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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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银川颇负成誉的,广武寺中的方丈室。

也许,他们是在等人么?

很可能,唯那吴老人不时抬头着门外,然后才去灌一口酒,咬一块鸡腿,倒很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二更三点,陡然一声低吼,打远处升起。

吴老人举起酒壶,咕嘟嘟喝了个精光,放下了酒壶,伸手抹了抹胡子和嘴,轻轻一笑道:“大哥,大概是正点子来啦。”

阿彬修眉轩然一放,笑道:“哇操!再不来我就不等啦。”

孟绍承忽然低低声道:“狄兄,你真的相信她们的话。”

相信她们什么话?他们又指的是谁?孟绍承并未说明。

阿彬笑道:“哇操,如果她们敢来赶约,我为何不信她们呢?”

孟绍承摇头道:“兄弟自幼生长江南,对于天台山‘怨女宫’中一切,知道的虽然不多,但至少比狄兄要明白得多些。”

阿彬笑道:“孟兄弟,你以为‘怨女宫’中的人都是违章建筑,乱盖。”

孟绍承笑道:“兄弟不是这意思,我只是认为她们不会轻易对一个男人信任,因此她们向狄兄所说,恐怕不太可信。”

阿彬笑道:“哇操!孟兄弟,因为你没有看过那对书柬,所以才有此猜疑,那位署名‘无双剑’叶小情姑娘可把一切写得很详尽。”

孟绍承道:“兄弟总认为有点……”

阿彬道:“哇操!怀疑她什么?”

孟绍承道:“我认为她最为可疑之处,乃是她对我们太过坦白,这与‘怨女宫’中弟子做的事不合嘛。”

阿彬大笑道:“哇操!你认为叶小情什么话太坦白?”

孟绍承道:“第一,她直接自承为‘怨女宫’的四大弟子之一,就是她师父‘怨女宫’主人‘龙娇夫人’乔芸芳的规矩不符合。”

阿彬道:“哇操!也许有例外。”

孟绍承道:“不可能。”

狄彬眨了眨眼,道:“哇操!这点先搁下,第二呢?”

孟绍承道:“叶小情所说有关玄玄仙姑的事,我也有怀疑!”

阿彬笑道:“哇操!仙姑在‘六合镖局’的所作所为,虽然恶毒淫乱,但其原来用心,与仙姑本性,倒也不是很坏,叶小情说仙姑与她恩师同仇敌忾的话,我认为相当可信。”孟绍承皱了皱眉道:“第二,我对那叶小情主动找你觉得很奇怪,她和你过去又不认识,狄兄对这事一点也不奇怪?”

阿彬笑道:“哇操!武林中人行事,有时不可以常理衡量,像叶小情这种行为,孟兄倒不必太在意。”

孟绍承冷笑道:“第四点,她为什么要约我们今夜相见?而且,我们与‘怨女宫’一无过节,又无交往,今晚的约会,目的何在?”

阿彬笑道:“哇操!这一点么,我倒是想到了。”

孟绍承道:“狄兄认为她们想干什么?”

阿彬笑道:“哇操!仙姑银川之会,拒邀女人参与,大概她们想向你我打听一下盛会这上,仙姑的今后动向吧。”

孟绍承摇头道:“阎王爷没鼻子,鬼也不信。”

阿彬大笑道:“哇操!孟兄弟别不信,她们已经来了。”

吴老人惹笑道:“大哥,听了你们两个的话,可真把老兄弟的肚子都快笑痛了,那‘怨女宫’中的人,虽然想打什么坏主意,大概看到老夫在座,她们也该远远溜开,乔芸芳那丫头在武林之中谁都不怕,但她却怕‘休宁岛’大会之上的‘四绝’,和老夫这位连四绝都要低头的‘夺命怪叟’呢。”

阿彬笑道:“是么?哇操!只怕那叶小情认不得你老吧……”

吴老人大笑道:“不可能,她们可以不认得别人,但一定认得老夫。”

孟绍承笑道:“晚辈相信你老这话……”

突然,那方丈门外的花圃之中,响起索索衣衫地之声,阿彬一摆手,止住了孟绍承的话音,大声道:“哇操!狄彬候芳驾多时,叶姑娘快进来吧!”

一阵轻笑,一声轻脆的回答,同时传入方丈室,“小女子遵命……”

随着话声,方丈门首,已出现了三名少女。

和尚庙里面,三更半夜来了女人,如是被那些愚蠢的登徒子发现,那可就成了唐三藏的徒弟,高僧(牲)了,不过,此时此地,自然不会有色狼之类的人在。

三女在方丈室门口停了一停,由那位身着黄色罗衫,宫髻堆云,腰悬柴鞘长剑的少女领先,跨进室内。

阿彬没有起身,只是抱拳一笑道:“叶姑娘请坐,哇操!这两位是……”他目光转向那黄衫少女身后的两女。

那黄衫少女正是“无双剑”叶小情,闻言向三人略一裣衽,缓缓走到另一边锦凳之上坐定,笑道:“这两位乃是本宫中的淳于萍姑娘和紫竹青姑娘。”

话声一顿,笑向两女道:“两位妹妹,这位就是狄大侠,快上前见过。”

二女各自一福,低声向阿彬问了好。

阿彬这才看清,这两名少女的年纪,比叶小情可能要大上几岁,也比叶小情要娇艳得多多。

他记得那穿白的叫淳于萍,穿绿的叫紫竹青。

阿彬依然耍大牌的一抬手笑道:“哇操!两位姑娘请坐。”

二女淡淡一笑,退到叶小情身旁坐定。

阿彬微微地转哼一声道:“哇操!叶姑娘,你有甚么事要相谈,尽管请说。”

叶小情嫣然一笑道:“狄大侠,玄玄仙姑今日在‘六合镖局’宣布重出武林,不知可曾述及为了什么原故。”

叶小情话音一落,吴老人就忍不住笑了。

阿彬得意的斜眼了孟绍承一眼,惹笑道:“哇操!那玄玄仙姑并未当众说出什么原因,不过,我却已知道,仙姑此番重出江湖,颇有与武林各大门派一争长短之意。”

他这句话有点是乌龟打官司,搬弄是非,听得孟绍承在一旁连连皱眉。

叶小情闻言却是大吃一惊道:“狄大侠,仙姑是单独亲口告诉你,她有心争霸武林么?”

阿彬弄笑道:“不,哇操!仙姑乃是告知我与吴老等人。”

叶小情柳眉闪了一闪道:“那仙姑可曾提及如何与他们争雄的计划?”

阿彬笑道:“提到过,哇操!我觉得这与姑娘并无关系你就别问这么多了。”

叶小情笑道:“不,狄大侠,家师一直盼望仙姑能够出山呢!”

阿彬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阿彬很意外的“哦”了一声道:“哇操!我可搞不懂了,令师为何对仙姑之事如此关心?”

叶小情笑道:“狄大侠,妾身已然说过,只因家师与仙姑有同仇敌忾之心,是以家师极盼能与仙姑合作。”

阿彬闻言,心中吃了一惊。

哇操!这两股属于女人的势力若是给她们合在一起,可就狗咬鸭子,刮刮叫,不把武林闹翻了天才怪!

他迅速的点头笑道:“哇操!原来如此,难怪叶姑娘这等关心今日盛会之事了。”

他话音顿了一顿又道:“哇操!你们身为妇道,今日虽是不在被邀之列,但你怎地不找上几个朋友参与此次盛会呢!”

叶小情摇头一叹道:“妾身已托了十位武林中的朋友打听,可是直到此刻,也未见他们出来……”

她说到此处,略略一顿,道:“而那‘六合镖局’中今日盛会情形,妾身必须于明晨派人传送回去,是以妾身才找上狄大侠……”

她这么一说,阿彬孟绍承和吴老人全都明白了。

她们一定在‘六合镖局’附近布满了人,监视着镖局中的人物进出,可能是自己等人出来。被她们盯上了。

而且,叶小情所以在酒楼之上,主动送函给阿彬,以及为何订下今夜之约的迹底,都已迎而解了,不过,阿彬仍有不解的是,她怎会知道自己是谁?

转念至此,他笑了:“哇操!叶姑娘,我有件事想请教。”

叶小情笑道:“狄大侠请讲。”

阿彬笑道:“哇操!叶姑娘与在下素昧平生,不知叶姑娘怎知我的贱名?”

叶小情咯咯一笑道:“狄大侠出道虽然不久,但本宫却早已有了有关狄大侠一切的资料了,小女子就自是一眼就能认出了。”

阿彬闻言倒是真的怔了一怔。

哇操!整张报纸书鼻子,好大的气息,想不出自己被‘怨女宫’的人留在心上了?

是以,他忍不住问道:“哇操,狄某贱名,根本在武林中没没无闻,而且,我也很少与贵宫这人接触,贵宫又怎能注意到在下呢?”

叶小情笑道:“狄大侠可记得半年之前,在祁连山一处断崖,救了一位被九名恶徒围攻,险将遭凌辱的少女么?”

阿彬想了一想恍然大笑道:“哇操!那位少女也是贵宫中人?”

叶小情道:“她是本宫中十美中的司马芳小妹,那次因为有事到祁连山去,不想被‘天齐宫’中的九名巡山子弟发现,竟想对司马小妹凌辱,幸承狄大侠路过相救,司马小妹回宫之后,本宫对狄大侠也因而特别注意了……”

阿彬笑道:“哇操,我明白了,大概那位司马姑娘在知道狄某姓名以后,一定感恩图报,故意把我说得武功盖世,对不对?”

叶小情笑道:“狄大侠说对啦。”

阿彬道:“哇操!姑娘,可是查过在下师门?”

叶小情笑道:“查过,只是不太准确……照本宫资料记载,狄大侠尊师可是‘长河圣僧’云蒙老前辈?”

阿彬差一点儿笑出声来。

哇操!想不到她们会把他当作圣僧弟子?

狄彬剑眉故意一皱,笑道:“哇操!姑娘,你们凭什么认定狄某乃是圣僧门下?”

叶小情道:“据司马妹妹所述,狄大侠的武功,颇似圣僧的家数!”

阿彬发觉吴老人和孟绍承都在偷笑,他连忙道:“哇操!贵宫果然是当真了不起,狄某不能不钦佩了。”

他这句话等于默认了自己是“长河圣僧”弟子。

叶小情听得嫣然一笑道:“狄大侠果是圣僧的传人么?妾身可真是高兴得很。”

他见阿彬默认是“长河圣僧”的弟子,心是竟是非常高兴!

阿彬心中有些不解,哇操!

长河圣僧的弟子,与你什么相干?

你高兴个什么劲?

他口中自是不便这么说,只是笑道:“哇操!贵宫是否对武林人物都十分清楚。”

叶小情朱唇启动,笑道:“此事如别人相问则不回答,但狄大侠相问,妾身自是不敢相欺了……”

顿了一顿话音,向吴老人和孟绍承看了看,又道:“狄大侠说的不错,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本宫均己建有资料,以便查考。”

这以便查考四个字,可把吴老人听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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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彬也一样,他怔了怔道:“哇操!贵宫此举用心何在?”

叶小情嫣然一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阿彬大笑道:“哇操,好个知己知彼,贵宫难道要与全体武林人为敌么?”

叶小情笑道:“那倒不至于,本宫乃是防患未然而已,若设一旦有人与本宫为敌之时,本宫就可以从容应付了。”

阿彬不禁脱口叫好道:“哇操!看来令师倒是一位雄才大略的人物了。”

叶小情嫣然一笑道:“承蒙狄大侠夸妾声身仅代家师致谢。”

一直未曾说话的吴老人忽然叫道:“小丫头,你师父大概有什么野心吧?”

叶小情连忙起身一福道:“吴老,家师向来不与世人相争,隐居天台山这些年,你老人家也不是不晓得,怎会有什么野心呢?”

吴老人闻言冷笑道:“丫头,你撒谎!”

叶小情被老人家骂得一惊道:“晚辈岂敢!”

吴老人依然冷道:“你们来到银川干吗?丫头,你们那个师傅若无野心,若无与世相争之意,又何必管玄玄小尼姑的闹剧?你这不是睁开眼睛说瞎话么?我老人家又岂是那么好欺骗的人么?”

叶小情楞了,她可真有些无法回答吴老人质问。

有可能,叶小情也许自己也不知道。

吴老人冷笑之声未已,阿彬已接口道:“哇操,叶姑娘可是默认了。”

她没有回答,自然很容易让人家误会她是默认了。

叶小情苦笑摇头,低声道:“吴老和狄大侠都误会。”

吴老人笑道:“真的?老夫倒甚少对别人误会哩!”

阿彬笑道:“哇操!叶姑娘,令师此举,不会没有用意的,姑娘如是不屑相告,狄某自也不会勉强询问?”

叶小倩神情很真挚,语音也很低沉的应道:“狄大侠,小女子无半句虚言。”

阿彬被叶小情那股神态给看傻了。

他看了青孟绍承一眼,笑道:“哇操!孟兄弟,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孟绍承可被他问的一呆。

他无论怎样想,也猜不透阿彬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话来,问自己为什么不说话?

在猜不透他的心意中,孟绍承只好笑道:“兄弟对于此事,实在无法置词。”

阿彬淡淡一笑道:“哇操!孟兄弟未免太客气了……”他话锋一转,笑向叶小情道:“哇操!姑娘,你们来了多少人?”

叶小情也被狄彬这等一会东,一会西的问法弄迷糊了,她那娇面之上,掠过一丝迷惘道:“小女子等共来了七人。”

阿彬闻言笑了笑道:“哇操!姑娘七个人孤身涉险。你不觉得太势力单薄么?”

叶小情摇头道:“狄大侠,妾身此来并不想与人争势,何谓涉险呢?”

阿彬笑道:“哇操!如是玄玄仙姑对你们有所疑心,只怕姑娘与来之人,就不容易脱出他们的掌握了。”

叶小情笑道:“此点狄大侠尽可放心,妾身不会与仙姑为敌的。”

阿彬剑眉一扬笑道:“哇操!姑娘未免太不自信了。”

他突然脸色一沉道:“哇操!我如是听命仙姑之人,姑娘此刻还能走得了么?”

他忽然此言,倒真把叶小情吓了一跳。

她身侧的二女,粉脸之上,也露出一片戒备之色。

叶小情柳眉轩动,淡淡一笑道:“狄大侠,你……这怎么可能?”

阿彬冷冷一笑道:“哇操!这幸而是不可能,如是可能,只怕姑娘和这两位,早已入了玄玄仙姑的牢笼之中了。 ”

吴老人在旁为之失笑道:“大哥,可把这几个丫头吓坏了。”

叶小情等三人的脸色,大见缓和,吴老人话音一落,叶小情立即接口一笑,柔声说道:“狄大侠,你发出这等惊人之言,小女子相信必有深意。”

阿彬笑道:“哇操!我只是偶而想到。姑娘不必记在心上了。”

他根本不让她们有深思的机会,接着又道:“哇操!姑娘等你今晚除了来此询问‘六合镖局’盛会以外,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要与在下等商谈?”

阿彬陡然抱拳道:“哇操!姑娘既无别事,恕在下送客了。”

哇操!下逐客令了。

叶小情听得大大一怔,身旁的二女,也顿时一呆。

不但她们。连吴老和孟绍承也搞不懂他在槁什么鬼?

阿彬的举止。简直令人无从理解。

叶小情话已说出口,想赖在这儿也不行,只好神情依依的缓缓起身,向阿彬和吴老人检在为礼道:“打扰狄大侠和吴老等人,小女子心中甚是不安……”

话音一顿,向身侧二女道:“我们走吧。”

一阵香风透鼻,三女已然闪身走向方丈室门。

就在三女莲步方始跨出门栏,那孟绍承陡然叫道:“好闷……”

“卟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夺命怪叟”吴老人也狂吼一声:“好贱人……”脖子一歪,已伏在桌上,晕迷过去。

阿彬呢?

他在吴老人狂吼之际,脸色一变,混身一阵痉孪,长叹一声……就昏啦!

眨眨之间,三个人都倒了。

那走到室门,尚未退出的叶小情陡地冷冷一笑道。“姓狄的,饶你机智过人,也有下棋的收摊,停摆的日子。”

如身如电击,回到方丈室内。

那淳于萍,紫竹青也忽快的转身,奔向吴老和孟绍承,她们推了那晕迷的二人一把,笑道:“叶姐姐,他们果然中了道儿了。”

叶小情此刻正在抓着阿彬的腕脉,闻言笑道:“这就叫小鸡吃蜈蚣,一物降一物,中了就算是大罗金仙,只怕也难逃中计了。”

她笑了一笑又道:“淳于妹妹快点他们的穴道,紫妹妹可去叫他们来抬人。”

敢情一切都准备好了的。

淳于萍应声制住了吴老人和孟绍承的脉穴。

紫竹青则飞身掠出方丈室,发出一声吹竹般低啸。

啸声未落,六条黑衣壮汉,已自墙头跃落。看样子,这六名大汉的武功,轻功都不是盖的。

这六人现身之后,立即一语不发的奔进室内,两人一个,将阿彬等三人抬起,出了方丈室。

叶小情随在身后,她冷冷哼了声道:“不用抬,轮流背负吧!”

黑衣大汉倒是听话,立即由其中三人背起阿彬等三人,像支快箭一般,跃上了墙头,向外奔去。

叶小情向淳于萍,紫竹箐笑道:“走……”

三只鹰鸟一般,飞投墙外。

……………………

夜色很浓。

但奔行中的九条人影,却十分快速。

阿彬缓缓地睁开了眼,运起他那黑夜见物“穿云透雾”功力,把经过的路径,深深记在心头,哇操!敢情已被背出了银川。

阿彬略一思索,就发现他们此刻是正在往那“平羌堡”的路上奔驰,而且,速度并不慢。

这一带地方,阿彬并不陌生。

他知道:“平羌堡”附近也隐有武林高人。

是以,当他发现叶小情居然向“平羌堡”而去,心中已然明白了大半,“怨女宫”早就注意到“朝天谷!”了。

他心中此时很宁静。

因为,他觉出如果那叶小情只是为了“玄玄观主”玄玄仙姑的事,似乎还犯不着这等对付自己。

为了查明其中究竟,他只有深入虎穴。

是以,他才在那方丈室之内假装中了对方“怨女幽香”之毒,而跟在孟绍承,吴老人之后晕倒。

他此刻可有着三分歉意。

因为他早就料到叶小情的计谋,但为了要了解“怨女官”的目的,是火烧脚后跟,不走不行。

但是,他心中暗暗地抱歉道:“哇操!吴老和孟兄弟,你们可别怨我要你们吃点苦头啊1”

……………………

半个时辰以后,奔行的速度慢了。

叶小情此时已在最前面,直向一座极大的城堡行去。

离堡前护城河尚有百丈,突然在两旁枯杨之上探出两颗人头,沉声向那缓步走来的叶小情喝道:“来的可是叶小情。”

叶小情止步旋身,低声道:“妾身正是,请禀告堡主。狄彬,吴世茫和一位姓孟的少年,业已遵命带回,小女子请示定夺。”

枯树之上应了声:“叶姑娘请在此稍候,老这就代你通禀。”

叶小情道了声:“有劳。”

立即招呼身旁二女,和那六名黑衣大汉,不得妄自向前踏进半步。

约莫盏茶时光,那枯树之上,忽地传来一阵大笑道:“姑娘,堡主在大厅相候,请率领他们进去吧。”

叶小情又十分恭敬的道:“多谢了。”率领身后八人,大步向堡内行去。

堡门此时已启,两位似是堡中的弟子,掌灯相候。

叶小情在经过这两名掌灯的弟子身前,也十分恭敬的道了一声:“有劳。”

走进堡门,另外有一位白衣童子提着灯引路。

一行人穿过了三重天井,才来到了一所极为宽宏的大厅之前。

大厅之中,灯火通明。

叶小情暗暗打了个手势,淳于萍,紫竹青立即在天井之中站定,并且要那六名大汉退后半步。

叶小情这才缓慢而恭敬的走进大厅。

阿彬迷着眼,从那大汉的肩头愉望过去……

只见那大厅之中,灯人闪亮如同白昼。

正中并排摆了两张虎皮交椅,椅中坐了一男一女两位老人。

在二老的左右,一边又排列了三张交椅,坐着五男一女,几位老人。

此时,叶小情已经向那中间的二老跪拜下去。

同时,她口中说道:“徒孙叶小情叩见师祖公……”

阿彬不禁呆了一呆,他虽然知道武林中人物掌故极多,但却并不知道那“龙娇夫人”乔芸芳的师门。

而且,他此时己发现这儿并非“平羌堡”,而是银川西门外不足五十里的新城郊外而已。

哇操!这是什么堡?

他记得自己也会打听过,但却未得结果,据说乃是一位大财主姓赵的宅第而已。

可是,他现在至少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过去所知道有关这座古堡的一切,全都是胡扯谈!

这古堡的主人,必是武林之中大有名望的前辈……这时,那上座的银髯紫袍老人,已向叶小情笑道:“辛苦了你了,快把你此行经过向你师祖细说一遍吧,今晚可真把你师姐急坏了呢。”

这银髯老人说话之间,不时向身旁的那位白发盈盈,而色却又相当红润的青衫老太婆而笑。

叶小情闻言,忙道:“孙儿遵命。”

那位老太婆这时笑道:“情儿,你此行危险么,恳恳可真耽心得很。”

叶小情跪上前原半步,向那位白发老太婆细细地把她如何在酒楼之中与阿彬函柬相约,如何在广武寺方丈相见,又如何在临行之际用“怨女幽香”迷倒三人之事,说了一遍。

她一面说,那自发老太婆一面笑,叶小情说完了,白发老太婆已笑得连连跺足不已道:“好孩子,真难为你。”

叶小情低头道:“师祖面奖,孙儿不敢当……”

阿彬面对这几位不识的武林高人,却一直沉思对方究竟为了什么?

此刻.只听那位紫袍老人已然摇头一笑道:“夫人,你且别高兴,老朽觉得其中有些不妥当。”

白发老太婆皱眉道:“大哥认为那里不妥。”

紫袍老人笑道:“芸芳那‘怨女幽香’虽然厉害,如果要想在倏发之下,将夫人与老朽毒倒而连还手之力都无,可不可能?”

白发老太婆道:“不可能,你说‘怨女幽香’,此间大概任何迷神之药,要想能立即见效的迷倒你我可能还不会会有呢?”

紫袍老人哈哈一笑道:“这就是了,老朽想向夫人再请教一事。”

白发老太婆一怔道:“大哥有话请说。”

紫袍老人道:“夫人的武功,比那‘休宁岛’大会上的‘四绝’如何?”

白发老太婆道:“大哥,他们纵然强,只怕也强不了老身一筹,但是,大哥你可就不会比他们差的了。”

紫袍老人道:“夫人过奖了,老朽颇有自知,别人老朽尚敢与之并论,唯独对那一佛一仙,我可不敢自大了。”

老人一掀白髯,又道:“夫人,你认为你如与那在‘休宁岛’盛会之上,促弄得‘四绝’啼笑皆非的吴世茫相较,谁强?”

白发老太婆道:“老身当然比不过那老怪物了。”

紫袍老人陡地呵呵一笑道:“夫人。芸芳的‘怨女幽香’迷得倒这武功高过你我的‘夺命怪叟’吴世茫?你信不信。”

白发老太婆呆了,她大叫一声道:“大哥,那老怪使诈……”

蓦地,一阵长笑自天井中升起,接着,“卟嗵”一声有人倒了地。

叶小情吓得粉脸变色,为知所措……

那坐在两侧的六名老人,已有两位飞身而起,直往那天井中扑去。

同时,口中暴喝:“吴老怪休得放肆……”

“夺命怪叟”吴老人也没有被迷倒么?

这可出乎阿彬意料之外。

但是,只听得吴老人大笑一声道;“小子们,给我回去坐好。”

“砰……”好大的一声巨震。

那两名自厅中奔出的老人,果真又飞了回去。

绝的是,当真坐回了他们原来的交椅之中。

紫袍老人十分镇定,依然含笑而坐。

但是,那位白发老太婆可就不然了,她已气得白发根根竖起,满脸的皱纹都在跳动不止。

她恨恨连声的叫着:“吴老怪,你简直欺人太甚……”

“夺命怪叟”吴世茫此时摇着脑袋大步走进厅来,恰好那白发老太婆的话音已落,正站了起来。

吴老人怪笑道:“乔大姑娘,你怎么越老越俏,也越发多礼?我这个老大哥可当不得你乔大姑娘的恭迎啊。”

哇操!敢情滚水汤娃娃,成了熟人!

不过,从吴老人的话音中,已然可以听出,这两位老人,在武林中的地位,不在“四绝”之下。

白发老太婆气得两眼都冒火的叫道:“老怪,老不死,多大年纪了,还要跟老身开玩笑,你也不怕天雷打,天火烧死你么?”

吴老人大笑道:“反正我也活腻了,真要有天雷天火,那是打瞌睡遇枕头,正好。”

话音一顿,突然掉头向紫袍老人道:“赵兄弟,你怎么装哑巴?老婆发脾气,丈夫不帮忙可是不行呢,晚上顶尿盆,那可就划不来了。”

这老怪物真绝。

他竟然连这等玩笑都开,不禁把另六位老人逗笑了。

但紫袍老人修养极好。

吴老怪这等玩笑,都无法令他动怒,反倒大笑道:“吴兄,久违了。”

吴老怪道:“赵老弟,伉俪倒真懂得享福,这种古堡,也真亏你们盖得起来,是不是发了横财?”

他可真是开口没有一句好话。

紫袍老人大笑道:“吴兄,你可真是越老越不像话了。”

吴老人怪笑道:“好啊,你还说我不像话?你们伉俪居然弄了个小丫头去作弄我老人家,那就像话么?”

话音一顿,他忽然向那位气得脸色发青的老太婆笑道:“乔大姑娘,你别再把个嘴吸噘得那么高,而今可比不得当年,要生气,也得有个生气的派头才是。”

吴老人这句话可真是火上加油。

白发老太婆怒叫一声,顺过身前的拐杖,兜头就劈,口中大叫道:“吴老怪,老婆子跟你见过高下。”

吴老怪一伸手,就将那重逾千斤的一击,给震开五尺,哈哈一笑,掉头向紫袍老人瞪眼道:“赵老弟,这可是你的好家教,弟媳妇见了大哥,居然用拐杖作见面礼,看来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

紫袍老人呵呵一笑道:“吴兄,这事可怪不得兄弟吧。你如果不惹她,她怎敢无礼取闹呢?”

吴老人大笑道:“老弟,你这是倒打一钉耙,倒变成我无礼了。”

紫袍老人笑道:“吴兄不该取笑在先啊。”

这时,白发老大婆又是一杖扫来。

吴老人依然看都没有看的伸手一拔,叫道:“好啊,姓赵的,你们把我扛来此处反过来却怪我老人家亏礼在先,真是天下歪理都给你们占尽了。”

一抬手,斜斜的引出一掌,将白发老大婆的第三杖挡开,同时,左手一拳,直向紫袍老人捣去,叫道:“老弟,干脆你夫妇一起来吧。”

紫袍老人虽是脸上笑容未欢,但是,目光可是一凛。

他可不敢轻视吴老人的随手一击。

身形一闪,己自椅中站起,双手五挥,才算接下了吴老人这看来根本毫不惹眼的一拳。

吴老人此刻呵呵一笑道:“赵老弟,别光挨打,你也帮帮你这个娇妻吧!”

左一拳,右一掌直把这一对老夫妻引人了战围之中。

这时,阿彬在天井中看得既发笑又发急。

他知道,假装已不可能了。

是以,就在吴老人与那对老夫人与那对老夫妇混战一起时,他急忙暗连神功,隔空点了剩下的五名黑衣大汉穴道。

他身形一起,两手已按在淳于萍,紫竹青二女肩头:“取出解药,救醒孟绍承兄弟。”

他这低声轻喝,却像打雷似的,把二女惊得呆了。

肩头穴道已在对方指下,她们可不敢吭声

阿彬目光一寒道:“哇操!快取解药,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淳于萍柳眉一皱,咬牙自怀中掏出个小小的寸许玉葫,给阿彬道:“狄大侠,抹在鼻间,即可解毒。”

阿彬没接淳于萍的解药,左手一点,已将紫竹青点住,右手推了淳于萍一把,口中低声喝道:“哇操!狄某有劳姑娘相助了。”

一直把淳于萍推到那仍然被扛在肩头的孟绍承身前。

淳于萍看了那位扛着孟绍承的黑衣人一眼,向阿彬道:“狄大挟,他们的穴道,是否全已被制了?”

阿彬笑道:“哇操!不错,我已点了他们的哑穴和耳根穴。”

淳于萍心中大大吃惊,但却不敢再问什么,一伸手,把那个小小的玉葫,凑向孟绍承鼻前。

孟绍承果然立即打了个喷嚏,睁开了双目。

阿彬指尖一按,淳于萍也呆立不动了。

他迅快的自淳于萍手中取过那只小玉葫,低声向孟绍承道:“兄弟,还有没有什么异样了?”

盂绍承此时大概才发现,乃是被一个黑衣大汉背在身上,不禁满脸通红的跃落地上道:“多谢狄兄相技,兄弟现在已经好了……”

话音一顿,陡然双目掠过一丝杀机、向那个背了他的黑衣大汉穴一指道:“狄兄,这些人竟敢暗算你我,杀了不算过分吧。”

那黑衣大汉那经得起孟绍承的指力?

“轰……”然一声,就倒地死去。

何彬摇头道:“哇操!他们不过听命行事,何苦……”

他说话之间,那孟绍承已点倒了四名黑衣大汉。

阿彬连忙伸手拖住孟绍承道:“哇操!算了,咱们快去看看吴老人吧。”

这时,几名大汉倒地之击,已惊动了厅内的六位老人。

他们一个个都站了起来。

阿彬倏地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哇操!狄某不劳六位出迎了……”

身形一转,已向大厅走去。

吴老人此时却在拳风拐影中大叫道:“大哥,老兄弟早认为你不该再反穿皮祆了。”

阿彬一面向厅内走,一面笑道:“哇操!老兄弟,我只是想让你老兄弟多舒动一下筋骨而已。”

吴老人大笑道:“是么?大哥,这些人你可认得?”

他一面与两名绝世高手争门,居然能一面说话,这份功力之强,真叫这几名老人为之咋舌。

阿彬大笑道:“哇操!我已经猜出来了。”

吴老人大笑道:“他们是谁?大哥说出来听听。”

阿彬笑道:“哇操!他们不是武林中的‘震天八奇’么?”

吴老人大笑道:“不错,大哥果然见多识广……”突然,他大叫道:“老婆子,你怎么真打呀!”

敢情那位白发老太婆,在吴老人分神说话之际,竟然一拐敲上了吴老人的屁股。

吴老人一叫,白发老太婆却怪吼道:“老娘可没跟你闹着玩……”

拐影一闪,又是敲向屁股。

吴老人大叫道:“大哥,这个老太婆不规矩,老兄弟懒得跟他们鬼扯了,你来接下去好不好呢?”

话音未已,陡地拍出两掌,人已退向一边。

白发老太婆在吴老人大叫之际,己蓄满了轻力,拐势由下而上,挑向吴老人的后心部位。

她可是想不让吴老人罢手。

怎料吴老人功力太高,甩都不甩她,要走就走,她那一拐力道太猛,吴老人已经跃开,她却收不住去势,连人带拐,冲向那紫袍老人。

紫袍老人眉头一皱,双臂一伸,将老太婆抱了个结实,才止住了她那前冲之势。

吴老人看得大笑道:“好啊,你们也不害臊,八九十岁的人了,还要当众来个亲热给我们开眼么!”

吴老人这一叫,可把那一对老人叫的面红耳赤。

那白发老太婆挣出紫袍老人怀抱,怒道:“你真没出息,尽让这个老鬼难为我……”

麻烦了,她可是怪上她的老当家的了!“夫人,这可不是我的错啊!”

白发老太婆道:“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的错?”

紫袍老人笑道:“若非为了那芸儿的事,又怎会引得此老上门呢?夫人,说起来这是不是算我的错?”

这老人,倒很会说话。

吴老人陡地大笑道:“赵老弟,你们可别窝里反啊。”

此时孟绍承也低声向阿彬问道:“狄兄,这些老人都是什么人?”

阿彬道:“哇操!孟兄弟可会听说过‘震天八奇’”

孟绍承道:“兄弟没有听家父提及。”

阿彬笑道:“哇操!如果我料的不错,这儿该是武林中的‘震天堡’了。”

孟绍承皱眉道:“狄兄,‘震天堡’可是很有声望?”

阿彬道:“哇操,隔窗吹喇八,声名在外。”

这时,吴老人瞄眼道:“孟小子,刚才那对表演得十分亲势的老夫妇,在武林中人称‘震天奇史’赵世扬和‘郊山鹊婆’乔云娇。”

语音一顿道:“挑水的娶个卖茶的,人对桶也对。”

那赵世扬己叫道:“吴兄,你可得积点儿口德。”

吴老人大笑道:“老弟台,你还怕羞么?”

话音一顿又向孟绍承道:“这六位老人,在武林中被人称为‘五影一仗’,来来来,六位且请安心坐一会儿,待老大给你们介绍完了,你们再找人打架可好。”

那六位老人互望一眼,倒真是坐下去了。

吴老人指着左边的一排老人道:“这位秃头老儿,叫做‘聚影刀’柳涤非!”

阿彬发现这老人身后插了一把长力,不禁笑道:“哇操!刀能聚影,必是十分神奇的了。”

吴老人笑道:“大哥,他这聚影刀不是刀可聚影的十分神奇,而是这柳涤非的刀法,不但能聚影,而且……”

吴老人突然话到这里,停下了。

那躲避顶的老人柳涤非不禁十分得意,笑道:“承蒙吴老夸奖,兄弟十分高兴。”老人闻言摇头道:“柳兄弟,你别高兴,老夫不一定会捧你呢。”他掉头向阿彬道:“大哥,他那聚影刀法,听说最大的神奇之处,乃是用来伤人,根本没有用,但如果用来表演,则又十分赚钱,能使看者眼花缀乱,目不暇给,所以,我说他这趟刀应应叫聚银刀,以多多聚集银钱是也。”

老人话一落,直把个阿彬听得笑抽了肠。

而那位“聚影刀”柳涤非,却是气得眼睛都红了。

他恨不得把吴老人抓过来咬上一口。

可是,他不敢,因为他自知无此能耐。

吴老人等到阿彬站起来,他又指着柳涤非身旁的那位白袍拖地,神清气朗的瘦老人笑道:“这位是‘化影笔’齐伯冲。”

那齐老人竟然向阿彬和孟绍承抱拳一笑。

阿彬和孟绍承自然连忙还礼。

吴老人指左排的最后一位身着青衫。拄着拐杖的老直:“这位人称‘寒影拐’郑公玄。”

阿彬笑了一笑抱了抱拳。

那郑公玄也略略的欠了欠身。

此时,那赵世扬已大声道:“吴兄,你别麻烦了,老朽为你代劳吧。”

吴老人笑道:“怎么,你赵老弟这才想起主人的责任了么?”

震天奇史笑道:“吴兄不必见怪,少时老朽再向吴兄陪礼可好?”

话音一顿,向阿彬,孟绍承一笑指着右排的第一位身着褐衫,赤足芒鞋,貌相奇古,灰髯拂胸的老人道:“这位乃是‘无影剑’萧子敬。”

阿彬点了点头,赵世扬己指着第二位灰衣无须的秃顶老人向两人说着:“这位是‘循影掌’梁志平。”

接着,‘震天奇史’指着六位老人中的最后一位白发驼背的龙钟老妇人道:“这位是‘玉杖’袁姥姥。”

阿彬笑了一笑道:“哇操!长生店放鞭炮,惊死人。”

对于这等武林高人,他居然只有这一句,听在那“五影一杖”六人耳中,可真够的。

若非他们曾经听到“夺命怪叟”吴世茫曾称呼他为大哥,那位“玉杖姥姥”第一个就要发骠啦!

此时,主人赵世扬已喝令那位“无双剑”退向一旁,同时,像是待客般招呼他们入座。

吴老人大笑道:“赵老弟,你叫老夫白坐在这儿么?”

赵世扬笑道:“不会,拙荆已去吩咐酒席。”果然,那位“郊山鹊婆”乔云娇已不在厅中了。

吴老人大大笑道:“这还差不多……”

就在这时,“郊山鹊婆”已经督促着丫环们送上了酒菜。

吴老人见到有酒,那还不高兴么?

他不待人请,自个儿就据了上座,大喝起来。

阿彬坐在他身旁。

孟绍承则挨在阿彬的身边,他似乎有些怕怕的,不敢喝酒。

阿彬喝的也不多,只略一浅尝即止。

“震天奇史”赵世扬酒量可好呢,遇到了吴老人,两人可就喝的天昏地暗。

酒已过了五巡,“郊山鹊婆”忽然向阿彬道:“小兄弟,你可是长河圣僧的弟子?”

阿彬闻言大笑道:“哇操!乔婆婆,我对这件事可有点不知道了。”

“郊山鹊婆”问得很突然。

而阿彬却答得叫人费解。

那有这等把自己师父是谁之事,回稍不知的人?

“郊山鹊婆”皱起了眉道:“小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阿彬道:“哇操!我并未承认,这长河圣僧,可是你们自己替我加的”

“郊山鹊婆”一怔道:“令师是谁?”

阿彬一笑道:“恩师陆异。”

他这一报出师门,可把满桌的老人都听得一怔。

甚至连站在一旁的叶小情也呆了。

他们都没想到他会是“地仙”传人。

怪不得“怨女幽香”迷不倒他了。

“郊山鹊婆”一愣之余,忽然大笑道:“小兄弟,真想不到你是‘地仙’陆兄的传人。”

“震天奇史”也哈哈大笑道:“狄老弟,令师可好,传闻令师业已仙去之事,大概不是真的吧?”

阿彬笑道:“哇操!家师很好,至于家师仙去传闻,海龙王一水,没有的事,赵老关心,晚辈甚是感激。”

“震天奇史”笑道:“一别令师,转瞬己有二十余载,老弟既是陆兄传人,适才之事,倒是很大的误会了,尚盼老弟不要见怪。”

阿彬笑道:“哇操!马尾栓豆腐,就甭提了。”

话音一顿,突然向“郊山鹊婆”道:“哇操!乔婆婆,你老怎会认为晚辈恩师是长河圣僧?”

“郊山鹊婆”微微一笑道:“那都是听了司马芳这丫这头的描述,才有此误会。”

阿彬笑道:“哇操!姑娘也曾如此说过。”

“郊山鹊婆”道:“所以才如此以诈传诈。”

也许,阿彬不想让这种无谓之争延续,他忽然笑道:“赵老,‘怨女宫’可是经常有人住在贵堡?”

“震天堡”的主人愣了一楞。

阿彬问得大突然,也太难以叫人捉摸他的用愁“震天奇史”赵世扬不夸半响没能答上话来。

“郊山鹊婆”笑了:“芸儿那宫内的人,如果有事北五省,她们自是以老身夫妇的住处作为居停之所的了。”

阿彬明白了,哇操!这等于告诉了他,“怨女宫”虽在天台,但“震天堡”等于北方的“怨女宫”。

他微微一笑,道:“哇操!乔婆婆,令侄女‘龙娇夫人’可是与秦太虚有仇?”

鹊婆笑道:“仇如海,恨如山,少侠为何问这事?”

阿彬笑道:“哇操!我只是念及自己糊里糊涂被弄来此地,有种厕所里放家谱,不是位(味)的感觉,故而想把其中道理弄明白。”

鹊婆笑道:“现在你应该明白,老身那芸侄女,上了秦太虚不小的当……”这位鹤发鸡皮的老妇人一叹又道:“唉!武林中多少好儿女,毁在这恶魔手上。”

阿彬闻言,心中一动。

哇操!“幻影人魔”秦太虚……是人妖嘛!

他似乎联想到那“无双剑”叶小情所说,她师父“龙娇夫人”乔芸芳与玄玄仙姑有同仇敌忾之心。

她们能有什么同仇忾之心呢?

莫非都是为了那个“人魔”?阿彬双目倏告精光四射,扭头向站在一旁的叶小情道:“哇操!叶姑娘,我想向你请教一件事。”

“无双剑”叶小情似是吃了一惊,裣衽道:“公子有事相查询,小女子敢不回答?”

阿彬知道她在这么多长辈面前,十分局促,笑道:“哇操!姑娘,你说令师与仙姑同仇敌忾之言,是真的?”

叶小情闻言略感为难的看了鹊婆一眼道:“这……师祖知道啊。”

鹊婆接口道:“少侠,桃花岛信奉的,根本就是西方‘施挖’魔教,情丫头既然跟你提过,那就不会错了。”

阿彬总算明白了,玄玄仙姑挑起武林杀劫的动机。

阿彬笑道:“哇操!她们都是吃了秦太虚的亏么?”

鹊婆陡地目光带煞道:“除了这魔头还会有谁?”

狄彬听得沉吟不语。

……………………

这时已是玄玄开派以后的一月。

武林中的局面,有了极其短暂的安宁;各大门派,虽然都很惊讶玄玄仙姑的按兵不动,但他们很多都心中明白,这份安宁,可能是暴风雨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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