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脉相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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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

岳溪菱心里却一片焦躁,她回到房里,有些坐立不安,也不喝丫鬟小玉端来的热茶,只是以手支颐,想着自己心事。

那男子虽然年纪长了些,面上多了些胡须白发,但一眼看去,却仍是当年风流俊俏模样。

当年种种,如今已是过眼云烟,看着厅中父子二人相对,岳溪菱心中可谓五味杂陈。

自己与那男子相爱,而后私定终身,最终各奔东西,自己却产下麟儿,如今养育成人,那人前来寻找,自己却已与儿子成了逆伦孽缘。

相认已不可能,再做夫妻更是想都不想,但眼下僵局如何解决,确实让她心中纷乱如麻。

她在这里心绪纷乱,前院厅中,彭怜与那男子对视一眼,淡然笑道:“蒋大人这位随从倒是有趣,这般胡言乱语,未免欺人太甚了罢?”

蒋明聪心说不是看你王爷世子,一个小小举人我欺你也就欺了,但他嘴上不言不语,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未听见一般泰然端坐。

“咳咳!”身后王爷咳嗽一声,蒋明聪连忙起身,请了王爷上座,这才说道:“这位是秦王殿下,彭公子还不速速参见!”

彭怜一挑眉毛,“学生不才,只听说巡按大人到了云州,未曾听说哪位王爷到了,请恕学生愚钝,无凭无据,不敢乱认帝室宗亲。”

蒋明聪被他说得一愣,秦王晏修摆了摆手道:“明聪你且出去。”

蒋明聪终于松了口气,抬脚三步并做两步就出了厅门,王爷此来就多此一举,还非要扮做自己伴当,这般遮遮掩掩,还不如自己直接一纸文书将彭怜宣去驻在问话呢!

他也心知肚明,王爷此来,父子相认只在其次,他是想见见彭怜母亲,谁料这彭怜倒是见机得快,不知何时就发现了不对,又是装糊涂又是挖苦的,弄得自己好不难受。

蒋明聪年轻时在王府伴读,而后平步青云,这些年做到六品官衔,大家都知道他与秦王交厚,多多少少都要给点面子,这次来西南巡按,便是秦王安排。

这彭怜小小年纪便如此不好说话,算起来倒是果然有乃父之风,蒋明聪心中暗笑,不知王爷在里面如何吃瘪,自己还是躲远些的好。

厅堂之内,彭怜端坐无言,既没有行礼跪拜的意思,也没有端茶谢客的想法,只是那般坐着,云淡风轻,仿佛事不关己。

秦王坐直身子,整个人不再佝偻卑微,显出王侯气度,淡然说道:“你那科举文章本王看过了,虽未别出心裁,也算颇有见解,取个第四名,称得上实至名归了。”

“哦。”

“以你这般才学,若是赴京会试,自然也能高中,但想进三甲,只怕难上加难。”

“哦。”

“京城之中,风波诡谲,你身份特殊,还是莫要去参加会试的好,为父会为你安排补个闲差,从底层慢慢做起,便不能飞黄腾达,总算有个事做,好过每日里在府里声色犬马。”

彭怜眉毛一挑,仍是“哦”了一声。

晏修终于不耐,皱眉说道:“快将你母亲请出来与我一见!莫以为为父不知道,方才你便是出去与她确认是否是我,对也不对?”

彭怜神情一动,心说你个老小子倒是不傻,便笑笑说道:“你口口声声自称秦王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当我便宜父亲,你可知道,我父亲在我七岁那年得病死了?你这般辱我娘亲,不怕我动起手来,取你性命么!”

他手随言动,手中茶盏瞬间捏成齑粉,茶汤茶叶洒了满桌,那茶水犹热,他却恍若不觉。

屋中异响,门外瞬间飞进一人,便要护在晏修身前,彭怜轻声一笑,闪电般一扑向前,左手成掌平平拍出,那人应接不暇,便即肩头中招,怎么进来的又怎么飞了出去。

晏修面露惊异之色,却不见丝毫恐惧之意,开心笑道:“吾儿竟有如此功力!早知如此,为父倒是不用担心了!”

彭怜抽身而退,重新坐回椅中,笑笑说道:“小生读书不成,这份功夫倒是练的不赖,这方寸之间,便是你有千军万马,我取你项上人头也在旦夕之间。”

晏修拈须微笑,却见方才进来那人跌跌撞撞回来了,便笑着问道:“吴先生可还好么?”

那人年纪不小,看着彭怜宛如撞鬼一般,低声凑到晏修身边道:“王爷小心,这小子功力深厚得出奇,便是老夫都比之不如……王爷不如快走,免得以身犯险,在下相救不及……”

晏修轻轻摇头:“他不过是示威而已,你且退下,本王未曾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那人踉跄出去了,晏修笑道:“吴先生是江湖异人,在本王身边护卫多年,怜儿能一掌将他击飞,这份功力实在匪夷所思了些。”

“哦。”

晏修懊恼起来,“你还不如给本王来一拳!这么『哦哦哦』的,你是想气死本王么!”

“哦。”

晏修终于无奈,最后说道:“你娘身后臀尖有块胎记,我与她欢好时时常把玩,只这一点,便能确定我是你父亲了罢!”

彭怜神情一动,昨夜他才将母亲按在榻上抽插,自然对母亲玉体熟悉无比,听对方这么一说,已经确定无疑,这位自称秦王的,必是自己生身父亲了。

其实有母亲方才确认,他心中已全不疑惑,只是不想这般相认,这才有此番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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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晏修说出如此隐秘之事,彭怜心中无奈,知道这事躲不过去,便点头说道:“母亲臀上确实有块胎记,我小时候也是见过的,不过你想见她却是不能,她如今山中隐居,已经避世不出,我劝你趁早离去,莫要徒增烦恼才好。”

“你告诉我她在哪里隐居,我去找她!”晏修胡子微微抖动,显然拿彭怜毫无办法,别人怕他这个铁帽子王,彭怜却一点不怕,毕竟自己微服出京,本来就见不得光,手下又被他一掌击溃,这会儿文也不行、武也不行,实在无奈至极。

“母亲不让说。”彭怜回答的非常简单。

“你……”晏修气的不行,瞪视彭怜半晌,见他没有让步的意思,终于忍住怒气,轻声说道:“你怪为父这些年对你们母子不闻不问对不对?实不相瞒,不是明聪寻访得知,为父都不知道你娘还生了个孩子……”

彭怜笑道:“你倒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有没有父亲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是当年你与母亲一别便再也不闻不问,为何时至今日方才心血来潮要来寻访?”

晏修怅然道:“不过是年纪大了,想起当年风流种种,心里有些愧疚罢了!”

“那年本王代皇兄巡狩江南,其实主要是整肃叛党余孽,当时年纪轻轻,欠下不少风流官司……”

“所以我娘只是其中一个?”

“咳咳……”晏修很是不好意思,拿起几上蒋明聪喝过的茶盏喝了一口残茶,小声说道:“是……是那么个意思……”

“还真是……”

彭怜话说一半,晏修老脸一红,随即说道:“不过你倒是可以放心,本王膝下无子,如今只有你一个独苗。”

“咳咳……”这回轮到彭怜尴尬了,他咳嗽几声,好奇问道:“我听人说,你府上几个孩子要么早夭要么横死,可是……”

晏修面色一寒,眼中射出精光,那股戏谑之意瞬间不见,他微微点头,只是说道:“老夫当年回京时乘船落水伤了根本,再也未能孕育子息,之前一个儿子,也死得不明不白……”

他眼中闪过哀戚之色,沉重说道:“所以你与你娘之事必须万分谨慎小心,莫要平白无辜牵扯人命进来,这是为你好……”

彭怜轻轻点头,“便是你不说,我也不会赴京应试……”

晏修松了口气,半晌叹息说道:“你若不心中怪我,为何仍是不肯叫我一声『父亲』?”

彭怜一脸莫名其妙,“为何你会觉得,这般平白无故到别人面前来说几句话,别人就会认了你这个父亲?因为你是世袭罔替的秦王殿下?还是因为你英俊风流、潇洒不羁?”

“本王……”

“你就是当朝天子,又与我何干?莫说你不能将我如何,便是真个生杀予夺,还有逼人认父的道理?”

儒家讲究天地君亲师,彭怜此言已是大逆不道,若是寻常人听了,只怕连耳朵都要捂起来不敢去听,晏修却听得双眼放光,猛然站起说道:“这才是我晏修的儿子!本王还以为你读了这些年圣贤之书读傻了,如今看来,都是为父小看了你!”

彭怜见他忽然这么激动,比刚才还要更加莫名其妙,却听晏修又道:“为父谨小慎微一辈子,如今每每思之,心中仍有悔意。吾儿青春年少,倒不必因循守旧,无论如何,都要保持桀骜之心,不时王侯也要胜似王侯!”

彭怜看着晏修,眼神中透出一股可怜之意,他转过头去,不再看自己这位亲生父亲,只是看着窗外皑皑白雪,很是感慨万千。

世俗之人,只道帝王家天潢贵胄,便是人间极致,岂又知道期间波诡云谲、旦夕祸福?

晏修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整日里殚精竭虑、谨小慎微,生怕一个差错,便惹来杀身之祸。

他虽从小未曾成长在帝王之家,却也从书上见惯了这些尔虞我诈,知道其间晦暗难明,不是自己这般年纪能掺和其中,便轻声说道:“雪后天冷路滑,眼见天色将晚,王爷不如早早回京,免得节外生枝。”

晏修见他终究不肯与自己相认,又不可能让自己重见旧情人一面,只得无奈叹息说道:“为父此来,见你知书达礼,家资殷实,又有这般武艺傍身,想来若无为父叨扰,定能顺风顺水,长命百岁的……”

“若不是你与为父相貌酷肖,便是进京赶考谋取仕途,怕也是大有可为……”晏修面生愧色,继续说道:“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多说已是无异,西南地处偏僻,你在此处补个闲散官职,平平安安度日便好……”

“今日一别,再见恐是遥遥无期,为父去后,你要好生孝顺你娘,而后生儿育女,繁衍生息,为咱家开枝散叶……”晏修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这是你祖母祖传之物,她娘家便是姓彭,当日为父与你娘相会自称姓彭便是由此而来。”

他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叮嘱说道:“为父昔年巡狩西南,有不少故交好友,如今都在要紧官职,这些人平素与为父不相往来,关键时刻若吾儿有事相求,或可按着这份名单,拿出这玉佩与书信来。”

“只是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轻易示人,自古人心多变,无论何时都不可轻易相信别人,始终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吾儿切记切记。”

见彭怜不肯伸手来接,晏修叹气一声,用玉佩将信封压在几上,随即挥手离去。

大雪纷飞,院中几位随从已然身上落满积雪,却仍一动不动,等晏修出来上车,这才各自忙碌,准备离去。

蒋明聪袖着双手,踱步到彭怜身旁,轻声说道:“王爷治下宽严相济,当年便军功卓着,这些年种花遛鸟、声色犬马,不少人却忘了王爷威名……”

“下官听说公子与江涴关系不错,他倒是个妙人,有他帮衬,想来公子在西南地界不会受气,”蒋明聪抬腿迈入雪中,头也不回说道:“若是有事,不妨来安州找我!”

彭怜送到门外,看着马车驶入无边风雪,不过片刻之间便疏忽不见,仿佛之前一切,皆是浮生残梦一般。

他回到厅中,却见母亲站在门口,正望着自己身后远处默然无语。

彭怜走上前去,将岳溪菱抱入怀中,轻声说道:“娘……”

岳溪菱柔媚靠在爱子怀中,此时她是彭宅小妾,却也仍是彭怜亲母,晏修此来,勾起此前种种旧事,若说全无感触,岂不自欺欺人?

“相公,娘心里有些难过……”岳溪菱悄声低语,远处尚有外宅家仆,两人母子身份讳莫如深,只有内宅少数之人知道,此时当众亲热倒是无妨,若被人听到二人话语,只怕惹来杀身之祸,“娘当初若知道他是当朝王爷,只怕也不敢与他如何……”

彭怜抬手隔着厚实秋衣握住母亲一团大乳,笑着说道:“母亲其时青春少艾,自然爱他这般俊俏风流,莫说别的,但是床上手段,这风流王爷怕也不寻常吧?”

他轻轻一扯,母亲衣襟随手而开,淡蓝皮袄下面便是一件米白色竖领长袄与一条马面裙,彭怜随手掀开裙裾,扯下厚重秋裤,笑着说道:“刚才在书房还与生莲雪中交欢,此时天光尚早,溪菱儿可要试试?”

岳溪菱媚然点头,转过身子扶住身边茶几,高高翘起臀儿,来就爱子相公,娇声说道:“他手段自然了得,从小便在脂粉堆里长大的,岂能是易于的?只是比起怜儿哥哥来,倒是差着不少……”

彭怜解开衣襟下摆露出阳物,从后面循着美母蜜穴,沿着一片湿滑逡巡而入,只觉阳龟进了一处温热湿腻所在,他轻叹一声,松开手中裙裾,任其遮住两人交合之处,只是伸手箍住母亲纤腰,细细抽送起来。

岳溪菱娇喘吁吁,只觉腿间饱胀充盈,偶尔绵软裙裾夹杂期间,更增一份快意。

“好夫君……偏要在这时弄娘亲……你们父子……都这般不肯服输么……”岳溪菱回手抚摸爱子面颊,娇滴滴媚叫声声,“为娘如今是怜儿小妾……便是被他见上一面……又……啊……坏儿子……让为娘说完嘛……”

彭怜哪里肯依,挺着阳根顶在母亲蜜穴深处,抵着花心子磨个不住,直将美母磨得魂飞魄散说不出话来,才得意说道:“岳溪菱山中修道,如今彭某府上,只有凌氏小妾!”

“是……相公……奴知错了……”岳溪菱小丢一次,身子瑟瑟抖了起来。

彭怜冲远处管家与几位仆人一摆手,那管家蔡安聪慧凌厉,立马吩咐几人又抬了两架火盆送进厅来。

几人明知主人夫妇正在敦伦,自是目不斜视,放下火盆就走,一直走到远处廊檐之下,想去看那凌氏美态,却隔着漫天飞雪根本看不清楚,便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咱家这位凌夫人,可比那几位都要好看些,没想到也这么风骚艳丽……”

“那日老爷与练夫人还在夹道里交欢呢!”

“你看见了?”

“我没看见,小三子听见了,他趴着院墙,听见那边有人叫唤,后来见着练夫人过去,才知道是她……”

“咱家老爷身强体健,一次便纳了十房小妾,算上应夫人与大奶奶,这可怎么生受得了?”

“咸吃萝卜淡操心!老爷隆冬时节只穿一件青衫,一身玄功已经出神入化,厅里那对碎瓷渣滓看见了么!那就是老爷生气捏碎的!”

几人窃窃私语,蔡安终于听不下去,回头低声喝道:“噤声!活腻了么!敢私议主家隐秘?小心家法伺候!”

他话一出口,几人一起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多靠近炭盆都无济于事,前日家中有个小厮擅入后宅,被应夫人当着数十下人的面活生生打死,其惨状历历在目。

众人都是被应白雪从外省买来,本地无亲无故,自然知道这彭宅必有极大隐秘,否则不会如此小心谨慎,这会儿听管家提醒,各个噤若寒蝉。

忽听远处一声高亢浪叫,众人都是胯下一动,却都不敢胡言乱语,彼此对视一眼,都是心知肚明一个意思。

“咱家老爷,果然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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