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人撩夫日常_第9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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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欣赏这一出,他可是憋着劲等了这么久呢。

还有那个死胖子张大人,千里迢迢赶来站场,不给点深刻的见面礼,怎么能表示出他身为下属的重视?!

这会子巡抚大人也到了,正是好戏开场的时候。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为查明真相,那么就由翠云亲口说说此事到底如何吧。”

此言一出,不论围观的百姓还是堂下各人,全都面色一变。孙骏更是失声叫道:“项大人不要胡言乱语,那翠云明明已亡故,怎还会开口讲话?!”

说着,像是想到什么可怕之事,孙骏脸色猛然煞白,疑神疑鬼的东瞧西看。

项渊微微一笑,惊堂木一拍,大声道:“带翠云大哥上来!”

孙骏猛地回头,只见两名衙役带着一个神色畏畏缩缩、年约二十七八的男子。那男子一上来,视线对上孙骏,忍不住瑟缩一下,很快就低下头。

孙骏心底猛地一跳,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张大人坐在巡抚下首,只觉坐如针毡。他就想不通了,项渊不过是寒门小户出身,背后的靠山也只有身在京城的林公,俗话说,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原以为这是趟极轻松的刷好感活计,得了孙家二伯的信儿,只稍稍琢磨盏茶功夫,就决定走这一趟。可他娘的谁能告诉他,为啥巡抚也来了?!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报上名来!”

翠云大哥听项知府问话,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答:“回,回大老爷,小民,小民乃系翠云大哥,就是和赵府签了活契,跟着赵家大小姐陪嫁到孙家。”

“翠云已于十日前身亡,你可知晓?”

翠云大哥咽了口吐沫,壮着胆子问:“敢,敢问大老爷,翠云是怎么死的啊?”

项渊看看孙骏,道:“关于翠云之死,还请孙通判再讲一遍吧。”

孙骏闻言,登时胸口憋了一口气,双眼竖起,很想冲项渊咆哮一番。只是转眼瞥到坐的稳稳当当的巡抚大人,这口气不得不死命忍下。这么一来,到是把好好一张俊脸,憋得青红交错,看不出一点倜傥来。

“那翠云是见主母身死,心中悲痛,背着人也一根绳子随着去了。”

“啊?自个上吊死的?”

翠云大哥反问一句。在场的人全看得明白,他是极不相信的。

孙骏不耐烦的瞥他一眼:“是啊。”

“不可能!”

斩钉截铁的话一出口,孙骏心底又是一跳。而坐立不安的张大人,心底也是跟着重重一跳,偷眼扫了下安然闲适端茶和的巡抚,张大人隐约觉得,他今个似乎不仅是来错这么简单,怕是日后仕途都要受牵连。

越想,心底越发不安。张大人此时早没了刚来时对孙骏那副和气亲切的面孔,直想赶紧从通平府回去。

围观百姓嗡嗡嗡的议论声就没停过,这回听翠云大哥这么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顿时都兴奋起来,一个挤一个的都想朝前靠。负责维持秩序的衙役,没得法,只好横着水火棍,拼命拦着不叫人越了线。

“你区区一个贱民,张口胡说什么!怎么就不可能?我孙骏发妻贤良淑德,待人宽厚,惹得忠仆一心跟随,有什么不可能?”

“这,这这,不可能啊,真的不可能啊!”

翠云大哥被孙骏一吼,身子一缩,明显怕了,可嘴里却仍旧强调翠云不可能因主母亡故就自个也跟着上吊自杀。

“看吧,人家大哥都觉得不可能,孙骏,你还有什么话讲?事到如今,只要开棺验尸,一切就可真相大白!”

赵大公子上前一步,对着孙骏逼问。

赵夫人也跟着上前一步,诘问:“恐怕,这翠云的死,也不简单吧?”

“你们,你们这是污蔑!”

孙骏心神大乱,手足无措,只顾抖着手叫嚷,连句像样的反驳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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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人在一旁瞧着,脸色越发难看,忍不住开口:“项大人,本官冷眼瞧着,这赵家,是不是有些以多欺少,强行施压呢?”

项渊看过来,嘴角一翘,直言道:“以大人的意思,莫非断案是以人多人少来评判?恕下官无法苟同!”

下头围观的百姓,仗着人多,立时配合着发出哄笑声。

张大人被项渊毫不留情这么一怼,又被百姓嘲笑,脸上立马挂不住,红白交错,变换不停,最后恼羞成怒,站起来指着项渊刚说了一个字:“你”

“张大人”

不待项渊回答,一直端茶新品,并不开口参与的巡抚大人,淡淡开口。

“巡抚大人”

张大人一惊,急忙冲着巡抚侧身低头。

“这是项知府的地界,也是他的公堂,咱们这些外来的,就不要着急插手,先听项知府怎么审理,若是有疑问,稍后再议,如何?”

抬起衣袖,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张大人陪着笑连连点头:“是是是,巡抚大人所言极是,是下官心急了些。”

“心急倒不怕,就怕你是蒙了眼睛,塞了耳朵,宁愿装聋作哑呢。”

张大人面色难堪的坐回椅子,背后出了一层冷汗。瞧巡抚的态度,莫非朝中有变?果真如此的话,那他岂不是赌错了边?!这么一想,额头背后冷汗刷刷直冒,只片刻功夫,形容就已失了刚来的从容,显得狼狈不堪。

“肃静!”

项渊一拍惊堂木,制止下头吵做一团的几人,对翠云大哥道:“你既不接受翠云死因,可是有什么凭证不成?”

“回大人,小民确实有。”

翠云大哥急忙从怀里取出一个用粗黄纸层层包裹的一个信封,朝上递到:“这是翠云写回来的信,她,她一个月前,还说自己得了大造化,怕是要被主家老爷抬为姨娘,说叫小民家里头都打点打点,日后好跟着一起享福呢。大人,你说,她都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有啥想不开的,咋能突然间就自个上吊死了啊。”

项渊听他这番口齿伶俐的表达,感叹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即便是升斗小民。这翠云的大哥,不过是个靠打杂工过活的混子,书没读过,字也不认得,这会子居然能说出如此在情在理,叫人无法反驳的话。

项渊接了信,拆开仔细看一遍,随后便把信交给书记官,叫他好生记下,然后传给赵夫人和赵大公子,最后递到围观百姓手上,挑其中一个秀才公,许他挑出关键之处,限时三分钟,叫他念给大家伙听听。

果然,信中所记和翠云大哥所说一般无二。翠云满心欢喜的等着做姨娘,信中丝毫看不出其对主母的忠诚。这样一个主母的贴身丫头,背着主母爬上老爷的床,一心等着做姨娘的,怎么可能会因主母亡故就伤心殉主?只怕是得知主母亡故,高兴都来不及呢!

孙骏听完秀才公念的信,双腿一软,有些站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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