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物是人非（1 / 1）

朝阳的第一缕曙光如期而至，划破这无尽的黑夜。

天一点点亮起来，东方的晨曦正在远天铺散开来，照耀在这座尸陈狼藉的城堡之上，就连汇聚成一条条小河般流淌的鲜血，也被照耀成一种妖异而明亮的红。

战斗比我想象中结束的更早。

瓦亚监狱的确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这里的守城设备即便按照帝国的标准亦是最顶级、最先进的，每一名士兵都经过严格的军事化训练，在这场战斗中表现出了堪比职业军人的战斗素养，防守与反击都有条不紊，精密得如同一台巨型机器上的一颗颗零件。

单凭索尼娅等人率领的民兵军团，即便在人数上占优势，但想要在短时间内攻下这座城池也无疑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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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我提着瓦亚的首级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守城士兵们的士气顿时受到了致命的打击，这台精密的机器从内部开始崩溃，再加上外部强烈的攻击，内外夹击之下，没用多久就土崩瓦解了。

“嘻嘻嘻！啊呵呵呵呵呵——！”

全身赤裸的嘉儿坐在尸堆上癫声狂笑，原本洁白的胴体几乎完全被鲜血染红，这些血大部分都是敌人的。

血液将她的红发与赤龙纹身映衬得更加鲜艳，她的大断刀被她随手扔在一边，刀刃上已经砍出了无数缺口。

这个疯丫头，今次应该杀得很过瘾吧。

“主人，我们找到温格男爵了。”索尼娅走过来对我汇报道。

“唔，他情况如何？”

“他还活着……”索尼娅耸耸肩，“不过也仅仅只是活着而已了。”

我明白索尼娅话里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

可怜的老东西，在瓦亚的五指间转了一圈儿，他虽然还活着但绝对已变得比死还痛苦，不过我要向弗拉哥沃兄弟交差，只要他活着就够了。

索尼娅又笑了笑，说道：“还有啊主人，瓦亚的姬妾以及在战场上俘虏的那些女将都已经被安置在一起了，你要不要去瞧瞧，有个叫燕妮的女仆还有那个叫寇碧的女魔法师姿色还是挺不错的。”

“把她们运回城里之后就交给伊莎贝拉来安排吧。”我心不在焉地说。

这些阿鲁哈萨托的悍匪领主们除了个个狡诈凶狠以外，另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拥有数量庞大的后宫。

我每攻下一座城市，除了会把这些土匪头子挨个抄家，另外会做的就是将他们的姬妾女奴全部接收过来，这一路上我收获的美女已经可以用车载斗量来形容了。

不过我对这些轻易到手的美女其实没啥特别的感情，只有偶尔才会挑选出几个来宠幸，大多时候根本连干都懒得干，再说也太多了根本干不过来。

她们中有很多都已经被我赏赐给了作战有功的部下，剩下的那些就交给伊莎贝拉来调教和管理。

根据伊莎贝拉的建议，我将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的美女，由高到低一共分为ABCDE五个等级，在未来我夺下阿鲁哈萨托成为领主以后，她们将会做为我家中的女仆来侍奉我，这五个等级就代表了她们今后在这个家里的位置，但即便是A级也不过是低等女奴，她们的地位亦永远也比不上特蕾莎她们。

这时，我想起一件事情。

“对了索尼娅，你有见到卡特琳娜吗？打从战斗结束之后，她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我在城堡最高的塔楼上找到了卡特琳娜。

她站在城垛间的空隙那里，默默地看着金灿灿的朝阳，晨风就如同一根根无形的纤长手指，轻柔地拨弄起她的银色长发。

她身上的血液早已凝结变暗，满身的杀气与斗志都随着战斗结束而褪去，只有眉宇间流露出的伤悲郁结不散。

我无言地朝她走过去，站在她的身边，陪她一同望着朝阳。

“这里曾经是你的家，对不对？”我问她。

卡特琳娜没有看我，明亮的晨曦照耀在她脸上，却无法驱走她的哀伤。

“小时候，我和弟弟法亚斯在城堡里闷得无聊，或者实在不想读书的时候，我们就会从那条密道溜出去，到城下的村庄去玩儿。我还记得法亚斯特别爱吃蜂蜜坚果串，每次出去都肯定会买来吃，我最喜欢吃烤玉米。”她轻轻地说，“用不了多久，我的侍女卡特琳娜就会慌张地追过来找我们，不管她用什么方法，我和法亚斯都会磨蹭到快吃晚饭时才回去。我们一回来就会被父亲劈头盖脑地训斥，母亲总会在旁边劝，但是不管父亲说的如何严厉，他和母亲都从没有把那条密道封死，所以每次只要我和法亚斯愿意，总是可以再溜出去……”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好像在对着空气诉说一个遥远的幻梦。

她注视着朝阳，眼神空洞而迷茫，脸上的神情已并不能称之为悲伤，而是一种灵魂被剥离的怅然若失。

我轻轻地长叹一口气，望了一眼远方的地平线，又看了看脚下沐浴在晨光中的大地，说道：“当皮埃尔•恩格勒曼兹毁掉帕迪科索尔的时候，我以为一切都完了，这个村子毁了，肯定再也无法复原。可是我最近回了村子一趟，发现那里不但已经重建，甚至已经变得比之前更好。卡特琳娜，其实很多事情都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家园是可以重建的，虽然那里的很多东西的确是一去不返，但我们可以把新家建设得比从前更美好。看看这里，这儿的情况可比帕迪科索尔那时候好上太多了，用不了多久，我敢说最多只要三年……”

“够了。”

卡特琳娜冷冷地打断了我，现在她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冷若冰霜的“银龙”，变回了那个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女神。

“我的家人不会再活过来，这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我连爸爸妈妈和法亚斯的样子都快记不清了，那些美好的回忆也已经越来越模糊。物是人非，我要这个只剩下一副空壳的地方还有什么用？我现在是‘银龙’卡特琳娜•伍德兰沃，我不需要家，我只想要复仇。”

她转过身，面无表情的从我身旁走过。

“走吧埃唐代啦，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的征战还很漫长，我们都还有很多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