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神剑宗(1 / 1)
“可恶,本座的弟子厉珀明死了,他洞天境巅峰修为,竟然被斩杀,王云祥,你给本座从实招来,到底是得罪了何人?”
神剑宗府殿上,一名锦缎绸褐色裳衫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
正是神剑宗的宗主,方渊河,修为灵境巅峰,气得下颌胡须颤动,目露厉色盯着下方的脸色发白的灰衣绸衫中年人,执事王云祥。
此时,方渊河金纹的袖袍手里攥着一块二指宽的玉简。
此玉简名为感命法器,却是出现一条裂痕。
感命法器,滴有对方的鲜血,可感知生死,一旦出现破裂,多半是遭遇不测。
“回宗主,在下也是误以为那名清妙澹的女修有法宝在身上,伤了我的神魂,而且她身上好像也有法宝隐藏了境界,根本看不出她的修为。”王云祥跪在殿内,低着脑袋,一脸惶恐道说。
身为神剑宗的执事,去韩家抢韩秋的修炼功法,也是宗主方渊河所授意。
只不过,却出现了变故,被一个看不清修为的女修所伤,神魂受损,一路惊慌飞回到神剑宗,吃了五颗补神丹才勉强将神魂裂开般的疼痛减轻一些。
将这事情禀报给宗主,关门弟子厉珀明自告奋勇去抓那那个女修,顺便把修炼功法缴回。
厉珀明带着三十多个弟子出去,修为也是当中最高,却遭到意外,恐怕其他弟子估计也命丧九泉。
宗主死了一个精心培养的关门弟子,还损失了几十个弟子,饶是谁都怒气攻心。
大殿上,座椅上的身影一闪而起。
方渊河半蹲在王云祥跟前,脸色震怒道:“不清楚,你身为执事就不会打听清楚,再做定夺,你脑子呢?”
说罢,‘砰’的一声,王云祥身子如抛物线般飞起,砸在五米远的地上。
王云祥趴在地上,捂住肚子,被方渊河这一脚踢的肠子都要发青,压下翻涌的气血,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方渊河收回脚,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呻吟的王云祥,骂了一句废物。
一边寻思着清妙澹到底是何宗门之人?
只是越想越百思不得其解,根本没听说过这名讳。
下一刻,方渊河觉察一股强劲的气机在宗门上空,神色蓦地似风云般大变,随之外面传来一阵建筑倒塌‘轰轰’声。
一名蓝衣衫弟子神色急匆匆跑进来,噗通的跪在地上,慌乱道:“回宗主……”
只是,这么弟子话还没说完,方渊河拎着王云祥的脖颈后领,身影一晃,早已飞出了殿外。
‘咣~咣~’
一阵阵钟声咣当骤然响起,悠然亢长,传遍了两座山峰。
这正是宗门被敌袭的撞钟声。
川紫风御着青莲法器在半空,清妙澹直身而立在一边。
下方两座巨峰分隔不过数里,创建十几个大大小小洞府,规模不大,只是个中等宗门。
正方雄伟的山门轰然倒塌,神剑宗三个金色大字也碎成小石块。
打人不打脸,拆宗门的大门,对于一个宗门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也意味对方是来宣战。
神剑宗一众弟子听到咣当钟声,深谙意味着什么,神色霍地剧变,不再修炼,一窝蜂似的御着飞剑,从峰腰间快速飞到宗门大门口。
见到宗门的是牌匾变成碎块,半空中一众弟子黑压压一片聚集在峰门,个个脸色冷沉。
一时间,这方空间萦绕着风雨欲来的沉闷。
一名灰衫老者御着飞剑上前,喝声道:“你们是谁,那个宗门派来的,胆敢毁我神剑宗大门,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娘亲灵身清妙澹, 置若罔闻,眸子看向神剑宗一众,淡声道:“你们宗主方渊河可在,如果在禀报一声,说有人寻他问一些事情。”
“放肆,竟敢直呼我们宗主名讳。”一名弟子怒喝。
其他弟子闻声而起,有一名紫衫中年御剑上前,冷道:“葛长老,别和他们废话,毁我们宗门牌匾,已经是向我们宣战了,而这对方只有两人,先擒了他们,再慢慢拷问。”
这名紫衫中年一挥手,后方立刻有五个弟子纷纷御剑上前,数柄飞剑化作光虹在半空飞击而去。
身穿灰衫的葛长老,目光始终停在长得俊美少年以及美如仙的白裙女子身上,隐隐觉察到不对劲,只是有弟子出手,想阻止为时已晚。
川紫风没等娘亲灵身有所动作,手中两枚镇魂钉,两道银芒似雷霆一闪,从五个弟子眉心穿过,目光舜然涣散,没哼一声,身子消散不见。
五个弟子出手不到一会,便被斩杀,身死道消。
此等手段,令人胆寒。
葛长老包括身后的众人,见到那名少年形同鬼魅轻易的一击,将五人杀死,无不露出惊骇之色。
“我再问一遍,你们宗主方渊河,可在神剑宗,如果在的话,麻烦请他出来。”清妙澹再次轻言道说。
葛长老看出那名出手的道衣少年,修为高深,只是境界被隐藏,但只高不低,凝着脸色道:“两位道友,你们找我们宗主何事,只要说清楚了,老朽好回宗内禀告他。”
“不是我不讲道理,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清妙澹眸子金芒闪烁,天空直接坠下一缕金色气息。
金色气息笼罩着葛长老,将他从高空连飞剑如同一块大石砸在地面上,露出一个大坑。
大坑中露出葛长老的身子,只觉察到气若游丝,并没有死去。
有弟子面露惊恐:“这是什么秘法,竟然一击将葛长老打败了。”
刚才那一击,谁都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毕竟很多人都是窝在这方圆千里之内,极少走出外面,认知有限。
而且没有人见过仙人境的修士,看不出清妙澹只是动用一缕仙威而已。
葛长老修为进入了灵境第一境,却被轻易击败,一众弟子噤若寒蝉,再没人敢上前一步,以免招祸上身。
紫衫中年人见势不妙,没有先前的作威作福,不着痕迹御剑退了回去,生怕惹怒这位绝美清冷的白色玄裙女子。
川紫风眉头忽然一动,说道:“娘亲,方渊河出来了。”
话落,半空飞来一道人影,方渊河提着王云祥的后衫领,御着飞剑站在清妙澹和川紫风面前。
方渊河看了看被毁掉的峰门牌匾,暗压抑着怒气,将王云祥丢在脚下的飞剑上,微笑道:“这位仙子,关于石牛镇韩秋一事,和神剑宗无关,都是此人给本宗惹祸,交给你任凭处置。”
川紫风一愣,这方渊河真是个妙人啊,不啰嗦半句,直接丢出一个替死鬼。
想想有些可笑至极,方渊河身为一宗之主,叫宗内执事去做祸害之事,如今出现意外,又急着找个替死鬼推脱。
在来神剑宗路上,那名叫厉珀明的弟子,正是方渊河的关门弟子。
川紫风将厉珀明的神魂拘出窥探,发现整个宗门几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宗主阴险歹毒,弟子也是无恶不作。
也难怪,这千里之内,只有寥寥不多两三个宗门,都是小门小派,占峰为宗,附近修炼资源有限,也缺乏炼丹术,自然就生出下作手段。
这些宗门每年收附近村镇的粮食作为庇护理由,欺压普通百姓。
甚至有些宗门也叫村民帮忙种植一些低级的灵药,过一段时间就来收取,若是种不出来,挨打恐吓是常事。
普通灵草,只能炼修仙入门的丹药,所以修炼境界难以突破,宗门也一直沦为下游。
下游宗门,没有耀眼之处,自然得不到那些大宗门赏识和携带,只能停在原地。
清妙澹淡声道:“方渊河,你身为一宗主的宗主,却没有宗主的一点担当,所做的无耻之事,想一概不认,反而找宗内之人做替死鬼,就不怕你那些弟子笑话你?”
闻言,其他御剑在后面的弟子们,面面相觑,宗主派人出去做不为人知的勾当之事。
不过下作这种事情,做多了也见怪不怪,只是还是第一次被人找上门。
“仙子,那你说意下如何?”
方渊河脸色淡然,杀机涌现,笑道:“你们只有两人,我神剑宗两百人,虽然被你杀了几十人,算长老执事还有一百六十多人,而且还有杀阵,你两人再强也强不到哪里去。”
他看不透清妙澹的境界,也未曾见过仙人境的修士,眼前这个姿容胜仙的女子,修为再高也有限度。
自然也看得出那个少年也隐藏了修为,这般年纪,即便修炼天赋再妖孽,最多也不过是命轮境这个境界。
宗主颜面不可辱,所以方渊河决定河赌一把,将白衣绝色女子抓住,此般人间仙子作为炉鼎,日日淫之,何等的快哉。
清妙澹白裙轻拂,白衣袖口柔嫩的玉手一抬,绛唇轻启:“如果我是她,你早已身死道消,我是讲理之人,给你小半刻准备准备,你神剑宗什么长老,老祖,执事,以及所有弟子,护宗阵法,杀阵,法宝通通都拿出来,到时候一起上吧,免得我镇杀你们之时,心存不甘。”
声音听着空灵悠远,传遍神剑宗每人耳里,顿时像是炸开了锅般。
神剑宗有人开始激愤起来,咬牙私语,说着自大狂妄,就是成仙修者也不敢这么放肆。
“宗主,我们布阵,势必讨回宗门之耻。”
有不少弟子大声愤喊着。
川紫风移开目光,转头看着娘亲灵身,蓦然发现灵身和本体的性格略有差异。
和娘亲在一起,他并不会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都是三言两语解决,看着就是天生不擅长表达那种。
在懂事起,听娘亲说得最多常说的话,是或者不是,这两种最多。
川紫风思忖,看来娘亲的本体和灵身,灵身的性格在这沉睡的千年来,悄然在改变,或者两人的性格都不同。
方渊河脸色青黑,即便是有所依仗,这也太猖狂,目中无人了。
“所有执事布巨灵像法阵,在座长老启动万剑阵,一众弟子们用法宝攻击。”方渊河早已怒不可歇,气血攻心,对神剑宗所有人下命令。
‘咻咻’~
执事和长老开始御剑散开,飞落在周围地面上,按宗主吩咐井然有序的去布阵。
川紫风气神若然,对于神剑宗忙着布阵,娘亲灵身淡定如常,和在小灵界里一样,面对什么都是不惊不喜。
只有在他修炼不专心时,才展露出疾言厉色不多见的脸容。
“娘亲,等会神剑宗的根基要留吗?”川紫风开声问。
在神剑宗布阵时,考虑到一个问题,石牛镇附近的宗门,只有神剑宗,可以威慑心怀不轨的山匪。
若是全杀了神剑宗的人,怕山匪出来作恶。
神剑宗行为虽然不耻,但山匪的抢掠手段,更加肆无顾忌。
娘亲灵身眸子看着神剑宗差不多布好了阵法,颔首道:“其实,少了一个神剑宗,再培养一个宗门不算难事,说来,娘亲本来就是给神剑宗抽筋剥骨,去掉腐败根部,留下一部分好的枝芽,给予培养,若是整个神剑宗都腐烂了,也不能怪娘亲手下无情了。”
川紫风若有所思,随后恍然大悟,再想道说几句之时,神剑宗的执事和长老已经布置好阵法。
一个是剑阵,一道又一道金芒陆续迸发,覆盖着百里长空,万柄灵剑在半空形成似是乌云密布的剑雨,剑虹璀璨夺目,悬浮不动,束势而待。
一个是灵像阵,一个百丈金色巨人从宗门的门口空处拔地而起,头部高耸盖过山峰,目如灯笼,每行一步,大地撼动颤抖,压迫感袭来。
万柄光虹璀璨的飞剑和金色巨人,气势苍劲,令人生起一阵惊心动魄,退避三尺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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