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边缘人（1 / 1）
戴着［O］型面具的巨汉，正在有条不紊的清理着尸体，其中也包括他们的同伴。
他们的动作是如此的熟练，熟练得让人心寒，他们是得经历过多少像这样惨绝人寰的事件，才能在处理尸体的时候，做到这般的淡定和从容。
而幸存者们，蜷缩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没有人禁止他们说话，但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偌大的大厅里，安静得可怕。
庆幸，恐惧，伤心，后怕，歇斯底里……
神奇的是，这些情绪并没有出现在众人，或者至少大多数人的脸上，更多人脸上的表情只有一个……那就是疲惫，如果再多一个……则是麻木。
麻木写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他们安静的呆在原地，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提起精神来。
在回来的路上，青年远远的看到幸存下来的女神，也不知道对方看见自己了没有，只不过，他完全没有想要过去打招呼的意思，也许是因为怂，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闪躲着女神的目光，静静的呆在角落里。
这时候，青年甚至没有意识到，自从上一个游戏结束之后，他就一直紧紧的攥着他身后那个女人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那个女人也没有提醒他，直到手实在是被攥得疼了，这才出言提醒。
“喂，456号，你把我攥疼了……”
青年朝女人的方向转了转头，仿佛听见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依旧攥着女人的手，没有撒开的意思。
“喂，456号，你醒醒，请松开我的手好吗？”
她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青年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猛的瞪大了眼睛，张开嘴巴大口喘着粗气，冷汗由他的额头一下子冒了出来。
“456号，你还好吗？”
青年这才终于看清了被他一直攥着的女人，女人似乎是一个印度人，长得很漂亮，大胸长腿，颇具异域风情，而此时他的手里，正攥着她的手，眼看那只手青筋暴起，都快要给他捏断了。
“对……对不起……实在是抱歉……”
青年连忙松开手，他注意到，女人手腕上的号码是199号。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199号，要不是你的话，可能我也无法顺利完成游戏。”
青年诚挚的向她道谢，女人则是腼腆一笑，表示没有关系。
“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很高兴我们能一起通关。”
两人都笑了，是那种劫后余生，发自肺腑的笑容。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他们手拉着手的亲密模样被不远处的女神看到了，她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和青年一样，她同样没有选择主动相认，而是远远的避开了。
……
过了一阵，荷枪实弹的面具男再度闯入，大屏幕上也适时的出现了鱼面男的脸，他那宛若由变声器处理过一般的沙哑声音通过房间内无处不在的扩声器响彻每一个角落。
“诚心恭喜各位通过了第一项游戏。”
房间里鸦雀无声，没有人对他的话作出反应。
“各位看起来精神都不错，那么现在由我来公布第一项游戏的结果……”
“第一项游戏，参加人数455人，剩余201人，淘汰254人……”
冰冷的数字，每一个，都代表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
大厅里终于不再安静，出现了第一个跪地求饶的人，紧接着，便是第二个和第三个……
大家似乎都忘记了中途退出游戏的严厉惩罚，他们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有如炼狱一般的地方，回到那个也许不那么温暖的家，那里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吧？
骚乱中，持枪巨汉不得不鸣枪示警，但众人的情绪显然已经无法控制，随时处在崩溃的边缘，最终，还是女神登高疾呼，提醒大家不要忘了合约书的第三条约定：
……过半数参加者同意时可中断游戏！
众人仿佛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纷纷上前，要求行使投票权。
鱼面男不得不加大了音量，说：
“我们尊重各位的选择权力，稍后会为各位开启投票环节，在此之前，我们将首先公布目前奖金池的情况……”
紧接着，画面一变，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虚拟账户，并伴随着一个快速跳动的数字金额，众人屏气凝神，关注着数字的跳动，谁知道，这飞速跳动的数字竟然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那个数字一直没有停……个……十……百……千……万……千万……亿！
数字已经行进到以亿为单位，而且货币单位清晰无比的表明，是人民币，或等值美元……不是什么津巴布韦币之类的！
天呐！已经突破百亿了！
最终，数字在255亿停了下来，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发出一阵惊呼。
这时，鱼面男开口了：
“诚如各位所见，目前奖金池的金额为255亿人民币，这些奖金池由已经失去比赛资格的参赛选手贡献，他们每人贡献了1亿人民币的奖金池，所以累积到了这个数字……”
“必须强调的是，这个数字不是最终结果，随着游戏进程的推进，奖金池的奖金会越来越高，若最后只有一名玩家获胜，则奖金池会累积到最高的455亿人民币……”
“受限于所属国法律的限制，我们并不会以现金的方式直接发放奖金池中的奖励，该部分奖励会以一个家族基金的方式赠与最后的游戏获胜者，并通过合同保障所有获胜玩家平等的分配权……”
“该基金将合法持有苹果、谷歌、亚马逊、非死不可、腾讯、阿里等公司的股票，以及大量的国债，不动产和物业，若各位届时有变现的需要，可以在家族基金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将资产兑换成等值货币，至于具体是哪国货币，则完全由玩家本人决定……”
“我们深知，金钱永远只是奖励的一部分，拥有该基金，将彻底改变各位的社会阶层，让各位有机会能和世界上绝大多数优秀的企业家平起平坐，却又不必苦心于经营……”
“我们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惩罚各位，而是向各位提供一个机会，一个梦寐以求的机会，如果各位现在选择放弃，该部分奖金池将直接归零，直至游戏得到重启……”
“言尽于此，希望各位好好把握，审慎选择……”
……
投票环节开始了。
经过巨额奖金池的冲击，大家选择的决心都产生了些许的动摇。
没办法，奖金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但鱼面男的潜台词，大家其实也都听得很明白……
还会有更多的牺牲者出现，这样才能让奖金池进一步扩大。
大家会如何选呢？
投票开始了……首先由001号率先进行投票。
他看起来颤巍巍的，走路都走不稳，他在选择器前犹豫了很久，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甚至可能没有听懂规则……
最终，他还是选了……他按下了继续键……他想继续游戏！他是疯了吗？
他可能确实是疯了吧……
002号登场了，他毫不犹豫的按下了终止键……
接着是003号……
007号（前面的号码已经出局了）……
……
最后，是青年的顺位。
他的选择已经不改变任何结果了，因为在他前面的人，选择终止游戏的人数已经多过继续游戏的人数，他的这一票无论投给哪边，都没有意义了。
他能够理解那些选择退出游戏的人的想法，毕竟金钱的诱惑再大，如果没命花，那也是白搭。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现场仍然有相当数量的人选择了继续游戏……
难道刚刚的那一关给他们的冲击还不够大吗？
终于轮到他了……他应该做何选择呢？
他并没有思考太久，而是选择直接按下继续键，尽管他的选择已经不能左右投票的结果，但他的选择仍然让不少人对他刮目相看。
尤其是001号那个老头，似乎特别留意他这边……
紧接着，和来时相同的流程，迷晕，拖走，运上车……
……
青年被发现的时候，正赤身裸体的躺在路边，他的衣服和随身物品就散落在周围，满地都是……
一个年轻的警察拿着手电，小心翼翼的接近他，被身旁的老警察制止了。
年轻警察不解，老警察压低了声音解释道：“他就是那个，在地铁里脱光衣服的，脱衣魔！听说是有什么传染病，只要一发病就会发了疯似的脱衣服，拦都拦不住……”
年轻警察奇道：“还有这种事？”
老警察点了点头，说：“最要命的是……听说这玩意传染！唉……总之，咱们还是小心点吧……”
年轻警察听了，知趣的把手缩了回来。
老警察回到警车上，拿起一个喇叭，调足了音量，对着青年喊道：“喂，醒醒！醒醒了！要睡回家里睡去！”
那声音震耳欲聋，青年吓得一激灵，直接翻身坐起，茫然不知何地……
老警察离得远远的，拿着喇叭喊：
“赶紧穿上衣服回家！再让我碰见你，准保抓你回局里！”
青年仿佛还没回过神来，在警察的不断催促下，这才仓皇的捡起身边的衣服落荒而逃了……
……
另一边，两个混混结伴醒来。
他们俩是当地的一个黑恶势力的小喽啰，平时干些强买强卖的勾当，本来以他们俩在帮派里的地位，如若不是遇到什么重大的机遇，恐怕这一辈子都别想熬出头了。
两人这次参加这个游戏，也是机缘巧合，他们俩在游戏中尝到了血腥的滋味，便自以为档次上来了，和普通的黑帮团员不一样了，老子也是见过血的人了！
帮派里那些小头目们，又有几个见过血的？
所以尽管和之前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但两个人突然间豪横了起来，仿佛谁都不放在眼里似的。
他们稍微花了一点时间搞清楚眼下的状况，紧接着，便开始四处游荡，寻找着伺机下手的目标，天知道他们到底期待对什么样的猎物下手！
没走几步，他们遇到了一个咖啡色皮肤的女人，看起来是印度裔，这个女人他们眼熟，似乎也是那个游戏里的参加者……
对！就是她！
老子还在上一个游戏里见过她被戴面具的巨汉爆操的骚模样呢！妈的，差点害老子直接射一发，当场被爆了头！
两个人认出了她，而她，就是间接救了青年一命的199号。
199号也发现了他们，但她没能认出他们来，没办法，游戏会场里的玩家实在是太多了，她怎么可能都记得？
眼看着，他们两人不怀好意的接近自己了，她有些慌张……
那两个小混混似乎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一定要干一票大的！
他们看起来是认准了这个印度娘们，谁叫她刚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呢？
要怪，就只能怪你的运气不好了……
于是，他们俩狞笑着，朝199号移动过去……
这是一条废弃的街巷，时间已经来到午夜，这里几乎看不到人烟。
199号一路跑，一路惊慌的回头张望，她期待着那两个人不要追过来，但今天晚上的好运气似乎不在她这一边，那两个男人还是找到了她，并且一步一步的，将她逼到了墙角。
她退无可退，只能惊声呼救，她操着不太熟练的汉语，撕心裂肺的喊叫着：“有人吗？救命！有没有人啊，谁能救救我！”
两个混混淫笑着接近，他们很享受这种捕捉猎物的感觉，以往他们只能通过香港的黑帮电影看到这一幕，没想到，现如今，如此真切的场景竟就发生在自己眼前！
于是他们说出了那句经典的台词：“你叫吧！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
但经典之所以被称之为经典，就在于当你立这种Flag时，总会被分分钟打脸…
警笛声适时的响起，把两个小混混吓了一跳，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分明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妈的，该不会这么背吧？
但警察果然是来找他们的，尽管这两个小混混什么都还没做，但见到警察就逃跑，似乎是一个合格的小混混应该有的基本素养，于是他们丢下被逼到角落里的199号，转身撒开腿逃走了……
而199号，也趁乱离开了现场……
……
女神是被撵出来的。
因为当她光着身子醒过来的时候，刚好就出现在大佬家别墅的花园里。
大佬夫人盛怒之下，召集家里养的七八只黑背，直接把女神从家里轰了出去，大佬则完全被蒙在鼓里，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女神很落魄，她都来不及穿戴整齐，便衣衫褴褛的，徒步从象征着富人区的半山腰向山下走去。
她最终被巡逻的警察发现了，好心的警察见色起意，哦不，见她可怜，便让她上了车，顺路载了她一段，到山下时，那位警察正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要到女神的电话号码时，女神咬了咬嘴唇，对警察说：
“我要报警！”
……
警局，女神和两名警官相对而坐。
许是见女神的样子可怜，警察用超出平常的耐心对女神说：
“这位女士，你别怕，有什么事情，就对警察说，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他同时对身边的同事使了一个眼色，发现女神的地方可是富人区，那里不是一般的人住的，女神一个人衣衫凌乱的出现在那里，用屁股想大概也能想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他让下属赶紧打听打听，到底是谁家惹了这个麻烦，只要不是完全惹不起的那种，他们还是有权利帮女神做主的。
女神犹豫了一阵，见警察目光坚定，于是用颤抖的声音，开始了她的讲述：
“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警察内心一凛，似乎他担心的事成了真，这可就有点麻烦了，但表面上，他依旧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坚定而毫不迟疑的说：“我们是警察，我们不会怕，你请说……”
女神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刚才，被一群戴着面具的人绑架了……”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微微皱眉，这个打开方式有点不对啊……
于是警察继续询问：“什么样的面具人？他们有多少人？有什么具体特征吗？”
女神继续说：“他们有很多人，都是男人，他们全都光着身子，戴着一个印着O型图案的面具，很恐怖……哦，对了，他们都有枪！”
警察的神色更加凝重了，他身边的警察也暂停了向富人区打听的事，专心听女神讲述……他们预感，这有可能是一桩大案！
“继续说说！”
“他们把我们迷晕，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参加游戏……”
警察打断了她：“你等等……我们？难道被绑架的不止你一个人？”
女神点点头，警察们对视了一眼，更加疑惑了。
“我们被带到那里，扒光了衣服……有人要退出，他们就把她打死了……”
“他们逼我们签订合约书，参加一个什么游戏，还说只要六项游戏都通关的人，就可以获得巨额奖金，好几百亿呢！”
“第一个游戏是小时候玩的一二三木头人，只要有谁出局，就会当场被子弹射穿……死了好多人……死了好几百个人……”
女神尽量清晰的讲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警察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他问：“那你们又是怎么回来的呢？”
“我们进行了一次投票，超过半数的人决定退出游戏，于是我们就被放回来了……”
警察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中已经多了几分不耐烦。
“你说有人要退出，他们就把她打死了，但你们都想退出，他们却把你们给放回来了……那他们抓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参加游戏？”
“然后给你们奖金？还好几百亿？”
女神有些不确定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身上少了哪些财物？比如钱包，手机什么的……”
女神摇了摇头。
“那你们被抓过去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对你们做什么？比如，那种身体上的侵害……你知道的。”
当然有！
女神犹豫着，要不要把当时的情形完整说出来，可那样的话……
这时候，警察的询问被暂时打断了，旁边的同事将手机递给他，警察在看过屏幕上的内容后，立刻露出恍然的表情，同时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玩味的笑容。
他对女神说：
“这样吧，女士，你的情况我们也了解了，不如你先回去等通知，我们一有进展就马上通知你……”
在警察如此说的时候，他旁边的同事没有忍住，也笑了出来，被女神准确的捕捉到了，她问：“你笑什么？”
那同事说：“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
“我老婆生孩子了……”
女神又转向警察，质问道：“你又笑什么？难道你老婆也生孩子了？”
警察迅速板起脸，严肃的说：“我们是警察，我们都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会嘲笑当事人的……请你相信我们！”
女神怒气冲冲的起身离开，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已经对报警这条路不抱什么希望了……
更何况，她刚离开警察办公室，就听见身后传来爆笑的声音。
……
青年回到了家，给爸妈打了电话，他犹豫着，怎么把他的经历说出来，他们会相信吗？
结果证明是他想多了，他爸妈根本没来得及听他说什么，就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唠叨模式，从学习唠叨到工作，从工作唠叨到生活，从生活唠叨到成家，最后的落脚点总是那么几个，要么是考个研吧，要么是相个亲吧，要么干脆是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青年听得烦了，也没了向父母分享的冲动，便草草挂掉了电话。
现在女神在干嘛呢？
还有那个印度女，她也在这个城市吗？
……
印度女回到了家。
她的老公也是一个印度人，他们育有三个子女，年龄都还小。
她老公是因为项目的关系来的中国，但后来中印关系僵持不下，项目被暂时搁置了，他在中国无事可做，也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印度男人，大家都懂的，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完全不把女人放在心上。
这次他带着老婆孩子来中国，完全是不放心把他老婆一个人留在印度，以防止她惹出事端，本来如果项目顺利的话，他们应该已经可以回国了，这一耽搁，就耽搁了好久。
总公司不同意他提前回国，并且大幅削减了他的收入和出国津贴。
他渐渐的开始入不敷出了，但骄傲的印度男人，怎么能允许自己在中国打零工赚钱呢？
那简直是奇耻大辱！
于是，他逼着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老婆出去赚钱，她一个外国女人，语言又不通，也没有任何专业技能，能找到什么像样的工作，大家可想而知。
所以，被逼的没有办法，她只好去了夜总会，凭借她独有的异域风情，成了那里受欢迎的头牌……
他老公自然心里不爽，更加看他老婆不惯，每天他就在家里蹲，等着他老婆拿钱回来，要是哪天没拿钱，或者拿的少了，就破口大骂，甚至大打出手……
为了孩子，她只能忍气吞声，无论是家里家外，她都活得毫无尊严可言……
这次，她莫名的失踪了好几天，自然是没赚到一分钱，她已经能想象，自己回到家之后，将面临怎样的狂风骤雨，但只要还有孩子在，只要她能看到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她就什么都愿意承受……
推开门，她进了屋。
出租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一时间，她没想明白缘由。
她见到了老公，她老公在悠闲的吃着咖喱糊糊，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她松了一口气，转身想找孩子们……
小儿子在角落里孤独的玩耍，大女儿和二女儿则不见了身影，她心里涌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她冲上前去质问老公：“女儿们呢？她们去哪了？”
她老公头也不抬，说：“只会张嘴吃饭的家伙，留着有什么用？我把她们卖了……”
“什么……！？”
她仿佛一瞬间得了失语症，没有听懂老公的话。
他老公没有理会她，抬头问道：“钱呢？你这几天不在，肯定是被大老板包养了吧？一定没少赚！”
印度女彻底崩溃了，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抓起老公刚刚用完，还沾着咖喱的餐刀，用尽浑身的力气，将它插进的老公的脖子里……
餐刀割破了食管，还未被完全咽下的咖喱糊糊从伤口里涌出来，混着鲜红的血液，喷溅得到处都是。
她老公没有任何挣扎的，便倒在了血泊中，他们的小儿子呆在一旁，仿佛被吓傻了，又或者他根本不知道眼前发生的意味着什么。
女人抱起儿子，在房间里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
人生地不熟的她一时间想不到任何人可以帮助她，夜总会的经理吗？姑娘们吗？还是房东呢？
她浑身上下翻找有用的东西，最终找到了那张咸鱼游戏的卡片，上面的电话号码清晰可见……
她拨通了电话，选择了报警……
她最后一次亲吻了儿子的额头，然后告诉他乖乖呆在家里，会有人来帮助他的，而她自己……需要去想办法接姐姐们回来。
儿子乖巧懂事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印度女转身出了门，儿子的哭声在延迟了5分钟之后彻底爆发了出来，但是她已经没有能力去管这些了……
咸鱼游戏，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
两个小混混惊惶失措的四处躲避着，警察的眼线到处都是，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大口喘着粗气，狼狈不堪……
他们后来才知道，就在他们失踪的那几天，已经被帮派出卖了，让他们当了替罪羊，罪名是贩毒……
那可是掉脑袋的罪名！
难怪警察四处追查他们的下落，一刻也不停歇……
“大哥，怎么办？”
尽管两个人都是小喽啰，但还是讲究一个论资排辈。但这会儿即便是大哥也没了主意，他急得直挠头，最后，从身上翻出了那张卡片……
两个人互相对视，眼神决绝……
……
女警又扑了个空。
她带队追查那两个贩毒的小子，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他们已经被逼得慌不择路了，可谁知道，他们突然就人间蒸发了，像从来不存在一样……
她气愤的回到警局，正好碰到文警官和李警官，他们的表情也不是太好。
“又扑空了？”
他们的话还是那么欠打，可他们的表情又不像是幸灾乐祸。
“你们这又是怎么了？老婆难产了？”
“呸呸呸，我都离婚了，哪来的什么老婆……”
文警官吐槽道，他接着说：“你还记得前几天我跟你说的，那个发神经的女人吗？”
女警回忆了一下，点点头，说：“记得……你们当时笑得可大声了，房顶都快要掀开了……具体什么事？”
文警官说道：“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衣衫褴褛，出现在富人区的半山腰，徒步，我们就觉得她可疑，于是带回了警局……”
“她跟我们说了一大堆什么被面具人绑架的事情，还有参加什么游戏，说得跟真的一样，我们差点信了，后来我们接到报案，原来是住在富人区的一个大佬的夫人报的案，她说她在他们家后院，发现了赤身裸体的女子，就是那个半山腰的女人……”
“我们当时以为，是小三被原配抓奸，后来小三情绪崩溃，所以才编出来的故事，但后来我们和大佬家核实，大佬完全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出现在他们家后院的，我们再去想办法联系那个女人，你猜怎么着……”
这时，旁边的李警官接过话来，说：“BOOM……她就这么消失了！”
“消失了？”
会是巧合吗？
女警从来不信什么巧合，她的老公几年前也是这样无缘无故消失的，她追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线索……这一次，会是线索终于浮出水面了吗？
“你们会去走访她周围的人吧？如果方便的话，带上我一个～”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
两个警官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有他们局的警花愿意主动加入他们的行动，他们求之不得……
……
青年照常来公司上班。
他本来想跟领导告个假，主动坦白自己这几天旷了工，领导听了果然非常的生气，他指着青年的鼻子骂了半个小时，却把他错认成了王涛……
他根本不姓王，名字里也没有涛字……
他本来挖空心思想了半天的理由，也完全没有派上用场，他态度端正的听着领导骂了半天别的同事，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回到工位上，周围的人似乎对他的消失和出现漠不关心，他们也许以为他是请了假，也许压根就没注意到他消失了几天。
包括那名叫做王涛的同事，天知道他即将遭受什么，为王涛默哀三分钟……
中午，食堂，他苦苦寻找着女神的身影，却没有寻到。
她也许是这里唯一对自己的存在有所感知的人了，也许她并不喜欢自己，但那已经不重要了，他就是想急切的见到她，仿佛没了她的存在，青年甚至都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一样。
听说，女神跟大佬闹得很不愉快，还被大佬的夫人知道了，后来甚至惊动了警察……
也不知道传闻是真是假。
青年默默的吃完午饭，默默的回到工位上，默默的摸鱼，下班……
他甚至去了楼下的便利店，不知道为什么，不再是那个女店员了，他心里面空落落的，感觉失去了什么……
他照旧买了打折的泡面，这一次没有人对他不屑一顾。
他一路回到家，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没有打游戏，没有看小电影，什么都没有做……
他终于知道他失去的是什么了……存在感。
他躺在座椅上，眼神空洞的望向门口，也许会有什么人来敲门也不一定，但什么也没有，他就像一只被遗忘的仓鼠，孤独的躺在自己的盒子里。
他掏出了那张卡片，拨通……
很快，他收到了短信，地点离他家并不远。
他出了门，甚至没带回家的钥匙。
可他不知道的是，当他走到楼下时，一个漂亮的女人和他擦肩而过，她是一个女警，这次来是为了调查女神的行踪……
不重要了。
在不同城市，不同角落，出现了不同的旅行车……
孤独的人们，站在街角，等待他们的是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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