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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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袭的人进来之时,群扫,冲锋枪攻击性强,后劲足,扫射的范围广,杀伤性强。

门被踢开的刹那,顾三也一脚踹翻了床板。

木板在上,言笑在下。

人还蒙着眼,半裸的被压在了床板下。

好在安全。

他试图挣扎开手铐,但是徒劳无功,只能喘着粗气,任人宰割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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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枪声起伏,他即使看不到,依然能够察觉出来双方交战的激烈程度。

火星四溅,偶尔零星跳弹落下,让言笑不禁缩着脑袋往木板里面钻。

他想起自己来卧底前的豪言壮志:“砍了头,碗大的疤。怕什么。”

结果上手就这么刺激。

对方群扫,顾三却是点射。

动作快如闪电、利落、躲子弹的速度犹如鬼魅,令人防不胜防。

她杀人的时候依然懒洋洋地笑,快速结果了几个端重机枪的武装分子后,她就收手了。

剩下残余的统统交给了尽一处理。

顾三脚一踩地,嗖的就滑进了木板之下。

“怕吗?”木板里面空间小,顾三贴在言笑胸前,咬耳朵发问。

言笑下意识缩脖子,他生来怕痒,耳垂敏感。

他自然不害怕,身为警队精英,这点胆识还是有的。

可不怕也得装害怕,一个跳舞的小可爱,哪里见过如此大风大浪。

“怕。三爷,能不能帮我打开手铐?”他假装哆嗦着举起手铐,真是结实他怎么使劲都不行。

“手铐?”

顾三伸出手,搭上链条的瞬间,应声断裂。

两手一松,言笑第一时间扯下了蒙眼黑布。

房间灯光昏暗,木板之下,凑在面前的脸模糊不清,可脸上的笑却很明显,弯出的弧度似柳月。

枪林弹雨中还能笑眯眯,言笑直觉这个女人很可怕。

神之审判,诗之远方。

随手扬起尘土,像是颠倒的骗术,看似温情脉脉,实则凶残成性。

两人说话间,尽一已经清扫了一遍,对几个残活的补枪,做到万无一失。

“出来吧,我的小点心。”顾三单手掀开床板,表情柔和的就像寻常姑娘般,一不留神就容易着道。

言笑也装的明眉善目的模样,他站起身,手却紧紧抓着顾三手臂不放,话都说的哆嗦:“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杀你?”

目光却是一派纯净,里面溢满的水,是清澈能倒映出顾三全影的瞳孔。

尽一站在他的身后,视线冷冷滑过,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旬朝带了手下匆匆而来,人一脚踏入,见满地横尸,墙上血雾,心头就是一惊。

一方面顾三身份贵重,贺少爷引荐的人,不容有闪失。

另一方面,一群武装悍匪,持重型武器的好几个。顾三和尽一两人,轻轻快速的解决了来人,可见实力不可小觑。

“旬老板,看来你送的小点心,我是没时间消受了。”顾三含笑生风,仿若满地尸体不过摆设。

尽一悄无声息的站回角落,他冷眼冷面,一切都于他无关。

“哪里哪里,回头三爷旗开得胜,我派人专门打包送去。”

打包?

真是不把人当人看。

泄露了行踪的顾三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旬朝自知兵贵神速的道理,原本明日才能备齐的军火,连夜就给顾三备齐。

言笑被留了下来,望着装甲车卷尘而去。

旬朝冷笑的打量了一番言笑,勾了一根手指抬起了他的脸:“放心吧,三爷还惦记你这口呢。”

滚你妈蛋。

言笑心里暗骂。

抬首时候目光却纯净,语气万分天真,眼神都跟着亮:“真的吗?”

“得了,去好好洗漱装扮一下。我派人送你过去。”旬朝只当对方是个卖鸡巴的鸭子。

刚才勾住下巴的手指万般嫌弃的擦拭在言笑身上,抬腿走人。

言笑默然无声,垂首蹙眉,把所有表情隐忍在心中。

顾三来的时候,她在鲁斯的那处据点还没被攻占,依然死守。

顾三强悍,她的手下也亡命。

大家刀下舔血,都知道不搏命只有死亡的道理。

武装份子早早得了消息,知道顾三要来,已经摆出了对仗的阵势。

可是顾三却从不打常规战役。

对方呈包围姿态,她却如尖刀狠扎其中。

顾三非常惜命,因为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血海中搏来,从尸堆中爬出,得之不易,所以轻易绝对不死。

枪林弹雨之中,她一骑绝尘。

尽一守在她身边,重型机枪在手,杀的热血上涌,眉角深处压抑着暴戾的渴望。

他觉得只有战场之上,顾三会在他的身边,熨烫了他坚冰般的心。

顾三早早研究过对方武装份子的来历,为首的叫做罕布,原本是当地土匪,后来投靠了前政府,收编为正规军。

岂料鲁斯政局混乱,罕布得了兵和武器就叛乱出来。

有兵有武器偏偏没有地盘,罕布胆大妄为,居然把脑筋动到了顾三这里。以为城中无主,能轻易到手。

打的血河翻涌的时候,顾三却轻描淡写,她端起枪,目标已经瞄准。

“三爷——对方有迫击炮。”

尽管对方已经架起了炮弹,可尽一语气却依然平静的陈述而已。

他平静,顾三更是不屑一顾,她甚至打了个浅浅的哈欠,轻巧的扣动了板机。

这枪之后,顾三收了枪,朝后挥了挥手,轻声细语道:“冲吧。”

她身姿单薄,在硝烟中更是摇曳柔弱的样子。

可她身后那群悄无声息、高大冷酷的精兵们,却极其虔诚的跟随着这朵血腥罂粟。

冲杀的时候,对方那里已经一片混乱,有人高声呼喊首领被狙杀了,有的喊投降。

据点此刻开门,里外交加,收割了一批人头。

打扫完战场后,还剩下十来名罕步的得力干将。

他们被反绑跪地,知道自己死路一条。

城墙之上架起了高台,顾三坐在高台上喝酒。

酒瓶旁边放了小桶冰块,鲁斯天气炎热,一场战役下来,打的顾三口干舌燥。

此刻言笑被旬朝的人送了过来,跟着顾三来的手下人见过言笑,遂让他进城带他去见顾三。

走到城墙脚下时候,言笑就听到尽一没有起伏的声调问道:“三爷,人怎么处理?”

抬头远望,就看到城墙外掉满了人。

“割喉。”顾三和声细语的下了命令,随即一口酒饮尽,畅快极了。

顾三杀人不喜欢血腥,素来简单干脆,不喜欢虐杀。

可是这次——她要杀鸡儆猴。

尽一得了令,挥手示意手下动手。

十几个人一排,直接被利刀划开喉管,飙飞的血犹如喷雾,顺染城墙一片。

言笑已经快走上城墙最后几步,他木然呆立,再也走不动了。

人都是懦弱、无能、卑鄙而又脆弱。

对黑暗势力不感觉厌憎,对光明、真理不感觉喜爱,只是尽力驱逐。

那一刻言笑祈祷神明,能够倒转时光。

他想着能忘记那个女人!

他想从来如果他不曾遇见过,也许他对黑暗还能有光明的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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