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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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养忽然问起吴德凯的下落,其实意思已经十分的明显。

这个人平常出现的太少,除了谷家和别人又没什么联系,总是被淡忘在脑后。

因此虽然几度提起这个名字,高天养也没有把他当做一个重要角色去思关于他的事情。

现在忽然又想起来,与大家一起忆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个汉子自从那天与谷家交换过提示,只有在当晚在楼上大叫了一声,然后便再也没出现过。

也就是说,这个出现的最晚的男人,第一个和谷家接触的男人,只在白玫瑰呆了两天就消失了。

他死了吗?

每个人都在心里问着这个问题,却没有人敢真的问出来。

“唉……”叹了口气,高天养知道有些话还是得自己来说,“如果吴德凯已经死了,那就是说程太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那么也正如我之前所推测的,凶手可能是从嫌疑最大的继承者开始下手的。

吴德凯是包工头,伊凡先生虽然不涉及房产生意,但也有一些建筑项目的投资,就比如大家所住的这座白玫瑰大楼。

推算起来,他和伊老相识的可能性最大,在凶手眼里嫌疑也就最大。

而且,孙耀阳家里做的是房产生意,看样子规模还不小,很可能也曾与吴德凯接触过。

若按照之前我们的想法,伊老是挑了其余的人来混淆视听,那么,他在选这些人的时候有没有用意呢?

坐在这里的为什么是你们?

为什么是我?

我们到底是伊老随便挑出来的牺牲者,还是他对我们寄予了什么其他的期望呢?

直到现在,我也想不出我们家和伊老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我是孤儿,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人放在孤儿院门口,我对我的身世并不了解,可是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万一,其实在我出生之前我的父母曾经和伊老有过什么关系,这种可能也不是完全没有。程太那天说伊老是个好人,我们姑且相信这句话,相信一个好人不会拿一万出来让我们冒着生命危险聚集到这里,而且如果只是混淆视听的话也没必要让我们和家人一起来。所以,我更加相信伊老在安排这一切的时候是希望我们能做些什么的,这一点,恐怕吴德凯比我们更加清楚,而且,他也已经做了。”

“你是说,吴德凯最早知道了谷家不对劲,给提示完全是为了接近他们,在楼上喊叫也只是掩饰?”

郭小蕊问道。

“嗯。我想,吴德凯肯定是试图对谷家做什么,才会想出给提示这个方法去接近他们。可惜,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他应该是失败了。”

“小高,这个猜测完全没根据吧?吴德凯和伊老他们认识只是可能,你家和伊老有关系也只是可能,我家则跟伊老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这样猜,会不会太大胆了一点?”

冯媛媛一听到吴德凯可能也死司徒不住又哆嗦起来,那样五大三粗的汉子如果都躲不过厄运,自己这种弱女子又能做什么?

“是不是太过大胆,恐怕也只有求证一下才知道了。小蕊,我们的恋爱纪念日是哪天?”

高天养答了冯媛媛,又忽然转向郭小蕊,问了句不时宜的话。

“我哪记得这些?”

小蕊耸耸肩,她知道丈夫忽然问这个一定有原因,但是他们都不是特别在意这些东西的人,确实是不记得。

“那就当作是明天吧。”

高天养微笑了一下,“明天,跟老三说我们要过纪念日,要了车出去约会一天,不,或许要两三天。有些事情,我需要去求证。然后,如果真的全都被我们猜对,在不确定凶手是得到东西就放过我们还是要赶尽杀绝的情况下……我先想办法帮你逃出去。”

不懂的人,懂的最多。

谷薇与谷蔷第无数次坐在一起,面对着这条看不懂的提示细细思着。

程老太太的死给这对姐妹带来了太过沉重的打击,原本只是一场游戏,却忽然被蒙上厚厚的阴霾,现在的她们,只想要这一切快点结束掉这一切,到以前平静的生活里去。

“不懂的人……会是谁呢?”

谷蔷直觉地认为这个提示中所谓不懂的人是指向了白玫瑰大楼的某一位住客,而这个人应该会掌握着更多的线。

可是究竟是不懂什么?

她也想不清楚。

是指所学不多吗?

根据姐妹俩的了解,所有继承者及其家属中,高天养和李建读过的书都不多,李胜利也只是高中刚毕业,程老太似乎只有小学的文化水平,老二和老三都是做保安的,估计也没上过多少年学,但要说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就只有程刚一个人。

两人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但每次面对那个孩子的时候,就又觉得自己一定是想错了方向,一个智商发育不健全的人又能什么突破的线呢?

可是找不到其他什么解释了,即使是和吴德凯的提示放在一起,也根本看不出它们之间有什么必然的或者偶然的联系。

这几天谷蔷没有一天睡得好,眼睛早已红肿不堪,虽不影响她的美貌,但那份憔悴看在谷薇眼里,也让她少不了对姐姐的心疼。

谷薇其实想到的比谷蔷多一些,思路也并不完全和姐姐在一块,但是她总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点过于简单,而且其中有太多不确定的地方,一直也没敢说出来。

再加上最近事故频发,看似安定祥和的白玫瑰大楼其实已经各自为营乱成一团,而这表面上的安定在程太忽然离世后也可能会变得摇摇欲坠。

面对这样的处境,谷薇一开始对游戏的那份热情早就消磨殆尽,她觉得自己好无力,那是一个少女面对着纷乱复杂的世界的无力感。

从小被保护惯了,谷薇不在乎自己的丑陋,也不在乎那些无关的人异样的眼光,但她很害怕自己会有一天离开现在美满的生活,被卷到更大的漩涡里去。

在她的内心里,爸爸、妈妈、姐姐会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骄纵着她的任性,扶持着她的弱小,可是在心里更深处,她又清楚地知道那样并不可能,于是一直这样惧怕着,惧怕着任何严肃的、复杂的东西。

“真是没用呢……”

在心里偷偷叹息一声,谷薇轻轻靠在了姐姐肩膀上。

那个肩膀并不宽阔,和自己的一样柔弱,但是靠在那里就会觉得安心。

虽然每一个家庭成员对少女来说都是一样的重要,但是真正心意相通的,能够互相敞开心扉的却只有姐姐。

只是,来到这里之后,连以前无话不谈的姐妹也渐渐有了不能告诉对方的秘密。

这场游戏,自己当初真的该来参加吗?

其实这是个蠢问题,来不来参加游戏并不由年纪最小的她来决定。

但她心里一直介意着,因为当初在父母都疑虑着不想来的时候,是姐姐谷蔷一意孤行,坚决地拖着全家来到这里。

谷蔷性格一向温和文静,很少会在家人面前去坚持什么事情,这次的反常曾让谷天成夫妇一度非常奇怪。

但是,那个原因,谷薇却隐隐约约地懂得,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听说继承人是自己的时候,她才会觉得压力那么沉重,沉重到让她不得不收起玩闹的心思,认真地、拼命地去赢得这场游戏。

可是,即使再有决心,想不懂的就是想不懂,谷薇觉得自己那个想法有一点道理,却偏偏与眼前的提示搭不上一点关系,如果自己真的对,那就说明提示只是毫无意义的东西,这样子,可能吗?

“不可能啊……”

懊恼地将小脸在姐姐肩膀上蹭了蹭,谷薇再次跑去打开电脑中被姐姐复原的遗嘱,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唉……如果吴德凯在就好了,他应该知道点什么的。

盯着屏幕上一行行黑色的汉字,谷薇又叹了一口气。

院子里没了程刚跑来跑去,值班室里老三也不在,明明温暖的午后阳光却没有人来享受,白玫瑰大楼似乎又到了几位住客搬进来之前的冷寂。

还好,一辆机动三轮车打破了寂静,突突叫着驶到了门口,停下来,车头的年轻小伙子拿出手机,对着手里的单子按下号码。

谷天成接到电话时被吓了一跳,程太太突然去世,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件事上,好多其他的事情都给忘记了,而且,他虽然在女儿的传授下学会上上看看新闻买买东西,但毕竟打字生疏,不懂得使用络和人交流,当时下了订单就忐忑地等着收货,也摸不准快递是不是真的能送到这稍显偏僻的地方来。

结果自己都快把这事忘了的时候,快递却送到了。

只是现在这个气氛,搞这些会不会不时宜啊……

谷天成心里也没谱,摇着头签收了包裹离开,快递小哥则依旧留在原地等着。

“这人怎么这么慢……”

等了一会不见人,他有点不耐烦了,又拨了电话过去却被按掉,大概是马上就会下来的意思吧。

“真是的,要你给我省这点电话费吗?”

不满地又嘀咕一句,小哥愤愤地看向快递单上的名字。

“诶?刚都没注意,这俩人姓一样啊!该不会是一家人吧?早知道刚让那男的给一起捎上去了!”

下午用餐的人只剩下了三家,高天养夫妇和李家坐在一起,谷家人自己坐在一桌。

程老太生前和两边都有接触,确切来讲,老人更像是两边勾心斗角的一个阵地。

现在,这个阵地忽然消失了,彼此都在毫无预备的情况下直接面对对方,那种气氛,十分的尴尬。

谷家其实对高、李两家没有什么恶意的猜测,要说真对他们有什么成见的,也只有谷蔷一个人而已。

但每次同在一个场时候,李建那双总在谷蔷身上打转的贼眼全家人都看得清楚,所以每个人都对这人讨厌的很,连带着对与他们亲近的高家也没了好感。

可是今天有点不同,李建的目光虽然仍不住往这边瞟,但多了几分飘忽闪烁,甚至,似乎有点惧怕的意思。

而平常一般不会看向这边的冯媛媛和那小两口,今天也好像总是偷偷地对自家斜眼观察。

谷天成不知道这几个人在打什么算盘,他心里有个想法,除了妻子晁凤花外对谁也没说起。

他不知道现在这个当口做这种事是否适,不过,作为一个有着几十年阅历的中年男人,他明白虽然死者为大,但生活下去的终究是活着的人。

这场游戏进行到现在,虽然时间不长,但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可控制,甚至可接受的范围。

虽说这些事情在现今会里不算是稀奇古怪,甚至可以说是稀松平常,可是自己家里有两个对这些并不了解的女儿,已经在这次经历中被动摇了心态。

谷天成自认不是一个格的父亲,他对孩子宠溺的太厉害,总觉得只要有自己在一天,就不应该让孩子接触到太过阴暗的东西。

他明白这种做法不太适,他和妻子终归有老去的时候,介时若谷蔷和谷薇仍维持着这份天真的话,恐怕会吃到很多苦头。

但是,女儿的前半生由自己照顾,后半生由丈夫照顾,一生幸福平安,不要经历什么太大的风雨,天下做父亲的,大多都抱着这个一样的想法吧。

关于未来的丈夫,谷天成倒是不担心谷蔷,孙耀阳那孩子虽说是富家子出身,但长相人品各方面他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真正该担心的还是谷薇。

谷薇脸上的胎记不是没办法去除,但是因为是最难治疗的红胎,又是长在脸上,面积也很大,手术费用相当昂贵。

并且,去除胎记的年龄越小越好,价格与效果都会好很多,但女儿小的时候谷家又确实拿不出那笔钱。

后来姐妹俩慢慢长大,生活起居、读书上学全是费用,治疗可能达到的效果也在慢慢减弱,到了现在这年纪,可以说即使做了手术,想要变成和姐姐一模一样的程度也绝对不可能了。

若是普通家庭的女孩子脸上长快胎记,生活难是难了点,但也不是太大不了的事。

偏偏谷薇又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姐姐,两人一卵双生,站在一起看着相似却又天差地别,谷蔷美得浑然天成,而谷薇就活脱脱像是一个残次品。

买东西还怕比较呢,那些男孩就算愿意亲近谷薇的,看到姐妹俩这情况也望而却步了,所以这孩子别说终身大事,到现在连男朋友都没交过一个。

这种事情当爹的再着急,也不可能去大街上绑个女儿中意的男人来,有心把棺材本拿出来给谷薇做手术,能做成什么样是什么样,但她本人却死活不同意,打死不愿意为了自己的相貌把家里抽空了。

一拖再拖,一拖再拖。

当时伊凡珠宝的人找上门的时候,谷天成觉得这游戏太过蹊跷,本来不打算参加。

可是一方面是谷蔷执意要来,另一方面,那十万元也确实让他心动。

有了这笔钱,自己家不用再加入过多的花费就能帮谷薇做手术,这种机会并不是天天都有的。

来到这里,十万变成了一万,可以说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但遗嘱又偏偏规定了这笔钱只有谷薇一个人能决定怎么花。

家里的人都跟她谈过做手术的事,但这丫头总是神秘兮兮地拒绝,一毛钱也不愿意拿出来,后来谷蔷在她面前掉了泪,她才勉强答应等游戏结束后会去除了胎记。

到这里,应该说谷家的问题已经全部解决了,要做的也只是等游戏结束安安稳稳离开就好。

所以谷天成对两个女儿依然天天研究线,查找资料的行为不以为然。

天上没有白掉馅饼的事,这游戏的蹊跷感在他心里一直没有消失,总觉得会有一个真相隐藏在后头。

他没有年轻人那股子好奇心和无所畏惧的精神,那个真相不知道是好是坏,所以他不想女儿们触碰到它。

谷蔷和谷薇的研究一直一无所获,他看在眼里也安心,但事情不会总是如他所愿的发展下去,程太的去世把很多原本隐藏着的东西都推到台面上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来自其他人的猜疑、冷漠,甚至陷害都会找上这姐妹俩,即使自己可以挺身而出保护她们不受到身体上的伤害,但心灵上难免会见识到很多人性丑恶的一面,这个,就不是自己能阻止的了……

所以,为了避免那样局面的发生,尽管觉得不太适,谷天成犹豫了半天,又和妻子交换了眼色之后,还是站起身来,慢慢向高、李两家的桌子走去。

那边谷天成一起身,这边几个人就留上了意。

看他往这边走过来,心里都打起了鼓。

这个节骨眼,每个人都希望谷家能拿到东西后见好就收,放弃继续加害其他人的想法,所以谁也不愿意和他们接触,恨不得在谷家人眼里自己就是个隐形人。

谷天成在他们眼里大概是除了吴德凯最神秘的人物,来了这里以后就跟度假似的,对游戏也不上心,也不动做什么事,有点懒懒散散的样子,脸上又总是挂着看似和蔼亲切却高深莫测的笑容。

高天养一度觉得比起孙耀阳,这个人才是真正难对付的那个。

早上程太刚走,谷天成这会又动地往向来不多接触的众人这边走来,是否说明他们完全没有要收手的打算?

他又想做什么?

怎么做?

随着那慢慢靠近的脚步,每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李兄、李太太、小高、小郭、胜利,好啊。”

谷天成看起来有点局促,和每个人都一一打了招呼。

“谷叔好,快请坐。”

虽然心里恨不得他走得越远越好,但面子上却没法表现出来,郭小蕊把椅子往天养那边挪了挪,给谷天成腾了个地方。

“哎,好,好,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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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唯诺诺地应答着,谷天成在椅子上坐下,开了开口,又闭上了。

“谷叔有事要说?”

高天养心里打着鼓,不知道这个男人这番表现是真的还是作伪。如果是假的,这演的可就太真了点,果然是老狐狸!

“是有点事,可是……唉……”谷天成摇了摇头,叹口气,“这事情真不该这个时候说的。程太太早上才刚走,真是世事难料啊,挺好的人……”

“是啊,我们也真是没有想到。”高天养话里有话地了一句,又问道,“谷叔要说的事和程阿姨有关?”

“没有,没有。”

谷天成连忙摇头,“我是觉得吧,这个游戏一直到现在都处处透着蹊跷。我也不知道你们两家现在有什么收获没,反正我看我家那两个丫头是没想出什么意。现在伊老到底是个什么目的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咱们各家各户之间起点猜疑恐怕是难免的。这些事我懂,但总觉得有点不适,你们说,万一那伊老起的是坏心,那咱们这各自为营的,是不是有点不安全?”

“是啊,谷叔您说的有道理。”

高天养心里冷笑着与他演戏。

“所以,我想咱们剩下这几家是不是该团结起来,走得近一点?吴兄那边露面的少,几天没见着人了,你们两家咱们可是天天碰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却总是这么隔道墙似的相处,各自也别扭是吧?”

“谷叔,您的意思是?”

几个人都有点弄不明白这人想说什么了。

“唉唉唉,人年纪一大就爱啰嗦,我又绕远了。”

谷天成急忙收口,又有点尴尬地道,“其实我是想说,这几天咱这院子气氛着实是怪了些,压抑的人心里难受。刚好,腊月十九是我家那俩丫头的生日,我想请大家都到我们那去,咱们坐在一起,吃吃饭,说说话,消除一下隔阂。游戏结果是什么咱谁也不知道,但毕竟各家都已经有了不小的收获了,犯不着都处心积虑的把彼此弄得像仇人一样,你们说呢?”

“谷大哥,看您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可能把你们当仇人呢?小蔷那么漂亮,小薇人又可爱,我们可是喜欢得不得了,但又怕贸然亲近让你们不高兴呢。”

虚与委蛇的事情还是冯媛媛比较拿手,立刻就把谷天成的话接上了,“只是,您这消息可透露的有点晚了啊,这才剩几天时间,我们想准备份大礼都有点来不及呢。”

“这话就见外了,我就想几家在一起坐坐,可别说什么礼物的事。”

谷天成听了这话连连摆手。

“谷叔这才是见外呢!过生日收礼物是天经地义的事,您觉得没必要,但小女孩的心思您可没我懂,到时候我和天养肯定好好给两个妹妹准备一份礼物。”

郭小蕊接上话头,顿了一下又说道,“再说,现在各家都有天上掉下来的一万,我们心里都知足的很了,对那遗产其实也不是志在必得,也就是玩的心重一点。

而且反正我们也是什么都没琢磨出来,差不多都放弃了,反倒是多交个朋友收获还大一些,所以,您也别跟我们坚持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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