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隐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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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啊啊啊啊——”

又一次,伴随著呻吟声,一次床笫之欢以男性精液的喷射收尾。

我仰面朝天,躺在床上。

很久没有这么“激烈运动”了,腰稍稍有些酸。

欧阳看上去却活力满满,根本不像刚刚经历过两次做爱过程的样子。

“别忘了刚刚说好的啊!”欧阳把头靠在我的胳膊上,叮嘱著我。

这时候的我其实不太想说话,一是因为有些累了,二是因为自己感觉到是被欧阳下了套似的,心裡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所以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个“嗯”。

“那……”欧阳奕坐了起来,一边穿著衣服一边说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把她约出来,你们好好聊一聊。”

“你说什么?”欧阳的话也让我“腾”的一下鲤鱼打挺般从床上弹起来。

“你可别装傻充愣啊,刚刚才承诺过要听我安排的喔!”欧阳见我反应如此剧烈,再次拿出刚刚谈的条件。

“不是不是,”我连忙解释道,“我和……她……”

我顿了顿,没提那个名字。

“有什么好聊的?”

“当然是聊复合的事情啦!”欧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拜託,你见过什么情侣复合是当面一聊就能解决问题的?”我反驳著她的天真想法。

“这有什么难的?”欧阳也有她的理由,“你们中间肯定是有误会,而且你和她都愿意复合,我给你们创造机会你还怨起我来了?”

“总之,”我总觉得这很荒谬,但又不知道能提出什么有说服力的理由,“我说不出口。”

“那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了,要是这次机会你把握不住,后面想再创造机会就难了。”欧阳一点也不退让。

我沉默了,欧阳的话不无道理。那一刻,我犹豫了。

“我看,也别捡什么日子了,下下週六下午,还在这裡,”欧阳丝毫没有征求我意见的意思,完完全全是通知的语气,“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我感觉自己得说两句什么,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目送欧阳离去。

我心裡明白,既然秦语知道欧阳来见我了,刚刚欧阳这个提案恐怕八成也是秦语提的,所以最后我犹豫了。

儘管表面上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在刚刚听到欧阳说“你和她‘都’愿意复合”的时候,心中还是泛起了一点涟漪。

我躺在床上,这个夜晚真的太荒诞了——明明是有问题要问欧阳,结果却莫名其妙睡了她,还是两次;然后又被她要挟,答应了她这么一个无厘头的要求;

最后莫名其妙默许了两周以后和秦语见面的事情……

荒诞不止于此。

前段时间嫌弃阿鸿与友妻做炮友、看不惯他们那一幅做派的事情犹在眼前,结果今天自己就“知法犯法”。

毕竟从严格意义上说,我这种行为也算是和室友曾经的女朋友偷欢了。

说来也可笑,以前和秦语在一起的时候和欧阳、梓娜包括Ricky在内的几个女生做爱,从来没有过今天这样的负罪感。

我有些后悔:难道说,我真的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慾望吗?

这样的负罪感一旦产生,就像火山喷发时的熔岩,在我的心内肆意滚烫地流动著。

而一想到两周以后的会面,我就越发觉得因为自己今天的行为,我没有脸见她。

当天晚上,我没有回寝室,而是在自习室睡了一晚。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刘克和阿鸿,虽然我不说他们可能永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当初道貌岸然的发言和今天的行为对比起来,是那么的讽刺……

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睡著的了,只记得在睡著之前,脑子裡想的还是,如果秦语、刘克、阿鸿知道了这件事该怎么办……

第二天晚上,我如常回到寝室,阿鸿还没回来,只有刘克一个人在。

我刚一进门,刘克就神秘兮兮地把门关上,拉著我坐下,问道:“你昨晚干嘛去了?”

看来还是免不了一通盘问。

“我昨晚……没干嘛……”我并不想告诉他。

“不可能!”刘克并不管我的敷衍搪塞,“你小子老实交代,是不是偷偷去找语姐了?”

刘克应该并不知道我昨晚的去向,这只是他胡乱的猜测。

“没有没有,你别问了。”我故意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没事的,我知道你心裡还有她,”刘克的语气搞得跟他好像已经洞察了一切似的,“昨晚你没回来,我第一反应就是你去找语姐了。”

看著他这笃定的样子,反而激发了我的兴趣,也想听他接著往下说。

“去不去,有那么重要吗?”我故意激一下他。

“当然重要了!”刘克的语气变得激昂起来,“我就怕你鬼迷心窍了。”

“这话怎讲?”刘克的话让我一头雾水。

“哎,我都没敢跟你说……”刘克的答覆让我更加摸不著头脑了。

“你别卖关子了。”我催促道。

“你不知道,”刘克喝了口水,看起来要发表长篇大论似的,“前段时间,梓娜问我来著,跟我打听你有没有新女朋友什么的……”

“她好端端地问这个干什么?总不能是对我的八卦感兴趣吧,”我其实是明知故问。

因为我心裡很清楚,梓娜虽然有时有些大嘴巴,但绝对不是那种很喜欢四处打听别人八卦的人。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秦语感兴趣的事。

“我猜,要么是她们寝室聊八卦聊到了,女生寝室嘛,你知道的;要么,就是语姐让她来问的……”

看来,刘克的想法和我比较一致。

“那,”我一直这么试探他,“你是怎么说的?”

“那我还能怎么说……”刘克有些无奈,“实话实说呗。”

“实话实说?”

“对啊。再说了,你这才分手多长时间啊,就算你想找,也得有那个时间啊,”

刘克坏笑了一下,碰了碰我的胳膊肘,“你说,对不?”

“去去去,说正经的!”

“对了,我可听说了,现在语姐天天三点一线,学习、吃饭、去学生会,别的地方拉她去她都不去。”刘克补充道。

“拉她去她都不去??不可能吧!”我对刘克的话将信将疑,在我的印象裡,秦语从来不是这么一个人。

“你可别不信,”刘克说道,“她们寝室三个人前段时间想去哪个公园春游,梓娜和欧阳跟秦语好说歹说她才同意。我听梓娜说,最后还是欧阳跟她保证没有其他人并且只玩一个下午,她才同意的。”

刘克的话虽然听上去很可信,但对我来说,这和我印象中的秦语大相径庭。

以前除了临近期末的时候,秦语很少会按刘克说的那种方式度过自己的一天。

“那你说的‘怕我鬼迷心窍’……什么意思?”我把话引回最开始的话题。

“这个嘛……”刘克顿了顿,“我说了你可别嫌我的话难听……”“不会的,咱俩这关係,”我拍了拍刘克的肩膀,以示亲近,“你放心好了,但说无妨!”

“你看,去年你刚开始闹分手的时候,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吃饭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这我当然记得了!”

“你想想当时你那个样子,被秦语那么对待……”说起这些,刘克的情绪有些激动,“我知道你心裡还有她,我从感性角度也想看到你们能够和好,但是……”

刘克停顿了一会。

“但是……作为你的朋友,我不想看你重蹈覆辙了……”

“重蹈覆辙?”我不自觉地重複了一遍,“你这么笃定我就会重蹈覆辙吗?”

直到说出这句话,我才察觉到,我好像把自己预设成已经要和秦语重新在一起了。

不过,刘克好像没在意这个。

刘克没有第一时间回覆我,而是沉吟良久,才从嘴裡挤出几个字来:“你老实告诉我,你昨晚是不是去见她了?”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打算再瞒著他了,于是我回答道:“不是。”

为了怕他怀疑,我很快又补了一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她了。”

这话说出来,我的心裡有一丝伤感。

刘克彷彿知道我心中所念,这次没有再绕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之前她那么对待你,你怎么还念著她呢?”

我苦笑了一下。

刘克的问题其实我没有什么确切的答案,感情上的事情向来如此。

吞吐了半天,我也只能支支吾吾说出个“不知道”。

刘克自然也很无奈,有些著急了,站起来在屋子裡来回地踱著步。

连著这么来回走了好几趟,他像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似的,咬著牙跟我说:“那你知不知道,之前秦语背著你和别的男人做?”

自从“录像事件”之后,这对我而言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哪怕是知道了她还和更多人我也不会意外了。

我浅浅笑了笑,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知道啊,怎么了?”

刘克见我似乎丝毫不当回事,他倒是更著急了,看上去恨不得要指著我的鼻子了,说道:“那你知不知道,我说的‘别的男人’裡面,还有我一个?”

听到刘克这话,我终于明白了他铺垫了这么久的目的。

他起初既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也碍于情面,旁敲侧击这么久见我“死不悔改”,这才终于放了大招。

刚刚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的心裡还是下意识地“咯噔”了一下。

虽然说有周老师的事情“珠玉在前”,但是这样的消息总会让我有所震动。

不过,在刘克的面前,我还是不想表现出我的情绪,哪怕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迅速恢复了平静,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也别太激动了。”

说话的时候我虽然表现得很平淡,但心裡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刘克应该也是没想到我会如此淡定,还劝解起他来了,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大腿:“钱明啊钱明,但凡你当初对秦语严格一点,你们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我的表现让刘克以为我这是说不通了,他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不过,在我的心裡,刘克的话对我而言却很有收穫。

刘克说的很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秦语好像就没有过什么要求了,至于她会不会和别人偷欢、是否对我无理取闹等等,都不是那么在乎了,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好。

而反过来,我对自己却越来越自缚手脚:我是不是又惹她不开心了?

我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

甚至一直到今天刘克和我说这些话之前,我依然是这样的心理。

我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傻——这明明是很显而易见的不健康的关係,怎么我就是看不破、还是会念念不忘呢……而关于刘克说的他也和秦语在出租屋翻云覆雨过的事情,此时此刻我对秦语已经没有什么责怪或是恨意了,反倒是让我对昨晚的愧疚感少了那么一些。

当然,也只是一些罢了。

昨晚欧阳的话尚在耳畔,我又想到她说要我和秦语见面聊複合的事,我第一次动摇了……有些时候,一件事情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都会接踵而至。

週末,离欧阳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礼拜。

我像往常一样去周老师的实验室,哪知道刚一去,周老师就鬼鬼祟祟地把我拉去了他的办公室。

本就是休息日,办公室裡没有别的老师。

以往这个点,他也是不会来的,不知今天这是怎么了。

“周老师,出什么事了吗?”他如此诡异的行动不由得让我问道。

“没什么大事,”嘴上这么说著,周老师却把声音压得很低,“你最近见过欧阳吗?”

我心裡一惊,怎么我见她一次恨不得全世界都要来问我一遍,只得是假装茫然地看著周老师,摇了摇头。

“我……她……”周老师突然有些半吞半吐的,“这么跟你说吧,我找她有点事,但最近我打她电话、发短信她都不回我,你要是能见到她的话……”

“您放心!”周老师还没说完,我就会意了,“我把话给她带到!”

“那就好!”周老师这才鬆了口气,大家各忙各的去了。

不过,看周老师这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他嘴裡说的“事”恐怕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

等到下週见到欧阳,我提一嘴便是。

人心裡有事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度日如年。

儘管这两个礼拜我都是很固定地上课、温书、做实验,但是时间却过得很慢、很慢……到了约定的日期,週六。

中午,我早早地吃完了饭,在哪待著都觉得彆扭。

儘管我不是很想面对这个时刻,但是到了现在,也只有去自习室了。

我来得很早,这裡还没有人。

我随便坐下,没多久又站起来,来回地在房间裡走著,心裡怎么都觉得不踏实。

越等,我越是心焦。

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我也不好意思催她们,也就只能这么熬著。

这一等,就是几个钟头。

当初欧阳和我约定的时候,只说了下午,却没说是几点钟。

我刚吃过中饭就来自习室等著,一直到了三四点太阳光开始变得金黄的时候,才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钱明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欧阳进门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没把我给气死。

不过,气归气,别人交代的事情却不能忘。

我见进来的只有她一个,便告诉了她周老师找她的事情。

欧阳一听“周老师”这三个字,脸色突然有些不好看,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这让我更加好奇了。

“怎么了,欧阳,啥事呀?”

“没……没什么事……”欧阳也是吞吞吐吐的,“小事……小事……”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但欧阳的语气让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看法——这“事”

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对了,”欧阳把话题引回到我的身上,“你想好了没呀?”

“想好什么了呀?”欧阳没头没尾的话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想好怎么和语姐说了没?”

她说起秦语,我这才意识到目前只有她一个人来了,门外也不像有秦语的样子。

难不成这次只是她故意耍我的?

“这有什么好想的,有什么说什么呗!”这不是我故意这么说,而是我真的没想好该说些什么。

“那一会她来了,你可别瞎说,”欧阳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待会你们俩聊,我迴避。”

说完,她就出了门,应该是去接秦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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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矛盾的。

哪怕过去的两个礼拜我心裡预演过这一幕,但现在即将面对秦语,我也著实不知从何说起。

要说这欧阳也挺怪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撮合我和秦语呢?

如果说,之前是秦语有把柄落在了她手裡,那现在她的所作所为又是什么目的呢?

我暂时还理解不了,也没法推测出来。

这么想著,门开了。

秦语被欧阳推著进了房间,欧阳奕嘴裡还念叨著“好好聊”之类的话,随即她就关上了房门。

秦语今天穿的很简单,也没有过多的装饰。

一件长袖,一条深色的牛仔裤,仅此而已。

只不过这么看上去,她的头髮比之前长了些许,脸也比之前瘦削些了。

没有化妆,双眼下的黑眼圈也无所遁形。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尴尬,秦语看了看我,欲言又止,这让我也有些无所适从。

当我还在想要不要先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秦语突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紧紧地抱著我……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倒是让她的衝击力使我连著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重心。

秦语也不撒手,我只能象征性地拍拍她的背,不好有什么逾矩的举动,连声说道:“坐下说,坐下说……”

她这才鬆开手,找了个椅子坐下。

而我也小心翼翼地在她对面找了个椅子,在与她隔著些距离的地方坐下。

可是,坐下是坐下了,该说些什么呢?

“那个……”

“谢天谢地!秦语先开口了。”我暗自庆幸著。

“我听欧阳说……你有些事情想问我……跟我聊清楚……你问吧……”

这话虽说是不假,我心裡确实有一些疑问,可是真让我问的时候,还真不知该怎么描述。

“呃……这个……”

“你别紧张,想到什么说什么就行了。”秦语尝试开导我。

“那……”我脑子飞速旋转,努力检索能问她的问题,“这样吧,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当时你已经知道杨译婷和唐宁要在一起了,还会那么不信任我呢?”

按理说,这个问题上次我已经问过欧阳一次了,而欧阳给我的答复也能够说得通。

只不过,这个问题压在我心裡太久了,以至于我一时半会还不能轻易把它放下。

毕竟,比起其他种种的事情,最爱的人对自己的不信任才是最让我受伤的。

所以,这也是我现在脑海裡蹦出的第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嘛……”秦语低下了头,似乎是在抑制自己的情绪,“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要不先换一个吧……”

我原以为秦语要么回答我,要么搪塞过去。

可就是万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相当于直接回绝了,这颇有点让我一上来就吃了闭门羹的意思。

“那我就没什么好问的了。”好不容易想出来的问题被她就这么堵了回去,这让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秦语也沉默了。

我想她原本是想让我多问她一些问题,好让她藉此说出一些心裡话的,结果我开门见山似的问法更是直接把气氛带到了冰点。

见秦语不吭声,我也不说话。

此时此刻,情况似乎发生了逆转——于我,我已不像刚刚开始那般紧张,反而产生了“她不说我也没必要说”的主动心理;于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氛围突然的变化打乱了她所有的规划。

“那我还是跟你说说心裡话吧……”果然不出我所料,秦语按捺不住,主动开口。

我没言语,挑了一下眉,意思是让她说下去。

秦语先只是张了张嘴,然后低著头说道:“我知道,欧阳也跟我说过,你一直对我不信任你耿耿于怀,同时在你的眼裡,我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

说到这裡,秦语的情绪有些激动。

“但是……但是……每一件事情都会有背后的原因……你能明白吗?”

背后?原因?秦语的话是在狡辩,还是在暗示我些什么呢?

秦语终于抬起了一直低著的头,看著我,目光中带著希望我能明白的期盼。

不过我却是没听明白她的话,但我也不打算直接说出来,而是旁敲侧击地问道:“那你说的‘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她只是在狡辩,那她一定能拿出一些看似很有道理、实则狗屁不通的道理出来;如果是不能明言而在暗示我些什么,那她应该不会正面回答我。

可是,有什么不能直说的呢?

难道真的是欧阳奕用陈越事件真相来要挟她?

“……”秦语先是低著头想了一会,然后说道,“这么说吧,我不是来请求你的原谅,我也不期望你在短时间内能原谅我。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有些话还没有说清楚……”

她没有直说,而是说著一些有的没的。那看来是另有隐情了?

“其实说白了,”秦语接著说道,“之前怀疑你,也可以说是我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加上当时欧阳分手的事情,担心你也会背叛我……”

“哈哈……”秦语说的这些,让我有些无奈地笑了。

背叛我,怀疑我,害怕我背叛……我可以理解她的这些行为,并不是毫无逻辑的,但是这些都让我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

是的,挫败感。

我不想责怪她,只是在思考,究竟是她本性如此,还是我和她相处模式的问题呢?

不过不重要,因为可以确认的是,我对面前的这个人还有感情,但是这样的矛盾却让我的这种感情变得脆弱不堪。

其实秦语说的这些,从之前欧阳奕、刘克、阿鸿等人和我说过的那些事情裡,也是可以拼凑出这么一个真相的。

只不过今天亲耳听到秦语说,对我造成的情感衝击还是超过了我的想象。

“你笑什么……”秦语的声音有些颤抖,看来说出这些话对她而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我的心裡也很明白,此时的秦语肯定能明白我为什么发笑,毕竟彼此曾经也是心灵相通的情侣,只不过碍于身份,不知该说些什么。

若是她完全满不在意,那才说明这一切都是她的诡辩和表演。

看她欲语还休的样子,想必就是前者了。

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大略一想,那是不是也能从侧面说明,真的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背后原因”导致了现在这一切呢?

“之前那几次找你,我也承认我有些衝动了,”秦语现在的情绪反而平复些了,“那时候我还没认识到对你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实不相瞒,我最近一直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我知道这改变不了什么……”

“所以从你一回国就怀疑上我了,是吗?”儘管她说了这么多,但关于这件事情我依然如鲠在喉。

“其实……准确地说……”秦语停顿了很久,仿佛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似的。

“在国外的时候就……”秦语把声音压得很小,就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

?!

秦语的这个答复是我从来没想到过的,我佯装镇定地问道:“你是说……我和杨译婷认识以后就……?”

她长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那就说明,有人在那时候给秦语“通风报信”。

而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并且能够做到这件事的人,就只会是……

我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皱眉头,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而秦语也在同一时间很默契地沉默了。

“所以……你刚回来的时候对我忽冷忽热,包括后来她去你们部门面试,你不告诉我,就是因为这个?”

秦语用非常微小的幅度点了点头,并补充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刚回国的时候,在宾馆,真空露出的事情……”

我古老的记忆被这么唤醒。“当然记得了,”我说道。

“话说到这裡,我也没什么好瞒著你的了。那次实际上是……试探你……”

“试探?”我有些错愕地重複道。

“对,试探,”秦语再次确认了一边,“那次你的反应让我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裡都误以为在你的眼裡,我只是能够满足你所谓‘快感’的工具……”

“加上后来欧阳分手的事情……?”我由此联想到了阿鸿和欧阳的事。

“对……”秦语很坦诚。

我的大脑裡疯狂检索关于那次事情的记忆碎片,确实如秦语所说,那次事后我半开玩笑的袭胸和调情似的抱怨应该是触到了秦语的敏感神经,更何况她就是在已经怀疑我的前提下故意为了考验我而这么做的,那么我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她无限放大……怪不得那时候秦语在突然间就变得冷淡无比……

误解,误解,还是误解。

为什么彼此相爱的人中间会无声无息地生长出这么多的误解呢?

“现在看来,那时候我有这种想法,真的很可笑,我也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要怀疑你。”如果说刚刚秦语是在坦诚相告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在忏悔了。

秦语刚刚说的所有事情,在我的层面上,其实解开了不少我想不通的问题。

现在看来,除了秦语所说的“背后原因”,之前发生的大部分事情都有迹可循,不是平白无故发生的。

旁人再怎么说,我还是愿意优先选择相信秦语的话。

至少对于我而言,从一开始的“恨”到“挫败感”,诸如此类的这些感情现在已经消解很多了。

关于这份感情,我依然愿意保有最初的情愫;但是这份感情要不要继续下去,我现在却并不是那么确定了。

所以,当秦语接下来鼓足勇气问出“愿不愿意给我再次给我一个相信我的机会”时,我低下了头,沉默了……

她问得很含蓄,我可以理解;她话裡的意思,我也是再明白不过了。

现在这个情形下,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能让我心头为之一颤了,我也没有什么能再苛求的了。

但是,之前想过无数次如何能和她复合的我,还是在这一刻选择了沉默。

秦语见我没有说话,也明白了我内心的答案。

她也没说什么,站起身,歎了口气,默默地出门了。

我不敢想象对于她这样一个个性鲜明爽利的女孩子而言,能做出这些反思并且说出刚刚这些话需要多少的心理建设,更不敢想象被我这么拒绝后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这些我都不敢不敢想象。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动了这样的心思,那心软几乎就是下一秒钟的事情……

我很明了地感受到鼻尖有些酸酸的,一些温热的东西在眼眶裡酝酿。

我强忍著这些感受,几乎就在同时,门又开了,这次是欧阳奕径直冲了进来。

“我不是让你好好聊吗?你怎么聊成这个样子了?”

说著,欧阳又反身追了出去。

我不想纠结欧阳如此急切的态度,今天知道的事情够多了。

回去的路上,我浑浑噩噩的,像是丢了魂一样。

秦语不敢明说的原因,之前欧阳自己主动说的“陈越事件”,加上周老师的推测,所有的证据都把一切的源头指向同一个人……

那么,到底是一手策划、精心佈置,还是一著不慎、失控脱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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