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李玉纵的恨意(1 / 1)
仙奴澹台烟动用红色大幡旗开辟仙王小世界的传送通道,传送到外面的时候,宫谨妗与月瑾就觉察了魔姬的气息。
“原来是她,竟然也进入了葬仙之地。”宫谨妗眸子半眯,语气轻若雾云。
川紫风自然知道宫谨妗口中的她是指魔姬,诺了诺嘴,想询问什么,只是喉咙吞了吞唾沫,没有开声。
他双眸看向不远处那道红色纤影,对于魔姬这个女魔头,其凶名是人尽皆知,烙入心头,行为更是诡异莫测。
好比如在一件有争论的事情上,正道人士会与你谈论对错,魔妖道则不会,修为高就是道理,而魔姬根本想及不到她的心思,所作所为全凭她的心情。
巨大的雷光球悬在半空,雷电交织间也有淡淡黑色光芒萦绕,强烈的压迫感在上方扩散,不断坠下数十道寒光闪烁的雷电朝地面轰劈,泥尘覆盖,何其的恐怖,宛如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只是不知魔姬动用秘法在劈着何物,川紫风心头疑惑,凝目盯着滚滚灰尘之中,但雷电不断闪劈下,碎石叠散纷飞,覆盖了一切,看不到其景象。
川紫风御着青莲法器,释放出灵识探查,也只有窥探到雷电密集恐怕的画面,只好作罢不再窥查。
能另魔姬舒展恐怕的秘法轰劈,下面的东西即便是触怒了天道也不至于这般凶狠,莫不是碰了她的逆鳞不成?
心念间,川紫风眸子不由看向魔姬身后不远处的李玉纵,一身灰衫锦衣,光鲜的不染半点灰尘,看不出是受了何屈辱姿态,应该不是在为她儿子出气。
李玉纵御着三尺飞剑,看着像挂在枝头上轻叶般潇洒,后方那三女一男也同样御剑悬在半空,女的个个成熟丰腴,蓝裙白纱,裙襟纱薄,纤腿似玉白皙,穿着青色纹花绣边高跟,浑身透着魅惑感,修为不凡。
那名男的是个中年胖子,身不过四尺,浓眉大眼,犹如一个滚圆的矮冬瓜半,却是金丝织锻绸,腰缠一个黑葫芦,看不出其修为。
川紫风仅是在魔姬身后几人扫了一眼,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宫谨妗,好奇小声道:“师尊,魔姬这般手段凌厉,到底在攻击什么?”
他和师尊在画卷发生的种种,早已深烙在心头,面对师尊仍然荡起莫名的涟漪,只是也宛若一柄利剑藏在剑鞘里隐匿起来。
是啊,画卷里的是师尊娘子,而现实却是不可染指的师尊,不可能亦不可为,像画里面那般烟雨镇里石桥的小孩,跨出师徒成婚这一道鸿沟。
现实里,他不是那可怜无家可归的小孩,有娘亲和小世界,可以无忧无虑的修炼,不会为一日两餐奔波,甚至饥肠辘辘苦苦在烟雨镇上向开包子铺的那个中年老板乞讨一个馒头而被驱赶。
现实里,下雨时,也有铜钱和灵石买得起一把油纸伞挡雨,也不会常常去地里捡别人剩下的红薯生啃填腹,更不会以天为罗盖地为毯的场面等等。
相对比在画卷里,他有太多太多的不幸和悲惨,幸好遇到了师尊。
而现实里,宫谨妗是他的师尊,但不是他的师尊娘子。
“有点意思,魔姬竟然在杀妖族。”宫谨妗轻启绛唇,却是没有看川紫风,眸子注意力落在不远处的魔姬方向。
宫谨妗踩着一朵白色莲花,一身紫色长裙裹着丰腴的娇躯,似是想到了什么,这才看向川紫风。
川紫风有些莫名奇妙的脸孔燥热,不禁避开了师尊的目光,微低下了脑袋,或许是想掩饰心头莫须有的愧意。
这不是像起了什么心魔,就能用道经镇压下去,更不是像一把钝了玄青剑,用磨刀石磨锋利就好。
这倒好,川紫风反而像对宫谨妗做了出格的事情一样,不敢面对师尊了。
月瑾踩着飞剑,剑身散着紫芒,眸子也在看川紫风,见少年脸色和平时的平和温润不同,又看向宫谨妗,眸子在两人身上停顿了一会,不由微微摇了摇螓首。
川紫风觉察到月瑾的举止,狐疑着月姨是不是发现了他和师尊的端倪,理应画卷里的一切,别人是不知道的。
或许是愁多了也让他不禁往其它不好的方面钻牛角尖,川紫风晃了晃脑袋,不再纠结的看向身边凌空而立的仙奴。
仙奴澹台烟在仙王之墓里守墓几十万年,头一次接触这个修仙时代,双眸依旧呆滞看着眼前这一切。
没人知她心中所想,被炼化成傀儡那一天起,就没有自主意识,或许历经了数十万载,意外地恢复了一丝懵懵懂懂的神志也不意外,只是还不足以和人正常交谈。
在澹台烟在开辟仙王小世界的虚空通道时,将两个魂铃归还那两个身穿一青一白裙子脸容丑陋的仙奴,一字一眼断断续续勉强说出一句话,由此可见,说话甚难。
川紫风心想,仙奴离开仙王的小世界,是妹妹澹台荷临死前将意念和命令烙在澹台烟的神魂意志里,如果遇到有缘人,就跟他们走,所以才有那条竹条简。
“轰轰……”
光景不长,雷光球消失不见,浓密灰尘滚散,清晰可见地面的情景。
魔姬玉手凌空一攥,十数个红色包裹模样丑陋的拳头般大神魂,飞到眼前悬浮不动。
这些神魂脸尖腮瘦,背上长有翅膀,一看真是妖族。
魔姬随手一捏,十数个妖族神魂燃烧挣扎,蓦地化作猩红的火星点消散在半空。
“师尊,月姨,我们走吧,去其它地方找找看还有什么宝物?”川紫风借口和宫谨妗与月姨,仙奴澹台月离开这里,不想和魔姬碰面。
有很大的原因是来自李玉纵身上,川紫风自从砍了他一臂,还抢了他的仙船,最后被魔姬的神魂就走,如今也将手臂接养好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玉纵肯定会寻川紫风报断臂之仇,何况魔姬还在呢,母亲护犊子是天性,万一真打起来,虽看不出魔姬修为深浅,即便是师尊宫谨妗帮忙,肯定是吃力不讨好。
川紫风心头忽然像大地砸在地面上剧烈一颤,因为魔姬眸子朝这方看来,而且红唇狭细的嘴角扬起一丝揶揄的弧度。
仿佛魔姬发现了好玩的事情,川紫风不知她莫名的笑意是向着谁,不管魔姬是何意,师尊如今在身边,不知道女魔头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但能避免双方打架最好不过,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这种场面不和魔姬以及李玉纵碰面是最好的选择。
可惜老天不尽川紫风所愿了。
宫谨妗嘴角抿了抿,螓首紫发摇曳,一脸淡然道:“不急,我正好有事情想问魔姬。”
川紫风转头看向宫谨妗,叹了叹气,看来想风平浪静离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魔姬倒是没有动,李玉纵却是御着飞剑气冲冲飞来,一脸阴狠怒戻,浑身散着杀意,看凶恶的表情就像是谁和他有杀父不共戴天的仇恨,仅是几个呼吸就飞到相距十米的距离。
“小道士,总算又碰到你了,你当初断我一臂,我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将这份恨意奉还给你,今日我断你一…”李玉纵双目忽然惊愕,嘎然而止,脸色剧烈大变,迅速拉开一段距离。
仙奴澹台烟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前方中间,丰腴的娇躯纤长,玉手持着红色大幡旗,一双呆滞的眸子盯着李玉纵,就这样静静悬空站立,并没有释放仙威,却让人胆颤心惊。
“元仙境,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了一个元仙境的仙子。”李玉纵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被仙奴的修为境界所惊退,来得时候是多么的桀骜不羁,满脸杀气腾腾,看到一名元仙境修为面无表情,身材纤长丰腴,姿色比自己身边众多美娇熟妇还要冷媚的女子上拦在中间,须臾一瞬冷静下来。
李玉纵胸膛起伏不定,脸色如沉冷,想断川紫风一条手臂报复心头之耻,没注意到有元仙境修为的女修在帮他,待又看到一个紫裙紫发绝色似仙子的女人时,他眸子似烤火般透着一股炽热。
“李玉纵,你实力不够,这怪不得别人,凡事有因果,谁叫你作恶多端,断一臂算是教训了。”川紫风不想多说什么,就事论事。
不过对于李玉纵这种恶少,川紫风对他的性子也拂晓一二了,无非就是凭着母亲魔姬一身如万丈不见深渊底的修为境界作为依仗,嚣张跋扈横行惯了。
好像一个腰缠万贯的恶少,自然是看不起市井旮瘩的小老百姓,谁敢招惹,光明正大的叫一群跟在屁股后面的恶奴打断四肢。
宫谨妗白色锦鞋高跟踩着白色莲花,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李玉纵一眼,眸子淡若看向魔姬。
“小道士,今天我李玉纵无论如何都要断你一臂,即便你们中有元仙境修为我也不怕。”李玉纵气得牙痒,一脸怒火中烧指着川紫风。
他想到有母亲魔姬在身边,底气又足了很多。
川紫风眉头微微挑了挑,再想说话,却被月瑾打断了,拉着他的手臂往后面推退到仙奴身后。
月瑾御着灵剑,玉手里多了一柄白生生充满光泽的三尺骨剑,淡声道:“李玉纵,你可要想好了,秘术法宝无眼,打起来就是不死不休,虽然你母亲很强,但我和一位元仙境也能缠住你母亲小半倾,在这短时间内,我家小紫风杀你是轻易而举,再一个就是,你身后不远处那个矮胖子和三名女子,截仙门的门主也能随手镇杀,在你面对种种不利的情况下,要好好考虑是否要和我们动手?”
李玉纵脸色微变,脸色青沉盯着戴着黑色面纱的月瑾,不知是不是被这个黑衣黑面纱的女子分析中要害,眸子盯着川紫风和宫谨妗,再三掂量思索,一下子竟然有些犹豫起来。
川紫风站在一旁,心里不禁细细琢磨起来,从李玉纵微妙的表情来看,这厮好像不认识师尊和月瑾。
师尊是截仙门的门主,月姨是女帝姑姑身边的护卫,即便李玉纵是魔道,平时再怎么嚣张跋扈,对于正道有身份地位的人,多少都应该有所顾忌才对。
所以川紫风心里笃定,李玉纵不认识师尊和月姨。
“李少主,且慢。”
这时,一道虹光飞到李玉纵面前,是身穿金丝织锻绸的矮冬瓜胖子修士,眼珠碌碌转动,打量着宫谨妗,月瑾和澹台烟。
矮胖子修士心里蓦的咯噔了一下,拱手笑道:“原来是截仙门的云宫仙子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是李少主冲动了,在下是太阴宗的大长老,名为廖风阳,和李少宫主一同进入葬仙之地,刚才是冒犯各位了,我替李少宫主道歉。”
宫谨妗掠了矮胖子一眼,没有说话,李玉纵则是脸色青,觉得丢了面子,拂了一下袖袍,目光如一柄利剑死盯着川紫风。
“闹够了没,都回来吧。”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
魔姬站立半空,一袭红色凤裳下隐出两条修长的玉腿,像是比雨后的嫩笋还要嫩白,踩着金色牡丹高跟鞋,声音如竹叶轻飘过天空传入在众人耳朵里。
李玉纵想撂下两句狠话,但深谙母亲说一不二的性子,丝毫不敢忤逆,旋即收起对川紫风的杀意,和廖风阳咻咻化作两道虹光退回原地。
“魔姬,说来数十年没见面了,既然今日有缘,谈两句如何?”宫谨妗眸子看着不远处的魔姬。
宫谨妗不等魔姬开口,足下那朵白色莲花金色符文涌现,空气霍地如波纹荡然,身子已然消失在原地,凌空出现十丈之外。
魔姬饶有意味看了川紫风一眼,转过螓首,红色牡丹高跟玉足跨出一步,身子一晃,站在宫谨妗对面一丈之远。
“云宫仙子,你想说什么,或者想问什么?”魔姬螓首后长发簪子半束,青丝如瀑垂在凤裳背后,耳垂有发髻在轻曳。
魔姬红凤裳内的娇躯映出妙曼纤美的轮毂,胸前的红纱襟裹着一对饱满如丘峰的丰乳,红纱带束月柳腰,纤背后红裳延伸而下凸起浑圆的硕臀,金色丝边的裙脚落在红色牡丹高跟后。
川紫风看着两名身材丰腴纤长,姿容绝色倾城的女子,一紫长裙,一红凤裳,她们悬在半空,眸子相视着。
他不知师尊和魔姬谈什么,顿时竖起耳朵偷听,不过是十丈远的距离,还是能模糊听到。
只是宫谨妗朝川紫风这方看了一眼,便伸出玉手,用金色仙元凝成了一个光罩,隔阻了里面的声语。
宫谨妗姿容柔婉,螓首上银簪扎着紫发,紫色发髻下如云散在紫裙的细腰处,散着一层朦胧紫芒, 玉手轻捋耳垂的紫发,语气轻盈:“记得上一次见面,好像是在六十年前,如今你的修为已经恢复到了巅峰,实在是可喜可贺。”
未了,宫谨妗继续道:“你为何在紫风体内种下淫念,可有抹去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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