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山林野斗,杨过再战冷芳魂 长安城内,披红挂彩迎新娘(1 / 1)
日子很平淡的过了三天,四月十六正是老四婚宴的前一日。
只是,这风平浪静、喜庆祥和的气氛之下,却实际上波涛暗涌。
“满满还没找到?”小龙女问了我一句。
我神情严肃的点点头,自从三天前满满失踪,我的玄铁剑也不见了,虽然不排除这丫头偷走我的剑拿去玩,但是这个时间点太敏感了,她不太可能因为我说她两句,就在大敌环伺之时这么没有分寸。
芙妹推门进屋,笑着对我说道:“娘来了,大家都来了。”
我不禁苦笑,芙妹一句都来,我就知道肯定是家里的媳妇儿们放心不下我,就都来了。
到前院一看,果然是浩浩荡荡的队伍,蓉儿身后跟着奶妈抱着璇儿和破虏,三娘怀里抱着大闺女林林和二闺女婷儿,后面还有无双抱着我的宝贝儿子宗洋。
“夫君!”瑛儿见到我从后堂出来,扔下包裹一头扎到我怀里亲昵的叫道,看得出真的是想我想的狠了。
“瑛儿乖,想大哥了吗?”我笑着问道。
“想,白天想、梦里也想,你受伤了?伤得厉害吗?”她听说我受了内伤,忍不住检查起我全身上下,看看有没有少零件。
“没事,虽然很侥幸,但是这几日里,元气已经回复大半了。”我没看到如是,就忍不住问了句:“宗社和他娘呢?”
三娘把林林放在了地上,让她去找无双,又将婷儿递还给芙妹,然后对我说道:“我们这一路紧赶慢赶过来,换马不歇人,如是身子弱,大概是晴儿扶她去休息了吧。”
我点点头,心说:我的娘子们放不下心将孩子们交给下人看管,带着孩子五天跑了两千多里地,不是担心我担心的狠了,只怕别人也做不出这么疯狂的事儿来。
而这两天我还在这惦记着娶新媳妇儿,似乎有些那啥……
是叫负心人吧?
有点那感觉了。
但,小龙女都被我吃下肚了,这事就是硬着头皮早晚还是要提的。
只是我那外公岳父看似正在一边,准备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准备给我找碴,话到嘴边我又不敢说了。
我还没等说话,旁边老顽童和我干爹就耗上了。
“哎,老毒物,你说你怎么娶了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儿,老顽童看着都觉得不好玩!”
老顽童啧啧称奇的看着如胶似漆的欧阳锋和完颜萍,率先挑衅道。
我干爹搂着完颜萍的腰,冷冷的说道:“是比不上偷人媳妇儿好玩。”我心里那个汗啊,毒舌啊……真正的毒舌。
老顽童被一句话戳到软肋,哑口无言的熄火了。
“你说什么?”瑛姑被人家戳到痛处,火爆脾气上来,抽出匕首就要找欧阳老爹拼命,边上的耶律齐也按剑侍立,怕他这师娘出点什么闪失。
“哼,老顽童,咱们好久没动手了,不如到外面去活动活动,别在这吵,吓着我的孙儿、孙女。”
欧阳锋看满屋都是小家伙,不愿在此争吵,主动向老顽童邀战道。
“我也正有此意。”老顽童眼睛一亮,一副颇为跃跃欲试的样子,两个人把臂而出。瑛姑、完颜萍和耶律齐也各自不放心,跟了出去。
“这老毒物这把年纪了,行事依然如此乖张,看来他最近又受了什么启发,不然以他谨慎的性格,不会如此主动向老顽童邀战的。”
黄药师瞥了我一眼,以为我给了欧阳老爹什么启发。
“那老花子就不知道了,这几天光是吃吃喝喝,江夏镇也算是人杰地灵了,至少没缺着我吃穿,呵呵……”七公笑道,转而肃然道:“不若药兄与我同去,看看他们二人近来有多少进步,如何?”
“七兄请!”黄药师让道。
“药兄请!”两人也尾随而出在一边看热闹的黄药师和洪七公,两个人也饶有兴致的跟了出去。
我没跟着去凑热闹,因为我看着一双双殷殷期盼的眼睛,含情的注视着我,等着我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们。
我心说:有岳父和七公在,应该不会惹出太大的乱子。
回到我们的房里,如是正在和小龙女闲话,小龙女现在开朗多了,拉着抱着宗社的如是问长问短,显然是对这个小家伙很感兴趣。
我靠在如是边上坐了,如是笑着靠在我身上,显然是想我了。
我微微一笑,亲了亲她的额头,才将前些天的受伤经过说了一遍。
蓉儿和三娘听完都面面相觑,“真的是逍遥派的传人?”
“嗯,如假包换。只三十招,我就被那个老妖婆子打的半死,要不是靠两颗手雷一把枪,那天我们真都交代在那了。”
想起冷芳魂能在十米之内的距离避开子弹,我还不禁阵阵心悸。
“她的那把如意更是怪异,材质特殊的非金非玉,像是某种矿物结晶,芙儿的宝剑和它撞击之下,居然折断了。”
对于清鸣剑的折断,我始终都感到耿耿于怀,而且,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满满这丫头能背着玄铁剑去了哪。
“呐!”
听我说起剑,三娘从背囊里解下一把剑,递过到我面前。
我看了看笑道:“这不是如是的那把剑器吗?”
我接过在手中掂了掂,忽然发现剑身轻了许多,掣出剑身一看,只见剑鞘中藏着一把长约三尺的剑,剑身极薄犹如蝉翼,通体晶莹透光,而在阳光下映照,居然隐隐能够看到如脉络的波浪纹。
三娘说道:“其实半年前如是就发现这剑中藏剑的机关,不过她害怕你怀疑她藏私,才犹豫再三拿来找我商量,让我做个见证,也免得你疑心她。”
如是有些紧张的看着,却不知该解释好,还是等待我的判断。
我轻轻拍拍她的手背,示意不必介怀,我相信她的话,这才将剑完全取出剑匣,举在手中端详,而这剑居然软趴趴的不受力,以我的见识也不禁啧啧称奇。
蓉儿也对我说道:“我们几个人研究了好久,连爹爹也看不出这剑的来历,它的材质虽然看似奇异,但是既不能格挡,剑身上又多裂痕,虽然材质特异,但是终究是装饰之物,难堪大用。”
我笑着忽悠道:“这次你们可说错了!这是真正的宝贝。”
我试着将内力灌输进去,剑脊忽然挺直,剑身被我内力催生出的剑芒紫气蒸蔚,更是令我和众娇妻大开眼界。
“此剑乃是寒铁之精打造,经过高温熔锻,以及经历了至少三千次的折打,将杂质全部剔除,才有了如此剔透的形态和波浪纹。”
我说着,用剑平着削向桌上的白瓷茶壶,“哧”的一声,坚硬的白瓷被我一剑削成两段,断口平整的犹如打磨过一般平整。
管它是不是,我记得如是说过这剑是她去世的爹捡来的,当时我还怀疑这把是不是紫薇软剑。
现在看来,剑脊上的两个篆文似乎笔划挺多,依稀正是紫薇二字。
反正独孤求败都死了快一百年了,这还不是随我怎么忽悠怎么是。
蓉儿也是一阵诧异,问我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心道:武侠小说里不是都说软剑要灌输真气才能用吗?
一般都是自以为内功比较牛X的人,用来卖弄的不二之选。
不过对蓉儿可不能这么说,“我想是寒铁应该韧性极好,我就试着灌输内力看看,会是什么效果。”
“原来是这样!我们研究了许久,都没看出一个所以然。”蓉儿接过软剑,也是照我的样子,将真气灌输其中,凌厉的剑气透剑而出。
如是说道:“如是最是无能,一直学不好一招半式,或许这把剑能对夫君有帮助。”
我有些惋惜的说了句:“我用惯了重剑,这种轻飘飘的剑不合我的剑路。”
我微微摇头说道,心里却是对这把暴戾的凶兵颇为不以为然。
以独孤求败的控剑能力还能误伤义士,可见他那时候内力也不怎么样。
如果灌输内力进去,紫薇剑虽然能达到刚柔相济,但是剑芒外吐,也是极凶的锋刃,不知怎得,我心里总是不喜。
芙妹看剑身上的花纹好玩,好奇的接过“紫薇”细看,她内力不足以激发剑芒,她的越女剑法也是走的轻灵直接的路子,所以虽然觉得这把剑好看,还是归剑入鞘递还给如是,说了句:“我也用不了。”
如是接过剑,又把它递到了蓉儿的手中,她说道:“茵姐说过:她用短刃不用剑,晴姐用的是金龙鞭,无双和瑛姐是君子、淑女双剑。可惜芙儿姐姐的清鸣剑碎了,但是这把剑又不合她用,不若赠与师傅吧。”
如是眼中目光询问我道。
她听我讲起过紫薇软剑的典故,虽然这剑跟随她多年,骤然送人让她颇为不舍。
但是,这把剑确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杀气凛凛,留在身边总感觉不踏实,所以她还是决定送给蓉儿。
我点点头道:“嗯,能驯服这把剑的凶性,师傅倒是最适合用它。”
芙蓉、紫薇,娇花美人闲闲相映,倒是相得益彰。
另外,我从如是眼中传来的讯息,看出她似乎已经和蓉儿达成攻守同盟了,不由心中微微一喜,但是又泛起愁来,别人都好说,最主要的还是要看芙妹这一关。
蓉儿微微推辞一番,但是她懂得如是心意,会心一笑就将宝剑系在了腰间。
转眼将近正午,张明德父女又来送午饭。
今天骤然增添了这么多人口,我干脆决定拉着大部队直接到张家店里去。
七公听说有好吃的,架也不打了,第一个嚷嚷着去吃饭。
老顽童也不傻,知道老叫花子最会吃,听他说吃,也就不跟我老爹切磋了。
我们十几口人浩浩荡荡从余府出来,把张家老店给包圆了,张明德看我们这么捧场上门照顾生意,高兴地合不拢嘴,张罗着拼桌,吩咐他娘子收拾酒食。
今天来的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尝到江夏的地方特色小吃,虽然襄阳也在江边,但是汉口、江夏一带的小吃也有自己的特色,让大家都赞不绝口,就连厨艺最精的蓉儿都微微点头说道:“他这店里的卤味虽然做法粗糙了些,但很入味,细细品尝虽然变化不多,但却让人觉得百吃不厌;这鱼汤炖的火候也是极好的,看似简简单单,但是不入葱姜大料等佐料,能将鱼汤炖的如此鲜甜,确实很见功力了。”
我笑着接口道:“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今天张家老店反其道而行之,却让我师傅说出一个好字,确实难能可贵,来我敬诸位长者一杯。”
我端起酒杯,也不具体署名了,关系太乱,知道不知道,看透没看透的,反正酒桌上没大小,我的地盘我做主。
所幸黄药师洒脱,洪七公豪放,周伯通心思淳朴,老爹更不会和我计较。
他们四个人互相打了大半辈子,斗了大半辈子,是敌非友,但是老来却是生出惺惺相惜之感,今天因为我们一家而团坐于此,大家都举杯一饮而尽,把刚才初见之时的不快,都渐渐的抛到了脑后。
除了蓉儿在我身边,她们其他的女子一桌,我的大小娘子围着瑛姑和完颜萍、耶律燕,倒是有她们自己的话题。
“嗳,刚才战果如何?”我戳戳老顽童问道。
“哈,当然是平手了,不过我还有压箱底的本领没有用,专门留着对付黄老邪的。”
老顽童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的和我讲起刚才和我干爹一战的详情。
“哼……”欧阳锋在一边听出老顽童言辞间的蔑视,他自认为武功大进,老顽童刚才也并未占得上风,不禁微微有些怒道:“你有进步,某家自然也不会落后,我还没施展我的惟我独尊神功,今天就拿你开开张。”
说着,他右手成爪,抓向老顽童。
七公和他多接触了几日,伸手将他拦下道:“欧阳兄,喝酒勿动气,伯通就是这么个脾气,你却和他计较。”
我也是赶紧劝酒,他俩这才没伸手掀桌子。
酒过三巡,我们自然聊起了明日的婚宴和几日来没有声息的冷芳魂。
“莫老大和老四这忙的焦头烂额的,还要布置会场内外的侍卫人手,明天人多了鱼龙混杂,正是冷芳魂突击的最好时机。”我分析道。
“只是以她的身份和矜持,她会这样做吗?”老爹问道。
“会,她所谓的一招败敌,不过是用先天气场威压对手,如果遇到有人识穿她的伎俩,她就毫不犹豫的改变对敌策略,我和她的一战就是最好的例子。她是一个武功绝高,冷酷利落,又心思缜密,通过几次接触,我发现她的应变能力极为可怕,总是能因势利导,将她的长势扩大到最大化,她是我见过的最难缠、最可怕的敌人。”
在我心里除了冷芳魂以外,还有一个史嵩之让我头痛无比,他的狡诈和阴险比冷芳魂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令我抓狂的是他滑不留手的性格,一击不中则立即远遁千里绝不纠缠;我们正式撕破脸皮之后,他借着冷芳魂的势力,对我穷追猛打,我能梦中惊醒,也从侧面说明了他给我带来极大的压力。
“这个我知道!”
老顽童忽然叫道。
看大家注意力都转向他,他才的得意的说道:“小杨过跟我讲过,关于先天力场禁锢人行动的可能,我试验出的阴阳鱼也有同样的作用。”
我听得心念一动,阴阳鱼?莫不是……太极拳的雏形?
“那人武功真的这么高吗?”蓉儿眼中满是关切之色,如果不是老一辈都在她只怕真的忍不住不避芙儿在场,而直接扑到我怀里了。
我没及细问老顽童,但是见我“岳父”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不喜我和蓉儿的亲昵之态。
好在……
我见七公还没有发现不妥,想来他感情还没有细腻到分辨出什么是爱情的地步。
我咳嗽一声说道:“咳……只怕比当年的天山童姥还要高明不少。”
在座的除了我岳父黄药师以外,都知道天山童姥巫行云是何许人也,只有他老人家又是微微一皱眉,问道:“巫行云是何许人也?天山童姥又是做什么的?”
我见成功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就粗略将天龙八部的故事和逍遥派的渊源讲了讲,又穿插了从少林寺听到的关于虚竹、李明月夫妇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关系,以及魔教的形成及演变过程,我们聊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把事情的关系理清楚。
七公和我岳父都不禁叹息,七公说道:“我与一灯大师相交多年,却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大理段氏还有这么一段掌故。”
我心说:虽然《天龙八部》没有交代后事,但是以段誉的性格,他执政国事必然一塌糊涂。
大理国历来君权与相权分歧严重,听江湖传闻,段誉在中年也是被迫退位出家避世,想来也是与高氏一族斗争失败的结果。
而从武学上说,他不但没有将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两项绝艺留下,还把本家的绝学六脉神剑带进了棺材,可见他做人实在是失败,和他的废物义兄虚竹也有得一比,还真是一对儿标准的难兄难弟。
“或许,其中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众老点点头,他们都知道大理国的国情,段氏和高氏的争斗延续了将近两百年,王族与世家的不合是尽人皆知的事,想来一灯大师也不觉得此事光彩,自然不愿提及。
“小杨过,你放心吧,有我老顽童在,有老叫花子在,还有黄老邪和老毒物在,那女子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怕她。”
老顽童说的虽然在理,但是他啃着一只鸭腿,胡子上沾的油花花的跟我说话的样子,让我感觉他的话不是那么可靠。
“我也感觉这些天太过平静,总给我感觉,他们在酝酿一个极大地阴谋。”
这些天我每日里枕戈待旦,都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却迟迟未见冷芳魂出招,我不免有些着急。
因为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在老四婚宴上不合时宜的出现。
“不必如此紧张,如果明日里无事,我们大可放心回转长安,等她上门。”蓉儿劝我道。
我点点头,心说也只能如此。
只是冷芳魂这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和她每每出人意料的进攻方向,让我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让我感到极为不耐烦,特别是当自己扮演老鼠角色的时候。
我自然明白这是冷芳魂的疲敌之计,其目的就是为了用无形的气势让我急躁、恐慌,但是知易行难,无人之时,我还是会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丝恐惧。
现在我才真的发现,在这种活了过百岁的老家伙面前,我真的还是显得太稚嫩。
别人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可笑的,而今天我面对的这个绝对实力,还拥有惊人的智慧和毒如蛇蝎的心性,我真觉得自己有些可怜了。
我们在张家酒店一直坐到掌灯时分,回到余府后,我趁着时间还早抽出一点时间,钻进了蓉儿的屋里。
“蓉儿,我想你,这次差点就见不到你了。”我搂住她深深的一吻。
唇分,蓉儿眼中含了泪说道:“别这么说,听着都让人揪心,如果你不在,蓉儿也活不下去了……”
蓉儿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门口站着的正是我的岳父黄药师。
“你们!”他虽然猜到了,但是亲眼所见之下,一向行事惊世骇俗的黄药师也觉得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我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而且来人还是蓉儿的父亲,芙儿的外公……
“爹!”蓉儿也是羞红了脸,羞恼的喊了一声,一面将房门掩好,拉着脸色铁青的黄药师坐了下来。
世人对他多有误解,认为他行事乖张,是个倒行逆施,不忌礼义廉耻、三纲五常的狂人。
但是,我最清楚他的性格,他遵从古礼,反对当下的程朱义理之学,而并非真的疯子。
相反的,他最重视家人,如今看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婿搂在一起,我怕他现在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蓉儿拉着我扑通跪倒,对着黄药师说道:“爹,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而且这孩子无数次为了我出生入死,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几乎都是为了女儿,他待我真的极好,你别为难他。”
听到这儿,黄药师脸色稍微的缓和了些,“芙儿知道这事吗?”
我和蓉儿摇了摇头。
黄药师跟我对了一眼,忽然又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说道:“我从以前就看你小子贼眉鼠眼的,不但骗我外孙女伤心,又骗走我的徒弟,现在连我女儿你也引诱。”
说着他一掌拍到我眼前。
大敌当前,我不能再像以往那样任他痛打一顿出气,我闪身欲躲开,蓉儿却挡在了我的身前。“你要杀,就把我们一起杀了算了。”
黄药师怕伤到女儿,赶紧撤掌。
“蓉儿,你什么时候能肯听爹的一次话,当初你不肯听爹的,嫁给郭靖那个蠢笨如牛马的家伙,耽误你将近二十年的时光。但是,他虽然脑子笨,但是对你还算是专情。这小子花花肠子太多,你看看他现在身边这么多女人,你能保证他能始终对你好吗?别拦着我,爹爹要杀了他。”
“爹!你忍心看着我和芙儿的孩子从小就没了父亲吗?”
蓉儿心知我不会束手待毙,但是如果我俩动起手来,哪一方落败被杀伤,她都没法承受,只好忍痛说出她心中守着的最大的秘密。
黄药师再次石化,他没想到自己新添的外孙和外孙女,居然也是我的孩子。
他闭目思考半天,叹了口气说道:“别人说我邪,但是我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比我还邪。我现在给你一条补救的路,除芙儿和无双以外,把你其他的女人都杀掉,我可以考虑原谅你这一次。”
我冷然道:“这件事我办不到,而且,如果你敢对她们下手,我绝对不会再对你客气。”
黄老邪见我不肯妥协,而且态度强硬,他的执拗邪气也上来了,森然说道:“如果我非要杀了她们,你又待怎样?”
我看了看蓉儿,她对我摇摇头。我第一次违背她的意愿,说道:“那今天,我们必须只能活一个。”
“哈哈……你小子够狂,但是却唬不住我,纳命来。”他说着一掌拍出,攻向我面前。
我担心蓉儿受到波及,用柔劲将她送到一边,然后推门飞身而出,站到了院内。
黄老邪也跟了出来,“用你的剑,空手你没有丝毫的胜算。”我微微一笑,但是笑容里却透着丝丝凉意。“那也未必!”
“狂妄!”黄药师大怒,一上来就用出了他的看家本领奇门五转,一掌向我胸口拍来。
我祭出降龙十八掌,一掌亢龙有悔拍出,硬是和他对撼一掌。
黄药师“咦”了一声,他没想到我的内力居然在短期内提升了这么多,居然和他八成功力的一掌斗的不相上下。
我自从得了三花聚顶神功和龙象般若功的秘笈,书中记载的先天神功残卷和龙象般若功互相印证之下,我在短短的半月之间,居然将龙象般若功练到了第六重。
特别重铸了被冷芳魂重挫了丹田内息之后,龙象般若功更是隐隐的突破了第六重境界,进入了第七重。
由此,内功已经不再是我武功中最薄弱的一个环节,而降龙十八掌在龙象般若功的辅助下,更见威力无匹、刚猛无俦。
再结合了我与天鸣和冷芳魂对战时候的宝贵经验,我的掌法里不经意多了一些细节上的变化,出掌的角度发力的顿挫节奏,简单的降龙十八掌居然给人一种千变万化的感觉。
而在战阵前,细微的变化也足以将战局引向完全截然不同的方向。
所以,我和岳父的一战,居然充满了无穷的变数。
对拆了十几招,不禁惊动了四下里的人,七公和我干爹最先赶到,见是我们两个在对战才放下心来。
不过,看了一会儿七公就发现苗头不对:“哎?这爷俩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下手可都够重的啊。”
“我看怕是七兄技痒了,想下场活动活动筋骨吧?”欧阳老爹双手抱在胸前说道。
“呵呵,不过杨过小子对降龙十八掌的理解,居然精进这么多。这打从大胜关算起,一晃也不过一年时间,这小子的悟性确实高啊。”
七公很快的觉察到我在掌法中加入的变化,单从对掌法的理解,我已经形成了自己对掌法的认知,从这一点来说,已经超过了逝世的郭靖。
黄药师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老顽童都被惊动,在边上指指点点,加入了讨论。
他面上有些挂不住,一声轻啸,我两人之间的对战情形又是一变。
“叱”一枚青石迎面打向我的期门穴。我挥袖化解攻势,还顺手将石子弹向我老丈人,劲力之巧,方向之准,都让旁观的三老心里暗暗喝彩。
“哼!”
只有场中的黄老邪极端不忿,在他眼中,我这种做法无异于赤裸裸的挑衅。
他右手连弹,“叱、叱”两声,石子一快一慢的弹出,而后发的那颗先至,撞碎了弹回的那颗石子。
“叱”又听见一声轻响,一颗石子从他手中弹出,撞在了第一颗出手的石子上,那颗被撞击的石子速度更是快赶上了步枪的枪弹速度,直奔向我顶门印堂穴打来。
这一下挨上,那绝对是爆头的效果,其他方向避闪已然来不及,只好一个铁板桥折腰后仰,堪堪见石子贴着鼻梁飞过。
场边三老看的都是暗暗皱眉,蓉儿更是在一旁暗暗担心,手不经意的碰到腰间的紫薇剑,却始终没法握紧剑柄。
黄老邪就是逼我躲这一下,看我拧腰闪过,他双手连弹,八枚石子齐出,竟然将我周身要穴完全笼罩了。
我心道这还真算上一门神通了,好在我事先防备了他这一手,从腿边枪套里取出我心爱的仿格洛克17式连发枪,对着石弹连环八枪。
我是铁了心和他对上了,第一,我要保持全盛的状态迎接明天的大战,士气可鼓不可锉。
第二,我容让他多次,这次他的要求太过分,我必须针尖对麦芒一次了。
所以,当满天石粉落地,黄老邪的脸色越加难看。
“爹,您看,过儿把那把剑送给我了,他说这是寒铁之精所铸……”蓉儿忽然灵机一动,将紫薇软剑取下,挡在我俩中间,对着黄药师说道。
“哼!”有这么多人在场,黄药师顾及女儿的颜面,强压着怒气,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老爹见黄药师走远,凑到我身前连挑大指,他现在自觉又和周、黄二人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不过想要胜他们一招半式却是千难万难。
看黄老邪在我这儿吃瘪,他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
虽然黄药师没动剑,但是我同样没有用我最拿手的剑法,没有对我必胜的把握,这也是这些化石级的老头子们不喜欢和我动手的原因,打赢了固然不光彩,打不赢更丢人,我老丈人被我气的暴怒之下,两次跟我动手,这次更是成了众人的笑柄。
我两个之间矛盾激化至斯,倒真是可怜蓉儿夹在中间为难了。
我想和她道个歉,但是周围许多人在场,我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有些苦涩的对她笑笑。
“你快回去看看吧,我担心爹爹他……”蓉儿怕自己父亲真的凶性大发,引发什么不可挽回的矛盾,到时候就悔之晚矣了。
我这才醒悟,也真怕他对我几个宝贝儿下手。
我匆匆告了个罪,就回自己院子去了,留下了老顽童和洪七公面面相觑。
“蓉儿,你爹和过儿这是怎么了?每次见面都要掐一架。”
七公记得那年在华山,我就被黄老邪痛打一顿,依稀记得起因是关于小芙儿和陆无双,却不知这次是为的什么。
蓉儿早就想好了说辞,跟七公解释道:“师父,是这样的,刚才我们聊到独孤九剑,据冷芳魂讲,独孤九剑是改编自逍遥派的剑法,过儿就说他在山洪中练剑所体会到的剑意更贴近于原剑法,说的爹爹有些不高兴,两人就动起手了。”
七公自然知道她言不尽实,两人论剑,却为何要比掌?
但是他不是刨根问底的人,看蓉儿不想说,就懒得再深究,拉着老顽童走了,这边的一场风波才算平息。
我先去找牛三,让他抽出一百骑射营的弟兄,给我分三班守卫我住的小院,除了我的娘子以外,任何人不允许入内。
牛三眼里不揉沙子,听我给他下命令,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我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看我大小媳妇儿都老老实实的在等我回来,才放下心来。
我抱起林林,这丫头就是嘴皮子好使,一张巧嘴儿随我,说出话来吐字也清晰,条理性又强,俨然一个小大人一般,随便说出句话来,都把我们满屋子人逗得开怀大笑。
我没敢放她们各自回屋,我们凑在一起打了半宿的马吊。
到后半夜,如是、芙儿和无双都哄着孩子睡下了,三娘才问我道:“今晚上怎么了?回来就见你忧心忡忡的。”
晴儿、小龙女和瑛儿也都瞧着我,以为我又有什么为难的事。
我看看她们四个,心想还是应该跟她们打个招呼,如果真有什么意外,也不至于惊慌失措。
“你们跟我出来下。”我严肃的把她们叫到了院子里。
“到底什么事?这么严肃?”晴儿看三娘最后一个出来,把门掩好,迫不及待的问我道。
“我今晚上,为了点事,在师傅那里得罪了黄岛主,他说要对你们不利。虽然是句气话,但是他那个脾气,我担心他真的说得出做得到,这几日你们都笼着点,别离开我身边,也别让芙儿和无双知道。”
我言辞间还是有些闪烁,我还不知道瑛儿是否被告知我和蓉儿的关系,但是现在还不能让小龙女知道。
玩了两世的师生恋,不知道这是不是成了我的宿命。
三娘和晴儿自然听出我的弦外之音,小龙女从不擅长刨根问底儿,所以我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我说完就见她点点头,显然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想他老人家也不想把事情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应该还是一句气话,我已经安排了牛三和马光佐带着一百枪手在院外巡逻,你们放心去睡吧。”
我看她们几个也被我吓得有些紧张了,不由歉然的说道。
我还没说完话,忽然我发现三娘有些走神了,回头一看却是蓉儿来到了我们背后。“蓉、师傅你怎么来了?”
“你让牛三设的三班岗这么大动静,我能不过来嘛。”
蓉儿苦笑着说道。
她和三娘用眼神沟通了下,三娘明白她是有话要和我说,就识趣的领着三女回了房中。
院内就剩下我们两个人,蓉儿主动牵着我的手说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动这么大的气?”
“再不反抗行吗?你爹他打我、骂我,一次、两次我都可以忍,但是他竟然拿三娘和大家来威胁我,我没跟他动刀子就算是不错了。”
我心中止不住的怒气喷薄,许久没有爆发的戾气陡然上升,让我身边的蓉儿都感觉到一阵寒意。
“爹打伤过你?”
蓉儿并不知道这些事,有些事我不想让她担心,也吩咐过芙儿别说,黄老邪自然不会自己找蓉儿说起他打伤过我的事。
因此,蓉儿对这事一直都蒙在鼓里。
“嗯,在临安的一次,他就差点杀了初晴,我们用九阴真经的疗伤大法,闭关七天七夜把她救回来,第二次在华山上,他把我肩胛骨打碎,我也没怪他。”
我累积的怨气骤然爆发,不禁越说越怒。
老话说得好,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再来威胁我,我管你是谁,跟你死磕。
蓉儿苦笑不已,她听我连敬称都不用了,知道我心中愤怒已经到了极点,赶紧软语相慰道:“好了,别生这么大的气了,他终究是我爹爹,你和他矛盾这样激化,我又该如何是好?”
我一听蓉儿哄我,火气很快退了下去,心说这样僵着也不是个事儿,也不可否认,我做的这些事情,在黄老邪眼中,都够千刀万剐的了,要不是芙妹和蓉儿一直拉着他,我们早就要躺下一个了。
“嗯……其实我也知道,他老人家,在这世上只有你和芙妹……可能还有璇儿和破虏两个是仅有的牵挂,其他人的生死他一概都不顾及,所以我这么做,他不肯原谅我也是对的。只是,他开的条件,我实在做不到。”
“傻瓜,平时不是猴精猴精的嘛,怎么今天就一个劲儿的犯傻,你不是一直都跟我说:漫天要价着地还钱吗?今天一戳到你的小心肝儿,你就怒了。”
蓉儿娇嗔着埋怨我道。
我微微苦笑道:“差点被你爹一指头戳死,能不上火吗?这就叫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讨厌,哪那么多俏皮话儿。”蓉儿轻轻打我一下说道。我笑着答道:“这还不是你先说的。”
“你现在都不让着我了,这么一点小事都跟我斤斤计较。”蓉儿皱着小琼鼻对我说道。
我知道她没真的生气,但是也只好陪笑着说道:“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补救一下,让我装儿子、装孙子,装兔宝宝我都无所谓了,这样可以了吧?”
让蓉儿胡搅蛮缠一番,我的心情好多了,调笑着说道。
虽然,蓉儿不知道兔宝宝是何物,但是从字面的意思理解,知道我是说装的无害点、可爱点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乐了出声。
“咯咯……好了,跟我去磕头认个错,不会有事的。”
蓉儿就在这话茬等我,看我这么配合,就认真的对我说道,末了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等回来,你想怎样,蓉儿都随你,好不好?”
我只听这一句,下边盘龙枪就硬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血液下涌的缘故,我大脑连思考的反应都没有,直接点了点头,跟门前的哨岗打了招呼,就跟着蓉儿出了院儿。
“哎蓉儿,你说,要是我们有个孩子过继给你们黄家,你爹能放过我不?”
我忽然又有了一个以儿子换和平的想法,抑制不住征求下蓉儿的意见。
蓉儿也是眼前一亮,说道:“这倒是个办法,不过……”蓉儿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言下之意孩子又不是说有就有的。
我嘿嘿一笑:“先答应他就是,省得他来找我麻烦。”先开出张空头支票,至于什么时候兑现,那就要看我心情好不好了。
敲响黄老邪的门,他在屋里问道:“蓉儿吗?进来吧。”
我和蓉儿推门进屋,他一看我也来了,出奇的没有暴起伤人,根本没搭理我的在灯下看着书。
我心知我们俩打起来谁也占不到便宜,乒乒乓乓的再引来人,只会徒增笑柄,所以,我也没说话,站定蓉儿身边。
她扯扯我,然后跟我一起跪在了黄老邪跟前。
黄药师看了我们一眼说道:“你们的事我不管了,不过你要敢欺负蓉儿,我一定杀了你。”
我还以为我耳朵听错了,没敢起身,偷着看了看蓉儿,看她抿着嘴儿偷笑,隐约觉得我好像是上当了。
果然她把我拽起来说道:“我跟爹爹打了个小赌,他说你肯定不肯来认错,我说你肯定会来,进来绝对不顶嘴,跪下就磕头认错。”
我这才恍然,黄药师看我一进门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起来后又是一脸茫然,就知道我事先不知情,只是对蓉儿言听计从的来赔礼,他气也消了大半。
我心中很高兴,赶紧上前大礼参拜:“多谢岳父成全!”哎呀,黄老邪你真可爱,我就差抱着他大腿,替他擦鞋了。
黄老邪平生最恨软骨头,但是我今天下午跟他死磕了一场,而且不是第一次跟他死磕,他就知道我不是个轻易服软的人。
他看我今晚上态度还不错,虽然我的风流甚为被他诟病,但是他看得出自己女儿是真心喜欢我,所以干脆就不管。
只是看我这谄媚的样子,又恨不得一脚把我从屋里踢出去。
“哼,滚吧,别打扰我看书。”
我爬起来,心里一顿靠,心说你是不是在看彩画版的金瓶梅啊?
这么专注,当然我面上不敢表露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恭顺,倒退着出了屋。
我此时只感觉自己身轻如燕,老虎都能打死两只,冷芳魂算什么?
明天真要来了,站着进来我让她横着出去。
蓉儿见我如此亢奋的样子,忍不住感到有趣,手掩着口轻笑,那样子真是俏丽无双,我高兴地把她抱起,在空中转了两个圈。
“真是……放我下来,要再让七公看到……”蓉儿脸上一红,轻笑着对我说道。
我这才醒悟,让她自己双脚落地站在我跟前。
蓉儿继续对我说道:“好了,别太慌慌张的,你的心态、身体的状态,都没有调整到最佳的状态,怎么应对明天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为了我别让自己有任何闪失,好吗?”
蓉儿牵着我的手,眼中含着泪说道。
我郑重的点点头说道:“为了你,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把蓉儿推入墙角的暗影中,我们两人的身影,又融合到了一起。
四月十七,半个江夏县都在议论纷纷,百姓们口口相传,议论的都是余家的公子结亲的喜事。
余府的喜庆气氛,相比前些日子,更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府内外的丫鬟、仆从,甚至侍卫都换喜庆的服饰,宾客盈门更是人人开口见喜,整个余家大院都浸染在欢乐祥和的气氛当中。
“凌波今天好美啊!”
芙妹一边帮凌波盛装打扮,心中不免有了比较之意。
张青芝总归只是陪衬,虽然置办的嫁妆都是同等的,但是气势上不禁输了一筹,她眼神中也不禁生出了一丝艳羡。
“小四他对我是极好的。”凌波嫣然一笑道。
“还叫小四,马上就该改口叫官人了。”初晴一面替徒弟往头上别着珠钗,一边打趣道。
“是、是,师傅。”凌波有些撒娇的笑道。
“哎,真是快啊,转眼凌波也要出嫁了,师傅现在还能回想起七年前,你刚跟我走江湖时候的样子。”初晴不禁有些感慨。
凌波一阵恶寒,对于她来说,行走江湖,就像是给师傅做了多年丫鬟一般。不过,今天终于算是彻底熬到头了。
“咯咯咯……”芙妹禁不住自己偷着笑出声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啊?”凌波笑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起大哥说的,凌波以前过的是茹毛饮穴的生活。”
芙妹很淫荡的眼神对着晴儿使了个眼色。
初晴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有次被夫君嘲笑,她和徒弟的暧昧关系,还在郭芙、程瑛和陆无双三个人面前实际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做茹毛饮穴,彻底的把她们带坏了。
“茹毛饮血?不会啊,伙食都是我负责的,要是吃生肉,师傅肯定先不干,肯定拿拂尘抽我。”
小时候没少被师傅抽,今天趁着大家心情都不错,借机抱怨两句。
“不是的,”芙妹笑着在跟她咬耳朵,没说完就给凌波闹了个大红脸。
“师傅,你怎么这些都说……羞死人了。”凌波羞得难以自抑,不依的嗔道。
“当时不是以为……都是大姑娘了,怕什么?出嫁还不是要伺候丈夫的,要是没有师傅当年教导你……小余应该感激我才是。”
初晴本想说本以为凌波也会被自己老公收到房中,没想到最终还是几个人一起,把她推给了外人。
“像你大哥说过的,每个人有自己的缘法。你现在也找到一个疼你的男人,至少现在看,余玠还算专一又体贴的,师傅也为你高兴。”
“嘿嘿,大哥说的总是有道理的,就像他跟我说过,女人要找一个爱自己,比自己爱他多一点点的男人。”
凌波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或许她想要表达的是心中仍有我的一席之地?
这算是凌波出嫁前,对自己曾经无悔青春的临别告白?
她话里或许多少有一丝幽怨和挑拨之意,不过,看到她幸福的模样,芙妹和初晴确实都有些嫉妒了。
“哎,你什么时候跟凌波说过那种话?你怎么不跟我们说说呢?”席间,晴儿和芙儿一左一右,对我逼供道。
“我那不就是敷衍她,让她知难而退嘛,安慰、安慰懂不懂?”我眼神时刻注视着门口,还要一边疲于应对她俩的轮番轰炸。
“可是人家说的在理嘛,你现在说话都在敷衍人家。”芙妹近来难得对我撒娇,显然今天真的受了刺激了。
“现在别闹,好不?等把冷冰冰解决了,老公好好陪你们玩玩,绝不敷衍,这总行了吧?”
我回过头来,苦笑着说道。咱这人就这么一个好处,你跟我闹我不急,有了错咱就改,绝对不端老爷架子。
跟我们同席的干爹和七公都饶有兴致的看我们打闹,看我们感情这么好,他们心里也高兴。
我岳父虽然心里还是有芥蒂,但是看我对他外孙女还算不错,哼了一声也没说话。
只有老顽童这个话痨还在那和他的瑛姑在一旁自己玩的开心,我在往旁边看看,看到耶律齐正望向我们这边,和我视线撞了下,我们互相点头微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我二哥孟珙昨晚上到得江夏,我们四兄弟再次聚首,我将耶律齐的出身来历,路上怎么相救我介绍了遍。
虽然二哥对他在蒙古国多年颇有微词,但是耶律楚材确实是死在蒙古皇室之手,所以他也算是与蒙古有不共戴天之仇,也勉强同意了重新结拜一事。
老四余玠非要拉上张一氓,两人几年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也算是感情要好,又知根知底,对此我们更没有反对意见,只等余玠和张一氓结完婚,再重新带上耶律齐结拜一次,所以,原则上我和小余的排行都要各自顺延两位。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扭头对三娘说道:“哎,你们这次真应该把公孙姑娘叫来。”
三娘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怎么?想她了啊?”
“嘿嘿,哪能啊,就是想也是要心里想,也不能跟你们说不是。”我嘿嘿笑道。
“找事。”三娘掐了我一下,问道:“那到底怎么了?”
“我想给她介绍个大帅哥!”
我眼神望耶律齐那边瞥了瞥,三娘会意,点点头对我说道:“嗯,公孙姑娘性情恬静,温婉善良,耶律公子温文尔雅,倒是个不错的搭配。”
我扬扬下巴说道:“我的眼光能错得了嘛。”
“嗯,那有时间给他们掺和掺和。”隔在我们中间的芙妹自然也听见了我们的谈话,跟凑过小脑袋的晴儿两个人吃吃笑道。
晴儿低头看到我座位下放着一个细长的挎包才想起今天虽然是大好的日子,但也凶险四伏,整肃了一下心情不再嬉笑。
眼见已经快到吉时,主宾席和宴客厅里的三十几桌席面也都满满登登的坐满宾客,连外面场院中也摆了五十余桌酒席,场面当真是热烈不凡。
余玠和张一氓由大哥、二哥陪同,在各席间穿梭,只因为素来不喜凑热闹,而且今天还有一群饿狼环伺,我必须打起精神来应对。
忽然一个让我终身难忘的气机出现了,跟着是一阵紧凑的鼓点。
鼓点铿锵,刚劲有力,慷慨悲壮,让我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如同回到了襄阳城外数十万大军列阵厮杀的峥嵘岁月里。
“来了!”我轻轻喝一声,背起事先准备好的背囊,率先起身离席,站到了大厅门口。
我眼见是广袖飘舞,身上紫气环绕的冷芳魂,她独立太鼓乐台之上,十名健硕的昆仑奴抬着平台平稳的缓步前进,从正门走了进来。
忽然,鼓点一变,音节殊妙,有金石之声,闻者莫不心有喜悦之感,却是非常欢快的鼓点。
我双眉微微一皱,因为我的心脏的跳动,每数次一个循环,就会有一次不规律的房颤。
我尚且如此,普通人自然更加不济,院中有些抵抗力弱的宾客,已经忍不住手舞足蹈,想要起身跟着鼓点舞动。
“大家不要听她的鼓声!”我大喝一声,我的五百亲随首先醒悟,取出平日练习齐射时候所配备的耳塞,将耳朵堵住。
我身后响起洞箫的曲调,岳父也听出鼓声的凶险,用诗经里一首欢快的《芣苡》与之相抗衡。
曲调空灵欢快,如同青草地上一群孩子嬉戏玩耍,环绕父母膝前,本是首极为应景祥和的曲子,再由黄药师这位音乐大家演奏,更是让人心情舒缓下来。
余玠的祖母和叔公,听到这优美的曲调,仿佛也看到了余家开枝散叶,子孙绕膝的前景,不禁对视而笑。
那鼓声跟着又是一变,渔阳鼓变成铿锵的阳关三叠,杀伐之气渐盛。
洞箫声音本不及太鼓隆隆之声,而两人功力差距不大,岳父也只能通过演奏上的技巧来一决胜负。
这边陷入胶着状态,老爹也从乐师手中取过一架秦筝,曲调也不是铿锵的金铁之鸣,而是和着我岳父的调子,也是奏得一首《芣苡》。
黄药师和欧阳锋二人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俗话说:最了解的人不是你的朋友,那就是你的敌人,所以他俩联手起来居然配合无间,耳听得呜喑的箫声和高亢的筝鸣将鼓点压得节节后退,我心知今日的局面应该是稳赢了,渐渐的放下心来。
未曾想,变声腋下,那十名黑子将鼓台缓缓落定,六个人取出六面缶,四个人取出两盏佛磬、两只法螺,按照冷芳魂的鼓点敲奏起来。
他们居然也是功力不俗的好手,虽然弱于场中三人甚多,但是击节而和,极壮声势。
这边无双见到师父有些受窘,和三娘、小龙女商量一下,也各自取出乐器来助阵。一时间,内外两帮人打起了对台戏,倒是显得热闹非凡。
我见到干爹和岳父头上都是蒸汽氤氲,显然已经用上了内家真气,与定音鼓这种大型乐器相抗衡本来就吃亏,因而他们真气消耗的也更为迅速,如此相持下去,两人必然落败受伤。
我有心破局,吩咐下人取过一把扬声器。
(在潼关之战曾出现过,婚宴会场人多,所以也设置了这种高科技的设备。)然后扭头吩咐如是准备一曲《春江花月夜》。
蓉儿将战局看在眼里,也是心中暗急,听见我的一连串吩咐,眼前一亮,心中暗赞好计。
扬声器取来,我没有摆到二老身前,而是把它架设到了如是的筝旁。
如是弹奏的是一曲《春江花月夜》,舒缓优美的曲调仿佛将人们带入了月夜下的平静的江河之上,江船驶过,江面偶尔泛着涟漪,美妙的旋律让所有人的心神,从冷芳魂剑拔弩张的锵锵之声中解放出来。
我岳父自然熟知此曲,曲调一边,带着无双一曲相和。
我干爹也是操琴的大家,此曲他也有涉猎,和龙儿、三娘也是调转宫商,一致对外对抗冷芳魂。
冷芳魂被我们一家打了个措手不及,精通音律的她也发现此时乐曲的气氛已经弥漫了整个院中,自己的鼓声虽然或有所闻,却和整体的环境格格不入,人们眼中不再是欣赏之色,而是对打断他们欣赏乐色的鼓点纷纷皱起眉头。
冷芳魂心中暗叹:好一招釜底抽薪的计策,听那乐曲中不含一丝诱导之音,只是单纯的将感情透过乐色表达出来,自己一世英名居然败在一个不懂武功的人手中。
另外她很好奇,想见识下这是一架什么样的琴,能单凭琴本身将声音扩大到如此境地。
既然认输,她就把鼓槌摆回鼓架,走下高台,在身边众人前呼后拥之下,走进了正厅。
“杨公子,数日不见,不想公子依然风采依旧,真是可喜可贺。不知刚才琴音箫声相和的是哪几位高人,不知可否引荐一二?”
我就站在门口相迎,她这几句话,自然是对我说的。
我微笑着对她介绍道:“这位是此间主人,也是我的结义兄弟,余玠;这位是灵鹫宫之主,冷芳魂冷宫主。至于其他人嘛,我们还是过会儿私下里谈,就不要在这喧宾夺主,耽误了吉时。”
我不欲跟她纠缠两句话打发道。
冷芳魂在我岳父、干爹、老顽童和七公脸上扫了一阵,然后又把目光瞥向蓉儿、小龙女和三娘,心中也暗自吃惊,没想到我背后居然至少有七位先天高手。
“杨公子此言极是,本宫自然也是听闻汝南余义夫今日里大婚,特献一曲以助兴。”
余家族长,余玠的叔公起身答谢,他眼睛有些花了,也看不真灼冷芳魂的相貌,听她说话声音措辞还当是哪家楼里的花魁名伶,一个劲的说过后重重有赏。
把我们雷的够戗。
余玠自然知道冷芳魂此次来者不善,赶紧拽着他叔公坐下,眼神示意我,问我该怎么办?
我一直注意冷芳魂的一举一动,低声对她说道:“我们的恩怨,出去解决,别耽误了我兄弟和妹妹的好日子。”
“难道水酒也不请本宫喝一杯吗?”
这个忽而冷酷、忽而热情的女人是个疯子,她前半晌还想用一面鼓杀死在场的所有人,现在居然还要坐下讨杯水酒?
余玠一个请的动作,替她和他属下单独开辟了一桌,我坐在她下首相陪。
我早就扫了眼冷芳魂带来的人,并没有史嵩之在内,但是我熟知他易容术了得,因此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没来。
宴会继续进行,众宾客只当冷芳魂的登场是余府安排的婚庆献礼,却不知道他们刚才都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在席间,我感觉周围的气息不对,空气似乎凝滞了。
我就明白了,这是冷芳魂将我俩周围的气锁定了,外面的人即便有心探察,也听不到我们所说的话。
我不以为意,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洁洁呢?”
“死了!违逆本宫的下场就是如此。”冷芳魂和我单独相处,又恢复了她冷冰冰的样子,真是个性格极端的疯子。
“你杀了她?”
我颤声问道,袁洁洁再一次走入我的生命,但是我们相聚的时间太短暂,我都没来得及细看她秀美的容貌是否依旧,而今却已阴阳陌路。
酒席上桌,冷芳魂端起酒杯,却没有再说话。
“她是怎么死的?让我再见她最后一面。”我继续追问道。
“你见不到她了,她已经在被运回天山的路上,这辈子你想见她是不可能的了,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冷芳魂狠狠的说道。
我一愣,说道:“如果我不死心又会怎样?”
“哼!”冷芳魂冷哼一声,又自沉默起来。
她是个无比严谨的人,除非她有心透给我口风,或者恨我恨到极点而言语上出现疏漏,但是就我对她不深的了解,我依然是偏向第一种可能,她是在故意指点我。
但是,她如此行事到底有何深意?
我越来越看不透她。
我又问道:“史子由人呢?”
“他现在很忙,正在招待你的好徒弟。”我最担心的预料一举成真,满满这丫头果然是被冷芳魂抓去了。
“你想怎么样?”我故作镇静的问道。
“你跟本宫出去领死,本宫放了你的徒弟。”
“看来我别无选择。”我苦笑着说道,她是看出来我在余府布下的火力网,知道如果我今天发了狠,她不死也要脱三层皮。
“一命换一命本来就很公平。”冷芳魂笑了,她当然不相信我会束手待毙,但是她很享受这猫鼠游戏的过程。
“你为什么非要是杀我?”
我有些奇怪的问道,如果单是因为明教的关系?
我体现出的价值,肯定比一个不成势的明教,一群乌合之众有价值得多,她应该拉拢我才对。
“本宫与你本没有解不开的仇怨,但是你要把她交给本宫。”
她手指一点,指向另一桌。
我见她手上的肌肤白皙柔嫩,完全不像老年人的样子,心里不禁好奇,这老妖怪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她指着的却是蓉儿。
“我师傅?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她杀了我的亲人。”她冷然的说道。
“是什么人?或许这是个误会也说不定。”我在记忆里不断搜寻,蓉儿一生杀人不多,这笔账却是从哪算起的。
“我的幼侄,铁捕冷铁心。”冷芳魂说道。
那这笔账就错不了了,虽然他们是打上门的,但是冷铁心确实是被蓉儿一剑钉死在地上的。
江湖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只认拳头大小,没有道理可讲,所以也看开了,说道:“既然这样,走吧,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杀我。”
我的玄铁剑不在身边,我下意识的紧了紧背在肩上的黑色背囊的肩带,从容的起身走出大厅。
我的一众娇妻也跟着起身离席,来到我身旁。“你这是要去哪儿?”三娘拉着我问道。
“冷芳魂捉了满满,她要我单独去一趟。”我回头看了冷芳魂一眼,她在脖子上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示意要是我的妻子跟来,也一样会被杀。
“不许跟来,这次我是认真的。”
我捏了捏三娘的手说道。
三娘醒悟,不再多说话,蓉儿也看到我的小动作,也不再劝我。
“儿子,我跟你去。”四老同时站了起来,都要与我同往。
“她捉了我徒弟,只让我一个人去。”
我苦笑着说道。
这冷芳魂哪有天下第一高手的骄傲,绑票要挟,还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斗啊。
不过说实话,我安排五百人、五百条枪准备群殴她,也不算磊落,只好无奈的说道:“放心,她一次杀不了我,这次更没机会,打不过我肯定跑。”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余家大院。
冷芳魂叫一个黑奴来下了我的背包,我很配合的把东西递给了他。
我身上的一枚烟雾弹、一枚燃烧弹,还有一把格洛克17手枪也被抄走了。
这不禁让我稍微有些紧张起来。
我随冷芳魂出了县北门,我们骑着马渐行渐远,居然进入了县北的天中山区。
我心中一喜,担心江夏的守军围困你们,想借山林茂密来削减骑兵和火枪的威力?
你的算盘怕是打错了,刚才吃下我的家伙,现在让你们都给我吐出来。
我跟着他们山行走了二三里,走到一个林木茂盛的山坳时,我从马上一翻,就翻入了灌木丛中。
“宫主,他跑了!”在我后面盯梢的黑奴大叫一声,指着我消失的方向喊。
冷芳魂明知道我就在下面的泥潭,但是她自然不肯亲自下来捉我,她察觉到我的气息渐行渐远,知道我在想法逃脱,吩咐手下道:“你们下去捉他,不要分散行事,三个人一组,普罗旺,你原地留守。”
这个普罗旺就是背着我大包小包的那个黑奴,冷芳魂保险起见,还是把他留在了身边。
九名黑奴跃下灌木丛,却哀号着大喊救命。
原来这下方的泥潭,却是一个下陷的致命沼泽。
其实我早就观察到了这片淤泥沉积的湿润沼泽,所以在我下落的时候,根本没沾地,就把着树杈荡了出去,留下这么一个天然的陷阱,让他们去踩。
我前世曾在中缅边境的掸邦北部果敢地区服役超过两年,丛林生存法则就像我生命的一块印记,被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记忆中。
还记得前世史泰龙在第一滴血中最有霸气的一句话:“镇中你称霸,山中我为王。”
今天就叫你们见识下,什么叫做真正的丛林之王。
冷芳魂有些慌了,她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一片泥沼居然帮助我,一下子甩开了追踪。
“普罗旺,去取绳索,把他们拉上来。”
黑大个普罗旺点点头,放下我的黑布包,解下马上的套索,走到小路边,就要垂下绳子救人。
刚走到近前,一支树杈呼的向他扫来,他皮糙肉厚也没在意,“噗”的一声,插在树枝上的一枚一寸长的钢钉灌入他的颈部,他胡胡的发不出声音来,气管喷血,俯身栽倒了下去。
“该死!”
冷芳魂终于忍不住了,一掌拍向那棵大树。
大树被打得粉碎,漫天的木屑飞舞,却没有我的影子。
冷芳魂心中暗骂,几天前她就知道我战术的安排一环扣着一环,总能将人引向死地,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回头一看,我的黑色长条背包果然不见了,一个圆型的事物滚落她足旁。
她心中一惊,急忙纵身躲得老远。
“轰”燃烧弹爆开,剩余的九个黑奴全部被燃烧的灌木掩盖在泥塘中变了肥料,冷芳魂虽然躲得及时,她的裙摆依然被燎去了半幅。
“杨过,本宫誓杀汝!”冷芳魂的怒吼声在山间回荡,我已经借着燃烧弹的阻隔躲得远了。
到了无人之地,我解下腰带,从中取出九枚精钢刺,其中一枚我刚才设计钉死那个黑大个用掉了,剩下的九枚我收回腰间皮质的别扣中。
新做的漂亮衣服也扔了,没办法,穿在身上太扎眼,容易暴露目标。
我忍着心痛,将一头飘逸的长发削断,脸上涂黑成迷彩色,又从黑色背囊里取出夜行衣换上,装配好战术军刀,格洛克17式、手雷、燃烧弹,以及我最大的依仗,我亲自命名为梭式狙击步枪的宝贝儿。
这把枪是襄阳生产线上数万支步枪里测试数据最高,一百五十米距离之内,每三发子弹弹道误差不超过零点一毫米的正负差,在我前世的那个时代也绝对是营队里的镇营之宝。
我收拾停当,沿着山路追踪冷芳魂的踪迹,从脚印看,她显然是慌了,我很喜欢这种效果。
冷芳魂的大意,将她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地,而在天中山方圆三百里的战场中,我将主导她和她部下的生死,有这样一个机会,我绝对不会放她走出这片山区。
“嗷,”空中两声清脆的雕鸣,我知道,蓉儿和三娘领着大部队到了。
但,我不想过早的暴露我的位置,冷芳魂是一个狡猾的狐狸,一次疏失大意,就可能导致攻守易位,甚至是被她一口咬死。
我还是决定先不暴露自己的踪迹,双雕既然在近前,就一定会找到刚才燃烧弹灼烧过的痕迹,我再沿路留下记号,让她们可以知道我的大致走向即可。
当务之急,是救出满满那丫头,我沿路追踪,希望能尽快找出这个惹事的丫头。
冷芳魂已经出现在我望远镜中,她前进的速度很快,却不时的频频回顾,显然她慌了。
她下到两峰之间的一片空地上,不远处有人在接应她,让我知道他们的巢穴不远了。
果然,不长时间,史嵩之提溜着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满满出来,众人把满满挂在了空地的木桩之上。
冷芳魂大声道:“杨过,我知道你在附近,给我出来!不然我让人点火,烧死你的徒弟!”
她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今日里连番受挫,她已经顾不得自矜身份,跟我自称本宫了。
我目测两峰之间距离大概有两公里,我所在位置到谷底是1。
5公里,大大超出了我的狙击范围,加上山间横风气流,误差就会更大,所以我决定往前推进五百米。
我快速的行动,等我落位,找到了七处合适的狙击位置时,对方已经架设好了柴堆。
“点火。”
冷芳魂冷喝一声,她的一个手下取了火把过来就要点火。
“呜,呜……”满满吓得不断挣扎,可是嘴上绑了绳子,叫不出声来,只能呜呜的呜喑着。
“嗖”一声,“噗”那人中枪倒在地上,然后才有枪响传来回荡在山谷间。
下面众人不禁慌乱起来,各自找掩体隐蔽。
“别慌乱!我们也有火器。”
史嵩之高喊一声,也取出几支老式步枪。
为了控制军械,我要求军械处每年要将旧式军械回收一次,现在的枪械技术不过关,枪械的损毁故障率原本就高,我这样的要求不但便于追查外流枪械的时间,更是保证了军队配备枪械的合格率。
我在第二狙击点落位,一面从瞄准镜里观察,这几支枪是第一批的仿中正式步枪,就是用纸弹壳、没有弹夹的那批初级品。
史嵩之好本领,居然从襄阳城偷偷挟带走了好几把。
不过,他们显然不会使用,居然从前镗填充火药,然后拿通条将火药压实。
我心头暗笑,这样做不但容易炸膛,而且膛线全被磨平了。
由此可见,枪是他们半夜从军营或者军械处偷出来的,不然他们不会不知道使用方法。
人类的思维定式真可怕,最简单的前镗填充火药的火绳枪,原本应该于公元14世纪的欧洲,但是由于我的出现,让人类军械史直接跳过了这一发展步骤,没想到依然有人缅怀这种弹药填充方式。
我又押上一枚子弹,调校瞄准镜测定风速,一面找到了我第二只猎物——史嵩之。
我不打算再和他玩捉迷藏了,他此时躲在一棵树后,那棵树正对着第一狙击点,但是我已经转到了他们的侧面,所以,我可以毫无障碍的瞄准他的头部,准备给他一枪爆头。
“砰!”
的一声,然后一声惨叫,原来是对面步枪走火,炸烂了其中一个的双手。
我调整好的呼吸微微一乱,子弹出膛,就见史嵩之眼神中充满了讶色,没来得及出声,颈部溅起一米多高的血花,犹自不信被击中的事实,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宗主!我们撤吧。”剩下的五人见他们的同伴被炸得血肉模糊,惊得都扔掉了手里的步枪,其中一个壮着胆子对冷芳魂说道。
冷芳魂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态,但是许久她才点点头,示意他们五个人分散开行动。
五个人如遭大赦,各自挑选了一个方向,使出看家本领急如脱兔的逃跑。
冷芳魂等他们暴露在外这一个间隙,她才启动,狡猾如她自然要给自己创造一个最好的时机。
她没有真的逃跑,而是想要把满满捉在手中,不然就算她能逃出这个山谷,也逃不过我无时无刻在旁环伺,随时准备给她致命的一击。
但是,这一次,她又猜错了。
“砰!”
冷芳魂倒飞了出去,又是颈部中弹,跌倒在了尘土中。
我心道:结束了……
提着我的梭式狙击枪,从狙击位走出,下到了山脚。
冷芳魂着实了得,她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还能拧身避过咽喉要害,但是,我这锐不可挡的一枪,依然射穿了她的动脉,鲜血飙出好几尺,眼看就不活了。
我走到她近前从靴筒里拔出战术军刀,将冷冷的刀锋比在冷芳魂的脖颈上。
她冷冷的瞧着我,但是,我还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惊恐。
而我,忽然在这一刻,我心中却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我不否认,冷芳魂真的是个极美的女子,她遮蔽面目的紫气已经消散,只见她年纪看似二十岁上下,幼眉弯弯,凤目含愁,原本极为白净的一张瓜子脸,因为失血更是显得苍白。
但这绝对不是我舍不得用战刀割开这蛇蝎美人的喉咙的原因。
前世死在我枪下的美女,少说要用两只手才能数的过来,但是那是我作为军人服从命令的天职。
今天,虽然理性告诉我,这个敌人是极端危险的,心里有几十条杀死她的理由,却始终下不了手……
我杀气散去,还是决定先把满满放下,这丫头受了很大的惊吓,哭着扑到我怀里。
我把她抱起安慰道:“好了,别怕,都过去了,满满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我摸摸她的胳膊、摸摸她的腿,柔声的问道,其实我最担心的是,她有没有被史嵩之占去便宜。
满满面色微红,摇摇头,却不像以前那么天不怕地不怕,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显然这几天她真的受到惊吓了。“师父,你的头发呢?”
“射击的时候挡害,削去了,这样也清爽。”我说着把满满放下,二次走到冷芳魂跟前。
我甚为佩服她顽强的生命力,她原本雪白的玉颈上被我开了个狰狞的血洞,鲜血汩汩的涌出,一般人此时早就该因为失血,或是窒息而死了,但是她却还活着,虽然也快死了。
我既然不杀她,也就不忍心看到她就这样憋屈的死了,从背囊里取出急救纱布替她按住伤口,又从怀里掏出一枚血参丸和一枚镇心理气丸,替她塞到嘴里。
两颗药丸下肚,她面色有了一丝红润,躺在地上,眼中的怒意却是更炽。
我笑道:“你瞪我作甚?我不杀你,是因为我还要找洁洁,用你来交换洁洁,想来这笔生意还算划算吧?”
我这个理由也拿得出手,因为我救她的部分原因,确实是为了换回洁洁,不管她是生是死。
而这个原因,也给了冷芳魂一个体面的台阶,让她安心接受我的救治。只是她面子上依然过不去,微微将头偏到一旁,与我做无声的对抗。
“有力气生气?那就是死不了了。怎么?很不服气是吧?觉得我的手段很卑鄙?这也是一种战术,这也是一种本领,你也算计过我,用满满当人质,把我诱入这山林,还不都是你的计算?不过,你却猜不到,我最擅长的就是林间作战,你的如意算盘才没有打响。”
我说到这儿,第一次见到了冷芳魂眼中出现了一丝悔意。
虽然让自己最强的敌人后悔,是人生第一快意之事,但是对着一个美女伤号喋喋不休的夸赞自己的本事,就显得有些鸡婆了。
所以,我及时的住了嘴,让满满接替我的位置,替她按住伤口。
满满小嘴儿噘的老高,显然对救这个刚才想要烧死自己的恶女人很有意见,心里很不情愿的接过我手中的纱布。
我懒得去考虑她是什么想法,我是想替冷芳魂把把脉,说做就做,我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右腕。
这时候,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趁机在她滑腻腻的皓腕上摸了两把。
“干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把小拳头握的这么紧,让我看看,手里藏着什么好东西。”
我见她右手紧紧的攥住,都攥的有些发白了,忍不住替她把指头掰开。
冷芳魂重伤之下,无力反抗我的粗暴,手指头被我一根根的掰开,只见她的手心,是一块被灼伤的弹痕,我默然了……
应该是那天晚上,她在超近距离下用手去拂我的手枪子弹,留下来的痕迹。
怪不得她对火器如此忌惮,要费下这么大的周折引我入彀中。
“那天晚上伤的?也没有好好处理下伤口,看,都有些溃烂了,小心会留下疤。”
她根本不理我,只有我在自说自话。
一面从急救包里取出我自制的碘酒,用棉纱蘸着,替她把伤口消毒。
我给她处理好手上的伤,抬头却见她脸上挂了泪痕。
我心里嘀咕:哭什么?
难道抹碘酒就这么疼吗?
她的反应和她平日里冷冰冰的做派太不相符,让我一时都忘了她是那个叱诧风云手下教众过万,翻手间能让无数人头落地的一教之主,两者之间的心理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远处砰砰几十声枪响,我就知道大部队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蓉儿、三娘、初晴带队,四老护在她俩周围,冲到了这个山谷,见到眼前的情景,无不大跌眼镜……
这个时代没有眼镜,不然现在一定是一地的玻璃碴子。
我和满满跪坐在冷芳魂身边替她急救,而周围躺着好几具倒路尸,胜负结局不言而喻,但是他们都不明白我这是在做什么。
满满一见大师娘和二师娘来了,也顾不得地上虐待自己的大仇人,自己起身哭着就扑入了三娘的怀里道:“师娘,幸亏师父来的及时,不然满满再也见不到您们了。”
晴儿凑过来摸着满满乌黑的秀发,怜惜的道:“小可怜儿,叫你出门乱跑,这次知道怕了吧?以后不许再乱发脾气了,知道吗?”
满满哽咽着点点头。
“这、这些人……都是你师父杀的?”三娘又问道。
“嗯……”满满点点头。
“那你师父怎么又给那个女魔头处理伤口呢?”晴儿接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师父看到那女魔头的时候,就开始翻急救包了。”满满狡黠的一笑说道。
三娘、晴儿和蓉儿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哎……走,去看看吧。”
我看大家都来了,还押着两个刚才逃跑的家伙回来,我抓着冷芳魂的手道:“自己按好了,一会儿拉你回城治伤,别乱跑,不然再感染伤口我可不负责。”
我起身张开双臂准备迎接妻子给我的拥抱,可是才发现不但三娘和晴儿的脸色不善,连蓉儿都没对我露出一丝亲近之意,完全没有要扑上来哭着问我是不是平安的场景出现,这让我心理落差太大了,脸色也一下子垮了下来。
“我没事,我很好,你们看,一点伤都没有。”我讪讪的说道。
“嗯,是很好,还有力气怜香惜玉,自然是没少胳膊没少腿儿。”三娘和晴儿两只手伸到我胁下,狠狠的掐了我一把道。
当着我岳父、干爹和七公他们的面,我又不能当众调情,只能愣生生的受了两下,可是我到现在还是不明就里……这到底是怎么了?
蓉儿抿着嘴,没笑出声,但是凑近了冷芳魂一看,眼神又变得幽怨了。
岳父和干爹等人也好奇的过去瞅了一眼,反应是一个冷哼了一声,眼神却绕过我,死死的盯着我背后的“梭”
式;我干爹却是对我连挑大拇指,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我怎么了我?我拼死拼活的,进山时候连武器都被人家没收了,我容易嘛我,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你们怎么连问都不问一声?”
我心里这个委屈啊,忍不住问三娘说道。
“你是不是又对那冷芳魂有意了?你还替她治伤,满满说你看到她的相貌,目光都柔和了。”三娘虽然生气,但是还是决定对我问清楚。
“我日!齐满满,你给我死出来!”
我的怒吼声回荡在山谷间……
据说,第二天我的恶名又在江夏县传开了:听说杨过,杨大帅,跟他的亲传弟子,齐满满关系暧昧,还当着几百人的面说要OOXX她……
我真的想知道,这个流言是不是满满这死丫头给我设下的另一圈套。
“你真对冷芳魂没意思吗?”
我们凯旋而归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婚宴早都结束了,余玠和凌波,张一氓和张青芝两对儿现在应该在洞房里OOXX呢。
我回到自己小院,给我的众娇妻报了平安。
她们见我滚得跟泥猴子一般,一头飘逸的长发也不见了,都关切的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告知她们发生战斗的经过,她们才放下心来,被我哄着各自回房休息了。
今晚我该是去三娘房里,但是,今晚我俩却联袂出现在了蓉儿的屋里,反正我们现在关系已经得到老丈人默许了,有他把门,我更是少了许多忌惮,现在我正躺在浴盆里,享受着三娘替我搓背和蓉儿的“马杀鸡”服务。
“真没有!你看她只有20岁左右年纪,谁知道是不是练了八荒六合神功才显得年轻,搞不好她都七老八十了,我看她配我岳父还差不多。”
我舒服的换了个姿势,从水中伸出一条腿让她帮我捏捏。
我这么一说,蓉儿停下了动作,她若有所思的说道:“真要是那样,倒也未尝不可,我看爹爹也是少个伴儿。可,那是一头猛虎,养好伤终是会伤人的。”
说完,她才又认真的替我揉着脚底板。
我说道:“其实我看她就是为了玩,嘴上喊打喊杀的,但是对咱们,她都留了分寸余地,我虽然吃了些苦,不也是活蹦乱跳的嘛。她杀我杀不了,她要真想动你们,我怕是也拦不住。”
至今我所见,真正有些麻烦的就是蓉儿和冷芳魂的关系,她杀死铁捕冷铁心这件事终究是一根刺,但是如果处理得当的话,也不是什么揭不过去的大仇。
至今,冷芳魂也只杀了少林心禅一人,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却做缩头乌龟的秃驴,我看得也不耐。
一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给女真人当了那么多年奴才,老子我亲自去招安你们居然还敢给我拿架子,靠!
心中比出一对中指,心说杀了就杀了,只要你再招惹老子的亲人,你打我一顿,我“射”你两枪,咱们就算是扯平了。
三娘帮我洗去头上的泥浆和硝烟,笑容有些古怪的道:“样子怪怪的,说你为什么要把头发削断呢?”
我笑着说道:“怕在射击关头,挡了瞄准镜,危急存亡关头,哪管得了那许多。”
开玩笑,大热天的,我早就想把头发剪了爽利、爽利了,头发长,我又不像妻子们那么注意养护,有些都分叉了。
一直没找到借口,又怕我的大小宝贝儿们反对,这次找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还不赶快把眼中钉除去。
我心知此时头发乱糟糟的可能不太好看,但是在浴盆里也没法修整,也就先由着它们乱了,等晚点我自己设计一个能迷死人的发型,看不把你们迷得惊声尖叫。
“哎,玄铁剑找回来了,可惜,还是让史嵩之这个蟑螂一样的家伙跑了。”
我微微叹息,想来是我出手射击的时候,节奏被打乱了,所以被他避过了要害。
牛三派人打扫战场时候,我才发现少了一具尸体,再派人沿着血迹去追赶,才发现血迹延伸到山涧就断了痕迹,想来史嵩之是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考虑到他小强一般的生命力,我预感他八成没死。
“史嵩之、忽必烈,怎么我的几个大敌,生命力都像小强一样的顽强。”
他们武功或许不高,但是他们都拥有一颗坚忍不拔的心和常人难比的聪明机智,可惜上天注定我们做不了朋友。
“有你在,他们终究不能成什么势的,我倒不担心。”蓉儿放下我的左腿,又抬起我的右腿来替我捶打,一面说道。
“话不能这么讲,历史上多少风流人物都没有成势,而往往最为坚忍不拔的人能成大器。先有吴王阖闾,后有曹操、刘备一世枭雄,却都没有一统天下,相反的,越王勾践、汉高祖刘邦,还有晋宣帝司马懿,这些人最是性情坚韧,忍人所不能,却都终成大器……再说。我不是想尽快光荣离职嘛,这个位置在风口浪尖上,我都烦的厉害。”
我舒服的后仰在浴盆边,享受着蓉儿和三娘,上下两面的按摩。
“也不是一定要你急着离开现在的岗位,终归要等天下的局势稳定了……”其实蓉儿和三娘最关注天下一统的时间进程表,不然她们的身份永远都要这样的尴尬下去。
但是她们也不希望我不负责任的撂下挑子不干,这样不但对天下百姓不负责任,也对不起一帮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再延伸了说,丐帮、全真教,这些门派已经被牢牢的绑在“新襄军”的战车上了,如果没有我掌舵,他们又将何去何从?
我笑着起身说道:“这些你们就别担心了,我自有分寸。”
蓉儿和三娘见到我露在空气中如同大理石雕像一般棱角分明,精壮健美的身躯,和我胯下昂首耸立的巨物,都不由的露出羞醉的痴态,神采迷离眼中雾蒙蒙的替我擦干净身上的水珠。
我故意的将盘龙顶到了三娘的手中,坏坏的笑道:“茵儿,你看它是不是又大了些?”
我生理年纪二十一岁,按理说还有生长发育的可能,我虽然很久没有丈量过,但是我觉得它似乎真的又长了。
三娘抿着嘴笑,温顺的跪在我身前,替我把那宝贝擦拭干净,然后在它的头上亲吻了下,才慢慢起身:“好了,尽捣乱,快跟蓉儿上床去吧,这盆水脏的不能再用了,我先去把它倒掉。”
三娘妩媚的一笑,说着就要端着盆儿出门。
我笑拦住她说:“还是我来吧,今天你们也走了一天的山路了,我再去打点水来,给你们泡泡脚。”
虽然到了她们现在的武功修为,走十几里山路也试不出累来,但是泡泡脚总归能让身心放松,蓉儿和三娘听我这么说,笑嘻嘻的也就不动了,我披上了衣服端起浴盆就出了门。
出门没多远,我刚把脏水倒掉,就和我的岳父不期而遇。
我正被堵在屋里,虽然还没干什么坏事,但是头上湿漉漉的,身上衣衫不整,终归十分尴尬……
“岳……外……”不知道该叫哪个好,我含混的带过称呼。
“浑小子,你干什么呢?”他今天倒是没为难我,也没翻白眼珠子给我看。
“我……打水帮师傅洗脚。”我尴尬的笑笑。
“哼……”我岳父冷哼一声,但是面色却不是那么冷峻,毕竟这年头能给自己媳妇打洗脚水的人还真不多。
“冷宫主还在病中,你们不要胡闹,搅扰到她休息。”
冷芳魂在我刻意安排下,放到了我岳父和蓉儿的院子里,看样子老头对这个安排也比较满意,没看现在对我说话都和颜悦色许多了。
“哦,我知道了,我们就是聊聊天,不胡闹。”
我虽然脑子里转的飞快,但是话到嘴边,就“说都不会话”了。
心说:你们现在是医者和病患的关系,谁知道过两天你们是不是就睡在一张床上,做“打针”游戏的深切治疗了?
黄药师见我被他吓得跟个鹌鹑似的只敢斜着眼偷瞧他,挥挥手让我过去了。
等我走远,他才笑道:“这个死小子……”想来他也觉得,能把名震大江南北的杨过吓得双股战战,绝对是一种值得夸耀的事吧。
我心惊胆颤的端着洗脚盆和热水回屋,蓉儿见我脸色不对,就问我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撞见大头鬼了?”
我囧,你爹比大头鬼可怕多了,但是她听了还不怒了?
我说道:“没事,刚才见我岳父和冷冰冰谈的挺投契,有点意外。”
老丈人,往你身上泼脏水对不起了哈,希望你俩快点百年好合,呃……
貌似合了也没几年好合的了,两百年好合吧,也算是了了我们一桩心愿,老是让蓉儿操心你孤老无依。
“真的?那挺好啊!”
蓉儿一听,心里也是一喜,她听我解释,真以为我们和冷芳魂不是什么解不开的死仇,殊不知这些现在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更往后的事情,自然都是看我岳父的魅力和我的一张能说项的巧嘴了。
往脚盆里注了水,试好温度,我又从蓉儿的梳妆台上取了荷花香露滴入水中几滴,才开始替两位娇妻除下鞋袜。
蓉儿今天穿的是一双软包的牛皮小蛮靴,很卡脚的那种,显得是那么俏丽,我将她的一双金莲放入水中,又替三娘脱去了她的白绢绣鞋,在她脚背儿上亲了亲,放入水中。
三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似乎对和我在蓉儿面前秀恩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怕蓉儿吃醋。
蓉儿没说什么,只是笑嘻嘻的看着我动作,她明白我的想法,我既然先为她脱了靴,总要对三娘做些补偿,这样也让她俩心里都平衡点,不禁有些为我的为难和用心良苦感动。
我一手握着二女一人一只玉足,一面低头说道:“女人啊,总是柔弱的。三娘当时怀着林林的时候,就特别容易腿脚麻木。所以,那时候每晚上我都要替她洗脚、按摩脚底,一方面能放松身体,一方面能促进血液循环,这样她才能睡得安稳些。有了经验之后,芙儿、如是和无双,我也没让她们受了苦,在家时候,我都经常帮她们按摩。可惜蓉儿当年有身子的时候,我没法在近前,也不知道郭伯伯当年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我低着头,用内力帮她们按摩足底,刺激她们全身的血液循环,却没见她俩都是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蓉儿被我伺候的浑身暖洋洋的,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帮她做按摩,但是她却是第一次听说我日常里的作为,三娘没有丝毫反对,显然已经是习以为常了的,她更是为我的贴心感到开心,开心的泪水却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三娘也是回想起我的温柔,而她一直都担心我的爱有所减退,此时才发现,原来我体贴入微的关怀,早就深入到平日里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当中,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感悟力太差,居然一直都没有醒悟。
“看看,我是不是又话多了?”我抬头见她俩都被我说哭了,微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自己有表功的嫌疑。
“嗯,以后应该天天替我们洗脚,不能光等我们有身子的时候,不然谁知道你是关心孩子,还是关心我们的,是不是,三娘?”
蓉儿破泣为笑说道。
“嗯,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然人家都说记不得有这件事了。”三娘泪眼中也含着笑,和着蓉儿说道。
我微笑着把蓉儿洗好的脚丫擦干净,把她抱到床边坐下,然后又转身把三娘也抱了过来,才说道:“那我一天要洗八九双臭脚丫儿呢,到时候手没泡肿了,也先让你们给熏晕了不可。”
我作势做了个鼻前扇风的动作。
“嗯,讨厌,人家的脚才不臭呢,你闻闻、闻闻。”蓉儿把嫩白的小脚伸到我跟前笑道。
我深深的嗅了嗅,果然除了荷花的清香,还有刚被热水浸过,透过血液循环激发出美人体内的香气。
“嗯,现在是香喷喷的了,刚才就不知道了,我都是屏住呼吸才放在水里去的。”
我继续逗她道。
“嗯,你欺负人,刚才你有亲过三娘的,肯定是没有味道的,不然你才不会那么陶醉呢。是不是,三娘?”
蓉儿还真跟我较起真儿来,扭头问三娘道。
三娘两不相帮,摇摇头表示中立,靠在床头看好戏。
我说道:“三娘穿的是绣鞋,你穿的是蛮靴,不透气当然是有味道的了。”
其实我说的也在理,虽然没有闻过,但江夏四月的下旬的天气也颇有几分热度,特别今天大家太阳底下走了十几里的山路,就算不是汗脚也肯定多少有些味道。
“才不是呢,我来闻闻。”蓉儿听我取笑她,就想赤着脚下床去取自己搁在一旁的靴子。
我赶紧一把把她拉住道:“傻娘子,逗你的,你们身上,不管是什么气息我都喜欢,好的、坏的、香的、臭的,人生百味这才是生活,花也没有百日红的时候,但是在我眼中,你们的每一面都是令人难以割舍的,都是最美的……”三娘听我说的贴心,也高兴的偎到了我怀里,这些情话我也曾经和她说过,她自然是耳熟能详的了,只是这些熨帖的句子,当真是令人百听不厌。
我伸手去解蓉儿的小衣,她不依的躲开道:“别……爹在隔壁呢,还有那个女的。”
我讪讪的道:“这不也挺好嘛,就是让他们听,最好我岳父一个把持不住,把冷冰冰给……嘿嘿……不也挺好?”
虽然岳父跟我说了,让我注意点,但是我还是想弄出点声来让他听听,我发现我的想法,真是相当的龌龊。
“咯咯,你小声点,让我爹听见,看他不打你。”
蓉儿娇笑着说道,“好好陪我们说一宿话吧。”
三娘铺好床,我们三个人钻进被窝里。
“天渐渐的热了,再有两天这薄被都盖不住了,今儿个早上起来,身上都是汗津津的。”蓉儿依偎在我怀里道。
“是啊,昨儿个晚上,我们的大少爷半夜还踢被,我一宿尽给他盖被了。”三娘也笑着道。
“那你们俩还偎得我这么紧,我也觉得热呢。”我苦笑着说道。
“哼,想靠你远点,还不是被你拽回来,不说你平日里多粘人,咯咯。”
、“就是,不靠着你还往身上贴和呢……嗯。”
我被说的恼羞成怒,对着二女一阵上下其手,自然是春意无限。
只是有岳父的警告,我们也没真个销魂,不过偶尔这样相拥着躺在床上谈谈天,说说地,也是一件温馨惬意的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我果然还是被热醒了,蓉儿枕在我臂弯沉睡,睡梦里犹带着甜甜的微笑;三娘面对着我,却抱着我另一只手臂。
心里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忍着想要哼唱《你开心所以我快乐》,我轻轻的抬起左臂,然后再把蓉儿枕着的右臂抽出,虽然身体有点麻木但是心里依然甜蜜。
我刚一动蓉儿和三娘就醒了,蓉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醒了?压得你难受吗?”
“没事,天还早,你们多睡会儿吧,我起来把它整整。”我指指我乱糟糟的头发说道。
“嗯?”
蓉儿和三娘听我这么一说,又哪里还睡得着?
她俩功力既深,不睡觉也不会犯困,听说我又有新花样,本来还有的一点起床气,也都飘散的无影无踪。
“我们陪你一起吧!”
三娘一边笑道,一边起身取衣服。
我见三娘翠绿肚兜侧面若隐若现的半球,笑嘻嘻的又把她拉了回来,大被一蒙,我们三个人又是一阵嬉闹……
过了半晌,被子里实在太热了,我才把鬓发散乱,胸前都是湿漉漉一片的二女放了出来。
“哎,咱家这位小霸王……”三娘眼中满是对我的无奈和无尽的爱恋,大爱无言,她就是对我无限包容的深爱,无论我年轻、苍老、或者遭受病痛、挫折,甚至是我背弃她、疏远她,她内心生了晦怨,都不会离弃我,她就是这样坚忍的女子。
千般缠绵总是不够,但是我们要趁大家未起之时回去,所以过了卯时,我们就不得不起床了。
蓉儿在我背后,替我举着一面梳妆镜,三娘点燃了两支桐油巨烛,我则取出从尹克西那刮来的,那把什么什么王的短刀,不会用刀所以没用它砍过人,但是当剃头刀倒是满锋利。
初时,因为镜子里的影子是倒着的,我的双手配合很不协调,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
蓉儿笑着对我说:“我替你削吧。”
说着就要接过我的刀。
“不,别动,新潮发型,我要好好酝酿酝酿。”
我赶紧阻止她道,万一你一刀下去我这变秃子怎么办。
蓉儿扁扁嘴,似乎有些气我的不信任。
我也没理会她,双手的协调性渐渐适应起来,只见我短刀纷飞,寸余长的黑发缕缕飘落,蓉儿和三娘看的都有些替我心疼道:“你下手轻点儿,快成秃子了。”
我本来想来一个碎点的发型,只不过层次是有了,可是这年代去哪找发蜡和啫喱?
只好剪了一个贝克汉姆最经典、最阳光的四六分。
完成之后的效果:发长三寸一,我双掌运劲现成的离子烫,在头发上夹了两下,马上就变蓬松了。
“怎么样?”
我一边在镜子里左照、右照、前照、后照,一边问身后的两位爱妻道。
我自己都觉得实在是骚包的不得了,效果那是十分理想,我阳光的气质加上青春的面孔,活脱脱的就是一款黑发的小碧咸,我期待的尖叫在哪里?
我回头一看,蓉儿和三娘眼中都露出了喜悦之色,估计是我的造型太前卫了,她们虽然喜欢,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嗯,好,很清爽的感觉,显得过儿更加俊朗了。”
三娘先点头说道,在南诏,男人都以短发为美,她自然也看得习惯,只是我这个发型又不同于一般的短发,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发型,所以三娘首先拍手称道起来。
“嗯……是挺好看的。”
我昨天回来时候,像个髡首的囚徒,蓉儿见现在齐整得多了,虽然断发有些叛逆,但是她本就是东邪的女儿,又和我相处多年,最是容易接受新鲜事物,走上前来摸摸我蓬松的头发笑道:“没想到,这内力还可以这么用,真好玩……这触感也很好。”
蓉儿摸着我头发说道。
我笑道:“你们也是,每天除了扎巾就是高髻,其实还可以有些变化的。”
趁热打铁,三娘没来得及跑了,很不幸、很荣幸的成为了我第一号试验品。
三娘是典型的鹅蛋脸,发质密且润泽,我将她前额的刘海重新整理,按照九一的比例作出了一个“C”的大跨度造型。
然后,我双手纷飞,仅仅动了几刀,将发式的整体轮廓修了出来,我再次运起内力,将三娘的长发卷曲成不算太过夸张的波浪卷。
整个过程不到二十分钟,等我完成收工,蓉儿都已经看呆了。
“三娘,你看看,你真的美极了。”
我看着也是一阵得意,跟我预想的效果几乎一致,现在三娘的发质层次分明,既端着俏丽,又大方典雅,极具动态的美感,只是古代没有此类的形容词,也无怪蓉儿的语言显得有些匮乏了。
“这是我吗?”三娘也呆住了,她只披了一层轻纱,微微甩动发梢,那头发有如灵性一般的随之摆动。
“原来头发显得厚重,现在是不是感觉多了几分灵性,给人一种秀美妩媚的感觉?”
我一边替她修饰整理了一下,又取过镜子来,替她照照后面看不到的地方。
可惜没有相配套的衣服啊,OL制服、丝袜、短裙……
十三世纪永远的痛。
我不禁一声叹息。
“日常把头发盘起来也不影响。”
三娘依言将头发盘起,发现虽然依然是发髻高盘,但是前额的刘海明显比平日里多一分流动的感觉,成熟之美中透着一股华丽,果然显得和平时大不一样。
蓉儿看的眼馋不已,见我和三娘都瞅着她,她又有些失落的摆摆手道:“今天不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让早起的下人看见怕又会有人多口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大清早回来,我们三个人发型都变了,就是傻子也知道我们三个人昨晚是一起了,蓉儿现在身份依旧敏感,所以她也只能为此做出牺牲。
别了蓉儿,我们回到了划给我们的宅院里。
我家里最勤快早起练剑的无双,也在有了宗洋之后,就放弃了晨练的习惯,所以理论上讲,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大摇大摆的进院也不会有事。
但是,我一进院,就发现我的众娇妻都起来了,站在院中对练的是无双和满满。
她们见我和三娘回来,都围了过来。
“大姐,你们昨晚去哪了?”晴儿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似笑非笑的问道。
看着一双双动人的眼睛,我真是不忍心撒谎,可是这事现在说了,芙妹肯定接受不了,“昨晚还是有些热,所以我和茵儿醒的很早,也没惊动你们,就趁着太阳没出来出去走了走呼吸下新鲜空气。”
我发现我现在编瞎话越来越流利了,又有三娘从旁作伪证,简直是天衣无缝。
这个解释还算能让人接受,媳妇儿们也都没再追问,如是眼前一亮道:“相公,你的发型……变了。”
我咧开大嘴对着大小宝贝儿们龇牙一笑:“好看吗?”果然还是如是识货,看出我的发型独特。
“大姐的发型也变了……”芙妹和无双两个人也都是爱美天性,又是最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年纪,一下子都唧唧喳喳的将我和三娘围了起来,连满满这丫头都趁着混乱,踩着边上的石凳到我背后去摸我蓬松的头发。
“别乱碰,没大没小的,没听说过摸头掉士气嘛。”我悻悻的拍开臭丫头的手说道。
满满很不满我的态度,但是她只是扁扁嘴,没多说话,自己跑到一边生闷气去了,只有小龙女对我笑了笑,坐到满满身旁去安慰她去了。
本来我还打算回屋睡个回笼觉,但是被众娇妻们前呼后拥的拖回房里,要我给她们设计新发型。
我又不是专职做这行的,这下倒是作了难,只好说道:“我要好好思考下才能动手。我的宝贝儿们各个特点不同,我要想办法把你们的美体现出来,达到相辅相成的效果,这其中是有难度的,要是万一有个差错,剪坏了算谁的,是不是?”
大家一听也有道理,也才暂时的放过了我,一场小插曲,才算暂时平息了下来。
天亮之后,大家都来串门,他们果然都被我的新发型给震了。
张一氓和余玠都不禁啧啧称奇,有心要学学我的样子,却都被自己新媳妇儿给拦住了,可见他们胆子还是没我大。
不过我的标新立异,还是受到了我干爹和岳父的支持,我心说还是老人家懂得时尚。
蓉儿也串屋过来玩,芙儿看娘亲的外貌没有任何变化,却出奇的松了口气。
三日后,我们在余家举行了隆重的结义盟誓。置酒、杀三牲,请来众位长辈作见证,我们六兄弟正式结拜为异姓兄弟:
“我等兄弟生于草莽间,碌碌奔命,只为义气相投,结桃园之盟誓,相濡以沫,相守多年,情谊未改。今备下乌牛白马酬谢天地,见证我等弟兄之盟誓。焚香再拜,我等愿与耶律齐、张一氓两位贤弟(仁兄)结为异姓兄弟,秉承先辈的遗志,以恢复中华为毕生奋斗之理想,中华不亡有我在。我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背此誓,天人共戮。”
我们四人念完誓词,耶律齐和张一氓也拜倒在祭坛前,重复了我们的盟誓,这隆重的仪式才算告一段落。
我们六人携手而起,相视大笑起来,却是感觉对彼此从未像今天这般亲近。
我们重新叙了长幼:老大莫别情、老二孟珙、老三耶律齐、老四张一氓,我降为了老五,余玠依然是老幺。
叙礼完毕,忙碌的二哥又要踏上征程。
我私下里叫住他说道:“二哥,别回去了,留在江北,我的位置让给你。”
这不是我在说笑,老六辞了南边的差使,又举家迁回江北,是明确的表态要留下来帮我。
如此,我们兄弟里面,只有二哥还固守着对南宋朝廷的执着。
他的军事才能卓越,在这个年代也算的上是屈指可数的名将,我真的想让他顶替我的位置。
孟二哥一笑道:“兄弟,私下里跟我说这番话显然也知道我不会答应你。”
人多的时候说,他无法表态。
偏向我,无疑是叛逆南宋朝廷;偏向南边,又无法全了我们兄弟之义。
我确实不想让他为难,所以私下里探探他的口风,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
“只是,你这么回去,只怕也终身得不到重用。”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如果真有兵戎相见的一天,难道我们真要在战场上厮杀吗?
“二哥和兄弟几个又不同,自古有生必有灭,但是我孟家三代忠于宋氏,恕为兄难以作出背离之行。至于见弃,也算是为兄略尽兄弟之义……”他的表态很坚决,也婉转的表达了,在世之年不想和兄弟们为敌的愿望。
我没有劝住他,所以他走了。
虽然我们才刚刚二次结拜,但是由于政见相左,我们没有闹到割席断交的地步,都已经算是克制了。
我原本不错的心情,也不禁有些低沉下去。
江夏之行,也算就此告一段落,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返长安。
老六余玠没跟我们一道走,而是跟我请了三个月的假,人家新婚燕尔,我也自然不能不准他的假。
“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啊,人家成亲能放三个月假,我成亲时候就赶上三个月备战,人和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真是让人感觉蹉跎啊。”
坐在马车上,我不禁有些抱怨的说道。
“怎么?后悔娶我们了?”芙妹不依的搂着我脖子撒娇道。
“我看啊,夫君是又想娶新媳妇儿了,才是真的。”无双抿着嘴笑道。
“就是啊,回长安,是不是该张罗着操办婚事了?总不能让我师妹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你吧。”晴儿也帮腔道。
“师姐……”小龙女听大家七嘴八舌,枪口渐渐调向自己,不禁闹了个大红脸,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好臊的,一个枕头枕过,一条被里睡过,自然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从了他的。”
初晴早就发现师妹臂弯的守宫砂不见了,作为小龙女唯一的前辈,她自然要替自己这个腼腆的师妹出头说话了。
“好话都让你们说了,我这人最听媳妇话了,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这事我不好太过积极,家有大妇张罗,怎么样也要一碗水端平,不能让其他宝贝儿们心里有芥蒂。
虽然这时候小龙女看我的眼神有些幽怨,显然是不满意我的表态。
但是想想,她应该也很向往凤冠霞帔之类的,哎……
怎么办才好呢?
马车停下,拖家带口跟着我们一起西行的张明德,走到马车边上对我说道:“主人,前面黄岛主说有事请你过去。”张明德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微微苦笑,心知我老丈人肯定不会这么彬彬有礼的对我用个“请”字,但是我还不能不去,谁让他现在是咱家太上皇呢。
我回头问张明德一句道:“怎么样?这样赶路令堂和你娘子还撑得住吧?”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妻子已经有了快四个月的身孕,怕老人和孕妇经受不住路上颠簸,故而有此一问。
张明德马上又要当爹了,撇着大嘴笑道:“粗生粗养惯了没事。倒是让大帅匀出一辆车来,小的实在是过意不去,我这就……”他见我们这都快挤成粽子,自己一家五口坐的那辆车虽然小些,但是反倒显得宽敞。
他心想没有主人给下人让车的讲究,有心要领着家人下地走路,又担心老娘的身体,所以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措辞,眼看就快让我把这个老实人挤兑哭了。
我摆摆手道:“老张,我知道你是个孝子,放下自家产业跟我西行就是为了能多挣点钱给老娘治病,我很看重你这点。敬老是美德,我正是应该做个表率,你就别跟我推让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走了,那边我丈人老头还等着我呢。
“主人……”张明德感动的双眼有些湿润了,他从没想过,我会是这么和蔼可亲的一个人。
“您有什么吩咐?”
我掀起他们车厢的帘子问道。
冷芳魂重伤,还在发烧,呼吸也有些不畅,可见她的伤势之重。
蓉儿抱着璇儿和虏儿也在,我还是忍不住对蓉儿抛了个媚眼。
“冷宫主伤重,这些一般的马车还是颠簸,我见你那马车是特殊改装过的,我们换换。”
老爷子看我的骚包模样来气,也不废话就要和我换马车。
我靠!
你为了讨好小姘也太下本了吧?
我那马车加装了避震簧都让你看出来了。
“这……我倒没什么,孩子们可耐不住颠簸。”我还是讨价还价道。
“孩子们太吵了,都到这边吧,璇儿和虏儿都没事,你还怕什么?”
老头子瞪了我一眼说道,那意思:都是你的种,总该一碗水端平吧?
蓉儿这边没办法,谁让她和芙儿还不能兼容,但是老头这话我也没反驳的余地,哎,一家人一起同甘共苦吧。
咱们敬老……
我无奈的点点头。
“还有,雪参丸、灵芝片留下,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老头吩咐我道。
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看冷芳魂一言不发的躺在五层棉衾之上,嘴角微微上翘的看着我岳父大耍威风,我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冷芳魂作秀的成分居多。
老东西,在你小姘面前给你两分面子……
谁让咱们答应蓉儿全力配合你泡妞的。
“真他妈贱骨头……”我一边从怀里掏东西,一面心里暗骂自己一句。
但是,看到蓉儿面上露出作难的神色,我心里的气一下子冰消了,至少不能摆在表面上,让蓉儿坐蜡。
我们一家子都被撵到了这边马车上,两架马车都很宽敞,只不过内饰有很大差别。
原本都是四马并辔,现在改成了我们这边要六匹马才能拉得动,后面的马车只有两个人,所以只用两匹马即可。
我们这一番忙活,也惊动了所有的人,老爹和七公都摇了摇头,含笑不语。
老顽童这才发现我那马车的好处,吵着也要坐上去,被我岳父一脚给踢了下去。
其他人像牛三、马光佐见这老头连我的账都不买,更不敢拿出他们平日里兵痞的做派,都老老实实的在前面引路。
换了马车以后,芙妹第一个感觉到颠簸,没好气的说道:“娘,外公怎么这样,为了那个老妖婆子,对咱们都连咱们都不顾了,真让人……”
蓉儿笑道:“好了,别那么多牢骚了,我们来的时候都是骑马,比这颠簸的多了,孩子们也都还好,现在我们抱着孩子们,其实不会太难受的。冷宫主现在重伤,要平躺在车厢里,在稍微好些的环境里也无可厚非。再有以后别叫冷宫主老妖婆,娘也从她身上看到了你外婆的影子。”
蓉儿暗示道。
我心里有些恍然,黄药师用“碧波深寒”保存妻子尸体,难不成不是因为冷芳魂长得有些像,而是他见冷芳魂这闭着眼冷冰冰的样子,让他回忆起了自己妻子?
我也懒得再去考虑这些,当务之急要解决的是,现在车厢里颇为拥挤,我的众娘子想伸开腿都困难。
无奈之下,我、初晴、瑛儿和小龙女下来,车内也多空出些位置,芙儿她们几个抱着孩子的才宽松一些。
一路风调雨顺,一连数日,晚上过云彩下阵急雨,到天亮即放晴地面即干。
我们上路时候既不干燥,也没有尘土飞扬,唯一遗憾的是,我们要守着马车,没法纵马疾走,不过总体上说,孩儿也不闹,岳父也不叫,十余日的行程倒还算顺利。
娘的,终于到站了,真想早点启程去骊山泡泡温泉,说来真是有些上瘾了。
只是,现在西北战云密布,需要一个当家主事的人拍板了,很不幸,那个人就是我。
倒是我的岳父,以带着冷芳魂疗养的名义带着一帮仆从浩浩荡荡上山去了,同行的还有七公,老顽童和瑛姑,还有我干爹夫妻俩。
养毛,我看冷芳魂都活蹦乱跳了,都有力气和你眉来眼去了,狗XX……
我在心里对他俩比了无数个中指。
休整了一天,我回到军衙,贺擎山送来了战报。
我不在的一月,天水、安定的敌军共出击十七次,每次都是千人规模袭扰长安城。
他按照我走之前的部署,只要不见到敌人万人队冲锋,就没动用火铳营的力量。
“很显然,这不是忽必烈的行事风格。而且十七次袭扰,没有发动一次像样的集团冲锋,敌人要不是在策划什么诡计,要不就是他们主力已经跑了。”
哎,可惜了,如果振源在此,他肯定能看出其中的不寻常,可惜襄阳不能没他坐镇,我扔下报告说道。
临行前,我曾授予贺擎山临机应变之权,对他守成有余,不敢追击敌人的做法,我心中颇有微词。
但是,我转念想到,他不过丐帮低袋弟子出身,能做到今天的成绩,已经是他通过自身的努力,一步步累积军功所致,也实在无法对他有所苛求。
看来我在这个位置上,还要多耗些时日。
“把斥候部队分散到阳平、南郑一线打探,看一看最近有没有大军经过的迹象。”我想起刚才军报上并没有提及南线汉中的情况,于是吩咐道。
“是!”贺擎山得令下去。没多久,吴晴在门外报告道:“连长,属下有事禀告。”
“进来。”
我说完,吴晴推门走了进来,一言不发的将一份报告摆到我的面前。
我打开一看,不觉气往上涌,长长地列表上列举了十几名官员贪渎的数额和证据。
“砰!”
我把名单往桌上一拍,冷冷的说道:“好啊,这才几天,这帮蠹虫的胃口真是不小啊?一个人就贪了三千顷土地?他一家子吃到六十岁能吃完一年的收成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现在才报上来?”
吴晴默然不语的低头立在我书案对面,仿佛我不是在对他发脾气,而是对着空气在怒吼。
他也有他的苦衷,因为上报的名单当中,他最要好的兄弟,也是我最器重的首席幕僚李天强居然赫然在列。
我发了一通火,火气也小了许多,看着这十几个名字我感觉异常头疼,我勾了一个名字,取了一张信笺在上面写了一个名字,递个吴晴说道:“你继续收集证据,要的是铁证,账册、人证,不要惊动其他任何人,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是!”吴晴双手接过我递给他的信笺,点头答道。
“你先下去吧。”我挥挥手,让他退下。
我取出名单又读了一遍,我真的没想到,李天强刮钱的本事还真是不弱,临汾县上田六百亩,截留铁质农具五千件,耕牛三百头,县中商铺十七间,庭院七处,浮山县煤矿一座……
他还真是全方面发展。
我重重的合上了这份名单,这东西,在后世社会叫做护官符、叫做投名状,不在领导手中有些把柄,下面的做官也做不踏实……
但我不决定给他们养成这样的陋习,这一次,我是真的决定要举起屠刀了。
而今,江淮和关中的土地改革基本完成,中间或有疏漏之处,所以我们一定要防微杜渐,对待渐渐滋生的腐败,不能有丝毫的姑息。
我还在一个人生闷气,蓉儿笑盈盈的到了堂上,她看我脸上杀气腾腾,禁不住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事生气呢?”
“贪污的事,你这一帮之主管不管?”
看到蓉儿来了,我的心情好了点,把吴晴呈上来的名单递了过去。
蓉儿扫了一眼,就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苦笑着摇头道:“这事儿……你还是去找鲁帮主吧,我管不了。更何况,家法之上还有国法……”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将名单收好,我才问道:“刚才进来的时候,什么事那么高兴?”
“呵呵,你看看这个。”
蓉儿递给我一封密信,我识得上面的标记是龙虎山的符箓,知道是张天师托人呈来的消息。
我一边取出信瓤,一边嘟囔道:“不知道又有什么事了。”
能惊动张天师的事情必然不小,我不禁猜测起信的内容。
“加封我为枢密院副使、征北将军、武乡侯、太子少保?”
哇,这一串的名头可把我砸晕了,正二品的官衔,还有乡侯的爵位,我手下众将,甚至连六弟余玠都具有封赏,南宋朝廷还真是下本钱拉拢我啊。
“蓉儿你怎么看?”
“这是皇帝在试探你,如果同意了,就至少在名义上还要服从朝廷调遣;如果直接回绝了,只怕……”蓉儿言下之意是怕我年轻气盛,争一时的意气而失了大义的名分。
“放心,真让我跟他掉个个儿,我都懒得坐他那张硬板凳,皇帝有那么好当的吗?二品就不错,对了,让他们送九份二品的诰命来,见者有份。”
九份诰命的礼仪明显不符合礼制,但是皇帝小老儿总不会在这点事上跟我为难吧。
很快,江北新军编练完毕。
《长安日报》发表莫三的署名文章,有选择性的披露了我们在潼关外的那次谈话内容。
此时,江北舆论风气一片大好,莫三这篇文章一出,我的声望在江北更是一时无两。
大家争论的焦点,由原来的南北思想观念差异,渐渐向如何改变阶级的差异性,如何保护自己既得的财产问题上转移。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这股旋风也刮到了江南,引起了江南、江北士庶、工商手工业的大讨论。
支持我论点的有庶族的广大百姓,手艺人、商贾以及广大农民百姓。
大家都围聚在一起讨论,甚至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专门的辟出时间来,为大家读报。
反对我观点的自然就是士族的官绅,其中反对意见最激烈的,就是湘学派和福建学派为代表,提出的反驳意见,也不过是孔子中庸、老子无为,恪守礼教、知天安命,治国如烹小鲜的陈词滥调。
他们直斥我是祸国殃民引发动乱的巨奸。
没想当年跟蓉儿的一句戏言居然成真,给自己挣了个祸国殃民的头衔,还真让我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都说文人的笔如刀,我也预见到了,我身后或许会留下串串骂名,管他的呢,不遭人妒是庸人,我现在也只能这样来安慰自己。
但是最令我意外的是,文人圈里居然也有人接受我的进步观点,婺州陈博达的永康学派,以及温州瑞安叶清舜的永嘉学派。
陈公最擅长针砭时弊,指出朝政不足,对我提出的抵抗外辱,兵民结合、屯田练兵之策极为赞赏;叶公则是我另一位恩师文天祥的老师,他对于我再次提出民贵君轻,工商业和农业并举的思路表示赞同。
虽然文山公和他政见大相径庭,但是能够得到他的赞赏,我也小小的有点受宠若惊一把。
南方的百姓看到北方时局稳定,不但农业、经济开始复苏,而且在分田地、免徭役的口号下,开始有小股回迁的迹象。
这是自魏晋三国之后,出现的经济、人口重心南移以来,第一次出现反转的迹象,可见我们的工作成绩,是卓有成效的。
因何做到“均田免徭”?
江北新军实行的是募兵制,得到的是高素质的、严格选择的兵员,不是从民众中强行征募来的农兵,他们吃的是政府派发的粮饷。
农民得到了自己的土地,按照十五税一的低税率纳粮,以及政府按照市价收购所得,以此作为军粮的来源。
所有的军政,都严格按照我当初的预想按部就班的实施,这一系列举措可称得上亘古所未有,具有划时代的进步意义的仁政,而我也曾在多次公开场面保证,这种政策将升级为法律层面的高度,被严格规范下来,成为一种稳定而不可更改的制度。
因此,江北人民不但自觉、按时的缴纳粮食,甚至还主动多纳粮,参军的热潮,更是席卷了整个江淮地区。
就像延安时期的红色政权,大家主动的纳粮、纳捐,主动承担起交通运输任务,用小推车人推肩抗,把军需物资运往前线。
百姓有了一个觉悟,只有我们新军不倒,才有人能出面替他们捍卫来之不易的安定生活。
有这支真正的人民军队,有如此热情高涨的群众力量,让我们军政集团有了打赢这场人民战争的底气。
“看见了吗?这就是我说的,天底下最朴实善良百姓。”我扬起马鞭,指着山坡下的群众运输队伍,没有皮鞭,没有强制的徭役……
“人民的愿望,在任何时候都是朴实的,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会死心塌地的跟你走,这就是民心。诸君里许多人都是丐帮弟子出身,我希望你们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要忘了本。这不是给你们打上耻辱的烙印,相反的,在我看来这是人生中一笔难得的财富。我从来都没有忘记我的根本!”
我冷冷的扫了身后的人一眼说道。
近来,我负面的密报接踵而至,李天强的私账我见到了,他抢男霸女的人证我也见到了,所以他已经被秘密批捕,等候这边的众多情况一并处理。
此时,在我身后,牛三和另外四名虎贲二期、三期的将校听见我说的话,都惭愧的低下了头……
倒是聂斌,神情颇为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薛霸和杜庶没能看到今天,没能站在我们身边,但是他们在天之灵一定也在注视着我们。还是那句话,前事不提,不管你们以前做了什么,都一笔勾销。至于今后该怎么做,希望大家心中有数,不然到时候可别怪我作出一些艰难的决定。”
今天能站到这的,多是一些情节不太严重的,为了防止他们自暴自弃,继续泥足深陷难以自拔,我开出了所谓“前事不记”的策略,希望他们就此罢手。
而李天强和其他的十余名情节恶劣的巨贪,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一笔带过的了。
他们穷吗?
每次立了战功,军部都有大把的金银奖赏他们。
但是现在看来,有些人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什么高薪养廉,都是屁话,有钱的只想自己更加有钱。
所以严格的约束力是必不可少的,我不否认,我这番话就是为了敲山震虎,现在不把根基砸实,将来必然从根子烂透。
他们大多数人都知道我平日里嘻嘻哈哈怎么都行,但是要动真格的,天王老子来说情也劝不动我。
十日后,十三颗脑袋被悬挂到长安城的城墙上,除了李天强为首的十二人,屡教不改的聂斌也被我砍了。
非法收入没收充公,侵占百姓的田亩、财产造册,量定无误之后即可发还。
只有正当收入部分,扣除对受害人的损失赔偿,我指示全部退还犯人家属。
天强的妻子领到返还的金额之时,痛哭喝骂之声犹在我的耳边,而他的幼子,今年才三岁……
我的利落举动,兑现了入关中时要与百姓秋毫无犯的承诺。
文武群臣噤若寒蝉,我的义兄耶律齐也暗自对我的做法肃然起敬,百姓则奔走相告,人人拍手称快,江北官场风气,一时肃然。
但是,我心里却异常的沉重,心知天强死得冤枉。
李天强的堕落引起了我的警觉,他一个要饭的出身,绝对不会将一系列贪污证据隐藏的这么深,也不会将账面做的这么工整,他背后一定有藏得更深的一个人,甚至是一群人。
所以,这件事我指示吴晴继续彻查下去。
金秋八月,余玠带着家眷,由张一氓夫妇护送着来到了长安。甫一到任,我就将他置于我的参谋营,接替李天强留下的位置。
“五哥,你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余玠接到任命,第一反应就是苦笑着对我发牢骚。
我微微一笑,笑容里却带着歉意。
诚然,余玠的潜力无限,但是他毕竟才十八岁,资历不足以服众,更何况,参谋营的那帮大小狐狸,多数都和李天强过从甚密,把他扔到狼窝里面,真可能被啃得连骨头都剩不下。
“哎,尾大不掉啊,这个时候就越是要指望你能替哥哥力挽狂澜了。”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余玠和我、大哥还有二哥都不同,他有天生政治家的触觉,协调人际关系方面,比我们都优秀的多,所以可以说,他是我心中稳定政坛的最理想接班人。
三哥耶律齐,在其父蒙古国已故丞相耶律楚材多年言传身教之下,也是个能将百丈政坛风暴,化解于无形的奇才,只是他出身上的弱势,决定了在现阶段情况下,他只能隐身于幕后,做我的幕僚。
余玠相对比三哥耶律齐更有一个极大地优势,未来的他将会成为一代名将,一位才能不输于二哥孟珙的儒将。
如果历史评价孟珙为岳飞岳元帅第二,那余玠绝对是韩世忠韩元帅的化身,这也是我坚持启用他的另一原因。
“我尽力一试吧,只是你可要大力的配合我的工作。”余玠对我提出要求。
我心道:小滑头,早就猜到你会有所要求。
“放心吧,有我在这镇着,没人敢跟你呲牙,这一阵他们都怕我盯上他们。”
城头上的血迹犹在,如果不是我有心减低别有用心的人胡乱攀咬,借机打击政敌,将政潮的范围扩大化,现在长安城已经血流成河了。
不过即便这样我手里血淋淋的屠刀,已经足以震慑群邪了。
午饭后,我领着余玠上街体察民情。
坊市间的街坊都认识我,纷纷热情的跟我打着招呼,仿佛我们之间并没有差距和隔阂。
没有以往净水泼街、鸣锣开道,也没有百八十人的护卫队维持道路两旁治安,百姓们更不会像以往那样,见了官避之唯恐不及的慌乱。
我也招手回应着大家的热情,一边说道:“四哥、老六,你们记住,了解民生绝对不是单纯的摆出政治姿态,但是倾听民意却能得到最多的支持率。”
在我的言传身教下,余玠也深受启发,频频的点头应是。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的每一分成长,都让我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但是,这是说我,有些人也是恨我入骨的,就比如说这位仁兄。”
说话的时候,我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了一把二尺的牛角尖刀,一面扭头对余玠道:“这个世上不会有什么任何人能做到让所有人满意,有的人恨我,所以千方百计的要杀我,你功夫底子弱,所以有四哥在你身旁,我也放心不少。”
我一脚把行刺的人踢倒,被惊动的百姓们纷纷上来举着扁担、笸箩,对着那人就是一番痛打。
这种不入流的角色我都懒得查他们的雇主,就是我遭遇的几次比较有专业精神的刺杀,也都被我教育完放回去了。
另外,这三个月以来,还有一起针对我家人的投毒事件,不过我老爹在,这些小儿科的东西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他们却触动了我的禁忌,从投毒的实施者、策划者,以及幕后的教唆者,都被吴晴的侦察机构挖了出来,我没动用私刑,只是把他们全部揪送法办,而吴晴也加大了侦察力度,以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回到府衙,吴晴来报:“大帅,阳平、南郑一线的敌人果然有异动,探子回报说他们的目标是蜀中。”
我微微愣了一下,蜀中?
自古关中入蜀只有两条路,走陈仓过剑阁、葭萌一线,进入巴西,然后过绵竹才能到达成都;另一条从天水绕道更远,翻越祁山,从羌人的地盘入蜀,直取绵竹,就是昔日诸葛亮六次受困的地方。
三个月来,我们派出去的探子、细作,回来的十不余一,忽必烈如此谨慎,必然在策划什么大阴谋。
我喃喃的道:“天水,汉中……忽必烈你这招虚虚实实的二龙取珠,到底是要和我玩什么把戏?”
我这句话,问的是我背后的三哥耶律齐,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却回头看他在对着面前的文件出神,忍不住打趣道:“怎么?想公孙姑娘呢?”
我把公孙绿萼介绍给三哥之后,他们感情果然发展迅速,两个人现在已经公开的出双入对了。
他回神对我笑道:“胡说什么呢,看这份邸报,淮河发大水,江南派运五十万石粮食北上,这是黄鼠狼来给鸡拜年啊。”
我接过邸报一看,下面的署名却是淮水七寨的总瓢把子韩无晦。
忽然想起韩氏兄妹这对故交,却不知道他俩现在日子过得怎样。
不过,我很快又把精力集中到了邸报本身的内容上,不由微微皱眉道:“盐铁、粮食,是我们现在最为紧缺的物资,我们的领地狭长,东部沿海虽然有盐田出产海盐,但是我们现在吃的食盐,还是靠着蜀中的井盐供应。今天我和四哥、老六去街市上转了一圈,发现盐价、粮价都略有上浮,这不是一个好的先兆啊。”
民生不稳,则会生变。
盐这个东西不像是粮食、糖,可以在地里长,如果这次蒙古的西线行动,真的与宋廷在东边的动作有什么勾连,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为此,我特意召集了大哥和许立言等经济方面的专家,在我的经济理念框架内,让他们拿出可行的抑制粮油、食盐和副食价格上涨的可行性方案。
“必须要拿下汉中,断了忽必烈的补给。”
我早退回到家中,偷偷窝在蓉儿的屋里,翘着二郎腿,枕在她腿上思考:“瞻前顾后不是我的作风,投石问路,先集中击破一点,看看忽必烈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自说自话的喃喃道。
蓉儿用手替我梳理着头发,一边笑道:“还在想着这茬儿呢?汉中是块儿硬骨头,从巴西向北,过葭萌、剑阁两道险关,而后还要面对南郑的坚城和阳平关的险要。现在我们攻守互易,以我现在的军力,每向前推进一程,都甚为费力。就算是两面合围,想要吃下重兵把守的汉中这块地盘儿……难。”
蓉儿摇摇头,显然也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就算是两面合围,也就是说,如果蜀军不合作,我们攻击的力度就更会大大的削弱,而蜀军拒绝我们的理由就更多了,比如为了防范蒙古大军绕道南侵,没有得到朝廷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兵……
等等等……
想着我就觉得气闷,自己骂了句:“娘的,驱除鞑虏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怎么TMD的这么多扯我后腿的。”
蓉儿被我说的气话逗乐了,她抱着我的大脑袋说道:“咱们不上火啦,你在这发牢骚,他们也听不见,还不如想想对策。”
我在蓉儿怀里,伸手到她身后,搂着她的腰无奈的道:“不是为了早点达成我们的理想嘛,让这帮家伙掣肘,让我气闷的不得了。”
“呵呵,欲速则不达嘛,别老是想着我的那点小愿望,只要在你身边,蓉儿就觉得很幸福了。”蓉儿在我额头轻轻一吻道。
我转过身来,轻轻将蓉儿推倒在床上,俯身含住娇唇亲吻起来,手也不老实的伸进了蓉儿的衣襟里。
“嗯,快到吃饭时间了,这样一会儿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呢。”蓉儿推开了我作恶的手娇嗔道。
“我想你想到不行,忍不住了。”我百折不挠的手,发起了第二次的冲锋。没办法,实在是这两天火气太大了,需要在蓉儿身上出出火。
蓉儿挨不过我的纠缠笑骂了我一声:“磨人精”,就翻身骑到了我的身上,渐渐的向下滑去。
我的手轻轻一抄,将蓉儿别在发髻的簪子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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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的天里,我们在家穿的都较少,蓉儿丝缎般的秀发飘散下来,遮住了她秀美的脖子和肩膀,看的我痴呆呆的笑了。
“傻样!”
蓉儿烟视媚行的嗔了我一句,一面将我的裤子褪下,空荡荡的裤子下面,紫红色的盘龙霸王枪一柱擎天的挺立着,闻到了我强烈的雄性气息,蓉儿忍不住动情的在那龟头的顶端轻轻舔了一下:“它这么大……不说平日里受你这坏东西多少折磨……”
蓉儿私下量过,我的盘龙枪可以从她的穴口一直比到她的小肚脐还超过一个龟头,她自己都感到惊讶,自己娇小的身躯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包容力,能整根吞下我巨大的阳具。
我慢慢的向上移动,斜倚在床头,看着蓉儿伸着舌头在我的龟头上轻舔,她放荡又深情的目光,我心理上的满足感更甚于下体传来的快感。
“那怎么会是折磨,那是永不停息的爱,难道宝贝儿不喜欢吗?”
我含笑说道,一面替她将挡在面前的长发束拢到她香肩的后面,露出了那张美得惊世绝伦的娇容。
蓉儿则继续专心一意的服侍着我,力争让我满意。
她右手握住我的棒身套弄着,一口含入了整个龟头,摸着盘龙枪上不断暴涨跳动的血脉青筋,蓉儿也是脸色红红的来了感觉。
我悄悄伸出手,距离刚好能够到蓉儿的胸前,我的手从蓉儿的领口探了进去,轻轻在她的奶头上拨弄了一下……
“嗯。”蓉儿的口中发出一声娇吟。
“别动。”蓉儿吐出了口中的阳物,笑着嗔了我一句。
我听话的撤回双手,蓉儿才又开始在我龟头下的肉棱里舔弄起来,又用小香舌在我的龟头上不断打着旋儿,舌尖还一下、一下的往里探,好像我平日里的抽插动作一般。
柔软灵巧的舌尖,近乎无微不至、体贴细致的舔弄,让我忍不住轻轻的哼出声来。
蓉儿瞧在眼里,更是备受鼓舞,她双颊紧缩,嘴唇用力的裹着肉棒,一进一出间,发出口腔大力的吸裹之力的声音和“唏噜唏噜”不断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双手枕在脑后,舒坦的完全放任蓉儿的自由发挥,蓉儿更是卖力的任我的盘龙顶端抵到她喉间,娇嫩的喉头软肉不断的磨擦着龟头,更强烈的快感随之产生,更让我忍不住发出如同牤牛的阵阵哼鸣。
蓉儿嘴中不停的发出“唔唔……”声,下身也发出“滋滋……”的水泽声,我睁眼观瞧,才发现她手指已经忍不住在自己双股间拼命活动,显然是她情到浓时忍不住痒了起来。
蓉儿的手指运动的很快,但手指又怎能抵达我霸王枪平日里企及的深度。
“宝贝儿,忍得很辛苦吗?”我见她在快感之间徘徊,却始终无法攀上高峰,一副委屈的盈盈欲泣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
蓉儿双颊绯红,双目微闭的点头答道。
“痒……蓉儿也……郎……你也来亲亲蓉儿吧……”说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刚才明明是她说怕动作太大难以复原,可是到了紧要关头,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挚爱软语相求,我自然义不容辞,将蓉儿的身子扭转过来,裙下半褪的内裤被我拉到了底,然后右手两指“噗”的一声插入蓉儿的肉洞里,我微微用了一点力,右手双指如同增大了电阻的导体,渐渐散发着温热的气息,烫的蓉儿忍不住叫道:“啊……好人……啊……好弟弟……好舒服……好烫……”
我嘿嘿一笑,伸出舌头来,围着蓉儿黑黑的小森林中的阴蒂不断打转。
“哦别,快要丢了……夫君……”我一出手,蓉儿就被我弄得近乎丢盔弃甲,但是,她发现我的盘龙枪,依然在空气中挺立,才想起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任务,才准备重整旗鼓,再次为我口交起来。
“噢……蓉儿、蓉儿……喜欢老公的鸡巴吗?”蓉儿学着用双乳夹着摩擦我的枪身,让我得到了更多的快感,我忍不住骄傲的问道。
“嗯……稀饭……唏噜……”蓉儿口中含着龟头一面含糊的答道。
“有多喜欢?”我将手指压到她的菊蕾上,打破沙锅问到底。
“最喜欢它……有时候老公举着棒棒,把蓉儿像小狗一样的操弄,蓉儿也最爱舔老公的两个蛋蛋……嗯……还有,老公的宝贝最喜欢钻到蓉儿的后庭里……蓉儿也好喜欢。”
蓉儿在我双手的刺激下,说出了许多羞人的话。
“哈哈,说得好……嗯……乖老婆,快、再快点……我、我忍不住了……”我被蓉儿少有的淫语刺激的再也把持不住,下身疯狂的向上顶,力度之大我都怕将她的香腮捅破,引得蓉儿一阵阵“呜呜”的悲鸣,一波波难耐的快感袭来,准备尽情的激射。
“唔唔……”蓉儿如痴如醉的吞吐着肉棒,双手抓住我的双臀,不让我抽身离开。
我本怕她觉得反胃,但是被蓉儿不避不闪,反而将我死死的按住。
我粗大的霸王枪整根抵在蓉儿的喉间,一股股浓稠的精液有节奏的喷薄而出,直接冲入了蓉儿的食道,虽然量很大,却是一滴也没浪费。
与此同时,蓉儿蜜穴不停的收缩,汩汩的春水从美穴的尽头涌出,蓉儿也在同一时间达到高潮,我也没浪费,用我的唇舌堵住了阵阵翻涌的肥美玉户。
直到蓉儿身子抽搐着缓缓软倒在我身上,我才掉过头去,和她面冲面的搂在了一起。
蓉儿舔舔嘴唇,气息有些急促的笑道:“这下舒服了?”
还没说完,她脸色一变,阵阵反胃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蹲到床边的便桶呕了出来。
“呃,噢。”
我有些无奈的苦笑,弯腰在她背后,拍着她的后背说道:“以后别这么逞强了,想想就知道,那东西肯定不好喝。”
貌似我这么多妻子中,也就是三娘能若无其事的吞咽,想来那次见过三娘深情的“演绎”,蓉儿一直也就有攀比之心,却还是克服不了这个心理障碍。
“可是,可是你都可以喝我的,蓉儿……”蓉儿扑在我怀里,歉疚的说道。
“傻瓜,蓉儿是香香的大美人,水儿肯定也是香香的……”蓉儿刚刚呕过,口中还残留着一些异味儿,我毫不犹豫的噙上她的唇,一边喃喃的说道:“以后不许这样了,为夫看着心疼的紧,这些东西是该进这里的,是蓉儿和过儿共同孕育小宝宝的,咱们不去攀比那个,嗯?”
我的大手抚摸着蓉儿平坦的小腹说道。
我轻飘飘的攀比二字,一不小心拆穿了蓉儿的内心想法,她不禁有些尴尬,但是见我心疼她,不强迫要求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又对我的体贴感到欣慰,双手环住我的脖子,热情的回应起我的吻来。
良久,我被轻轻推开,蓉儿说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今晚我们……”
我嘴角微翘,说道:“嗯,我先过去了,一会儿来吃饭。”
“嗯……”、“我爱你……”、“我也是……”我俩深深凝望,又禁不住再次拥吻到了一起。
转眼,到了八月中秋,我和龙儿的婚期订在了八月十六,比喻人圆月圆。
这一晚,我府上又是张灯结彩,但是重要的宾客相对少了许多,柯公公自从洛阳一别,就没了他的踪影,不知道他自己晃到哪去了。
剩下我干爹、岳父、七公和老顽童四老和他们的伴儿,都刚刚从骊山回来,而冷芳魂的伤势好转了很多,虽然见面依然对我不假辞色,但是却没有抬手就要打要杀,对此我也知足了。
薛霸和杜庶早逝,李天强被我斩了,振源远在襄阳,吴晴在外办差,所以到访的宾客,除了我的义兄弟之外,我最亲近的人只有擎山一人来了。
人面桃花,物是人非啊……
我心里叹道。
对于天强的处理,我心中始终抱着一分愧疚:他的死是未经司法机关界定的,只为了如山的军法,我不得不拿他的头来祭旗。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越过司法机构,直接插手的案件,希望天强的儿子长大后,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好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别愁眉苦脸的了。”
大哥莫三看我很沉默,他明白虽然宾客盈门,但是真正的知己却是越来越少了,一张张熟悉的憨厚笑脸不在,我们显得更加的寂寞了。
在商场搏杀多年的大哥,早就磨练出风轻云淡的心境,很明白我此刻内心的煎熬。
主宾是四位重量级的泰斗人物,为我主婚的是我的干爹,作为和林朝英同辈的化石级人物,由他老人家为我们主婚,也算是告慰了重阳祖师和林朝英姐姐的在天之灵了。
原本这工作,老顽童的身份来主持最合适,但是他的为人用三个字就可以概括:不着调!
而且,他始终都对林女侠抱有芥蒂,在我婚宴上不捣乱我就谢天谢地了。
重阳宫倒是送来了贺仪,领头的是我师叔李志常,本来丘师祖想亲自前来,但是又怕龙儿不愿见他,所以才让李师叔将他亲笔手书的万寿道藏一卷,送来贺我新婚之喜。
有这份心意我也谢过了,毕竟出过那档子事儿,尹志平的龌龊行径让我越想越不是味儿,觉得罚他面壁十年真是太便宜他了。
那天,要是我再晚到半天呢?
那对龙儿的内心会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其实还是觉得自己头顶上泛绿,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
龙儿今天也是动人已极,我再次打破了以往的常规,将以往的大红霞帔改为裁剪成更接近现代婚纱的款式,只是在领口部分略加改动,把低胸的部分,改为荷叶款的圆领,掩去了大片春色,也不会被人指责为放荡了。
我又考虑到这个年代人们的审美观,还无法接受纯白婚纱的理念,所以材料用的是上等的湖丝和蜀锦,但是颜色依然是选用喜庆的红色。
没有大红的喜帕遮面,发式也是我亲自设计的百花盛放,取代了以往的凤冠。
在第一眼看到了设计图样之后,我的一众媳妇们都忍不住拿来尝试新鲜,就连蓉儿和三娘也都对这件新式的喜袍爱不释手。
龙儿更是一眼就相中了这新式的礼服,喜滋滋的穿在身上就不肯再脱下。
所以,平日里白袍青纱加素面朝天的龙儿,今晚笑靥如花的她显得分外妖娆,而一身传统新郎服饰的我,则彻底的沦为了配角。
真是人靠衣装啊,平日里在这么多人目光注视下,龙儿怕是要晕倒了,而今天的她却是如此的自信满满,目光显得那么坚定和愉悦,看得出来她今天真的很开心,同时也为我展现了她乐观向上的另一面。
酒宴终了,我打走了一帮想要闹新房的混球,转身进了房内,将房门关严插好,因为今夜是只属于我俩的。
从我们以疗伤为借口的初夜,到今天我们成亲的四个月里,龙儿都没有主动要求我碰她的身子,而我也想给她充足的时间来思考我们今后应该如何相处。
她的内心是个害怕孤寂的女子,孙婆婆将这一点看的最为透彻,所以才在临终之际将龙儿交到我的手中。
而我也只是等今日成婚后,真正的展开对她人生的辅导。
“龙儿,今天我们成亲了。”我忽然说出一句自己都觉得傻的不着边的话。
“嗯。”龙儿只是含羞的应了一声。
我咧着嘴一笑,我的媳妇儿的可爱之处就在这里,夫唱妇随,从来都不肯和我唱反调儿,真是可爱极了。
因没有大红喜帕,所以挑盖头的这道工序也省了,我们喝过了合卺酒,我拥着龙儿栽倒在了床上。
“我们终于成亲了,叫声夫君来听听。”我斜倚的支起身子,用手刮了龙儿的小琼鼻一下说道。
我这个亲密的小动作给了龙儿无比的勇气,甜甜的对我一笑,搂着我叫道:“夫君,夫君大人。”
“嗳,我的好娘子。”
我轻轻啄着龙儿涂了胭脂的娇唇,戏谑的答道。
龙儿她也是那么的独特,我的心境由最初的抵触抗拒,到现在的怜爱交加,或许她就是那种涓涓细流,慢慢的破除了我的误解,浸润了我的心田。
我忽然心中一动,说道:“今后呢,说些私房体己话儿,总是夫君、娘子的,显得太严肃,还没等开口呢,什么情趣都没了。这样,今后私下之时,龙儿可以称我为亲爱的。”
小龙女显然没搞明白是哪三个字,跟我重复了一遍:“亲……爱……的?”
我微笑道:“嗯,正是,亲是亲人的亲,爱是爱情的爱,就是寓意你我相亲相爱,好不好?”
“嗯……好,夫君大人,哦,亲、亲爱的。”龙儿开心的笑了,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我就像沐浴在春风里,心里更是舒畅。
夜已深,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如此的亲密,我脱去衣衫爬上绣榻,跪在龙儿的双腿之间,这次,我很自然的将她的双腿微微蜷起。
龙儿似乎是回忆起那次和我偷尝禁果的甜涩,两腮桃红,气息微微变得粗重,神情也不像刚才那么自然了,嚅嚅的不肯多说话,连“亲爱的”也叫不出口,只有酥胸在嫣红的鸳鸯肚兜下微微的起伏,显得那么的诱人。
我轻轻抚摸她纤细的小腿,试着帮她缓解紧张的情绪,那光滑润泽的触觉如抚美玉一般,当真是冰清玉洁的小美人啊,一面摩挲着,我的身子也慢慢的伏了下去。
龙儿“嗯”回应一声,小手紧紧抓住锦被,想来她此刻的心情依然是紧张无比。
我又是欢喜,又是怜惜,慢慢俯身含住她的耳垂儿:“亲爱的宝贝儿,别紧张,今夜我们会无比快乐的。”
龙儿听罢亦开始悄悄的回应我,双目微闭的献上香唇向我索吻。
双唇嗪住她的娇唇,仔细品尝她芬芳的丁香。
龙儿微微娇喘,莲藕般的粉臂遵从本能的搂住了我。
左臂支撑上身大部分体重,右手探入肚兜,拂在她丰满挺拔的酥胸上揉搓着。
龙儿贝齿间发出似是羞怯,又像欢乐的娇哼,我解开肚兜的系带,龙儿一双挺拔的娇乳,第一次展露在我的眼前。
我为眼前所见美景惊得呆住了,如玉般晶莹通透的肉色下,深色的是血管脉络的颜色,乳晕和乳头是纯洁的粉红色。
我心中显出纠结,我不忍心破坏这份纯洁,但是却又压抑不住品尝一下的冲动,低头含住了一颗,舌尖快速的拨动,一面在充满弹性的玉乳上揉捏着。
娇羞的呻吟在龙儿口中响起,处于极度亢奋下的滚烫肌肤上渗出粒粒晶莹的汗珠。
那婉转的娇啼,让我不禁又有些呆住了。
龙儿睁开眼来,见我笑吟吟的看着她,才发现自己动情之际,展现出与平素的端庄大相径庭的放荡,不禁羞怯的埋首到我怀中,再也不愿出来。
我缓缓把双手划到龙儿腰间,轻轻抬起她的纤腰,从她的玉臀上褪下亵裤。
我促狭的用指尖轻轻划过她腿间的蜜处,触手所及那妙处已经是一片湿润,我知道龙儿已经为我做好了准备。
龙儿浑身一颤,娇吟一声,双颊飘红,贝齿略显紧张的咬住她娇艳的下唇,修长的双腿也不自禁的夹了起来。
我轻轻分开龙儿的双腿,只见芳草萋萋的桃源洞口,两片粉红的蜜唇紧紧夹住鲜嫩的肉缝。
龙儿被我炽热的目光紧盯,秀美的娇容早就羞的滚烫,像发烧一般的红艳,喉中发出“嗯嗯”不依的撒娇声,桃源洞口却缓缓流出蜜液,闪着淫靡的光芒。
我胯下的盘龙枪早已一柱擎天傲然耸立,只待提枪跃马中原了。
我下身凑上身,紫玉般的龟头在饱满娇嫩的蜜唇上轻轻厮磨。
龙儿不堪我的情挑,似难耐,似迎合般的挺动玉股相就,粘腻而晶莹的爱液,不片刻即打湿了盘龙枪的前端。
“亲、亲爱的夫君,别折磨人家了……”龙儿说完这句话,羞得无以复加,俏脸滚烫的似是快要冒烟了。
我心中爱怜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双臂高高支撑着上身,腰部慢慢往前挺进,龟头排闼开肉唇,在曲折紧凑的肉穴里不断蜿蜒前进。
那无比紧实的美肉包裹的紧缚感,果然是处子才有的紧密。
龙儿在经历了巨龙最初侵入的肿胀不适之后,记起我曾经对她说过的,要细细体验这爱的味道,也渐渐为那充实火热的占有,而深深的感动。
“夫君……龙儿和你……龙儿……嫁给你……好开心。”
她痴痴的说出了这一番话,眼泪不自禁吧嗒、吧嗒的掉落下来。
那认真的表情让我无比的感动,得佳人如此倾心,夫复何求……
我真的很庆幸能够及时解救龙儿,庆幸她没有再受到伤害。
“我也是,好幸福……亲爱的夫人,别哭……”我缓缓的律动,心里却更是怜意交加,穿越了时空,我回到了这个纷乱的年代,即使一切都因为我的到来而让前途变得迷蒙,但是我又怎能真的忘记那场刻骨铭心的爱恋?
忘记我的妻子?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而我们也终于凭着各自的羁绊,再一次找到了彼此。
龙儿渐渐的适应了我的雄伟尺寸,花径中分泌的爱液让我渐渐的抽插顺畅起来,她口中也渐渐的有了低微的呻吟声:“嗯,夫君,好美……嗯……感觉好怪哦……哦……嗯……哦……”龙儿遇到我这个床上的能手,自然战不三合就渐渐显出不支之态,青涩单调的呻吟声也是略微让人感到乏善可陈,我忍不住想要加大一下调教的力度,于是说道:“娘子,今天咱们换个姿势,如何?”
龙儿有些懵然的问道:“难道燕好之时还有其他的动作?”
我哑然失笑,在她耳边说道:“你跪在榻上,夫君从后面摸摸你的玉臀。”
龙儿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乖巧的翻过身去,跪坐在榻上问我道:“如此便可以了吗?”
我彻底被她的天真打败了,却促狭的附在她身后,双手穿过龙儿的腋下,握住一双玉兔揉搓把玩起来。
龙儿娇羞的扭头过来问我道:“夫君不是……不是要摸那里吗?”
我哪里还许她多说话,伸头过去,堵住了她娇喘吁吁的樱口。
我们就保持着这种姿势跪在床上亲吻,龙儿渐渐的也有了灵感,双臂高举伸到我的颈后,抱着我拥吻起来。
我轻轻的将龙儿上半身压在了锦被上,她跪在榻上,腰臀自然高高翘起,雪白的臀沟微微摩擦着我的盘龙枪,火热坚挺的长枪烫的她忍不住微微分开了双腿。
这肥嫩滑腻的触感也让我不禁食指大动,心中暴虐之气微生,轻轻拍打着她的翘臀说道:“好龙儿,自己把那花心分开来!”
龙儿双眼迷离,羞得没有答话,但是却支撑着身子,双手颤巍巍从身下伸过来,自己拨开了两片肉唇,向两边拉开,顿时将娇嫩粉红的穴肉露了出来。
我慢慢将鸭蛋大小的龟头凑近,然后用力一挺,粗如儿臂的盘龙霸王枪,轻车熟路的完全挤入了龙儿紧窄湿润的蜜穴。
我心里不禁赞美,龙儿看似娇弱,但那蜜穴里却有如羊肠小道九曲十八弯,当真妙不可言,而花心藏得极深,本来极难寻觅,但是对我而言,寻觅的过程,本身也是至乐的享受。
我在这千里挑一的美穴里缓缓挺动,直顶到柔软的花心,龙儿被那震颤灵魂的美感征服,忍不住阵阵叹息着。
我双手紧握龙儿两瓣挺翘的玉臀,让龙儿的美穴可以更紧的包裹和研磨我的霸王枪。
盘龙血脉飞快的运转,而我更是每次都是将霸王枪抽到穴口,然后再一鼓作气、气吞万里的直捣中军。
龙儿花径里所过之处,那炽热是脉动摩擦烫的龙儿几乎魂飞九霄,双腿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龙儿忍不住腻声道:“好夫君、好夫君……龙儿……”却讷讷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述现在的心情。
我笑道:“怎么?受不了了?”
龙儿泪眼盈盈的说道:“亲爱的……夫君垂怜……别折磨龙儿了……”她看出我是有心作弄她,有些委屈的快要哭了出来。
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见自己玩的过活,把龙儿给弄哭了,心里不禁自责没有分寸。
作弄之心渐去,抽插速度渐渐加快,我的腹部和龙儿的玉股撞得啪啪有声,蜜壶内层层嫩肉将肉棒包裹严实,啧啧的水声也伴随着抽插传遍整间新房。
龙儿快乐的几乎要晕了过去,排山倒海地快感阵阵袭来,龙儿在新婚之夜,终于体会到了为人妻的至乐。
“嗯、嗯、嗯……”
随着一连串高亢入云的娇吟,龙儿的蜜穴难以抑制的高速律动起来,一种近乎痉挛的紧实感,紧接着花心里喷出一股滚烫的花蜜,喷洒在我火热的枪头上,烫得我也忍不住频频颤抖。
龙儿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扑倒在锦被上,盘龙枪滑出腔道,带着一股气息芬芳浓郁的粘稠爱液。
我将龙儿翻过身来,将一个绣枕垫在她的腰间,然后把她的一双结实修长的玉腿架在肩上,盘龙枪重新插入大力挺动。
龙儿恍若失神的叹息着,一双白嫩的玉足如风摆荷叶一般,龙儿的下体被我高高的努起,蜜穴自然更加突出、紧实,随着我的大力抽送而摆动,我们两人紧密结合的下体被我抽插的动作带出许多汁液,打湿了我们腹下的毛发,有些地方甚至粘连在了一起。
片刻后,龙儿又恢复些体力,开始挺动纤腰,配合着我的抽插。我很欣慰见到她的进步,下身火热的挞伐更是不间断的落下。
“嗯嗯……亲爱的……夫君……你这样……嗯……龙儿又要……嗯嗯……”龙儿双腿在我肩上,双手牢牢抓住我的手臂,身子如同一叶小舟一般随着我大力的轰击在欲海中翻涌。
我也渐入佳境,龟头感觉酸麻不止,眼看就要到了高潮。“龙儿……先不要等等为夫……我也要……出精了……”
龙儿听说我这么说,眼中尽显柔情,伸手捧住我的脸道:“嗯……夫君和龙儿……第一次……好开心……亲爱的……给龙儿吧……”说着话,龙儿身子又禁不住颤抖起来,一阵娇吟声中,畅快的泄出了阴精。
她乌黑秀丽的长发早就披散开来,那流苏般整齐额发早就被汗水浸透,软软的沾在额前,星眸半闭,娇喘微微,全身雪白的肌肤已经变成娇艳的粉红色,在细密的汗珠浸润下,显出晶莹的艳色,桃源蜜穴粘稠的春潮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一股股的拍打在我的龟头上。
我咬着牙又疯狂的挺动了几十余下,低吼一声将我生命的精华完全倾注于龙儿的体内。
还在高潮余韵中的龙儿,被我阵阵滚烫的精液再次推至另一次高潮的巅峰,在我双肩上的一双嫩白的小脚高高的绷直指向屋顶,久久的难以自持的微微颤抖着。
“夫君……夫君……夫君……”龙儿双目迷离的呢喃道。
我听得懂龙儿发自内心的赞美,今晚一切都显得如此完美……
娇儿慵懒倒在我怀中,无力擦拭自己下身花径翕阖间缓缓吐露的阴精与我的阳精,合目而瞑,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我也不忍她太过透支体力。
虽然长夜漫漫,但是我却不忍心抽身离开,而冷落了我新婚的娇妻,微笑着将龙儿搂入怀中。
她一贯冰冷的娇躯感到了火热的触觉,忍不住和我贴合的更近一些,于是我就这样拥抱着龙儿,看她在睡梦中露出甜美的笑容。
直到蜡泪成干,烛火自行熄灭,我才意犹未尽的轻吻爱妻的额头,做鸳鸯交颈状,慢慢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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