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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医治

翌日, 刘癞子, 就是欺辱李老师的那个混蛋, 居然在晚上上厕所的时候掉进了茅坑里——让粪水淹死了。

他老娘哭天喊地的说自己以后没法活了。“儿子啊, 你昨儿才说给娘娶回个漂亮的媳妇来侍候我,以后给我生个大胖孙子的。咋就能这么走了啊……”

老人哭的伤心,周围的人却没多少同情。死了好啊, 死了村里就少个混蛋了。成天不是偷东家, 就是窜西家。偷人家鸡人家就忍了, 你他妈的还聊骚,气的要死偏又拿这混蛋没办法。几个男人暗搓搓的笑,老天有眼,终于收了这混蛋了。

人都是自私的, 大家可以接受在地里偷, 毕竟那是公家的,人人有份。可你这么祸害私人的财产, 还占人便宜。可不就激起民愤了嘛。

望着死相邋遢恶心至极的男人, 李老师捂住嘴, 眼泪滴滴答答的掉落。暗中的恩人啊, 不管你是谁, 不管你为了什么帮我,我都一生感激你。谢谢你救我于水火,谢谢你惩恶扬善的义举。

第一次出手,石头一丝感觉都没有。没见血,没心慌、甚至没一丝害怕。不知道他是天生冷血, 抑或是因为对方是该死的恶人,而激不起他心中的涟漪。

抱着妹妹平静的上学,男孩脸上的表情变的丰富,笑容一天天多起来。连依依都感受到了哥哥的好心情,拿着石笔帮哥哥写作业——十道对了一道,一加一等于二,剩下的全错。

石头好心情的呵呵笑,抱着她耐心的教。“伸出小手手,拿指头比数字……”

光阴如梭,日月无声,眨眼间夹袄换成了夏衫。学校放了暑假,孩子们又开始疯玩。田间的小麦收割完毕,大家分了夏粮,再也没有亲戚上门求接济,难熬的时光终于远去。

孙寡妇被打断了腿,这回不再有好心的邻居帮忙治疗,骨头没接,她落了个瘸子的身体。一出门就被孩子们嘲笑。

“孙寡妇,高低高,孙寡妇、烂破鞋……”

吕家姐弟几个变的沉默,胆小,畏缩,仨都没上学,走路的时候都靠着墙根,唯恐被谁看到。

六月的夜里,繁星满天,皓月当空,孩子们沐浴在轻柔的月色下,兴奋的拿着瓜蔓捉萤火虫。

白瓜瓜蔓半透明,将发光的萤火虫装入就变成了个发着荧光的棒子,是这年代孩子们制作的天然荧光棒。

“萤火虫,飞到低,低、低……”如此的喊声纵横交错,好似要用声势夺人,把小飞星惊的落下。

小公主也仰着脑袋,漆黑的眼眸随着夜空那一点点微光来回的转。为了追逐荧光,小伙伴们四散开来,好多都追到了田野。

小公主眼看自己盯上的萤火虫要飞走,也迈着小短腿跟着去追。她今儿穿了件天蓝色的小裙子,裙摆上绣的蜻蜓展翅欲飞,她此刻的小模样就像极了那些蜻蜓。

石头跟在后头,由着她自己跑。妹妹走路很稳,一般不会摔倒。得让她多锻炼,这样腿才能有劲儿。反正她要走不动了,肯定停下来要抱。

一只尾部发光的虫子落在了路旁的草地里,小公主回头看哥哥,用眼神示意他快捉。她自己手速太慢,根本抓不住。女孩精致的五官满是紧张,默默的站在一边不敢动,生怕惊飞了这漂亮的小虫子。

石头笑笑,右手一挥,一点星芒落入手掌。他展开给妹妹看,如愿看到她喜悦的笑靥。“哥哥给你放瓜蔓里啊,这样你晚上睡觉也可以看到了。”

“好。”

又是一只落入草丛,喵喵一爪子过去,随后伸出手掌给主人献宝。小公主在看到那只一动不动,荧光渐渐暗淡的小虫子后,原先的如花笑靥变成了恼怒,抬头瞪了爱猫一眼。

“喵喵坏,不许逮了。”

喵喵被训斥了,低着头耷拉着耳朵,一副颓废样儿。石头无良的笑,伸手揪揪它的耳朵“真笨,逮个虫子也能被你弄死。”

小东西抬起自己的肉爪子,一副不服气的表情。随后把自己那厚厚的肉垫给他看,好似在说:看到没,看到没,它这么肉乎乎的,怎么能跟你那灵活的五指耙比。

小公主很快就忘了之前的不快,白净的小脸上又挂上了笑,摸摸爱猫安慰:“喵喵乖。”

小东西立马神气起来,耳朵也不耷拉了,身形立的倍儿直。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爱宠,都是转眼就忘了烦恼。

“都出村了,萤火虫也抓了好多,咱们回家好吗?”

田野在月光下好似披上了纱衣,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池塘里传来阵阵蛙叫,草丛里蟋蟀开着演唱会,一只猫头鹰闪电般略过,带着猎物回巢。

小女孩看看哥哥手里的瓜蔓,歪着脑袋想想:“再抓两只。”

“好,再抓两只我们回家。”

喵喵摇曳身姿跟在女孩身侧,石头微微落后一步,眼睛的余光一直在关注着妹妹。

忽的,身后一声巨响。好似石头撞击发出的声音。石头和喵喵都急切的转头,性急的喵喵已经朝着声音来源跑去,石头却是反手欲抱妹妹。

就在这时,一侧的大树后闪电般跃出一个身影,黑影速度极快,伸出的手臂已经快碰到了依依的手臂。

石头急了,手上发力改变了方向。黑影被袭击,不得不改变动作,反攻为守。不远处的喵喵也发现了是调虎离山之计,眨眼就跑回了主人身边。

石头怕打斗的时候误伤妹妹,刻意引着对方离开了一些。喵喵竖起耳朵,鼻子微微翘起捕捉空气中各种气味来进行分辨。

月光下,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挖人参时的男孩。他此刻赤身裸体没有皮毛,身体在打斗间一览无余。可以判断出是个正常的男孩。

只是他的身形动作依旧和猴子很像,急切的时候会发出狼吼。好似能听懂语言,但他却从未有过发声。

这怪人根本不是对手,石头倒是无惧。不过妹妹在一边呢,还是速战速决的好,时间长了别出什么差错。

“嗷呜、”狼孩发出怒吼,被石头踢中的右腿一弯跪倒在了地上。石头右腿未落地,双手已经伸出——将他双臂负与身后。转身瞅瞅有什么可以捆的。

喵喵小机灵鬼已经从一旁的草丛中叼出一根草绳,大概是人们用来捆麦子的。他也不管结实不结实,先把这野性的东西捆上扔在一边,转身过妹妹这边。

“他没碰到你吧?”

他手指着地上发狠的狼孩,打架时的凶狠已经丝毫不在,对着妹妹满是温和的暖意。小公主顺着他的手指摇摇头“没。”

“该拿这家伙怎么办?”石头自言自语,“他是把人参当自己的私产了吧,这是跑来想要抢回去?”

依依听完哥哥的话,下意识的转头,好似在寻找人参。“小人人不见了。”

石头笑笑,妹妹真是对什么都无所谓,若是人参还在,估计此刻就给这家伙了。人参我是还不了你了,我也不计较你偷袭的行为,放了你算了。

“那把他放了吧。”

依依笑呵呵的点头,跟着哥哥说:“放了。”

地上被绑的狼孩被石头解开,他目光中满是迷茫,转头望着一旁他之前偷袭的小女孩,更加的迷惑不解。

真的放了我吗?我记得你了,我不要那宝贝了。反正狼妈妈也只是说那东西可以治疗加强体魄,我如今被你救下一命,那东西算是谢礼送你了。

智脑小精灵原本是要攻击的,若石头慢一步,狼孩就会命丧声波之下。眼下,他被主人放了,小精灵也就不计较了。

不可以违背主人命令,这是它所有程序的初始条件。在石头放开那个野性难驯的东西,他要返回深林的时候,它给他加入了大剂量的忠犬基因。

这东西是野狼抚养长大的,主人既然不跟他计较,那绝对得控制住了,决不能发生东郭先生和狼的事情。

原以为这事儿过去了,石头回家也没跟家里人提起,主要是怕他们担心。且他有把握,就算那家伙再来一次,他也能护得住妹妹。

几日后,这家伙居然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回他的样子凄惨无比,浑身浴血,身上那利爪制造出的伤痕深可见骨。

被狼群驱逐、围攻,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努力逃跑,本来自觉伤重难愈,他是趴在悬崖边等死的。可脑海中开始闪现这个放他一马的小女孩,她甜甜的笑颜滋润在他干涸的心田。让他心里生出渴望来——想再见她一次,再见一次再死。

依依和石头看到他的时候,他血人一般噗通倒在了他们面前。石头看到妹妹眼眸中的怜悯,弯腰去背他。

谁料这家伙身受重伤,却依旧野性难驯,看他过来居然伸手要袭击他,石头恼了,拽住他两条胳膊,就这么将他抗回了杨家。

把这东西放到杨家地上的时候,家里人都惊呆了。狼孩一下子接触到人群,恐惧下目露凶光,自卫的本能开始发作,呲着牙表示自己的不满。

“嗷呜……”

一声狼吼吓的大家都往后退,王爱珍抱着闺女退到了东外间,躲在孩儿他爹身后。杨庆兵抱着儿子,拉着媳妇站在厨房门口,一旦发现不对就可以撤离的地方。

姥姥已经上了炕,一向胆大的李玉萍也躲在了自己男人身后。杨国庆拉过俩儿子,回头给媳妇一个白眼。

不着调,自己跑都不知道拽着儿子嘛。夫妻俩心有灵犀,女人不好意思的扯扯嘴角,一手一个拽住俩皮小子。

杨铁槛到底年纪长,见得多,足够镇定。“这是怎么回事,这孩子是谁?”

“之前在山里遇到的,他一个人在山里,好似不会说话。今儿晚上居然来偷袭,我就把他逮住了。”

被众人包围,狼孩心里的恐惧在节节攀升,石头话音刚落,他又开始挣扎发出一声狼吼。

“嗷……”

呜没发出来,就在大家吓的一个瑟缩之际,王爱珍怀里的小公主开口了。

“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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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桀骜不驯的狼孩居然真的闭上了嘴巴,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了一团。野兽受伤后自我保护的姿态,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攻击性。

软软的娃娃音镇住了地上的狼孩,众人奇怪的不得了。几个知情人越发对小家伙佩服不已。连狼孩都怕,宝贝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杨铁槛过去想把这狼孩抱到炕上,石头率先伸手:“我来,把他放到哪儿?”

男人指指东外间的北炕:“先放那儿吧。”

姥姥隔着中间一个八仙桌的距离,遥遥的望着对面炕上的男孩。双手合十,在心里不停的念佛。

杨庆兵把儿子给媳妇,让她先回东厢房,他自己进来指着炕上的男孩问老爹:“这咋办,他这伤得上医院吧?”

杨铁槛点点头:“让你哥去套车,送他去医院。”

门口的杨国庆回:“知道了。”男人出了家门,小声儿的嘟囔“就知道是这样,每次都是我跑腿。”

一路忐忑,但自己本来就活不了了,已经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小女孩,那就听她的安排好了。

等到公社卫生院,唯一的小护士被他身上那野兽撕咬出来的伤口吓的哆嗦着手不敢动,男大夫放下手中的x光片。

“右腿有轻微的骨裂,一个月内尽量别使力。这孩子这是进大山深处了吗?怎么被咬成这样,看他这伤痕,好像是被狼弄出来的。不过还算幸运,没被咬住脖子。上个月一个成年男子也是被狼咬了,一口正中喉管,被人救下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狼孩听到熟悉的字眼,下意识的张嘴想叫,被一旁的石头一把捂住了嘴,他下意识的就要攻击,忽的又怏怏的闭嘴。

这些人在救他,他知道的。不能攻击。

没等杨铁槛问他这伤该咋办,男大夫继续道:“伤口很深,得缝合才行。你们去交费,我给他打麻醉。”

麻醉针都准备好了,男大夫瞅瞅他乱成一团,沾满脏污血迹的头发,还有身上也满是脏污血迹,为难的皱起了眉头。

“这,这身上也太脏了,得先处理一下才行啊。”男大夫转身吩咐吓蒙圈的小护士:“去打桶温水过来。”

小护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点头后转身去打水。乡卫生院条件简陋,拢共就俩大夫,和她一个护士。她就上过一个月的培训班,刚来就遇到这么可怕的伤口,直到走出诊疗室的门,腿还有些软。

后院一溜房子是他们的宿舍和厨房,她每天还负责给他们仨做饭,此刻炉子上的大水壶冒着白烟,已经快烧开了。

兑了一桶温水,拿上他们洗脸的搪瓷盆,她进去的时候,许大夫已经把狼孩的头发全剪了,剩余的头发茬用推刀推平,他脑袋上好几道血口子也清晰的暴露了出来。

这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女孩的手又开始哆嗦,看着这满身的伤口都觉得疼,这孩子被人来回的动,居然一声都没吭。

就算许大夫手再轻,可那伤口被人来回的动,还上推刀推,他难道是没有痛觉神经的吗?

“这孩子身上的陈年旧伤也不少啊,好像也是被爪子抓出来的,他之前到底是干啥的?”

根本瞒不过,且这事儿也没必要瞒。刚才石头不让他叫是怕他吓着人,杨铁槛闻言叹口气,把这家伙的来历说了一下。

“天哪!”许大夫惊呼“以前倒是听说过狼孩的故事,没想到真有这种事?”

被议论的当事人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好似根本不关心这些人要把他怎么办。只在男人给他清洗伤口时,肌肉会不受控制的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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