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通力合作(1 / 1)
听见相泽铃问的是“怎么办”,而非“为什么”,白濯就知道,对方完全没有怀疑他在今日三人行中扮演的角色,仅仅以为这是一次单纯的巧遇而已。
递出一个安慰的眼神,他轻声道:“放心,听我安排就没问题。”
“怎么可能没问题!”
铃紧张兮兮地道,“要是,要是让花夕知道……!”
白濯完全理解她的担忧。原以为只是普通的双人互动,哪怕被料理成十八般花样,反正该丢的脸早就丢光了,债多不愁。
可好友冷不防横插一脚,私下调教一转公开处刑,瞬间击穿了本就不堪重负的心理防线。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某只色豆丁一样,社死风险越高越兴奋的。
“那就别让她知道。”
“……可是……”
“相信我。”
“……”
三字真言出口,白濯自己都觉得颇为敷衍。两人之间显然不存在使用这一句式的信任基础,对方没直接用“凭什么”顶回来,已算照顾面子。
斟酌了数息,他正准备透露一些具体的操作方案,却听女飞贼郑重低语道:“拜托了。”
撂下这句话,她立即急匆匆离去,留下白濯在原地默然无言。
……
“师匠,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搞事呀。”
与同事隔了三两分钟,苍绮院花夕抱着薯片袋子,悠悠晃到了白濯身边。
“等我的信号。”白濯信手抽出一枚薯片,往嘴里一塞。“嗯,味道还行。”
“呜咿……”
豆丁的嘴嘟得老高,“不要抢人家的食物啦,人家今早特意没吃饭的说。”
“……啊?”
白濯一时搞不懂,“特意没吃饭”算什么意思。
相泽铃保持空腹,是为了肠内少点秽物,便于发动隐形能力。
花夕不吃饭,肠子里再干净,又能怎……
(……唔,明白了。)
骤然想通其中的弯弯绕绕,他看着对方“快来表扬我”的小表情,摇头道:“下次不要这样,对身体不好。”
“欸~~~但是,金金上沾了便便,不会很扫兴吗~~”
“……”
“???”
奇怪的字眼传入耳内,厨台旁埋头劳作的相泽铃猛然抬起头,朝这边投来疑惑的视线。
未等白濯作出任何反应,花夕脸不变色心不跳,迎着她遥遥挥手:
“铃酱,鱼片切好了吗?”
“我好像听到‘金——’”
“还有牛肉卷,包好了没有呀?”
“……你这家伙,真的着急的话,就快点来帮忙啊!”
“马上,马上的说。”
三言两语糊弄完朋友,小豆丁回转脑袋,嘻嘻一笑。
“师匠,刚才讲到哪里啦?”
……
花夕嘴上敷衍,终归还是不忍心眼看铃酱一个人忙上忙下,唠嗑了一小会儿就跑去打下手了。
依照重樱当地风俗,似乎有“男人不下厨”的说法。
念及此节,白濯心安理得地翘起二郎腿,欣赏两位美少女的厨艺刀工。
可看着看着,眉头越皱越紧,很快便维持不住闲适的姿态。
“花夕,鱼片切得太厚了!”
“没办法,人家只剩一只胳膊了呀……”
“至少用右手扶着砧板吧。”
“不行不行,今天抹了很贵的轴油,不能沾水的说!”
“……哈?”
……
“铃酱,你往牛肉上撒了什么东东?”
“没,没什么喔。”
“……那个包装……是方便面的配料包吧。”
“…………孜然味,超好吃的。大概。”
“给人家老老实实拿酱油调味啊!”
……
“铃酱,这个旋钮上的数字,是指分钟,还是指小时呢。”
“可能是火力的意思。”
“什么叫‘可能’……这是你家的烤炉耶。”
“那个,我平时一直都用微波炉的……”
……
“请停一停。”
白濯忍无可忍,出言打断她们的工作进程。“其实我学过一段时间做菜,如果不介意的话——”
“当然不介意啦!”
花夕高举双手,不知是在欢呼,还是想表达投降放弃的意思。“铃酱老添乱,人家要和师,不对,和摄影师匠一起玩!”
“你才是在添乱吧!”
相泽铃忿忿吐槽,连友人的奇怪称呼都没留意。“我只是,只是……状态不太好……”
声音愈发微弱,目光缺乏底气地游移向一旁,显然默认了场外观众的请战要求。
白濯话不多说,捋起衣袖洗净双手,操起陶瓷厨刀,对着生鱼肉就是一顿猛切。
扎着马尾辫和双马尾的两只脑袋,一左一右从其背后探出,齐齐盯着流转的刀光,以及不断被甩离刀面,准确跃入一旁瓷碟的鱼片。
白濯使用菜刀的方式,与正常下厨完全不同,与其说是在切肉,不如说是把肉当成了敌人,反复施加斩击。
姿势怪异,实际效果却非常理想。每一片鱼肉皆薄如纸锡,几乎要在空中晃悠悠地飘荡一两秒,才不紧不慢地落进盘中。
少女们看得目眩神摇,张口结舌。直至一整块肉材尽数切罄,花夕终于颤声问道:
“这、这是,炎夏功夫吗?!”
“……可以是。”
白濯含糊回应。
许多外邦友人,对于炎夏国技存在种种误解,仿佛个体武力侧的一切成果都属于“功夫”的一部分。
其实自两次炎月战争以来,军事需求催生技术发展,涌现出的诸多门派传承中,现代搏击与异能开发才是主流,沿袭前古纪元技术理念的反而寥寥无几。
白濯所在的门派,大概可以视作“异能+古武”的杂牌组织,两边不靠,两边不受待见。
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以“武学家”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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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听说,炎夏人做面条用不着机器,都是一刀刀从面团里削下来哒!”
“的确有这种吃法。”
“人家还听说,厉害的炎夏厨师,做饭都不生火,直接施展‘内力’,就可以把水烧开……”
“呃,一般不会这么做。”
随口应付着花夕的缠问,白濯分心瞥了眼好久没吱声的女飞贼。
要是连经常执行战斗任务的一线成员,都像义体豆丁那样,被些许杂耍把式唬得一惊一乍,他就得重新评估“暗流”组织的成色了。
却见对方脸上一片潮红,神色躲躲闪闪,分不清是惊讶还是淡定。
奇怪。随便切了几片食材而已,到底有什么好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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