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小贼哪里跑(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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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姑娘,”坐在一旁的男人把刚斟好的茶推到瑶姬面前,“喝茶,喝茶。”

瑶姬瞥了一眼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扶额。

自从那晚他们俩因为春药做了爱之后,白牧之就一直是这副不自在中又掺杂着愧疚的样子了。

瑶姬知道他在纠结什么,毕竟对一个姑娘家来说,这是失去清白的大事,尤其此事还是因白牧之而起,虽说白牧之也是受害者,瑶姬明显更无辜。

她想白牧之应该是害怕她想不开自寻短见?

可这都过了两天,自己吃好睡好,根本没想着怎么样啊……

大概因为她没有接过那杯茶,白牧之顿时更紧张了,苦逼地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在人前从来没这么怂兮兮的妙手公子开口了:“楚姑娘……如果你需要我负责……”

“不需要,”瑶姬果断打断他,“白公子,”她觉得有些好笑,“那件事是意外,我们都知道,既然已经过去了,就当做没有发生好了,我都能不在意,你怎么比我还扭捏,江湖上都说你是万花丛中过的典范,我看你……”

——未竟的后半句话显得意味深长之极。

谁知白牧之一听这话,顿时更觉得自己悲催了,开始朝瑶姬大倒苦水:“什么万花丛中过,那都是讹传,我可是连姑娘家的手都没摸过。说来也就是因为我长得英俊了一点,武功高明了一点,人也热心了一点……”

“打住打住,”瑶姬哭笑不得,“你到底是痛陈家史还是自我吹嘘?”

“总而言之,要不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木姑娘也不会一门心思就吊在我身上,”他一口饮尽杯中清茶,觉得不过瘾,扬声道,“小二,拿酒来,”待一坛上好的竹叶青送上来后,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执起白瓷杯晃了晃,“还有说我酒品差,什么酒品差,我就是喝醉之后粘人了些,况且我轻易也醉不了。赌艺不佳,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我不过是手气不太好。”

瑶姬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白公子,你的赌艺恐怕是真差。

大概喝酒总是会让人话多,又可能是他们俩有了那次亲密的关系,距离也比之前拉近了一点,白牧之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拉着瑶姬足说了一上午的话。

那些在瑶姬的记忆和想像中的江湖生活,如同一幅画卷从白牧之口中铺陈在她眼前。

她在此时方才意识到了,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惶恐的。

轻易地相信了一个根本没相处几天的陌生人,去到一个陌生又充满危险的新世界,在她的身后还有源源不断的追兵,而她手无缚鸡之力,偏又有着能招灾惹祸的美貌。

而这正是她开口向白牧之请教易容术的原因,她猜白牧之应该是明白的,或许当时那个男人不明白,可他现在一定明白。

所以他用这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描述来安定她的心,这是一种无声的抚慰,瑶姬想,很少有人能看出来这份温柔吧。

就在今天,他们就要离开江南,去往西域了。

瑶姬和白牧之约定好了,等到了西域她会找一个小城隐姓埋名,过了一二年再回中原。

她知道白牧之没有义务一直照顾她,而她也不愿意就这样做累赘。

所以她心中的不安与忐忑比往日更甚,而现在,都在男人的插科打诨被消弭了。

瑶姬忍不住也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浅啜一口,便吐着舌头放下了酒杯:“好苦……”

白牧之却纵声长笑,一拍酒坛,清亮的酒液如同雨线般尽数落入他口中,将那整坛竹叶青喝得涓滴不剩:“苦中方有甘,”大笑声中,两匹早已候在客栈外的骏马唏律律嘶啸而起,他牵住瑶姬的手,扶她翻身上马,“江湖风雨多,有风有雨,却才是江湖。”

说罢一扬马鞭,几声踢踏后,两人双骑消失在了扬州城。

——————

到得这天傍晚,天却下起了小雨。

他们二人正行至一处荒郊野岭,因无借宿之地,不得不冒雨赶路,谁知那雨越下越大,白牧之有内功在身,可冒雨前行,瑶姬却不行。

恰前边不远处有一座破庙,白牧之便勒停骏马:“楚姑娘,我们便在此留宿一晚罢。”

那破庙已多日不曾有人烟了,正堂当地上剩着一堆被烧残的枯柴火,想是前次在此留宿的旅人留下的。

白牧之又捡了几根木头,生起火来,在昏黄的火光映照下,他见瑶姬身上脸上全是水渍,有心想教她把湿衣服脱下来烤一烤,又怕此话被误会,思忖片刻,拿出褡裢里的葫芦:“夜间天寒,喝些酒驱驱寒气。”

瑶姬却被这酒的味道给吓到了:“我不喝。”

“不喝那就脱衣服。”

“你!”少女恨恨地夺过葫芦,拔开瓶塞仰脖灌下去。

男人坐在一旁慢悠悠地拨弄火堆:“慢点,可别呛着了,这酒后劲有些大。”

此时瑶姬已喝下了满满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管流下去,几乎是在瞬间,被雨水打湿的身体便泛起热来,她双颊晕红,虽然知道白牧之这是为她着想,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登徒子。”

白牧之大感冤枉:“楚姑娘,你可不能含血喷人。”

瑶姬想自己大概是有些醉了,脑袋晕晕乎乎的,正如白小贼所说,这酒的后劲可真大:“什么楚姑娘,”她口齿不清地说,“都,都睡过了……还想,跟我……划清界限,”说着就去拽男人的袖子,“你说……你是不是不想负责。”

“我想来着,是你不让,”白牧之试图夺回自己的衣袖,“楚姑娘,你醉了,有话明天再说,行不行?”

“那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少女却突然激动起来,“你以为我是傻子,看不出来你言不由衷?你今天必须得给我把话说清楚,”她松开男人的袖子,又抓住衣襟往面前扯,“姓白的,你……你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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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啊。”白牧之欲哭无泪,和一个醉鬼,能说清楚什么话。

他没想到瑶姬的酒品比他还烂,喝醉之后不是话多也不是粘人,而是发酒疯。

这会儿他被迫和瑶姬脸对着脸,少女身上的衣裙湿了大半,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娇躯,而他的鼻端里,那阵阵幽香避无可避地往鼻子里钻,白牧之怀疑自己莫非也醉了?

不然……为什么脸上、身上都开始发烫。

“快说!”

“好好好,我说说说,”他冥思苦想,“都怪我毁了你的清白,我是罪人。”

“不对,重说!”

“那……你要杀要剐,我都悉听尊便?”

“还是不对,”少女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儿,“你到底会不会说,不会说我就把你扔出去。”其实她哪里能把白牧之扔出去,反倒是男人一直耐着性子由她发酒疯。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白牧之一脸无奈,“不如,你给点提示?”

“那好,”瑶姬想了想,迷迷糊糊的,她捉着男人的衣襟往前一拉,两人脸贴着脸,鼻对着鼻,近得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微光,“我问你,你从实招来。”而就在那挺翘的小鼻子底下,白牧之看到两瓣水润的娇唇开开合合,他不由想起了那一晚的香艳画面,喉间一阵阵的发紧,想伸手把瑶姬推开,不知怎么的又动不了手。

“你想不想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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