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彭璐:“你以为是他,对吧?”(1 / 1)
彭璐窝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换频道。
她什么都看不进去,目光在电视的时间还没在表上多。
回到家后她没心思做任何事,只会一分钟一分钟的数着时间,祈祷徐明扬不会食言。
晚上去见徐明扬时,彭璐心里一点儿谱都没有,而且还不由自主感到阵阵心虚。
徐明扬站在她面前时,彭璐忽然有种时光穿梭的眩晕。
徐明扬的样子一点儿都没变,彭璐缓慢地舒出一口气,原本悬着的心终于算是落了地。
从小到大,徐明扬给她的安全感早已深深镌刻在心底,有那么片刻,彭璐觉得她所有难题在徐明扬这里都可以迎刃而解。
然而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徐明扬的样子也许没变,但十年的时间,足矣将一个青涩稚嫩的少年变成干练坚定的许警官。
从头到尾的问话,徐明扬对她总是保持着谨慎内敛的态度,既有种压迫感十足的气场,又时不时放缓语气,放松沉重窒息的气氛。
他做这一切是那么行云流水,彭璐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徐明扬将她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报案者,还是上门叨扰的邻家旧识。
彭璐想起上次见到徐明扬时不欢而散,懊恼当初竟然那么凶狠地对待他。
彭璐一直想找机会道歉,但徐明扬从此后就消失了。
彭璐发誓,等匿名信的事儿解决,她一定好好酬谢徐明扬,并且对当年的粗鲁诚恳认真地说句对不起。
直到午夜,彭璐才终于听到敲门声。她蹭的从沙发上坐起来,鞋子都来不及穿,光脚跑到门前猛得打开门,期待徐明扬站在门的另一边。
彭璐高兴得差点掉眼泪,果然是徐明扬,他总算来了。
整个晚上,她都在无比紧张的情绪中度过。
一会儿担心这,一会儿担心那,心脏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现在,见到徐明扬站在门口,那一瞬间,她发现所有担忧都不复存在了。
虽然,他此刻一脸愤怒地看着彭璐。
“这他妈的绝对不行!”徐明扬还没跨步进门,就向彭璐低吼了一句。
彭璐根本没明白徐明扬怎么忽然发火,脸色霎时变得煞白。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他指了指自己,说道:“你不觉得奇怪么?我就这么直接到你的家门口。”
“哦,我以为有人刚好和你一起进出。”彭璐明白过来,虽然知道这个时间点,可能性很小。
“我不需要,大楼的门被一个垃圾筒挡住。”徐明扬朝彭璐走近一步,巨大的身躯充满她的视线。
“还有你,没点儿脑子么?半夜打开门前,连问都不问一声。我很可能是那个写匿名信的人,而你现在指不定躺在地上任我宰割,你知道吗?”
彭璐顿了顿,见徐明扬神情如此严肃,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缩到一边,整个晚上都在焦虑着急的状态中度过,差点忘了徐明扬有多凶横,“但我知道是你啊,你说你会……”
看着徐明扬仍然不罢休的模样,彭璐的喉咙渐渐被恐慌堵得没了音,最后终于投降。
她发出一声万般郁闷的叹息:“你说得对。我太蠢了,很抱歉,我保证下次一定注意。”
“我不是在生你的气,而是糟糕的大楼管理。”徐明扬的表情缓和下来。
可不是么,彭璐关上门并锁好锁,恐惧仍然笼罩着她。徐明扬说的没错,如果他是那个写匿名信的人,现在彭璐可能已经被袭击,甚至被杀害。
彭璐一句话不敢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是静静地看着徐明扬从客厅走进厨房,然后走到卧室,再看了看洗手间。
没什么特别值得看的地方,可彭璐的面庞还是有些微微发烫。
这个两室一厅装修非常漂亮,家具也一应俱全。
要是没有爸妈资助,靠她当中学老师的微薄的工资根本租不起这样的公寓。
徐明扬一定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她,朱之丹也说过,彭璐活得像个寄生虫。
无论是感情上还是经济上,到现在也没一点儿长进。
徐明扬指着餐桌,示意两个人坐下来。他问道:“匿名信的事儿你还告诉了谁?”
彭璐两手放到桌上,无奈地说:“我刚刚搬到这里,在一所中学教书,谈不上和谁很熟,更别说聊这些事儿。目前为止,我就只告诉老家的几个朋友,都说让我到派出所报案,其他的也无能为力。当然,我收到第一封信时就告诉了之丹。”
“你的父母怎么说?”徐明扬继续问。
彭璐耸耸肩,淡然道:“妈妈假装没听见,爸爸总是在忙工作,他们没时间理我的事情……你知道的。”
徐明扬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点头表示理解。
彭璐的爸妈徐明扬最清楚不过,记得有一次徐明扬看到彭璐快午夜了还在街上游荡,实在不放心,亲自把她送回家。
家里冷冰冰的一个人也没有,根本没办法留彭璐单独在屋里。
为了稳妥,徐明扬留了个字条给彭璐的父母,将彭璐接到他的家里,暂时安顿下来。
彭璐在徐明扬家住了整整三天,彭璐的父母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我需要你告诉我关于朱之丹的一切,”徐明扬道。
“这事儿和之丹无关。我知道警察总是认为是男友干的,但这件事不是,他不会玩这些恶作剧。”彭璐摇摇头,否定徐明扬暗含的意思。
朱之丹甚至不认为这是个事儿,但彭璐没有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徐明扬非常讨厌朱之丹,彭璐不需要给他更多理由鄙视她的男友。
“你们俩经常一起去哪里?”
彭璐努力回想,说道:“搬来之后么?哪儿都没怎么去,之丹工作太忙了。有那么两三次吧,我陪他参加和工作有关的应酬。他的广告公司时不时举办庆祝和宴会,有些比较隆重的,会邀请员工的家属作陪。”
起初,彭璐很兴奋能和朱之丹一起参加这样的场合,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根本融不进去。
他们总是对各种时事新闻、体育赛事高谈阔论,彭璐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些话题。
大多数时候,她都默默呆在一边,带着紧张的微笑,被所有人忽视。
“你们的性生活怎么样?”
彭璐双颊发热,“什么?”
徐明扬坐在她前面,双手紧握在一起,仔细望着她的眼睛。“这很重要,彭璐,为了调查起见,我需要你告诉我。”
彭璐犹豫了一下,看着徐明扬依旧不依不饶,只能谨慎问道:“你以为是他,对吧?”
“这种事儿十有八九是男友干的。”徐明扬态度坚决。
彭璐直摇头,“这次肯定不是。”
“我来判断是不是朱之丹,不是你。”徐明扬又拿起那些信,边看边分类,其中一封信拿在手里的时间尤其长。
我有时会使劲儿握紧手指,想象是你可爱的小逼在裹着我。
你一直做瑜伽,小逼肯定特别紧。
下次做完瑜伽,再用那个紫色电动鸡巴时,一定要想像操你的人是我。
想像我把你推到桌子上,你弯腰撇开腿,我扯下你的瑜伽裤。
鸡巴在你小逼里抽插,让你一次又一次在尖叫和哀求中高潮。
“朱之丹喜欢这些花样吗?”徐明扬问道。
彭璐满脸通红,低下头如实说道:“没有。”
“你们一周操几次?用什么姿势?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性癖?或者迫使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徐明扬继续问。
看彭璐默不作声,他又补充道:“我是个刑侦警察,干这行已经快十年。彭璐,我保证你不会告诉我任何我以前没听过的事。”
彭璐双手托住脸颊,还是犹豫不决,喃喃道:“这太尴尬了。”
“为什么?他让你做什么?”徐明扬突然变得怒气冲冲,一拳砸在桌子上。
“不,我是说……之丹,之丹性欲并不强。他有严重的过敏,脱敏药对他影响挺大的。”彭璐吓了一跳,磕磕巴巴解释道。
徐明扬放松下来,缓声问道:“你的呢?”
“我的什么?”彭璐一脸疑惑。
“你的性欲怎么样?”
老天啊,他真的需要问这个吗?
“还……还行。”
彭璐的床头抽屉里有一套弗莱豪华七件套,里面的东西可以满足她所有性需要。
她和朱之丹在一起十年,没有其他男人。
当他们还在上学时,两个人浓情蜜意,十七岁那年初尝禁果,后来两个人还跟着毛片学了很多花样互相满足。
自从工作后,朱之丹更热衷于功名利禄。
他有头脑、有资源,想干一番大事业是理所应当的事。
不仅如此,他的父母非常爱他,给他提供最好的一切,总在他的背后支持他、鼓励他。
连带着,对彭璐也是关爱有加、无比亲切。
彭璐非常理解朱之丹,也很感激他。
像朱之丹这么优秀的男生,可以选择任何女人当女友。
中学那会儿,对他爱慕不已的女生两个手都数不完,然而朱之丹却选择她。
彭璐觉得非常幸运,能够得到朱之丹的青睐,更不用说还有他父母的喜爱。
当她和朱之丹在一起时,她的生命中第一次沐浴在爱情的温暖中。
现如今,朱之丹需要花大量时间在工作上,不可避免冷落了她。
彭璐没有怨言,这不是什么大事。
她可以理解,能够自己解决,也习惯自己满足生理需要。
徐明扬注视着彭璐,屋内陷入一片沉寂。她在徐明扬眼中看到了同情吗?
“匿名信肯定和之丹无关,我敢担保。我们在一起十年了,他早就过了对我着迷的阶段,而且之丹现在工作特别忙,打电话都找不着人。”彭璐假装轻松地笑了笑,希望能缓和气氛。
徐明扬就算知道彭璐在说笑,也仍然板着脸。
彭璐移开目光,内心有一丝恼怒。
徐明扬凭什么一副替她难过的样子,他根本不了解彭璐和朱之丹之间的感情。
他们在一起十年,光这个数字都已经够了不起了。
可徐明扬呢?
彭璐注意到他手指上没有婚戒,也没有女友给他打电话,质问他星期二的午夜在外面干什么。
徐明扬继续问道:“你会把内衣挂在阳台上晾干吗?你的手提包里有没有私人物品忽然丢失?你会在窗帘大开的时候脱衣服吗?”
彭璐心里更加受伤,声音也忍不住提高,说道:“天啊,我当然不会,想都没想过。你认为我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吗?”
“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在指责你,但我只是想全面了解情况,以便可以帮助你。”徐明扬安慰道,那双冰冷的眸子也稍稍融化。
他不再是冷酷多疑的刑侦警察,又变成那个邻家哥哥,在彭璐流浪街头时带她回家。
彭璐心里一软,徐明扬的问题也许非常无礼,但他只是在做他的工作,他是在帮助彭璐。
天晓得,在彭璐对他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后,徐明扬完全可以一开始就拒绝彭璐的求助。
“谢谢你。我正在努力合作,也非常感谢你在这里。”彭璐由衷道。
徐明扬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在合作,让我再看看那些信。”
徐明扬伸手到她面前,彭璐注意到他的手掌宽大而厚实,强健的手指又粗又长。
彭璐不禁想到男友的手,光滑精致又细又长,和徐明扬完全不一样。
他的手放在身上会是什么感觉?
彭璐很快把目光移开,对心头忽然冒出来的奇怪想法懊恼不已,也许徐明扬刚才问了太多关于她的性生活细节,让她不由自主浮想联翩。
徐明扬拿着一封信,站起来边读边踱步,喃喃低语:“真奇怪。”
彭璐走到他对面,反着将信又快速读了遍。
在信里,这个变态提到他想知道彭璐的小嘴和嫩逼能吃多长的鸡巴,还说他非常喜欢将体毛剃干净的女人。
彭璐皱起眉头,她的贴身的衣裤都是真丝,所以确实喜欢清理体毛,感觉这样才穿着舒服。
信里提到这个细节,虽然她看不出门道,但也察觉出其中不对劲。
彭璐立马问道:“怎么了?”
“奇怪,他谈论你的方式很具体。几乎就像……”徐明扬抬起眼帘,和彭璐四目相对。
无论徐明扬是不是在问案,挡不住的事实是彭璐和他在夜深人静的屋子里单独相处,两个人谈论的也是最私密的话题。
彭璐这辈子除了男友朱之丹,也就在网上聊聊性,自慰的时候看些电影、图片助助兴。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相识之人如此坦诚自己的性生活,而且还是打小就认识的邻家哥哥。
结果就是自己的思绪像脱缰的野马,动不动就跑偏。
彭璐敏锐地感觉到徐明扬宽阔的胸膛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她的目光一点点滑过他的身体,来到徐明扬的嘴唇,再落到他拿着信的手。
彭璐想像这样的身躯挤压她的身体,这样的手指在皮肤上一点点摩挲,探寻她身上每一处敏感的地方。
彭璐的腰椎有些酥麻,大腿内侧的肌肉忍不住暗暗使劲儿,想要绞住一样东西快速摩擦。
“还有么?”徐明扬用浑厚的嗓音问道。
彭璐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有那么一会儿甚至惊恐得以为徐明扬当警察多年,已经学会读心的本事。
他这么问彭璐,就是看出彭璐正对徐明扬犯着花痴,脑子里正想着一大堆两人翻云覆雨、脸红心跳的事情。
徐明扬其貌不扬,怎么都谈不上讨人喜欢。
彭璐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沉默寡言、木讷粗狂,但对她一直很关心。
现在再见面,徐明扬的样子容貌都还和记忆里一样,但他的面色阴沉,一双眼睛敏锐尖刻,令人不由自主忐忑难安。
彭璐相信任何一个进入审讯室的嫌疑犯都能感受到他的力量和决心。
现在,徐明扬站在她面前,彭璐不由自主也深陷其中。
她对权威和力量从来没有抵抗力,不光是乖乖听话回答问题,更要命的是徐明扬身上散发的雄性荷尔蒙像强大的磁场,而她就是跑进去的小铁屑,忍不住要贴到徐明扬这块磁铁上。
就这么一会儿,彭璐都能感觉敏感的阴部隔着内裤悸动,在徐明扬的问题下激得浑身一哆嗦,几滴油润的蜜液悄悄渗了出来。
徐明扬皱起眉头,因为她的反应困惑不解。接着,他的嘴角向上倾斜,挥舞着手里一摞信件,补充道:“还有其他信吗?”
彭璐听出问题里的笑意,脸颊微微发烫。她呆呆地盯着那些信件,然后又赶紧说道:“哦,不,没有。”
“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徐明扬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追问。
“没什么啊!”彭璐急忙辩解道,脸也更烫了。
她这几周日子糟糕透顶,压力、孤独和恐惧让彭璐喘不过气。
这会儿终于有一个男人认真拿她当回事儿,她就情不自禁,醒着开始做春梦。
天啊,她还能再可怜一点儿么!
徐明扬嘴角仍然挂着微笑,又把注意力转回到一摞信上,片刻后皱起眉头,然后缓缓环顾房间。
他走到沙发旁边的一盏落地灯前,凝视片刻,然后把手伸进灯罩里,在里面摸索。
他似乎心中一凛,就在弹指间的震愕后,徐明扬大声咒骂:“我操啊!”
那个阴郁严肃的刑侦警察又回来了。徐明扬摊开手心推到彭璐面前,小小的,泛着黑色,电线从里面伸出来,看起来像电子仪器上的一个零件。
“这是什么?”彭璐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沉到谷底。
“窃听器,这个写匿名信的人一直在监听你的谈话。如果他在听,可能也在观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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