东西都有可能造假,也什么东西都有被怀疑的可能性,但只有一样东西,却是没有任何力量能左右其真实性的,即便万能的上帝也不行。

那就是每个人的DNA遗传密码。

他正是想到了这一点。

他要带炎荒羽的血液回去,做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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