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会场比若素想象中要来得更加……优雅。
格调之高甚至超过了他们调 教师的聚会,私下问了一下任宣,一年接近七位数字的会费,让若素不禁有一种,“真不愧是消费者是大爷的年代”这样的感慨。
入门的时候,笑容可掬的迎宾小姐向来宾们发放别在胸口的花朵,S佩戴的花是唐菖蒲,叶片的数量表示S的性向评定等级,M佩戴的是雏菊,和唐菖蒲一样,叶片多寡表示评分。
颜色上也有玄机,红色的表示有伴侣,只是过来看看,绿色的则表示寻求伴侣。若素和任宣各拈了一朵红色唐菖蒲和雏菊,信步踱了进去。
今天是鸡尾酒会,一干人等衣香鬓影,让人恍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踏入的不是什么S&M交友派对,而是某个上流社会的酒会。
不过,说真的,冲着那天价会费,能来这里的,本来就是所谓的次世代新贵们,不是二世祖就是任宣这种金融新贵,偶尔还有几张经常在电视剧和电影里会看到的熟面孔。
他们只能在这片刻的奢华空间里苟延残喘。
会场里人不算太多,大概二三十人,宽大得恰到好处,就方便小团体寒暄,又方便寻找猎物的人四处游移,距离不近不远。
两个人进场的时候,四周安静了一下,几乎是立刻,所有人眼光都向这边投来。
极品M中号称难攻不落的白狐,和最顶尖的调 教师,S&M俱乐部的月姬。
这样的组合十足吸引眼球,实在是等于爆料级别的。
任宣上门去踢S&M馆,和若素较量一样签下契约的事儿,基本上圈子里比较上层这一块,人尽皆知,这一个半月来,也算圈子里热门的话题。
投过来的眼光里,一半好奇,一半幸灾乐祸等着看热闹的,幸灾乐祸那堆若素一眼扫过去,发现多半都是S,看起来大半都吃过任宣的亏……唔,说不定其中有几笔账也得算在自己脑袋上。
刚入行的时候,毫不让人,也得罪了不少,不是瞬花罩着,少个胳膊腿儿什么的也很正常。
若素从来不吃素,她紧了紧挎着任宣的胳膊,淡定从容神仙姐姐态全开,优雅微笑扫遍全场——太阳的,老娘还没被甩你们幸灾乐祸个头啊!
她不吃素,狐狸更加不吃素,拽着她从头逛到尾,只要看着面熟就打招呼,最后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休息区,任宣笑得小狡猾又得意。
“爽了?”其实若素心里也小得意。
“一会儿再遛一圈。”任宣同学显然认为一圈还不怎么够。
若素不喝酒,她坚持S三守则:一、绝不在过程中离开对方;二、绝不在过程前或过程中食用任何带刺激性的食物;三,遵循安全自愿原则,认真负责。她个人是把第二条推衍到了极点,连平常也不喝。
任宣曾打趣她,说她象个清教徒,若素只淡淡瞥了他一眼,说她混不正规的小俱乐部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件事,一个S来买M,在进行之前,喝了不少酒,把M绑好又塞上口塞,灌 肠之后玩滴 蜡,其实这也没什么,但是喝醉了的S一时兴起,对M使用了肛 用低温蜡烛。
口味真重啊……听的时候任宣摸摸下巴,道,也没啥吧,既然是专门肛 用的低温蜡烛的话。
是啊,本来没什么,但是,你知道他是拿什么灌肠的吗?若素笑意盈盈,任宣却不知觉打了个寒战。
微笑,女子轻轻的说:酒精。
然后,喝醉了的S就翻身睡倒,等他醒了之后,M的内脏已经烤熟了。
结果,相当长一段时间,毛骨悚然的任宣不敢吃烧烤了。
再去给她取饮料的时候,拿着苏打水,他想起这个段子,下意识的笑了笑,走回去的脚步却顿了一顿。
他转身去拿酒的时候,若素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那是个可以用秀丽来形容的男人。
衬衫和外衣都是白色,装束都是恰如其分,不张扬,但矜贵。
偏偏从雪白袖口里延伸出的一截手腕,上扣着一个蛇形手环,黄金蛇身盘旋弯曲,环绕曲折,极尽研态,拖曳着碎钻翡翠一直蜿蜒到他指尖,越发衬出一线伶仃抛断一般妖异的美。
男人侧坐着,几乎将若素环住的姿态,他垂头,和那个淡色女子说些什么,若素轻轻笑着,男人也笑,将手里的杯子递过去,若素不接,只侧着头,就着他的手小口的喝着——就像是伏在主人掌上,安心饮水的貂。
任宣高深莫测的眯起眼睛,远远看着暖色灯光下显得暧昧从容的一对男女。
他认识那个男人。
洞开的头牌,瞬花,之前被他蹬掉的一个调 教师。
这身打扮虽然妖异,但是和他在俱乐部里那惊人的银座妈妈桑风格相比,惊悚程度还是不够同日而语的,于是他第二眼才认出来。
看起来,和他家小姐似乎颇为相熟的样子呀~~
脑子里这么想着,任宣反而不着急回去了,一手拿着若素的苏打水,一手端着自己的Gin酒。
对面谈得似乎越发开心,瞬花越发靠近她,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似的,若素微嗔笑着捶了一下他,被他扶着肩膀,若素也不挣扎,顺势靠在他肩上,撩开他微长的漆黑发丝,男人白皙耳垂上一枚血色耳钉,流光一样轻轻一闪。
任宣笑了。
被瞬花围在怀里的若素大概没看到,但是他可看了个清清楚楚,在若素撩开他头发的瞬间,瞬花向他这边看来,两人目光相接的刹那,他非常确定,那个秀丽而妖异的男人,对他轻轻一笑。
不是挑衅的微笑,而是宽大容让到近乎于怜悯的眼神。
就仿佛一个宽宏大量的收藏家,在心爱藏品被人觊觎的时候,投过去的眼神。
挑战?瞬花认为他还不配。
啧啧,真是有趣。
然后,瞬花若无其事的调开了眼神。
任宣低笑起来,他笑得很厉害,肩膀都微微抖着,片刻之后,抬起眼睛,他提着两个杯子,走回休息区,碰到侍者,他低声吩咐了一句,才俯身将酒杯放在了玻璃桌上。
看到他过来,若素直起身子,拍拍身边的位置,转头对瞬花笑道:“不需要我介绍了吧?”
“是啊是啊,我到目前为止的S生涯里,唯一的失败呢。”没给任宣揭疮疤的机会,瞬花大度的笑言,反而让任宣说不出来场面又刻薄的话,
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啊,任宣立刻调整战略,也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那是因为瞬花对我不上心嘛,遇到合口味的M,我相信瞬花一定能调 教得很开心的。”
若素敏感的察觉到了两个男人之间微妙的暗潮汹涌,她刚要说些什么缓和一下,侍者过来,放下一个冰桶和一小碟盐。
任宣忽然凑近若素,撒娇一样从小往上看着她,样子可爱,仿佛侧着头研究坚果的小狐狸。
若素不由自主放软微笑,任宣说,我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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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不能进食亦不能饮水。
若素点点头,对方却把爪子伸到了她腰间。
他似乎想把她抱起来。
如果她足够理智就该阻止她,若素想,开口问道:“……你要做什么?”
“喝酒啊。”声音里小小的委屈。
……喝酒有这样喝法的吗?不行,不能再惯着他毛病了,若素想着,但是却没动,默许了他的行动,但是又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瞬花,瞬花微笑,一副小孩子你就顺着他吧的表情。
看她没有反对,银毛狐狸笑颜逐开,连瞬花让他不爽的表情都直接忽略了,握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让她跨坐到自己的左腿上,
他和她身体贴近,他切入了她身体的中心。
任宣伸手抹过盐碟,轻笑,“没办法嘛,要主人配合一下,Gin这种酒喝起来就这么麻烦呢。”
下一秒,站了细盐的指头滑过她的嘴唇,然后,男人的舌尖随着扫过,将那些还没有溶化的盐粒扫去,立刻远离,咽入一口透明醇香的液体。
若素是真的楞了一下,随即从他腿上站起来,冷声说了一声无聊,就向洗手间而去。
啧啧,居然逃了,任宣轻笑,随意的两腿交迭,看向对面一直笑吟吟的男人。
对方轻轻拊掌,“很不错。”
“啊,是吗,真高兴您也这么觉得。”他亦微笑。
彼此都早过了看不顺眼就跳起来抡拳头的年纪,他们合该是不动声色,优雅的冷嘲热讽,说话要场面刻薄,才是正道。
太极推搪,不巧,他也很擅长。
望着若素走去的方向,瞬花轻笑,“若素是个好孩子吧?”
“……是不是好孩子在下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倒是不折不扣的好女人。”
“是啊,她是可以不为其他一切所动,坚定贯彻自己始终的女人。这样乱的圈子里,她不堕落,不附和,不愤世嫉俗,也不清高的旁观,只是安静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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