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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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找到。

陆晓北说三天就会有消息,虽然只是一个晚上过去,可祁炀已经惴惴不安了,他明知道他和他在同一个城市,偏偏找不到他,这感觉太折磨人。

“你静下心。”陆晓北他们在办公室,祁炀坐不住,来回走,脚步声是唯一的动静。

“静不下,”祁炀说:“昨晚报上来的那两个什么人?给我弄出去。”

“弄出去了,”陆晓北说:“原来广撒网也会捞上来一堆臭鱼烂虾。”

昨天晚上消息没放出去多久就有人找上门来了,说是见过的,带着祁炀他们没找到人,说是自己认识已经带来的,祁炀急匆匆紧张的见到的人,是跟慕迟有点像,但他不是瞎子,一眼就认出来了,更扯的是有人自称是慕迟的亲人,可去他妈的吧。

“这都他妈是些什么东西?”祁炀急不可耐,“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陆晓北冤枉的说:“喂,不能怪我,你提供的照片都五六年前的,时间这么久,上哪儿找人啊?”

祁炀深深闭了下眼睛,他没有别的,只有合照,甚至连慕迟单人的照片都没有。

“哎,昨天那个那么像,你是怎么认出来的?确定没认错吗?我觉得万一就是……”

“不可能,”祁炀笃定的说:“不是他。”

陆晓北托腮:“这么笃定?”

“他不可能来找我。”祁炀说。

“为什么?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陆晓北很好奇,只知道祁炀和要找的这个人关系匪浅,是亲人又是爱人的,只是最后没在一起。

祁炀坐在沙发上,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他因为我……坐过牢。”

陆晓北一下瞪大了眼睛。

旁边没发话的徐佑龙和吴展都严肃了起来。

“怎么回事?”徐佑龙问。

祁炀深深叹了口气,“很乱,是我的问题。”

“可……怎么会坐牢呢?”这事也太大了,超出了他们原本的认知。

祁炀扶着额头,闭着眼说:“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杀了人,他一直都想不明白。

办公室良久的死寂。

这时,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了,助理站在门边,对几位老总道:“吴总,闫总来了。”

吴展刚反应过来:“今天周几?”

徐佑龙说:“周三。”

“靠,忘了,”吴展一把拽起祁炀,“快,闫旭来了。”

祁炀站起来,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套上,整理了下衣服,调整着状态,和吴展一块出门了。

徐佑龙没跟过去。

还在看电脑里的来信,这方法怕是不行,又有臭鱼烂虾说自己是了。

徐佑龙点开图片,再看手边的照片,对对眉眼,果断pass了这个自爆门户的家伙。

会所里,崔听涵过着生日,她男友和几个朋友都陪着,她男朋友是不知道崔听涵和慕迟的关系,就发现崔听涵各种不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慕迟在包厢里给人上酒,韩超给贵公子们调话筒音量,安排着歌。

崔听涵要上手,旁边她男朋友攥住了她的手腕,说:“你别动,这他们的活。”

“不是……”崔听涵想说什么。

她男朋友道:“好了,知道你心善,不习惯被别人服务,不过今天得听我的,你就安安分分做你的小公主,其他的不用你管。”

崔听涵打量着慕迟,百般膈应,只能说:“谢谢……”

慕迟看她一眼,恭恭敬敬的,职业性道:“您客气了。”

上完了酒,话筒也调好了,几个贵公子们开始嗨了,慕迟和韩超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一起走出了包厢。

“那女的真好看,”韩超出了门说:“我看他一直盯着你。”

慕迟手里提着盛酒器,闻声抿唇一笑,“同学。”

“啥?!”韩超惊了,“那女的?你同学?”

“嗯。”慕迟说。

“怪不得,”韩超说:“我靠那女的太有本事了,榜上这么大的款。”

“你胡说什么?”慕迟瞪了他一眼。

“不是吗?”韩超说:“哥你这个出身,不可能是什么贵族学院的吧?那女的你同学,怎么可能认识那种富家公子?”

“别以貌取人,”慕迟警告他:“你会吃亏的。”

“我说的是实话呀,”韩超振振有词,“不过她也可能确实有本事,她挺漂亮的。”

慕迟不听他说了,跟十几岁的小屁孩没什么可聊,也说不通,警告不听就自己经历去吧,他是不想管这些,也封不住别人的嘴。

慕迟走到了酒架边,把盛酒器放回去,跟着几个人去收拾其他包厢了。

“哎哥……”韩超见他走了,自己也没法子,找不到人说话了,就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与此同时。

会所迎来几个不得了的贵客。

商务车里下来几位事业有成的男士。

深蓝色西装的就是闫旭,大名鼎鼎的闫总,他回身对身后的人道:“祁总,里面请。”

“您请才是。”祁炀客气道。

吴展对视了眼闫旭,三人一同走进了会所。

他们开了顶级的大包间,这种地方就是人多才好玩,祁炀和吴展闫旭进了包厢,跟上来的服务生想开机,闫旭则阻止了下来,“别开,谈生意,太吵。”

祁炀对服务生点了点头,服务生道:“是,听您的安排。”

“喝点什么?”祁炀脱掉了外套问闫旭。

闫旭道:“我随便。”

祁炀道:“那可就听我的了?”

闫旭点了点头。

祁炀把酒单列给了服务生,服务生颔首,说了句“稍等”就离开了包厢。

因为是大人物,他们不敢懈怠,这里面的服务生就是眼尖了。

也没人敢进来打扰,上酒的上酒,完了就撤,不敢多留。

因为三人正在谈正事。

“五楼来了贵客。”从上面下来的服务生站在一起说。

“贵客不见多了吗?”

“不是,那几个是真的有名,连闫旭都来了。”

“闫旭都来了?”有人惊呼,“他们怎么来这儿了?”

“不知道,可能低调吧。”闫旭那身份,是真真正正的大人物,满城皆知,谁提商人会不知道这个闫家,几个人凑在一块感慨。

“还有飞跃的老总呢,两个。”男人比着手势。

“我去,咱们这今天真是宝地,”这飞跃太知名了,“你看清来的是哪两个吗?”

“我不认识,飞跃的老总这么多,我分不清。”服务生说。

“黄经理知道吗?”

“黄经理在上面招呼着呢。”

正说着,黄经理从上面下来了,他嚷道:“慕迟?慕迟呢?”

站在一块的服务生都赶紧散场,但还是被黄经理逮到了,没跑掉,黄经理道:“你们干嘛呢?”

服务生们不敢说话。

黄经理看着刚从五楼下来的送酒的服务生,眯着眼,板着脸,“又他妈在嚼舌是吧?”

“经理……”那服务生想解释。

“就他妈你这样的最不懂事!”黄经理斥他:“少说,多做,你这样的连个小费都拿不了,一辈子给人擦桌送酒!”

那服务生被训的不敢出声。

黄经理气的头脑发胀,还是想起了正事道:“姓慕的呢?”

有人应:“经理,慕迟服务304的呢。”

“304?让他上来。”黄经理说。

服务生道:“经理,304也是贵客啊。”

黄经理扯唇,走近他道:“506的是谁?”

服务生应道:“闫总……还有飞跃的两位……”

“知道还傻站着?304算他妈个屁啊!”黄经理一耳刮子上去,打的那服务生懵懵的,“艹,早就说你们这些臭鱼烂虾不抗事!”

他们这边接待人有规矩的,大人物一般派经历丰富的老人去,新生都是服务小顾客,也是害怕他们砸了大人物的场,别最后得罪了人工作给赔了。

其实这条是通用的,适合各个领域,对待高贵些的人,服务人员总不会是些没资历不懂变通和看眼色行事的人。

“叫他上来。”黄经理说。

有人屁颠屁颠的下楼找人去了。

黄经理等着,慕迟上来的时候他还在,“经理。”

他唤了声。

黄经理边带他上楼边给他交代情况,慕迟在一边认真听着,其实他说的人物就闫旭他听过,其他两个只知道是飞跃的总裁,也是近两年起步的公司。

到门边时,黄经理安排他说:“你有眼色,就在这看着听差遣,一会里面要是有人要酒你就进去,其他时候别进去,懂吗?”

“嗯,明白。”慕迟守在门前。

黄经理往里面看了一眼,“老谢在里面,你守着帮忙。”

慕迟点了点头。

他并不知道,里面坐着什么人。

闫旭他们很顺利的谈下了这次合作,当然,其实这都在意料之中,一个人是不是真心的第一下见面就能感觉到,祁炀完全不意外,因为他知道,他们飞跃是闫旭最好的选择。

闫旭没有很难缠,可能只有祁炀这么觉得,吴展是怪怕的,很多事他只做辅助工作,都是祁炀在谈。

总之,很顺利。

意料之中的顺利。

“叫姑娘进来吗?”闫旭说。

祁炀他们倒是不介意这些,只道:“闫总,怎么开心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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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了酒。

桌上的酒都开了,但没怎么动过,这会谈完了才开始喝酒,祁炀倒了大半杯,递给闫旭,吴展,拍了拍手,对进来的人说:“叫几个姑娘。”

“是。”服务生应声出去。

慕迟在外面守着,然后老谢探头出来,左右看看,发现慕迟在,招了招手,“叫姑娘,拿两瓶酒。”

慕迟点头去了。

其实酒没怎么动过的,是老谢自己有眼色,算是赠酒,人一会多了酒不够就显得他们很不机灵。

老谢是个老人了,眼色这方面够毒。

五六个姑娘进来的时候,包厢里一下就热闹了。

闫旭不愧是公子哥,还没开始玩呢,钱先上来了,这大概就是有钱人的生活态度吧,他道:“小费,不少大家的,但别越界,请你们来喝几杯酒,唱几个歌。”

小妹们也懂,不去碰钱,先安分的坐着,老谢开机子,摆话筒,吴展和闫旭旁边都坐满了姑娘。

祁炀虽然不感兴趣,但闫旭都发话了,他也知道这些姑娘心里有度,不排斥,让她们坐在旁边。

闫旭道:“哦,对了,看我,我忘了祁总对女人不来电。”

烈酒从酒瓶自上而下滑进酒杯,祁炀倒给闫旭,晃了晃,“是啊,不能不给闫总的面子。”

“可别,”闫旭接了过来,祁炀手上的戒指特别的惹眼,他还想说什么忘了,此刻盯着他的戒指道:“祁总订婚了?”

祁炀道:“嗯,这么说的话,闫总能不能放我一马?”

闫旭笑了,“那也不行。”

祁炀笑了:“那就放马过来吧。”

两个人打嘴仗。

闫旭就是欣赏祁炀这种性子,酷,他笑笑,仰头喝酒。

祁炀也只是说说而已,认真的陪起闫旭的酒来了。

房门被推开,又一个服务生提了酒进来,有眼色,祁炀腹诽。

他戴着帽子,蛮惹眼的,不过并没有什么人注意他,都在看着大屏幕,此刻老谢已经调好了歌,闫旭问:“祁总唱k吗?”

祁炀说:“不经常。”

闫旭道:“那就是唱了?”

“你想跟我练一练?”祁炀道。

“来啊,”闫旭把话筒给他,“不怂。”

慕迟全程没听他们说什么,就是上酒,他就是这种本职工作做的很安分的人,在这里面,他明白自己几斤几两,从不多嘴。

上完了酒,他起身离开,全然没注意一道视线从他侧面射过来。

祁炀刚打开话筒,就这么一扫,入眼的就是这么张心头一窒的侧颜,他视线一下收紧了。

他觉得心口一堵。

闫旭并没发现这种变化,只是道:“祁总喜欢听什么歌?”

祁炀没应声,一直到那人出去了很久还在出神,闫旭又叫了几声,祁炀回神过来不是应闫旭的话,而是心“砰砰砰”的快要冲出来,他沉声问包厢里没走的服务生,“上酒的是谁?”

老谢看了眼门口,不明所以,“哦祁总,那是我们的服务员,有什么地方……”

“名字!”祁炀突然暴喝,把吴展和闫旭都吓了一跳,“我要他的名字……”

老谢傻眼了,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颤巍巍的道:“慕,慕迟……”

“砰”一声,话筒被砸在了玻璃桌上,震的非常响,等众人回神,祁炀已经夺门而出,不见了踪影。

“喂祁炀!”吴展追出来也没见人。

此时,慕迟正在酒架台拾酒,手里的盛酒器已经塞了几瓶,高台上摆着一个酒单,是其他包厢要的酒,他一个个清点。

他并不知道,有些人,正在靠近他,以火热的趋势。

一直到酒架台的出口多了双皮鞋,慕迟才注意到有人,他帽子压的低,伸手拨了拨,然后抬脸从这人的皮鞋,西装裤,皮带,再向上……

那是张……怎样搅动过他人生的脸呢?

慕迟顿住。

酒架台边的人,不是跟他一样,傻眼的看着他吗?

“你……是?”慕迟眯着眼。

祁炀就这么看着他,眼眶红红的,水雾朦胧,“你说……我是谁啊。”

慕迟愣了两秒,很快反应过来,朝他一笑,“少爷?好久不见。”

他的温柔,溺毙了他。

他又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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