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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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江波上班是一点劲没有,到哪都想睡觉,没办法,给肖莉那个虎妞折腾的太狠,现在只要眼一闭,就出现肖莉雪白的胴体,一对大奶子在面前乱晃。

车间休息室的桌子上,有一个民国时的烟罐,是哈德门的,还有一个是西厢香烟的,现在家放着,哈德门的大点,能装五十支香烟,西厢的小,只能装二十支。

现在中国人买烟都是一包一包的买,但是在民国买烟都是一支一支的,这种习惯在东南亚很多国家还保留着,两个烟罐是赵江波在朝天宫淘来的,总共五毛钱。

赵江波本来只想要那个小巧漂亮的西厢烟罐,因为那是个五彩瓷的,方形,象笔筒但带盖子,绘画的是民国画家金梅生,有红色的钤印留下,画得是《待月西厢下》,罐底还有底款“古月轩”的堂名,这是他在早年民国时的作品,不错的玩意。

不过地摊老板非要搭着卖,一个四毛钱,两个五毛钱,所以赵江波就把西厢烟罐做了收藏,把哈德门烟罐拿到厂子,装他要扔掉的各种牌子的烟。

他不抽烟还发烟,所以人缘关系很好,但没有人不认为他呆的。

赵江波因此以疯作邪,破罐子破摔,天天不求上进,日日混日子,还跑到脑科医院看脑子,把发票拿到工会报销,搞得上千人的工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以为他大脑少根弦,现在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基本都没人管,主任张建强也只能由着他,反正又不拿他家的工资。

赵江波正想窝在休息室角落想睡一觉呢,门又被张建强踹开了,拿起桌上的烟罐看了下道:“呆子!今天你没买烟啊?”

赵江波没好气的道:“你是日本鬼子吗?进门都用踹的?”

“好你个小兔崽子!这片我最大,有你这么跟老大说话的吗?”张建强披嘴。

赵江波道:“这是新中国,不是旧社会,还老大呢?当心被专政了!”

张建强眼珠一转道:“薛梨花找你,这期黑板报机械局宣传部有人要来看,要你去画几幅画,别磨叽,快去!”

赵江波道:“那个小三八找我哪天会有好事?画一幅都我都不愿意,还几幅?再说画得再好,过些天也要擦掉,浪费那精力干嘛?我不去,我困的很,让我睡一会儿!”

“你上班就是来睡觉的?太不象话了吧,要是不去出板报,就把数控切割机天圆地方的展开程序编一编,车间等着用!”张建强道。

“找老刘编!他不是工程师吗?”赵江波道。

“嘿,你个小兔崽子,还真翻天了,就是编不出来才找你,老刘、老沉两个憋了半天了,就是编不出来,二选一,你到底去不去?不去老子收拾你!”张建强威胁。

赵江波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披嘴道:“我有神精病呀!你做为一个党的干部,就这样对待病人的?老刘、老沉两个还工程师呢!编个程序那么难吗?”

张建强道:“我还以为你去找薛梨花呢,想不到你竟然选编程,容易的不去选难的,真是脑子有病!”

赵江波不理他,歪头搭脑的走到数控切割机旁边,果然老刘老沉在激烈的讨论呢!

赵江波也不说话,直接把操作工张丹丹赶了下来,自己坐在屏幕键盘前一通的捣鼓,过了半个小时后下来了,对张丹丹道:“先开着气走一圈,对的话再点火割!”

老刘哼道:“我们两个研究了半天没研究出来,你这样就好了?还不用计算器?那些数据难道是你心算出来的?不可能吧?你不是脑子有病吗?”

赵江波道:“我是脑子有病,但智商没问题呀,你们两个老的,脑子倒是没问题,智商就叫人着急了,就这么个破玩意,还讨论?切——!”

老刘大怒,正要上前理论,被老沉拦住:“你跟个呆子较什么劲,就先依他,开着气走走看!”

张丹丹点头,开气在钢板上走了一圈,老刘不服气的叫人拖来以前千辛万苦出的巨大样板来,盖在乙炔气走过的钢板留下的黑色印记上。

边上站着的工人一起叫起了好来,样板和乙炔气走过的黑印严丝合缝,竟然一点不差。

赵江波道:“没问题吧?真是!上班浪费时间,就一破玩意搞半天,无聊不无聊?一点效率也没有,没事的话我去睡觉了!”

老刘是个对待工作十分认真的老工程师,老共产党员,在二化机工作了三十多年,爱厂如家,说他上班磨洋工,他顿时就怒了,冲上去就和赵江波这小子理论,真不是他不用心,也不是他不努力,实在是数控这玩意是厂里才引进的,以前谁也没见过,再说他智商确实不如赵江波,先天的事没办法。

老沉拦住他道:“算了算了,你要是跟他气,不气死才怪,那个,小赵,跟我去工艺处走一趟!”

赵江波道:“这又是为什么?”

老沉道:“把你刚才编的程序写下来呀!”

赵江波最怕麻烦,要他去工艺处坐半天,再解释程序是怎么编出来的,为什么要那样编,那还不如杀了他干脆点,连忙叫道:“哎呀——!我忽然想起来,团委找我有急事!”说着话就跑没影了。

老刘、老沉面面相觑。

赵江波本来想回休息室睡觉的,但害怕再被张建强骚扰,于是往厂后面没人的地方跑,想找个偏僻的地方睡觉。

他找偏僻的地方,也有人和他一样,也是找偏僻的地方,阀门仪表仓库那间不知哪个年代的僧房大树后面,老光棍陈云祥站在一张似是香案的桌子前,对面围着几个人。

赵江波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刚走过去,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就直颤,戒面上的灰黑、灰白的两条阴阳鱼微微闪动着光泽。

“有好货——!”赵江波的睡意顿时就没有了,把戴着戒指的左手揣在裤子口袋里,若无其事的靠过去。

陈云祥做庄,厂里几个后进分子上班竟然在玩扑克,做赌桌的就是香案,只是有一条腿少了一断,一块内圆外方的灰中带黑的玩意被那条断腿插入,正好能让桌子摆得住。

赵江波立即露出白痴般的笑容,那玩意不出所料的是一件玉琮,表面下部似是四个羊头,上部似是云纹或者水纹,看形制应该是良渚文化的产物,距今至少有五、六千年。

“赵呆子!别光看着呀,玩不玩?”陈云祥挑逗道。

赵江波暗抚戒指,立即知道他手上正要发的是一张Q,一张J,桌面的明牌也有一张Q,一张J,旁边几个人手上,最大的是一张黑桃A,桌面上的明牌有一张方片A,还有一个手上一张J、一张9,能凑成两对,于是点头道:“玩呀玩呀!”

陈云祥把J、Q两张牌发给了他。

赵江波忽然傻傻的道:“怎么玩?我不会呀!能不能反悔?”

“当然不能!不会我们教你,输几把就会了!”桌上一条声的喊,明知他呆,都想宰他的钱。

于是赵江波压着牌,别人叫牌他也叫,最后只有那一个手上有一张A和手上有一张J和9的一直不肯放手,赌资一加再加,直叫到240元,赵江波还是跟着,死死的咬在后面。

叫到300元时,手上拿着一张A的许建弃牌了,周围的人一齐喊:“开、开、开!”

拿着两对的左元泽脸涨得通红,最后喊:“我再加,360!死呆子,你手上到底什么牌,输了真要给钱的,你想好了?”

赵江波道:“跟你跟你!”

左元泽一咬牙,开牌了:“两对,对9对J,呆子,你身上有360块钱吗?”

赵江波嘿嘿一笑把牌翻过来:“J、Q滚滚!”

“哗——”众后进分子一齐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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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元泽脸胀得象猪肝,扣扣索索的掏,只翻出200多块钱来:“就这么多,能不能先欠着?”

陈云祥道:“不能!除非你以后别跟我们玩了!”

左元泽道:“真的没有,老陈你说话不算,赵呆子说句话!赵老弟,能先欠着吧,翻本还你?”

赵江波傻傻的点头:“好呀!不过要写欠条!”

“哗——”后进分子一齐又叫,他们向来是钱款两清的,就怕有人赖账,赵江波这么说,更证明他呆了,所谓呆人有呆福,扑克这东西没人能说稳赢不输的,好坏全凭运气。

左元泽急着想翻本,搓着手对陈云祥道:“发牌发牌!”

陈云祥道:“你输的狗日干净的,还来——!”

左元泽道:“赵兄弟答应我可以写欠条的,对吧?赵老弟,不如再写一张一百的给你,你借我一百,赢了一并还钱!”

赵江波犹豫道:“好象我不划算耶——!”

陈云祥哼道:“牌桌上哪能这么写欠条?既然赵呆子在我这儿玩,一个厂的也不能欺负人家呆,这样,按规举,你写一张一百三的欠条,赵呆子给你九十现金!”

旁边的人道:“正应该这样,赌品如人品,宁可输了老婆,也不能丢了人品!”

左元泽二话不说,立即写了一张一百三十块的欠条,签名按手印,递给赵江波,赵江波果然数了九十块钱给他。

许健砸砸嘴道:“赵呆子,不是我说你,赌桌上你不能借钱给人家的,他要借你得叫他去别的地方借,你不能借他!”

赵江波道:“这是为什么?”

陈云祥哼道:“呆子,因为你借给他的不是钱,而是运气知道吗?”

赵江波傻笑:“没关系,反正我赢得多!”

“真是呆子!”众人一齐发笑。

扑克这东西是不能玩的,一玩就不知道时间了,赵江波牌小就弃,或者小输一局,牌大就跟到底,赢的全是大牌,这样给人看来,他输的次数多,赢的次数反而少,不知不觉间,这一圈六、七个人全欠了他的钱,最少欠了两百多,最多的是左元泽,欠了两千多块钱。

赵江波压着牌冷笑,这次又是笔大的,明牌就有一对K,许建能凑成同花,左元泽手上是一对10,桌上有一张10,可以和那对K凑成三带两,江涛手上是一对7,桌上也有一张7,大家的牌都不小,所以拼命的往上叫。

赵江波大叫:“都不肯放弃就开牌,这次让你们全下水……!哎呀……!”

薛梨花咬牙切齿的揪着他的耳朵:“你个不求上进的,自你进厂我就一帮一的带着你,本以为你能后进转先进,想不到是烂泥扶不上墙!叫人家废了多少心思?你还有没有良心了?我们巴巴的等着你去画板报,你却和这群渣子在这里赌博?看我怎么修理你!”

陈云祥不服的道:“薛丫头!怎么说话呢?哪个是渣子了?赵呆子又不是你老公,也不是你兄弟,人家爱怎么着关你屌事!”

薛梨花丢开赵江波的耳朵,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群人叫道:“上班时间聚众赌博,胆子都玩到天上了?你——!陈云祥,还不叫人散了!等着我去找保卫科的人来收拾你们吗?”

赵江波道:“好姐姐!不如等我开了这把再说?”

薛梨花拿起他的牌,翻开丢在桌上骂:“小混蛋还敢嘴硬?”说着话,又去揪他的耳朵,赵江波调头就跑,薛梨花反应却快,改揪为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众赌徒把眼一看赵江波的牌,顿时一哄而散,薛梨花反而愣住了,这群人都有神精病吗?

搞什么飞机,怎么说散就散?

低头一看,他翻过来的赵江波的那两张牌是一对K,和桌上的明牌正好凑成四条。

“好姐姐,你得请客!”赵江波哭丧着脸。

薛梨花又揪着他耳朵道:“想要老赵不知道你上班和这群人渣赌博就老实点,乖乖的听我的话去把那几幅画画了,还想让我请客?你请客差不多,对,就是你请客,否则我告诉你们车间主任,打你半天旷工,把你这个月二十块钱的奖金全扣了!”

赵江波道:“这样说来,我似乎真的要请客!”

薛梨花得意的道:“那是当然!”

赵江波傻傻的道:“哼——!别欺负我傻了,事情一码归一码,我玩扑克的事你不说,我得感谢你,所以要请客,那你搞板报的事得另外算,说吧!怎么感谢我?我又不是团员,不用管你们那堆破事的!”

薛梨花柳眉倒竖:“你还敢讲条件了?不就画几幅画吗?大不了给你一个香的!”

赵江波道:“不是又来骗我吧!趁现在没人先兑现,否则照死不去?怎么?不敢了?没胆鬼,拜拜!”

“站住!谁说我不敢了!”薛梨花本就大胆泼辣,要强心重,否则她一个女的也不会往团委这个大染缸里钻,被赵江波一激,小辣椒的劲儿上来了,一把拉住赵江波,把一张樱桃小嘴贴了上来。

赵江波经肖莉大开发后今非昔比,再不是以往的雏儿,见她送上门来,立即紧搂住她的细腰,本来讲是香一个就是亲一下腮帮的,这下倒好,这对狗男女嘴对嘴的吻上了。

薛梨花起先感觉不对,还挣扎了几下,后来意乱情迷,反手抱住赵江波,踮起脚尖狂吻,唇齿交合间,别是一翻滋味在心头。

自赵江波进厂的这四个多月来,薛梨花为了帮助他这个后进分子,几乎日日粘着他,晚上睡觉也是想着怎么提高他的觉悟,要说人都是有感情的,这样日日夜夜的惦记久了,慢慢的发现赵江波其实非常的不错,人长得非常好看,个子也高,画画很好,字写的也很好,更是大方常常请客吃饭,替她买点小东小西的也不找她要钱,只是某些事不积极罢了。

赵江波的一只手很自然的伸进她后背的衣服里,就如同和肖莉玩闹时一般轻车熟路,入手处肌肤细腻光滑,有如凝脂一般,比起肖莉要细滑绵软的多。

薛梨花初中毕业就顶职进了厂,今年二十三岁,也不是没谈过男朋友,也不是没和男人亲热过,实际上以她的文化、背景想向上爬,多少得付出些代价,平常给某些领导摸摸捏捏也不是没有的事。

两人都是年轻气盛,干柴烈火,薛梨花又是不肯吃亏的小辣椒性格,感觉赵江波摸她,也把一只手伸进对方的裤子里,硬挤过皮带位置,探入雪白修长的手指一抓,不由惊叫:“怎么这么大?真的假的啊?”

赵江波抱得她紧紧的:“好姐姐,真的假的我们试下就知道了!”

薛梨花气息粗重的道:“后面有间废弃的房子,别人不知道,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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