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4章(1 / 1)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继续说道。
“娜娜是个漂亮女人,能把她征服当然是每个男人的梦想,而我离成功就差那么一点点。”
“成功之后呢?长期的炮友加饭票?”
“~哈~有什么不好吗?”
“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干吧,我们也不是你的第一个目标,但我看你这么久了还窝在这儿,好像不怎么成功啊。”
“我说老弟,你呢也别把我说那么不堪,别忘了我们一开始可是正经捐精,这可是正常的市场供需关系,我那时候也是冲着你那一万块钱去的,要是你老婆一两次就怀上了我也乐得赚个快钱,顺便做个好事,可是事不遂人愿啊,我也是没法子才亲自上阵的,娜娜那么温良贤淑,几次接触下来我说不动心是假的,人总是贪心的,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当然想和她继续保持关系,女人一旦在肉体上对男人有了依赖,精神上也会不可避免的产生依赖。”
“为什么对我这么坦白?”
“你今天既然能找到我,就说明我在你们这儿已经讨不到什么便宜了,我是个爽快人,不如好聚好散,你说是不是。”他说着吃了口菜,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我看着他的嘴脸,心里说不出的厌恶,他决不是一个个例,而只是一个群体的代表,这群人打着捐精的旗号,干的却是拿着钱白嫖人妻的勾当,我的好奇心促使我对这件事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诚然这对我和妻子都造成了伤害,但是如果我选择把头埋在沙子里,善良的妻子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会不会一步步陷入这些人的温柔陷阱之中,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你真的结过婚?”
“对啊,老婆在老家带儿子。”
“就没想过回去一家团圆?”他像是看个白痴一样看着我,嗤笑一声,“回去干嘛?你看我我看你,一家子守着挨穷?”
“那你就一点不想家里人?”
“想他们?我老婆腰围比我还粗呢,我捐过精的女人里最丑的也比她漂亮,换了你你会想她?”
我摇了摇头,“毕竟是你的妻儿,指着你改善生活,靠你这么坑蒙拐骗能寄多少钱回去?”他两手一摊,“你也看到了,我哪有钱寄回去?不过这只是个开始,我早晚会混出人样来的。”
这次换我嗤笑一声,既是对他,也是对我自己,曾几何时我将他当做要抢走我妻子的对手,可是如今看来,这个在我面前装得能说会道,举止优雅的男人就是个下流肮脏的无赖货色,妻子居然会被这种人忽悠的神魂颠倒,而我也居然会因为这种人产生危机感。
“周明,我就当这是你的真名,你就一点没觉得这么活着很脏吗?”
“~脏?”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你是说你给我的钱脏还是你那光鲜亮丽的老婆脏?对了,我本来还指着她搬离这个肮脏的地方呢,前几天问她房子的事才发现我被拉黑了,不过没事,我们这行本来周转就快,不瞒你说,我已经搭上新的下线了,和你们一家的情缘就当是一场粉红色的记忆了,哈~哈哈~!”他猖狂的对我笑着,眼神里居然还带着一丝鄙夷,我以为我会被激怒,但是很意外地并没有,我从包里掏出一个大号信封,啪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他疑惑地问道。
“这是一万块钱,五千是约定款项的余款,另外五千是给你的路费。”
“~哈哈。”他有些意外,但还是笑逐颜开的接过了信封,“你别说,大城市里人守规矩讲信用这点我还是很欣赏的,我还以为出了这事你不会给我钱了呢?~诶?什么路费?”
我的身体渐渐离开椅背,双肘杵到了桌子上,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自然是让你滚出上海的路费。”
“你凭什么叫我离开上海?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是告诉你,你今天有两个选择,一,你拿着这些钱走人,消失,二,你可以选择不要,我用这些钱找人把你弄出上海,我想会有很多人想接这笔生意的。”
“~你!干嘛要逼我走?我答应以后不找娜娜了还不成吗?”我摇了摇头,“不成,你这种垃圾滚一个是一个,我就当为民除害。”
“笑话!为民除害?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再说了,你知道还有多少我这样的人吗?”
“那我不管,你只要记住我说到做到,这钱你要还是不要?”他的眼睛在桌上的信封和我的脸上来回逡巡,眼里满是挣扎的神色,他给自己的酒杯倒上满满一杯啤酒一饮而尽,狼吞虎咽地扫荡着桌上的菜,我没有催促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低俗的吃相,我是多希望妻子此时也在这里,亲眼看看她心中上进的男人,欺骗自己老公也要与之苟合的男人,我忽然有些想笑。
吃得差不多了,他抹了抹嘴,伸手抓起信封起身就要走。
“~记住~!”我叫住了他,“你要是拿了我的钱却不听我的话,哼哼。”
“你…你想怎么样?”
“我向你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的。”我阴恻恻地说道。
周明真的走了,至少我认为他是走了,我连着几次故地重游发现那间出租房已经人去楼空,在附近蹲点也没见他出现过,而妻子那边的表现也很是平常,那晚的摊牌之后,她似乎就彻底将那个男人在她心中本就不深刻的影子彻底抹掉了,除了还留在妻子体内那待发芽的种子之外,周明这个人算是彻底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听说过这句话吗?
国足反着买,别墅靠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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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只要对两头下注就可以规避幻想带来的失落,在借种是否成功这件事上,对周明的厌恶就是我对失败那一面下的注,所以当妻子在若干天后再一次垂头丧气地从卫生间走出来,手里拿着那个只有一条红杠的测试卡时,我的内心几乎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小小的庆幸,也许我的命就该如此。
希望再一次落空之后,我们两人都选择了沉默与回避,每天迎接日出日落,上班下班,吃饭洗碗,我们的生活在希望的田野上逛了一圈之后回到了主干道,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一个多月后临近过年了,这是我们结婚的第四个年头,也将是我的父母来到上海和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我们在婚后的第一个新年回过一次老家,老朱家的小子带着漂亮的上海老婆回家探亲,当时在那个内地小城的市郊农村很是轰动了一番,老家那些看着我长大的叔伯婶娘们为了一睹朱家媳妇的芳容几乎把我家门槛都踩平了,我们那几天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被还我在老家的平辈亲朋的邀约给占满了,无他,就是为了吃饭时对着大城市来的美女吹嘘和她老公的关系有多铁,而自己在当地又有多风光。
看着原本冷清的家里因为儿子儿媳的到来变成了整个村里的焦点,我的父母开心地嘴都合不拢,原本随着年岁增长佝偻的背都一夜之间挺得笔直,走起路来脚下虎虎生风。
可是在我父母感到风光无限的同时,妻子那几天却过得很是痛苦,爱干净的她在老宅沐浴如厕成了她最头疼的问题,而且村里人完全不注重隐私的沟通交流方式让她也很不习惯,还有村里那些和我或熟悉或不熟悉的年轻男人看她时肆无忌惮的眼神也让她感觉如芒刺背,可是为了扮演好一个好妻子好儿媳的角色,她硬是咬牙坚持了五天。
也许是这一次的经历实在不怎么愉快,饶是妻子如此的好脾气也不愿意在第二年再和我一起回去,况且后来又遇上疫情,这一拖就是两年没回去了,而这次决定请二老来上海过年是几个月前决定的,正好借着疫情的由头让他们来陪我们过年,既能满足妻子不愿意去老家,又能借机带父母在上海好好玩玩。
这次陪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我的表弟一家,我表弟和我妻子同岁今年27,结婚比我早了半年孩子已经生了两个,这小子是我大姨的儿子,也算是和我从小玩大的,我记得离开家去上学的时候他才十岁,之后大家就是聚少离多。
我大姨是在我去省城上高中的那几年里去世的,公开的说法是病死的,但是我后来回家探亲时从不止一个人的嘴里听到过另一个版本,说是大姨某天下班回家正好撞见我大姨夫在家和别的女人苟合,生性老实的她急怒攻心之下喝了农药,当时是抢救及时捡回一条命,但是那药后劲大,辗转病榻一年之后最终还是撒手西去了,为此还以医疗事故为由讹了医院一笔钱,那年我表弟刚上初中,从此就跟了他那只会喝酒赌博的爹,所以学习的事情就别想了,而他的生活就由他的姨妈,也就是我妈来照顾。
我表弟因为没人督促学习,初中毕业就辍学在家玩了几年,由于他为人油滑极善交际,在老家混得人缘很不错,我不在家那几年我妈几乎把他当成了半个儿子来养,本该给我的钱自然被他花了不少,不过对于这些我一直没有计较过,一方面就当是他这些年替我陪伴二老的一点补偿,另一方面相比我现在的收入,那些钱真的不算什么。
这小子不光会交际,人也长得帅气,据说十里八乡的小姑娘被他祸害的不少,结婚前接连交往过几个女人都心甘情愿把他养在身边,也是我回家时听到的小道消息,据说他曾和一个女孩在外打工一年多,那个女孩甘心卖淫来养活他。
直到他23岁那年认识了隔壁村的一个姑娘,这小子像是忽然转性了一般开始谈婚论嫁,而且凭借着一张嘴和一张脸,这小子忽悠地女方父母成功将被我们老家男方视之为畏途的彩礼降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金额。
一直将他视为半个儿子的我妈一见机不可失,马上逼着我大姨夫拿出当年大姨赔偿金用剩下的部分付了彩礼定下了婚事,两人奉子成婚,大女儿如今已经五岁,表弟这次的眼光不错,弟媳是县医院的护士,刚满20岁,他自己婚后在老丈人的帮助下学了门修车的手艺,两人的小日子说不上多富裕,但也算过得衣食无忧。
再来说回我家的情况,我这人从小离家独自生活独立惯了,所以婚后本能地不想受太多妻子家庭的恩惠,妻子在这一点上也很支持我,所以我们最初的计划是在一个老式小区买个一居室作为我们的婚房,然后通过几年的打拼攒够钱换个大房子迎接新的家庭成员。
但是,这个想法立马遭到了岳父母的强烈反对,在他们的观念看来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我这个外地人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妥协,决不能让女儿婚后过这种憋屈的日子,于是在他们的坚持下我们接受了二老六十万元的资助付了如今居住的这套新楼盘的两室两厅超百平米的房子首付。
这其中半是,因为不想违逆岳父母的意愿,半是对于大都市生活压力的妥协,毕竟在这里读书工作七八年了,深知上海的压力大到我这样的普通人根本无法完全挺直腰杆。
说回房子本身吧,家里的两个房间中大的一间是我们的卧室,小的那间被当做了书房,也就是妻子和周明在家里完成借种大任的那间,原本的安排是父母来了就让他们在那间房间住,表弟一家安排去家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住,条件好离家近,完全不影响那几天带他们出去玩,可是这个方案刚说出口就遭到了父母的齐声反对,我已开始还很纳闷我的安排到底怎么不好了,但是细想一下就明白了。
还是因为我离家时间太长已经淡忘了老家人思考问题的逻辑方向,表弟一家在父母看来是亲人而不是客人,哪有请人来家里不让住还要赶去外面的道理?
星级酒店?
条件再好那也是外面,是外人住的地方!
这就是他们的逻辑。
“什么?”妻子瞪大了眼睛,“公公婆婆家表弟一家三口那就是五个人,家里怎么住得下啊?”
“谁说不是呢。”我苦笑一声,“原本表弟来的可是一家四口,后来觉得小儿子太小了才送去丈母娘那儿了。”
“不管,那也是两家人了,酒店不住情愿睡客厅?有意思了!”我知道妻子只是想到了家里的诸多不便,并不是从心底里瞧不起我的家人。
我搂着她的肩说道,“我知道,这问题我都跟我妈连着说了三天了,可她就是不松口,再说下去就要吵架了。”
“那你去和你表弟说,年轻人可能好沟通点呢?”
“~说了~”我无奈道,“他以为我是怕他们在家住着不舒服,拍着胸脯和我保证能克服呢。”
妻子一脸的欲哭无泪,“谁跟他客气啊,这是真不方便啊!对了,你去蛊惑他们,告诉他们那酒店一晚上上千呢,条件可好了。”
“~唉~!”我长叹了口气,“说了,其实不说还好,说了他更不答应了,说来玩已经是麻烦我们了,不能再让我们花那么多钱。”我说完和妻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深深的无力感。
好不容易说服妻子做出了妥协,最终的结果就是我父母和表弟的女儿住书房,表弟夫妻睡客厅沙发。
因为不想打扰我们的工作,他们来上海的日期定在了农历小年夜,那一天的下午,我和妻子分别开着我家的和从岳父那儿借的两辆车去了火车站。
见到了阔别三年的父母,我以为我不会太激动,但是当我妈扑上来抱着我喊了一声“儿”我发现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也许这才是一家团圆最正确的打开方式吧。
父母难得来看我一次,自然带了不少家乡的东西,大大小小好几个大包,结果就是几乎将两辆SUV的后备箱全部塞满,回去的路上父母和表弟坐我的车,弟媳和小侄女坐妻子的车。
“哥,这就是特斯拉呀。”表弟上车伊始就不停摸着手边能触碰到的一切。
“对啊,这车全国一个月卖好几万辆呢,你不会在咱们老家没见过吧。”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车得充电,老家哪有这条件啊,买这车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啊,所以我只是听说过,还是第一次坐上来呢。”
“那倒也是”我点了点头,“这车还真就是在大城市里好用,我的车位上装了充电桩,每天晚上充电才三毛钱一度电,充满也就十几块钱,我上下班天天开能开一星期,一个月花不了一百块电费,我那些开油车的同事每个月油费都得几百上千。”
“~唉~所以说还得是哥你这样的人才在大城市才能混出个人样,我从小不爱读书,这辈子也就窝在老家不死不活的了。”
“也别这么说,人各有命,你小子现在也过得不错啊,老婆漂亮贤惠,女儿聪明可爱,你就知足吧,再说了,说不定你以后就发达了呢,是吧。”我笑道。
“~嗐~哥你就别安慰我了,小芳在老家那也是能带的出手的,可那也得看和谁比啊,她和嫂子站一块儿那就是个乡巴佬啊。”
“你小子别胡说,哪有这么说自己老婆的。”我瞪他一眼。
“本来就是嘛,嫂子和我同岁吧,你看我这几年老得都出褶子了,嫂子还嫩得跟小姑娘似的,不能比不能比啊。”
“~好啦~顺子,你好歹也是儿女双全啦,再看看你哥,结婚三四年了还没个动静,这点你就比你哥强。”我妈的话里明着是安慰表弟,暗里却明显带着些对我的不满,或者说是对妻子的不满,刚才出站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她对儿媳妇明显不够热情,当时忙着接人接物,大家忽悠几句也就过去了,现在听她话里的口气,我开始担心起接下来几天的相处,大家别为了孩子的事起什么龃龉才好。
“姨娘,你也别说我哥了,城里人讲究享受生活,很多人不愿意有个孩子在身边打扰二人世界,这您老不懂。”表弟替我说起了话。
“我不懂!”我妈一下子从后排坐了起来,把脸凑到前排座椅的中间,“有孩子怎么就耽误你们生活了?现在拼命挣钱拼命花,以后老了靠谁?百年之后你们的家产留给谁?没孩子再忙也是白忙!”母亲的话让我一阵心烦意乱,“~好啦~好啦~我们也没说不生,只是这几年忙工作的事,现在差不多稳定了就能准备要孩子了。”
“~就是~就是,儿子也没说不生,你个老婆子急什么这是。”许久没发声的我爸打起了圆场。
我妈犹自不忿,“我可告诉你,你们俩赶紧的,明年这时候怎么也得给我个交代,给朱家一个交代。”
“~行啦~行啦~我知道啦。”不多时我们就到了家,妻子和弟媳一路上看来聊了不少,两人俨然是熟稔了很多,我们结婚的时候她正在坐月子没来喝喜酒,这是她第一次来我们家,也许房间的装修风格和老家的不太一样,一进门她就直接把震惊和艳羡挂在了脸上。
弟媳叫小芳,今年才24岁不到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年轻的她不同于我印象中的老家妇女,修身的长款白色羽绒服和紧身的牛仔裤让她和时尚一词紧紧贴合在了一起,但是一头长发烫了个波浪小卷在大城市显得稍稍有些过时,单看还是个挺耐看的姑娘,但是站在身高长相气质都很出众的妻子身边就被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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