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食无忧[穿越]_分节阅读_38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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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在从他平淡无奇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只好作罢。

吃过饭回到房间,即便是在房间中央摆了冰,余锦年仍觉得闷热,歇也歇不安生。不过季鸿素来不畏暑热,于是自袖中抽出折扇来,满展开与他轻轻地打,他倒是享受,眯着眼睛舒舒服服地喘气,知了嗡嗡地乱叫,但因为有了季美人摇扇,先前听来令人烦躁不安的动静,此时也成了这一刻的配乐。

季鸿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将他此时此刻的模样印在脑海中,终于伸手捏了捏少年的手指,轻声道:“过几日我得出去一趟。”

“嗯?”余锦年应了一声,心想他每日都要出去的,怎的还提前报备这种小事,转念深思罢,又反应过来,他说的这个“出去”,约莫是跟那位闵二公子一样要离京,于是顿时吓得清醒,弹坐起来问他,“要去哪?远吗?”

季鸿说:“南下治水。何日出发还没定下来,天子打算让我带着大皇子出去历练历练。”

余锦年立即自告奋勇道:“我跟你一起去!”

季鸿摇了摇头,慢慢抚摸他紧绷的脊背,轻轻地抚慰性质地笑了一笑:“南边发洪涝,正乱着,许多情况都不好明说。你且在家好好的,守着我们的家,照顾好家里这些人,也照顾好自己……短则十几日,长则数月,最晚也不过入秋时分,月夕日之前,我肯定回来。”

余锦年怔住了。

之前他还笑闵雪飞二人难舍难分,谁想到转头就遭了现世报。

入秋?这才刚入夏啊!

第145章雪耳冰粥

偏房内。

闵雪飞褪去了外衫,只着一件贴身白丝绢制得薄衣,袖子挽到肘上,慢慢掬水淋到桶中连枝的肩头,用一小块软巾子擦过他的背时,向下看到水波中一片短亵裤上的花草绣纹,心里不禁道:这般闷热仲夏,谁人穿这么多,可不得生痱子么!

“方才听余小神医说了没有,”闵雪飞轻声道,“不能闷着。”

连枝抬头瞧了瞧他,下意识抓紧了自己的裤边。

“……”闵雪飞问,“你怕我?”连枝摇一摇头,他便很奇怪,“那是为什么?”

连枝视线乱飘,撒到闵雪飞白衣底下漏出来的一条黑裤,不由羞愧道:“我、我丑……我见人家都是你那样的,我这样的不齐全,要被笑话的,你肯定也不喜欢。”

虽然他原本不觉得自己哪里丑,可就是怕闵雪飞不喜欢。

闵雪飞霍然直起身子,没来由地烦躁道:“人家?哪个人家?你知不知道这不能乱给别人看!”

连枝被训得一愣,似吓了一惊的小雀儿,贴着桶壁无辜地冲着他眨眼,半晌明白过来,他急于辩驳,因此激动得有些结巴,匆匆地说:“我没给别人看,我只给你看!我、我就是看了些画册和话本,里头都是这么说的。”只是话里还颇有些不高兴,“道甚么麈柄似铁,又说甚么紫黑油亮。又不是地里刨出来的茄儿头,怎会是油黑发亮还红烙似铁了,显然是他们杜撰。我瞧着你就不是——”

没说完,也显然是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他忙闭上嘴,羞得埋下头,下巴快戳到胸前。

闵雪飞松了口气,心情又大落大起地好了起来,伸手去扯他的亵裤,臊他道:“那你、那你给我看看。我看了才知道喜不喜欢。”

连枝不给他瞧,两人挣扯玩闹,水花四溅,很快濡湿了闵雪飞的衣摆。闵雪飞看他闹了这会儿放开了些,不再那么拘谨了,因水也冷了,便哄诱他将湿透了的短亵裤脱下,转而作势递给他一条薄巾围在腰间。连枝正伸手去接,闵雪飞随即将他拎出水,伴着一声尖细的惊呼,就将人脚不沾地地打横抱到了早已铺好了宽大浴巾的床上。

衣裳已湿了,这会儿再叫重新烧水又得惊动不少人,闵雪飞索性就着桶里的水将自己匆匆洗过,简单一擦,套上件松懈的内衫,还不忘将那个绣得歪七扭八的端午药囊佩在身上,之后抽了搭在架上的棉手巾,走过去细致地替连枝擦净身上的水珠。

连枝欲躲,被闵雪飞一掌扣住,固定在腰间:“别动。既是痱疹,总带着水是好不了的,天又热,不擦干过会儿定又痒了。以后要是养不好我才不喜欢。下头人已经送来了吃食和药散,我叫他们放在了外间,你且在这躺着晾一会,我去拿。”

他说着转身而去,快步到外间取了食盘和装着六一散的小葫芦药瓶,回来本以为连枝会羞得躲在帐子里,却没想到他仍是自己走之前那个姿势,且用手掌作风,努力扇着,仿佛多扇几下痱子就会消了似的。

闵雪飞坐到床前,拔起药瓶的木塞,以食指轻轻敲抖瓶口,把浅黄发白的药末轻轻地撒在他起了红疹的皮肤上,因有些地方藏在褶皱里,又得将他膝盖向外拨开一些才能均匀撒到。连枝生得极好,且皮肤白滑,是介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那种细腻,唯有这一处美中不足的有些赘生的皮褶,并不那么好看。

而且那小东西软软的小小的,像没长大的孩子的一般,两侧当初行刀的切口已经看不大出了,除非低下去仔细盯着瞧,才能发现一点点指甲长短的瘢痕。

闵雪飞自觉失礼,忙挪开视线,专心替他撒上药面,眼角余光扫到一旁脚榻上的皂靴,靴筒上也是一色儿的秀兰牡丹抑或山茶小梅,不禁问道:“为何这么喜欢花草?”

“就是喜欢……”连枝小声说,“而且,以前在司苑局,一边伺候花草,一边记挂着你来接我,花草又好看又安静,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比不得后来,总要和各宫主子奴才们打交道。”

原来他并不喜欢现在的日子。

闵雪飞又懊恼起年少时那场雨来,那场害自己生了大病的雨,又想倘若那时没有病,顺利地将连枝讨出来了,现在会是怎样呢。然而东隅已逝,苍狗白衣,此间阴差阳错早已不可改变,倒不如多珍惜眼下当前。撒过药粉,他用一条薄绢轻铺到对方腰间,说道:“此番我去奉城,为着办几件贪腐要案,若是办得好回来得赏,我……”

想了想,笑了一下:“没什么。话说倘若你不在宫中了,将来会做些什么?”

连枝也知道他要离京办差,宫中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于是便只顾着盯着他瞧,被他问着了才眨几下眼,努力假设了一番说道:“许是开个花房,或者糖菓子铺罢?总之是这日子是甜甜的。”

闵雪飞抬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大笑道:“那我们可要从三余楼手里抢生意了!”

放下药瓶,又零零散散吃了些别的东西算是果腹,闵雪飞见天色已晚,便叫他早些歇下。连枝有多年伺候贵人们的习惯,轻微一丁点动静都会被惊醒,倘若旁人与他同睡,这一夜怕是难以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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