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lood(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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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顿去而复返,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他揪着余浮的衣领,一把将他从床上提起来,怒到忘了刚才不看他眼睛的警告,直直看进他眼中,音色森寒:“这下你高兴了?”

余浮收起散漫的神色,眸子微眯,不耐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奥斯顿凑近了他,压低声音:“你到底是什么人?都知道些什么?”

可面前的人面对他的威压,依然面不改色:“我说过,我只是个普通商人,那晚只是凑巧路过,其他的一概不知。”

“你当我三岁孩子?”

“你爱信不信,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天还没过,这场赌局,是我赢了。”

奥斯顿冷笑:“你以为我会放你出去?”

余浮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个堪称魅惑众生的笑容,拖长了音调:“哦,我知道了,阁下如此针对我,莫非是……喜欢我?”他尾调微微上扬,将最后那句话说得婉转暧昧。

奥斯顿立马皱起眉头,“你胡说,我……”

他还没说完,就被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那人一脸不耐烦,之前的一切如沐春风烟消云散,脸上甚至还带了些嫌恶,一边整理被扯皱的衣领,一边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就别靠这么近,不然我还以为你要吻我。”

奥斯顿大怒:“你!”

余浮抬眸,冷冷道:“我什么?”

两人间的气氛霎时变得针锋相对,浓浓火.药味在不大的空间里弥散开,远远守在牢门外的士兵们垂着眸子,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半晌,奥斯顿冷哼一声,拂袖往外走,可才转过身,就听后面人毫不客气的声音响起:“阁下难道也像教会一样蛮不讲理,要把我这样一个无辜平民定罪处死?”

奥斯顿没有回身,脸色骤变,胸膛剧烈起伏几下,这人居然敢把他和那愚蠢的教会相提并论!

他握紧了拳头,即便已经历过战争的洗礼,可毕竟从未遭受过什么大挫折,如今这挫败接二连三,年少气盛在所难免,此时又被这样一激,险些失了分寸。

拳头被握得咔嚓响,奥斯顿大步走到外面,对属下沉声命令:“放他走!”接着回身狠厉地盯着余浮,“如果是你…我一定会再次将你抓回来,亲眼看着你被绞死。”

*

威尔逊家的仆佣们最近有些不太好过,虽然他们少爷原本就性格残忍古怪,可是近来却明显愈发狠毒残酷,稍稍有点不顺意就会严厉地惩罚他们,导致大家说话做事如履薄冰,生怕错漏一点被少爷责罚。

这天少爷残忍地砍掉了一个女仆的双手,原因是她在为少爷倒酒的时候因为太害怕而将酒液溅到了他衣服上,当时在场的人都被勒令看着这血腥无比的场面,要是有谁转开眼睛,就要自己亲手把眼珠子挖出来并生吞下去,即便是伴着他长大的贴身拥扈们也不例外。

晚上的时候,杰西战战兢兢地在花园里逛了好几圈,他是少爷的拥扈之一,今日轮到他值守少爷的房间,可是想到下午少爷脸上溅满鲜血残忍微笑的样子,他背后不由自主地发凉。

“呼——没关系,只不过是守在少爷房间外,只要我小心谨慎一些,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他双手握在胸前,努力地给自己打气。

他又绕着花架转了三圈,确认已做好准备后,深深深地吸了口气,往通向少爷房间的大门走,进门前抬头看了眼夜空,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杰西放轻脚步,连呼吸声都轻到几不可闻,缓缓来到专属于少爷的那层楼,此时静悄悄的,除了他之外,其他佣人们都害怕地躲开了,

他找到少爷的房门,放慢动作坐下去,后背小心地靠在门边的墙上,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嘴中念念有词,祈祷少爷晚上不会作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宁静夜晚仿佛有种独特的催眠魔力,即便是再训练有素的人,也受不了甜美梦乡的诱惑,杰西眼皮越来越重,长长的回廊在他眼里旋转~旋转,回廊尽头的光线越来越暗,到最后变成他眼前的一条窄缝。

好困,先睡一会儿吧。

他对自己说,反正这会儿少爷也该睡着了。

杰西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一声闷响从门里传来,闷闷的,像是有什么物体滚落到地面上,似乎还夹杂着听不清的低嚎。

杰西一下子就惊醒了,后背出了一层汗。

他手软腿软地从地上爬起来,试探性地敲门:“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门里没有回答,可那诡异的声音却没有停下。

“少爷!少爷!”他加大声音,可回应他的是种模糊但古怪的咯咯声。

杰西骇得手脚发凉,抖抖索索地从身旁抽出枪,颤抖着对准门,喉结不住滚动:“少爷,我进来了!”

他一脚把门踹开,打着胆子往里冲,然而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帘被风吹得鼓起,让外面的一缕月光漏了进来,照在昂贵华丽的地毯上。

诡异的声音消失了,他莫名生出股勇气,咽了下口水,吸了口气,端着枪往少爷就寝的隔间走。

“少爷?”他轻声唤。

没有人回答他。

杰西借着月光找到隔间门前,还没推,门就吱嘎开了个缝。

杰西犹豫一下,抿住因过于紧张而干裂的下唇,用枪.头轻轻顶开了门。

他小心翼翼地探身进去,在目光扫到那扭动在少爷床上的一团人形黑影时,瞳孔因惊惧而瞬间放大,正要大叫,就见那黑影猛地抬头,他正正对上一双金色的眸子。

翌日。

威尔逊家的仆人们噤若寒蝉地立在少爷屋里,他们的少爷身上还穿着睡衣,光脚站在地毯上,正状若癫狂地将一套昂贵的茶具从桌上扫落下来,眉目间俱是狠厉:“杰西那个废物呢?昨晚为什么一夜没来!”

仆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摇头示意不知道。

“你!”尼克指着看门的仆人,质问道:“昨晚看到他出门了吗?”

那门仆险些被吓出尿来,双腿不住颤抖,疯狂摇头语无伦次:“我昨晚没看到…不我看到了…但是没看到他回来……”

尼克冷冷地笑起来,“好啊,他是趁着夜深跑了吧!是不是我平时太仁慈,让你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看来我是该好好调.教调.教你们了!”

众仆人噗通都跪到了地上,肝胆俱裂:“少爷,对不起,求您不要生气!”

就在此时,一道妇人的声音传来,威尔逊夫人穿着华丽的贵妇裙,在侍女的簇拥下走进来,一见这场景,脸上显出茫然:“怎么回事?”

尼克鼻中发出声不屑的冷哼。

威尔逊夫人走到儿子身边,见他衣着单薄还没穿鞋,眉头立马皱起来,对着仆人们喝道:“你们都是死的?为什么不伺候少爷穿衣?”

众仆有口难言,只能抖着身体,头几乎垂到地上。

“都哑巴了?”威尔逊夫人提高音调,使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刻薄与尖利。

有个仆人大着胆子抬头,舌头打结磕磕巴巴:“杰、杰西跑了,少爷生气…不、不让我们伺候。”

威尔逊夫人细长的眉毛一竖,立时将她那股贵妇气冲淡了几分,不可置信道:“杰西?那个贱奴竟敢逃跑?”

仆人都是地位低下的贫民或贩卖过来的奴隶,即便受到主人家再不人道的对待,也不能逃跑,被抓住就会被活活打死。

这时一个女仆急匆匆跑来,焦急道:“夫人,家里丢失了好几件珍贵的藏品!”

威尔逊夫人:“什么!还敢偷东西?”

正当威尔逊家为个仆人闹得鸡飞狗跳时,奥斯顿带着一队士兵快速来到威尔逊宅邸,他属下随手抓住一个奴仆,面目冷沉地说了几句话后,那仆人就神色惊恐地跑去禀告了

“少爷,夫人,杰西被找到了!可是…可是……”

会客大厅。

奥斯顿指了指被白布盖着的人,示意属下将布掀开,淡声问:“这是你的拥扈吧,威尔逊。”

白布下的尸体面色惨白,脸上挂着抹微笑,可身体却呈现出一种痛苦的痉挛状,血液渗透白布,凝成大片暗色的紫。

“啊!”威尔逊夫人冷不防看到一眼,被吓得惊呼一声,捂着心口摇摇欲坠,立马被女仆们扶到一边。

尼克·威尔逊脸色青黑:“奥斯顿,你这样抬着死尸闯进别人家,这是你作为贵族该有的礼仪?”

奥斯顿对他的讽刺不置可否,接着说:“今天他在北边被发现,我想问的是,他既然是你的贴身拥扈,为什么大晚上去那边?”

威尔逊冷嗤:“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我的佣人出现在哪里,与你有什么关系?”

奥斯顿讽刺一笑,不紧不慢:“我记得陛下不久前才发过宵禁命令,无论平民贵族晚上一律不准出门,由我来负责监督,你说跟我有关吗?”

威尔逊被他一噎,瞪着奥斯顿那张令人讨厌的脸,恨得咬碎牙,这个人处处压自己一头,现在还来他面前摆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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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傲慢地抬了抬下颌,“我家里的仆人趁夜逃跑,还卷走了家里的财物,跑到哪与我何干?”

奥斯顿:“你的意思他是逃奴?自己大晚上跑到那边去?”

威尔逊哼了声。

奥斯顿脸色冷了下来,危险地眯起眸子:“即便如此,现在人已经死了,我还是有理由怀疑你与这次的连环杀人案有关。”说完摆摆手,属下们顿时全身戒备。

威尔逊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奥斯顿一笑,启唇:“搜。”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四散开准备搜查。

威尔逊的手指紧紧掐住掌心,眼里淬着狠毒:“奥斯顿,你不要太过分!信不信我向陛下……”

奥斯顿抬手打断他,“不用费心,来之前我已请示过陛下。”

威尔逊:“……”

搜查队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搜完了,纷纷摇头向长官示意,奥斯顿神色沉重,眉心蹙得很紧。

威尔逊冷笑连连,挑衅道:“怎么,不是信心满满吗?”

奥斯顿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挥手:“走。”

等人完全出门后,威尔逊才愤怒地把仆人刚上的茶盏掀翻,他面目狰狞目眦欲裂,眸中金色不明显地翻涌着,奥斯顿,你今日这样羞辱我,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威尔逊夫人缓过气来了,慢慢踱到儿子身边,看到他的表情,心里竟无来由的有些害怕,可转而又想这是自己的儿子,丈夫常年在外花天酒地,甚至个把月都不回家,儿子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寄托。

“尼克,我的儿子,不要气坏了身体,奥斯顿此时嚣张又如何,他又没有继承权,爵位比不过你。”

她想了想,又说:“过几天就是霍华德家族的联姻宴会,伊莎贝拉也会参加,你不是喜欢她吗,到时候你趁机把她抢过来,他就更加什么都没有了。”

威尔逊看着面前愚蠢的妇人,缓缓扯出一抹笑:“是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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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觉得浮儿有些攻,还双标,我靠近你可以,你靠近我——

莫挨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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