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准备拜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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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宝雅擡足、扭腰、拔剑、踏步、击刺,每一个发力动作全都是峨眉派无数前辈高手苦心孤诣研究创造的,可谓千锤百炼,改无可改。

剑势犹如风驰电掣。

一个爱脸红的小姑娘,居然能刺出让人心惊胆裂的一剑。

“这就是峨眉的力量么……”康六儿冒出冷汗,武林豪门大派和江湖绿林,完全是两个世界的存在。

卢展风双臂展开,奋力蹬地飞退,好像一只展翅的大白鹤,身法之快绝,甚至超过了韩宝雅的披星戴月,瞬间已经用后背撞破木窗,跃至长街。

韩宝雅转腕收剑,回气亦在瞬息,立刻也冲出酒楼,追杀敌人,她自从十四岁那年破格被三师姐赐予习剑资格,每日修炼,风雨无阻,动作等同本能,比起江湖黑道所谓的实战砍杀功夫,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众人呼吸粗重,不顾雨天,紧跟着二人来到街道。

“韩大哥,这是什么功夫?老鹰也未必有这么快吧?”谢明玉忙问向身边的大行家。

韩君圣道:“这是白鹤劲糅合了飞马踏燕,青城轻功独步天下,果然名不虚传,犹胜峨眉,可惜姓卢的武功太差,只学到了点皮毛而已,否则我还真想下场和他较量一下。”谢明玉使劲咽了下口水,心中翻涌:武功太差?

这群人到底有什么魔法仙术,居然能将肉体凡胎锻造到了如此地步?

那个庄千雪和青城火凤只怕还要厉害十倍,我当想办法拜师学艺,才能见识到武道更广大的天地。

当当当地兵刃撞击之声响彻雨夜,周边居民百姓知道这是连官府都不敢惹的大麻烦,无不紧闭门窗,不敢出来瞧热闹。

卢展风已深觉眼前的小姑娘长剑凌厉,不敢再顾好看拖大下去,就地懒驴十八滚,立刻拔刀以本门刀法抵挡。

“卢少怎么发起癫来,这就是青城神刀?怎么跟乱打一样?”“可能被峨眉小姑娘逼急了吧。”钢刀卷起细雨,卢展风疯了似的矮身胡乱劈斩,韩宝雅步下轻盈,左闪右避,暂时采取了守势。

青城刀法的姿势并不花哨,甚至可说难看,弯腰曲背,踮脚劈砍,只求快准狠辣,在外行人眼中远不如人家韩宝雅赏心悦目,谢明玉苦于看不懂战局,一直在向韩君圣请教。

“习武不是绣花写字,窝在房里勤加练习就能加深本事,只有江湖实战,以命搏杀才会磨练真本领,宝雅武功明显更胜一筹,但从未开过杀戒,心性上终归不如卢展风,否则也不至于拖拉到如今还在胶着。”韩君圣居然未现出不耐烦的样子,有问必答。

谢明玉又问了一个古怪的问题:“磨练到真实本领后呢?”韩君圣道:“没有什么之后,这就是武林中人的生存方式,逆水行舟,突破极限,攀登巅峰,你不进步就会死在刀剑丛林里,莫只看我们风光超脱,实际活的凶险无比,你若想加入的话,可得想好了。”“我……我……没……我…”谢明玉一惊,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人家看穿了心事。

“我十三岁第一次接门派任务下山,今年二十三岁,如你这样憧憬武林,主动搭话的年轻人已见过四五十人了。”谢明玉大着胆子道:“我想拜入峨眉派门下学武,求韩大侠成全。”韩君圣道:“可以,下个月初五你收拾下行李,就可以上峨眉山修习。”“啊?”谢明玉愣住,一肚子“为国为民、行侠仗义”的理由竟没机会说出口,“这样就行了?”“那四五十人上峨眉后只有十二人有资格成为外门弟子。”韩君圣换了个方式回答:“成为真传弟子的仅有一个人。”谢明玉明白了,原来要成为外门弟子也是不易,期间考验不知凡几,难之又难,正思忖间,街道上劲风爆响,韩宝雅忽然弃剑前冲,松肩裹肘,拳势柔巧,结结实实捣在了卢展风胸口。

兵刃比拼,凶险异常,生死全系于此,万没有主动弃剑的道理,韩宝雅兵行险招,猛然扔掉长剑,以峨眉通臂拳穿透青城刀法,重创强敌,此间突变,就连韩君圣都不由暗赞喝彩:妹妹果然有成为真传弟子的天赋。

“好!韩姑娘厉害!”谢明玉和家丁手下们一齐轰然叫好。

韩宝雅出手奇招暗劲,得胜青城弟子,自己也不免心花怒放,回头望向哥哥,似是希望听到些鼓励称赞。

韩君圣一凛:宝儿终归年幼无知,生死未分,怎能放松警惕,到底要不要提醒她呢……犹豫的刹那,卢展风果然擡头起身,右掌张开,单靠手指劲力震散细雨,野兔似的冲前呼啸拍来,威势颇为猛恶。

“哼,早知道你不服。”韩宝雅脑后长眼似的,踏步扭腰,小拳头鞭子似的甩向身后,连绵不断的通臂拳劲“啪”地接住了卢展风掌击。

“小娘们儿你死定了。”卢展风忍住胸口剧痛,左掌不规则地快速抖了两下,转瞬印在右掌之上,两道巨力猛然叠加爆发,连同韩宝雅的拳头,全部打在了她的肩膀。

骨裂声响,韩宝雅一时轻敌,顿时五内如焚,肩膀痛彻心扉,却仅后退半步,随即运使十二成功力,拼死一脚蹬在了卢展风小腹。

大口鲜血洒满长街,卢展风倒飞出去,痛苦的趴在地上,抽搐一番,眼看是活不成了。

惨烈搏杀使得谢明玉瞪大眼睛,胆怯中透着莫名热血。

韩君圣对着妹妹冷冷的道:“你明知对手是青城子弟,却不防备推山铁掌,真是丢了峨眉派的脸面,罚你每日加练一个时辰风火剑和通臂拳。”“是。”韩宝雅又羞又疼,孤单立在雨中,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谢明玉不高兴道:“韩姑娘打赢对手,你身为哥哥不夸奖也就罢了,恁地还骂他。”“武林之路险隘,既然入了峨眉,就得使自己变强。”韩君圣冷着脸说道,“念在你反应不慢,及时避过心脏要害,暂时不剥夺你晋升真传弟子的资格。”“谢谢四师兄。”眼泪在韩宝雅眼眶里打着转,终于再也扛不住内伤,颓然坐在雨地。

谢明玉看着韩君圣可怕的样子,不敢趁机吃豆腐去扶人女孩子家,忙唤了酒楼老板娘先搀起韩宝雅。

“你不错。”康六儿人群中走出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身子矮壮敦实,显然外门功夫甚强,听口音,就是刚才提醒卢展风的人。

“你却不行。”韩君圣语气更寒,且带有一些嘲讽。

那人勃然变色,忽然驼背缩脖,整个身子变得像个大乌龟,又像小土山,姿势滑稽,却蓄势可怖。

韩君圣双手背负,隐隐挡在了妹妹和谢明玉身前,丝毫无惧。

谢明玉装看不见那人,径直走到康六儿身前,谢伦本想阻止,忽又觉得有峨眉高手坐镇,就先听听儿子有何话说。

“胜负已分,江湖规矩在下,大明律法在上,康老板自己看着办。”谢明玉高声道。

康六儿看了看死狗似的卢展风,又看了看那矮汉子,重重叹了口气,沉声道:“我姓康的不是第一天出来混,输了就认栽,明天中午自然会给你爹一个交代。”“我们家是正经商人,不会学你黑道的玩意儿,八千两医药赔偿费,二十桌和头酒,往后有钱大家坐下商量着一起赚,怎样?”谢明玉心里当然恨不得宰了康六儿,但做人留一线,省的他背后绿林势力将来找麻烦,而且韩家兄妹后边站着,必须得给人家留个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好印象。

“有你的,明天晚上我自己带银票过来。”康六儿抱拳,挥手带人就走,作为跑过江湖的人物,倒也算有几分磊落。

那矮汉子抱起濒死的卢展风,说道:“你就是韩君圣?这笔账记下了,我张浩鹏会跟你们讨。”“你第一天出来?那么多废话,回去吧,青城峨眉的梁子也不差个外门子弟了。”韩君圣冷笑,又扭头对谢伦道:“借贵府替舍妹疗伤。”谢伦忙道:“理所当然,我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谢明玉本觉得那矮汉子还会和韩君圣来一场恶斗,没想到他却不再说话,扛着卢展风便消失在街道。

韩君圣道:“这就是武林规矩,他若出手,无论胜负,丢的都是青城派的脸面。”谢明玉听不懂,但对所谓武林的向往之情更加浓厚。

众人到得谢家宅子,丫鬟老妈子们忙前忙后,韩宝雅未伤要害,韩君圣将峨眉灵药交予医娘后便不再过问,谢明玉兴奋得精神火热,一宿几乎没睡。

天刚蒙蒙亮,谢明玉就吩咐厨房熬了香米粥、葱油小卷子、桂花糕、酸甜酱菜,亲自端去韩宝雅所睡客房。

轻轻敲门,咯吱一声,门应声而开。

想来是韩宝雅伤重,无法下地锁门,丫鬟们出去时肯定也不可能反锁人家峨眉派姑娘,倒成了谢明玉尴尬窥看女寝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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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还在熟睡,谢明玉撂下早点,正想悄悄离去,却见韩宝雅秀丽绝俗的小脸娇弱无限,和昨夜力毙青城高手的女侠实在判若两人,他忍不住走近仔细再看,怜意顿生,几乎想将少女抱在怀里,细细慰抚,保护她,嗬护她。

“呃……”韩宝雅似是睡梦中牵动伤处,转身而不可得,只能踢了踢被子,露出一对儿嫩白柔足,纤秀莹润,犹如软玉雕琢。

谢明玉身子好像生了根,再也挪不动半步,心道:韩姑娘这小脚丫子居然生的如此秀气好看,瘦不露骨,没生老皮,想必摸起来也是又滑又软吧……雨后略显闷热,脚丫凉快后,韩宝雅迷迷糊糊,又把被子拉了拉,丰腴饱满的玉乳高高撑满月白蝶纹的薄裳。

浑圆的胸脯带着少女特有的青春傲人,雪白优美的锁骨和脖颈上铺着一层细密汗珠,清纯而又妩媚,谢明玉松了松领子,整个成都也未必能找到这么美的女孩子,她将来若是嫁给他人,这身雪肉在别的男人胯下被肏弄,岂不是……岂不是……少年男子和衣衫不整的妙龄少女共处暗室,本是极难自持的事。

谢明玉鬼使神差的手指轻轻触碰韩宝雅嫩颊,柔腻滑嫩的肤触直令他神魂飘荡,另一只手颤抖着复上了那腴润丰盈的酥胸,轻轻一揉,隔着衣衫也能感到一团绵软膏腻溢满指掌,肉乎乎、沉甸甸,厚实饱满,醉人欲死。

过不片刻,掌心感到一粒硬蒂凸起,又韧又柔,再微用力一按,红豆似的乳蒂倔强歪倒,轻揉之下,铜钱儿大小的乳晕都能感受到……谢明玉正要咬牙扯开韩宝雅衣衫的时候,猛的缩回手掌,心中骇然:差点闯下弥天大祸,猥亵峨眉女侠,韩君圣定会将我剥皮抽筋、挫骨扬灰,甚至整个谢家都会被那个宁天茹夷为平地……韩宝雅扭了扭身子,小白脚丫可爱的互相搓了两下,嫩趾回抠,复又睡沉,压根儿不知自己刚才被人摸脸袭胸。

谢明玉轻声出屋离去,随便找了个丫鬟吩咐:“待会儿若韩姑娘问起,就说早点是你送进去的。”小丫鬟挠了挠脑袋,不明所以,但少爷有命,她也没道理说别的。

走在院子里的谢明玉浑浑噩噩,没来由生起一股无名妒火,实在不愿意有其他男人再去摸韩宝雅美妙的胸脯玉乳,更不愿绝色少女嫁给旁人……他心里打定主意——哪怕为了韩宝雅,也要加入峨眉派。

胡思乱想间,正巧撞见韩君圣在花园练拳。

法度森严,庄重肃穆,每一拳都震得衣袍发出炸裂脆响,步伐虽似笨拙缓慢,却古拙奥妙,蕴含四象八卦,难以言表。

身为峨眉派四大真传弟子之一,韩君圣的武功自然远远胜过昨夜的韩宝雅和卢展风,甚至那个矮个大汉都对他忌惮莫名,如今单看这路拳法便可想见其深不可测。

“韩大哥早,这路拳真厉害。”谢明玉真心喝彩。

韩君圣扎马、回拳、吐气,说道:“练武艰辛,所耗心血绝不输于读书金榜题名,可惜我资质愚鲁,武艺比起师长们可差得远了。”谢明玉开门见山道:“成为峨眉外门子弟有何条件?”“资质、心性。”“什么资质?聪明吗?”

韩君圣详细解释道:“每年拜入峨眉的分门生、礼生和记名,门生为正式学艺者,二十岁以下皆可报名,会有我这样的师兄或前辈长老传授基础武术,半年后掌门亲临监督考核,合格者即可成为外门弟子,到金顶殿领取随身长剑,学习峨眉剑法,期间根据所学进境,甄选资质拔尖门人,分予门派任务,再根据难易程度和完成程度,由掌门和至少三位长老认同试手考察,便能晋升真传弟子,和师尊修炼峨眉至高绝学,礼生则是武将贵族,花钱拜师,不求学艺,只求一个武林大派的名衔,记名也差不多,拜师不拜父母,其他门派的后人可跟随父母学艺,为在武林记名,便需要拜挂名师父,三节两寿照面送个礼罢了。”谢明玉道:“我当然是为学武功的。”“记名弟子晋升外门弟子失败,所学的武艺不准外传,不准自称峨眉弟子,也不准再另投别派,违者会有刑堂执法长老处理,你想好了。”“当然想好了。”谢明玉想起水嫩可人的韩宝雅,哪里还想拜其他门派。

聊久了也发现,韩君圣并不是那么冷酷,性子爽直,颇为健谈,谢明玉机灵聪慧,不动声色的投其所好,两人聊的倒很投缘。

实际上韩君圣的“引荐”也并不是看中谢明玉有什么特别,穷文富武,培养一个高手和运转门派的花费,绝对是常人难以想象,两年前正邪之战后,大师兄和二师姐战死,门派损失惨重,更急需海量金银来补充人才,谢家在巴蜀是有名的富商地主,拉近关系只会有利无害,至于外门弟子考核,那就另当别论,只能依照门规,半点不能掺假了。

吃过早点后,这对兄妹便要告辞,谢伦自然佯怒不准,但韩君圣说需尽快回峨眉山复命,禀明师父细节,不可平白耽搁。

提到净逸散人,谢伦自是不好再留,临走前又让妻子硬塞给韩宝雅一串好珍珠和一封足斤足两的大红包,连番推脱,送到城门,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家,准备去喝康六儿的和头酒。

期间谢明玉也和韩宝雅说了不少笑话,他口齿伶俐,会讨女孩子欢心倒在其次,主要是人长得尽随父母优点,实在俊美讨喜,尽管不至于让人家少女以身相许、芳心紧系,但也给韩宝雅留了个想再见说话的好印象。

在韩夫人眼里,这小美妞儿奶脯生得肥硕,小腰、大屁股、小脚儿,绝对的旺夫生儿子命,能娶到家就好了。

晚上,康六儿倒也光棍儿守信,规规矩矩的在酒宴上给钱认输,没生其他波澜,至于青城派那里,按照韩君圣说的江湖规矩,自会有另一套流程处理,天大的反击,有峨眉派扛着,反正和谢家这种不在武林的百姓再没有关系了。

若青城派真敢在打输之后绕过峨眉报复平民,那就是毁坏武林铁则,别说峨眉派,就是少林、武当、崆峒、华山也会尽出高手,弹劾格杀首恶,肃清江湖,所以,没人有这个胆子。

上一个有这胆子的人,已经烟消云散了。

当时谢明玉还要细问,韩君圣却只说那是昆仑魔教的往事,不再细谈。

昆仑派不也算名门正派吗,怎么成魔教了,谢明玉稍一琢磨,也就不再触人家忌讳的话题。

最近这些日子天下太平,谢明玉他花钱召集城里好几个知名的武师、镖头、小军官,每日勤练拳脚,他从小有底子,功夫并不差,一个月坚持认真之下,将身子骨也练得硬朗非凡,偶拿城外地痞试手,还真没人能接谢大少爷几招。

初一,谢明玉自己在行李塞好私房钱,找老爹要了二百两银子,又偷着找娘求了五百两银票,顾了辆马车,提前几天赶赴峨眉山,准备迎接外门弟子的修行考核。

谢伦性子和善,家底丰厚,从不逼迫儿子读书,他知道这些豪门大派学武艰苦,儿子娇生惯养,用不了俩月就会乖乖回家帮忙打理生意的。

老爷子却不知,自己儿子乃万中无一的天剑奇才,这一去,便如凤啸九天,龙归大海,成为日后名扬天下的风流剑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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