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诰命夫人(1 / 1)
数不尽的秦淮风流韵事,揽不尽的楼台明艳仙子。
媚香楼,降云楼,圆名楼,都各领一时风骚,成为才子名士停留的绝好佳所。
旬日前与师娘的那场风流事故,差点弄得我体内真气停转,被那深具灵性的道家气息所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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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怒之下,我调动出混在乱军中的乙丑,戊寅两部人马,封锁秦淮河搜索那个该死的妖女。
但是,忠心的部下们还未成行,却让他们的公主夏念雪给阻止下了;而顾嫣然也自告奋勇的带领真阴教弟子,帮我捉拿那道门妖女。
“尘尘,你的五姐现在都还未找到敌人的身影吗?”
对于身边的齐尘和顾嫣然,我还是更喜欢按照她们在温家的妯娌关系一样称呼她们,似乎每一次喊出她们的关系,都有一种特别的回味无穷的感觉残留在嘴边。
一身彩色罗裙的齐尘,在飘飘的微风吹拂下,生出一种出尘之势,那出尘的空谷之声回答起了我,“夫君,五姐已经找到了敌人行踪,现在正跟随在对方身后。”
见到我起伏的胸膛,她将那双白皙玉手抚上我的心口,小心轻划着。
我心中虽然无比气愤,但是攫入眼中的那张惹人怜惜的面庞,又让我难以真正生气,哭笑不得的说道:“哼,嫣然那个妖女,见到了一个让本公子吃亏的妖女,现在肯定与对方称姐道妹了,更恨不得与那个妖女焚香结拜,应该早已忘记了我所受过的痛苦,将我的叮咛抛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看来,将攸关自己性命的大事,交给嘴巴不严的女人,真的是一件无比失策的事情。
眼神不禁在首位侍婢孙仲君面上巡视,也许所有妻妾之中,也只有这个女人最惟我命是从的女子。
眼神微冷的扫视一下旁边捂的嘴浅笑的齐尘夫人,孙仲君的心神再次飘出小船,关注着远处沉重的摇摇晃晃的豪华大船,就像自言自语道,“太奇怪了,那船上似乎飘出一股令人欲呕的血腥味。”
对于自己夫君此生的第一个女人,众姐妹中没有任何人不喜欢她的忠心。
齐尘跨出一步,双手轻揽孙仲君的蜂腰,嘻嘻笑道:“嗯,尘尘最不喜欢见到血腥,还是让我们风流倜傥的夫君前去看看,说不定还会碰上英雄救美的机会。”
自己夫君小孩子般的闹气,总会让众姐妹无比欢喜,所以任何时刻都不会忘记逗趣自己的少年夫君。
眼神狠盯一下唯恐不乱的齐尘,我对着征询自己意见的孙仲君点点头,“君君,你放心呆在船上,护送尘尘妹妹回媚香楼。免得她一旦见到妖女,又恨不得再给大家找上一个五婶婶。”
对于她与顾嫣然相互间各不相服的关系,我总是喜欢利用顾嫣然的五姐身份压制和取笑齐尘。
“哼,坏蛋夫君,看在君君妹子难得展颜一笑的情面上,我今次就饶过你!”
伤疤被揭的齐尘,扬起一对粉拳,对我做了一个威胁的动作,一双秀目却痴痴的凝视着冰花绽放的孙仲君。
冰女的笑颜,真是男女通杀!
连自负风情异世的齐尘,也伸出根根玉指,像一个女色狼般抚摸着孙仲君那难得的笑颜,恨不得将那绝世笑容常留指尖。
从衣袋中摸出一把铜钱,我面色严肃的回望身后二女,“最近一月中,大半江湖中人齐聚秦淮河,你们早点回到香君师妹的媚香楼,免得众姐妹担心。”
眼神遥望着半里外的巨大官船,我运用木桑道人发射暗器的手法,将手中扣住的铜钱发射出去,双脚不断的踩点在上面。
前面少年,那蹩脚至极的轻功,看得齐尘和孙仲君同时发出会心的微笑,“君君妹子,我宁愿与全天下之人作对,也不想有夫君这样一个的敌人,因为他那人太阴险了,总喜欢在别人面前隐藏住八分功夫;而一旦对敌的时候,又最喜欢使用上八层功夫,拌猪吃虎到达他这种厚脸皮之人,真的太少了!”
话语之中,满是鄙夷的语气。
看到口头上总会打击公子几句夫人愤愤不平的表情,孙仲君妙舌轻抿一下香唇,“夫人,其实公子在姐妹们面前,从来都不会藏拙的,一直都使用上了十二分的本事。”
夫人素颜上瞬间突然升起几抹嫣红,孙仲君玉手轻划,操纵着小船返回媚香楼。
在君君那让我浮想联翩的话语中,我身形笨拙的落到了装饰得无比豪华的巨船上,扑面而来的浓烈血腥味道,让我不禁暗暗皱眉,乖乖的,腐败的官家,又有人在抢劫了他们了。
船尾地方,有一个早已断气,血迹满身的黑衣人。
在船板正中,三个互为犄角的健壮仆人,正声势浩大的抵抗着二十个黑衣人的围攻。
但是,在我眼中,三个仆人的招式,似乎都未尽全力,每一式都缺少了拼命的狠辣气势,更多的是在进行一场友谊赛。
官船房中,传出一个男子的得意笑声,“哈哈,一品诰命,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得本王动手,伤害了你们母女的娇贵身子!”
话声未落,船中最右边的那间房门就被哐的一声打开了。
满身珠宝,光彩耀人;大家贵气,凌人摄魄;一位根本难以看出真实年纪的美妇人,现出了她丰腴翩芊的身段;一双堪比身上珠宝洁白的玉手,紧抱着一个婀娜动人的女子。
她语气平淡的说道:“哼,狗屁王子,你从关外进入中原追寻本小姐,难道仅仅带了外面那二十个手下吗?”
敞开的房门右侧,一个浑身锦缎的青年男子,摇晃着手中的羽扇,淫邪的双眼就像见到了腥味的猫狸般,紧盯着旁边的一对母女,啧啧掉文道:“秋水为肌,玉为骨,风华绝代;勇生红玉,才胜文姬,不愧明庭中的第一夫人——一品诰命,连当今皇后都嫉妒三分!”
听过那个臭屁王子的简单描述,我几乎将那个一品诰命当成了一个堪比圆圆,如是或者齐尘级别的美妇人;可是她那粗俗的话语,又破坏了我心中勾所勒出来的关于她的完美形象。
美妇人怀中的少女,娇声笑了起来,“咯咯,你这个傻大个,真的很傻呢,难道满清王室中,个个都是像你一般的笨蛋吗?”
少女声音,在天然纯净中带有一股蚀骨的魅惑,但是她却将二者完美的结合到一起,让人根本无法察觉其中所蕴藏的深厚功力。
青年双脚向外跨动半步,得意的看着与三个贪生怕死之辈战斗在一起的手下,傲然说道:“一品诰命,你觉得本王那些宫廷侍卫如何啊?嗯,你的手下个个都是精兵,几乎都能够以一战二了。”
美妇人娇哼一声,转过她那张完美无瑕的的玉魇,远山黛眉微微一蹙,玉饰琼鼻稍稍一动,莲步轻移跨出房门,语气中泛起一丝涟漪,“哼,都只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罢了!在我眼中都是蝼蚁。”
那张也许画圣吴道子复生,都难以描绘其中七分美艳的玉脸,飘散出让身边王子痴呆的醉人风情。
美妇人倏忽转身的瞬间,我脑海中一片空白,这种境况,只有面对祸国殃民的圆圆的时候,我才有过此般反应。
就像溺水之人,我慌乱的伸手握紧住腰间悬挂的那一根稻草——碧血剑,不得不汲取剑中的气息平静自己不安的内心。
绝代的雍容美妇,没有陈圆圆一般的倾国倾城,让终生癫狂;也没有马湘兰那种风霜玉女的纯洁,让士子膜拜;更没有李香君所具有的邪魅风姿,让人爱恨缠绵;她展现的是一种难以言明的大家贵气,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会深深的沉醉在她高贵双目所描绘出的豪华景象,无边的名利权势之中。
乖乖的,这样一个圆圆也难以比及的美妇人,难怪崇祯老王八会封敕她一品诰命,分明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占有自己臣下的夫人,与她发展一段万世传颂的恋情。
可是,她又到底是朝廷中哪个狗官的夫人呢?
为什么这个祸国殃民指数远高于圆圆的绝世美妇,就没有在历史中留下华丽的一笔呢,难道是这个时代的男人们,都高尚得不喜欢熟美的妇人了,不对啊,陈圆圆被李自成抢走的时候,也是一个开发完备的美妇人。
哎,该打嘴巴,将自己圆圆美人说成了别人的女人!
一阵胡思乱想,船板上一片静寂。
美妇人那三个奴仆,都神色惶恐,躲避着自己夫人那利剑一样凌厉的眼神。
满清王子继续摇晃手中的折扇,骄傲的说道:“一品诰命,你的三位家仆,个个都是识时务的俊杰,不像贵兄一般冥顽不化,最后落得一个生死被冤的下场。”
得到新贵主子的称赞,本来惭愧的三人,瞬间变得信心百倍,猥琐的模样也变得高大了起来。
美妇人怀中枕着的少女,突然扬起头,显露出她那张只比母亲少了三分成熟风情的脸庞,纤细玉指指着那三个无耻之徒,娇声骂道:“三个狗东西,如果当年不是娘亲从亡父手中将你们救出,你们早已当王八去啦!”
少女柔美中所带有的三分泼辣,似乎得自她娘亲的真传,看得所有男人都雄心颤抖,真是母雍女辣。
玉手轻抚女儿头上秀发,美妇人眼神宠溺的看着再入怀中的女儿,语气微显激动的说道:“想要救美的小英雄,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孤女寡母丧命于此吗?”
原来这个美妇人早已发现我上了她的船,并且连齐尘戏谑话语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空气中飘散出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让我瞬间陷入两难的选择,到底是出手帮美妇人,还是会一会暗中窥视本公子的道门妖女。
“哟,真是没有想到,一品诰命拒绝了崇祯皇帝,原来是因为私下养了一个年轻力壮的小白脸!”
听见有小英雄在船上,臭屁的王子无不酸涩的说道,那模样就像在讽刺一个出轨的妻子一样。
从折角的阴影中走出,我对着美妇人无奈的摇摇头,眼神在三个反骨仔身上扫视一眼,语气森森的问道:“你们是自裁,还是等本公子出手?”
与周边环境浑然一体的气势,看得场中所有人都面色大变;暗中隐藏的道姑,面上浮现出几丝欣慰神情,喃喃自语道,总算没有让自己白白牺牲,他终于体会到了道的真谛。
臭屁王子身子快速的闪向绝世母女的身边,但是却遇到了一座山岳般的黑大个,将他瘦弱的身子一下就震倒在船板上。
“***,这样无用的王子,还想威胁夫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黑大个虽然在责骂臭屁王子,但是一对铜铃大眼却兴奋的望着我,似乎高兴自己找上了一个高超的对手。
虽然貌似自己发挥了一点零星作用,还不与臭屁王子一般,是美妇人眼中的一只任她戏弄的蝼蚁。
看着三个发狠攻击上来的反骨贼,我迅疾抽出腰间的碧血剑,脚踏凌波微步杀入到对方人丛中,一边发泄着心中的郁闷,一边将自己的独孤九剑证明给美妇人观看。
踏出八步,我吹拂一下手中碧绿泛泛的剑身,对黑大个问道:“我的功夫,一旦施展必必定见血,你还想与我比试吗?”
黑大个看着秒杀敌人的我,在主人和小姐身上看了一眼,突然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腥腥的味道,弄得少女用衣袖不断的在鼻端闪动着,口中催促道:“黑叔,将这些人都丢下河喂王八!”
看着萎靡得抖颤的王子,美妇人幽幽一叹,“看在你死去的父王面上,本夫人今日绕你一命。你赶快返回关外,希望将来的战乱还能让你保得这条狗命!”
迅疾的从船板上爬起,臭屁王子慌不迭的连连点头,丢在身旁附庸风雅的折扇也没有捡起,就飞身像逃避灾难一样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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