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惊雷碎“梦”(1 / 1)
南湖秋水夜无烟,
耐可乘流直上天。
且就洞庭赊月色,
将船买酒白云边。
一路沿江而上,暮色降临之时风胜雪终于来到了洞庭湖畔。壮阔湖景让他不由赞叹果真“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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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天色已暗,四处又无客栈,风胜雪漫无目的沿湖畔走着。忽而瞧见不远处有灯火,想必是一处人家,于是他运使轻功往那处去了。
翠兰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丈夫本是衙门公人,却在十年前不幸被强人所害,徒留孤儿寡母。
幸而知县还算仗义,帮她争取了一笔可观的抚恤金,她才能抚养孩儿长大,甚至供他求学。
不愿坐吃山空,平日里也做些零碎活计贴补家用。
夜深准备就寝之时忽闻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她才三十五岁且颇有姿色,这些年来觊觎她的人也不少,只因她恪守妇道一心育儿成才,才没让那些老少爷们有可乘之机。
但深夜的敲门声开始让她有些害怕。
她带着试探的意味问出:“这么晚了是谁啊?”
门外传来声音:“在下乃是渡江而来的旅人,深夜无店可投,故寻来此处。望主人家允我借宿一晚。”
少年清澈温柔的嗓音让翠兰放下戒备,心中甚至怀着隐隐期待就穿着整齐开门去了。
开门一瞬,手中烛火看清了少年的面容,翠兰惊得差点打翻蜡烛。
天啊!
这是怎样一个少年?
翠兰极速搜刮着肚子里不多的墨水,想要找出一个能够形容眼前少年的词。
翠兰灵机一动,有了!
貌赛潘安说的便是这孩子了。
少年俊美的面容让翠兰对其一眼便收了戒心。
她心想着相由心生,这神仙似的少年若是恶,那时间大抵便没有善了。
况且观他模样不过十二三岁,比她在外求学的孩子还小好几岁呢。
她心中给风胜雪打上了这样一个标签——赏玩洞庭湖的善良世家子弟,加上善良只因心中偏袒。
翠兰语气柔和说道:“小公子,只要不嫌寒舍简陋肮脏污了您的衣裳,便快请进吧。”
得知不必露宿野外,风胜雪拱手施礼:“姨娘太客气了,能够留宿便是感恩不尽,岂敢嫌弃?而且屋内干净整洁,必是姨娘平日拾掇得勤。”
翠兰带着风胜雪去了她孩子平日住的房间,房内清爽整洁一尘不染。即便在孩子在外求学,她时常打扫房间,只为了迎接随时可能回来的他。
简单铺上一套被褥,翠兰问道:“小公子稍等,未亡人去烧些热水,舟车劳顿,洗个澡舒坦舒坦。”
这个姨娘自称未亡人?
风胜雪动了恻隐之心,感慨命运有些不公。
从他住的房间可以看出这姨娘乃是一位温柔的慈母,对待他这个外人也客气善良,便是这么一个好人却是一个寡妇。
风胜雪连声拒绝:“晚辈不敢劳烦姨娘,我自去井边打水胡乱冲洗一番便是了,请您早点歇息吧。”
非亲非故,被一个可怜又善良的寡妇这样伺候,他实在不好意思接受。
翠兰有些惊讶这少年的客套,但也笑着说:“小公子谦和有礼,定是令堂平日教得好,那请自便,未亡人先歇息去了。”
月下井边,风胜雪打上两大桶水,用粗布抹着身子。
虽然那姨娘已经入内歇息,但在一个寡妇家光腚他也做不出来。
平日素来爱洁的他只得无奈褪下上衣,凑合着洗洗。
屋内的翠兰透过窗户看到月下少年的白嫩肌肤,心中有些伤感。
她觉得愧对儿子,丈夫亡故后儿子便跟着她吃苦到如今,下了学堂便帮家里打水砍柴,甚至为了贴补家用还偷跑到镇上做些力工。
同样都是人,别人家的儿子衣着考究,养得白白嫩嫩的,自己儿子却要跟着她受苦。
叹了一口气,关上窗户,努力让自己不在多想,翠兰便上床睡下了。
三更天,明月高悬,风胜雪起夜小解,经过翠兰卧房时听到了隐约的呻吟声。
走至近前,声音越来越明显。
他心道不好,莫不是来了强人要害姨娘性命?
不及多想就欲推门而入救人,一推之下纹丝不动,无奈运气一掌将门拍碎冲了进去。
风胜雪怒喝:“何方宵小鼠辈?深更半夜欺负一个妇道人家!”
床帘里的翠兰一手握住茄子,那茄子另一半还插在她的牝户中。
她的脑袋被少年一声怒喝惊得有些卡壳。
须臾后才想明白,原来是她自亵发出的呻吟让那少年误会来了强人。
翠兰将将脑袋探出床帘,脸上布满羞红,幸好未明烛火,旁人看不真切。
她强自镇定道:“小公子误会了,是未亡人做噩梦了,没有什么强人。”
“呼!”
风胜雪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他实不忍心这位善良坚强的母亲再逢苦难。
但随之而来的尴尬却让风胜雪无地自容,人家好意借宿于他,他却毁人房门,扰人清梦。
风胜雪小心翼翼问道:“姨娘,实在对不住,晚辈当真无意冒犯。这房门?”
翠兰内心并不平静,她想着万幸少年懵懂无知,对于女人家的阴私事儿一窍不懂。
若是今夜之事传将出去,她可怎么做人啊?
母亲是个淫荡的寡妇,儿子恐怕要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想到此她内心一阵后怕。
又在心里骂自己淫贱,耐不住寂寞。
翠兰柔声道:“无妨,明日我请人来修便是了,小公子先歇息吧。”
黎明,天边泛起鱼肚白,鸡叫了。
风胜雪起床洗漱完毕后,却见翠兰双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满脸慈爱的看着他。
她对这少年愈加有好感了,试问一个纯洁如雪、肤白胜雪又胸怀侠义的俊美少年,谁能不爱呢?
她特意在这碗面里加了两颗鸡蛋,这可是儿子才有的待遇。
不知不觉间她将对儿子的思念短暂的寄托在了这少年的身上。
这碗面条味道虽不及母亲手艺,但是风胜雪也吃得很香甜。用过早饭,风胜雪对翠兰说了些客套话便收拾行囊离开了。
翠兰内心幽幽叹道:“哎!又剩下我一个人了,甄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叹归叹,日子还是要过,她目送少年离开后便去收拾他住过的房间。
当她看到被褥上那一张银票时,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拾起一看,竟然是一百两!
巨大的幸福冲击着她的内心,这下儿子明年春闱的费用有着落了。
她默默感恩,唯愿少年长命百岁,一生平安喜乐。
…………
蓝桐今年四十有四,是一介散人,只因自身修为跻身顶尖武者之列,故被潇湘地域一众中小型派门尊为外门护法。
每月领着他们的供奉,日子好不快活。
他是一个好色之人,但却不好女色好男色。
此番来洞庭湖畔便是想要碰碰运气,看看有无前来赏玩的俊美男子。
偌大的洞庭湖,他转了许久也没寻着心仪的目标,转身欲换个方向再寻时,一名少年迎面走来,惊艳了他的眼球。
风胜雪迎面走来一魁梧中年男子,那人脸上的笑意让风胜雪没由来的感到恶寒。
身影交错之时,忽闻身后劲风疾。
风胜雪身形矫若游龙,侧身躲过来犯之手,双足点地,仅一息时间便退至五丈外。
他沉声问道:“我与阁下有仇?暗施偷袭是何道理?”
蓝桐见这少年身负武艺,更加兴奋了,甚至胯下顶起了帐篷。
他说道:“小娃儿,你是我多年仅见的绝色,跟我回家,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话毕还舔了舔嘴唇。
风胜雪听得莫名其妙,什么绝色?
什么欲仙欲死?
他又不是女人。
虽然心中极度不悦,但来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恐不是他能战胜的对手。
他耐着性子说道:“我是男人!”
“哈哈!爷爷我就是喜欢男人!来吧,小宝贝儿!”
不待风胜雪思考为什么男人会喜欢男人,蓝通再度发难,真气汇聚右掌袭向少年胸腹,欲要一举拿下猎物。
面对来势汹汹力足碎石的悍掌,风胜雪不愿撄其锋芒,利用小巧步法不断腾挪闪躲。
哪知势大力沉的肉掌只是假象,蓝桐身影突然变得灵动,隐隐超越了风胜雪的速度。
一脚扫向少年下盘,逼得他纵身跃起。
风胜雪双足腾空瞬间,蓝桐猛提内元,右足点地,瞬间绕到他的身后,双指并拢欲点他穴道。
此时风胜雪身形滞空,无处借力,形式岌岌可危。
危急间,风胜雪单刀点地,借力一个鹞子翻身,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敌人。
哪知还未立稳身形,对方如离弦之箭一般再度欺近身前三尺。
风胜雪无奈挥刀,直取对方中门,希望可以逼退他。
哪知蓝桐不躲不避,握掌成拳硬撼锋刃。
浑厚内力加持下的拳头如同震江炮弹射出,肉拳钢刀触碰间,竟传出金铁交击之声。
这一拳不仅打退刀势,还将风胜雪震得内息滞碍,口鼻流血。
蓝桐趁对方身体僵直,刀不及回防的瞬间,右足猛地踢出。
却见少年单足支地,弯膝下腰,另一只脚猛踹对手腿弯。
蓝桐吃痛之下顾不得再度进逼,风胜雪趁机单手向后翻了个跟头,立稳身形再退数丈,转身欲夺路而逃。
没跑出几步的风胜雪忽闻身后传来破空声,侧身躲过后又是一发,他避无可避之下只得举刀格挡,石子打在钢刀上顿时变成粉末四散。
一躲一挡之下,身形受阻,那人竟然已近身前。
逃不走又打不过,风胜雪此时已经动了搏命的心思。
蓝桐见那貌美少年不再奔逃,以为他已经放弃。
他揉了揉还痛着的腿弯说道:“怎么不跑了哈哈?小乖乖还挺烈,这脚踹得可真重啊。”
见那少年满脸森寒,他又自顾说道:“把你打坏了,我玩的也不尽兴,不反抗才是明智之举。”
风胜雪咬牙道:“阁下欺人太甚,今日我不躲不避,纵死也要捅你两个透明窟窿!”
原来少年并非认命妥协,反倒是要跟他死磕到底。
蓝桐面沉如水怒道:“看来你是非要自讨苦吃了,无妨,打断你的四肢,老子一样尽兴,只是可惜了你这样极品。”
风胜雪再也无法忍受对方的怪异言语,怒骂道:“我操你奶奶的,你这老狗到底说些什么屁话啊?”
发泄情绪后,风胜雪内息一沉,竟是不顾母亲警告,欲出烈阳掌对敌。
就在他蓄势待发之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竟是压制住了他体内蠢蠢欲动的真气。
回头一看竟是哪位同舟渡江的儒雅青年。
江听涛带着关切的语气问道:“我观你体内真气暴动,此乃自毁之招,何苦行此极端呢?属于你的时代尚未开始,就此止步未免太过可惜!”
眼见强援到来,风胜雪大喜,他回道:“这老狗欺人太甚!我打不过又跑不脱,只得无奈搏命。还请兄长助我脱险。”
儒雅青年抖开折扇轻摇:“小兄弟莫怕,此事好说。”
眼见来人是一名俊朗男子,蓝桐心中却没有“猎艳”的心思。
方才少年体内真气暴窜他也看出,但这青年仅轻轻一按就将其平息。
这一手着实惊了他,此人恐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他主动自报家门,希望可以震慑对方:“我乃潇湘九山一十六教外门护法,断湘江——蓝桐。我与阁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阁下若是识趣还请速速离开。”
风胜雪闻言火起:“老狗!我又与你有何冤仇?”
江听涛抬手示意少年止语,一步上前将他护在身后,对着蓝桐不屑道:“原来你便是那个断袖之癖的老屁眼。”
蓝桐最忌讳别人叫他老屁眼,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这么说他。
抽搐的眼皮证明他此刻已怒到了极点,他恨声道:“哦?阁下如此辱我,当真好胆识!你又是什么来头?”
“玉笔难图,千篇离骚。入世不踏沧桑路,出尘不落槁朽苏。别离书卷,人海泛渡。闲时舞墨点飞霜,谁人逍遥?自在如吾,篇诗斗酒定风波。”
风胜雪见江听涛踏步向前,一步出一招,一招吟一句,拳腿掌指扇各逞不同威风,每一招都将对方打退一丈开外。
一诗吟罢,蓝桐已退到五丈开外,他讶异自己竟然力屈一筹。
这等年纪,文采斐然,实力还能压制自己,难道是他?
蓝桐试探问道:“莫非阁下便是玉书状元江听涛?”
却见状元郎并不理会蓝桐,铁扇横挥间斩落他一缕头发,蓝桐虽是屈膝躲过,头顶也被劲风刮得生疼。
眼前人根基深厚、招式绵密精妙,蓝桐自知难敌。他边退便说道:“状元郎不依不饶,是觉得吃定蓝某了吗?”
原来他便是名震武林的状元郎!
莫怪有如此文采武艺!
风胜雪料不到自己初出茅庐便结识了这等风流(不是玩女人的风流)人物。
眼看江听涛打得蓝桐狼狈招架,心中恶气舒缓了许多。
江听涛一拳逼退对手,大喝道:“看暗器!”
同时右手朝着蓝桐胯下掷去。
对方双手护裆却发现扑了个空,哪有什么暗器?
就在他疑惑间,就在他上身空门大开之时,江听到迅速收回右手,一拳打了对手一个乌眼青,这还不算完,折扇向上一扔腾出左手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对方脸上。
一旁的风胜雪有些懵,这位状元郎可真是恶趣味,那精钢铁扇不比肉掌打人更疼吗?可他偏要弃扇出掌,就为了折辱对手?
就在风胜雪疑惑同时,就在蓝桐眼黑脸红之际,状元郎又动了。被他抛起的铁扇重新回到他的手中,他一挥扇又喝道:“看暗器!”
蓝桐心中大怒,莫非当我是傻子?
他不躲不避,迎着对方的“虚招”右手以掌刀之势劈向对方。
但是下一瞬间他身上便扎上了七八根钢针,来不及疑惑便感到身子被麻痹了,行动迟缓了许多。
就是现在,眼见对方身形滞碍,江听涛运气右手并指直取对方下阴,双指上传出隐隐风雷声,可见这指法不凡之处。
蓝桐大惊道:“无相风雷指!”
但麻痹的身体让他难以作出应对。
风胜雪只听见“啊!”
的一声惨叫,有些好奇江听涛对他做了什么?
竟能叫得比杀猪还惨烈。
蓝桐疼得满身冷汗,空洞的双眼呆滞的表情像是无法接受事实。但被状元郎摘走又扔在脚下的那根不就是他的阳具吗?
江听涛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满手血污,说道:“尔虽无大恶,但这好男风之举却让吾不悦。好男风就罢了,还自持武艺强逼于人。这指惊雷碎梦用来摘你的搅屎棍,实在是脏了某的手。所幸某用左手亦能持箸,不然……yue~”他甚至作势欲呕。
欺人太甚!
实在欺人太甚!
眼前作呕青年断了他的快乐源泉,居然还这样这辱他!
他怒火中烧,奋力将钢针震出体外,不管不顾的将真气全数逆流入气海,竟是想要玉石俱焚。
蓝洞面目狰狞,含冤说道:“江听涛,我要你死!”
江听涛识得这种倒行逆施的自毁法门,施展开来能够在短时间内增幅功力。
但却伴随着难以想象的风险,轻则卧床至少一月,重则当场爆裂而亡。
就在此紧要关头,江听涛毅然逃避。
他扔下一物后霎时烟尘大作,而后迅速退回风胜雪身边架住他的胳膊疾驰奔逃。
只留下一句:“老屁眼,少陪咯!”
空旷的湖畔,徒留蓝桐一人无能狂怒,可恶的江听涛临跑前还一脚将地上的阳具踩成了肉泥,断送了他最后的希望。
纵然医圣端木惊凤再现尘寰,也是枯木难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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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武力:
风胜雪:一流(常态),爆种一流*2
江听涛:顶尖*1.5
蓝桐:顶尖,经脉逆行顶尖*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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