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心人_分节阅读_19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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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没人驾车,理查德这才发现,马车早已偏离了大道,拐进了一个幽谧的树林!他们现在是在一片树林的小道上飞奔。那匹瞎了一只眼的马,此时另一只眼也被人戳瞎,粘稠的鲜血凝固在眼窝里。疼痛驱使它狂乱地奔跑,车轮碾过参差不齐的石块和泥坑,颠得整辆马车几乎散架。

理查德慌乱之下握紧缰绳,在呼啸的风声中尖叫道,“停——停下!!”

呼地一声,他浑身一轻,感到自己仿佛升到了空中。事实上的确如此,他们乘坐的马车以风驰电掣的速度驰出了断崖,瞎马的马蹄在半空胡乱踢腾,尖锐地嘶鸣。而外交大臣理查德和车内尖叫的女儿,一齐被那股巨大的冲力颠出马车,凌空飞起,从断崖外直直坠了下去——

“啊啊啊啊——”

几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空旷的山谷内,惊飞了歇憩在枝头的乌鸦。良久,待乱石嶙峋的危崖吞没了最后一点潮闷的回音,幽暗的森林里仅剩猫头鹰咕咕的叫声,以及灌木丛中野猫那绿宝石般的邪狞眸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追到这里的大家!

其实从正文来讲,第三卷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了,凶险的北境地图结束,小队也出现了人员变动_(:з∠)_按照惯例,应该还有属于残废三兄弟的“间奏章”,卷三就可以正式告一段落了~

下面跟大家说一说即将开启的新地图。本砣在写这篇文时预计是最多40w,四卷冒险加上一个揭示真相的最终卷。但没想到剧情在卷三拖了这么久,相信大家也很累了,很想看到结局……其实本砣也很想赶紧写到结局啊!甚至考虑过要不要砍纲,将终卷和卷四合而为一……但反复衡量后,觉得砍纲还是会造成一种断片感(哭唧唧)所以只能继续拖着字数写下去。

关于新地图的剧透——卷四的故事发生在以修士波波鲁为核心的“肿瘤教会”(感觉西幻不提“教会”似乎都缺点什么哈哈哈哈)。虽然会有一个重量级小BOSS出场,但实际剧情量和卷二差不多,预计不到10w(瑟瑟发抖)。之所以选择保留这一卷,是因为这一卷的内涵主题是目前最接近真相的一卷,而且关键情节还是后续的铺垫,实在不能贸然删除。所以一直追更的小天使们,就拜托你们再容忍本砣一卷的“裹脚布”了(土下座)

另外另外!因为正式行文跟大纲总是有出入,本砣也在根据行文随时调整大纲,之前剧透的部分情节细节可能会有变动(比如罗质问上帝的情节被我删除了,否则实在很鸡肋)但TE(最好的结局)是不变的!

就先啰嗦这些了。不管怎么说还是第一次将文写到这么长的篇幅,而且还能不可思议地继续下去……真的很感谢你们的支持!你们真的都是小天使!QAQ

第83章间奏·腿·臂·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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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格一直不明白,他怎么会有一个这么窝囊的父亲。他跟隔壁的男孩起了冲突,原因只是对方从他们家的玉米地里偷掰了几株玉米。他的父亲想要息事宁人,可赖格就是不肯,凶神恶煞地叫道,“他们偷了一次就会偷第二次,我才不允许!”

他看管家里的东西比他父亲还要着急,天一黑就一头扎进圈里,数家里有几只羊、几头猪。

家里每头牲畜都被赖格用黑炭作了标记。他的弟弟阿姆咬着手指头,趴在篱笆旁看自己的兄长在猪羊的叫声中忙得不可开交。

赖格严肃地说,“阿姆。牲畜和粮食都是咱们家的东西,所以我们要把它们看得牢牢的,连一根毛都不能被其他人拿走。”

阿姆晃晃迷茫的大脑袋,“不过一根毛而已,他们要便要了呗。”

赖格呲牙点了点他的脑袋,“你懂个屁啊。谁是大哥?听我的!”

于是,丢失了玉米的赖格带着弟弟阿姆,气势汹汹地扛着铁铲,去找那偷玉米的男孩算账。此时正值大人们下田劳作,兄弟俩在那个矮房里逮住了男孩,不由分说地踢开门,朝着男孩惊愕的脸就是一顿暴打!

“敢偷我家的玉米,我要你好看!”

兄弟俩当年一个六岁一个五岁,而他们围殴的男孩却有十一岁。男孩只被铁铲打中了第一下,随即他攥住谷仓旁的一根长木棍,凌空呼呼一抡,当即把两兄弟打趴在地,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

男孩狞笑着啐了一口,“我他妈就偷了,你们想怎么着?两个蠢货,再来找事,来一次我打一次!”

那天下午阿姆拽着鼻青脸肿的赖格,被大男孩抡着木棍从人家家门口打到了自家门口。赖格一直不要命似的朝男孩拳打脚踢,但在阿姆看来完全是往对方的棍棒上撞。他们在家门口狼狈地被男孩殴打,直到他们的父亲从农田回来,才怒不可遏地往男孩的脑袋上呼了一巴掌!

男人怒道,“怎么回事?”

男孩一巴掌被打翻在地,摔得头破血流,哀叫道,“啊,赖格他爸爸打人啦!”

赖格大吼一声扑过去,被他父亲扯住后襟,张口就骂,“打死你,打死你!”

这场闹剧以兄弟二人的父亲亲自宰了一头猪,割下肉质最鲜美的一部分,送到人家门口才算平息。

阿姆记得父亲杀猪那天,自己大哥阻拦不得,最后干脆就往地上一坐,伤心欲绝地哇哇大哭。他的父亲,满脸都是倦色的一个庄稼汉,对阿姆道,“阿姆,我去人家家赔罪了。待会儿把你哥从地上扶起来,盛点汤给他喝。”

院子里依旧回荡着自己兄长的哭嚎声。阿姆道,“爸,哥说你窝囊。明明是人家偷到咱家头上来,你却上赶子给人家赔罪。哥说,要不是你这么窝囊,妈妈也不会被其他男人偷走了。”

阿姆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的父亲眼圈红了,高大憨实的汉子差点堕下泪来,颓然走出了家门,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

父亲一走,赖格就从地上含泪爬起来,自己跑进屋里盛汤喝。阿姆犹豫地坐到大哥身边,吞吞吐吐地说,“哥,爸爸好像很伤心。我说错话了吧。”

“没有,阿姆,事实就是这样。”赖格将热汤吸得吱溜响,恨恨道,“不能看好自己的东西,活该被抢!”

阿姆默然坐在一旁,掰开一只面圈,盯着白花花的断面沉默许久,道,“哥,我想妈妈了。”

赖格呸了一声,恶声恶气地说,“想个屁。那个贱货,背叛我们跟个狗男人跑了。她对不起我们,我可一点也不想她,就算她死在外面也不管我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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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没想到,就在六年后,他们跟人私奔的母亲真的回来了。女人怀里抱着一个黑头发的男孩,虚怯地站在大门口,差点被在大门口倒水的阿姆泼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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