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爱情_分节阅读_6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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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半梦半醒间,一切如往常,可随着熄灯,随着周遭陷入黑暗梁鳕并没有和往常一样思绪回归梦乡。

反而——

心里碎碎念开来:梁鳕,快点睡觉,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好奇,那是别人的事情,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你不是黎宝珠,你不是可以买得起五百美元入场券的女人们,你甚至于连塔娅也不是,塔娅家里还有一间杂货店,而你呢……

你家里有的是沉迷于歌星梦,连煎蛋也不会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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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出一口气,这下应该可以了吧。

可事实是……

事实是注意力更加集中,蹑手蹑脚来到卷帘旁边,站停等待均匀的呼吸声响起,轻轻拨开卷帘,再蹑手蹑脚,她需要找到一样东西,就是那样东西让她迟迟无法入睡。

梁鳕如愿找到了温礼安的皮夹,她发誓,她只是好奇而已,只要满足了好奇,她就可以轻而易举入睡。

屏住呼吸,打开皮夹。

只是——

梁鳕没有在皮夹里找到照片,也不能说是没有找到,而是应该说在她的注意力被另外的东西所吸引住了。

等确认自己眼睛没看错时,梁鳕打开灯,手里紧紧拽着皮夹,那一瞬间她有点想把它毁了个稀巴烂,对了,在叫醒温礼安之前她还得做另外的事情。

现在,赶他走的机会就在眼前。

把温礼安带来的包连同书一股脑堆在一起,那是待会让他一并带走的。

做完一切,挑了一本最厚的干什么呢?拿书敲温礼安的头,然后制造出无比愤怒的假象:我的上帝啊,一个在自己皮夹里放避孕套的男人,不不,温礼安过完十八岁生日才不久,充其量就一男孩。

我的上帝啊,和一个皮夹里放避孕套的异性住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回头,目触到那双安静的眼眸。

嗯哼,当事人已经醒了,这样也好,不用她大费周章叫他起来,要知道,她今天,不,应该是昨天,要知道她昨天累得够呛。

温礼安微敛起眉头盘坐在沙发上,沙发小而他腿长,盘坐的姿势怪里怪气的,梁鳕慌忙提醒自己,现在不是研究坐姿的时候,现在是算账的时候。

板着脸,手里的书朝着温礼安狠狠的扔过去,但那朝着温礼安扔去的书怎么想都像是恰到好处的传球。

利用手指抓力、牢牢借住、过程不忘耍了个花式动作、书稳稳当当放在沙发上,一气呵成,动作干脆又潇洒。

此时,梁鳕心里又有种吃大亏的感觉,她无意间又给温礼安卖弄的机会。

打开皮夹,从皮夹里拿出让她光看一眼就十分愤怒的小玩意,一个、两个、三个、有数十个左右。

混蛋!

咬着牙,君浣家最懂事,最聪明的礼安学坏了,只有天使城的痞子们才会在自己皮夹里随时随地放避孕套,自然,他们不是为了保护对方,而是怕被传染到什么病或者弄出类似于亲骨肉这样的事件来。

白色、蓝色、黑色的朝着温礼安脸上丢去,冷冷说着:“我想知道你在皮夹里放这玩意打算干什么?”

他看着她。

呼出一口气:“温礼安……”

“老是吃药对身体不好。”看着她,他说。

老是吃药对身体不好???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即使心里隐隐约约知道,但梁鳕怎么也没想到温礼安敢把话说出口。

本来,她想给他安一个*的罪名来着,本来想义正言辞坚称自己不和*的人同一屋檐下来着。

这个混蛋……一点面子也不给她,不给面子,不给予任何配合!

这次朝温礼安脸上丢过去的是包,“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气不过,双手拽住狠狠朝温礼安头上砸去,“温礼安,那些都是荒唐事,荒唐事懂不懂?荒唐事是指违背常规,常人无法接受理解的事情,既然是荒唐事就没理由再让它发生,是的,没有任何理由,懂吗?懂不——”

用尽全力的那句“懂不”让梁鳕一阵头晕眼花。

书掉落在地上,转过身背对温礼安,闭上眼睛,说:“温礼安,你是住在哈德良区的穷小子,而我……”

“而我,是每天紧咬牙关,也要每月赚到八十美元,在我的眼中,那八十美元一个月的平房是我赖以生存的尊严,也是最后的尊严。”梁鳕说。

本来还有的,只是她没有把它说出来。

学徒,你看,你一天四份工存下的积蓄一分钱也没剩下了吧?学徒,你看,你都干起了你从前看不起的事情,开始学习讨好女人的话了,说不定也开始帮女人们提包了。

学徒,到最后你连心爱的车也没有了。

塔娅的说得对“梁鳕是害人精”,这就是你认识那个叫做梁鳕的女人付出的代价。

这个梁鳕的女人后面还有一个叫做梁姝的女人,说不定到最后那两个姓梁的女人会把你的血都吸干了。

垂下眼帘,梁鳕说出了几个小时之前说不出口的话。

“温礼安,这样对我们都好。”

背后沉默成一片。

头晕眼花的感觉卷土重来,用手去压住太阳穴,它此时也在闹腾着呢。

“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吗?”

“嗯。”哼着。

“那我明天就搬出去。”

“还有!”

“还有以后在任何地方遇到你第一时间就掉头。”

咧嘴,笑,只是心里并没有因为温礼安的话响起万人大合奏,指尖触到额头上的汗,汗是冰凉的。

应该是身体的问题,过去十几个小时里发生很多让她觉得心力交瘁的事情了,她得回房间休息,那场万人大合奏迟点时间来到没关系。

休息一下就好了,一步步往着房间,背后那道卷帘落下,周遭恢复黑暗状态。

手在床头柜摸索着,没摸到电风扇开关,倒是摸到另外一样物件,手指循着那物件,那是吹风机,手触之处十分光滑,吹风机应该是全新的。

看看,住哈德良区的小子都把钱花在这些没用的东西上了,梁女士也喜欢把钱花在一些没用的东西上。

窗外暮色厚得像老鹰翅膀,黑压压朝着人们扑过来。

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胸前,好了,烦心事解决了这下可以睡觉了,梁鳕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中,梁鳕半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天色,天色呈现出电视短路时的雪花状,一团又一团。

待会天就快要亮了,天亮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眼帘合上,片刻,再睁开,之后就一直盯着窗外的天色。

天色一直延续着雪花状,让梁鳕在无意识中产生出那样一种错觉,也许天永远不会亮了。

梦游般,下床,关掉风扇开关,找到卷帘,拨开卷帘,再梦游般往着一个地方,这次梁鳕没有开灯,弯腰,沿着数个小时前的记忆,她在沙发一角找到那个皮夹。

那皮夹是被她丢在那里的,皮夹主人并没有把它收回去。

拿着皮夹一步步来到窗前,外面路灯还没熄灭,一半照射在路面上一半透过窗户折射进来,借着那道光线——

照片记录着节日的街头,男男女女身着传统服装,临近黄昏,广场中央摆着数百只点亮的蜡烛,少年和少女背对烛光,两个肩膀紧紧挨在一起,初上的华灯变成一道道彩虹瀑从左上角狂泻而下,少年一张脸半隐在彩虹瀑后面,轮廓若隐若现,和少年肩并肩站在一起的少女一张脸如数展现在昏黄的灯光下,明媚、张扬。

咔嚓,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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