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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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兄妹两人安静的吃着晚饭的时候,大堂外的院门口却来了些不速之客。

“老头,你给我滚开点,这里没你的事,少在这管小爷的闲事!”

听见院外的动静,温言放下碗筷,叮嘱了妹妹一声:“你就在这,别出门。”

随后拿起自己靠在墙边的打猎用的砍刀就往外走。

屋外是一个年纪不大,大约跟温言同岁的但是皮肤更为白净的样貌普通的方脸少年,还有一个满脸皱纹,须发花白的身材稍微有些佝偻的老头。

老头姓陈,温言称他为陈叔,陈叔就住在温言他们家不远处,平日里和温家来往挺多,自温言他爹死后,对他们一家也挺照顾,是这陈家村少有的跟他们一家子关系说得上亲密的邻居。

而这出言不逊的少年名为李铁,大家叫他铁子,是村中一富户老爷的小儿子。

自从这李铁的大哥在三十里外的县城衙门寻了分不错的差事后,他们李家的人就更加的在这陈家村中嚣张跋扈了起来。

陈家村的人基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和猎户,虽然这李家也不是真的有人在朝当官,但这些没什么见识的村民仍旧不敢直接和李家发生争执,因此大家平日里都忍让着他们。

这李铁则是跟他们家其他人比起来,就更是嚣张了几分,仗着他大哥的名头在村中为非作歹。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温言他娘柳琬宁的美貌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李铁仗着自己的大哥,再加上自己年纪增长了上来,曾经压抑在他心里的对温言他娘的觊觎就越发厉害了。

近些年更是频繁的来骚扰温家,甚至对出落得越发水灵的温灵也出言调戏了起来。

温言虽然两世为人,平日里看起来和和气气,和妹妹玩闹起来也是不怎么在意自己形象,但是真要发起火来,以他前世在网上冲浪的嘴臭程度,脾气上来了十头牛也是拉不住的。

“哟,这不铁子嘛,这是又上门来想尝尝我温家的饭菜?”温言一手攥着猎刀,一手自然垂下,皮笑肉不笑,语气戏谑的调侃着不远处的李铁。

“你爷爷我晚饭都还没吃完呢,”温言左手紧握成拳在胸前比划了两下,“还是说你又想尝尝你温爷爷拳头的滋味了?”

“你?!”李铁看见温言出来,立刻停下了和陈叔的拉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伸着手指指着温言,嘴里含含糊糊地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清楚,苍白的面皮霎时间涨的通红。

“嗯……?”温言轻哼,动了动左拳,脚步也往前挪了挪。

李铁看见温言的小动作,立刻赶忙用手捂上了自己的脸,又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看来他是想起了两个月前的一些不好的记忆。

“唉,温家小子你也收敛点吧。”陈叔这时候也赶忙走到了温言地身边,对着温言劝到,“别动不动就动手了。”

陈叔继续苦口婆心地说道:“自从你爹死了后,你们这日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我是看着你们温家几兄妹长大的,你要是再像上次那样,真要把他打出了什么事,你们一家地日子就更难了啊。”

“还有你,李铁!”陈叔转过脸,一脸正色地对李铁喝到,“别老是仗着你李家那点钱财和关系就在这陈家村为非作歹,我一把老骨头只想安安静静再活个几年,是不想跟你们争什么。但是言小子脾气不像我,他要真一时冲动了不说把你打死,就算把你打个残废,让你以后一辈子下不了床,你能受得了吗?”

陈叔嘴里不停歇,继续说道:“就算到时候你李家来找言小子他们的麻烦,但是你的身子可就一条,你确定你还有命活得到那时候?而且要是他真把你打死了,他们两兄弟带着几个女人往后面大山里一跑,官府的人也不一定能抓得到他们,你可想清楚了!”

听了陈叔的一番呵斥,不远处的李铁面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好像确实有些被唬住了,脸色那真叫一个难看。

李铁一双厚皮嘴巴还在那开开合合的嗫喏个不停:“你……,你们……”,就连他的身体都似乎有些站不稳了似的。

可是没想到,又是十几个呼吸的功夫过去后,李铁的神情竟突然又慢慢平静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一种小人得意般的笑容。

温言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得犯了嘀咕,这sb在那笑啥呢?是不是上次打得轻了?

温言正在捉摸着要不这次干脆下手再狠一些,让他以后没胆再来了?但是却又没有什么很好的由头出手。

上次他敢教训这李铁一顿,还是因为这李铁精虫上脑,看到在院中忙活的妹妹的身影,冲进院中对小妹动手动脚的。

这一幕正好被刚打猎回来的温言撞个正着,温言一时怒火中烧,背着的狩猎用的东西都没放下,二话不说的就箭步冲了过去,一圈就招呼到李铁的脸上了。

不过那时候虽然温言心中愤怒,但是心中仍旧清醒得狠。

当时他一瞬间就在心中衡量了一番,这李铁闯入他们家调戏良家妇女,因此他动手就是合情合理的。

而且当时虽然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的话,温言是丧失理智冲动的上去就把这李铁打趴下了,但是温言清楚自己是有控制力道的。

自从他爹死后,他这一家子就几乎全靠温言和大哥支撑了。

但是大哥是有家室的人,而且那大嫂实在不是什么能安安分分过日子的好女人,因此温言早早就准备好了自己承担维持这个家庭大部分责任的准备了。

小时候就和大哥一起跟随爹爹学习打猎,爹死后的这几年,他更是丝毫不敢放松,在后面大山中打猎养成了一副胆大心细的性格。

毕竟以后大哥肯定会有自己的孩子,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时常过来帮衬,因此全家以后几乎就只能指望着他过活了。

他要是真的冲动之下被这李家寻到个由头找麻烦,即使死不了,就算落下个残废或者伤到手脚之类的,也不是他能接受的。

因此当时温言出手时,是在一瞬间就在心中计算了一番他动手的后果的,结论是这李铁事后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意义上的麻烦。

但是这次不同,这李铁只是在院子外面转了转。

虽然村中人都知道这铁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毕竟这次他还什么也没做,温言是不好再真的先动手教训他的。

“哼……,哈哈……”,就在温言心中衡量着现在的情况的时候,已经退到两丈开外的刚才还满脸慌乱与羞恼的李铁突然间却大笑了起来。

温言也被这李铁搞得有些不明所以。这家伙脑子出问题了?

“小爷差点还真被你这老头给唬住了。”李铁笑着说道,整个人好像也不似刚才那般紧绷着了。

“你这老头,帮这温言来吓唬我是吧?我李铁也不是没脑子的人!”李铁继续说道,“我只要不动手,他温言若还想像上次那样……那样……”

说道这他又稍微停顿了下。

“那他自己也跑不了。”李铁得意的叫嚣着,“他要是被我哥抓进去了,就凭他家那两个女人,那还不是任我摆布?”

说着说着李铁就得意的笑出了声。

温言一听到此番话,本来古井无波的心中也是骤然泛起了些许杀意。

长期的打猎生涯,使得温言的性子早已不似前世那般平和了。

虽然还保留着一些前生的开朗和幽默,但那只是在面对家人时所表现出来的轻松。

对温言来说,现在这个世界跟现代地球真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里的底层平民穿衣吃饭都是个问题,野兽、疾病、战争、强盗等等各种危险都随时有可能夺走他们的生命。

想要在这个世界安稳的活下去,甚至为了以后让自己的家人活得更好,温言不得不在这些年中培养出凶狠、胆大心细的性格出来。

随着一刹那间心中情绪的改变,随之而来的就是温言的双眼也不再似刚刚那般平和,而是充斥着些许冷冽的寒义。

如果此刻对面面对温言的是山中的野兽,那它们肯定会立刻全身紧绷的警惕起来,因为这些野兽能感受到温言此刻的状态意味着什么。

这是想要搏杀对方的眼神。

可惜站在两丈开外的只是一个愚蠢的人类而已,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听信了家中长辈的分析而自作聪明、自鸣得意的羸弱少年而已。

李铁肯定没想明白,当人类自己做出各种选择的时候,命运早已暗中对他们的未来进行了审判,接下来的时光只是在静待未来中的那一刻的到来而已。

“老头,我劝你最好还是离温家人远点,免得以后他们遭了灾,把自己那条老命也给搭进去了。”李铁继续放着狠话。

陈叔听了李铁这番话也是无可奈何,满脸怒气的伸手指着对面的李铁,却也说不出什么了。

“唉……”陈叔布满褶子的充斥着愤怒的脸庞忽然间又黯淡了下来,愁容又一瞬间爬上了他那副老脸。

陈叔恳切的对温言说道:“小言子,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是也帮不了你什么,我只希望你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能莽撞用事。”

“我知道的,陈叔。”温言回答道。

“唉……”陈叔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实在感慨什么。

就在陈叔打算离去的时候,就住在不远处的大哥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赶了过来。

大哥一看到是李铁,立刻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了,隔着老远就板着脸冲着李铁吼道:“铁子,你还来干什么?过来找打吗?”

看见温言两兄弟都来了,李铁也知道今天肯定是讨不了什么好了,嬉皮笑脸的对着两兄弟说道:“小爷过来随便转转不行吗?”

“你这粉脸瘦皮猴,是不是又想来调戏我家小妹来了?!”大哥喝道。

“嘿嘿……”李铁奸笑着说道,“谁叫你家那妹子着实生得不错呢,继续留在你们那破烂屋子里,我看也是暴殄天物,还不如嫁到我们家来算了。正好小爷我还没娶妻,这不刚好合适嘛?!”

“就凭你这泼皮无赖?就凭你李家那三瓜俩枣?想娶我妹妹?呸!”大哥用力往地上吐了口口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嘿……,就凭我!还有我爹我大哥!怎么样?”李铁张狂得继续叫嚣着,“这方圆十里地,谁家又能比得上我李家呢?!哦,对!还有你们那卧床不起老娘,小爷我几岁的时候可就馋的狠呢,那可真是天姿国色,跟传说中的仙女相比也不遑多让啊,我看让给我做妾也不错啊,说不定让小爷滋润一番就给她治好了呢?!哈哈!!”

听见李铁得话,温言的心中杀意越发的浓烈了,但仍旧强忍着没有当场发作。

“我看是上次我二弟给你长得记性还不够,”大哥却似乎有些忍不了了,说着就把袖子往上撸,露出了黝黑粗壮的手臂,朝着李铁快步走了过去。

李铁一看见大哥这副好像真要动手的模样,刚刚的嬉皮笑脸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得则是满脸得慌张与害怕,转身就拔开腿溜了。

一边跑一边还回头放着狠话:“等哪天我大哥高升了,看我怎么修理你们!还有你们家那两个女人,小爷早晚都要把她们弄上床!哈哈!”

大哥听了简直是火冒三丈,就欲追上铁子,温言却突然开口叫停了大哥。

“大哥!”温言冲着前面的温谷大喊了一声。

温谷听见二弟的话也停下了脚步,回头不解的看着温言。

自从温谷他爹死后,温谷虽说是大哥,但他自觉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脑子比自己好用许多,因此大小事上更多的会听信温言的话。

温言出生的时候,身为哥哥的他已经7岁了,已经能懂得一些事情了。

那时候他就发现了,他这二弟与一般村里的小孩子完全不一样。

温言自出生后基本不哭不闹,被后娘抱在怀中的时候,就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母亲,爹和后娘逗弄他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反应,就感觉呆呆的。

那时候他还以为这弟弟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后来才发现不是。

过了一年,小妹出生了。

二弟的小脸上似乎也多了许多表情,也经常像普通的小孩子那样笑着挥动着小手,偶尔还爬到小妹旁边去,拿自己的小手往小妹的脸蛋上戳着。

又过了几年,二弟已经能狠清晰的说话了,而且说得很好,比大他好几岁的孩子都说得好。

这时候的二弟要不就是呆在后娘身边,要不就是跑到小妹旁边逗弄着妹妹,也不出去跟同龄的村中的孩子门玩,这也让他觉得有些神奇。

再后来后娘教他认字,二弟学得很快,简直比后娘教他自己的时候快十倍不止。

他是这么觉得的,究竟有没有十倍他不知道,反正就是学得很快。

后娘是识字的,他也模模糊糊的感觉得到后娘不像这周边山村中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陈家村嫁给他爹。

后娘对他算不上很好,但也说不上坏,就不冷不热的感觉,好似对他这个继子没什么兴趣一般,也很少对他笑。

但是后娘很喜欢弟弟和妹妹,每次看着或抱着他们两个的时候,他都感觉得到后娘的眼里是隐藏着笑意的,虽然脸上不怎么看得出来就是了,有时他也会有点羡慕。

虽说后娘对他一般,但他心中也没有什么怨言。爹和他死去的娘都教导他要与人为善,后来娘病死了。

过了几年爹从后山中把后娘领回来家里,让他叫娘,他也没什么很排斥的想法,或许跟后娘人长得温婉好看也有些关系吧。

爹说他们以后是一家人了,要互相照顾互相扶持,他也很相信爹的话。

毕竟爹对他和他亲娘都很好,是一家的顶梁柱,所以他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

再后来他在外面听见爹和娘谈到让二弟去城里念书的事,后娘好像不是很愿意,二弟也不知道从哪冲进爹娘的卧室里,扯着后娘的裤脚说他只想呆在家里,不想去城里,于是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是觉得就跟着爹去山里打猎也没什么不好的,为什么要去城里呢,呆在家人身边不是更好吗,反正他不是很懂。

那次谈话以后,爹就开始教二弟打猎的技巧了。

二弟学得很认真,同样也很快,又比他快很多,反正没几年就能猎到比他多好多的兔子、山鸡之类的东西了。

不只是认字和打猎,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

比如跟别人说话,也说得更清楚,这让他很羡慕。

这么多年过来,渐渐地他似乎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二弟比他这个大哥聪明很多。

因此在生活中他也逐渐更多地习惯听从温言地建议了。

“算了。”温言对大哥说道。

大哥有些疑惑地看着温言,但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陈叔又叮嘱了两兄弟一番后就回了自家地盖着茅草的土坯房。

两兄弟回到自家屋内。

屋内小妹站在大堂门口,小脸上神情有些担忧的望着外面。看到二人回来,立刻就迈着小碎步迎了上去。

“二哥!”小妹冲着温言喊了一声,接着又喊了一声大哥。

温灵看到兄弟二人回来,刚才还忧虑的面容马上就换上了笑容。

温言看着小妹娇小可爱的身姿,脸上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快步走到小妹身边,把手就搭在了妹妹的头顶揉了揉。

大哥见到此番情景,刚才面对李铁的气势汹汹也早已消失无踪,脸上也挂起了笑意。只是与温言略有些轻浮的笑脸比起来,大哥就憨厚了许多。

看着妹妹白皙漂亮的脸蛋上只是因为家人的回来,就一脸的开心模样,温言心中也再次坚定了自己要守护好这个家的决心。

无论如何!即使可能会搭上自己这条命。

为了娘亲,为了妹妹,为了大哥,为了这好不容易才获得的第二人生。

温言又想到了四年前去了村后大山中就再也没回来的爹,心中默默地做出了决定。

三兄妹回到了大堂内。

空旷破旧的大堂中基本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最里面靠墙摆放着一张神龛,中间则是一张四角饭桌,四周的墙壁上挂着零零碎碎的各种用具,有一些刀具,温言打猎用的器具,还有一些动物的皮毛等等。

“二哥,刚才是铁子又来了吗?”小妹问道。

“嗯。”温言说道:“被陈叔看见了拦在外面,后来被大哥赶跑了。”

“这铁子真可恶!”温灵小脸蛋被气得有些殷红。

“嗯……”温言有些心不在焉的附和着,一旁的大哥见到温言这副模样,若有所思的看着温言。

回过神来,温言招呼大哥过来一起吃晚饭,大哥本欲拒绝,但是温言极力相劝,最后还是留下来一起吃了饭。

本来温言是想再过去也把嫂子喊过来的,但是被大哥拦住了。

大哥知道他媳妇跟自己这一家人不是很融洽,也就没必要再叫她过来给饭桌上添不快了。

吃饭的时候,小妹樱桃小嘴一刻也不停歇,说着各种零零碎碎的事情。

比如做饭的时候,温言带回来的那只兔子怎么处理的,二哥的衣服又破了几个洞啊之类的琐事。

当然也有说到铁子如何如何坏,小嘴里似乎要把铁子全家十八代都给诅咒一边似的。

两兄弟听着小妹的碎碎念,也不由得会心的笑了起来。

饭后,小妹在刷碗,温言则拉着大哥从偏门出去了。

此时屋外天色已经黑了许多,只有依稀的一点从远处天边射过来的微光,村中各家各户也基本都关上了大门,整个村子安静了下来。

温谷看着温言,脸上神情有些疑惑,但似乎心理也早有准备。

耳边吹来了晚间的点点凉风,温言常年打猎,虽然身体强壮,但仍旧感到了些许凉意。

“大哥,我想去山里……”温言神情凝重地说道,“深山里。”

大哥本来还一脸疑惑,听了温言的话,瞬间变了脸色。

“你去那里面干什么?你忘了爹怎么死的了?”大哥竭力压低声音说道,但是因为温言的话着实使他感到震惊,浑厚的声音仍旧压抑不住其中的那份惊讶与震颤。

“大哥…”温言苦着脸,继续说道,“你知道的……,娘的身体已经再也等不了了。”

说到这里,二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温言又说:“前两年的时候,娘虽然虚弱,但也还可以时常下床走动。但是到了最近,下床都异常的困难,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连饭也几乎吃不了几口。再这样下去……”

说道这里,温言面色也痛苦得扭曲了起来,嗓音也止不住的擅抖了起来。

“我……,我实在接受不了……,”温言声音哽咽了起来,“如果娘真的……,真的……”

“那小妹呢?”大哥反问道,“他那么粘你,你要是跟爹一样,去了也回不来了,那小妹怎么办?”

温言无言以对,睁大着眼睛,眼角湿润,双眼通红的注视着大哥。

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温言什么都想过了,但是真的是没什么办法了。

爹还在世的时候就带着娘四处看了许多大夫,几乎都没有什么办法,仅有的几个也只是装模作样的开了些价格不菲的药材,娘却一点好转都没有。

这么些年下来,家中早已没有余财再继续给娘寻医了。

但是这些年寻医问药的途中,爹还是打听到了在相隔几百里外的武城有位名医,或许能够治娘的病。这成了温言仅存的希望。

但是名医看病收费高昂,任何人无论什么病症,只要求到那里去,起步就是二十两白银,他们家哪里拿得出来这笔钱?

难道只能把小妹嫁给李铁?

这种想法一丛温言心中冒头,立刻就被他给掐灭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是娘亲的身体越发衰弱却又是迫在眉睫的情况,思来想去,温言别无他法,能想到的只有爹四年前的办法。

那就是去陈家村后的十万里大山中寻找机缘。

在这山脚下,附近的许多村里都有类似的传说,山中深处有许多奇珍异宝,价值连城。

只要稍微寻觅到一种两种拿到城里卖掉,那这辈子几乎可以说是再也衣食无忧了。

因此许多年来,不乏村民和城里来的人去山中寻宝,但基本都是有去无回,去了十个人也未必回得来一个。

就算回来了,也是两手空空,满身伤痕。但要说数十年数百年间有没有真的带着奇珍异材归来的呢?那还确实是有的,只是少得可怜罢了。

温言他爹就是带着这种拼死一搏的心态去了大山深处,不例外的跟大多数去了的人一样,再也没有音讯了。

现在轮到我了。

温言心理早已有了答案,这是唯一能够让娘亲继续保留活下来的希望的办法了。

“如果我最后没能回来,等娘走后,大哥你就寻一好人家,把小妹嫁了吧。小妹人生的美,应该是不愁嫁不出去的。”温言说道。

“不行,不行。”大哥还是满脸的不情愿,他不能让温言就这样跟着他爹的步伐去山里寻思。

生存的几率实在太低了!

大哥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从内而外无不表明这大哥对这提议得抗拒。

大哥望着眼前得弟弟忽然又说:“还是我去吧,你就留在家中,小妹最喜欢你了,你要是人没了,我看她恐怕也要哭死过去。”

“大哥!”温言低声轻喝到:“你的打猎技巧跟我相比如何?”

大哥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温言看大哥不做声,继续说:“我身手比你好,脑子也比你好使一些,活下来的几率要比大哥你大很多。”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大哥!”温言双手抓住大哥胸前的衣襟,坚定的说道,“我们家至少得有个男人留下来。”

“我去,娘亲活下来得希望更大!”

看到眼前的温言如此模样,大哥双眼也渐渐红了起来。

“就这么决定了。”

“嗯……”大哥不得不承认,温言说的确实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只能同意。

温言家位于趁机村的东北角落,背后是一片长满低矮杂草的小山坡,此刻两兄弟就站在这山坡前。

温言望着眼前生活了十几年的满是回忆的小山村,心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思绪。

这里就是承载了他转世重生以来全部回忆的地方,虽然名为陈家村,但确实是他温言的第二个故乡。

在这十几年中,前八年,他过得相当幸福。

虽然没有地球上的各种科技与便利,但是这里却有爱他的和他爱着的家人。

和蔼的父亲,娴静温婉的母亲,活泼可爱的妹妹,还有让他敬重可靠的大哥。

即使生活清贫,但是那又怎样呢?

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安安稳稳的在一起,那他就很幸福了。

老天好不容易让前世孤独的他拥有了今生再活一次的机会。爹已经不在了,他不能再继续失去娘了。

为此,他必须竭尽全力,找到让娘亲活下来的办法。

他要守住现在仅有的他珍重的这一切。

作下决定的兄弟二人站在暗淡的月光下,注视着以前泛着星星点点的烛光的村子。

“大哥。”

“嗯?”温谷疑惑的看着温言。

“我要杀了李铁。”温言轻轻的说道。

听到温言说的话,温谷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控制不住地泛起了波澜,整个人神色也是一变。

温言不管大哥,继续说道:“以前我们两个都在,一个人出去打猎,另一个人必定就会留下来。如果今后我去了山中回不来,大哥你再出去打猎,家中没有男人,我实在放心不下娘和小妹。”

“李铁必须死了,我才安心。”

“但是我们杀了铁子,李家恐怕更加不会让我们好过了。”大哥说道。

温言笑了起来,说:“只要他们不知道是谁杀的李铁就行了。”

在这生产力低下地类似中国古代的时空,既没有摄像头,又没有各种现代的鉴定技术,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只要不留下证据,凭这李铁大哥只是在县衙里的一个小小的衙吏身份,肯定是找不了温家人的麻烦的。

二人商定好了一切,决定等待几天,寻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动手。

三天后,温言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了。

这几天大哥都借口照顾后娘,没有回隔壁自家屋子,而是住回了温家他以前的卧房。

白天的时候,看天气,温言就大致确定了了今夜就是干掉李铁的最好的时机。

深夜,果不其然,厚重的云层几乎遮住了全部月光。屋外漆黑如墨,伸手几乎不见五指,狂风大作。

温言白天就已经知会过大哥。

在确认娘和小妹都睡下后,二人蒙上面,各自带上了刀和弓箭。

温言看了一眼大哥。

大哥是个常年混迹于山脚的老猎人了,此刻一身褐色的麻衣,在大堂内暗淡烛光的映照下,大哥的身形显得壮硕异常。

他握着猎刀的右手抓得异常的用力,青筋浮现,想来还是有些紧张。

温言虽然身体不如大哥那么壮硕,但也同样结实精干,肤色也比大哥亮上许多,可能是继承自娘亲的基因的原因。

两世为人,此刻马上就要第一次去杀人。

但是说不清为什么,温言此刻心中一点也不紧张,心情异常的平静。

不知道是加起来接近四十年的人生,让他心中冥冥之中模糊了某些概念。

还是长期的狩猎,在山中猎杀野兽,让他习惯了这种事情。

亦或是对娘亲病情危机的担忧和对李铁嚣张恶毒模样的杀机压过了内心的紧张。

无论如何,必须杀掉李铁,解决后顾之忧。

温言握紧了手中的猎刀,眼神坚定的看着屋外的夜色。

吹灭了油灯,和大哥对视了一样,两兄弟就裹着夜色出发了。

李家几代之前同样是外来人,但是已经在陈家村落下脚了。

李家的屋子在村子的西边,村子本就不算大,二人摸黑悄悄过去并不需要太久。

只是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二人就已经摸到了李家外面。

此刻整个村子中没有一点烛光,所有人都已经睡下了。但奇怪的是李家其余几件屋内漆黑一片,但是院内东边李铁的屋内却仍旧亮着光。

温言顿时感到不解,都已经午夜了,这李铁不睡觉在干嘛呢?大哥同样也疑惑的看了看温言。

温言给了大哥一个眼色,示意先仍旧按计划行事。

温言和大哥静悄悄的翻越围墙,溜进了院内,以二人的身体素质,做到这些并不困难。

两人控制住自己的脚步,尽量轻盈的一点点的翻上李铁所在房子上面,顺着房顶边缘挪到卧房所在地屋顶。

轻轻地踩在屋顶地瓦片上,温言尽量一丁点声音都不发出来。

解开背上背着地弓箭,把猎弓握在左手。此刻温言感觉自己就像前世武侠小说中抓专门上房揭瓦地贼人一般。

虽然事实也确实就是如此。

大哥同样屏息凝神,蹲在温言身旁,做好了准备。

如果发现了李铁在屋内,情况合适,温言就准备拉弓射箭,直接干掉李铁。

温言看了一眼大哥,轻轻地揭开了眼前地黑瓦。

屋内昏黄地烛光一下子就射进了兄弟二人地眼内,可是眼前地光景确让房顶上地两兄弟一下惊呆在了原地,呆若木鸡。

这李铁浑身赤裸地趴在一个女人身后耸动着,赫然是正在进行着某种交媾地运动。

床上的帘子没有放下,因此下面两人的动作清楚地被温言和大哥看在严重。

女人跪趴在床上,上半身紧贴着床,乌黑地头发盘在脑后。通过被床板挤压到胸前两侧地乳肉推测,胸部应该是异常地饱满。

女人地腰身有许多赘肉,虽然皮肤不是很白皙,但估摸着年龄不是很大,因此皮肤仍旧颇有弹性。

在烛光的照射下,女人肥硕的臀部配合着李铁的动作,使劲地往后撅着。

李铁则跪在女人地身后,瘦小地身体不断地往前耸动着。不知道是不是时间久了,明显能感觉到李铁地动作有些吃力。

温言虽然前世是个孤儿,但是由于自身性格坚毅活泼,因此在上大学后交过一个女朋友,所以对眼前地场景只是开始的时候略微有些吃惊,随后马上就静下心来了。

温言收回视线,紧了紧手,已经准备动手了。

但当他看向大哥时,却发现大哥面色紧绷。屋内地烛光通过屋顶地空洞直勾勾地射进大哥地双目。

虽然光线微弱,但是温言仍旧看到了,大哥圆睁着双眼,眼珠上几乎布满了血色,紧紧地盯着下方的二人。

温言感觉大哥状况有些不对劲,低声喊道:“大哥……?”

大哥一点反应都没有,仍旧盯着下面那对男女。

温言又轻轻推了推大哥,大哥才终于反应过来。

“二弟……”

“那是你嫂子!”大哥低沉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说话的原因。

温言一时怔在了原地,面罩下的嘴巴也不由得张大了开来。

大嫂?正在李铁床上的那女人?

温言静默了好几个呼吸,才反应过来大哥在说什么,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大嫂的性子确实是不太好,比较尖酸刻薄,虽然跟温言他们小的矛盾不断,但是要说真的大脑起来,那是没有的。

在这种时代背景下,还是在这种官府很难管到的偏远山村里,女人要收妇道,这是一件所有人都公认的很重要的不能违背的事情。

一旦有出嫁了的女子与他人通奸,被抓住了,是要被所有人辱骂唾弃的,丈夫甚至可以直接打死这对奸夫淫妇,官府都不会过多的责问。

“真的是嫂子?”温言问了一句,他需要确定一下。

大哥沉默了一会,神色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吓人,说:“嗯。”

“没错,你嫂子背上右边侧腰的位置有一片胎记,我刚才看到了。”

温言闻言下意识的就打算再往下看确认一下,但又马上反应过来不太好,立刻止住了目光。

温言沉思了一会,不好确定现在还要不要继续原本的行动。

温言看向大哥,这时大哥外表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了。

见温言看过来,大哥仿佛知道温言在想什么似的,直接说道:“还是按原本的计划行事。”

“大嫂呢?”温言问道。

“没事,不用管。”说着就也拿住了背上的猎弓,看来是准备直接射杀掉铁子。

“等一下。”温言阻止了大哥的动作。

倒不是说温言担心误伤到嫂子,而是既然他们发现了下面这男女通奸的事情了,那也没必要再偷偷摸摸的行凶杀人了。

温言心中已经想好办法,跟大哥解释了一番。

把瓦片放回原处,二人直接原路返回了李家的院子。

两人直接站在李铁屋子的大门口。温言望向大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开始敲门。

“咚……咚……咚……”

屋内没反应。

“咚……咚……咚……”温言继续敲。

“谁啊?!”屋内朦朦胧胧的传来了李铁不耐烦的喊声。

温言没有作声,反而是装作有急事一般,继续快速的敲了几下。

“tmd,到底是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温言听到李铁气急败坏的吼声,声音一字一句地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温言意识到李铁正在不断靠近,几个呼吸后,屋内的人就与温言隔着一道大门站定了下来。,

“吱……”

木制大门随着屋内人的用力,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摩擦声,一点点被打开。

“怎么是你?!”

李铁看到温言的一瞬间,一时懵了,愣在了原地,睁大着双眼,满脸的惊讶与疑惑。

温言早已取下脸上用来遮挡面容的麻巾,背上背着弓,右手握着猎刀藏在身后,脸上挂着笑容,带着一种似乎是一种看小丑般地讥笑。

望着对面只穿着简单白色亵衣的李铁,温言随后伸出空闲的左手往自己右边指了指。

李铁的视线自觉往左偏转,跟着温言手部的动作看向了温言的右手边。

只见一个壮硕的彪形大汉正直直地矗立在那里,面上满是森严,双眼死死地直勾勾地盯着他。

“温谷?”

“没错!”

唰地一声,是刀刃刺入肉体地声音。

如果让温言来形容地话,大概就像前几天小妹把厨刀刺入那只可怜地兔子体内地声音,二者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只是现在,此刻此地,耳边的声音还夹带着些许铁质刀具与布料的摩擦声。

温言发现自己并没有太大的触动,心里只是略微起了些波澜,随后马上就消失无踪了。

李铁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地腹部,只见那里正明晃晃地插进去一把大刀,血水顺着刀刃一点点滴到了滴上。

他用双手捂住了自己地腹部,但是丝毫也阻止不了血液不断地涌出。

原本看到温言两兄弟的惊讶与疑惑的脸色,霎时间就变得一片死白,充斥着惊恐、不解与害怕。

李铁睁大了双眼,因为用力过度,整个眼球都露出了大半,张大着嘴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啊……”“啊……”“呃……”地含糊地叫着。

李铁不再捂住自己地腹部,而是双手抓紧了大哥地麻布衣裳,紧紧地盯着大哥。

而大哥只是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注视着眼前地李铁。

十几个呼吸之后,随着“嘭”地一声响,大堂内昏黄烛光映照下的大门口再也没有了响动。

“铁子?”

屋内传来了女人疑惑的喊声,似乎是在奇怪李铁为什么还没有回去。

温言听出来了,这确实是大嫂的声音。

沙哑,粗狂,又带着些许恼人的尖酸。

“铁子?”

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屋内的声音更近了些,也更大了些,随后,只见一个同样身穿白色亵衣,盘着头发身材有些臃肿的面貌普通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

她看到了温言,也看到了拎着沾满血液的猎刀,满身血手印的大哥。

随后看向了倒在地上已经几乎被血泊浸湿了白色亵衣的李铁。

随之而来的就是女人特有的尖叫声。

“啊!”

大嫂惊恐地尖叫着,身体不受控制地不停地往后退,没几步就跌倒在了地上,却仍旧慌张地坐在地上。

她一边看着眼前地死人,一边往后退,直到背部撞到了后面地神龛,才被迫停下了动作,只是双脚仍是不停的往后蹬缩着。

“铁子?!”“相公?!”“温言?!”

大嫂神色慌乱地喊叫着着。

温言让大哥就留在这里,以大哥的伸手和体格,还拿着武器,自是不用担心什么。

自己则拿起了大堂中的油灯,快步出了院子,先敲响了离得最近的一家村民的门,借了一些金属器具,然后挨家挨户的敲响了附近几家邻居的大门,边走的同时边大力敲打着手中的破铜烂铁,硬是吵醒了几乎全村人。

随着村中的灯火不断地亮起,温言高声地呼喊着,村民也陆陆续续地跟随着温言地呼喊声,不断汇聚到了李家门口院内。

当温言再回到李家时,只见李铁的爹娘扑在李铁地身体上,痛哭流涕,大嫂则是蜷缩在大堂中的一脚低着头。

院中聚集的村民已经足够多,吵吵闹闹的,他们也都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估计也都能猜到是死了人。

温言随即站在了李铁的尸身前方不远处,和大哥站在了一起,面向院内的众村民,大声解释道:“各位父老乡亲们,就想你们现在以前所看到的这般,这李家的铁子被我和大哥砍杀了!”

听到温言的话,刚才还吵吵嚷嚷的村民们一时间都沉寂了下来。

温言望着众人,顿了顿,继续高声喊道道:“至于为什么我们杀了这李铁!那是因为他勾引我大嫂,与我大嫂通奸!!!”

温言喊的同时,伸手指向了屋内蜷缩着的只穿着亵衣的大嫂。

村民们中间再次想起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停地指指点点着。

温言相信只要大伙看到了这里的情况,自然就能大致明白前因后果。

“前几天我大哥住在了我温家老宅,今夜忽然有事,本打算半夜返回自家,不曾想恰巧看见大嫂偷偷摸摸出了家门。”温言继续说,“我大哥察觉大嫂形迹可疑,心中有了猜疑,遂拿了刀偷偷跟在大嫂后面。”

“相信最后的情况各位也都看到了,大嫂与这李铁于这屋内通奸,被我大哥当场抓获,大哥愤怒之下砍杀了这李铁。”

“我们兄弟二人叫来各位父老乡亲们,就是为了让各位知晓这事的前因后果,同时也是让各位为我们兄弟二人作个见证。”

“按照吕国的律法,外人与他人妻子通奸,丈夫可以当场斩杀通奸之二人。”

“这李铁与我大嫂通奸,被我们所杀,死有余辜!!!”

众村民听了温言这一番义正言辞的陈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也都纷纷点头。

“好!”“好!”“杀得好!”

“死得好”

“该杀!”

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充斥着着小小的院内,更有好事者甚至捡起了地上的石头开始往李铁的尸体上扔,李铁的爹娘也不小心被众人的石子所伤。

温言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着一幕幕,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相信过几天即使是李家找到了他们在县衙的大儿子,也再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对他们温家人造成什么麻烦了。

李铁的爹娘仍旧趴在儿子的尸体上痛哭着,温言看了一眼大嫂,大嫂双目无神地呆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大哥站在门口,看着大嫂。大哥本也可以直接一刀杀了大嫂,但是估计还是念在这些年地情分上,最后可能也就是休掉大嫂了之。

温言此刻地心情异常地平静,并且思绪也不再在这李家大院内了,而是飘向了温家娘亲地卧房内,想到了娘亲美丽苍白地脸庞,随后也飘向了陈家村后的大山之中,也是他爹一去不复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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