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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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明白卢家人擅用什么手段陷害、拉拢旁人,但彻底防范却是另外一回事。
时季初夏,晨光微温,原该平静的早朝时刻,今天却弥漫着浓烈的争执气氛……
“通敌叛国?”
令人己心讳的字眼迸发,引起众多臣子的议论。
云庆瑞蹙超秀眉。满脸忧愁地瞧着一脸严肃的霍青越和卢尚书,实在是有苦难言。
一早,卢尚书便当面上奏,指称霍青越私通南疆外敌,妄想领军叛乱。
此举自然引发双方争执,霍青越没肯承认,卢尚书又指证历历,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卢尚书,诬告朝廷重臣,而且还是护国有功的霍大将军,可是要真凭实据的。”夏尚书蹙着眉为女儿的夫婿仗义发言。
“若无证据,臣自然不敢上奏皇上。”卢尚书压根儿没把夏尚书看进眼底,
“那么,卢尚书的证据为何??不妨呈上来让皇上过目。”一脸沉静的宰相在旁开口。
“宰相说得是。卢尚书,若有证据便取来给朕瞧瞧。”云庆瑞连忙接话。
“禀皇上,臣收到密报,说霍大将军府中藏有私通敌国的书信,皇上不妨派人一查。便可知晓。”
卢尚书瞟了眼紧绷眉心的霍青越,露出一睑得意。
“这……但无实证,这番搜查岂不有辱霍爱卿的名声吗?卢尚书还是先举出证据来……”云庆瑞自然是不肯相信此事的。
尤其先前他已与六王爷云仕炀、霍青越等人商讨过卢尚书的野心该如何处置,因此现下他无论如何都不肯退让半步。
“皇上。臣这里有一封书信,是臣暗中派人拦下的密函。”
卢尚书板起面孔,一睑严肃地自袖中掏出书信来。
“下边写着【霍青越敬呈】,上边有南疆敌军特有的图样,还请皇上过目。”
“这……快呈上来!”云庆瑞当然不相信霍青越会叛国,因此一听见有证据,连忙派侍从取过。
霍青越冷着睑瞪向那封书信,他知道这是陷阱,但却无法立刻反驳:
人脉极广的欧阳季朗早已动身前往南疆探听消息,封景淮则居中联系,原本打算抢先卢尚书一步。先查出他不法的证据。却没料到慢了他一步。
“皇上若存疑,可派人取来奏折,对对字迹。”宰相在旁提醒。
“有理。快派人去取。”云庆瑞盯着被拆开来的信函,满满明示军情的文字,令他看得冷汗直流。
满朝文武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因为谁也没料到卢尚书竟会当朝举证,对付霍青越。
时间缓缓流逝,在取来奏章、经过多人仔细比对之后。大家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皇上,不知这字迹核对起来,可像霍大将军??”卢尚书认真地问。
“这……”云庆瑞僵着声调应道:“是很像霍爱卿,但是也不能就此认定霍爱卿有罪,说不定是……有人故意诬陷??”
“那就请皇上下令,搜查霍将军的府邸吧!”众多站在卢尚书这边的朝臣,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
“臣绝无叛国之举!”霍青越冷声道。
“这是不是……等搜过之后。再让人仔细调查?”
宰相突然进声,“皇上,臣认为既有证据,就该先将霍大将军押入牢中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进出,另外再派人将霍府四处一一清查。”
宰相说得冷硬,让旁人不由得将视线调向他那总是冷无表情、猜不透心思的面容。
平时宰相总与霍青越意气相投,今日却反常,让不少人议论起来。
“但是……总该给霍卿一个机会……”云庆瑞不死心地想为霍青越辩解。
“皇上,巨愿暂脖。交出兵权、归还皇上,并请皇上将臣押入牢中,待此事调查清楚,再还臣一个清白:”霍青越瞟了眼宰相。
总觉得他那极重的口气里,似乎隐含着另一番意义,索性暂且配合。
虽然表面上听来,宰相像是阵前倒戈,想投靠卢尚书那边,但是在霍青越听起来,倒像是为了保护他。
所谓的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接近,其实也意味着想暗中对他下手的敌人无法近身。
所以……虽然他与宰相交情不深,姑且一试倒也未尝不可。
尤其平时决策,宰相总是站在为国为民的立场说话,想来不至于帮着卢尚书加害忠臣才是。
“这……”云庆瑞忧心地望向宰相,见他只是冷眼应对,也只得暂且同意,“那么……就暂且依众臣之意,将霍卿押入牢中。”
“皇上英明!”
在一片死寂当中。拥护卢尚书的朝臣们开口回应,只是这一声,却喊得云庆瑞意乱心烦……
“什么?青越被关?”
消息传到霍府时已是过午,看着士兵们把将军府团团包围,夏如雁一方面是错愕,二来则为霍青越忧心。
远远看着士兵的身影在府内穿梭,夏如雁瞬间只觉得浑身发冷。
此时,她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的好运气?
一早她送走霍青越上朝,原想唤姗儿准备外出,却没料到姗儿身体不适,她便带着另外两名侍女和一名家丁,到不远处的河边赏景画画,哪晓得一回府便遇上这样的事。
原本地还纳闷着将军府外怎么会有一大群人围观。却突然被个陌生姑娘拉了便走,要她千万别回府。
她与那陌生姑娘僵持半天。才知道她是宰相派来的人,而宰相正等在对街的客栈二楼。
她半信半疑地跟着前去,在见到曾有过几面之缘的宰相后,她才错愕地发现,霍青越真是被关入牢中了。
“因为如此,所以还请夫人暂且别回府。我想霍将军最放心不下的人应该是你。”宰相瞧着客栈底下、街上往来的士兵,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
“那么,青越会没事吗??”夏如雁忧心道。
“这要看将军府能搜出什么证据。”
串相望了眼对街的将军府,沉声道:“光凭一封书信,并不能将他定罪,现下霍将军已让皇上派人看守,短时间内不会有性命之忧。”
“那……我能帮什么??”夏如雁蹙起秀眉。尽管霍青越不在身边。让她感到相当不安。但她仍然不愿意低头。
她这辈子。要的就是她的自由。她的夫君霍青越。所以不论遇上了什么困难,她都要跟霍青越一起度过。
“夏尚书那边肯定有人监视,不知道夫人有无其它去处?”宰相低声问道。
“这……”夏如雁蹙紧了眉头,这一时半刻之间,她还真不晓得自己该上哪去?
无意识地握紧了系在颈间的平安符,在心烦意乱之间,霍青越的叮咛却突然跃进了她的脑海。
霍青越说过,要她一有危险就打开,保她平安无事,不知道现在算不算得上是性命收关的重要时候??
毫无犹豫地,夏如雁解下锦囊,在宰相不明所以的眼光下,小心翼翼地打开来。
“这是……”看着被倒出锦蠢的玉石戒子。宰相的肩梢之间匆地掠过一丝喜色。
“青越为什么会把这个放在平安符里交给我?”夏如雁愣愣地瞧着它,满脑子疑惑。
“袋里还有张纸条,也许是霍将军留下的。”宰相指指锦囊。提醒道。
夏如雁依言翻出字条,只见上边写着“呈交六王爷云仕炀”几个大字。
“果然是六王爷的水玉戒。”宰相见着霍青越的字条,眉间的忧虑瞬间褪去几分。
“六王爷??青越什么时候识得了六王爷??”夏如雁记得,霍青越与大多数的皇亲国戚素无往来,怎会突然蹦出这戒子跟字条?
“现在可不是探究此事的好时机,夫人。”
宰相微眯起眼,眉眼之间透露出几分喜悦,“既然霍将军留下此信与信物,就表示两人有所交情,夫人不妨前去投靠六王爷?”
“青越是吩咐过我,有难便开了它,保我平安无事……”这么说来,她的夫君早就料定会遇上此事??
“看来霍将军是有所提防了。”
宰相点点头,叫过身边侍从,低声吩咐了几句,“既然如此,夫人就尽速前去拜访六王爷吧,也许能有什么帮助。”
“但我不知六王爷身在何处。”夏如雁虽曾听爹爹提过宫内权贵的事情,却未曾知晓太多私事。
“我替夫人备了马车。”宰相指往楼下,“为了掩入耳目,夫人就装作独自前往的样子吧,我会派人暗中引你到六王爷那儿。”
“多谢相助,如雁一定会带回好消息的。”夏如眶感激地起身。
“夫人别客气,我只是不想见到皇上因为失了忠臣良将而痛心一辈子。”宰相不带感情地应声,随后便指示身后侍从护送夏如雁离开。
望着马车驶离,宰相再度望向将军府。
但颐那六王爷真有法子救得了霍大将军,否则依卢尚书等人的庞大势力,即便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甚至是万民之首的皇上,也救不了遭人诬陷害的霍青越啊!
马车在离京两日路程的地方停了下来。
或许,该说是被拦了下来。
夏如雁自马车内探出头,在视线对上前方拦路的彪形大汉之后,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在打听到六王爷并不在京城里之后,她一路赶路离京,想前去寻找六王爷救霍青越,却没想到半路上竟会遇上这群盗匪。
不过,看他们衣着华丽,似乎又与匪徒之流格格不入,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
“车里的是夏尚书干金吧!”为首的大汉提声嚷道。
夏如雁有丝错愕。
莫非是京城派来的追兵?毕竟她可是霍青越的小妾,如今霍府被包围,照理说她应该被关在府内的……
“姑、姑娘……您这……究竟该怎么办啊?”车夫探头对车内的夏如雁询问道。
他只是收钱送人。可不想惹麻烦啊!
更何况这伙人看来就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我下车问问,你先等等。”夏如雁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弯身下了马车。
不怕、不怕……她还赶着去救霍青越呢!怎能在这地方收了手?
“果然是夏如雁姑娘。”
大汉瞧见夏如雁下了车,突然迸出一声笑音。
“你是何人,为何挡住去路??”夏如雁紧握粉拳,极力使自己镇定。对方认得出她。那八成是京城来的追兵吧!
“在下卢非凡。”大汉把夏如雁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丁一回。跟着下了马。
“卢……”夏如雁先是一愣,然后才错愕地迸出惊叫声,“你是卢尚书的什么人?”
此刻会拦阻她的,应该就是与霍青越为敌的朝中要员,而此回当众诬陷的人便是卢尚书,因此这卢非凡一定与他关系匪浅。
“在下是卢尚书之子。”卢非凡走近夏如雁,高人身形带来了些许的压迫感。
“你……你有什么事?我们之间应该无话可说吧?”夏如雁力持镇定,她可不想显露出自己的恐惧,那只会令卢家人更形嚣张。
“跟你谈一笔买卖。”大汉应声道。
“什么买卖??”夏如雁轻蹙秀眉。
“你嫁给我,我就放人,”卢非凡干瞧地应声,
“什么??”夏如雁忍不住往马车旁缩了点,“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早巳嫁人……”
“不就是个妾?”卢非凡重重哼了声,“当初我原本要娶你为妻,哪晓得你那脑袋不清楚的爹。居然将你丢给霍青越当小妾!”
“你……”夏如雁这下可后悔下马车了。
原来这男人就是爹爹急着要她出嫁的原因啊!现下他又来陷害霍青越……根本就是个恶徒!
“不过我不介意!”
卢非凡并没将夏如雁的惧色看入眼里,只是自顾自地谈论着他的看法,“虽然你已嫁给霍青越为妾。下过本公子就是中意你,只要你点个头,我可以不计较你的过去。”
“你在说什么?我不会离开青越的。”这男人。狂傲到极点。
“你确定?要知道,他现在的命可是掌握在我手中,要让将军府内搜出多少通敌叛固的证据,可是在你的一念之间啊!”
卢非凡扬起得意又张狂的笑容。
“卑鄙小人!”夏如雁咬了咬下唇,怎么也想不到,向来正直的霍青越,竟会败在这种人手中。
“你仔细考虑考虑,我不会逼你,因为我要你自己来求我!”卢非凡轻哼一声。
“我绝不会答应你的!”她早已决定要与霍青越相守一生,那是她在自由以外的唯一渴望。
这关系她一辈子的甜腻梦想,怎能就这样断送在卢非凡手中?
“你可以继续逞强没关系,因为我就喜欢你这硬脾气。”
卢非凡冷声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身边的姗儿是我派去的人,现下她大概已经在将军府里放了下少霍青越通敌的书信吧!”
说着,卢非凡忍不住狂笑出声。
他忍这么久,为的就是出一口气!
当初他好说歹说,偏偏夏尚书那死脑筋,怎么都不肯把女儿嫁给他,坏了他不少计昼。
现下……
好不容易将霍青越丢人牢中,夏如雁又无力反抗他,自然要好好把握这回的机会,务必说动夏如雁转投他的怀抱。
“姗、姗儿她……”夏如雁忍不住倒退了几步,差点软了身子跌坐在地上。
怪不得霍青越知道她总是单独带着姗儿出门时,神情那般紧张,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这么说来,霍青越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她。却没让她知道,操心这些事情。
青越。她的好夫君啊……
就算赌上了命,她也绝不能叛他而去!
“你现在可知道自己说出口的每句话有多重要??”卢非凡扬了扬眉,朗声道。
夏如雁咬了咬下唇,她知道,若说姗儿是卢家人,那么要在府内栽喊,可说是轻而易举。
不过从卢非凡在此拦截她,而且还洋洋洒洒将自己的计谋一口气说尽的情况看来,他们应该还不知道霍青越识得六王爷,才会认定谁都无法救得了霍青越,也才能以此为把柄要胁她。
“我说如雁,你就跟了我吧,要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我哪个给不起?要论男子气概,我哪点不如霍青越?”卢非凡自傲地续道。
“就算你当了皇帝,我也不嫁!”夏如雁越听越是恼火。
夸口说喜欢她想娶她,却是把她当成摆饰看待??
什么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她根本不要那些身外之物!
她要的只是与相爱的霍青越一同走遍万里江山!
“你好人的口气!”卢非凡被她激得有些恼火:
虽然早知道夏如雁就是这点与众不同之处吸引了他,但是真对了上,还是免不了气恼。
“哼,等到霍青越被押送午门赴斩,我看你还能不能硬着嘴!”卢非凡咬牙切齿地应声。
“我绝对不会让青越被处斩的!”想到那有可能发生的骇入场面,夏如雁忍不住红了眼,
她的夫君哪……她怎能让他落入卢非凡这小人之手?
霍青越可是个将军,一个武官!就算要死。也该为国捐躯,战死沙场!
“可惜你是无能为力了。不然你逃离京城做什么?”卢非凡望着前后两边只余荒凉小道的平野,仅是嗤笑一声。
“将军府留不得,不离京我能去哪??”夏如雁小心地应对着,不想把六王爷的事说出来,免得卢非凡从中拦阻。
“我很乐意收留你。”卢非凡张开双臂,咧嘴大笑。
“不用了!”夏如雁冷声回绝。
“等你走投无路再来找我,也行。”卢非凡耸耸肩,自信满溢。他策画这计谋这么久,绝不会让夏如雁从手中第二度溜走。
到时候,夏如雁一定会身心俱疲,只能回头求助于他的!
“死都不去!”夏如雁丢下一句回绝,跟着立刻上了马车。
“姑娘,您这是能走了吗??”车夫回头问道。
他不想瞠浑水。如果这群彪形大汉硬要拦车,他可想保住一条小命。
“让他们过去吧!我这人很好心的。”卢非凡示意手下退开一条路。
夏如雁紧紧攀住窗沿。如果不是霍青越为她留下一条指引的道路,要她去找六王爷,也许此刻她真的只能妥协,委身于卢非凡。
但是……她绝对不要选择这个决定!
看着卢非凡等人当真没任何动静。夏如雁连忙示意车夫前进。
在卢非凡反悔之前,她得快点找到六王爷帮忙!
“如雁,你逃到哪里都没用的,因为我绝对下会放手!你还是早日死心回来找我吧,不然就连霍青越的命都保不住了!”
卢非凡在马车驶过面前时。
进出了得意狂妄的低哑笑声。
夏如雁忍声没回应,她知道跟这男人再多吵几句,都是浪费时间。
与其与卢非凡争一时之气,倒不如快点赶路。
她一定要把霍青越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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