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爱我你怕了吗?(1 / 1)
光阴再次展现着它的公正与无情,今天,有许多极不愿离开人世的人们抱着万贯家财,搂着年轻貌美的妻子痛苦地死去,也有许多极不愿降临人世的婴儿呱呱坠地开始他们痛苦之极的一生,但是,更重要的是,徐三终于迎来了他大学生涯里的第二个学期。
从踏进工大那古色古香的正校门起,徐三便已经暗暗立下决心,除了创业,他还要立志做个好学生!
他不能够再像第一学期那样成日旷课,荒废学业!
纵然不愿意听那些个讲师的聊无意义的授课,至少也要去学校的图书馆“博览群书”罢!
只是,现实真的会让他徐三如愿吗?
他还可以静下心来学习吗?
徐三扪心自问,却是不知道答案。
张东和蓝迪都已经先徐三一步返回了学校,三兄弟见了面自然是一番鬼哭狼嚎,将整个恶人谷也弄得鸡飞狗跳,便是整个楼层都不堪其挠,最后,还是辅导员李长庚出面制止,面具党的三巨头始才闷闷不乐地翻墙到后面香港一条街上消谴。
说是消谴,其实除了搓麻好像也没什么节目了,果不其实,几乎是凭着本能,三人便拐进了最常去的麻将厅,过完了年重新开张的老板自然是喜笑颜开,热烈地欢迎“上帝”的到来。
蓝迪的嘴里叼着刚刚从张东嘴里夺过来的白沙烟,这家伙竟是懒到连烟也懒得点老是从张东或者徐三的嘴里夺一支现成的抽!
使劲地吸了口,蓝迪感受着浓烟在胃里翻腾时那股呛味,然后斜着眼,瞧着徐三说道:“三哥,一个寒假不见,你似乎是清减不少呀?怎么,可是过得很辛苦?或者说……”说到这里,蓝迪星目里流露出邪邪的笑意,做了个极为下流的手势,对张东嘿嘿笑道,“竟是被于思佳那个骚娘们给掏空了身子?”
“靠!”徐三忽然重重地推了蓝迪一把,竟然一把就将蓝迪推翻在地,一时间蓝迪只能够咧着嘴巴,雪雪呼痛!
徐三也是愕然,想不到只是随便一推竟然便造成了如斯效果,这实在是有些意外。
蓝迪挣扎着爬起身来,使劲地揉着屁股,颇有些恼怒地瞪着徐三抗议道:“三哥,你也太黑了些罢?竟然忍心下得了这般重手?哼,定然是瞧着我愈发地帅气了,所以心下不爽才会这般拿我撒气。”
徐三有些惑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竟然还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寒假苦练的效果!
便打趣蓝迪道:“还说我被掏空了呢,我看你才是被美色掏空了呢,想来将你的亲亲小娜姐带回老家,总是夜夜春宵罢?”
蓝迪却是切地说了一声,懊恼地挥了挥手道:“别提了,说起这件事就窝火!你们不知道,我老豆可真够变态,竟然说我还未成年,愣是将小娜姐给轰了回家!可怜我甚至还来不及碰得她的半根手指头呀。”
啊?
张东和徐三愕然以对,继而失声哧笑,这才想起蓝迪好像真的没曾成年,不过却已经是将人家的肚子都搞大了!
“嗯,不玩了不玩了,麻将一点都不好玩,我走了,你们慢慢玩罢。”蓝迪忽然站起身来,然后一溜烟地走了,想是刚才说起了安娜,这家伙一时间精虫上脑,准备找安娜解解馋去了。
徐三便和张东再度对视一眼,冲着蓝迪的背影狠狠地比了下中指。
不过,经蓝迪这么一挠,两人也赌兴索然,懒懒地下了点决定去瞧瞧自己的电脑游戏厅。
打开锁,推开门,只是一个寒假而已,屋里的灰尘已经积了老厚老厚了,竟然还有一窝大胆之极的老鼠,堂而皇之地将窝筑在了房子正中央,三五只幼小的老鼠正在吱吱地叫着,竟然是将开门而进的徐三和张东当成了它们的赡养者了。
张东皱了下眉,一脚踢飞那窝小老鼠,伸手在一台电脑显示屏上摸了一把,竟是满手灰尘,然后向徐三说道:“小三,眼看开学了,同学们也都返校了,我们该怎么办?”
几乎是想也没想,徐三张口便说道:“自然是照常营业了!”
张东依在眉头深锁,有些凝重地说道:“可龙逸清那小娘皮怎么办?她只怕不会善罢干休吧?如果,再像上次那样来几次……”
虽然张东没有接着说下去,但徐三也知道他的意思,便是再大的资本,如果只是投入没有回报,那也是经不住折腾的!
不过,现在的徐三却是心下笃定,虽然龙逸清不太可能与他化敌为友,却也绝不会再为难于他了!
唯一让徐三有些歉疚的却是龙逸清曾经狠狠地伤害了张东,自己却似乎是不太可能再替自己的结义大哥出气了!
想到这里,徐三便叹息了一声,有些歉然地说道:“老大,上次的事,真的是让你受苦了,因为龙逸清本是冲着我……”
张东忽然冷冷地瞪了徐三一眼,让徐三生生地咽下了后半句话。
“听着,我们是兄弟,以后少说这些你你我我的,听着闹心!”张东说完,将抽剩的烟蒂扔在脚下狠狠地踩灭,沉声道,“不过,今年咱们不能光想着赚钱,似乎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的势力了!我想来想去,这做生意要是没有一定的自保能力,那是难以生存下去的。”
“你是说……”徐三听得心下一动,顿时便明白了张东的言下之意,便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我们兄弟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回头我们就找许文章说说去,他是湖南人,在长沙认识的人挺多,听说还是什么斧头帮的骨干分子呢,兴许可以对我们有所帮助。”
不过张东却是马上叹息一声道:“不过,我们仅仅是一家电脑游戏厅罢了,只怕是养不起这样的势力呢,唉……”
徐三的浓眉便跳动了一下,狠了狠心忽然凑到张东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老大,实不相瞒,上次我是出于小心才只拿了十万出来,其实,我手上的资金还有四十万,足够我们搞大生意了。”
张东瞬时便瞪圆了细目,霍地瞧着徐三,眼神里有吃惊也有惊喜,然后脸色便凝重起来,一字一句地对徐三说道:“小三,不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讲交情,这五十万真的不是小数目,如果……如果……那我真的……真的是……”
徐三自然是知道张东的意思的,生怕他的钱来路不正!
“大哥,无论如何我都是将你当成生死之交了。”徐三定定地瞧着张东,神色一片肃穆,“所以,我就实话实说了,这五十万其实是我黑吃黑来的,并非我直接抢劫国家的钱财的,你只管放心好了,至于那个被我黑吃黑的,早就已经被人杀了,现在再也没有人可能查到我们头上了。”
张东明显地松了口气,神色缓和下来,向徐三道:“这就好,这样我们就真的可以放手大干一番了,没的说,俺全力支持你,小三。”
一阵脚步声忽然自门外传来,徐三和张东便急忙噤声。
不一会,一条人影自游戏厅门外冉冉走过,徐三背对着大门自是什么也没瞧见,但正对着大门外的张东却是明显一愣,然后轻轻地向徐三说道:“噫,那不是曹倩吗?她怎么到这后面来了?”
“什么!?倩倩?”徐三脸色一变,转过身来却只瞧见半个背影,没有瞧正切,张东便拍了拍徐三的肩膀道,“小三,你跟上去瞧瞧去,这里就交给我来打扫好了,嗯,至于那事,我们回头找齐了小六一起商量一下。”
“好的。”徐三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急忙冲出了大门,果然瞧见一条婀娜的背影正在前面款步而行,那背影,不知怎的,瞧在徐三眼里竟是隐隐有些孤寂的凄美,徐三便忍不住心下猛地一酸,低低地却是深深地唤道:“倩倩!”
娇美的背影明显微微一颤,顿了一顿,然后霍然转过身来,映入徐三眼际的不是病西施般凄美的曹倩还有谁来?
那清丽的娇靥,在两旁枯黄的树木掩映之下愈发地显得消瘦。
人比黄花瘦!李清照的名词忽然间便涌上了徐三的脑海。
一时间,充盈在徐三胸际的惟有无穷无尽的歉意与怜意!
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他已经知道那天喝醉酒后,那个绮丽的梦并非是梦!
那个梦中的女孩就是曹倩,她为他徐三的酒后清狂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人流!
想起自己竟然让这样的佳人为自己遭受这样的磨难,徐三直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几个大耳光!
两行清泪自曹倩美丽的眼角滑落,只是娇靥上却似乎尽是莫名的喜意,是喜极而泣!
“三!”低低地娇呼一声,曹倩终于嘤咛一声如乳燕投林般投入了徐三的怀抱,使尽浑身的力量搂紧徐三的熊腰,低低地啜泣起来。
徐三喟然叹息一声,紧紧地拥住怀里痛哭失声的佳人,心下惟有无边无际的怜惜之情,如果可能,他徐三真的愿意付出一切,来换取怀里佳人的幸福开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啜泣良久,曹倩终于安静下来,却是将小脑袋深深地埋入徐三怀里,以她娇嫩的粉颊轻轻地蹭着徐三粗壮的脖子,带给徐三莫名的痒意,更多的则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爱怜之意。
“我刚刚到的,去过你们宿舍,可没找着你。”徐三紧紧地搂着曹倩,搂得是如此之紧,好像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了她似的。
“我……”曹倩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我搬出来住了,学校里不太……方便。”
徐三的心瞬时便抽搐了一下,他自然是知道曹倩所说的不方便指的是什么?
而自己就是给曹倩造成这无可挽回的伤害的罪凶呀!
可倩倩却是连一丝埋怨自己的意思也没有,甚至是根本都不打算让自己知道自己曾经干下这般兽行。
“倩倩。”徐三用力地抚住了曹倩的脑袋,让自己的鼻端深深地埋入曹倩乌黑的秀发深处,贪婪地嗅着女儿家幽幽的发香,徐三魂神俱颤。
“我都知道了,顾红都跟我说了,是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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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倩的娇躯明显地僵硬了一会,然后迅速软化下来,一如柔软的海绵般依偎入徐三宽阔的胸膛,低低地似梦呓般地说道:“三,只要你依然爱着我,那便什么都好,我……不怕吃任何苦的,真的。”
“会的!我会的!”徐三只觉鼻际猛地一酸,两滴热泪已经潸然而下,悄悄地滑落嘴角,咸咸的、涩涩的,但他的心却是温馨的、甜蜜的,他徐三何其幸运,竟然蒙佳人如此垂青?
他徐三何其惭愧,却只曾带给怀中佳人无穷无尽的伤害。
倩倩,爱我,你怕了吗?
这一刻,不单徐三心下黯然、颤然,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冷艳也是芳心颤然。
果然不出她所料,当她不顾一切地将自己与徐三的恋情公开之后,遭到了几乎家里所有成员的反对!
惟有她的父亲,愕然地瞧着她,然后低头默然不语。
梅玉卿已经是急得娇靥变色,美目里几乎已经盈盈欲泪,几乎是以哀求的语气向冷艳说道:“妹子,小艳哪,你……可要想清楚哪,妈倒不是因为你和徐三的身份地位差异,妈是觉着你比那徐三整整大了八岁,他甚至还没有真正地成年,你却已经是……妈怕你们将来……将来闺中失和呀,那对女人可比什么都重要哪。”
比起梅玉卿的软语相求,冷寒天则要冷酷得多。
只见冷寒天重重地将将手中的茶怀往茶几上一放,冲着冷艳沉声道:“荒唐!糊涂!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有损我冷家……的事儿来呢?你让我的老脸……呼呼呼”
大略是说得急了,心情一激动,老头子的气喘病便上来了,喘着粗气再也说不出话来,但干指着冷艳的手指却是依然不停地高扬着,仿佛依然在数落着冷艳做下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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