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跟我走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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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辽东并不是一个让人觉得很舒服的地方,阴沉的天空下哪怕是正午时分都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前几天刚下的那场大雪将整片天地染得一片素自,让你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呼啸的北风将枝头的积雪吹得纷纷扬起,对着人没头没脸地冲撞过来。

不过在这恶劣环境里,却有一个人在雪地里慢慢的走着,丝毫不受影响。飞舞的雪花还没落到他身上便已消失不见,身上的长袍也只是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根本看不出此时他身边正刮着猛烈的北风。他一边走一边欣赏着雪景,就像是早春时节外出踏青一样。顺着他来时路看去,雪地上留着两排浅浅的小窝,踩进去似乎刚到脚踝位置的样子。但如果有人真的把脚放上去,便会瞬间陷到膝盖上面。

“还是达不到踏雪无痕的地步,也许是因为地上都是新雪。”聂云低头看着脚下的积雪,皱起眉头说道,“也许要去天龙八部里学了凌波微步才能让轻功更进一步了。”

他抬头看看四周的大树,再次确认了一下方向,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住在这种地方,难怪拼了命都想南下,不过这次你们没机会了……”几句低语被风吹散,消失在飞雪之中。

赫图阿拉城位于后世的辽宁省永陵镇,始建于明万历三十一年。努尔哈赤千万历四十四年建立大金(后金),自立为汗,将该城定为都城。如今是万历四十年,努尔哈赤在表面上依然是大明朝忠心耿耿的龙虎将军,打着为朝廷保塞的名号东征西讨,即将统一全女真族。

在北京紫禁城里的朱翊钧依然享受着不用上朝却大权在握的悠闲生活,他并不知道这个他眼中的野人酋长将在几年后对大明露出锋利的獠牙。

“阿玛,十四弟长得真结实,将来一定是个能征惯战的猛将。”在赫图阿拉城努尔哈赤的府邸里,二十岁的皇太极抱着刚满月的多尔衮,笑着对父亲说道。

努尔哈赤其他几个儿子也凑上前来看着襁褓里的婴儿,个个都摆出一副兄弟友爱的样子。此时努尔哈赤还未建立后金,所以继承人的问题还不像后来那么尖锐,几个长大成人的贝勒的关系倒也还行。此时刚刚结束了满月仪式,父子几人正准备商量过几天出兵的事。

努尔哈赤坐在椅子上,脸上笑开了花。虽然已经年过五旬,但精力旺盛的他依然对女色有着极强的欲望,就像他心中那不断膨胀的野心一样。

在他手上创建的女真八旗,虽然人数不多,但却有着极强的凝聚力和战斗力。自创立以来,女真八旗随他东征西战,攻无不克,成为他成就霸业的一把利刃。

几十年征讨兼并,如今只剩下海西女真的乌拉部和叶赫部还在苦苦挣扎,不肯向他臣服。不过努尔哈赤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的目标一直都是那个位于南边温暖之地的明帝国。

“玛法,阿玛,你们的灵魂很快就能安息了!”想起死于明军手中的祖父和父亲,努尔哈赤眼中泛起了深深的恨意。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门外一个清越的声音说道:“你就是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之前多次前往北京朝贡,所以对汉人语言并不陌生。他听到有人直呼自己名字,心中又惊又怒,站起身来,堂上诸贝勒也纷纷看向门外。只见门外站着—个俊秀男子,双手背在身后,两眼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脸上似笑非笑。他一身中原汉人的打扮,脚下的靴子泥泞斑斑,似乎走了很长的路,正是从华山不远千里赶来的聂云。

“你这汉狗怎么敢闯到这里来?”身为嫡长子褚英脾气暴躁,一向看不起孱弱的汉人。他扫了一眼聂云那略显单薄的身子,心中颇为不屑,对门外喊道:“来人啊,把这只汉狗给我拿下!”

门外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这时众人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此人一路进到屋里,居然没有一个士兵或者下人出声示警。

此时聂云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两眼寒光逼人,冷冷地看着褚英,显然已经被他的话彻底激怒。努尔哈赤心知不妙,连忙对褚英喝道道:“褚英,闭嘴。”然后又对着聂云笑道:“我就是努尔哈赤,请问英雄从哪里来?”

他虽然一直存着造反之心,但此时女真尚未统一,还不到起兵的时机。他几次朝贡,也知道大明朝民间有一批习武之人,身手相当了得。此人能悄无声息地进人这里,必然也是其中之一,刚才褚英出言莽撞得罪了他,只怕会惹来麻烦。

聂云没有回答,继续问道:“皇太极在不在?”努尔哈赤眼睛一缩,不由在心中暗暗猜测聂云的用意。

皇太极虽然听不懂对方说的话,但自己的名字还是听得很清楚。他生性谨慎,不但没有出声,反而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此时众人全都站着没动,他这一退,倒是显得有些突兀。

聂云看了他一眼,眉头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又笑道:“年龄差不多,应该是你没错了。”

他抬起左手对着皇太极虚空一抓,喝道:“过来。”皇太极忽觉身子一轻,竟然不受控制地朝聂云飞去。皇太极虽然从小就跟随父亲在战场厮杀,但何曾见过这般诡异之事?

他惊叫一声,双手猛地一抖,竟将怀中婴儿扔了出去。

聂云眉头一皱,右手握着长剑平平伸出,在婴儿身下轻轻一带。那剑鞘竟似抹了鱼胶一般,直接将那婴儿牢牢黏住,带向他怀中。

这几下如电光火石,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皇太极已经被聂云捏住脖子,婴儿也落人他怀中。

“手下留情!”

“大胆!”

努尔哈赤又惊又怒,想要上前又怕对方伤害儿子,只好着急地喊道:“你快放了我儿子?”

聂云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婴儿,只见他正睁着一双大眼好奇地看着自己,丝毫没有哭闹。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他对努尔哈赤问道。

努尔哈赤迟疑了一下,说道:“今日小儿正好满月,我准备的名字叫‘多尔衮’。”

聂云闻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你这小儿子资质不错,我就带走了。”说完不等努尔哈赤回答,左手猛地一抓。

只听咔嚓一声,皇太极脖子几乎歪成一个直角。他两眼凸出,脸上依然带着深深的迷惑和恐惧,只是已经成了一个死人。

“混蛋!我要杀了你!”努尔哈赤见到自己十分喜爱的儿子就这样死掉,心中悲痛欲绝,顾不得来人的实力,拔出宝刀怒吼着冲了上去。

其余几人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纷纷拔出匕首、短刀等兵刃向聂云杀去。

“可怜啊!”聂云摇摇头,左手拔出长剑,闲庭信步地迎上前去。他丝毫没有躲闪众人的攻击,脸上更是连表情都没变,就这么轻轻地挥了几下手,便已走出众人的包围,那轻松的样子就像穿过一片草丛。

“啊!”

几声惨叫之后,屋子里瞬间变得十分安静,宛如坟墓一般。努尔哈赤和他的几个儿子,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努尔哈赤的眼睛挣得大大的,他万万没想到心怀壮志的自己竟然就这样被人像杀鸡一样杀死。

一阵哭声猛然响起,聂云低头看去,看见刚刚还一脸好奇的婴儿此刻正哇哇的哭喊着。

“原来你也知道亲人死了的悲痛,也知道被人欺负的滋味。”聂云伸手在他脖子上摸了一下,

“剃发易服、占房圈地……还真是想连你一起千掉啊!”

“哇……哇……哇……”婴儿的哭得越发凶了,甚至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聂云摇摇头,将婴儿抱在怀中,慢慢走出房间。

没过多久,这座富丽堂皇的府邸便燃起了冲天烈火。

“当家的,你快看,这怎么有个孩子啊?”北京城里一户院子里,女人抱着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婴儿,一脸的迷惑。

男人走出房间,看着妻子怀中的孩子,想了想,说道:“估计是那个大户人家出的丑事。”

他看看孩子手脚,说道:“这孩子看着挺结实,养上几年送到官里,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女人听了连连点头道:“是了,反正头几年吃得也不多,随便喂点就行!”

两人抱着孩子朝屋里走去,聂云从一棵树后闪出来,看着两人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让你看—眼北京城,你也该满足了!要是运气好,将来还能见上娘娘,公主,嘿嘿……慢慢享受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此次辽东之行在聂云心里计划了好久,作为一个后世穿越者,对于给那个中国带来无尽灾难的满清政权,他心里可是有着一大堆火。

剃发易服,各地屠杀,文字狱,奴才文化,还有晚期各种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斑斑劣迹,当聂云知道自己身处万历中期的第一时间就给努尔哈赤一族定了死刑。

不过之前他一直忙于江湖事务,之后又是结婚安抚娇妻,而且考虑到努尔哈赤的征伐之旅会严重削弱女真各族势力,所以他一直都在默默地等待。

如今,努尔哈赤和他的几个儿子全部被杀,最小的多尔衮不出意外将在几年后被送进宫里当太监,整个爱新觉罗家族能说上话的人几乎被一扫而空。女真八旗之前就是靠着努尔哈赤个人的威信维持起来的,如今群龙无首,必然会因为争权夺利而争斗起来。

之前被他们征服女真各族,还有乌拉部和叶赫部也会抓住机会进行反抗,到时大明朝起码可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不用为这帮能征善战的蛮夷而头疼了。

至于被改变的历史走向何方,聂云并没有想太多,只要不是剃发易服,不管是李自成还是张献忠,甚至是吴三桂哪个得了天下都无所谓,不过这应该是许多年之后的事了。

如今大明帝国虽然皇帝怠政,但整个朝廷的运转依然正常,并没有发展到崇祯朝那样的绝境,三大征中显示的力量也足以震慑周边,要不然努尔哈赤也不会隐忍这么久。

这种情况下想要起兵造反,难度相当大。聂云本来想试试种田争霸,但玄灵玉碟传来的信息让他彻底没了心思——两年内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方法不明。

两年时间够干嘛?万历都还没死。

聂云回头看着北京城,心里暗叹一声可惜。他抛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策马向南而去。

下一站—一山东。

“刘公子,这两本书部是先父亲笔所着,与民间流传版本大不相同,您看过后切记不可外传。”济南府掌印都司府内,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很是郑重地对聂云说道。

聂云肃然道:“戚将军放心,在下自幼便十分敬仰戚老将军,每次听到他的英雄事迹都恨不能早生几十年,也可在他麾下尽忠报国。今日刘风蒙将军信任,得以拜读戚老将军一生心血,已是三生有幸,岂敢违背将军吩咐。”

离开北京后,聂云便直奔济南府,他的目标是济南府掌印都司戚祚国,也就是抗倭名将戚继光的长子。

戚继光南平倭寇,北御蒙古,一生戎马,战功赫赫,其亲手建立的戚家军更被后世誉为“16至17世纪东亚最强军队”。而且他不但善于练兵打仗,还非常重视军事理论研究,留下的《练兵实纪》和《纪效新书》都是中国古代兵书中的不朽之作。

可惜这样一位能征善战的英雄,最终也逃不过历朝历代许多武将的悲惨命运。对他极为赏识的张居正去世后,朱翊钧开始打击张系一党,而他也在万历十三年受到弹劾,被罢免回乡,三年后病死家中。根据史书记载,他“领将印三十余年,家无余田,惟集书数千卷而已”。

这个世界是《笑傲江湖》、《连城诀》、《侠客行》三本小说的综合世界,而这三本小说也是金庸笔下少有的基本与历史关联不大的作品。聂云不知道下一次穿越他会去到哪个世界,但不管是射雕三部曲,还是明清时期五部作品,亦或是武功近似修仙的《天龙八部》,只怕都离不开沙场厮杀,所以他才想到了戚继光留下的这两本军事着作。

其实这两本书自写成以来,民间一直都有刊印,甚至还传播到了朝鲜。但是聂云深知古代人敝帚自珍的思想,他觉得市面上那些版本肯定不是戚继光原着的完整版,于是便来到了山东,想从从戚祚国这里获得这两本兵书的完整版。戚祚国继承了戚家祖上的登州卫指挥佥事一职,在五年前升任济南府掌印都司,可以说是戚家当代的领头羊,戚继光的兵书十有八九是由他继承的。

他来到济南府后,先是下毒令戚祚国浑身奇痒,遍寻名医却无法医治,再化名刘风登门为其治病。等戚祚国痊愈后,聂云又向他传授了一套粗浅的内功心法和可以在军营中大规模推广的搏杀之术,成功获取了他的信任和友情。

聂云看时机成熟,便提出想要瞻仰一下戚继光亲手所写的两本兵书,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幕。接下来几天,聂云便留在戚家,如饥似渴地阅读《练兵实纪》和《纪效新书》,并不时就书中问题向戚祚国请教。

聂云虽然没有战场厮杀的经验,但作为—个现代人,无论眼界还是思维活跃程度都大大超越古人。更何况前世那支红色队伍,单从军事素质来看,更可以称得上蓝星第一军,他几乎是听着这支队伍的故事长大,自然也算是半个军迷。

戚祚国在为他解答问题的同时,也不时从他这里获得启发与收获,而聂云的领悟能力也时常令戚祚国赞叹不已。两个月下来,两人谈得越发投机,时常一聊就是一整夜。最后戚祚国更是将聂云以随身亲兵的身份带人军营,让他实地体验一下古代的军营生活。

—个月后,身上明显多了几分铁血气质的聂云向戚祚国告辞,从水路返回杭州。两本兵书上的内容早已被他完全吃透,剩下的便是在实操中积累经验。

“希望我这一番努力,能在下个世界派上用场!”聂云站在船头,暗自感慨。其实他更想要的是宋应星的《天工开物》和徐光启的《农政全书》,可惜这两本书都是在崇祯年间才完成,现在就算找到这两个人也没用。

在迎接聂云的接风宴上,宁中刚好奇地问道:“云儿,你这是去哪了?怎么……怎么好像看起来不一样了?”

这次聂云回来,众女都发现了他身上的变化。之前的聂云看起来总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只有在拔剑杀人时才会流露出一丝凶狠,但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都像一根标枪一样,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硬朗刚强。

聂云看着围坐一桌的莺莺燕燕,视线逐一扫过那一张张或清纯,或娇艳,或成熟,或天真的美丽面容,半天没有说话。

“云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心细如发的任盈盈柔声问道。

聂云沉吟了一下,说道:“也许我真是从天上来的……”

众女闻言都是一愣,岳灵珊好奇地问道:“师兄,你怎么突然这么说?难道是心里又多了什么东西?”

她本来是一句玩笑,不想聂云点头道:“不错,就像当初那篇双修功法出现在我心里一样,最近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说: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离开大明,离开这边天地,去往一个未知之处,。”

闵柔秀眉皱起,轻声道:“云儿,你说去往未知之处是什么意思?”

聂云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未知之处就是不知其名,不知其在何处,不知如何去,只知我们都会一起过去。”

仪琳问道:“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去?要去多久?还回来么?”

聂云说道:“快则一年,慢则两年,去了之后也许还能回来,也许……再也不会回来,就像传说中的仙人飞升一样。”

此言一出,众女纷纷沉默下来,仪琳和闵柔都红了眼眶,白阿绣和曲非烟更是掉下泪来。她们四个都有亲人尚在,不像其余几人无牵无挂,所以自然心中不舍。

“公子,那……那我们呢?”侍剑连忙问道,丁珰也一脸紧张地看着聂云,生怕他说出一个不行。

聂云笑道:“怎么,没和我拜堂,就不算我的女人了?”

这话一出,两人都是面红耳赤,侍剑急忙道:“哎呀,公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丁珰也说道:“公子,我们都是公子的人,您去哪,我们就去哪!”她顿了顿,有些伤心地说道:“我早就没了亲人,侍剑更是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如果公子不要我们,那我们……”

自几年前丁氏兄弟先后去世,丁珰就把聂云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如今听到聂云要离开,心里像天塌地陷一般。而侍剑更是将侍候聂云看做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根本无法想象不能陪在他身边的日子。

聂云看两女都快掉眼泪,连忙说道:“好了,逗你们的,我肯定带你们走,别哭了!”

看到两个少女破涕为笑后,他又转向菊友、兰蕊和那八个跟随蓝凤凰一同留在梅庄的苗女,此时这十个小丫头也正眼巴巴地看着她。

“你们……”聂云话刚一出口便被打断了。

“我们是跟小姐一起进的姑爷家,小姐去哪,我们就去哪。”菊友抢先说道,兰蕊也拼命点着头。

八个苗女互相看了一眼,领头的阿云说道:“我们八姐妹在山神面前发过誓,一辈子跟着教主,永不背叛。”虽然她说的是汉话,但依然带着苗家口音,听起来软软糯糯,很是动听。

聂云噗嗤一笑,故意道:“原来都是为了跟随你们的小姐和教主啊,就没一个想跟我的?”这么多年下来,这几个小丫头也早被聂云拿下,名为丫簧,实为侍妾。

小丫头们也知道聂云是和自己开玩笑,都笑着不说话。

聂云转过头来,闵柔四人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脸上依然带着浓浓的不舍。

“云儿,我想回一趟华山,看看云儿。”闵柔低声道。

“聂大哥,我先回一趟凌霄城。”

“师兄,我想去恒山看看我爹我娘。”

“聂大哥,我想跟爷爷告别。”

看着四人恳求的眼神,聂云叹了口气,说道:“好,我们一起出发,顺便再看一看这大好河山。”

两年后的一个夜晚,杭州城的天空里突然金光大作,震天霹雳一个接一个地响起,到了半夜时分,更是山摇地动,仿佛地龙翻身。

第二天早上,人们惊讶地发现西湖边那座雅致秀丽的梅庄完全消失了,而且不光是房屋,就连旁边的花草树木也不见了,只剩下一片白地。

“聂公子升仙了!”随着一声大喊,聂云的名字再次响彻大江南北,华山派更是依靠这位惊才绝艳的掌门成为世人心中的修仙门派,足足昌盛了数百年。

只是这所有的一切,已经和聂云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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