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扑朔迷离(1 / 1)
就在龙辉将要出手之际,天外忽如其来飞入一道掌力,硬生生地截断了地尊者的去路。
龙辉暗忖道:“我真是糊涂,武尊庙乃是晋王建造的,他怎么不会留有后手呢!”
龙辉凝神一看,只见一名灰衣道人拦住地尊者,其眉宇清秀,气息沉稳。
地尊者蹙眉道:“原来是正一天道的鸿鹄道长。”
龙辉微微一愣,这个鸿鹄乃是鸿钧的师兄,亦是仙宗的大弟子,但一直不得重用,如今他出现在此十有八九是要同鸿钧等人作对,很有可能他已经倒向了晋王。
鸿鹄淡然道:“此路不通,大师请回吧。”
地尊者乃是六界尊者中性子最为直爽和火爆的,冷声哼道:“路不通,则开路!”
短短几句话便表明了立场,两人不再废话,唯有——战!
地尊者手运佛耀,平实无奇地一掌推出,卍字佛印巍峨现世,正是大梵圣印。
鸿鹄不躲不闪,五指握拳,太极图腾凛然而发,正是一招真武神通拳。
佛掌对道拳,佛道最为刚硬的两种招式正面交锋,究竟是道高一丈,还是佛强三分,气劲爆破中,两大高手各展神通,佛光道华交缠在了一起,昔时并肩作战的三教如今却成了生死对立。
看着这佛道争雄,龙辉心里却有股不寻常的感觉:“武尊庙是晋王建造的,齐王不可能没料到这儿会有晋王的人马,怎么会如此光明正大地派人过来?而且还是派这么个脾气暴躁的和尚,如此莽夫怎能担当大任。”
在他思考的同时,那边的两人已经打出了真火,地尊者劲力刚猛,真气雄沉,攻势极为凌厉,只见他抬手便是一击重拳,势可开山裂石。
鸿鹄不愧是道宗高徒,掌蕴含自然之道,进退有据,力战劲敌,一双冷眼同时找寻对手破绽。
倏然,鸿鹄眼神一敛,觅得破绽,撮指成刀,气走八卦,一击直取地尊者中丹气海。
地尊者猛然变色,急忙收招回防,双手交叉护胸,挡下绝杀。
鸿鹄首占优势,一招威震,反制地尊者,连环快招接踵而来,直教人难以喘息。
地尊者虽暂落下风,却丝毫不乱,双掌平举胸前,祭起卍字法印,使了一招佛光卍华镜稳守防线。
鸿鹄只觉得自己的双手仿佛打在铁板,酸麻难当,气血翻涌。
看着这两人斗得天昏地暗,龙辉心里生出几分疑惑:“以齐王之精明不可能算不到会遇上高手拦截,而且齐王也可能只将宝压在一个人身上。”
当初偷袭七阴岭,若不是齐王加派了一个裴海峰协助慕容熙,那场大战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准,由此可见齐王排兵布阵乃是一环接一环,敌人尚未回过神来便一败涂地。
龙辉心念一动,提气轻身,一举跃到半空,居高临下,凌夏山之地形一览无遗,只见神庙倚山崖而建,背面正是一片绝壁,可谓是鸟难飞,猿难攀。
倏然,龙辉瞳孔一缩,只见一道身影竟踏着绝壁悬崖而来,脚步轻快紧凑,如履平地,此人面容清秀俊朗,身着锦袍袈裟,正是韦驮菩萨。
龙辉不由暗赞一声:“好轻功,单看这份从容此僧人之能为丝毫不在璃楼菩萨之下,看来他才是齐王真正的尖刀!”
只在几个呼吸间,韦驮菩萨便冲到了山上,而且他是从山崖后来的,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再加上他的武功要进入武尊庙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正面扰敌,绝壁偷袭,这等卑鄙勾搭韦驮菩萨倒也做得不亦乐乎!”
冷漠淡笑轻蔑响起,只见一名道人站在武尊庙后院的高墙上,冷冷地望着即将上来的韦驮菩萨,正是元鼎真人。
韦驮菩萨笑道:“真人客气了,正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皆由心生,心若卑鄙,所见之事也是卑鄙!”
他话含机锋,谈笑间便回敬元鼎真人,也骂了他一道。
元鼎真人涵养功夫甚好,不受对方影响,借着地利之势居高临下地发出一记雄沉掌力。
韦驮菩萨眉头一皱,僧袍一抖,犹如一只大鸟般展翅高飞,避开了元鼎真人的掌力。
韦驮菩萨飞至半空,形成了风水轮流转的局面,也借着高度力压对手,只看他佛掌精纯,一招大梵圣印拍出,卍字佛印笼罩四周,锁住元鼎真人的退路。
元鼎真人也非省油灯,双手交迭绞磨,使出太极盘丝手,以柔制刚,卸去刚猛佛掌。
这两人根基皆在伯仲之间,再加上双方各怀心思,并未使出真正实力,战局顿陷僵持。
正面战场上,鸿鹄与地尊者也打得不可开交,一时间佛道双方谁也压不下谁。
龙辉回到地上,便看见魏剑鸣开口说道:“姐夫,这如何是好?”
龙辉耸耸肩道:“让他们继续打下去吧,齐王这次前后夹击,虚实结合,虽是高明,但晋王似乎也不含糊,竟能料敌先机,派出元鼎真人此等高手坐镇。”
龙辉话音未落,却感到天际刮来一阵旋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迷蒙中看见一名佛者御风而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武尊庙。
魏剑鸣哎呀一声,叹道:“是六界尊者的风尊者!”
龙辉恍然大悟,跺脚道:“这才是齐王真正的用意,地尊者劲力雄沉,便以他来打头阵,让人误以为他试图强攻神庙,而韦驮菩萨根基深厚,由他从背后偷袭更有奇兵知晓,这一正一奇的结合,也是普通人能够想到的极限了,谁料到齐王还能再多用一招,请身法快疾的风尊者从前方突击,不但出人意料,还可教敌措手不及!”
地尊者正面攻击,吸引对手的注意,而修为最强的韦驮菩萨则背后偷袭,但任谁也不会想到,最强的韦驮菩萨也仅仅是扰敌,而攻占武尊庙的人却是光明正大地从大门杀来,这般虚虚实实,奇正结合,最后再来个一锤定音,可谓是神来之笔!
就在风尊者即将冲入武尊庙之时,却见豪光冲霄,阵法开启,只见三根石柱冲天而起,一名持旗道者含笑说道:“风尊者,小道悬锒这厢有礼了!”
风尊者神情一敛,只觉得身子像是背负了万斤巨石,举步难行,快速迅猛的身法顿时受限,唯有制住步伐。
悬锒笑道:“在下以此三光三才阵拜候风尊者高招。”
三光乃是日月星,三才即为天地人,如此阵法将三光并入三才,可谓是浑然天成,风尊者难以使出全力。
奇袭不成,韦驮菩萨也不做纠缠,大喝一声退,反手连试几下重掌,扫开元鼎真人,抽身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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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地尊者和风尊者也不做纠缠,虚晃一招随之离去,虽然只是短短数息,但也看得龙辉惊愕不已,齐王这一手已经是神算鬼谋,可是晋王竟然还能从容应对,使得龙辉不由得对这个生活简朴的王子重新评估。
魏剑鸣低声道:“姐夫,那几个道士已经控制了局面,看来武尊印玺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龙辉笑道:“也不尽然,晋王请元鼎真人出山之事已经传遍天下,他们若此刻去取武尊印玺只会落得一个监守自盗的骂名,而且还会给晋王留下把柄,对他们极为不利,所以他们只有等天下英雄汇聚临夏山才能出手,也唯有光明正大地击败天下高手他们才有资格拥有这个印玺!”
魏剑鸣拍手笑道:“有元鼎真人这么个高手在此,我们也可高枕无忧。”
龙辉心里却生出几分担忧,暗忖道:“晋王真有此等本事料到齐王的手段么?若他有此能为,先前四王夺嫡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借着其他两王之力壮大自己,吞并三王也不再话下,如此看来他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想到这里,龙辉的目光不由得瞥向元鼎真人,但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妥:“元鼎真人即便能料到齐王的一连窜后手,但他对齐王还不是很熟悉,难以想到对方还藏有多少后招。给这元鼎老道布局的话,绝对会安排众多高手来协防,如此一来即便挡住三大佛者,却也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而此人能够恰到好处地截下齐王的后招,又能隐藏实力,此人不但心机高绝,而且还是极为熟悉齐王……”
一阵急匆匆地脚步打断了龙辉的思绪,只见悬灯和悬壶两人狼狈地跑到元鼎真人面前,远远看着这两个道士,魏剑鸣不禁笑道:“真是两条丧家犬,姐夫打得他们真是痛快!”
龙辉也不答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魏剑鸣先离开,自己则留下来继续窥探。
待魏剑鸣走后,龙辉劲聚双耳,将两名道士说的话尽收入内,前面无外乎是向师尊哭诉和求助,希望元鼎真人替他们做主,教训龙辉和魏剑鸣。
到了后面,元鼎真人有些不耐烦地道:“好了,天剑谷的事情为师自有主张,你们本来是在玉京收集情报的,为何擅离职守。”
悬灯说道:“回禀师尊,弟子按照师尊的指示盯紧云香园,果然如师尊所料,此处乃是妖族的巢穴,而且那个花魁越仙极不寻常!”
元鼎真人甚是满意地道:“不错,值得赞许!后来呢?”
悬壶接口叹道:“可是就在咱们在外边准备布局对付那个越仙的时候,却见一个妖女拦在跟前,她抬手便是一阵奇光,我们都不是对手,只好退走,紧接着那妖女又放了一把火,将所有证据都烧毁了,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听到这里,龙辉心头生出几分惊愕,龙辉心神的波动引来了元鼎真人的感觉。
“何方鼠辈,在此偷听!”
元鼎真人大喝一声,抬手朝着龙辉藏身之地便是隔空一掌。
龙辉心知再难窃听,于是使了个土遁术逃之夭夭。
遁走至山下,龙辉才冒出头来,按照与楚婉冰的约定悄悄地绕到后山与之回合,走进一个僻静的小山谷内,便看到楚婉冰那抹优美的倩影。
龙辉心头一热,走过去便要将小丫头搂在怀里,却见楚婉冰身边站着另一名秀美的女子。
“涟漪,你怎么来了?”
龙辉不禁奇道。
涟漪美目含煞,咬唇道:“我是专程来找鹭眀鸾报仇的!”
龙辉微微一愣,蹙眉道:“涟漪,鹭眀鸾的武功极高,就算是妖后娘娘也不能轻取此人,你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涟漪摇头道:“不,这次武尊印玺之争是最好的机会,我一定要手刃仇人!”龙辉还想再劝几句,却被楚婉冰拉到一旁。
楚婉冰凑在龙辉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小贼,别说了,涟漪这回是铁了心要报仇的。鹭眀鸾不但杀了她爹爹,而且还害死涟漪那个八月怀胎的母亲。”
龙辉低声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婉冰叹道:“当初鹭眀鸾夺权,涟漪的父母则是她最大的障碍之一,那贱人杀害涟漪的父亲和自己的恩师,更逼得涟漪身怀六甲的母亲跳崖!”
龙辉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咬牙道:“好狠的女人!”
楚婉冰蹙眉道:“这次娘亲已经布下重重杀阵,誓要将鹭眀鸾诛杀在临夏山之上,以告慰吾族英烈之魂!”
龙辉道:“只是鹭眀鸾会不会来呢?”
楚婉冰美目闪出着夺人色彩,一字一句地道:“她一定会来的!她一定会趁机挟持我,藉此作为与娘亲周旋的砝码!”
话语中虽透着身处险地的危机,但却是说的从容不迫,婉媚之余更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傲气。
龙辉眼中一阵迷离,此刻的楚婉冰竟有种说不出的熟媚和冷静,那份果决简直就是活脱脱的第二个妖后,使得他不由得心火躁动,笑嘻嘻地伸手去揽楚婉冰的细腰,谁料还没触及,却被小丫头嗔怪地拍掉他的爪子。
龙辉不禁奇道:“冰儿,你今天是怎么了?给为夫抱一下都不行么?”
那边的涟漪脸色嗖的一下就红了,眼中极为怪异的看着这两人,龙辉以为她是在嗔怪自己不知收敛,大白天也这般胡闹。
楚婉冰眼中露出一丝不自在,但很快便压了下来,跺脚娇嗔道:“人家现在可是跟你闹翻了,做戏做全套嘛!”
原来当初两人为了布局应对各方势力,故意装出夫妻反目的样子,前些日子楚婉冰醋意大发,势要取下魏雪芯性命,把天剑谷闹得鸡飞狗跳,最终还是于秀婷出面才把她赶走,但此事也传遍了江湖,谁都知道这丫头是个十足十的河东母狮,善妒悍妇,也对龙辉幸灾乐祸,人人都在私底下嘲笑龙辉——桃花运多了也成了桃花劫!
龙辉对于此事也是极为恼火,但还是忍了下来,如今再见小娇妻心中不由情火大动,恨不得将她揽入怀中,好好轻怜爱抚一番,以告慰这些日子憋闷之苦。
“冰儿,这儿没有外人,不用顾忌!”
龙辉再次伸手去抱楚婉冰,涟漪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楚婉冰咯咯一笑,脚步轻点,纤腰一拧,眨眼间便躲得远远的,留下一缕甜腻香氛,叫龙辉心痒难当。
“小贼,对不住了,为了今后大局,就先委屈你几天!”
楚婉冰娇笑一声掉头便走开,那动作灵巧迅速,连龙辉也跟不上,使得他禁唏嘘不已地道:“几天不见,这丫头武功竟如此精进,这份身法几乎快赶上她娘亲了!”
望着楚婉冰远去的倩影,龙辉意犹未尽地握住涟漪的小手,柔和温滑,丝毫不在楚婉冰之下。
涟漪俏脸生晕,咬唇低首,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柔荑小手。
龙辉将心神收回,说道:“涟漪,当年的事情我也大概知道了,你千万不要蛮干,一切由我替你做主,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涟漪见他关怀自己,心头暖洋洋的,说道:“放心吧,我虽然恨不得将她煎皮拆骨,但也不是笨人。”
龙辉顺势搂住她小腰,柔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涟漪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腰腹传来,耳根滚烫地娇嗔道:“坏蛋,冰儿不理你了,你就来撩拨人家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龙辉笑道:“咱们婚事早就定好了,先好好亲近亲近!”
涟漪笑骂道:“滚一边去,少来这儿卖乖,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虽然嘴硬,但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靠在龙辉身上,臻首枕在龙辉颈脖边上,呵气如兰地道:“龙辉,这次为了对付鹭眀鸾要委屈你了!”
龙辉箍住她身子,笑道:“没事,只要能给你出气,做什么都行。”
涟漪美目流彩,暗自叹道:“世上怎么有你这种男人,竟然肯为女人付出一切……”
在她印象中也只有父亲涟无央,那个成日挂着温和笑容的父亲,成日围在女人身边打转的父亲,对妻妾娇女,情人爱侣百依百顺的父亲,就这么地被鹭眀鸾杀害了。
涟漪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的情形……当时洛清妍外出未回,袁齐天闭关苦修元古大力,鹭眀鸾趁机夺取妖族大权,一口气剪除反对她的人,而涟漪的父亲并未对此表态,而是选择了躲避风头的做法,带着一众妻妾躲到了傀山绝岭之上,不与外界交往,希望藉此保全一家,实际上是在暗中潜修妖族秘术,为日后翻盘铺就道路。
谁料这一切都没逃过鹭眀鸾的眼睛,这毒妇借着拜访师姐和师父的名义登上绝岭,狠心地杀害了涟无央和她自己的授业恩师,更逼得身怀六甲的师姐跳崖自尽。
最终恶有恶报,洛清妍回来后便打得鹭眀鸾走投无路,最终只能从绝岭跳崖,也算是因果报应,本来以为一切仇恨就此了结,谁知道这个女人还活在世上,一想到这个,涟漪脑海中再度浮现出童年那不堪的回忆,恨不得将这贱人挫骨扬灰,千刀万剐。
灵州海港设立着数家船坞,其中一家船坞内,许多壮汉正在搬运木材和铁器,工匠则在敲敲打打,热火朝天地打造着船只,忙得是不亦乐乎,原因便是这家船坞给出的工钱足足是市价的三倍,引得不少工匠前来。
在船坞的厂房内,一名小厮悄悄地拉开一道暗门,嗖的一下便钻了进去,随后暗门关紧,一切皆不留任何痕迹。
顺着幽暗的通路走入,一直来到深处的暗室,小厮掀开面具,露出真容,竟是一名艳丽无匹的妇人,其腰身柔软如蛇,步行之时摇曳生姿,宛如一条美女蛇,她走到密室内,朝着端坐在玉座上的丽人行了个大礼,恭敬地道:“螣姬见过娘娘,方才接到情报,各派高手已经朝临夏山赶去,相信不久便会有场大风波。”玉座上的丽人正是洛清妍,只见她媚眼闪过一丝调皮的神色,咯咯笑道:“螣姨,别这么拘谨么,这儿有没有外人!”
随着娇脆轻笑,洛清妍娇躯泛起波纹浮光,正是万变幻元书散功前兆。
螣姬急忙制止道:“我的小祖宗,你现在可是妖后娘娘,千万别露陷了!”
那个洛清妍撅起小嘴,嗔道:“娘亲也真是的,弄个什么交换身份,害得人家要在这儿替她发号施令,还得瞒过一大票的人。”
螣姬莞尔道:“少主切莫动气,娘娘也是为了少主安全着想,而且鹭眀鸾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们母女调换了身份,这这一手足够叫她载个大跟头了。”
那个洛清妍露出真面目,竟是楚婉冰,只见她幽幽地道:“鹭眀鸾一直都以为娘亲都是隐身幕后,通过我来进行布局,这一回她却是亲自上阵,再加上凤凰血脉的气息,绝对叫她难辨真伪。在临夏山大战开始后,鹭眀鸾一定会趁着乱局来擒拿我,到时候便是她败亡之刻!”
螣姬笑道:“这事情驸马也知道了么?”
楚婉冰摇头道:“没有!那小贼最怕的人就是娘亲,若是他知道了真相,行事之时难免有些畏首畏尾,这便可能给鹭眀鸾瞧出破绽,所以我没告诉他。”
就在此时,地下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吼,楚婉冰听得秀眉轻蹙,喃喃地道:“她还在下面么?”
螣姬点头道:“明雪跟袁老大都在下面,防止她出现岔子!”
楚婉冰叹道:“娘亲竟然如此看重这个昊天教的弃子,不但赐给她各大妖族的精血,还安排袁叔叔和明姨替她护法,连我都没这般待遇。”
螣姬道:“少主,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而且娘娘在她落难之时施加恩惠,替她增强功力,绝对可以将这女子收入我族帐下。”
楚婉冰蹙眉道:“这人可靠么?”
螣姬笑道:“娘娘眼光向来不会失准,就如同当初相中驸马一样!”
楚婉冰点了点头,说道:“螣姨,咱们下去瞧一瞧水灵缇将各族妖血融合到了什么地步吧!”
两女又打开一道暗门,走入更深层的暗室,方一进入,楚婉冰便看到一头巨大的妖相铺面而来,澎湃妖气逼得她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就连她也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眼前的妖相乃生得十分怪异和妖邪,其周身长满蛇鳞,头如狮子,背负羽翼,长着八条蜘蛛腿,双手是两把蝎子巨钳,身后拖着九条狐狸尾巴。
似真似幻的妖气形象中,楚婉冰美目凝华,看到了一道婀娜倩影,正是昔日的昊天圣女水灵缇,她正盘膝而坐,默默地调和体内的妖气。
站在一旁护法的明雪看到楚婉冰走来,于是便迎上去行礼,楚婉冰说了一声不必多礼,问道:“明姨,水灵缇进展如何?”
明雪说道:“她已经融合了毒蛛、蝎族、傲鸟、狮族还有蛇族的妖血,修为一日千里,已经可以修炼这几族的本命神通。”
妖族的神通乃是以本族精血推动的,除了极个别天赋极高的人外,也只有本族之人才能发挥神通的奥妙,而融合妖血精元则是一种修炼神通的捷径,但风险也极大,妖族世上也只有元祖谛鸿能成功融合各种精血。
楚婉冰好奇地看了一眼水灵缇,见她花容惨淡,眉头紧蹙,显然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不由得叹道:“她似乎十分辛苦,这融合妖血的做法也太过冒险了!”
螣姬道:“她为了向昊天教复仇,已经是抛开了一切。”
楚婉冰点头道:“这融合之法虽是凶险,但回报也极为丰盛,她说散发的妖气就连我也感到震惊,若不是这儿的石头可以阻隔气息,恐怕早就闹得惊天动地的了!”
螣姬深深地瞥了一眼水灵缇,脸上泛起几分寂寞的哀愁,楚婉冰眼尖捕捉到了这一幕,低声问道:“螣姨,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
螣姬眼圈微红,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地道:“妖相融合……妖相融合,哎!我想起了昔日的故人,他虽然嬉皮笑脸的,但心里却是念着妖族的存亡,时刻都在想着提升实力,早日打破天罗大阵,为了这事他不惜冒险将各族精血纳入体内,希望藉此修成神通……就在他融合了七族精血的时候,却遇上了妖族内乱,惨遭奸人毒手!”
就在螣姬缅怀哀愁之际,涌起一股暴躁的妖气,只见水灵缇嘶吼一声,朝着这边扑来。
三女花容倏然失色,明雪玉手挥洒,祭起冰髓劲,打向水灵缇。
水灵缇双目赤红,宛如噬人凶兽般,丝毫不理寒冰妖气,任由明雪冰气打在身上。
然而冰髓劲尚未触及她的身子,便被那尊融合妖相给震开,掌力狂扫而下,明雪竟在一个照面被打得檀口吐血,连退数步。
“杀杀!沧释天,给我去死!”
水灵缇姿态癫狂,宛如入魔征兆,内力雄沉霸道,五彩霞光竟汇入妖相之中,气势威震八方。
楚婉冰娇叱一声,拔出凤嫣剑挺身迎敌,一剑糅合冰髓劲、苍木淬火还有拔山掌等三门神通,势要压下癫狂的水灵缇。
剑气锐利,先寒后热,硬生生地将水灵缇的妖相撕开一个口子,就在剑气即将封住她气脉之时,水灵缇体内再度爆发出雄沉妖气,将凤嫣剑硬生生逼出三尺之外。
楚婉冰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几欲吐血,眼看这融合五妖精血的女子越陷越深之时,忽闻一声怒吼传来。
一头巨大猿猴凛然浮现,一手扣住水灵缇身后妖相的脖子,硬生生地将这尊融合妖相摁在地上,于此同时澎湃纯正的元古大力冲入水灵缇体内,将其紊乱的妖气纳入正规,水灵缇也得以安静下来,头一歪闭目昏睡过去。
楚婉冰松了口气道:“袁叔叔,幸好有你,若不然我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番局势。”
水灵缇虽然只在刹那间出手,但其表露的实力俨然直逼楚婉冰,要任由她这般疯狂下去,楚婉冰也没把握能制住她,到最后说不定还是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制住水灵缇的人自然是袁齐天,他长叹一口气道:“这丫头单单融合了五大妖相便险些走火入魔,这妖血融合之法实在是凶险得很!”
明雪收敛气息,压制内伤,咬牙道:“风险越大,回报也就越大!”
袁齐天哼道:“什么回报,若不是我在这儿,你早就去报道了!”
明雪被他一阵训斥,俏脸不由得生出一抹难见的红晕,螣姬知晓明雪心意,也是哭笑不得,暗骂道:“这猴子就知道喝酒打架,白白枉费明雪的一片痴心!”一阵干咳响起,只见水灵缇睁开妙目,朝楚婉冰行礼道:“属下冲撞少主,罪该万死,还望少主降罪!”
她语气淡漠,显然已经不将生死放在心上,将一切也都看轻了。
楚婉冰叹道:“灵缇,你根基不足,这融合之法还是先缓一缓吧。”
水灵缇眼珠一亮,言语激动地道:“少主,属下还能再融合其他妖相,还请少主准许!”
她已经是被恨火烧红了眼,除了复仇恐怕再无他念,楚婉冰暗叫一声无奈,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先巩固根基,待情况好转再做打算吧,免得反伤自身!”
水灵缇神色一敛,发出一阵清脆而又悲凉的娇笑:“什么反伤自身,你们本意不就是想让我反咬昊天教一口么,我以自杀的方式练成神通,然而向昊天教复仇,最后再暗伤爆发一命呜呼,如此一来岂不是省了不少麻烦。”
楚婉冰眯着媚眼反问道:“你倒是说说,省了什么麻烦?”
水灵缇冷笑回瞪楚婉冰,说道:“你们将此神通传授于我,到最后还不是一样要灭口,省得给妖族埋下这么一个大敌,而我跟昊天教的人同归于尽,那还不合少主心意么?”
螣姬花容含怒,娇喝一声放肆便想出手教训她,却被楚婉冰伸手制止了。
楚婉冰淡淡地道:“我对昊天教的仇怨并不比你少,但你体内既然已经留着吾族之血,那便是我的族人,我又岂能让妖族子民犯险,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总之再没找到控制这融合妖相的方法之前,我是不会一滴妖血你!”
“还有,别以为融合了一些妖血便自以为天下无敌,要做妖族的大敌,你还不够班!”
楚婉冰扭头走出密室,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说道:“昔日你我之间颇有间隙,而我夫君也曾对你做过不堪之事,你若是不忿便来找我,所有恩怨我一肩担下!”
水灵缇微微一愣,花容上闪过几分复杂的神色,眼波泛起了几分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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