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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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窈蹭的一下,迎了上去,满目期待的看着母亲,好似在等着她松口。

也不知道方才容堇和慕青双在那里都说了些什么,慕青双竟然当真松口了,回来就对定国公说道:“想要定下这门婚事也不是不行,我有三个条件。”

定国公询问,“且说。”

慕青双也就说了,第一,聘礼一分也不能少,第二,婚后住在郡主府,第三,容堇终身不得纳妾。

定国公一听脸色就有些难看,第一和第三还好,可是第二条婚后住在郡主府,那岂不是等同于分家么?这跟让容堇入赘有什么区别。

定国公自然是坚决不同意的,“不行!父母尚在,儿女理应尽孝,哪有分开住的道理?侯夫人,你有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可让我儿子入赘就过分了。”

慕青双坚持己见,“既然定国公觉得过分,不如这门婚事还是从长计议。”

“……”

因为婚后住哪里的事情,定国公跟慕青双又快要吵起来了,眼看着婚事都快成了却随时都要告吹。

谢云窈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忙拉了拉外祖母的袖子,露出求助的目光。

大长公主直到她的意思,轻笑一声,打断他们的话,道:“好了,一人少说几句,父母尚在,住在一起是理所应当,郡主府空着也是空着,窈窈偶尔过去住几日也并非不可,这有什么好争的。”

那意思,谢云窈想住在哪里住在哪里,要是今后定国公府住得不舒坦,再搬去郡主府也不迟。

谢衍也上前,拉着慕青双道:“别折腾了,这门亲事就定下吧,待阿淑成亲之后陆陆续续安排。”

慕青双费这么些口舌,就是想尽可能的保证今后女儿少点麻烦,谢衍一上来就不耐烦的要草草定亲,还提那个谢云淑。

想起来慕青双就有些火大,心里堵得厉害,一摔袖子道:“嫌我折腾,我不管了!”

她侧开身,背对立到一旁。

谢云窈赶忙凑上去,拉着母亲的胳膊,乖巧可人的安慰了几句,“娘,你别生气,女儿什么都听你的,你若是不想让女儿嫁,女儿不嫁就是了,这辈子都跟在娘身边。”

慕青双差点被她气笑了,“少骗你娘!我看你都等不及了,恨不得现在立马就嫁。”

谢云窈窃笑一声,侧脸偷瞄一眼远处的容堇,对上他目光之时心下猛然一跳,脸蛋羞红了一片。

她确实恨不得现在立马就嫁。

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如愿以偿,嫁给爱慕已久的心上人,谢云窈顿时心花怒放,笑得都合不拢嘴。

作者有话要说:  掉码前的窈窈死心塌地:窈窈要跟容二哥哥携手白头,永不分离。

掉码后翻脸不认人:现在就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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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大姑娘谢云淑成亲在即, 三姑娘谢云窈也定下一门亲事。

谢云窈与定国公府容二公子定亲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世家公子们纷纷心碎了一地, 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定国公府那个不受宠的庶子, 凭什么能娶到他们的梦中情人。

贵女们则大多幸灾乐祸,暗暗窃喜, 眼见着大姑娘快要做宁王妃, 三姑娘却要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今后有好戏看了。

宁王得知谢云窈竟然真的跟容堇定亲的消息,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甚至亲自找上门来,在谢云窈回屋路上堵住了她的去路,质问道:“你当真要嫁给那个容二?”

谢云窈漫不经心的回答,“都定亲了, 自然当真。”

宁王情绪稍微有些激动,“窈窈, 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我, 你有那么恨我么,宁愿赔上终身幸福, 嫁给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容二,你若嫁给他,到时候让我颜面何存?”

谢云窈翻了个白眼,差点被气笑了, 还真是自作多情。

她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只言辞凛厉道:“宁王殿下还请自重,殿下跟我大姐成亲在即,云窈嫁给谁,好像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吧?怎么就丢你的脸了?我对容二公子倾心已久,甘愿下嫁,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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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不信,“你怎么可能看上那个容二!”

谢云窈一字一句,“我还当真就看上他了!”

说完,也再不与他纠缠,快步离去,只剩宁王立在那里,有些怀疑人生。

谢云窈知道,宁王前世就对她说过,等他做了皇帝便要接她进宫,只是眼看着离皇位越来越近了,却被宿离抢先一步。

前世若是没有宿离,恐怕就会换成宁王做了皇帝之后把她强纳进宫去吧。

谢云淑成亲那日,在八月下旬,已经是谢云窈重生半年之久。

整个昌乐侯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谢云窈也早早起身,前去给谢云淑送嫁。

进屋之时,屋里已经围满了人,有宫里派来伺候的命妇,有谢家的诸多女眷,围着中央的谢云淑,穿着华丽的亲王妃冕服,妆容艳丽,体态贤淑,珠翠环绕的端坐在那里。

谢云窈按照规矩,给她送上添妆。

谢云淑一脸的春风得意,抿唇微笑,将谢云窈送的东西推了回来,道:“妹妹不如还是自己留着吧,你比姐姐更需要。”

那意思她嫁入皇室,今后荣华富贵,要什么有什么,谢云窈这点东西,她还当真不稀罕,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毕竟只是嫁给一个不受宠的庶子,谢云窈今后定国公府的日子还不一定好不好过。

谢云窈知道大姐今后该得意了,却也面带微笑回答,“姐姐错了,你才更需要,妹妹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谢云窈去定国公府,再怎么说大姨母也不会太为难她,不像是谢云淑,嫁进宁王府,做了宁王妃,今后还要整日提心吊胆,要对付太后、皇后,还有宁王府的侧妃和一大帮子妾室。

谢云窈光是想一想就替大姐头疼,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跳出了火坑,也难怪,当初换了婚约的时候,外祖母和母亲反应都很清淡,恐怕内心也是不想让谢云窈去皇室受难的吧。

这么一想,谢云窈觉得,她的容二哥哥实在太好了,都已经亲口答应了母亲这辈子都不会纳妾,他这辈子都是她一个人的。

注意到谢云窈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娇羞微笑,谢云淑目光渐渐冷了下去,暗暗握紧拳头。

今日是她大喜之日,谢云淑也不想跟谢云窈置气,她一向沉得住气,忍了这么久,又怎可能在关键时刻忍不住。

*

昌乐侯府宾客盈门,谢云窈趁着母亲不注意,擅自离去,带着二姐,偷偷朝着宁王府而去。

原本谢云窈与宁王以前的关系,她今日出现在宁王府不适时宜,可是,她必须去一趟,只为今日说不定能够抓住宿离。

自从上回谢云窈去避暑山庄之后,宿离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

谢云窈回京后,也曾经打听过那个“魏不歇”的去向,父亲说是他已经不辞而别了。

她还惦记着,宿离曾经说过会刺杀皇帝,她猜测,就是在宁王成亲这天刺杀。

宿离还存在世上一天,谢云窈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必须把他抓住才行。

所以她偷偷叫上二姐,还找了三表哥做帮手,打算今日若是宿离现身,就当场把他拿下。

慕钦上回被容堇打了受伤都还没痊愈,完全不知道谢云窈要让他抓谁,被叫过来,显然有些不耐烦,“我的小祖宗,你又想玩什么?”

慕钦还以为,该不会是因为宁王娶谢云淑,谢云窈吃醋,打算破坏他们的婚礼吧?

不过,谢云窈不是已经跟那个容二好上了么,怎么还惦记着宁王?

谢云窈蹙眉,“三表哥,我有个仇人今日会现身,到时候听我口令,你带上你的手下,务必将他擒下帮我报仇。”

慕钦无精打采,大概还以为谢云窈说的仇人,只是哪个跟她过不去的世家贵女吧,又怎能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谢云窈也是不想每回都给容二哥哥添麻烦,这回也只能叫上二姐和三表哥。

三表哥偷瞄一眼谢云窈身边的谢云窈,撞了撞谢云窈的胳膊,悄声询问,“你这个婢女以前怎么没见过?”

谢云窈翻了个白眼,“三表哥,你是不是眼瞎,这是我二姐,你不认识了?”

慕钦一愣,他是见过谢云秀的,还被谢云秀打得很惨。

记得几年前见面的时候,谢云秀生得干干瘦瘦,穿着骑装,慕钦以为她是男子,上去就把她抱住,喊了一声“兄弟”,结果迎面而来就是一拳,给慕钦鼻血都打出来了。

慕钦上下仔细打量谢云秀一眼,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才两年不见,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如花似玉的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大十八变?

只可惜,身前还是跟以前一样,一马平川,要不是穿着女人的衣裳,还真看不出来哪里像是个女子。

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看,谢云秀猛的回过头去。

两人目光撞上的一瞬间如同电光石火,慕钦立即扭头避开,表面假装什么都没看,可却屏住呼吸,身体略微有些僵硬。

*

宁王府喧哗热闹的婚宴现场,却暗流涌动。

外头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黑衣人凑到面具男子身后,低声询问,“殿下,何时动手?”

宿离微微抬了抬袖子,道:“在这之前,还有件事要先清算清楚,把人带上来。

说着他勾了勾手指,一转眼便有一名头发花白老翁被人拧着,带到了他面前跪下。

宿离从袖子中掏出一张截获的密信,一把扔到他头上,居高临下,眸光阴冷,质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翁见了那封信,顿时腿下一软,跌坐下去,连忙道:“殿下,老奴是被冤枉的,老奴对殿下忠心耿耿,又怎可能出卖殿下,还望殿下明查!”

宿离冷笑,“那你如何解释这封密信。”

这是宿离早上才截获的,上面清楚写了他今日刺杀皇帝的详细计划,若不是证据确凿,宿离也不相信,会是当初老定国公的亲信忠伯,一直在暗中泄露消息。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忠伯不直接将他的身份拆穿,反而每次都是匿名,向皇室的人通风报信。

“为什么?”

忠伯冷笑一声,目光渐渐阴冷下来,也就不打算再装了,直接露出了真面目,“要不是为了不牵连无辜,除掉你应该要简单得多。”

忠伯是容家的家臣,自然是一心想维护容家。

当初老定国公不惜冒着灭族危险救下容堇之时,忠伯原本就不同意,定国公死后,容堇被送走避难,一去就是十年,这十年忠伯习惯了安安稳稳的日子,早就已经无心造反了。

只是,为了不牵连容家窝藏前朝余孽被灭族,忠伯也不敢暴露容堇身份,只能想办法,背地里神不知鬼不觉把他除掉,最好尸骨无存,死无对证最好,就算是死,他也不能暴露另一重身份,牵连到定国公府。

还好,知道宿离就是容堇的人不多,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全都杀光,这个秘密就能永远埋藏起来了。

老翁声音沧桑,当初狠话道:“今日官兵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你跑不掉了,束手就擒吧。”

正说话,远处果然传来脚步声,渐渐朝着他们逼近。

宿离已经截获密信,现在依旧落入埋伏,这说明,出卖他的不止忠伯一个人,或许京城里许多曾经忠于前朝的世家,都已经倒戈相向,现在想要联合起来将他除掉。

周善连忙拉着宿离要走,“殿下,快走!”

“……”

走之前,叛徒必须死。

削铁如泥的刀刃,划破老翁脖子的时候,他连疼痛都没感觉到,更是没机会求饶,只觉得冰冰凉凉的血液如泉水般一涌而出,他瞪大眼,张着嘴,握住脖子,就这么挣扎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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