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水轮流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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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我也似乎是开窍了一样,辞掉了电子厂的工作。

之前玩游戏纯粹是为了在游戏里找到那种大杀四方,虚无的存在感。

并没有意识到,游戏这个行业早早地就产生了一连串的行业。

第一次了解到能通过游戏挣钱时,还是听电子厂的一个哥们说的,只是他水平不够,没能吃上这碗饭。

那时整天想的都是怎么处理逾期的事,也没心思考虑这些。

处理了债务后,我也回想起了他的话。

似乎可以做代练,打单子,甚至去打职业。

只是那时候,这个游戏的职业圈子还不完善。

中间有好多人都问过我都没有这方面打算,我也问了下工资待遇。

才知道,那时候打职业的,没出成绩之前,工资少的可怜。

想明白后,我便行动了起来。

只是刚开始,我也没什么门路,只能找游戏好友列表里面的几个人问了下。

里面还真有个人了解这方面业务,于是便将我介绍给了专门做代练的店。

他们店负责给我拉单子,他们从中抽取百分之二十的提成。这已经算是比较良心的了。

游戏这东西,其实是看天赋的。有些人可能玩一个月就能成为顶尖高手,有些人玩十年,还只是在低分段上上下下。

我自认为我也算是个高手,因为我已经用段位证明过我自己。

那段时间,我已经冲上过一次国服第一,就算不是最强的那个人,也肯定最强的那一拨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便开始了我的代练生涯。

在常去的那个网吧,有五杀送网费的活动。

像我这样的打一些低分段,几乎每把游戏都有五杀。

网费我几乎都不怎么花钱。

那段时间没日没夜的,一天只睡几个小时。收入也确实可观,比在厂里,至少多了好几倍。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一开始是给姐姐打了个电话,只是被姐姐严词拒绝了,还警告她别管我的事。没办了,只能从村里人还有亲戚跟前借。

母亲虽然看起来柔弱,但一生要强。可想而知,她为了我的事,拉下面子说了多少求人的话。

收入上来之后,我每个月留够自己的生活费,其它的全都给母亲打了回去,也希望能尽快将那些账还清。

渐渐地,经常在那个网吧上网的人,都知道网吧里有个很厉害的大神。老板也以此为噱头,吸引了不少顾客。

后来没过多久,我便被另一家网咖的老板撬走了。

因为他开出的条件对我来说,很有诱惑力。

管吃住,还住的单间,独立卫浴。

上网免费,参加一些比赛还有奖金。

去了之后,我才知道,他们网吧组了一个网吧战队,队伍里的虽然水平良莠不齐,但别的队伍也大多都这样。

我和他们参加过的比赛不少,都是些小型的网吧联赛,每次也都能取得不错的成绩,拿过的奖金也不少。

那时,我才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新兴的行业,赚钱速度是真的挺快的,前提是你有这方面天赋和能力。

那段时间,每个月最低也能挣个小一万,多的时候有一两万。一年多的时间,我就将母亲借的那些钱全都还完了。

还完钱的那一刻,心里除了轻松外。

却有点懊悔,为什么没能早点想到通过这个行业来赚钱。

那样的话,也不至于被姐姐他们一家子将自己的尊严踩在地上摩擦。

可就在我的前途越来越明朗的时候,命运却再次给了我致命一击。

母亲因为急性心梗,被拉进抢救室了。

接到邻居的电话,我如遭雷击。

心急如焚之下,买了时间最近的高铁票。可是,我还是去晚了。

等我到医院的时候,母亲已经因为错过最佳抢救时间,抢救无效……去世了。

明明前几天还在电话里夸我有本事,还和我说着那些长长短短的事。

可是…………

有些痛苦,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我就像个行尸走肉,眼里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那一瞬间,我感觉好像这个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好孤单。

又是这样,还是这个医院。短短三年时间内,最爱我的两个人却以这样突然的方式离开了我。

我用身上所有的钱,给母亲办了个葬礼,让她风风光光的离开了这个尘世。

姐姐和姐夫也带着孩子回来了,整个葬礼期间,我甚至没说一句话。直到母亲下葬的那一刻,我的眼泪终于决了堤,嚎啕大哭,歇斯底里。

葬礼过后,我一直守在母亲的灵堂前,仿佛世界都变成了灰色。以后不会再有这么疼我的人了。

收过了头七,姐姐开车回来烧了纸。

完事后她正好要去魔都办事,罕见地问了我一句要不要坐她车一块去。

我那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了,竟然上了她的车。

车上我一言不发,姐姐却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说着父亲母亲以前是如何如何溺爱我,说母亲为了我操了多少心。

最后越说越过分,就差明着说母亲猝死是我造成的。

我也是忍不住了,张开干裂的嘴唇,木讷地说了一句:“姐,别说了行吗?”

“怎么,我还说错了,母妈要不是操心你那些破事,她会得这病吗?”

姐姐抓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着我,嘴巴显得很是刻薄。

“我欠的帐,我已经还完了。最近给妈打电话的时候,她心情很好。”我忍着怒气,不想和她再做争执。

母亲去世后,我不想再和眼前这个女人再有任何瓜葛了。

“挣了点钱,这就得意上了?”通过后视镜,我能看到她眼里的嘲讽。

那时我的心情已经很糟糕了,不想和别人说话,更不想和别人吵架。

但是苏文婧的一再刻薄,我终于是忍不住了,握着拳头,面目狰狞地大声喊道:“苏文婧,你够了!”

“呵!不想听,就别坐我的车,跟条狗一样,摇着尾巴坐上来干嘛?”苏文婧转头冷眼暼了我一下,讥讽地说道。

“谁稀罕你的破车,苏文婧,老子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你对我这么刻薄,我们到底是姐弟,还是仇人?”

我大声吼着。

“不稀罕,就滚下车去,在这乱叫什么。”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高速路上已经飘起了大雪。苏文婧直接打着双闪,将车子停到了应急车道上。

我冷笑了一声,打开车门,直接下了车。

站在高速路上,眼看着那红彤彤的尾灯离我越来远。

雪花落在我脸上,很冰凉。

那一刻,我对苏文婧最后一点姐弟之情,也彻底随着雪花消散了。

我沿着高速公路的应急车道,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寒冷的风不断刮着我的脸庞,很快两只耳朵就被冻僵了。

一辆辆车子,在我身边呼啸而过。要是有那辆车没注意,直接撞到了我身上,那也倒一了百了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牵挂了。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身后却传来一阵鸣笛声。我转过身。却看到了一辆交警车。

那车停在应急车道上,下来两个交警,对着我就大声呵斥道:“这是高速,大晚上的走在这里,不要命啦!你怎么回事”

我自嘲着笑了一声:“我被人丢在这里了。”

后来交警又简单问了几句,我便上了他们的车,被他们送到了最近的一个镇子上。走的时候,还不忘安慰了我几句。

我在镇子上找了一家旅店开了房,随后便找了一家饭店,在家这段时间,我已经将身上的钱话干净了,开完房间后,手机余额只剩下不到二十块钱了。

点了一碗牛肉面,刚吃到一半,手机上却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提醒。卡里仅剩的钱,已经被某奇艺自动扣费了。

那一刻,我真的想大哭一场。

后来打电话找网咖老板预支了几百块钱,才颠沛流离地返回魔都。

那天回去后不久,我又接到到了几次职业邀请,一番考虑过后,最终我还是选择去打了职业。

进了职业队后,我才发现,职业比赛和普通的排位差别很大。

那需要五个人的默契,还有环环相扣的紧密配合。

每天的训练量很大,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压力并不是很大。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配合训练后,我们队也开始在国内的职业比赛中崭露头角,基本都是赢多输少,一路势如破竹,国内很多赛事的冠军我们几乎都拿了一个遍,更是在第二年就闯入S赛。

而我们队伍里的几个人,也都开始有了名气,而且越来越大。

几年时间内冲击了两次S赛总冠军,可惜都遗憾败北。

那时的队伍里面也开始出现了一些问题。

队员因为身价一路水涨船高,心态也都有了一些改变。

管理层也矛盾不断。

最后的结局也是略显凄凉,当初五个野心勃勃的少年,黯然散场。退役的退役,转会的转会。

那时正直直播行业的兴起,我也选择了退役,开始专心搞起直播。

作为游戏主播,光有技术,是做不好的。

我这人吧,虽然学习不行,但从小嘴皮子挺溜,思维也活泛。

可能天生就是吃着碗饭的,搞起直播来,如鱼得水,直播间各种梗不断。

还是顶尖的退役职业选手,技术过硬。

妥妥的先天主播圣体。

很快,直播间便聚起了大量的人气,我的身价也一路水涨船高,每天收的礼物越来越多,接的广告费也越来越多。

刚开始做代练的时候,我第一次体会到了赚钱的容易。

后来开始参加职业比赛,打出名声后,工资和奖金还有各种品牌代言更是刷新了我的认知。

再到后来开始直播,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日进斗金。

做主播的第一年,赚到的钱,估计比我打职业那几年加起来都多。

因为那几年不像现在,一些顶尖的职业选手,每年的工资能达到上千万。

那时工资并没有现在这么离谱,拿到的奖金,队伍里的几个人分一下,落到每个人手里,也剩不下多少。

有人说,站在风口上,是个猪也能飞。我算是运气比较好的,身上有这方面天赋,又正好遇到了这个封口,我属于是吃了时代的红利。

经过几年的发展,我也算是成了直播行业里最顶尖的那一批,光平台每年的签约费就有好几千万,加上一些别的收入,这些年下来,身价也有十几个小目标。

那时候,我心里也很感慨。

父母那一辈人,辛辛苦苦在田里劳作了一辈子挣的钱,可能都没我现在一个礼拜挣得多。

所以说,人这一辈子,机遇很重要,选择也很重要。

这世上能挣钱的方法太多了,就看你能不能窥得其路。

我是幸运的,同时也是不行的。在男人的而立之年,我也算是立住了。只是可惜,我仿佛天煞孤星一般,这辈子似乎注定孤寡,

父母再也看不到着一切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人世间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此。

还有值得一提的一件事,去年年底的时候,我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一听声音,竟然是苏文婧的电话。

刚听到她的名字,我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我不知道她这时候联系我要干嘛,但当初我就决定了,无论以后怎么样,都不会再和这个女人有一点瓜葛。

距离上次去找她那次,已经整整过去十年了。这期间,我们之间并没有一点联系。

那年,她把我扔在那个雪夜中的高速公路上,事后不管不顾,她似乎一点也不关心我这个弟弟会不会冻死在那个夜晚,或者被路上的车撞死。

从那之后,我们之间最后一点血缘情意也就断了。

我也顺手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好像生命中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后来不知她要干嘛,就一直给我打电话。在我拉黑她的号码后,她又换了一个号码。

最后烦不胜烦,我接通了她的电话。那时才知道,她丈夫欠了一屁股债。

对于房地产行业,我也稍微有点了解。前几年还好,从前年开始,房地产行业就开始萎靡起来,很多开发商也都相继爆雷。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下面的各个施工单位也跟着遭重,钱投进去了,工程款拿不到。

姐夫从开始做工程后,一路顺风顺水,也没经受什么挫折,最后摊子也越铺越大,手里有没有足够的资金去面对可能出现的风险。

没遇到事还好,一旦遇到事,他便会立马陷入绝境。

听苏文婧说,前两年姐夫就给他父亲背了几千万的债。

去年有被别人拖欠了大量的工程款,资金链早已经断裂。

没办法就去贷款,他们那边的亲戚朋友全都借遍了。

起初大家都看他挣大钱,也都比较豪爽地借给他了。

可那个窟窿根本填不住,外面的钱回不来,别人的帐也还不上。

银行贷款也到期了,再还不上,就要被强制执行了。

要债的人也是天天电话短信不停,甚至后来都上门堵来了。

没办法,他们将房子车子全卖了,甚至连苏文婧的美容院都转让了,可依旧是杯水车薪。

听到苏文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电话里说着,我平静的外表下,竟然隐隐有些舒畅。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这么多熟悉的一幕啊!那一年,自己因为同样的问题,那么求他们,他们还是拒绝了。

现在这一幕倒是反过来了,命运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我将那年他们对我说的话,一字不动地还给了苏文婧。确实,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买单,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解决。

你当初你帮我,我不恨你。现在我不帮你,你也别恨我。这很公平,不是吗?

那之后,我直接把那张手机卡卸了。

去年过年回去的给村里几个长辈拜年的时候,却听他们谈起姐夫的事。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被逼的走投无路,直接跳楼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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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有些唏嘘,也是啊,我那一年欠了十五万,都动过轻生的念头,何况他欠了两个多亿。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在我记忆中,每年的清明节,好像都在下着小雨,今年也不例外。只是等我到了父母的坟头时,却意外地看到了两道身影。

是苏文婧,似乎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脸上憔悴了许多。

站在一旁的应该是她女儿。

一眨眼,都过去十一年了。

当初那个七岁的小女孩,也出落的亭亭玉立,长的和她妈一样漂亮。

按照年龄算,今年应该刚满十八岁。

我看了两人一眼,也没理,视若无睹地拿出香烛,然后跪在父母的墓碑前点燃,行过礼后,点上香烛,开始烧那些纸钱。

我心里知道苏文婧进来来干嘛,前几年怎么都没见她来,偏偏今年来了。

我心里有心气愤,觉得她抱着别的心思来给父母扫墓,是在亵渎父母的墓碑。

我手里拿着酒杯,倒了几杯酒洒在父母的坟前。

本来有好多话,想给父母诉说一番。

可旁边站着那母女俩,我只能在心里对他们诉说,但愿他们能听到。

这期间,苏文婧母女俩也一直没说话。

直到我要离开的时候,苏文婧急忙走过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眼含哀求你说道:“文钧,我们谈谈吧!”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淡淡地说道:“不用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在父母坟前,我不想和你吵架。”

说罢,我便径直离开了。

刚走到车前,苏文婧却突然拦在我面前,手里还拉着她女儿,看了看我的脸,有看向她女儿,催促着说道:“嘉瑜,还不快叫舅舅。”

“舅舅。”林嘉瑜这时也软软地叫了一声。

尽管我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大人之间的事,和孩子没关系。可一想到,那年从她那稚嫩的嘴里说出的伤人的话,我还是释怀不了。

小孩子不懂事,受大人影响,童言无忌?

我不想这样安慰自己,不想恶心自己。

有些事发生就是发生了。

你小时候给别人一刀,别人会因为你是个小孩子,就会原谅你?

我承认我不是圣人,我的道德也不高尚,我的心眼有时候也小。如果是别的孩子,无意间骂我一句,我可能就是训两句就过去了。

可我这个亲外甥女那句话,就像把刀子一样,正好插在我最虚弱的时候。

我平静地看着一眼林嘉瑜,淡淡说道:“别,不用。我和你家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随后我又对着苏文婧说道:“该说的话,我上次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就不要在费口舌了,我不想在这里打扰爸妈的安静。”

“文钧,你真的想逼死我们娘俩吗?”这时候面前的苏文婧突然眼睛一红,语气已经有些哽咽。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又生气又想笑。

“呵呵!苏文婧,我逼你们娘俩?”我用手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地问着她。

“你脸呢?是我欠你的?那年我求你的时候,你们一家人是怎么做的,你有没有想过,我万一想不开轻生了呢?那年你把我扔在高速上,有没有想过万一我被冻死在那个夜晚,或者被车撞死了呢?是,我那几年确实做了不少混账事,但我是谁?我是你仇人吗?我是你亲弟弟啊!你举手之劳就能扶我一把,可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凉薄?好吧!最后我也想通了,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也没什么说的。那你就守好我们之间的默契,你遇到事时,也别来找我。”

人在父母面前,总是会将委屈的话说出来。我也一样,站在父母坟前,我克制着声音,将那些委屈一一低吼了出来。

我一番话,将苏文婧说的满脸羞愧,她女儿似乎对那些事还有些记忆,此时也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文钧,是姐姐错了,这些年我也很后悔。现在你姐夫已经没了,你让我我们娘俩怎么办?房没了,车也没了,就连美容院也没了。后面还有一大堆债,每天东躲西藏的。我倒是无所谓,嘉瑜才刚上大二,那些亲戚找不到我,就去学校找嘉瑜,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苏文婧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眼泪珠子不停地流下来。

“呵呵!你会后悔?你是什么样的人,不了解?再说,你老公欠的钱,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行就报警啊!”

我记得欠债人如果身亡的话,如果子女或配偶不继承他的遗产,就不会承担他的债务。

过了半天,苏文婧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有一部分是我们的夫妻共同债务,还有一笔银行贷款我是主贷方,我在朋友那里也借了不少钱。现在我已经被强制执行了,所有的银行卡,还有手机支付软件全被冻结了,超过几百块钱就直接被划走了。再说他那些亲戚朋友可不管这些,他死了就来找我,找不到我就去找嘉瑜,警察能那他们怎么办。”

“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说实话,在这时,我已经有些心软了。但我还是咽不下那口气,最后还是狠心说道:“上车吧!送你们回去。算是我最后的情分了。”

我注意到旁边没有停车,估计她们俩也是打车过来的。

说完,我便直接上了车,苏文婧母女俩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上了车。

从老家会魔都的路上,我几乎一句话没说,苏文婧却是一路都说着她现在的艰难和无助。

和她老公的共同债务有一千多万,加上一些别的借款什么的,下来七七八八也几千万了。

现在的她已经被拉入失信名单了,飞机高铁这些都坐不了。

去年年底的时候,为了躲债,苏文婧躲到了一个小镇子上。

可那些人最后直接找到了她女儿林嘉瑜,虽然也不能拿林嘉瑜怎么样,但这种事要是在她学校传开来,她以后还怎么上学。

到了现在,她甚至连女儿的生活费都拿不出来了。我应该是她最后一个寻求帮助的人,也成了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苏文婧不是傻子,她精明的很,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当初是多么无情,她只是再赌我没有她那么无情。

所以她从开始见我时,就不断试图唤起我心中那份亲情,一再反省着她之前的错误。

她女儿林嘉瑜坐在后面,也一直附和着她妈妈的话,一副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样子。

苏文婧坐在我旁边的副驾上,安全带勒在她的一对乳房之间,两团丰硕的软肉,显得更加雄伟壮观。年轻时,那里就不小,现在似乎更大了。

路上的时候,我问过她们要去哪,苏文婧一脸惨笑地说道她们已经无家可归了,之后再没说话。

我也没理会,自顾自地将车子开到了我住的小区门口,让她们下车,爱去哪去哪。

苏文婧见我仍不为所动,可能是彻底慌了,干脆耍起了无赖,直接坐在车子上就不下去了,任凭我怎么骂,她就是不说话。

“呵呵!苏文婧,开始耍无赖了是吧?要赖上我了是吧!”我气极反笑。

这时,苏文婧也干脆摊牌了,落寞中带着几分无耻。

“无赖也总比丧家之犬要好吧!我不管,反正你是我弟弟,你得管我。”

我不想和这个没皮没脸的女人再瞎扯了,直接下车从外面打开副驾的车门,然后弯腰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

近距离这下,苏文婧身上的香味不断钻入我的鼻腔中,而她那领口里面的风光,也被我无意间看了个光,只是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

“你给我下车!”

我拽着苏文婧的胳膊,用力将她拉了下来。

谁知苏文婧却在这时大声哭了起来,门口人来人往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她怎么样了呢?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很多女人的三板斧,更何况是已经穷途末路的苏文婧。

只是她的这些小伎俩在我面前并没起什么作用,我打开后座门,平静地看着坐在里面的林嘉瑜。

“下车,带着你妈走吧!”

林嘉瑜的眼眶也开始泛红,点着点哭腔说道:“舅舅,你真的不能帮帮我们吗?爸爸已经被逼死了,我不想妈妈也出事。当初那些事,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可一定要到着地步吗?”

说着说着,林嘉瑜已经小声抽泣起来。

“你们没有对不起我,站在你们的角度上,你们做了认为对的事,这无可厚非。现在我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我也在做着我认为对的事。”

说罢,我就上车准备进去。车子刚启动,苏文婧像是发了疯一样,直接站在了车前面,眼中透着一丝决绝。

我连忙踩死了刹车,可还是撞到了她,上半身直接趴到了前盖上。

我心里大惊,打开窗户,大声骂道:“苏文婧,你疯了是吧,想死找别的地方去,没人懒着你。”

林嘉瑜也被妈妈这一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搀扶着他,一脸紧张。

“妈,你没事吧!”

苏文婧没理会女儿的关心,站在车前,泪眼朦胧地大声说道:“你就撞死我吧,反正我也快被逼死了,还不如现在一了百了。”

语气中带着绝望,还有道不尽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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