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重阳宫外,破心结顽童得悟 终南古墓,问你小杂种骂谁(1 / 1)
二月初二,龙抬头。黄历上写的是:地雷覆,体克用,利出行。
半个月时间,我的胳膊也好了许多,山上的冰化的差不多了,一行六人浩浩荡荡的下了华山,直接杀奔终南山而去。
本来周伯通说死也不回重阳宫,欧阳锋也是听到重阳宫三个字就烦躁。
我又想到欧阳锋是小龙女的大仇人,她师傅就是被他打死的。
于是吩咐无双取出两张人皮面具,哄着两人带上,这下倒是再也没人能认出他俩了。
我把三女安置到活死人墓,然后在墓旁结了个草庐和周伯通和欧阳锋住了下来。
我回来的时候,去重阳宫和丘处机报了个到,就说自己找了几个帮手回来。
丘处机自己也没在意,就是吩咐我好生休养,因为他收到山下弟子报告,已经有邪派人士陆陆续续的向终南山集结了。
让他颇为担心的是,近年来销声匿迹的欧阳锋又出来活动了,前阵有报告说他曾在华山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和终南山之会有关联。
老道知道欧阳锋是杀死小龙女师傅的凶手,他担心欧阳锋会觊觎古墓的宝物,而二上终南山。
我心想,他确实来了,不过是我给叫来的。
我点头应了声,说自己会注意,又聊了会儿天就退了出来。
我刚出来碰见了许久不见的尹志平和赵志敬二人领着一群徒弟晚课回来。
我跟二人打了招呼,赵志敬虽然还是冷哼一声,但是却没有跟我呛火,扭头拉着徒弟走了。
刘处玄走过来笑着跟我说,赵志敬最近肝火收敛了很多,代表王处一向我致谢。
我谦逊了两句,然后因为担心欧阳锋和老顽童惹出乱子,就急急忙忙的回活死人墓了。
等到了古墓,我一看果然出了乱子。
老顽童早些时候,手贱捅了马蜂窝,然后正好遇上正在创造北冥神功的欧阳锋,他轻轻巧巧的一招吸来了几百只蜜蜂,又轻轻一挤,小蜜蜂就全死了……
我回来的时候,孙婆婆正在和他俩理论。
“小过啊,你这两个朋友把姑娘心爱的玉蜂弄死了一半,玉蜂甚难培养,这一时间,怕连我们以后的口粮都不够了。”孙婆婆埋怨道。
“乖儿子,她是不是异族蛮子?”欧阳锋指着孙婆婆问道,显然被她唠叨的有些不耐烦了。
“你敢骂老婆子,老婆子是纯粹的汉家人。”孙婆婆喝道。
我赶紧给两边劝解开,欧阳锋悻悻的退回到树边不说话了。
我说道:“其实光吃蜂蜜对身体不好,婆婆要是山上粮食不够了,我就去山下采买,或者直接让重阳宫的人送来就是。”
“不要让那些小道士来,不要啊不要!”
老顽童这个始作俑者还没有一丝觉悟,毋呢在一边自己找乐子玩,听到我说叫全真弟子上山才出声阻拦。
他终究还是心虚,怕被揭穿身份,一听我说要重阳宫来人,赶紧反对道。
孙婆婆看这两个人甚是不知所谓,也懒得多说什么,取出一瓶玉蜂浆,用口哨声指挥蜂群离开,哼了一声自己进古墓去了,却没看到蹲在边上的老顽童眼睛已经瞪得大大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了。
“你不惹事会死啊?你再胡闹,我三天不给你讲故事!”
我指着老顽童鼻子骂道。
我俩现在熟的不得了,我把他训的,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堵笼子他不敢抓鸡。
“不要啊,小兄弟,你昨天那回『乔峰独闯聚贤庄』正讲到热闹的地方,你要是不讲,还不是要故意急死我啊……”老顽童急忙求饶道。
“以后不许再去捅马蜂窝!”我说完就自己练功去了,不再理老顽童。
“你放心,我绝对不去捅马蜂窝了。”老顽童拍着胸脯保证道。
第二天,我大吼道:“你不是答应不去捅马蜂窝了吗?”
老顽童挺着肿的像猪头的脸,颇为冤枉的说道:“我不就是看那个用小瓶驱赶蜜蜂的方法挺好玩,跟芙儿那娃儿要了一小瓶,没想到它们根本不听我的。”
郭芙、程瑛、陆无双和洪凌波都听着笑得不行,就连孙婆婆都被这浑人逗得微微一笑。
接下来的日子,也算是相安无事。
老顽童每天都带着郭芙、程瑛、陆无双和洪凌波练拳、练剑。
欧阳锋每天还是不说话的坐在树下思考。
我则要每天抽出两个时辰来,用我独门的不用脱衣练玉女心经的方法,帮小龙女练功,当然这必须是在众目睽睽的监视之下的。
小龙女用驱赶玉蜂之法,交换了周伯通的左右互搏之术。
而教小龙女左右互搏的重任,就交给了发明人老顽童身上。
小龙女学习的速度也很快,在玉女心经的帮助之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可以自己使出双剑合璧了。
这也使她成为了老顽童、欧阳锋和我之后的对抗霍都联军的第四大战力。
毕竟再心灵相通的两个人,只怕也不如自己跟自己沟通的快。
我每晚还是按时的在饭后开书场,不过听众又增加了洪凌波,后来扣人心弦的故事也渐渐的孙婆婆出来听故事,而今晚则是最让我有成就感的一晚。
因为小龙女也走出了古墓,听我讲到:“群雄激战雁门关,前无去路,后有百万铁骑,萧峰被逼无奈抓住耶律洪基,逼他约三誓终身不得侵犯大宋之境。耶律洪基回过头来,只见萧峰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当地。”
“耶律洪基冷笑一声,朗声道:『萧大王,你为大宋立下如此大功,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萧峰大声说道:『陛下,萧峰是契丹人,今日威迫陛下,成为契丹的大罪人,此后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说罢拾起地下的两截断箭,内功运处,双臂一回,噗的一声,插入了自己的心口。”
“耶律洪基『啊!』的一声惊叫,纵马上前几步,但随即又勒马停步。虚竹和段誉只吓得魂飞魄散,双双抢近,齐叫:『大哥,大哥!』却见两截断箭插正了心脏,萧峰双目紧闭,已然气绝。”
讲到这里我微微嗟叹一声。
欧阳锋还在打坐,我看不见他面具下的表情。
孙婆婆面露唏嘘之色,似乎颇为不忍。
众女除小龙女外,全都低声的啜泣起来,想是甚为萧峰之死感到难过。
老顽童却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整部书里他最佩服萧峰,直说萧峰像他师兄,但是他不报自己师兄的名讳,孙婆婆和小龙女自然也不会知道他就是周伯通。
我看大家情绪缓和了一点,接着说道:“虚竹忙撕开他胸口的衣衫,欲待施救,但箭中心脏,再难挽救,只见他胸口肌肤上刺着一个青的狼头,张口露齿,神情极是狰狞。虚竹和段誉放声大哭,拜倒在地。”
“丐帮中群丐一齐拥上来,团团拜伏。吴长风捶胸叫道:『乔帮主,你虽是契丹人,却比他们这些不成器的汉人英雄万倍!』”
“中原群豪一个个围拢,许多人低声议论:『乔帮主果真是契丹人吗?那么他为什么反而来帮助大宋?看来契丹人中也有英雄豪杰。』、『他自幼在咱们汉人中间长大,学到了汉人的大仁大义。』、『两国罢兵,他成了排解难纷的大功臣,却用不着自寻短见啊。』、『他虽于大宋有功,在辽国却成了叛国助敌的卖国贼。他这是畏罪自杀。』、『什么畏不畏的?乔帮主这样的大英雄,天下还有什么事要畏惧?』”
“耶律洪基见萧峰自尽,心下一片茫然,寻思:『他到底于他大辽是有功还是有过?他苦苦劝我不可伐宋,到底是为了宋人还是为了契丹?他和我结义为兄弟,始终对我忠心耿耿,今日自尽于雁门关前,自然不是贪图南朝的功名富贵,那……那却又为了什么?』他摇了摇头,微微苦笑,拉转马头,从辽军阵中穿了过去。”
“蹄声响处,辽军千乘万骑又向北行。众将士不住地回头,望向地下萧峰的尸体。只听得鸣声哇哇,一群鸿雁越过众军的头顶,从雁门关飞了过去。辽军渐去渐远,蹄声隐隐,又化作了山后的闷雷。虚竹、段誉等一干人站在萧峰的遗体之旁,有的放声号哭,有的默默垂泪。”
“忽听得一个少女的声音尖声叫道:『走开,走开!大家都走开。你们害死了我姊夫,在这里假惺惺的洒几点眼泪,又有什么用?』她一面说,一面伸手猛力推开众人,正是阿紫。虚竹等自不和她一般见识,被她一推,都让了开去。”
“阿紫凝视着萧峰的尸体,怔怔的瞧了半晌,柔声说道:『姊夫,这些都是坏人,你别理睬他们,只有阿紫,才真正的待你好。』说着俯身下去,将萧峰的尸身抱了过来。萧峰身子长大,上半身被她抱着,两脚却仍是垂在地下。阿紫又说道:『姊夫,你现下才真的乖了,我抱着你,你也不推开我。是啊,要这样才好。』”
“虚竹和段誉对望了一眼,均想:『她伤心过度,有些神智失常了。』段誉垂泪道:『小妹,萧大哥慷慨就义,人死不能复生,你……你……』走上几步,想去抱萧峰的尸体。”
“阿紫厉声道:『你别来抢我姊夫,他是我的,谁也不能动他。』段誉回过头来,向木婉清使了个眼色。木婉清会意,走到阿紫身畔,轻轻道:『小妹子,萧大哥逝世,咱们商量怎地给他安葬?』突然阿紫尖声大叫,木婉清吓了一跳,退开两步,阿紫叫道:『走开,走开!你再走近一步,我一剑先杀了你。』木婉清皱了眉头,向段誉摇了摇头。”
“忽听关门左侧的群山中有人长声叫道:『阿紫,阿紫,我听到你声音了,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叫声甚是凄厉,许多人认得是做过丐帮帮主、化名为庄聚贤的游坦之。”
“各人转过头向叫声来处望去,只见游坦之双手各持一根竹仗,左仗探路,右仗搭在一个中年汉子的肩头上,从山坳里转了出来。那中年汉子却是留守灵鹫宫的乌老大。但见他脸容憔悴,衣衫褴褛,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虚竹等登时明白,游坦之是逼着他领路来寻阿紫,一路之上,想必乌老大吃了不少苦头。”
“阿紫怒道:『你来干什么?我不要见你,我不要见你。』”
“游坦之喜道:『啊,你果然在这里,我听见你声音了,终于找到你了!』右杖上运劲一推,乌老大不由主的向前飞奔。两人来得好快,顷刻之间,便已到了阿紫身边。”
“虚竹和段誉等正在无法可施之际,见游坦之到来,心想此人甘愿以双目送给阿紫,和她渊源极深,或可劝得她明白,当下又退开了几步,不欲打扰他二人说话。”
“游坦之道:『阿紫姑娘,你很好吗?没有欺侮姑娘吧?』一张丑脸之上,现出了又是喜悦、又是关切的神色。”
“阿紫道:『有人欺侮我了,你怎么办?』游坦之连忙道:『是谁得罪了姑娘?姑娘快跟我说,我去跟他拼命。』阿紫冷笑一声,指着身边众人,说:『他们个个都欺侮了我,你一古脑儿将他们杀了吧!』游坦之道:『是。』问乌老大道:『老乌,是些什么人得罪了姑娘?』”
“乌老大道:『人多得很,你杀不了的。』游坦之道:『杀不了也要杀,谁教他们得罪了阿紫姑娘。』阿紫怒道:『我现下和姊夫在一起,此后永远不会分离了。你给我走得远远的,我再也不要见你。』游坦之伤心欲绝道:『你……你再也不要见我……』”
“阿紫高声道:『啊,是了,我的眼睛,是你给我的。姊夫说我欠了你的恩情,要我好好待你。我可偏不喜欢。』蓦地里右手伸出,往自己眼中一插,竟然将两颗眼珠子挖了出来,用力向游坦之掷去,叫道:『还你!还你!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免得我姊夫老是逼我,要我跟你在一起。』”
我说到这里,众女惊呼出声,郭芙和程瑛她们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似乎能对阿紫剜目之痛感同身受一般。
我续道:“游坦之虽不能视物,但听身周众人齐声惊呼,声音中带着惶惧,也知是发生了惨祸奇变,嘶声叫道:『阿紫姑娘,阿紫姑娘!』阿紫抱着萧峰的尸身,柔声叫道:『姊夫,咱们再也不欠别人什么了。以前我用毒针射你,便是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今日总算如了我的心愿。』说着抱着萧峰,迈步便行。”
“群豪见她眼眶中鲜血流出,掠过她雪白脸庞,人人心下几怖,见她走来,便都让开了几步。只见她笔直向前走去,渐渐走近山边的深谷。众人都大声叫了起来:『停步,停步!前面是深谷!』段誉飞步追来,叫道:『小妹,你……』但阿紫向前直奔,突然间足下踏一个空,竟向万丈深谷中摔了下去。”
“段誉伸手抓时,嗤的一声,只抓到她衣袖的一角,突然身旁风声劲急,有人抢过,段誉向左一让,只见游坦之也向谷中摔落。段誉叫声:『啊哟!』向谷中望去,但见云封雾锁,不知下面究有多深。”
“群豪站在山谷边上,尽皆唏嘘叹息。武功较差者见到山谷旁尖石嶙峋,有如锐刀利剑,无不心惊,玄渡等年长之人,知道当年玄慈、汪帮主等在雁门关外伏击契丹武士的故事,知道萧峰之母的尸身便葬在这深谷之中。”
“忽听得关上鼓声响起,那传令军官大声说道:『奉镇守雁门关都指挥张将军将令:尔等既非辽国奸细,特准尔等入关,唯须安份守已,毋得喧哗,是为切切。』”
“关下群豪破口大骂:『咱们宁死也不进你这狗官把守的关口!』、『若不是狗官昏懦,萧大侠也不致送了性命!』、『大家进关去,杀了狗官!』众人戟指关头,拍手顿足的叫骂。虚竹、段誉等人则跪下向谷口拜了几拜,翻山越岭而去。”
“那镇守雁门关指挥使见群豪声势汹汹,急忙改传号令,又不许众人进关,待见群豪骂了一阵,渐渐散去,上山绕道南归,这才宽心。即当修下捷表,快马送到汴梁,说道亲率部下将士,血战数日,力敌辽军十余万,幸陛下洪福齐天,朝中大臣指示机宜,众将士用命,格毙辽国大将南院大王萧峰,杀伤辽军数千,辽主耶律洪基不逞而退。”
“宋帝赵煦得表大喜,传旨关边,犒赏三军,指挥使以下,各各加官进爵。赵煦自觉英明武勇,远迈太祖太宗,连日赐宴朝臣,宫中与后妃欢庆。歌功颂德之声,洋洋盈耳,庆祝大捷之表,源源而来。”
孙婆婆冷哼一声道:“这朝廷将官的嘴脸,倒是刻画的入木三分啊……”
众女也尽皆气愤,纷纷埋怨都是边关的守将误事,不然大英雄也不会就这么死去。
最后,就连老顽童,都加入了声讨雁门关守将的行列当中,还信誓旦旦的要去雁门关去寻找萧峰尸骨帮他归葬。
我安静的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议论,我并没有说出金庸老先生自己人物内心的剖析。
我忘记了谁说过的,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自己又何必把自己的观念强加给别人呢?
一本完整的书基本上讲完了,大家反响这么强烈,却也出乎我的意料,只是乐得看大家七嘴八舌激烈的分组讨论。
我忽听小龙女微微叹息一声,说了一句:“朋友遍天下,知己无一人……萧大侠之死,悲哀就在于他至死也没有人能理解他坚守的信念,可悲、可叹!”
说着,她飘然回了活死人墓。
在座的众人除了欧阳锋,其他人都呆住了。
“龙姑娘刚才说了多少个字?我数着有四十字了吧?我们来了一个月,她加起来也没说这么多话的。”陆无双惊奇的问道。
“咳咳……”孙婆婆听她在损自家姑娘,忍不住提醒下自己的存在。
“噢,婆婆,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太惊讶了。”无双忍不住道歉道。
孙婆婆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可以理解。
我发现她并不是天生的冷感,没想到萧峰的故事居然引起了她的共鸣,或许她内心也很孤独,希望被人理解?
我转念一想,小龙女喜欢养蜂,喜欢抚琴,喜欢花花草草应该说也是有生活情调的人,总体上来讲,小龙女应该算是一个闷骚型的女人。
而自己这些人没有到来之前她身边只有一个孙婆婆,那真是想不自闭都难。
而玉女心经,所谓绝七情六欲的静心功夫也不算是什么高明功夫,至少我看来,小龙女这座冰山是在慢慢融化的。
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个好信号。
但是我既然决定收心了,就强迫着自己不再去招惹小龙女,只希望等到月初赶走了霍都,自己也算功成身退了,到时候就可以回临安明目张胆的筹备婚礼去了,郭伯伯、师傅真要怪,就推到欧阳锋和老顽童身上。
小龙女那晚灵光一现之后,又回复了平时的样子,不过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也没多当事。
倒是周伯通羡慕她的玉女剑法,非要拜她为师学艺,闹得小龙女都不敢出墓门。
我也羡慕的不得了,现在左手能活动了,我就照方抓药,每天蹲在墙角用左手画圈圈,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吓得老顽童好几天都不敢靠近我。
“大哥你没事吧?”程瑛练功休息之余,过来陪我蹲着,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
我可不想透漏自己秘密特训的事。
我自己还在摸索阶段,几个丫头又不懂心理暗示和条件反射的原理,要让她们知道了,肯定要缠着自己学新招,到时候反而不好:“我这手臂受伤后,需要多做些运动来帮助复检,别担心没事的。”
“那就好……大哥,你说,木婉清那样的性格可爱呢,还是钟灵的性格好一些?”程瑛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我也停下了手里的训练和程瑛坐在墙角聊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吧,木婉清直爽,敢爱敢恨,钟灵秀气,却又天真善良。不过我们瑛儿,才和阿碧最像了……”
程瑛脸上微微一红说道:“人家哪有那么好。不过说真的,大哥的故事引人入胜,有时候人家都觉得自己就是剧中人一样……”程瑛把螓首微微的靠在我的右肩,喃喃的说道。
我心底喟叹:人生何尝不是一出戏,我这次真的是看到了开头,但是还没有看到结尾……
“那你希望大哥是萧峰大侠呢?还是段誉?或是虚竹?”我轻轻揽着程瑛的纤腰呢喃道。
“瑛儿喜欢大哥,不喜欢旁的……”程瑛偷偷咬着我耳垂说道。
“嘿嘿……瑛儿真乖。”
对于程瑛的改变,我喜在心里。
自己讲完一部天龙八部,倒是让几个丫头懂得了珍惜缘分的道理,这还真是一件意外之喜。
当然,结局也让我篡改了许多。
比如说,段誉娶了王语嫣、木婉清和钟灵,虚竹也娶了一大堆老婆,银川公主、梅兰竹菊四剑等等等……
对于这个大团圆结局,我还是很满意的,总不能说坚持一夫一妻制才是王道吧,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哥……”程瑛看我出神,不禁在我耳边轻声的唤道。
“嗯?什么事,我的宝贝。”我的手搂的紧了点,微微的笑道。
“我爱你!”程瑛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说出了压在自己心头的一句话。
我忽遭雷殛一般,压在程瑛身上,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如同抽羊癫疯一般抽搐。(画面转到周星驰赌圣里:“三叔!”,达叔开始抽搐……)
“大哥?你怎么了?”程瑛都快被吓哭了,但是她更关心我的身体,忍着害怕和羞怯摇晃着我问道。
“我怎么了?”我醒来,发现自己骑在程瑛身上,双手还隔着衣服抓着程瑛胸前的双乳,动作猥亵之极。
“我也不知道啊,我说我爱你……”
程瑛还没解释完,我羊癫疯又开始发作……正在这时,郭芙来叫我们吃饭,正好看到我手上和腰部的猥琐已极的动作……
“啪!”这个世界安静了。
中午大家围坐吃午饭的时候,程瑛的头都快垂到了膝盖上不敢看人。
我脸上一个醒目的五指扇挂在左颊,迎面来的是众女同仇敌忾的鄙视目光……
这些都是次要的,我现在就在想,要想办法戒掉这个心理暗示,不然以后在房里那啥的时候,自己老婆动情时候喊这么一句……
左右互搏之术,不是就变成房中术了……我淫贱的暗笑,虽然这样也不错,但是有破绽就是有破绽,因此,我还是决定放缓对左右互搏的研究。
郭芙和陆无双在小声嘀咕着:“你看他,一点都没有反省,还笑得那样,肯定又在想些奇怪的事情呢……”
“是啊,没想到大哥竟然会色成这样……”
“哼,我最了解大坏蛋了,不过以前他都没有这样等不及的,表姐,你今天怎么他了,把他刺激成这样?”
程瑛红着脸摇摇头,说道:“我没有……我就是跟我说了句……”看看我,“我爱你”三个字去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而且说了之后发生的事情,也太刺激了……
对于两个当事人所保持的沉默,几个姑娘都议论纷纷,但是唧唧喳喳的讨论了一阵,也就让这件事过去了,只是对我更加警惕起来。
第二日清早,我起得特别早,闲来无事就拉着老顽童去巡山:“当啷个哩格啷,当个当个哩各哩各哩各啷!”
我昨晚开始讲的是西游记的故事,所以今早起来,一边走着一边哼起了猪八戒背媳妇的调调。
“好兄弟啊,你在这哼的是什么调调?蛮好听的。”
老顽童听我一边哼,一边跟着节奏扭屁股,我回头一看,还别说,真有那么一分猪八戒背媳妇的样子。
我心想,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了,也是该帮帮他和瑛姑解决下问题的时候了。
“我这是猪八戒背媳妇之歌,好听吧?”我笑道。
“背媳妇有什么好的,倒是糟蹋了这么好听的调调。”老顽童听了撇撇嘴说道。
“要不说你是老顽童,什么都不懂。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都是人生大喜。你又不是道士,那么假道学干什么。”
“麻烦、麻烦,情之一字,是世间头等的麻烦,不但会惹得大家烦恼,还会引得兄弟反目,对不起朋友……”周伯通有些沮丧的叹道。
“哎,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我悠悠的念道。
“等等等……打住!你是不是都知道了?”老顽童第二次听我念这首词,不禁担心的颤声问道。
“哎,老哥啊!”
我搂着周伯通的肩膀开解道:“缘分这个东西,它是很微妙的,缘分到了,两个人在一起是不需要理由的。虽然你当时是贪玩了点,但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灯大师也早不怪你了。”
“你……你全都知道?”老顽童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沮丧。“一定是蓉儿那个丫头跟你讲的,不行我要去找她理论去。”说着,他就要逃跑。
我哪能让他跑了,我扣住老顽童说道:“先别急,谁告诉我的不重要,你也别急着去找我师傅理论。我知道了,说明这就是天意让我来帮你们解决这件事。老顽童,你平心而论,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多年来,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段皇爷和瑛姑?”
老顽童点点头道:“嗯,我是既对不起他们,又不敢见他们。段皇爷为了这件事,都出家做了和尚……”
“其实,他老人家出家,是因为……”当下,我就把裘千仞打伤婴儿引段皇爷损耗真气救人,段皇爷内心如何挣扎矛盾,如何作出决定救人却因为那张鸳鸯绣帕而改变主意,最终导致孩子身亡。
瑛姑一夜白首,段皇爷自责出家的是原原本本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老顽童听得是目光呆滞,我知道他面具下的脸色肯定不好看,最后又说了一句:“都好几十年了,人家瑛姑就这么痴痴地等着你、盼着你。一灯大师也始终都没有得到解脱,你说,你是不是该为了大家了结一下这段因果。”
老顽童失魂落魄的重复着因果两个字,一会儿又喃喃的说道:“原来我也曾有过小顽童……可惜却被人打死了……她等了我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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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催他,只是让他自己慢慢的理清头绪。
老顽童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抓住我的肩膀问道:“好兄弟,你一定要帮帮我这个忙,你要帮我!”
“行了,你想说的我知道。终南山往东北方向,晋南三十里镇,有个大沼,叫做黑龙潭,瑛姑就在那里,记住了那个沼泽地不好进,要想想办法!”
我一边喊着,周伯通早就一溜烟跑远了。
我莞尔一笑,霍都这种小角色,根本不用这么多前辈高人出马,省的他又说嘴。
等往山上走了几百米,我才一拍脑袋,骂了句:“我靠,这老顽童临走还拐走张面具。”
不禁心疼老顽童带走的那张人皮面具起来。
“小孩,这里是离重阳宫还有多远?”一个很生硬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回过头来一看,却是那天自己没追到的藏边五丑中的四个。我哈哈一笑学着他们的语气说道:“我不叫小孩,我叫做窝劳资。”
那个问话的一愣,小声重复了一遍:“窝劳资?”
“嗳,就是你老子,乖儿子再叫你老子一声!”
那四个傻大个更迷惑了,一头雾水的重复道:“泥劳资?”
“哈,再叫声爷爷来听听!”我看把他们都绕和糊涂了,继续调侃道。
“哇哇哇,爷爷就是爸爸的爸爸,大哥,他在耍我们。”后面的一个不知是几丑叫道。
四个人呼啦的就围了上来,我施展开降龙十八掌对敌。
这几年,我遇敌的第一反应就是抄家伙,但是我在怒海狂涛里打熬出来的一身内力岂是等闲,降龙十八掌施展开来,当真有如龙腾九霄,大有一飞冲天之势。
藏边四丑吓了一跳,都没想到自己兄弟这次居然踢到了铁板上。
大丑首当其冲,避无可避的硬接我的一掌飞龙在天。
我明白他们是想玩叠罗汉,骗自己上钩跟他们比拼内功,赶紧一掌把大丑震开。
我虽然有心试试他们深浅,但是左臂伤势还没痊愈,再出点闪失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还是决定用比较稳妥的办法对付几个魔头。
“嗤嗤”两声,我退开的同时,双手弹出扣在手里的两枚石子。
我弹石子只是吓吓人用的,虽然劲力奇大,却没有准头。
本想逼退他们其中两个,然后迅速拿下剩下的其中一个,把他们逐个击破。
藏边二丑硬挺着接了我两弹,但是石子并没有打到要害,所以只把二人打得哇哇痛叫,却没有后退的意思。
我一击不奏效,却失去了先手,被四人团团包围起来。
我这时候也顾不得左肩的伤势,右手虚画了半个圆,然后平着推出,向着对面的四丑一掌推去,正是一招亢龙有悔。
四丑看我气势一下馁了,以为我技止于此,所以就大模大样一拳打出,想要硬接我的一掌。
“砰”的一声,然后“咔咔”两声,我拍飞四丑的瞬间,双手变擒拿,扣住了四丑的双腕,一使力就将我捏碎了他的腕骨。
下面同时使了一黑脚,将四丑左腿给踹断了。
剩下的大丑、三丑和五丑气的哇哇大叫,但是眼神却在四下张望,似乎是准备找路逃跑。
我更不迟疑,用了最直接有效的军体擒拿,嘁哩喀喳的给他们拧断胳膊、踹断腿。
倒不是说擒拿手是什么高深的武功,只是像对付藏边五丑这样的角色,反而是最实用、最直接的杀招,但是如果碰上金轮法王、老顽童那个级别的高手,就不值一晒了。
大丑倒在地上叫嚣道:“我们祖师爷就是大雪山五轮寺的金轮法王,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们……”
我又问道:“你们师父是达尔巴?”
“没错!既然知道我等师父威名,你快快给我们磕头赔罪,还……”
还没说完,我就照着大丑太阳穴一脚,当场就了结了他的性命。
你要说我是屠夫也不为过,两辈子加起来,我手里少说也有百十条人命了。
开玩笑,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从怀里掣出匕首上前一人一人一刀,其余三个人登时毙命。
这种害人精,留着他们再出去害人去?
把四具尸体远远的扔在了道边的荒草里,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估摸着大批的敌人也快到了。
我心想这里是通往活死人墓的必经之路,就在不远的山坳里找了个地方以逸待劳。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山下人声鼎沸,一大群人吹吹打打的上了山来。
山上的重阳宫也击钟鸣磬,没多久赵志敬领了一大帮大小道士也从山上下了来。
“这群妖孽又来重阳宫捣乱了,众弟子听令,布天罡北斗大阵。”
赵志敬身为全真教第三代首徒,有敌来犯他必然要冲到前头,群邪在三百步开外时,全真教弟子已经部署完毕严阵以待。
我点点头,看赵志敬威风凛凛的提长剑站在阵前,心想他对全真教这份感情倒也执着,也不是全然没有可敬之处。
我有心看看天罡北斗阵的威力,所以还在草丛里躲着,并没有出来。
“毋那小道士,去年被你家爷爷打掉了两颗牙,今年又跑来,是不是要让爷爷看你的牙镶好了没有啊?”对面传出一阵哄笑。
“当真可恶!你们三番五次的搅扰三清圣地,道爷劝你们速速退去,不然以后连逞口舌的机会都没有了。”赵志敬朗声回击道。
我蹲在草丛里暗自点头,这赵志敬真是长进不少,戒掉了暴躁易怒的毛病,倒是真有几分道家真修的几分气派,心知他近来修为必定精进不少。
“就是因为你们庙里面的几个老杂毛受过大汗册封,不然早就让你等灰飞烟灭了,识相的快点让开,不然……”我定睛观瞧,这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上千号人。
那说话的人是被围在的队伍中心的一个裹着皮裘的蒙人。
那一堆人中心围着的是一个摇扇子的公子哥,身边跟着一僧一俗两个蛮子。
看样子应该就是霍都、达尔巴和藏边五丑里面的老二。
“长老,这边有几具尸体,是莫粱末冬!”
“大哥?啊!三弟、老五!哇呀呀!你们这些贼道居然敢杀我兄弟,我要你们都死!”
二丑一看自己四个兄弟被人宰了,怒目圆睁的杀进全真教这方的大阵之中。霍都折扇一挥,大队人马就势掩杀了过来。
我看了一会儿,看全真教四十九名第四代弟子在赵志敬的带领下和对方两百多喽啰兵战成一团,居然还不落下风,赵志敬站在天璇阵眼,调度指挥七个北斗阵链接成全真教的护山大阵。
霍都一方虽然仗着人多来势汹汹,但是调度却不如全真教有章法,所以眨眼间就有十几人死在全真教众弟子的剑下,而全真教一方则只有三人轻伤。
我看得乐呵,知道还不是自己动手的时候,我望了霍都阵中一眼,看到那个蒙古军师在跟霍都交头接耳。
我心想:这个狗头应该是彭长老吧?
今天看看,要是有机会就留下他。
我继续观察敌阵,发现队伍后面尘土飞扬,似乎还有后续部队开来,我不仅微微的皱了下眉头……
我正在自己琢磨着,霍都一方阵中飞出十余人来。
我定睛一看,是达尔巴动了。
我刚想下去助赵志敬一臂之力,就听见身后有个声音说:“是崂山双妖,黄河一鬼和太白三凶,都是黄河以北的邪道中人。”
我回头一看,却是陆无双看我许久没有回来出来寻我。无双看我回头,甜甜一笑继续说道:“我们看你这么久没回来,就出来看看。”
我也微微一笑问道:“芙儿呢?”
“陪着欧阳伯父呢。”我点点头,继续回头关注战局。我怕欧阳锋跟小龙女和孙婆婆起冲突,所以总要留个人看着他。
赵志敬眼见在大阵外围的弟子,已经被达尔巴的金刚杵锤死了好几个,心急之下就出了阵,结果被崂山双妖给缠住了。
我看没人注意到我,接过陆无双递给我的长剑,吩咐了句:“躲着别动,静观其变。”就偷偷的跳了出去。
我绕到正在欺负落单的全真弟子的太白三凶身后:“喂!”
太白三凶回头看了眼,看我不是道士打扮,也只当是自己一方的小辈,也没再理我,让我甚感没有面子。
混战当中我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嗤嗤三剑,从背后刺穿了太白三凶的颈骨。
太白三凶每个人脖子上多了一个血洞,在他们倒下的时候,面上都还带着嗜杀的残忍微笑,却显得更加诡异狰狞。
“小子,你敢偷袭!”黄河一鬼在边上看的清楚,指着我骂道。
“我知会他们了,不过他们没搭理我。”我摆摆手,表示自己很无辜,一面示意身后的人护着凑不齐人手布阵的几个受伤的全真弟子退到阵后。
这时候重阳宫的增援弟子也多了起来,又有五十几个道士从山上下来,带头的是郝大通、尹志平和李志常。
“你别跑,咱俩玩玩!”我看黄河一鬼四下乱瞟,知道他想退,挺剑追了上来。
黄河一鬼眼看对方高手越来越多,有点后悔为了贪图财宝被人蛊惑来重阳宫闹事。
他眼见我在石光电火间刺死三凶,知道我剑法造诣极高,让他不禁萌生退意。
但是被我叫破了心思,又听见背后杀声阵阵,又激发起了他的凶性,举着两只镔铁怀杖举头砸向我。
“劲道可以,可惜太慢。”
我刻意隐藏实力,将玄铁剑意藏在全真剑法里使出,一式“浪迹天涯”削断了黄河一鬼的双手手筋,一脚把他踢了开去。
我眼观六路,发现赵志敬这边已经被达尔巴一十八路泼风杖法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达尔巴黄金杵重达百斤,挥动起来三丈以内不敢近人,赵志敬虽然武功进步不少,但是也不敢用手中剑去和他的金杵相触。
“锵”的一声,避无可避下,赵志敬的长剑被达尔巴一下震碎,赵志敬右手更是被震得虎口鲜血长流。
达尔巴憨斗之下,已经激发起了凶性,举着黄金杵当头劈下,眼看赵志敬就要被他一杵打扁。
我大喝一声:“看剑!”施展起四海宛腾的绝世身法,一剑刺向达尔巴的大秃脑袋,用了一招“围魏救赵”逼着达尔巴自救。
达尔巴用沉闷的声音喊了一句我没听懂的话,想来是藏语。
我一脚为轴,身子从左避到右面,金刚杵变竖劈为横扫,居然想要将赵志敬和空中的我一杵打出去。
“来得好!”
我不避不闪,宝剑搭在黄金杵上,左手抓住赵志敬往后一送,我自己却如水中游鱼一般,顺着被黄金杵破开的气流而动,剑搭在黄金杵上,人随剑动在其上转了一圈将迎面扑来的千斤巨力全部消解于无形。
眼前的诡异景象让达尔巴愣在当场,他只觉自己一杵毫不受力的空气舞动,软绵绵的没有着力点,千斤巨力一大部分回击到自己身上。
他只感觉血气翻涌,“哇”的吐了一口血,撇了手中金杵赶紧闪身往后退。
我这一招以巧破力,正是从太极拳和老顽童空明拳的精髓中领悟出来的。
如果照这么练下去,不知道会不会练成斗转星移、移花接玉那样的武功,我很得意的想到。
我看出达尔巴受了内伤,心想不能让他如此轻易逃掉,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跟着左掌一招“见龙在田”拍了过去。
“嗖!”一支狼牙箭飞来,我右手长剑一拨,竟然在无意间使出了玄铁剑法里的功夫。我自已也是一呆,我练成左右互搏了?
就在我一愣神的刹那,达尔巴就被几个蒙古武士抢救了回去。
我和达尔巴战在两军交战的最前沿,刚才我惊世骇俗的诡异身法已经震慑了打斗的双方,互有死伤的两方面人也都默契的停了手,各自向后退了几十步。
我和走到阵前来的郝大通、尹志平点头打了个招呼,看到对方的首领也走到了阵前,为首的正是将宝雕弓递给身后扈从的霍都。
霍都看到自己手下的一百多骑士已经就位,就扬着马鞭骂道:“哪里来的小杂种,居然敢连杀我数位好朋友。”
霍都本来也没注意到我,但是我鹊起鹞落之间杀了他几名得力帮手,特别是我没出一招就引得达尔巴吐血的诡异身法,让彭长老和其他人七嘴八舌的把我杀伤黄河一鬼和太白三凶的事凑了出来,要不是他刚才一记冷箭,只怕达尔巴也不能囫囵着回来。
我心说,你非要自己找骂那可怪不得我了,想都没想,就回道:“小杂种骂谁?”
“小杂种骂你!”霍都怒急攻心断喝道。
“原来是小杂种在骂我啊!”我气运丹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场的几千号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蒙古杂种还满有自知之明的!”
全真教一方以赵志敬为首,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最欢的就是受了伤的几个,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郝大通和李志常则不仅微笑着看我戏弄霍都。
头两年郝大通在霍都手里吃过亏,这时候老道虽然一副有道真修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
“找死!放箭!”霍都一挥手,他背后百余骑同时挽弓,集中向我攒射。
“杨过!”
、“大哥!”
尹志平和陆无双同时提醒我,但是大面积的箭雨笼罩了我方圆三丈的范围,显然是对方为了防止我规避,而故意放箭封死了我所有的退路。
眼见这黑云压境一般的箭雨,只是觉得还有点意思,高抛散射和平射骚扰,外加精确定位狙击,蒙古人的战术不错。
要是换个人在这,早就被漫天的箭雨吓得变色了,而我还悠闲的分析蒙古人骑射的战术。
霍都一帮人都以为我已经吓得腿软了,殊不知是我根本没把这百人攒射放在眼里。
“大哥!”无双挣脱了拉着她的尹志平,似乎天地间只有我们两个了,毫不犹豫的飞扑向我。
我听见耳边呼声和风声,知道无双近到身前,心里担心怕她有什么闪失,还剑入鞘递给她护身,跟着长袖舞动将漫天的箭雨拂去。
“傻丫头,你怎么不听大哥吩咐呢?”
我将她护在身后,一面挡下又一波箭雨一面微微叹口气说道。
我自己可以来去自如,但是现在多了一个无双,反而给我增添了不少心理压力。
“我……”陆无双这才发现自己这么冲动的跳出来,反倒让我多分心照顾自己,有心认个错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了,一会儿再说,注意点别走神……”我忙着拂开箭矢,没法回头跟她说话。
“好奸贼,你们莫要以多欺少!”赵志敬包扎好了手上的伤,提着剑又跑了回来。
我眉头微微一皱,心想重阳宫的道士虽然擅长阵法合击,但说道两军对垒作战,终比不上对面正规蒙古骑兵,而且真要让他们冲过来,伤亡势难避免……
眼见重阳宫众人冲了上来,对面多数弓手面露狞笑着张弓搭箭。
众人拿不下我正自气闷,但是重阳宫弟子就另当别论了,在漫天的箭雨攒击之下,没有防护措施的他们几乎跟待宰的羔羊没有什么区别。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冲上前去拼命,忽然听到耳畔传来铮铮两声琴音,一大群玉蜂从山坳里转出,冲着霍都等人就扑了过去。
我顿时松了口气,知道小龙女也到了附近关注着战局,总算在关键的时候出手帮了我一把。
现在的这个小龙女要比当初那个漠视别人生死的冷美人可亲的多了。
玉蜂转瞬冲近蒙古骑士身边,眨眼间就让三名骑士被蛰倒马下。
霍都一方也不是没有对策,只见他们指挥着手下拿出准备好的艾草熏烟,点燃后对着玉蜂挥舞,玉蜂群没法靠近,又再空中盘旋良久,才被小龙女用琴声招了回去。
霍都等人被蜂群袭击,闹得是灰头土脸,等他约束众人安静下来,挡在他身前的骑兵大半捂着身体在地上打滚,还有的被失控的马匹掀翻在地。
我趁着刚才蜂群的掩护,吩咐一声让程瑛退到全真教众人的保护圈中,自己快速冲入马群之中。
我抢了一名骑士的两个箭壶,也不管有没有准头,用漫天花雨的手法将羽箭甩出,箭矢之疾居然不亚于二石强弓的劲力,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眨眼就撂倒了十几个人。
我又照方抓药,把左手的一把箭矢甩了出去,又有五个人一声没响就坠下马去。
等霍都约束起来他身后的那帮乌合之众,我已经如斩瓜切菜一般的把这队骑兵失去了战斗力。
“啊!”霍都身旁的彭长老前胸中箭,所幸有内甲护身,才没有当场毙命,但是看样子肋骨是被撞断了。
霍都看我在五十步开外随手一箭就有这种威力,我身后大队的道士也冲了上来,但是自己一方的士气却一再被打击,不由的心慌不已。
自己请来破机关的彭长老身受重伤,彭长老是他堂兄蒙哥王子器重的汉人,这次回去只怕又要被训责了。
他心里暗叹一口气,挥挥手吩咐手下快退,也不管其他的人,只领着自己亲随百余骑护着彭长老就跑,将跟着上山来趁火打劫的两百多凶人甩在身后。
尹志平和赵志敬等人带着弟子将这帮地痞流氓驱散,但是终究也没有追上霍都。“无量天尊,这次又让他跑了。”李志常无奈的说道。
“不过,我想有了这次教训,他们以后也再也不敢来捣乱了。”尹志平看了我一眼,微微笑道。
“是啊,不过倒是便宜了这奸贼。师父,这帮家伙该如何处置?”尹志平的一个弟子提着剑指着地上蹲着的一个俘虏问道。
“师叔您的意思?”尹志平看了看郝大通,眼中露出了询问之色。
“这……”郝大通抚须沉吟良久,看看尹志平、赵志敬和周围一圈重阳宫三代弟子。
“志敬,你的意思呢?”
赵志敬没想到郝大通居然会问自己:“除恶务尽,杀!”
郝大通心想果然还是大师兄看得长远,自己这个师侄却是杀伐之气太重,不如尹志平稳重。
他摇摇头说道:“还是先押回去,交由掌教真人发落。”
他回头找了一圈问道:“杨过那小子呢?”
受了轻伤的纪笃信在人丛中答道:“师叔祖,杨少侠和那位女施主往西面去了,临走的时候给塞给弟子一封信。”
郝大通回头接过信来拆开看了一眼,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领着众人回重阳宫去了。
我和无双携手往活死人墓缓缓而行,没走多远就迎面遇上了听见山前声响来寻找我们的郭芙、程瑛和洪凌波三女和欧阳锋。
“大哥,人呢?”郭芙看看我身后没人跟来问了句。
陆无双趁机逃离了我的魔爪,跳到郭芙身边说道:“都在山前解决了,一群外强中干的家伙。”
我看着她们笑笑闹闹的,自己冲着远处密林中的活死人墓看了眼说道:“也是时候告辞了……”
我刚才给郝大通的便笺只是推说有老顽童的消息,自己去查探一下,等过些日子再来山上拜访诸位长者。
我也是没有办法,欧阳锋在山中一天,我心里就不踏实,活死人墓的风波也平息了,想来霍都也不敢再来送死了,不如趁早打道回府,看看自己的好老婆们和宝贝女儿。
“不去跟龙姑娘和孙婆婆道个别吗?”程瑛小声的问了句。
“哼,看不出有人是归心似箭吗?”
郭芙在边上轻哼一声道。
话虽这么说,但是听说我没打算回活死人墓邀功,自然也不会去怂恿我回去,毕竟小龙女的惊艳还是让她充满戒心的。
“呵呵,想了就是想了,还用藏着掖着吗?爹,我们回江南去吧?”我不愿和她多斗嘴,转头对欧阳锋道。
欧阳锋最近一直在琢磨我说的那个北冥神功,跟自己所创造的“惟我独尊神功”互相印证,点头应了一声,就跟着我们后面走了。
我看得直摇头,心想以后不能随便乱讲故事了,遇到这些没什么事做的无聊老爷子,自己讲什么他们信什么。
这倒好,独孤九剑送给了东邪,乔峰的故事忽悠了北丐,老头子现在不知道躲在哪苦修呢,西毒也让自己忽悠的有些神道了……
这万一要是遇到一灯大师,他要我默写六脉神剑……
那可怎么办呢?
不过好歹人家大师是有德行的高僧,对不起就对不起点了……
我在那胡思乱想带着大家渐渐行远之际,却没发现山上一老一少正在注视着我们。
“姑娘,他们走了。”孙婆婆轻轻的唤了一声。
“嗯……”小龙女轻轻应了一声,也没多言语,单从这一个字却让人琢磨不透她此时的心情。
只有照顾了她将近二十年的孙婆婆却听出了她言语中的一丝失落,热心肠的老婆婆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祝告道:“小姐,你和祖师婆婆在天有灵,也在天上保佑这丫头吧,他这孩子虽然是个心地还不错,可是有些太不专一,哎……却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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