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伤势(1 / 1)
“我表兄的伤怎样了?”安南侯府甘露台院外,吴昭昭提着一只食盒,问拦在院门口的苏令羽。
“表小姐不必忧心,主子伤得不重,只是行动上有些不便而已。”
“那你让我进去,这是我特地起了大早给表兄熬制的补汤,我要看着表兄喝下去。”
“这个……”苏令羽有些为难,“表小姐还是先请回吧,主子这会儿不能喝这些,段相公又在里面……”
“我只是要看一看表兄,如何使不得?”吴昭昭大小姐脾气上来,竟开始往里面硬闯。
苏令羽没太敢拦着,只一路跟进去,好声好气儿地道,“表小姐使不得啊……”
吴昭昭闯进了甘露台,最后还是在房门外被项疏拦了下来,“表小姐请留步。”
“我来看我表兄。”吴昭昭站在门外,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晌,“好,我不为难你,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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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疏无法,只得拱了拱手,转身进了门内,没多久他从里面走出来,对吴昭昭说,“表小姐请。”
吴昭昭不无得意地朝着他“哼”了一声,提着食盒走进去,才一进门就扬起声音唤道,“表哥!”
苏宇旷披了一件外袍,外袍下是一件染了些血迹的中衣,他又将外袍拢了拢,拿起一份文书挡在身前,“听项疏说,你熬了补汤给我。”
“是呀!”吴昭昭将食盒小心地放在另一边的桌案上,从里面端出一只绿玉小碗,“昨儿表兄浑身是血的被送回来,可吓了我一跳,”说着将那只绿玉小碗端到苏宇旷近前,“这是找找一大早守着熬好的,表兄尝尝。”说着一脸希冀地看着他。
苏宇旷咳了一声,“我才吃过了药,这些东西都不能立刻吃,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若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我……”吴昭昭看了看那只绿玉小碗,目光上移,就看到了苏宇旷衣上染着的血迹,她当即也顾不上别的,又往前凑了凑,“表兄的伤怎么还是这样严重?”
苏宇旷向后退了一点,拢了拢外袍,“无妨。”末了又说到,“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可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一惊一乍。”
“可你是我表兄呀!”吴昭昭有些不解,“难道兄妹之间也要顾着那些吗?”
“亲兄妹亦是如此。”苏宇旷沉声说道,“好了,你快回去吧。”
“我……”见苏宇旷不为所动,吴昭昭也只好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好,表兄赶我走,那我就走!”说着当真转了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屏风后面有人笑着走出来,“我看啊……你不如把你这位表妹也收了。”
苏宇旷凉飕飕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抬手将外袍拂下去。
段屏看着他衣上渗出来的血,“啧啧”两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同谁拼命去了,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对方什么来路?”
“还在查。”苏宇旷放下文书,看了桌上那只绿玉小碗一眼,随后推到一旁,“这汤还热着。”
“那可是表小姐专门为你熬的,我喝了像什么话?”段屏矮身坐在一旁,“昨夜之事……你心中可有怀疑的人?”
苏宇旷沉吟了半晌,缓缓开口说道,“也许是宣清台。”
“宣清台……”段屏重复了一声,又问,“你可看清那人面容了?”
苏宇旷摇了摇头,“天太黑,他又刻意不与我对视,实在是看不出来。”
“听说跟在他身边的人也很是厉害,若这真是宣清台,他们来蹚这浑水做什么?”
“我也觉得奇怪。”
“你伤成了这副样子,伤你的那个呢?”
苏宇旷闻言冷笑了一声,“怕是未必醒得过来。”
段屏吓了一跳,“这么严重?”他有些不信,绕着苏宇旷走了一圈,“都说苏首辅功夫极高,鲜有对手,难道……传言竟是真的?”
“你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我惜命。”段屏重新坐了回去,“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宣清台那些人,或者说……我更好奇的是,与你对上的那个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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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娘将衣裳拉上去,看了一眼丢在一旁的染血的纱布,“我去看看颜先生。”
屋子里充斥着一股血腥气,倦娘是才回来的,虽然知道颜先生受了伤,却并不知道他的伤势竟然严重成这样,这会儿见到床上面色苍白了无生气的人,鼻子一酸,一滴泪掉下来,“伤在何处?”
葛大夫站在一旁,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虽说没有伤及要害,但血出得太多,别人帮不了他,就只能凭他自己的意志撑过来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倦娘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颜先生的额头。
“我喂了他一颗参丹,勉强吊着一口气,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倦娘看着床上的人咬了咬牙,“去,请九姑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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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终于再次响起脚步声,有人将锁打开,站在门口对郗昭说,“九姑娘请随我来。”
郗昭站起身往外面走,凤栖跟在她身后,才走到门口,又被人拦住。
“嗯?”凤栖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
“左护法见谅,这会儿……只能请九姑娘一个人过去。”
郗昭回身看了她一眼,“想来不是什么大事,我先过去看看。”
事已至此,凤栖也不能再如何,只能眼睁睁看着房门再次被人从外面锁上,她侧耳细听,依稀能听见郗昭的询问声,但来人并没有答复,只说去看了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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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就闻道一股混合着药味儿的血腥气,郗昭眼皮一跳,心中忽然觉得无来由的惶惶。
倦娘从里面走出来,她的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而且她似乎受了伤,行动颇有些不便,见到郗昭进来,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随意调笑,眉眼间拢着一层化不去的担忧。
“出什么事了?你这是怎么了?谁伤的你?颜先生呢?”郗昭看着她,一迭声儿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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