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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不强求学生穿校服,除去一些重大活动要求穿校服,其余时间的着装都随学生喜欢。

只要不出格,别整热裤背心那一套,老师很少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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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校园里经常能看到女生穿裙子,a字裙、紧身裙、直裙、斜裙应有尽有。

裙摆荡一荡便是朵艳丽的花。

校规要求裙摆必须过膝,可女孩子露出的半截白皙小腿已经足够引人注目。

男生们也不甘示弱,不说过多打扮,总也有几个人会偷偷使些小心机,穿好看的亮色外套吸引女生的目光。

如果暗恋的女生再多看自己几眼,他们简直能美的找不着北。

不过这么做风险也很大,有时候还没来的及去女生班级门口晃荡,倒先引起自己老师的注意。

“请xxx同学起来回答问题。”

老师笑眯眯地开口,推推眼镜,眼里是洞悉一切的揶揄。

在一众不穿校服的少男少女中,常年穿校服的晏朗反向登顶。他总是那几套校服来回换,刻板,且一丝不苟。

他本身就是璀璨耀眼的钻石,无需金银衬托。

蒋妤同喜欢,且私自占有。

刚追到手时她简直不知道要怎样稀罕他才好,像穷人乍富,像得到百年不遇的宝贝。后来看多了,晏朗低了头,她也就腻了。

她本也是喜新厌旧里的顶尖人物。

蒋妤同垂眸,竟想不起来上次见他这么穿是什么时候。

反倒想起高一时的开学典礼。

也是这套校服,他站在主讲台,离他们很远。

清平是省会,清一作为省会市内最好的高中,生源不仅包揽了本市前百,还有周边几个市的好苗子。

中考每个市各考各的,收来的学生中考成绩不尽相同,分班就需要一个统一标准。

每年高一一进校,清一立马安排摸底考。取年级前五十为实验班,也就是高一(1)班。年级五十一到一百是高一(2)班,以此类推,每个年级都有三十多个班。

学校为了保证公平性和刺激学生学习积极性,以月考成绩和期末成绩为准,加权排名,半年调一次班。

实验班若是有人掉出年级前五十,下半学期立马滚蛋,给新人腾位。老师的孩子也不例外。

晏朗作为清一副校长的独生子,清平中考的大市第二,他还没入校名字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高一摸底考只考语数外,满分四百四,他以四百二十一拿下年级第一。

值得一提的是,实验班一共五十人,最后一名的成绩也过了四百。这样声势浩大,导致他们整个班从入校起就是风云人物,2班的人恨不能盯死他们,看谁先被自己拉下马。

实验班的学生埋头拼命,后面班级的学生穷追不舍。对于如何引导学生学习,清一的老师深谙其道。

在大礼堂中,高一的入学典礼,晏朗当之无愧作为优秀生代表高一年级发表演讲。

主台很高,大礼堂有两层,下面一层,上面悬空着还有一层。

每个年级每个班划分场地坐,蒋妤同那个班当时在一层,最后一块,离主台很远,处于只能昂着头看大屏的位置。

她对新生没有兴趣,只是偶然听了几耳朵说这一届的学生很厉害,有几个从初中就开始搞竞赛。

倒是俞琬,她偏爱打听这些事情。哪个年级哪个班有好看的小女孩,谁谁谁竞赛拿了第几名,保送什么学校。她一向紧跟校内热点,把控第一手八卦资料。

蒋妤同跟同学换了位置,靠墙坐,正低着头背单词。

俞琬兴奋地拉她袖子:“同!别看了,我跟你说!”

“还差几个就完了,马上。”她没抬头,心里依旧默记着。

俞琬有些扫兴地撇撇嘴,不过没有再去打扰她。她规划好要做的任务,不做完是不会罢休的。

安心等了几分钟,蒋妤同抬头,笑意盈盈问她要说什么。

俞琬故作夸张地捂住心脏,扭头说:“你别这样看我!”

蒋妤同笑意不变,朝她歪一歪头:“?”

“你太好看啦!”俞琬笑嘻嘻地伸手去捏她的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吃你这种类型的颜!”

俞琬左看右看,又确认似的捏一捏:“你真的是有毒,越看越好看。”

“啵啵啵。”蒋妤同对她啵啵亲,然后抿唇笑:“再夸就假了。”

“才没有!”俞碗赶紧表忠心:“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看的!”

“行了,说吧,什么事儿!”她脸上隐隐显出恼,不是生气,是被俞琬夸得羞了。

见她开始催,俞琬才说话,指着主台:“看见那个穿白衬衫的男生吗?”

“哪个?”蒋妤同逡巡一圈也没找到,今天开学典礼,都穿校服的。

“哎呀,就特高特白的那个,站侧屏右边的!”俞琬看她目光还在游弋,明显是没找着。她急得不行:“这可是看一眼少一眼的稀罕货!”

高、白、侧屏边、稀罕货。蒋妤同准确定位到晏朗。

她的视线定住,俞琬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是不是是不是!这气质,绝了!”

“他啥也不用干,就往那一站。咔!禁欲优雅的优等生形象一下就立住了。”

“那白衬衫,那衣领,绝!真他妈绝!”

俞琬还在啧啧赞叹。

好看么?是真的好看。

大屏还没开,主台离的太远了,蒋妤同无法更精细地打量他。

此刻的他对她来讲更像一个平行世界里的完美尖子生,感慨几句就过去了,撩不起更多波澜。

俞琬迟迟得不到她的反馈,用手肘碰碰她:“说话呀阿同!”

“嗯,好看,是很绝。”她虽然这样说,口吻却配不上内容,有些淡淡。

想起她不怎么关注人皮相,俞琬勉力将眼神从他身上撕下来,转头看着她说:“他就是晏朗。”

“就今年中考的大市第二,摸底考年级第一。”

他是晏朗,而非他叫晏朗。两句话表达一个意思,背后的含义却大相径庭。

前者自然而然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说话人默认很多人知道这个名字;后者才是介绍别人应有的格式。

蒋妤同果然来了兴趣,再一次看向前方。

台上的人温淡雅气,没太有侵略性。个高的人普遍有些驼背,他没有。直腰平肩地站着,每一寸动作都符合规范。

如果不说他的成绩是年级第一,蒋妤同会以为他是乐器组第一,马上就要拎着小提琴拉一曲《沉思》,让台下的女生拜倒在他婉转抒情的曲调中。

“就他?”

俞琬重重点头,神色庄重:“就他。”

似乎是要配的上他头顶层层叠叠的耀眼光环,旁人说起晏朗成绩的神态总要严肃些,郑重些,好衬出他无可挑剔的光辉履历。

蒋妤同忍不住扑哧一笑,“至于嘛?这么严肃?提都不能提了?”

俞琬反驳:“那不一样!”

蒋妤同无奈:“好吧。”

俞琬继续八卦:“我今天在贴吧上翻了,他初中同学有发帖聊他的。”

“我稍微扫了一下,除了‘向学神下跪’竟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晏朗这个人真的是逢考必胜,万年状元。”

“他中考不是大市第二么?上头还有个第一。”蒋妤同挑出漏洞。

俞琬弋她一眼,“别急呀,这不就说到了。”

“这哥数学满分,物化满分,英语接近满分,你猜怎么着?”

“语文垮了?”

“没有!”

俞琬反驳的架势仿佛偶像被骂,炸毛后又变成一副故作高深的神情。其实满脸都写着:快来问我快来问我。

蒋妤同憋笑,顺着她的意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俞琬很满意,点点头说:“他考政史时答题卡破损,正好是反面扫码的地方。”

“换一张就是咯。”

“据他同场的人说,当时监考老师也这么建议。他说反面也就两题,算了。”

两题也是题,一分也是分。

蒋妤同哭笑不得:“他还嫌分多?”

俞琬扼腕:“谁说不是啊,结局就是这么草!两题十二分,白扔了!今年的状元也就比他高两分。”

两人对视着,都能从对方眼里读出迷茫。最后只能怨自己境界不够,理解不了学神的思维。

学生时代光成绩好传播的范围有限,若是附带些出格操作便会引起广泛关注。晏朗因此反而比第一名更吸引眼球。

俞琬不禁有些心疼今年状元。

六月中考,八月摸底,他状元的头衔还没捂热就又送出去。

好多人私下里都嘲他这状元是白拣来的,要不是晏朗出事,哪儿能轮得到他。明明没错,成绩也货真价实,却还能被人压一头。

惨也是真的惨。

甚至于晏朗那句“也就两题,算了。”都比他有关注度。

这句话一度爆红校园,还有仿句出现:

“也就五分,算了。”

“也就语文,算了。”

“也就这一次,算了。”

周围人没少拿这件事打趣晏朗。

“啊——疼。”蒋妤同喊出声,嘴比思维快。

“想什么呢,去换衣服。”他把一套校服递给她。

一出卧室就看见她盯着自己发呆,连他走近都没反应,晏朗忍不住敲了她额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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