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爱情_分节阅读_8(1 / 1)
“梁鳕。”低沉的嗓音在自言自语着。
梁鳕前脚刚踏出大门,后脚就传来关门声,应该是怕她的形象落入那些穿着手工皮鞋的尊贵客人眼中,从而影响到度假区的格调。
这类事情一旦出现多了就开始变得麻木起来,那种麻木等同于你经过鱼摊,最初你是捂着鼻子脚步匆忙,到最后那些鱼腥味变成了空气般的存在,从鱼摊走过时,你手从容地放进兜里脚步频率和平常无异。
从哈德良区来到这片度假区梁鳕走了将近三十分钟,那三十分钟时间让她身上的衬衫湿了又干,现在她想赶快回家,趁梁女士还没回来之前洗一个澡。
脚步匆匆,尽量挑有阴影处的走,数百步后,看清前面处于蕉麻下的几条人影时梁鳕慌忙后退到围墙处。
之前为了避开那几人,她特意比他们慢走,人算不如天算,温礼安的机车似乎出了问题,这也导致他们差点撞了个正着。
背贴着围墙,只要她保持这个姿势不动的话应该不会被逮到,蕉麻树下的那几个人是梁鳕不想在任何场景遇到的人。
温礼安会不会朝吐口水她不清楚,但塔娅肯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她得留一些力气,天气太热了,她不敢保证自己能成功避开梁女士,那位可是一百天就有九十九天心情不美好。
午后,一丝风也没有,这闷热的天气是不错的传声筒,塔娅的说话声十分清楚,语气咋惊咋喜:“温礼安,你今天吃错药了?我都不敢相信那个站在我眼前的人是你。”
梁鳕也没想到温礼安会出现,在她印象里,君浣那位漂亮弟弟是那种自始至终都贯彻着“你对我好是你自己的事情,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样的人生观念。
她也是比较自私的那一类人,自私的人总是能读懂自私的人,但自私的人偶尔也会有头脑发热的时候。
比如……
比如她对君浣,让君浣拉她的手,让菌浣吻她嘴唇大约是梁鳕干过最蠢的事情,通常,十七、八岁是最容易犯蠢的年纪。
而温礼安现在正处于容易犯蠢的年纪,在哈德良区素有“黑美人”之称的塔娅是温礼安头脑发热的起源。
塔娅手上拿着的那张照片她远远看了几眼,虽然看得不大清楚,但在街头相拥的少年少女给人一种两小无猜的感觉。
温礼安在检查他的机车,好几次启动都不成功,停下,站直身体。
此时,梁鳕才发现印象中那位高高瘦瘦的少年在温礼安身上已经遍寻不获,站在蓝天底下的温礼安看着像是森林女巫给女孩们能丢下的致命诱饵:看,看呐,多美好。
但那漂亮诱饵对梁鳕没用。
在梁鳕眼中最美丽的面孔就是钞票,美元、欧元、人民币、日元卢比等等等,最漂亮地就数英镑了,因为那是世界上最值钱的货币。
贫穷让她无暇顾及哪张面孔漂亮,哪张面孔不漂亮,但第一次见到温礼安时梁鳕还是破天荒地朝那站在白色沙滩上的少年多看几眼。
当天,那多出来的几眼应该是人类对美好事物怀有崇拜之心的一种天□□。
当天,当君浣指着那位少年说这是我弟弟时,梁鳕下巴都要掉了。
即使当时他是她的心上人,可还是在内心忿忿不平着,为什么哥哥长得那样一张脸,弟弟长得那样一张脸。
其实,哥哥不丑还蛮帅气,只是弟弟太漂亮了。
后来,梁鳕才知道,君浣和温礼安不是同一位父亲所生。
目光无意识落在立于青天白日下的修长身影上,思绪坠落于往日的漩涡中,修长身影脸逆着光,缓缓地往着她这个方向。
一吓,汗珠又冒出额头,背部再次回到围墙上,目不斜视,气都不敢喘。
心里默念:我没有被发现,我没有被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鳕和礼安的青涩之恋就要开启了,在那样的环境里肯定会很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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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峦蝈前天晚上被国猪虐得现在还木有缓过劲来,强行需要大美妞的留言安慰。
☆、天使城(06)
默念似乎收到成效,温礼安转过身去。
这次梁鳕不敢再把头贸然探出去,耳朵听着塔娅的娇嗔“不要。”即使温礼安的声音压得很低,那句“还给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温礼安。”
“还给我。”
那两人在为照片的事情争执,塔娅建议温礼安找一天一起到照相馆去,照更好看的照片,再把更好看的照片放到温礼安的皮夹里取代现在的照片。
这期间达也也插嘴了,他也觉得姐姐照得不好看。
伴随着塔娅无奈的那声“……好吧。”梁鳕猜到温礼安应该拿回了照片。
片刻。
“温礼安,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还得回家拿单子,你们先走。”
“温礼安……”
温礼安那句“再见”说得有点冷。
再探出头来时,蕉麻树下就只剩下了温礼安,他在给机车上锁,机车看起来还行,机身灰黑混合着深蓝,几处地方经过改装,改装车是天使城娱乐产业的一环。
梁鳕本想一直呆在这里等温礼安离开再走,可……略带讶异的声音从另外一边响起:“你在这里干什么?”
背部离开围墙,硬着头皮,朝来人扯了扯嘴角:“天气太热了。”
站在面前地是上个周末拍走她啤酒的客人,这位客人不久前自我介绍过了,叫麦至高。
麦至高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需要我开车送你回去吗?”
慌忙摇头,单是哈德良区的路况、成群结队的绿头苍蝇就可能会眼前这位给吓跑了,更别说那些垃圾山了。
类似于麦至高这样的游客是天使城女人们无比乐意遇见的,小费给得多,也不无理取闹,梁鳕相信她和麦至高还会再遇到,再遇到时他还会买她的啤酒。
“我住的地方距离这里很近。”堆起浅浅笑容,“再见,麦先生。”
麦至高递向梁鳕一张名片:“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交朋友。”
迟疑片刻,接过名片,和麦至高做出再见的手势,麦至高回以有时间可以给我打电话的手势。
微微扬起的嘴角弧度加深一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转过身,在转过身背对麦至高时笑容如数收起。
眼前,有点尴尬,从麦至高出现她就暴露了,庆幸地是塔娅已经离开,塔娅离开,可温礼安没有离开。
硬着头皮,目不斜视,脚步一步一步往前。
经过蕉麻树下的阴影处,余光中,立于道路旁的身影静止不动,周遭没别的杂音,距离又不远,想必温礼安听到了她和麦至高的全部对话。
那没什么,君浣死了,而她今年才二十一岁。
肩线擦过路旁的那道身影。
要开口了吗?要开口嘲笑她了吗?
就像那天在君浣的葬礼上,面容憔悴的妇人把一通洗脚水往着她头上泼,妇人看她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我知道你不是好货色。
肩线越过那道身影。
梁鳕并没有等来温礼安的冷嘲热讽,也对,连自己哥哥葬礼都可以不参加的人,你还能指望他在这么热的天气里来上一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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