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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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老马藏头露尾的在那溜达,只是拿眼角四下里撇,周向红忍不住想笑。

邻居这么多年了,老马一直在人前都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倘若不是前些天在这儿碰到了,她万万不敢相信,他也是个不老实的人。

当然了,她也混迹公园一年了,形形色色的男人见了不少,明白忠厚老实和来寻欢作乐其实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男人嘛,谁还没有个动了贼心的时候。话又说回来,这么多年的邻居做下来,老马只怕也不敢相信自己如今干了这么个行当。

相不相信的不重要了,前几天和他一起溜达来的那个老头,恐怕已经把自己在这里的种种行径给他兜了底儿。

唉……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事儿都做了,还哪有要脸的选择。

她低头叹了口气,转身想避开他,可走了两步又站住了。

周向红啊周向红,既然知道脸面肯定保不住了,还在乎这些干嘛?如今的自己还要个屁的名声!

他老马要真是有心来玩的,怎么着也不能自己的熟人反倒被别人抢了去啊。

她犹豫着,最终一跺脚又转了过来,深吸了两口气,拢了拢额边的头发又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这才朝着老马迎上去。

老马的确是差不多把周向红现在的境况都了解了。

他那个朋友虽说不在公园里常来常往,可也没少去,流言蜚语连带着他嫖过周向红一次的经历合在一起,有章有节的跟他说了个遍。

老马没说,他哪知道俩人是个什么关系。老马也正如周向红所猜测的那样,去公园还真就不单纯是为了溜达。

论起来年轻时候他和大壮他爹关系还不错,虽说不在一个车间,起码当初周向红结婚以及大壮结婚,老马是都来捧了场的。

周向红虽说农村出身,但按那辈人来说,算是媳妇里面长得俊俏的。

依稀还能记得,当初大家伙去道喜的时候,一干当年的小年轻如今的糟老头子,可没少起哄,背后在话里话外羡慕嫉妒大壮他爹的也不在少数。

那年代结婚时兴送一些日常用品,暖瓶脸盆烧水的壶,茶杯镜子切菜的板。

老马一路回想,自己当时好像和别人一起合送了两条绣着鸳鸯的枕巾。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同事也好,邻居也罢,这一拆迁就全散了。

可日子还得过。他以前因为工伤,早早就在厂里办了长病,媳妇身体也不好,于是两口子在小区楼边上开了个小卖店。

头些年气功在社会上流行一时,号称包治百病,他媳妇一身的毛病久治不愈,也不知是被谁给撺掇的,练上了一种叫“香功”的玩意。

本来想着甭管有没有效果,多个路子多份希望,没想到自打练上那玩意,整个人就渐渐开始不对劲了,神神叨叨的,楞说是“师傅”传功的录音带只要一放就能闻见香气扑鼻。

自此之后医院也不去了,药也不吃了,天天不是盘腿一坐拿手心对着录音机“接功”,就是和一帮同样练这玩意的老太太凑在一起交流心得,整个小卖店倒都成了老马一个人忙活。

好话说了三千六,赖话说了一箩筐,老马媳妇铁了心,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劝,反而因为他不支持自己练功,渐渐开始感情上都出现了隔阂。

闹到最后老马也没了办法,眼睁睁看着个大活人日渐消瘦,等到拆迁全面展开,那小卖店也站不住脚了,后来也搬了家。

人上了年纪,有病又长期得不到治疗,再经这么一折腾,搬完家没多久他媳妇就撒手人寰,只剩老马一个人孤零零的。

说起来这都是大半年前的事儿了,没了小卖店,也没了老伴,老马的生活陡然变得没滋没味的,他朋友也是好心,带他出来“见见世面”,只当是散心解闷,因此才去了友好公园。

对于周向红,老马心里挺纠结,算起来还是感慨要多一些。

好歹是二三十年的老交情了,回忆中挺端庄贤淑的弟妹,猛然间摇身一变,成了别的老头口中公园里“活儿”不错的“抽子”,这个反差确实过于强烈了些。

老马不愿意相信,但亲眼见着了周向红在那一片晃荡,老哥们又说的有鼻子有眼,其实内心里已经信了八九分,只是情感上还不太适应。

但自打从公园回来,静下来一琢磨起这个事儿,心里又稍稍有些别的感觉。

人心难测,犯罪心理学上有个“破窗效应”(Brokenwindowstheoty),是由JamesQWilson以及GeorgeLKelling于1982年提出的理论,认为环境中的不良现象如果被放任存在,就会诱使人效仿,甚至变本加厉。

就像S市一些报废厂房的玻璃窗,倘若没有被打破,那么有可能会保持相当长时间的完整,但一旦被打破,就很有可能遭至其他人更多的破坏。

这种破坏有可能仅仅是攀比心态的一种劣质表现形式。

鲁迅先生在《阿Q正传》中塑造的主人公阿Q,捏小尼姑的脸被骂后发出的那句争辩:“和尚摸得,我为啥摸不得!”

大致也反映出一些此种心态来。

不管怎么说,老马自己其实也仅仅是有一些模糊的想法,在心中尚未成形。

只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打从公园回来后,自己时不时就会想起周向红来是因为什么。

但有一条是确定的,他想再去一次,再遇见周向红一回。

这想法任凭他自己如何在心中开脱,或是驳斥都压制不住,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挠心挠肺的。

于是到底在这一天吃过午饭后,老马一个人偷偷摸摸溜上了去往友好公园的公交车。

又见周向红,俩人都挺尴尬。

老马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想好见了面有什么说辞。

周向红尽管已经心里有数,可也临场怯阵,毕竟这都不是一星半点的熟,虽说好久不见,但角色转换的实在是太突兀了。

俩人别别扭扭的互相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听说老马媳妇没了,周向红发自内心的感慨,劝慰了老马几句。

都过去了,唉……这话倒给了老马一些思路,问起了大壮的情况。

还能啥情况,不好呗,比以前又严重了……

听说周向红如今就住在这附近,老马连忙张罗着要去看看大壮,周向红客套了几句,见他挺坚决,于是领着老马回了家。

其实也没啥好看的,这就是老马一番心意,没忘了当初的邻里交情,待了一会儿他也是再想不出别的什么话唠,于是要走,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来,说是来也没买啥东西,权当表表心意。

那时候不比现在,红白喜事随份子也就是一百块的事儿,周向红推脱不要,俩人在门口争执了一番,到底老马不由她拒绝,硬塞在手里就走了。

等他下了楼,周向红关门站在客厅里心中感慨万千,默默收了那钱,又给儿子收拾了一下,转头继续奔公园。

万没想到,刚到公园居然就又看见了老马。

他也是好几件事纠结在一起,心里闹腾,寻思就近转悠转悠,权当是散散心。

一来刚才和周向红唠嗑提及了自己的家事,二来眼见得周向红家生活清苦心有感触,再则自己今儿来原本是多少怀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跟周向红这一圈转下来,把这事儿就给耽搁了,总有种别扭的感觉。

其实他还真就不是非得今天搞出些什么勾当来不可,能见着周向红一面,又说了这么会儿话,总体感觉挺好,倘若周向红晚来几步,俩人不碰面,或许转悠一会儿他也就回家去了。

但从周向红这边看来就满不是那么回事,偏偏俩人又是在小树林边上遇见的——老马这才第二次来友好公园,根本不知道各方人马的边界在哪里划分——她第一反应就是认定了老马是来此寻欢作乐,刚才倒被自己给搅合了,不光搅合,人家还搭了一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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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他媳妇也没了,孤单单一个人,也怪不得会跑这地方来,毕竟情有可原。

这么一想,周向红顺势就又把一开始看见老马时的那个想法给捡起来了——

怎么说也不能把他给放到别的女人那边去啊!

一来凭关系也是他俩亲近些,刚才人家还给自己塞了一百块呢,二来那些个女人也不干净,别给老马再弄坏喽,好歹认识一场,搁自己这儿起码还有点保障,再则说了,刚唠完嗑,转头就当没看见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这么想着,周向红笑着就迎了上去。

二次见面老马比刚才还尴尬,仿佛自己心里那点东西都被周向红给看穿了似的。

周向红也不好上来就把话说的直白,只问他还在这儿溜达呐,老马支支吾吾,勉强应对。

俩人说了两句,周向红主动提出,让他再去家里坐坐,公园里乱糟糟的,他一个人有啥好逛的。

老马有心推辞,却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于是二人慢悠悠的顺着原路又走了回来。

上楼周向红掏钥匙,开的却是王雅丽家的门,老马挺疑惑,她解释说儿子睡了,这屋是亲戚家,不是外人,就在这边坐会儿吧。

进了门周向红招呼他屋里坐,屋里哪有地方坐,于是老马只好坐在了床边上,周向红坐在另一边,俩人重开话题。

其实没啥好唠的,她纯粹就是把事儿往计划好的方向上顺,老马这一跟着回来,原本在她心里五分是猜测的东西,如今就算都坐实了。

周向红先是问了问老马如今日常都干啥,哪还有什么干的,就是一天天瞎混呗,老马回答。

按正常的聊天逻辑,这就该他反过来问周向红了,但他没问,没敢问,于是一时冷了场。

他不问,话可得继续说,该面对的迟早也躲不掉。

周向红轻轻叹了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老马大哥啊,你咋不问问我现在干啥呢……”

“啊?那啥,老妹子啊,我……”

老马嗓子眼里这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眼神和嘴唇一齐哆嗦,不知该怎么接她这句话。

“得了,你也别为难了,上回搁公园跟你一起溜达那大哥,是不是早就跟你说了……”

周向红嘴角挤出点笑来,故作轻松的问。

老马没吱声,低着头用手抠床边。

他这个行为就算是给了周向红一个明确的答案,后者长长的叹了口气:“没事儿,这就是命……不偷不抢的,就为了混口饭活着呗,还能咋整……”

“老妹子啊,人得往前看,我知道你不容易……”老马好不容易挤出句话来。

“你不用劝我,我都想开了……不说我了,你今儿到底上公园干啥来了?”

周向红笑着问:“你跟我说实话……我搁这儿可待了有些日子了,啥事儿我能看不出来?”老马刚要解释就被她后半句堵了回去,脸憋得通红。

“唉,你也不容易,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有点啥想法我能理解,真的。

本来我就多余拦你,但是吧,这地儿我熟,那边那些个女的多多少少我也都了解点儿,不瞒你说,我是怕你真要找她们去了,不知根知底的,再让人给骗了……更何况那帮人也不干净,回头再整上点儿啥病,身体就完了……”

老马脸红的都快透了亮了:“让你……让你见笑了老妹子……我这……哎呀,糊涂哇……”

“嗐,糊涂啥,你这一个人,没着没落的,偶尔出来散散心,不算啥事……我就是合计啊,咱邻居这么多年,不能眼看着你吃亏上当的……再说了,她们不合适,正好这不还有我呢么……”

周向红往老马身边挨了挨,说着话的工夫拿过他的手就按在了自己腿上。

老马吓了一跳:“哟,向红妹子,这……这哪成!咱俩……你……我这……”说着就要把手往回抽。

周向红牢牢攥住,不但硬按着不让他的手从自己腿上挪开,而且因为用力,整个人都向老马倾斜过来,把他的胳膊搂在了怀里:“大哥……大哥你听我说!

我如今就这样了,你也知道我家这情况,好歹还指着能赚点钱出来……你是对我没想法,还是压根就看不起我?”

老马其实体格健壮,当年厂装卸队出身,虽说这些年在家泡病假没干多少体力活,可年轻时的底子还在,要真论力气,只怕两个周向红也拉不住他。

可他终究没敢使劲挣扎,只是急着辩解:“哎呀,妹子啊,老哥哪能看不起你,我也不是对你没想法……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人一着急,就容易说秃噜嘴,老马本意是想解释解释,万万没想到越描越黑,把自己心里这点玩意都给兜了出来。

周向红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算是有了底,噗呲一乐:“那你还躲啥!老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大哥你要再这么的,可就伤人心了……”

老马吭哧了两声,用左手一捶床:“唉!妹子不瞒你说,我就是觉得……觉得吧,你看咱都这么多年邻居了,关系也不错,然后今天这……”

“太熟了不好意思是不?”

周向红接他的话,俩人的脸都快贴到一起去了:“我都没不好意思,你个大老爷们怕啥!……你坐着,不许站起来啊!”

老马到底按她的吩咐,坐在那里没起身,只是低着头,听见她细细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去瞟。

周向红只是脱了外套转身搭在一边,她知道,老马是心里不好过这个坎,正所谓有贼心没贼胆。

但她也没敢上来就给老马一个惊喜,生怕惊喜过头变了惊吓,凡事总得有个让人接受和过渡的过程才好。

但对于老马而言,这就已经差不多触及自己的上限了——刚才周向红穿着外套没看出来,猛一脱,里面的小衫领口都快开到心窝了,中间敞开的地方满满当当两团肉,一边露半拉,中间挤成一道深深的缝隙,整体上高高耸起,从领口里托出一片优美的弧线来。

周向红转过身来,顺着老马呆愣的目光低头一看,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

“那啥……以前没见我穿过这样式的衣服哈……”

那是,以前她是公认媳妇里长相最好的,也是穿得最保守的。

老马认识她都快三十年了,今天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看着瘦瘦小小的向红妹子,原来是深藏不露。

不好意思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回过身来说着话的工夫,她整个人就贴上了老马的胳膊,胸部弹性十足的顶在他的心理防线上。

老马浑身发硬,周向红掰着他的左手,往自己前胸上就捂,他那大手,手指粗的跟小胡萝卜似的,和此刻掌心里的柔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马又挣扎了一下,依旧被她按住:“你瞅你紧张啥……这些年你敢说对老妹儿一点儿想法都没有?今儿这机会我可给了,把不把握就看你自己了……”

事儿都到这步了,不把握自己不是白来了么。

可要说把握……向红妹子这包裹在一起的前胸,一只手还真就不太能把握得过来。

手终于从僵硬的状态渐渐放松下来,其同伙则犹豫着,慢慢从后面绕到了她的腰上,轻轻搂住,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老马做贼心虚似的干咳。

周向红半偎在老马怀里,见他已经不再抗拒,笑着抬起头,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于是她前胸的那只手因此又获得了许多勇气,从单纯的按在上面,慢慢改为滑动到一侧,将那两团包裹在胸罩中的乳房其中之一,半托在掌中,稍后又轻轻的捏了捏。

腰后的那条胳膊,环得也更紧实了些,手搭在她的髋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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