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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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涛,朋友们都管我叫阿涛,今年二十三岁,大学毕业一年,搁帝都读了个普普通通的211,在相当困难的就业环境下幸运地留在了帝都,而且还是进了一家国企总部,管理网络硬件,工作不忙每天一眼看得到头,是那种解决户口的那种正式工,等再过几年就能把户口从老家迁到单位了,工资在帝都还凑合,家里不用砸锅卖铁拿出发五环首付,剩下的房贷公积金正好差不离能覆盖,因此手头还算宽裕,一切都按部就班、顺理成章地步入了正轨,家里父母亲戚都说毕业能进这家国企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儿了,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大学期间能跟我的女朋友小可确定恋爱关系才是我这前半生最幸运的事情。

小可比我小两届,大一刚入校就被我们这些因为学校专业男多女少的现实而熬得两眼发绿的群狼们盯上了,没办法,她这种程度的美女走到哪都会被人追捧的。

我还能清晰回忆起大一她刚报道时的样子,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小可,她穿着一身连衣裙,是绒绿色的简单复古款,但打眼一看就知道绝对是家境很好的女孩儿,因为小可不论是气场还是长相都很大气,属于那种长辈和同龄人都喜欢的类型,落落大方的同时又有一点书卷气,那时候我就被小可的这幅美貌击中了心脏,打定主意非她不追了。

她那张平常冷冰冰的瓜子脸白皙透红,眉眼五官搭配得像是小说里的女主角似的,自带一股仙气,但笑起来一双明眸善睐的桃花眼便成了弯月,甜得人心痒,肌肤也是极好,白皙光滑的同时还泛着细腻的光,充满了青春活力,一看就还没被岁月与化妆品摧残过,生气起来连着脖子都泛着粉,纤皮瘦骨可人极了。

小可一米六出头的身高在高校云集、广纳天下英才的帝都算不上出挑,但贵在腿长腰细身材比例好,单往那儿一放,气场得有一米七,说她是模特身材都不确切,她可不是那种干瘦到青筋暴突的病态美,而是前凸后翘的正经S形身材,站在墙边甭管正反上半身都没法完全贴到墙上,不仅仅极不科学的细枝结硕果,一对乳房足有34C,关键是不用穿高跟鞋臀都翘挺挺的,但不是西方卡戴珊那种巨硕的存在到让人望之兴叹的臀肉,而是在于腰肢纤细衬托出的玲珑剔透恰到好处的蜜桃臀,既不至于色情到于她平日里落落大方的气质不符,仔细品味又足以勾起男人的欲念。

而性格方面,小可属于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这绝不是贬义,而是指她总能恰到好处的表现出合乎自己气质和利益的态度来,在不够熟悉的外人面前非常有礼貌的同时又保持相当矜持的距离,与普通朋友和同学之间相处时做人做事大气稳重又不失符合自身年龄层次的一点跳脱俏皮,值得依赖却又不会产生疏离感,而私下里给亲人打电话以及陪我时,却像个小女孩一般爱撒娇,最关键的是看不出一丝做作,这是我这么几年相处下来得出的结论,小可就是有本事没有丝毫刻意的做到这种平衡,而且在她看来这只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罢了,甚至我觉得她根本没考虑过这些,如此让我不得不感叹有底蕴的家庭教出的孩子果然不一样,偶尔也会生出如此女孩我大概压不住的念头来。

然而,就是这么出色的女孩子,在入校的那个冬天便被我追到手了,而且感情甜蜜稳定、从未红过脸,我难道还不够幸运的么?

在与小可谈恋爱之余,我在大学生活时剩下的娱乐不多,游戏电影都不怎么喜欢,算是个现充。

但我特喜欢摇滚,最开始是在高中喜欢上皇后乐队的We will rock you。

那时候高中是走读,下了课同学上讲台拷贝课件,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点开了那首歌,在教室的喇叭里初次听到牙叔的声音,我就被被歌里的气场死死按在了椅子上,呼吸急促浑身冒汗,歌词里有期待成功的冲劲儿、有洋式莫等闲的劝诫,父母老师说了那么多也不管用,结果是被一首歌唱到了我心里,当天回家后一口气学到了十二点多,还开始对自己不喜欢的偏科认真对待了起来,那时候学业重,其他也没想那么多,只知道找到了能够震颤自己灵魂、刺激学习冲动的歌后一发不可收拾,把皇后乐队的歌听了个遍,天天听,一边听一边学,可以说是靠着皇后乐队的歌才考到帝都的。

等到了大学,时间富裕起来,仅仅是皇后乐队的那点库存已经不够了,我从曾经皇后乐队所在的那个黄金摇滚时代开始听,一直听到当下的,听到国内的,但是我只听歌,对摇滚乐队的故事和文化并不关注,虽然终归耳濡目染有点了解。

其实不关注那些花边新闻是我刻意为之,我知道绝大多数玩摇滚的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纹身就不说了,那属于文化差异,酗酒、吸毒、滥交、同性恋,什么叛逆玩什么,我对此敬谢不敏,有点儿心理洁癖的我直接眼不见为净,把头埋进沙里,只以歌曲好不好听论英雄,所以你要把乐队合影搁我面前我可能都不认识,但只要听首曲子我就能把他们乐队最好听的都给你说出来。

可以说听摇滚乐算是我唯一的兴趣爱好了,在追到小可后自然想让她也接受、认同这项爱好,小可的家教很严,从来没听过这些东西,我也是追到她才知道,她爷爷是个住大院别野的,职位说出来能唬人的那种,父母叔叔、阿姨婶娘也都是蒙荫之辈,这么一来我不自觉得在相处时相当小心,除了拉拉手亲亲嘴之外别的也不敢干。

话题扯远了,父母常年驻扎外地、从小在爷爷家长大的她以前听的都是李谷一、腾格尔、彭*媛这种民歌范儿,所以小可最开始听得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歌词有内涵的摇滚金曲,吃惯了精粮野菜也是香的,更何况受众本就是年轻人的摇滚,她自然而然喜欢上了听摇滚乐,我们约会经常是一人一只耳机听着歌,聊着现在与未来、天南和地北,走遍校园的每个角落。

只不过她的性格虽然比较大气,但在喜欢这些之前家长有意无意不许听的东西上还是相当内敛,比我这种只听歌的还要谨慎,这倒是让我颇为放心,虽然希望女友能跟自己有同样的爱好,但我可不想小可变成无脑追星的脑残粉。

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毕业之后国企的工作不忙,朝九晚五还双休,闲功夫一下子比在学校还多了,身边没有小可的陪伴和舍友们的胡闹,一身精力不知道往哪儿发泄,租的房子又不敢买大音响怕扰民,原来用个入耳式耳机就觉得挺满足了,现在电脑桌上摆俩几千块的喇叭听歌却总觉得缺了点。

心里面就总是这么刺挠着,凑巧有一天半夜在音乐平台上看到了一条开屏广告,国内一只听着挺好的摇滚乐队周末就要在帝都开livehouse了,脑子一热就买了票。

到了周末进了场地里,才知道livehouse根本没座位,呜呜泱泱人挤人,我思量挤在前排等着乐队出场拍张照片来着,结果等到人真上了舞台,我也就只有拍张照的功夫了——音乐一起那帮疯子就把我挤成了面团,鞋子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

这才只是开始!

喷啤酒、玩人浪、脚都被挤得离地了!

等演出结束我逃出来后,摸着一头汗寻思再也不来了……结果却是我在短暂的压抑后一发不可收拾的迷上了现场演出。

跟小可坦白的时候她还笑我,说我上次不是还在聊天时候吐槽再也不去的么,但我的好小可选择相信我,跟着我体验了一次,结束后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但满脸粉红显然是兴奋了,之后果然不排斥以听现场为目的地的约会。

不过小可周末珍贵,总不能次次都去听现场,也不是每次都能撞上好乐队,所以到现在我也只带她去过五回live,从最初抿着嘴被人挤来挤去,到忍不住跟着音乐摇头晃脑,一起跟人比摇滚手势,等到上次时她都敢满脸通红的喊再来一个了,看着乖乖女友在音乐现场的氛围感染下渐渐释放自我,我也很是高兴,毕竟live就是让人释放压力的地方,小可既然选择了一点点放开,就说明她也是喜欢现在的自己的吧。

只是这么一来二去,在live排队时的耳濡目染加之在各种豆瓣微博小红书上找演出找票时难免浏览的帖子,目前国内活跃的摇滚乐队的个中情况我多多少少都了解了些,无论是舅舅党透露哪只乐队的键盘上gay还是哪个歌手去三亚嫖娼被人仙人跳了的花边新闻,不可避免的了解了不少,只不过这些我就没有与小可说了,我是真不想她了解这些东西。

今年暑假小可跟家里说要准备考研留在了学校——其实她已经保研本校成功了,我们俩终于有了大把在一起疯玩的时间,更让人兴奋的是,今年七月有一支极其重量级的国内地下乐队要在帝都办live!

在他之后也有不少我俩都感兴趣的乐队,我和小可商量了一下后,暑假便直接升级成乐队之夏了。

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这个暑假不只是我们有空,两人只抢到了一张票,因为没走大黄牛网售票,所以抢到票的都是乐迷,黄牛票都没得买,这下可愁怀了我和小可,如果只有一张,那我肯定是让小可去,但一个女孩子我怎么能放心呢。

我和小可躺在床上,衣服都穿得整整齐齐的,各自苦恼的翻手机,看能从哪儿弄到票来,翻着翻着我看到一条招聘消息,开了句玩笑,“要不我去那live场地应聘算了!”

“哎?哪儿?”小可把脑袋凑过来,挤在我的面前看我的手机。

“火火live招临时服务员,7月22日晚班,仅限女性,一米七五以上气质姣好为佳。切~”小可长长切了一声,小脑袋缩了回去,表达对主办场地进行身高歧视的不满。

火火live,从场地大小和设备来说是帝都第一梯队了,但从我的体验和感受来说他家的运营总有种……有点野的感觉,似乎与火火背后老板是国内摇滚方兴就混摇滚圈子有点关系,简单来说就是过于地道了。

不过要不是火火live,这支地下乐队都不一定请得来,而且对客户来说只是听个live而已,没有那么多事,我如此安慰自己。

国内早年间玩摇滚一点不比外国差,歌曲上的成就先不说,起码在吸毒滥交上一点不输,这也是之后国家打击摇滚的一大原因,所以我在隐约听说火火的老板是那个时代的人后,心里隐隐排斥。

我正想着这些杂事儿,小可突然扭过头来,一脸贼嘻嘻的笑,我一看就知道她准没憋好事儿,果然,“阿涛~要不,你去试试?”

呸!又被小可揶揄了。

我身高一米七五冒头——男人说自己身高XXX冒头一定就是只是多几毫米,不存在因为一米七五是个整数就整厘米约掉的,不诚信的还会从下面网上约,身材没有肥肉,也没啥肌肉,身材匀称,相貌嘛,是男人女相的那种有点阴柔的俊美,要不小可也不可能看上我,咱也算得上院草级别的。

关于这件事儿,那得追溯到我还在学校上学的时候,忘了当时因为什么跟小可打赌输了,迫不得已答应穿女装cos去漫展,她甚至还翻了伪音教程让我学,我觉得她就是早有预谋的!

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个心态,我还真花了点功夫学会了,等到了那天小可给我化上妆……说真的,连我这种直男都觉得很漂亮,果不其然我那次在漫展上相当受欢迎,到中午离场都没人认出我是个男的来——实在不好意思去厕所,膀胱憋不住提前撤了。

结果就是,此后小可总是撺掇我穿女装跟她去漫展,甚至跟她一起逛街,我哪愿应她的茬,如此一来她渐渐说得也少了,没成想这次又被提了起来。

“哎呀你先别急着否定啦!”小可私下对亲近的人说话时总会在最后加上个语气词,显得特别娇,特别是跟她平素落落大方的正经气质一比,那种在她这里我是特殊的心态总是让我不自觉便向她妥协。

“你看,身高限制一米七五呢,我是去不了啦,咱俩要想都能进去,只有麻烦你了呀。”

虽然小可努力收敛了脸蛋上的笑意,但她那弯弯的眉眼还是出卖了她,她肯定是存了心思想要看我再次女装的!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次次女装!

虽然我在小可面前几乎从不显露大男子主义这方面的思想,待她温柔照顾,平时事事与她商量,很愿意听从她的建议,但终归有那么几个点自己还是不愿意妥协的,就像是执念一样,明知道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在心底的分量重得很。

不过……仔细想了想,小可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我早就打定了主意,万一真没有多余的票了肯定会把唯一的票让给小可,如果我能进去打工的话,起码还能照顾一下她?

“哎呀~阿涛哥哥~你都女装过一次啦,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嘛~”小可见我犹豫似有心动,马上眨着那双大眼睛靠了过来,轻轻抓住我的手臂将脸颊贴了上来,拉着我一起晃来晃去,语气中满是撒娇。

“呃……”

“阿涛哥哥~你也不想人家一个人去吧~万一有痴汉咸猪手什么的,五大三粗的拿着刀片威胁我,我可不敢吭声呀~”

“呸呸呸,你才不会遇到呢。”我刮了下小可的鼻子,心里已经想好了,恐怕这次是躲不过了,不过聘不聘得上还是两说。

我也认清了一点,自己对女装的抗拒心理抵不过对小可安全的关心,至于两人都不去听live……这是我们约好了的今夏最重要的活动,自然不可能放弃。

说干就干,免得位置没了平白这么多心里挣扎,我点开了招聘信息,找到电话后,清清嗓子找了找声线,便拨了出去。

对面是个女生,听起来年纪不大,听到我要应聘7月22日晚班的服务员,便问了我身高多少,得知正好一米七五后便约我明天见面谈。

有戏!

挂了电话,看到小可一脸的兴奋和崇拜,我最后的一点对女装的抵触也立刻烟消云散,任由她兴奋的拉着我去了商场买衣服,毕竟她的衣服我穿不下。

折腾了一下午,终于买齐了明天面试的装扮,一条牛仔裙一件荷叶褶边的短袖,一双小皮鞋,普普通通却让小可花了好大功夫挑选,哦,还有假发和义乳,是专门去一家汉服店买到的。

第二天一大早,小可就来叫我起床,她住在隔壁,我租的房子是两居式的,正好一人一间卧室。

“这么早起做什么啊?”我揉了揉有些糊的眼角,不是上火,似乎因为昨天听到小可说要是自己不去会被咸猪手什么的,做了一晚的春梦,或许叫噩梦更合适,因为明显男主角不是我!

“化妆呀,上次是cos妆,妆底厚不容易看出来,我得给你画一个日常点多妆容。可能会花不少时间呢。”

哼,明明就是想看我女装吧,我挥手把小可赶出去,换上了昨天买的衣服。

不是吹牛,小可的化妆技术确实很好,据她说这手化妆能力来自她的堂姐——我看过照片,也是位很好看的美人,小可对着视频边看边学,很快就给我画好了,她退后几步,扶着我的肩膀左右打量镜中的我,然后兴奋的点头,然后掏出手机就拍。

“别拍!别拍!”我作势去抢手机,其实穿都穿了,我也不怕小可拍了,现在只不过是玩闹罢了。

“就拍,嘿嘿!”小可的笑声就像是银铃一般脆耳,边躲嘴里边发出咔咔咔的动静。

闹腾了一阵,我独自出门,叫了辆网约车去火火live,毕竟我不会补妆,这一脸妆要是花了可没地方后悔去。

坐在车上,我却不自觉的回忆起今天的梦来,起床时候记得还挺清楚,现在就忘记一半了,似乎是……小可在舞池里被两个男人面对面挤在中间,上下其手吃豆腐,就像是三明治似的,S形曲线被男人赤裸的胸肌腹肌若有若无的贴合住,被男人随着音乐摆动的身体带动着被迫一起扭动,可是哪儿有舞池啊,livehouse根本没那么大空间供仨人在那扭还不被人发现,而且梦里两个男人扭动的频率明显证明音乐不是摇滚,想到这里我放松下来,只是梦而已,都怪小可说的那句话,我不动声色的压了压因为这股邪火而翘起来的阴茎,努力转移注意力到工作上,有没有什么特质的内裤可以让这家伙硬起来也不被人发现么,我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还好在到地方之前让阴茎软了下去,上午的火火live非常清静,似乎只有昨天接电话的那个女孩在看场子,她自称玲姐,但看着也就二十冒头的样子,个子高挑,牛仔裤黑皮靴,属于冷艳类型的美女,哒哒哒的走在前面领我进了办公室。

我没想到她真拿尺子量了量我的身高,据她说这是为了服务员足够高能看清场地内的情况,我不太相信这个说辞,真是这样找一米九的大汉不更好么?

不过我也没多问,测量了我确实有一米七后她也没要我身份证,这让我松了一大口气。

玲姐用手机给我拍了张照后立刻传身后的彩印机打了出来,然后让我在照片页眉留下名字和电话,这样就算完成了,她把东西收进文件夹,这才给我介绍当天的安排。

“22号你上午就得过来,有空的吧?”她低头看着我印在A4纸上的模样说道。

“啊……不是晚班么。”虽然那天周六我有空,但是平白多加班可不行,干一天才300,我在单位都没加过班,凭什么打个零工还加。

“晚班是指要干到很晚,那天的乐队很火,肯定很早就有人在外面排队了,得有人管着点。”

她见我犹豫,似乎猜错了原因,“嗐,就知道你们小姑娘舍不得晒太阳,行吧,下午四点之前必须到,穿自己衣服就行,来了打电话,到时候给你详细分派工作。”

“好嘞!谢谢玲姐!”

呼,走出场地,我握了握拳头,好!这个乐队之夏的开端很好!这样我和小可就都可以在现场了!

转头看了看身后,我快步走了半条街,这才给小可打了电话报喜,随后我打车回到了出租屋,跟小可一起吃了顿寿喜锅自助庆祝了一番。

时间在期待中过得飞快,我上班时小可就在我的出租物理打打游戏,听听我收藏的CD,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

再次穿上女装,这次小可专门网购了防汗粉底,据说价格很贵,但效果也很好,上次来不及所以没用上,这次摇滚live现场肯定又闹又热,只能靠这个了。

妆容还是上次的,小可嚷嚷着要教我化妆,我没搭理她她还有点小脾气,哄了一阵子才重新笑闹起来,不过时间也就紧了不少,我哄好小可后赶忙出发去了火火live,跟她约定真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三百块钱而已,我也不是为这而来的。

到了现场,三点五十,果然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队,我给玲姐打了个电话,给门口穿着马甲、一看就是男大学生的眼睛男生听了下话筒,就成功进了场地。

赶到办公室,里面除了玲姐外还坐着五个妹子,各个都是高挑身材,胸前斜挂着一道蓝红白色的授带,我知道这是今天那只地下乐队的应援色。

“来来小淼,这是你的。”玲姐比上次热络了多了,递过来一根绶带,我边往身上挂,边听她的吩咐,小淼是我编的假名字。

“你一会儿跟娜娜就在乐队休息室门口守着,防止有人进去偷东西或者私生饭乱搞,懂了没,就算上厕所也得轮流去,一定要保证没有旁人进去,娜娜,你一会儿带她去认认乐队的人,别给拦错了。”

我没想到自己今天的任务是这样的,乐队休息室?那是后台吧?这样我岂不是看不到舞台也看不到小可了?

但总归不能跑路吧……我有些失落,好在也算是在现场,小可真遇到了事我能有所作为,我熄了兼职时还能看摇滚live的心思,点头应下,然后看向那个叫娜娜的姑娘,冲她微笑点了点头。

“行了,散了吧,该干活了。”看来在我来之前别人的任务已经分配好了,在交代完各项工作细节后,玲姐宣布解散开工,我和其他五个女孩起身鱼贯而出,我落在最后,跟在那个被叫娜娜的女孩身后出了门。

出了门,与娜娜加上微信,她是个很爱笑的姑娘,看着就很好相处,但是不怎么说话,就算说话声音也弱弱的,好在我也不希望同伴是个话唠,毕竟一直用伪音嗓子也不怎么舒服。

乐队休息室在舞台斜后方,有一条通道直通舞台,在休息室通向舞台那头现在有男生在守着,而我们则是在这侧的房门处,这里的结构像是品字,舞台上最上面那个口,休息室就是左下角的口,我们现在就在左下口最底下的那道横外面,娜娜敲了敲门,里面应了一声,她这才推开门,让了个身位让我先进去。

我去!

虽然听不到现场,但是能现在2v4看到乐队成员也够本了啊!

我进了门环顾一圈,屋子非常大,得有一间标准教室大小,墙上包着吸音材料,墙角放着个双人床垫,应该是让乐手练习累了能躺一会儿的,还有一整套乐队的家伙事,架子鼓、键盘、琴箱以及各种支架、线材和航空箱,顺着墙边还有化妆镜化妆台,最多占了小半间的空间,剩余没有其他东西了,显得整间房空空旷旷,屋子中心四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正坐在小凳子上围了一圈,很有喜感,此刻都朝我看了过来,尽管知道这只地下乐队的成员被戏称为抗包大汉,但被四个坐着像水泥墩的壮汉一起盯我还是有点犯怵,更奇怪的是我似乎在他们眼里看到了一丝……失望?

离得有点远,我也不确定,娜娜关上门走到了前面,我还是缀在她身后,乐队四人也站起了身,在得知我也是守门的工作人员后主唱和善的笑了笑,上前跟我握了握手,又拍了拍我肩膀,他叫王虎,又被歌迷称作虎王,虎背熊腰,一开嗓中气十足能赫人一跳,起码有一米九五点样子,大手落在我肩上都带起了一阵风,所以那和善的笑容看着就有点核善了。

“麻烦你了小姑娘。”王虎说完其他几人也点了点头,随后就重新坐下,没有多说话的意思,我们俩也识趣的出了门。

“就在这里站着就可以。”娜娜指了指门的一侧,她自己站在对称的另一侧,好嘛,这地下乐队派头还挺大的嘞,开玩笑的,要是搁流量明星身上,我们这位置起码得有一打黑衣黑裤黑皮鞋店保安守着,更何况哪个流量小崽子能比得上豺狼虎豹乐队的人气?

要不是他们太过低调,只偶尔才诈尸发歌,恐怕我和小可连一张票都抢不到的。

这只地下乐队的名字就叫豺狼虎豹,主唱王虎兼顾吉他,豺是第一吉他手,叫柴进,柴大官人的那个柴进,狼是贝斯,叫孙一博,为了凑齐豺狼虎豹的名头,起了个艺名叫孙晴朗,豹是“最不重要”的鼓手,连排名都在最后,名叫鲍亚楠,不过一般歌迷就豺哥、狼哥、虎哥、豹哥这么叫,这样既平等又省事,几人都是一米九几点个头,身材各个像是好莱坞里的样板壮汉一样,肌肉藏在一层软膘下面,吉他在他们手里跟乌克丽丽似的。

贴墙站定,将装着口红和粉饼的帆布包放在一旁(这是小可非让我带的,临时抱佛脚教了我怎么抿口红之类的),冰凉的感觉从水泥墙面传递到后背,让我有点兴奋的头脑冷静下来,我拿出手机给小可发去了消息,叮嘱她有事最好打字,告诉了她自己现在的位置和任务,没想到小可居然还故意调笑我,说这下我只能在后面听观众嚎却看不到演出喽,气得我连给她发了好几个斜嘴生气大骂的表情,嘴角却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来。

等待的时间里,我和娜娜换班去吃了盒饭,各自去了趟厕所,还好这里的女卫生间都是独立有门锁的,来之前小可还煞有介事的说特许我今天可以进女厕所什么的,我不进女厕难不成还能进男厕?!

又不是漫展谁也不认识谁,女装大佬遍地飞,在这被人看到可要被当变态的,说不定进局子都有可能。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舞台那面开始呜呜泱泱的,应该是放人入场了,演出八点开始,六点半放人,这是有售卖专辑之类的活动啊,我现在也算对live相当熟悉了,明白什么时间安排有什么活动。

“Zengggg~”果然,又过了阵子后舞台那边有人上台了,吉他拨了几下吸引观众注意后,话筒里传来主唱王虎的声音,大概就是做做小游戏或选些人上来互动互动,送点儿专辑或是其他周边之类的,既算是对热情歌迷的回馈,也能带动专辑的销售。

游戏结束,又熬了一阵子,我感觉肚子有点隐隐作痛,看向娜娜,她也苦起了脸,感觉到我的视线后看了过来,只一对视我俩就明白了,完犊子,恐怕盒饭质量有问题。

娜娜比我更负责任,她在我想到之前立刻给玲姐打了电话,示意自己这边可能需要轮流去卫生间了,玲姐没什么意见,当即同意了,过了一小会儿就看到她踏着皮靴哒哒哒的来到我们面前,拿了些黄连素、两瓶水还有大包抽纸给我们,还很抱歉的告诉我们都是他们的问题,之前订盒饭的那家老板临时关门了,换了一家没成想这么不靠谱。

“没事,你俩只要能留一个人看门就行。”玲姐很忙,又哒哒哒地走远了,据她说也有其他工作人员有肚子疼的情况,都需要她挨个过去送药。

各自吃了药,我们俩又在当门神站了四五分钟,就听见一旁弱弱的声音,“小淼,哎……我不行了……”娜娜脸涨得通红,我赶忙点点头,我刚才就看出来了她比较害羞,带我进乐队休息室打招呼的时候也干巴巴的,其实根本没必要跟我这么犹豫的,她早去早回我也能省点肚痛的时间。

我最开始感觉还好,只是腹中隐隐作痛而已,等娜娜去过两回后,我才有了无法忍受的感觉,跟娜娜交了个班也去了厕所,没想到这才是刚刚开始,肠绞痛得越来越厉害,跟娜娜两人在咬牙坚持-艰难喷射的循环中轮流看门,乐队演出什么的都被我抛到脑后去了,我连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正式演出都不知道,腹泻带来的痛苦直虚得我双腿发软、冷汗直冒,还好小可给我化的妆相当可靠,我从未感觉到时间是这么漫长,平时live不都是一眨眼一个多小时就过去的么……

等到我缓过劲有余力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居然已经八点四十了,演出宣传的是一个小时,当然,肯定会有一两首返场的歌,但时间也差不到哪里去,九点半之前肯定会结束。

点开微信,果不其然,小可发来了不少图片和几秒十几秒的视频,拍摄的内容都是舞台上正在进行的摇滚演出,她肯定以为我现在正在懊恼无法看到演出、在故意挑逗我跟她拌嘴呢吧,我无奈的笑了笑,小可之前与我一起看live时基本只拍一张合影打卡照而已,现在拍了这么多恐怕也是怕我心里不舒服、尽可能让我看到一些实况吧。

这小妮子,心中一股暖流涌过,我点开小可的朋友圈,最近的一条朋友圈还是五一去爬山的风景九宫格,果然,那些照片是为我而拍的嘛。

我给小可发去了自己因为吃坏了肠胃不停去厕所的情况,等了半晌,那边才有回信,现场表演的音量以及好的乐队表演时富有冲击力的灵魂悸动会让人无法察觉自己手机的声音和震动,我对此有心理准备,所以一点都没有醋意。

小可:

“现在怎么样啦?有没有好一点?”

“有没有热水喝呀?”

我:

“现在好一些了,刚才都没注意看到你的消息。”

小可:

“口亨,确定不是你跟女同事在一起流连忘返了嘛?”

“还有,你这是去了多少次女卫生间啦,罪大恶极!罪大恶极!”

嘿嘿,我明白这些都是热恋中的少女情趣,不禁露出傻笑,她这是想插科打诨让我不要因为看不到演出又腹泻而情绪低落呢,有小可这样美貌有体贴的女朋友,真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了啊。

“待会儿估计会有签售,你不用去排队了,我给你搞来一张!”

我并非是自作多情或逞能,玲姐刚才集合的时候说了,可以帮着要签名,想要的不用客气直接跟她说就行,拉肚子拉到近乎虚脱的我自觉有底气开这个口,这边跟小可说完就给玲姐发了消息,希望能要一份签名CD,钱从工资里扣就可以,玲姐那边几乎都秒回,表示没问题,CD钱她出就当是拉肚子的小补偿了。

我没有客气,在微信上搞有的没的推辞没什么意义,等拿CD的时候再给她钱也不迟,当下先谢过了玲姐。

大概是肚子里的货物空了,虽然自然腹痛但没有去卫生间的冲动了,娜娜也是一样,我们两人经此一遭亲近了不少,开始有的没的说起了悄悄话。

因为吃坏肚子腹泻过的应该都知道,肠道排空后冒冷汗的那个阶段其实莫名其妙的相当舒服和慵懒,这时候方才有了谈性,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这才知道娜娜虽然也是临时工,但属于经常来的那种,毕竟live场地也不是每天都有演出,每次演出都需要那么多人手,她是在校大学生,学校离着这里挺近,在这儿上零班大半年了,跟玲姐挺熟。

一番交流下来,我还是有点愧疚感的,毕竟关于身份我说的都是临时编造的,也因此我们俩的话题很快偏到了八卦上。

说到了八卦,恬静害羞的娜娜居然也是那种对收集、传播、扩散小道消息相当热忱的女人,她恐怕没注意到此刻的自己容光焕发、原本弱弱的语气也变得言之凿凿起来。

“就现在这个乐队!听说有成员之前被警察抓了,刚放出来才紧赶着办演出反击“谣言”的。”

啊?

这是说豺狼虎豹?

我也听说过这件事,不过那条帖子原贴只在豆瓣上存在了不到一天就被删了,我也是在其他人的截图上看到的,说他空穴来风吧,豺狼虎豹确实那段时间没有公开亮相过,但人家乐队本来就一年半载的不露面,偶尔才抽风冒头,所以这个帖子很快就被鉴定为造谣,用意估计就是挤兑豺狼虎豹快快出面罢了,这种阴谋论最恶心人不过,没法证实也没法证伪,我是从来不信的。

但聊八卦嘛,就是找找乐子熬时间,得有有来有回的捧哏才能聊下去。

“嘘!你怎么知道的?不是说是谣言的么?”

娜娜见我也听说过,更加兴奋了。

“你是没看到吧,还有后续呢,后面还有个帖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娜娜声音压低,左右看了看,还是不放心,“嗨呀,反正看着就挺真的,那帖子才发出来就没了,账号都封了,估计没多少人看见过。”

见她一脸神秘不愿意在这里多透露的模样,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的好奇心或者说八卦之魂确实被点燃了,连忙追问。

“回头网上跟你说!”见我如此上道,娜娜很是高兴,眉眼飞扬,看来这小丫头的内心也不是表面这么拘谨,或许是在这种地方打工的保护色?

这就说不清楚了。

随后我们避开了豺狼虎豹乐队,开始谈起其他乐队的瓜来,娜娜有来自火火live工作获得的一手消息,又天天泡在网上,说起八卦来有鼻子有眼的,要是放在平日我肯定不愿多听,但眼下无聊得很,我也乐得听她不知真假的八卦评论,就……一次而已,特殊情况嘛,听听也没什么吧。

时间就在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下飞快流逝,舞台那边开启了大合唱模式,应该是进行到压轴曲目了,这时娜娜的手机突然叮当叮当叮当连环夺命call了好几条微信过来,她看完后脸色变了变,一脸尴尬的模样。

“那个……小淼,我舍友说今天老师回查寝,我恐怕得……”

懂懂懂,谁大学没被突击查寝过啊,我点点头,“那你问问玲姐?我没问题的。”我认真感受了下肚子,只有隐隐约约的痛,吃的黄连素应该是起效了,一个守着也没什么了。

“好嘞好嘞,谢谢你啊小淼。”她说起这些又恢复了有点羞涩的模样,给玲姐拨去了电话。

“嗯嗯,好的玲姐,嗯嗯,谢谢玲姐!”小丫头一边应着一边乖巧的点头,随后把手机递给了我。

“喂?小淼?你辛苦一下,看到十半点就可以了,要是实在要走开就用旁边的铁链先把门锁上,尽快解决了就回来哈,就这阵子最乱了,休息室千万不能进人!要是进了贼丢了东西还罢了,私生饭溜进去了咱火火live以后可就没人来演出了。”

玲姐将问题说得很严重,但我也知道她说的确实是实话,私生饭这种东西,可不只是拍拍照片要个签名那么简单,可以说这群人十个里有八个心理有问题,剩下三个半是为财而来,会做出什么事情完全不可控,甚至可能在几年之后拿出条内裤说这是某年某月被某明星强奸的证据。

在无数诸如此类的恶劣事件之后,不论是明星偶像还是乐队歌手都对私生饭厌恶到了极点,真被私生饭闯进去的话,恐怕火火live要被圈内人嘲笑回避的。

“好的玲姐,我知道了,嗯嗯,好的。”

我把手机递了回去,接过一条绶带,向着满脸歉意的娜娜挥了挥手,与这位卦友道别。

说实话在这里守了几小时了,除了玲姐和娜娜也没见过人路过,应该是外面还有一层守门的,所以这边没有什么压力吧。

少了个人后,这处走廊在舞台的喧嚣衬托下反而显得格外寂静,头顶的灯惨白惨白的,我抖了抖肩膀,拿出手机看了看,小可又发了不少照片,娜娜则所传了张截图给我,内容是舍友向她泄密今晚会查房的聊天记录,好嘛,小丫头还挺懂来事的。

跟小可聊了几句,然后从头开始看她发来的图片,视频是不会看的,外放怪怪的,有种暴露自己是为了听live才来打零工的羞耻感,静音……静音那还不如回去在看。

等我翻完小可最新发来的图片,退回桌面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舞台那边的大合唱已经到了第二首,照惯例马上就结束了,这时我肚子却又不争气的疼了起来。

坏了,可能还需要去厕所,我目光游移,在墙边寻找玲姐说的铁链锁,在哪呢?没有啊?

疼痛只是有些微的加强而已,找不到也没关系,应该用不到的吧,我如此安慰自己。

不知是我的祈愿收到了负反馈,还是意识不自觉集中在肚子上,腹痛明显又强了不少,我呼了口气,不敢赌自己括约肌后的是屁还是屁,怎么办,我蹲在地上,试图借助影子找到铁链的踪迹,在我印象里这东西就应该是不用是被丢在墙角的。

好疼!

肚子好疼!

我额头冒出了冷汗,怎么办怎么办,我需要去卫生间,但是又无法保证这里的安全,只顾自己不顾看守这扇门的职责?

我暂且还没有这么不负责任,这时我才想起给玲姐打电话,结果拨出去对方正在通话,连着几个都是如此。

不行了不行了,我踮着脚,努力收缩括约肌,这时候其实已经耽误了不少功夫,已经九点五十了,但我确信自己无法坚持到十点半结束,而且就算是到了十点半,我也没有铁链锁门,同样走不开吧?

叮当,微信来了新消息,是小可发来的,是小院中折返了好几层依旧极长的签售排队,对了!小可!我还有个外援!

我在去卫生间的路上将这儿的建筑结构弄得差不多了,至少知道小可所在的院中该如何来我这边。

拨通了小可的电话,在她的嘲笑中答应下明天再让她给我画女装这种屈辱条件后,终于让她按我的指挥来到了楼下,我把娜娜的绶带团了团,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扔了下去。

这儿是座两层小楼,演出什么的都在二楼,除了正门外还有一个后门,正门是直通二楼的观众进出门,后门对观众不开放,也就是我想让小可上来的地方,那里黑灯瞎火的,带上绶带我再去接她应该就可以进来了。

果然,守在后门穿着马甲的男大学生看了眼我们后就将视线收了回去,我心中略微慌乱,但就算被玲姐发现也没什么吧,至少我们不是私生饭,也尽到了看门的责任,大不了工资不要了。

将小可拉到二楼的乐队休息室外,让她帮我替一班岗,我飞也似的冲进了卫生间,还好这里是员工卫生间,不会排队。

短暂的释放后,腹泻进入了痛而无物的阶段,我在与括约肌斗争了许久后站起身,脑袋有些晕晕的,腿也蹲麻了,扶着洗手台缓了缓,这才迈着蹒跚的步伐往小可那儿走去。

咦?

小可人呢?

走廊上空无一人,我快跑了几步到了门前,发现那里已经被挂上了铁链,是谁锁的?

是小可找到了铁链锁上的还是玲姐看到电话赶了过来锁的?

我注意到自己来时拎着的帆布袋不见了,那是小可的,里面装着口红和粉饼。

“我要飞得更……”电话响起,我抓起手机,发现是玲姐打来的,顿时心中忐忑。

“喂?有什么事儿么?”

“玲姐……我……”

“肚子难受是吧?我在这忙呢,你找找铁链,就缠在门把手上。”

“哦哦,好的。”我心底落下一块大石头,玲姐没来过,那就是小可发现了铁链锁上门先走了?

走到隔音门前,我仔细打量了一番门把手,怪不得铁链会藏在这里我却没有发觉,门把手是一块边角磨圆的长方块,通过两截铁管连接在大门上,所以铁链缠上去只从正面就发现不了,而我那时候又急昏了头,自然是没有发现的。

那小可哪儿去了?

我发了条消息,等了会儿也没有回信,应该是有事没看到?

总不会是没电了吧?

我突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找到小可电话拨了过去。

“嘟——嘟——嘟……咔。”没人接听。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真的关机了,是没电了?

我有些担心,这不是她平时的表现,现在十点一刻了,再过十五分钟我就可以离开这儿了,她怎么会自己提前走呢?

难道是害怕被发现、听我说如果找到铁链锁上就可以走开?

或者在她替班时有人路过,让她感受到了压力?

这些都无从得知,现在的情况就是我根本就联系不上女友了!

但我又不敢跟玲姐说出实情让她帮我找,刚才电话里自己顺坡下驴撒个慌,现在转脸去坦白的话……让我张不开嘴。

我只能安慰自己,女友都这么大人了,肯定能照顾好自己,只是手机没电关机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十点半一过,我迫不及待地下到一楼,想问问后门的那个大学生有没有见到小可出去,但后门此时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这下我暂时没了主意,在楼下绕到了正门位置,这里签收排队的队伍很长,我站在一旁挨个认着衣服,也没发现小可的身影,只好试着去玲姐那碰碰运气,说不定玲姐在电话里逗我的,她刚才就发现了我私下找人替班,现在把小可扣在办公室了?

最起码也得把签名CD要过来。

我从嘴上连连说着抱歉挤开人群,准备在正门进去找玲姐,没想到上了楼梯就看见她正在队伍最前端忙着,她看见我眼前一亮,招手让我上前。

“啊?小淼你来得好慢啊,不是让你十点半就过来吗,来这里这里,你指导他们一下,签售只能签这次新出的CD和应援巾,不可以合影,让他们提前把CD内页翻出来,嗷,就这样,翻出来放在正面好签名。”

说罢玲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快步走去了另一边。

好嘛,我还以为十点半就能走的,这三百是真不好赚啊。

没有办法,我只能接过这个任务,其实工作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让个人肉喇叭和宣传牌而已。

我扫了眼livehouse场内,好吧,小可没被抓壮丁,算是个好消息?

坐在那儿签名的只有两个人,少了个吉他手柴进和鼓手鲍亚楠,自己这边是王虎的签名,玲姐去管的是孙晴朗的队伍,两只队伍贴在场地两侧,在二楼入口按单双数分流,只能说不愧是豺狼虎豹,随缘签名,排到是谁签谁的。

我的工作看着不麻烦,但总免不了不少人连CD盒都不会开,我暗自鄙夷,但也只能一遍遍的提醒和教他们,说得嗓子都有些发痒,连咳嗽都得用伪音,难受得要死。

就这么一直忙到了十一点半,中途柴进和鲍亚楠出来替了次人,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累得够呛,估计在收拾整理器材吧,他们又签了半个钟头,签售队伍才算是结束了,这时候我站得腿酸膝盖疼,嗓子也快要冒烟了,从玲姐那儿要到了签名CD后,拿了三百的工资走人,至于购买CD本体的钱,去他妈的,我都累成这样来,这是我应得到,才不会跟她谦让了!

还好,这张CD是签了四个名字的,算是挺有纪念意义,让我记住这累得半死的一天。

这时候才有功夫拿出手机来,好消息是小可回复了!

“暂时别打电话,姑妈路过北京,让我陪她。”

“刚才手机没电了。”

我那半悬着的心立刻安定下来,原来如此,果然是手机没电了,我看了看时间,是十一点发来的消息,那时候我在忙着当人肉喇叭,没注意到她的消息。

小可是没有把她在大学谈恋爱这件事告诉家里人的,我也是知情的,她家教甚严,尤其是她的爷爷并不希望自己孙女在学校谈情说爱,我很理解她不得不隐瞒我存在的举动,毕竟是真有苦衷的,这不,就连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她文字里不自然的刻意生分。

至于小可的姑妈,小可跟着爷爷住大院别野,她姑父家就在同一个大院住单元楼,算是陪着她长大的半个妈了,所以要小可陪个寝什么的也完全合情合理。

“好嘞,”习惯性的准备打字回应,又一个字一个字都删掉,又看了一遍小可的话,嘿,见到姑妈,连跟我打字时的语气都不敢撒娇了,真是难为小可了。

回去路上没有公交车了,我拦了辆出租,直接回到了家,虽然很想洗个澡就睡觉,但是这一脸妆还需要我自己解决,还好上次面试有过经验,好歹知道哪一瓶是卸妆水,用卸妆棉蘸着把妆擦掉就算成功了。

等卸完了妆又洗过澡,躺在床上困意却过了劲儿,我拿着手机躺在床上,开始了无聊的消耗时间,兴许哪一阵困意上涌就睡过去了。

刷新一下,再刷新一下,似乎这个APP被今夜豺狼虎豹的粉丝占领了,总是能看到他们晒今天现场看了豺狼虎豹乐队live的帖子。

看他们不断晒着只有单人签名的CD我心下好笑,偏偏其中有个家伙东扯西扯,先炫耀自己开着什么什么豪车去的live,又是拿到签名后现在正在吃什么什么私房菜,文间字里炫耀得很,我原本不想掺合的,却也激起了争胜心,开了个小号在一众批判的留言里发了张我那份四人签名的CD,立刻引来一片鬼哭狼嚎。

“你这是假的吧?我在现场,所有人都只有单人签名的。”

“大大大大哥,你是怎么弄到的,教教我呗!”

“我瞅着像真的。”这人也晒出了两张CD,分别是王虎和孙晴朗的,应该是两人组队来看live一起排队拿到的。

我图片下的热闹很快被炫耀哥发现了,他的回复很符合他的人设,“多少钱,我收了。”

结果被一群人逮着喷了起来,大致说他有钱又怎么滴,信仰无价怎么可能卖,这幅做派一看就是个伪摇滚什么的,成功把炫耀哥点着了,他回了一句,“有四个签名怎么了?我也有四个!”

作为论战始作俑者之一的我此刻哪有睡意,起床撒了泡尿,再回来看到“有四个签名怎么了?我也有四个!”这条留言底下又附上了一张缓冲中的图。

应该是我晚了几秒,还没来得及点开,就被删除了,点进去图片进度条根本不转,再刷新就消失了。

但跟帖的家伙显然有不少看到了的,评论瞬间暴涨了十几条。

“卧槽!”

“卧槽!没保存上!大哥再发一下!”

“富哥们就是不一样嗷,听完live就有炮打。”

“极品炮架子!想舔小姐姐的骚逼!”

“笑死!这签名太假了吧。”

我大概明白对方发了什么了,难怪图片删的那么快,应该是女人的裸照吧?删慢了被人举报可就要封号了,但签名什么的又是什么回事?

然而就在一片膜拜与卧槽中,一条新发的评论引起了我的注意,当然也引起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

“笑死,盗推上的图是吧,你不在吃饭呢么?这怎么就又在床上了?”

推!

我心下激动,直奔机场翻身过墙,结果在那儿搜不到豺狼虎豹相关的色图,我心知大概是被限制搜索了,又忙回了墙内,果然,帖子下面有高手发了一串夹杂乱码中文的网址,我赶忙截图保存下来,然后再刷新,嘿,果然被删除了。

应该不是钓鱼网站,只是为了防止屏蔽在网址的英文中随便加了些汉字,我为自己的眼疾手快而暗自窃喜,跳下床打开电脑,生怕推也把这图删了。

再次翻墙,按着截图将去除中文乱码的网址输了进去,一张巨大的照片填充在屏幕上,顿时让我口干舌燥!

那是一个全身赤裸、皮肤很白的年轻女人,她正跪在一团糟的床上,高高撅着雪白浑圆的屁股对着镜头,那片白净细腻的肉臀此刻成了最好的白板,上面写着豺狼虎豹四个简体字,字体一笔一划规整到有些拙劣的程度,跟CD上那些鬼画符签名全然不同,想来是操她的男人写上去时还考虑了笔迹的问题,最关键的是那些字都是红色的,衬得这对肉臀白得简直要发光。

艳红的四字中间,因为跪伏撅臀而暴露出来的小穴被半透明的白浊精液搞得一塌糊涂,但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女人性经验绝对很少,操到充血、略微外翻的逼肉被白浆裹着,颜色也仅仅是桃红色而已,要是没被操的话岂不是粉嫩的?

而且那里还没有乱糟糟的阴毛,暴露在镜头中的饱满阴阜上一点毛茬都没有,居然还是天生白虎?!

我艰难咽了口唾沫,急忙先点了下载到本地,拿起水杯猛灌了两口,因为性教育的缺失,在通过黄色小说和AV觉醒了最初的性癖后,白虎一直都是我的心头好,每每看到欧美AV里的无毛馒头逼就控制不住的强烈性冲动,我也知道这种天生体毛稀少的情况在中国人身上相当难得,但难免幻想自己的对象要是个白虎就好了,至于小可是不是……我还真不知道,她就算穿裙子也会有打底裤遮掩,我也不至于那么猥琐问她这种问题,我是真心想要与她结婚的,她也有这个意思,到时候水到渠成,自然就知道了嘛。

无毛粉逼!

操!

我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来,这种高级货色富哥们也能随意糟蹋,我等小屁民却还是个处男!

骂归骂,但这不代表我会把这张图删了,正好因为小可在我这里留宿的缘故已经好久没有打飞机了,她不在家我终于可以肆意一点了!

瞄了眼发照片的账号,一看就是国人的,名字是一串意义不明的英文字母,头像默认首字母大写,能看到的推只有这一条,但是有好几百个粉丝,估计之前也分享过这种图片吧?

终于下载好了,文件还挺大,我点开了图片,仔细品味这张给我巨大冲击的色图,下载到本地的图片细节多了不少,能看清白嫩的屁股上交错着微微泛红的指印,也不知是后入时被男人用力攥的,还是被调教拍打的,而且就连屁眼附近都没有色素沉积,连紧缩的肉粉色雏菊都显得分外小巧可爱。

女人的上半身完全塌了下去,被大腿和屁股彻底遮住了,但从腿上就能看出这小婊子整体身材绝对很好,肌肤上渗着一层薄汗,年轻健康的肌肤紧绷绷的,就像是奶白色的珍珠一样,不过也有不少地方的色泽明显不同,仔细分辨原来是这些位置被黏哒哒的精液涂抹过了,粉汗显现不出来,这小婊子看样子已经筋疲力尽,是在被狠狠的操了后喘息时被拍下的,腿弯软塌塌的,膝盖分得很开,小腿呈八字撑在床上,全靠晶莹秀气的脚趾扣着床单的力气才勉强维持,让人怀疑画面的下一秒她是不是就维持不住现在的姿势,一屁股坐在身下被打湿了一大片的床单上,变成鸭子坐的模样。

没错!绝对是个小婊子!我从睡裤里掏出自己坚硬如铁的肉棒上下套弄,异常亢奋,要不然怎么会被人操成这样?

肯定是个不爱惜自己、不检点的小婊子,我心中开始了幻想,才年满十八岁、高考结束后享受假日的傻白甜小美女,在酒吧、在牛郎店甚至可能是在刚刚的摇滚live上,被刚认识男人的花言巧语轻易勾搭到了床上,被狠狠干了个爽,说不定还是被好几个人操过了!

对!

肯定是这样的,我发现了之前没注意到的盲点,床单上那么一大摊粘稠的湿痕,一个人的分量肯定是不够的!

这小婊子就是被人轮流操了!

可怜养育她的父母,亲手栽培的鲜花才绽放就被不珍惜的男人们在几百块一晚的旅馆里摧残了,她以后的男朋友恐怕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女友被拍下过这样的淫荡丑态吧?

老实人接盘侠花了几百万买房、几十万筹备婚礼娶来的美女媳妇,其实早就被操得粉逼大开,每一寸阴道都被陌生男人的精液浸透了!

嘶……哈……我亢奋极了,双目瞪着屏幕,试图在画面中找到更多的信息,或许这只是个拜金女呢?

在live上见到了富哥们,以为能凭自己的美貌钓来大款,没想到进了酒店被好几个人轮流内射了,身体瘫软之际被拍下了这样下贱的照片,男人们还趁机溜走了,一门心思钓大款的小婊子就这么被狠狠白嫖了……

又或者是,画面里的女孩完全是个受害者,被几个男人抓住了把柄,又或是下了药,是被轮奸的?!

毕竟她的逼那么粉嫩,或许纯洁到连男朋友都没有呢?

我用力揉着龟头,强烈的兴奋让我的思维开始放飞,平时不敢想的剧情也飘了出来,说不定这女人就是自己在live现场见过的,在签售队伍里,甚至就是娜娜或者玲姐!

在深夜下班后被流氓们尾随挟持进了面包车里,被毫不怜惜的辣手摧花,画面外的小脸上妆容都被眼泪和口水打湿弄花,奶子被咬得出了血,白净的脖子上全都是粗暴的吻痕和指痕,让她明天都出不了门见人!

啊!!!

抓过抽纸盒,精华隔着纸巾喷射在掌心,我像是刚下油锅扑腾的鱼儿一样死死挺着腰享受射精的高潮,在最后一次抽动后全身脱力,慵懒的瘫在椅子上。

十几个呼吸之后,我才回过神,今天这飞机打的,真是刺激,我把手中的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想了想不对,又拿出来扔进马桶冲走了,明天要是小可来,被她闻到可不好。

洗了洗龟头上的残精,回到电脑前将这张图传到我的手机私密文件后关机上床,我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再醒来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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