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闹帝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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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灰蒙,夜星方落,旭日未升,整个皇城内都静悄悄的,沧释天早的视线一寸寸的打量着这座熟悉却又陌生的宫殿,从今天开始这座皇城与这个国家就要更换主人,完全的属于他了。

饶他养气功夫极佳,心情却是澎湃难平,回想起昔日的点点滴滴,又看看身上这一袭黄金龙袍,心里生出一种夙愿终偿的感觉,各种情感翻涌而生,喜悦、感慨、兴奋……自他懂事以来便下定决心要一雪祖辈被逐出魔界之耻,经过数年的深思熟虑他终于开始动作了,三十年让铁如山无故染病,再让铁烈趁虚而入,以兵燹肆虐神州,从而打乱大恒的朝纲,再派心腹混入西域,一步步地培养自己的势力,期间更是让门徒为祸武林,装出一副要独霸武林的样子,混淆各方视线,他为了掩饰自己意在天下的野心。

他知道如今皇甫一族尚得人心,冒然取而代之只会引来各方讨伐,于是他便生出桃代李僵之计,将目光瞄准了夏王,原因是这个王爷是皇帝胞弟,血统崇高,再加上他资质平庸胸无大志,不那么惹人注意,正好能掩饰自己身份,于是他便和沧释海混入夏王府做花匠,暗中学习夏王的生活习性,以便日后施展大计。

就在他潜伏期间,又有一个天赐良机摆在眼前,那便是当时的周贵妃为了争宠主动替皇上招纳美女,于是他把心一横,将自己貌美如花的妻子送入宫中,博得宠爱,暗中祸乱宫廷。

就在计划进行到了一半,三族重现红尘,沧释天不禁生出了几分担忧之情,恰逢此时四王夺嫡,争得不可开交,他又把要紧牙关,丢弃陷空岛总坛和江湖中的利益,把所有势力都隐藏地下,坐看三教三族的正邪之争,笑望四大皇子骨肉相残……今日总算成功了,皇甫武吉躺进了棺材,齐王也死了,九五宝座便在眼前,虽然要暂时假扮皇甫腾云这个死胖子,但这又算什么,只要能让天下臣服在自己脚下,小小委屈有何不可。

“登基之后,先除龙小子以及他背后的势力,然后统领天下大权夷平魔界和煞域!”

沧释天拟定了日后大计,胸怀里洋溢着兴奋和雄心。

洪亮的钟鼓鸣声打破了帝都的安宁,也唤醒了沧释天的沉思,他听到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之后便是内侍太监通报声:“陛下,时辰到了!”

他吸了口气起身,拉开大门走出宫殿的时候,钟鼓声已经鸣了三响,那意味着礼部的官员们已经结束了在天坛、先农坛与太庙的祭祀,盛大而隆重的登极仪式即将要拉开序幕。

由于先帝身亡,新皇继位,众人身上都穿着素白孝服,便是继位新皇也不能例外,整个仪式压抑在一片沉重的气氛中。

沧释天身着素白朝服,头戴麻巾,从轿子山走下来,一步步地踏上天坛圣地,进行祷告天地的仪式。

祷告天地,便是向祖宗宣誓,虽然沧释天根本就不屑这皇甫先祖,但还是装模作样了一番,一切仪式完毕,礼仪官员捧来瑞金龙袍,替新皇着衣,然后便是着冠仪式,龙袍皇冠尽在一身,礼仪官员又捧来一个镶金玉匣,沧释天将玉匣打开,取出一枚印玺,这正是以九五璧打造的帝皇玉玺,如此一来,新皇总算登顶九五,君临天下,群臣立即跪拜大呼万岁。

站在天坛巅峰。

沧释天俯视群臣,心中生出气吞万里,横扫八荒的豪志。

沧释天大声道:“先帝枉死,天下同辈,朕今日接掌大恒神器首要之事便是替先帝报仇,铲除龙妖逆臣,三教败类!”

大义凛然,群臣高呼万岁,沧释天说道:“西域元帅张焕雨何在!”

“微臣拜见皇上!”

一员武官走了出来,跪倒在地,等候皇命,此人年约五十有余,肌肤黝黑,铜眼虬须,显得甚是威武。

沧释天道:“朕命你为讨逆大元帅,即日筹备粮草,挥军江南,扫平乱贼!”张焕雨拜谢皇恩,说道:“微臣定然不负皇上所托!”

沧释天继续说道:“三教出了败类,但仅是小部分,大多还是有肝胆正义之士,朕今日特封韦驮菩萨为国师,替我大恒子民宣扬佛法神通,降妖伏魔!”

一名蓄发僧人出列接旨谢恩,正是假韦陀。

沧释天继续说道:“朕今日拜靳紫衣为宰相,尹方犀为太师,希望三教英才能为国效力,扫平逆贼,重建神州盛世!”

众人纷纷谢恩,之后沧释天又册封了一些三教弟子,如此一来等同于收编了三教势力,沧释天的实力已然如日中天。

册封亲信后,沧释天又以怀柔的手法将久日老臣大权剥去,就犹如裴国栋他原本是太师,沧释天直接封他做个清福侯,又大赏封地和俸禄,但却无形中卸下了他太师之位,其他官员也受到了这明升暗贬的待遇,但却无可奈何,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相比其他朝代的做法新皇对他们已经算是客气了,他们只需要挪开位置把权力交给新皇的亲信,根本利益还是没有受到损害。

沧释天一上台便来了一套软硬兼施,既提拔了昊天教部署,又拉拢三教精锐,而且不损害旧臣的面子和利益,各方获利,就算没有取得好处也有台阶可下,算得上是皆大欢喜,同时也显出了他高明的驭人手腕。

礼乐奏响庆贺新皇登基,九五龙座静待帝尊驾临,群臣吟诵万军敬礼,尽显四海归,八荒聚,六合服之庄严威仪。

就在此时天际朝霞满布,彩云翻涌,溜须拍马之徒当即大做文章,高呼上天保佑,皇上吉祥,然而沧释天眼中泛起了一丝凝重之色,这朝霞彩云似乎并非所谓的天降祥瑞,而是高手压境所散发的真气。

不明云霞笼罩帝都,天外乍现万剑铺道,九天寰宇的慑世仙傲之气,惊压皇城内腾动风云。

玄衣缁裙更衬托得雪肤如玉,出尘仙姿却暗含肃杀剑意,正是天剑玄仙于秀婷。

“乱臣贼子还敢冲撞皇城,找死!”

御林军将领当下率众围杀。

于秀婷柳眉轻挑,剑意散于四方,尽现万剑臣服之象,见者无不膛目结舌。

于秀婷轻踏玉步,每行一寸,那股无形的压力便逼开一尺之地,百千铁甲竟无一能挡。

这万兵把守的皇城重地在于秀婷眼中仿佛自己花园般,莲步玉足悠闲挪移,犹若午后散步,朱唇轻启不屑黄粱小丑:“本座今日便当天下挑战邪神,沧释天你可敢应战!”

张焕雨沉喝道:“大胆刁妇,此地乃皇城圣坛,何来邪神祸枭,但你冲撞龙架,罪不容诛!”

于秀婷眼光跳过张焕雨,直接锁定其身后的罪魁邪雄,冷笑道:“做了皇帝却失了武格,你注定日后惨败涂地!”

“大胆!”

随着一声厉喝,佛光沛然充溢四方,禅式挥动,浩元迭送,锐利猛招赫然袭来,出招者正是占据如来圣体的恶佛假韦陀。

假韦陀赞掌撼战,抬手便是大梵圣印,卍真气扑向于秀婷。

于秀婷云袖一抖,巧劲转化尽泄洪涛佛力。

假韦陀再添一掌,正是莲华圣功,于秀婷不慌不忙玉指点气,剑芒疾扫,正是天心剑器之招——心猛剑锐。

两者正面对照,气浪翻涌,假韦陀退了三步,而于秀婷仅是衣裙飘舞,一双雪屐不曾挪动半步,顿时高下立判。

刚被册封为国师,便遭挫败,假韦陀怒上眉梢,大喝一声:“万佛封邪阵!”佛旨颁下,护法众僧顿时合掌诵经,凝聚佛力,点气化阵。

群僧法阵加持,战况顿时改观,得佛光辅助,假韦陀元功再提三成,行招运式更显雄沉,然于秀婷花容如常,不露慌乱,冷眉轻笑道:“仗着阵法辅助便以为能挽回颜面么?”

假韦陀拔地而起,窜至半空,身后顿显佛陀法相,莲花盛开,只见他开口说道:“无知村妇,冲撞天颜,罪不可赦,本菩萨判你永坠十八层地狱!”

“无知恶佛,本座今日不但要你败,还要你败得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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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秀婷肩膀一沉,足跟一拉,玉手捏出剑诀,霎时庄严气成,竟是同出佛门的罗汉禅剑。

佛门弟子习武就必须先学习刀剑拳掌等四大基本武功,分别是金刚戒刀、罗汉禅剑、伏虎长拳、镇魔神掌,所以来说罗汉禅剑根本就是佛门的初级武功,于秀婷曾与白莲论剑,此剑术便是从她身上学来,如今使出既有替佛门清扫败类之意,又有激怒恶佛的盘算。

眼见对手甫用粗式,假韦陀顿感羞辱万分,大喝一声,豁出佛元浩力雄势威压而下。

于秀婷不慌不忙暗运剑心审敌虚实,觅招缝隙,只见春葱细白的玉指举重若轻,挥剑向天,正好击中掌力薄弱之处,击碎佛掌豪光。

被佛门初式击败,假韦陀倍感屈辱,禅心大乱,于秀婷剑心如镜,招行流水,挥手便是青莲剑歌绝式——红印山河剑无踪,霎时剑意化山河,铺天盖地压向敌人,假韦陀肉身惨遭剑气入侵,徒添新红。

“刁妇休得猖狂!”

伪佛不敌剑仙,儒衣厉喝迎战,只见尹方犀和靳紫衣联袂出击,紫阳元力越烧越旺,宛若旭阳双辉,光耀八方。

尹方犀掌心生火,紫气滕然,正是儒门绝式——浩然无量掌,此掌势走刚猛路线,与宗逸逍的三山五岳掌并列儒门掌法之首,今日乃是他荣登太师之大喜日子,所以甫一出手便要立威于君臣之前。

靳紫衣指掌凝功,使了一招“吟月轻舞”,此招路飘忽轻敏,正好弥补浩然无量掌的变化不足。

昔日的正道魁首,今日反目为战,于秀婷再展绝代剑式,天心剑器之天火剑云赫然上手,霎时天际乍现火云化剑,铺撒而下,灼热逼人,威势响遏万邪。

剑者威势逼人,儒者厚实深沉,三人功力不断提升,战得乾坤激荡,杀得寰宇震扬,激荡的气压逼得十丈之内无人敢入近。

赫然,一道佛力无惧气流的绞磨,杀入战团,假韦陀抬手便是一招“三世诸佛”,只看佛掌凝印,如巍峨巨山拍向于秀婷。

于秀婷云袖一卷,以柔之感,熟料接触刹那却觉得对手掌力雄伟沉厚,不见分毫气弱。

于秀婷暗感一丝讶异之刻,儒门双雄又联手逼杀,顿时陷入三方掠战之困局。

危急关头,于秀婷玉容沉稳如常,波澜不惊,只看她素手一扬,浩然仙风祭剑而出,一口赤墨神兵横空飞掠,宛若夜空墨玉,挥洒出水银泻地般的剑芒,冲霄剑气,龙跃天衢,登时仙霞蔚变,乾坤眨眼亮如白昼,逼使三大高手退避三舍。

于秀婷素手握剑,墨玉长剑在那身玄衣缁裙衬托下更显端雅仙灵,美妇的雪靥星眸,桃腮红唇在肃杀烈风中尤为夺目,高贵玲珑的身段在骄阳映照下浮现一丝柔美。

深陷三方犄角困杀罗网,于秀婷毫不慌乱,暗思破敌良策:“伪佛明明中了我的剑气,却并无明显伤害,莫非是这具肉身的缘故。”

于秀婷美眸凝锁伪佛,策动剑心一窥虚实,顿时感觉到假韦陀浑身真气充溢,肉体生机勃发,未见损伤痕迹。

蛾眉轻蹙,剑心再探,于秀婷立即感觉到假韦陀灵台之中有股元力蠢蠢欲动,泥丸宫深处似有一丝不谐之处,她顿时反应过来——这泥丸宫乃是元神所在,这贼子侵占如来圣体虽获得极强的活力,导致伤势恢复极快,但此身并非他原有肉体,故而元神与身躯出现一丝不谐。

假韦陀似乎也感觉到于秀婷在刺探自己虚实,大喝一声:“无知刁妇,如来圣体之玄机岂是你所能窥探!”

就在此时一声银铃脆笑响起,甜腻娇媚,宛若春风吹拂,又似秋波流转,闻者无不筋骨酥麻,心若猫挠,肤若蚁爬,定力不甚者当场昏迷,稍有修为者也是兵刃坠地,目瞪口呆。

“咯咯,韦陀菩萨好大的佛威,只是不知如来圣体能不能让阁下走出这幽幽深宫!”

妖音入耳,娇笑嘲讽,假韦陀被刺中伤处顿时勃然大怒,喝道:“妖妇,还不现身受死!”

沧释天也感觉到来者身份,当下大喝一声:“全部给朕醒来,莫受妖孽迷惑!”

他这一吼蕴含了几分佛门梵音之效,那些失却心神的人立即清醒过来,士兵奋起余力朝着于秀婷扑杀过去。

凤鸣清啸,娇笑不断:“招呼这么多人打一个妇道人家,沧释天你可真是有脸呀!”

沧释天沉吟不语,命令士兵继续前进,誓要将场中的仙姿美妇格杀当场。

熟料天际七色翻涌,光华披洒,八翼展翅,鸾雀长啸:“虾兵蟹将,给我退下!”

威吓厉声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一众御林军竟是不由自主地倒退而回,仿佛是在执行皇帝圣旨,而身处高台的皇帝却是气炸了肺,说道:“是妖女的夺神之法,众大师快诵经镇妖!”

一众高僧立即闭目诵经,清圣梵音庄严传唱,抵消了夺神妖音。

就在此时,凤鸣昂然,五彩凤凰盘旋上空,魅惑八方,竟是同源之法,只闻鸾凤和鸣,玄媚诱心,夺神勾魂,佛者诵唱顿时溃败,僧众口吐朱红,元功大损,而失去梵音庇护的士兵也陷入迷乱之中,痴痴呆呆地朝后退去,后阵士兵避之不及,顿时前后碰撞,那些被迷惑的士兵只是一心执行施术者的指令,只求后退,如今退路被阻,不禁勃然大怒,抽出兵器便跟后阵的同袍打了起来,后阵士兵无奈还击,双方杀得是惨壮激烈,血流成河。

儒佛三者虽不受夺神媚术影响,但也震惊此术之功效,于秀婷也把握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趁着他们心神松懈的刹那提剑来攻,一出手便是当日击败三教先天的绝式——墨舞天香流万芳!

三人顿时陷入一片水墨世界,入眼之处除了黑就是白,惊魂未定之余,便见龑霆宝剑挥墨舞杀至,水墨剑气倾斜而出。

尹方犀当下带上天蚕银丝手,豁尽元功奋力一挡,紧守不失。

假韦陀也祭出佛耀杵,硬挡剑仙绝技。

“刁妇,今日儒佛联手,便要你埋骨异乡!”

儒佛联袂先挡锋芒,随即元功策动,强行挣破水墨剑界。

“儒佛合招有何稀奇,且看我人剑相御之法!”

于秀婷淡笑一声,顿时后招展开,她精气神提升至极限,剑心空明清澈,剑随心动,意随身起,长剑歪斜左刺。

尹方犀以天蚕银丝手套挡住剑锋,靳紫衣挥拳赶来,打向于秀婷丹田,假韦陀也趁势抡起佛耀杵击向于秀婷后脑。

谁料于秀婷长剑刺出的一霎,身子却如被狂风吹起,似柔絮般飘出,呼地一记剑指,直刺靳紫衣面门,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是剑仙使龑霆,还是龑霆带剑仙。

靳紫衣镇定如恒,拳风圆转,自下撩起,扫向于秀婷喉咙,欲要逼她自救,从而瓦解杀招。

但于秀婷出指之际,龑霆剑已受牵引,闪电折回,嗡得一声,斩向靳紫衣的手腕。

靳紫衣哪敢以血肉之躯硬挡龑霆剑的神锋,无奈纵身后退。

于秀婷却不追赶,指剑顺势偏转,指向尹方犀。

尹方犀见对手剑术精湛,不敢纠缠,也随着靳紫衣后退。

于秀婷一招逼退两大强敌,抢上一步逼杀假韦陀,只见她神技重施,忽而以人运剑,忽而龑霆剑变成主人,于秀婷则成它手中兵刃,使到精妙处,叫人叹为观止,正是缁衣玉貌,翩然仙姿,赤墨横空,矫若游龙,一曲剑器,挥洒万界。

于秀婷使出人剑相御神技,手中剑器内藏之魂竟开始觉醒,龑霆因两人鲜血而成型,如今剑仙的精气神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竟与剑器元魂通气相连,于秀婷仿佛听到声声沉闷的龙息吐纳,手里握着的已经不再是一口宝剑,而是一条急欲挣脱束缚,翻腾九霄的巨龙。

于秀婷扬声长啸道:“沧释天,你不是自诩真龙天子么,你可见过何谓真龙之威!”

说话间素手凝气,催生烈火内劲,龑霆剑内藏之龙血受到剑心催化,顿时觉醒,剑身化作通红铁水,转眼间铁水凝聚龙形,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盘旋四周。

于秀婷赤乌巨龙仰天长啸,血盆大口猛地吐出万千剑气,正是天心剑器终式——寰宇神罡,万剑天诛。

尹方犀和靳紫衣难撼其锋,唯有败退,他们虽躲得迅速,但剑气却也来得迅猛,饶他们豁尽身法轻功也仅避开五成剑气,剩下五成倾斜压来,两人无奈提元应招,却是再添败绩,一身儒衣赤红染血,儒门两脉——败!

悬于天际之上的洛清妍也不禁为之惊叹,檀口轻启,吟诗赞道:“绛唇玄袖扬素手,一舞剑锋震八荒。天器雷霆点繁星,墨剑化龙凝清光。”

鹭眀鸾道:“师姐,先别忙着赞赏,于谷主似乎还有后招未使。”

洛清妍俯首望下,美眸凝视战局。

只见于秀婷心念御龙,一心二用,本体却欺近假韦陀,剑意凝于玉指,闪电刺向伪佛命门。

假韦陀本能之下欲运菩提金身抵御,熟料于秀婷的剑气快得难以理解,他护身气劲还没运起便被剑指戳中檀中穴,全身真气不禁一滞,紧接而来的便是于秀婷连环快剑,继檀中之后,乳根、期门、神阙、中极、关元、气海、章门、太渊、膺窗、乳中、鸠尾、巨阙、曲骨多个穴位都遭剑气刺中。

假韦陀只觉得全身脏腑都仿佛黏在了一块,每根肌束都似要断裂,筋骨脉络鼓胀欲碎,痛不欲生,他生出一丝元神离体的冲动,然而他刚刚泛起这个念头,于秀婷的剑指再度刺来,落在他的百会、印堂、睛明、太阳、人中、耳门、哑门、神庭、人迎等穴位之上,剑气立即将其元神牢牢锁死,钉在了肉体之内。

假韦陀张口吐血,不可思议地道:“你……你做了什么?”

于秀婷道:“你中了我的‘天罡点朱’。”

假韦陀脸色大变,他曾听说过天心剑器中有一杀人绝技,以天罡三十六星为剑意,针对人体的三十六个命穴,一旦点中三十六命穴,全身气血倒流,脏腑破裂,爆体而亡,乃是不解之招。

他试着吐纳几口,并未发觉没有异常。

于秀婷淡淡地道:“我未点齐你三十六命穴,你不会立即死亡,你九九八十一日的残命,但这八十一天你都会受尽万剑穿心的痛苦一直持续到死,还有你的元神已经被剑气钉死在肉体,别妄想逃离!”

假韦陀面若死灰,眼中射出狠毒凶残的光芒,咬牙骂道:“毒妇……你不得好死!”

“是谁不得好死呢!”

七彩神光从天而降,雄沉掌力将假韦陀打得半个身子陷入地下,口吐鲜血,披头散发,满身泥土。

鹭眀鸾一脚踩住他的脑袋,冷笑道:“本来今天要取你狗头,但听了剑仙所之言,姑奶奶改变主意了,暂且饶你一条贱命,让你临死前受尽痛苦,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假韦陀怒火攻心,又吐了一口鲜血,被硬生生气昏过去。

洛清妍此刻也从天降下,凤目环扫四方,却未发现沧释天的踪影,不禁叹道:“沧释天已经趁乱逃走了,看来今天是难以逼他现出原形了。”

于秀婷道:“无妨,我今日来不过是要挫其志气,不让他蓄成大势,既然目的已经达到,离开便是了!”

沧释天登基称帝,大势如日,气运高涨,正所谓天人合一,若真给他顺利登基,享用文武跪拜,那么其志气便会高涨无比,心念豁达,运筹帷幄更是得心应手,那个时候龙辉等人的情况更为不妙,所以于秀婷便在他登基之日大闹皇城,为的便是在群臣面前折辱于他,叫这个谋朝篡位的大逆贼颜面尽失,阻挠沧释天积蓄龙脉气运,给江南、辽东、北疆三地争取一丝曙光。

于秀婷问道:“洛姐姐,你为何也会到玉京来?”

洛清妍笑道:“明鸾修复气海,登入先天境界,霍霍欲试,于是我便提议到玉京来捋一捋这为邪神皇帝的虎须。”

鹭眀鸾哼道:“他真是孙子,当了皇帝还这么怕死,竟然借着御林军掩护自个逃走了,好不扫兴!”

于秀婷莞尔一笑,朝着前方扬了扬眉,说道:“未必扫兴哦!”

只见一支生力军朝三女扑来,人数不下四千人,装备精良,乃是御林军强兵。

火枪队举枪射击,这队火枪手共有两百人,其中有五十是弑神火枪,扳机一扣,火弹激射,威势似乎不在剑仙剑气之下。

但剑气无形,火弹有形,鹭眀鸾连正眼也不抬,素手结印,七彩神光充溢四周,火弹尽数被她收去。

随即鹭眀鸾袖子一翻,火弹返还对手,一干火枪手尽数毙命。

“真是无趣得很!”

鹭眀鸾啐了一声,当下施展玄媚夺神术,先天大成后的功法威力更胜以往,威力笼罩方圆,昔日她也只能一次操控三五十人,如今先天大成竟然控制了三百余人,使之倒戈相向。

于秀婷道:“久战无益,我们还是离开吧!”

双妖点头称是,便收起玩心,腾空飞掠,只见鸾凤展翅,翱翔九霄,于秀婷也不含糊,剑心策动,赤乌巨龙长啸一声,拔地而起,于秀婷雪屐轻抬,乘龙而上。

正是剑仙驭龙,纵横天穹,鸾凤展翅,翱翔九霄。

听到这里,众人皆是赞叹不已。

龙辉暗忖道:“于谷主事先并不知晓洛姐姐和明鸾会出现,但却孤身入京,剑挑天下,戏耍登基大典,羞辱昊天伪帝,这份胆识和武艺端的是绝代无双。”

楚婉冰问道:“二娘,我娘为何还没回来?”

于秀婷道:“洛姐姐她尚有要事待办,我也不便多问。”

楚婉冰哦了一声,愁眉凝锁,忧心母亲安危。

龙辉握了握她小手,柔声道:“冰儿,莫要担心,依娘娘的修为区区玉京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且还有明……咳咳,鹭姑娘的玄媚夺神术相助,便是百万大军也奈何不了她们。”

楚婉冰这才安下心来,但却回想起龙辉刚才那欲言又止的明字,心中顿时醋海翻涌,酸溜溜地咬牙暗骂:“好啊,臭小贼,当着我的面还明鸾明鸾地叫个不停,你是皮痒了!”

于秀婷道:“龙辉,你千万要小心,虽然假韦陀中了我的锁命剑气,但尹方犀和靳紫衣依旧神气十足,他们乃是儒门巨擘,掌控天下书生之言,而且在外人看来他们还是从龙护驾之功臣,俨然已成了当今武林魁首。”

魏雪芯道:“他们两被娘亲一剑挑翻,早就颜面大失,还配称魁首二字。”

于秀婷道:“雪芯,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他们虽败在娘亲剑下,但其儒家威望还在,而且还是当朝太师和宰相,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三教之首。”

众女不禁暗吃一惊,心想这两人撑死了也就掌控儒门,如何能称雄三教。

龙辉沉思片刻,说道:“于谷主的意思是这样子的,如今假韦陀命不久矣,佛门陷入群龙无首的窘境,而道门也因为净尘道长的缘故,被朝廷迫害,定然会有不少门徒为保身家投靠朝廷,而沧海阁同样也因为宗阁主的缘故被儒门排斥在外,靳尹两人便可以收纳大部分力量。”

于秀婷点点头道:“然也,沧释天封他们做大官,便有几分这种心思,区区两个官位便能收纳三教精锐,如此买卖稳赚不赔。”

龙辉自嘲道:“想当初沧释天还是被三教通缉追杀之徒,如今转身一变就成了三教的总教主,端的是世事无常。”

于秀婷道:“龙辉,如今沧释天准备调西域军来对付你,你有何应对之策?”龙辉蹙眉思索片刻道:“西域军人数约有二十多万,不下于铁壁关全盛之时,再加上仇白飞的江南军、和各路军镇的兵力,恐怕总攻人数不下于五十万,若是在算上三教弟子以及武林各派的协助,人数只怕还会更多,粗略估算,沧释天可调动的兵力应该有八十万上下!”

众女不禁长吸了一口冷气,花容暗淡无光。

龙辉手头只有两万多人,再算上铁壁关和辽东,哪怕是加上盘龙圣脉的兵力,也不会超过二十五万,而且这些兵马还因为种种限制不能聚集在一起,前景堪忧。

龙辉却是乐观一笑,说道:“张焕雨要从西域来到江南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再加上粮草筹备,没三五个月是不可能的,我们还有时间。”

众女见他神态自若,也像吃了定心丸一般,芳心大定。

吩咐下人替于秀婷安排住所后,龙辉回到房中,方一推门却是香氛扑面,眼前莺莺燕燕,群花环绕,竟是楚婉冰等八女翘首以盼。

小凤凰媚眼含笑,仪态万千地迎上来,殷勤地替他解开披风,笑道:“夫君辛苦了,快快进屋来,让妾身替你泡壶热茶。”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小丫头态度极端反常,龙辉心生警兆,干咳一声道:“不必劳驾夫人玉手,为夫自己来便可。”

谁料楚婉冰却是娇腻地叫了一声好哥哥,把龙辉的整身骨头都给唤酥了,神魂颠倒地任由她伺候。

楚婉冰端茶倒水做得丝毫不差,末了还站到他身后,生出柔荑替他按摩捶打,松解疲劳,端的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楚婉冰又朝魏雪芯和白翎羽使了眼神,两女竟也凑上来伺候,魏雪芯捧来糕点,白翎羽奉上水果,竟相继给龙辉喂食,叫他享尽艳福,极乐无边。

楚婉冰几根柔腻的手指缓缓抚摸着龙辉的头面穴位,促进血气循环,她一边按摩一边说道:“夫君,二娘的宝剑好生厉害,居然能够化出龙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辉道:“可能因为剑身染了我的鲜血,再加上是谷主超凡脱俗的剑道修为,使得龙血觉醒,催生剑器化龙形。”

楚婉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有意而又无意地说了一句:“也就是因为染了夫君的龙血才会如此厉害。”

龙辉被胭脂香熏得醉醺醺的,又听到楚婉冰这般崇拜的话语,不禁开口应道:“没错,就是因为染了为夫的鲜血,废铁才能成神器。”

楚婉冰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夫君,冰儿也想要神器。”

龙辉想也不想,随口便说道:“好,冰儿想要什么为夫一定尽量满足。”

楚婉冰咯咯一笑说道:“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其他姐妹也要一口好兵器。”

龙辉道:“没问题,明天我就去找铁匠替诸位娇妻打造称手兵刃。”

楚婉冰噗嗤一笑,说道:“不用这么麻烦,眼前就有现成的兵器材料。”

龙辉听得有些纳闷,回过神来却感觉到遍体寒意,小凤凰那双明媚的秋翦水眸竟透着丝丝寒光,好像是饥饿的豺狼正盯着一头小肥羊,不巧的是龙辉感觉到自己就是那头小肥羊。

“夫君,既然你的鲜血这么神奇,能把废铁变神兵,那你不妨委屈一下,也给咱们姐妹造几口神兵利器。”

楚婉冰笑盈盈地从腰间抽出凤嫣剑,凝眸含笑地道,“我们的兵器也不是什么废铜烂铁,想必蜕变也不会要你多少血,就劳驾夫君把手腕伸出来。”

寒光映照,风眼凝笑,龙辉立即朝后跳了几步,如临大敌地道:“冰儿,兵刃蜕变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要配合天时地利人和。”

楚婉冰笑道:“这还不简单,咱们多试几次,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就……”

龙辉急忙打断道:“停,死丫头你是要放我血才甘心呀!”

楚婉冰翻翻白眼,一副就是这样你又奈我何的模样,气得龙辉暴跳如雷,喃喃自语道:“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古人当真没说错。”

楚婉冰跺脚撒娇道:“你舍得把血给二娘,就不能给咱们姐妹一点吗,偏心鬼!”

龙辉抓住她话的漏洞,反击道:“好,我不偏心,但冰儿你也有着凤凰血脉,是不是也该献点出来,正所谓龙凤合璧,阴阳调和,有咱们的精血融合,定然可以炼出更好的兵器。”

见这冤家要把自己拖下水,楚婉冰以退为进,拉起袖口露出雪白藕臂,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说道:“好啊,你来割我的脉,放我的血吧!”

望着那晶莹透彻的肌肤,龙辉自问无法狠心下刀子,就在双方僵持之时,林碧柔忽然凑到楚婉冰耳边低语了几句,小丫头听后顿时眉飞色舞。

小凤凰媚眼一转,笑道:“夫君提议甚好,咱们前确实都应该拿些血出来,这样吧,我拿多少,你就拿多少,好不好?”

龙辉想了想,觉得自己并未吃亏,于是就点头道:“好!”

楚婉冰又道:“未免大家都不吃亏,咱们同时献血如何?”

龙辉也点头称是。

楚婉冰笑得合不拢嘴,低头掐指估算,说道:“那三天后咱们就一起把血拿出来吧。”

龙辉想也没想,便应了一声好,但话一出口,立即感觉不妥,马上细细琢磨三天后究竟有什么事情发生,想了半天他脸色立即大变,暗骂妖女狡猾,三天后正好是这死丫头的——天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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