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是他的谁(1 / 1)
“京远,咱们玩归玩,可别得罪了人啊~那就不值当了~”走出场子后,舒昙也略微有些担心,她也怕年轻的京远hold不住场。
京远却一味的鼓捣着舒昙往前走着,略作思索,“不会的!可能也就那个穿黑西服的女的不好搞定,其他的几对……”
他把头发一甩,嗤鼻一声,“哼,一般货色,都不值一提~”
一般货色,不值一提……那些在舒昙眼里明明都是年轻靓丽的女孩,花样的年纪,性感的身材,纯真与热辣,可在京远眼里却都是一般货色,她默默不言,跟着京远走着,也不断的反躬自问,要不是这次京远带她出来,她在那些男人的眼里面,是不是也不值一提的一般货色呢?
这么想的话,总感觉自己倒是成了京远身上的挂饰似的?
只有附在京远的身上,自己才会有向人们摇曳风情、炫耀魅力的机会……很郁闷,她也不想像最近网上那些女人嘲弄的那样,被说成是“柯学家”。
毕竟,与一众新生的明星小鲜肉相比,她最熟悉的男明星是与她同一个年龄段、只大她三岁的晓明哥。
网上的女人,不管懂与不懂,似乎都在走近“柯学”,整体看下来,女人的各种评价逐渐汇集成一种比较有代表的情绪,那就是,不服。
其实,当初方媛与郭天王的新闻被爆出来时,叶柯何尝不是众多女人中怀有不服情绪的一员,但不同的是,她没有停留在口头上的不服,而是又有头脑的放胆狠心往前迈了一步……于是,她成了下个故事的女主人公。
故事循环往复,谁知道下个故事的女主人公会对自己的身体有多狠呢?
并非今日我们才走近“柯学”,而是“柯学”一直无处不在,甚至就在你我身边。
就如同当下,女德班总被批评,但名媛班却成了小红书上笼络女孩的知名话题。
随便点开一帖,都是在讨论普女如何让自己变得更高端更有气质,想凭外在形象的升级改造进而打开向上层次的通道,期待一夜改命。
再不济,也就是现抄作业,做个直播网红,放长线,钓大鱼,将“柯学”发扬光大。
而晓明哥的眼光,还是比较符合现在直男的品味的,他喜欢“柯学”,也不挑拣“柯学”所蕴含的科技含量,在叶柯有脸蛋这个刚性需求的基础上,还是要尽量“越大越好”,曲线感一定要拉满,毕竟男人始终是视觉动物。
icon 柯学家进阶史
再加上近期全网的男人都在“寻找阿联”,也顺便让两个字母进入了大众视野,TS,比“柯学”还有科技含量。
女人也在感叹,若是男人真肯狠下心来跟她们竞逐雌竞赛道,对着男人玩骚,毕竟男人更懂男人,那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女人什么事了……
icon TS京城乔姐的价值社交
其实文体明星已经算是够到了上流社会的门槛,借此也可以一窥上层权贵生活的一斑。
只不过晓明与阿联这些文体明星始终处于聚光灯下,一举一动都要被网友审视,一旦爆瓜,就会被众人围观,而那些始终隐藏在聚光灯外的上流权贵的子女们,网友们连吃他们大瓜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这一次,机会来了。
当京远与舒昙走出游戏场地来到dm门前时,一个黑色身影正好从dm的房间里出来,那黑色的身影细如闪电,一股混合着皮革和龙涎香的中性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瞬间就盖过了舒昙身上残留的草莓果香,更显此人气场强势。
三人眼神相撞,互相看着对方,还真就是那个穿垫肩大西装的女人!京远口中最难搞定的那个!
这个女人,与刚才在房间里一直用玩味的眼神品呷着京远不同,女人凌厉的眼光这次却先扫到了舒昙身上,张开暗红哑光的双唇微微一笑,虽然看上去和自己像是同龄人,但也让舒昙感到一丝冷感,这女人很不好接近啊。
“呵呵~怎么?姐妹,你也来要里面小帅哥的微信啊?”
女人说的不慌不忙,收起手机,在两人的面前点了根细细的女士香烟,慢慢踱步到走廊的窗前,板正的垫肩大西装几乎透不出身体的曲线美,而她的对面,舒昙一身普通的针织衫和休闲裤就能勾出遮不住的成熟曲线,她嘴角微翘,靠着窗子调侃着舒昙,“嗯~你的品味也不错嘛,这个dm的形象和谈吐还是很招女人的~”
京远和舒昙看着这个突然从dm房间里杀出的“黑寡妇”,也都一脸懵逼……真是始料不及啊,在自己还在为犯规感到窃喜的时候,谁能想到,人家早就开始来调戏dm了!
这也是个争着要包场的主!
这年头,干什么都有抢的!想做个弊都有人上赶着!看来这女的也是砸场掀桌子的老手了!
“怎么?要个微信,还要和男伴一起来?你们也是真会玩啊~”女人开始调笑起舒昙来,舒昙越腼腆她话就越轻佻,虽然话语很简单,但想法并非单纯。
“呃……呵呵~我们过来找dm要视频的~”京远避免两个女人一直尴尬,也轻松的笑着说到。
女人又习惯的将视线转移到了京远身上,这个高大俊朗的小鲜肉确实对了她的胃口,开口便是轻佻的调笑,“哈哈~小帅哥,很想赢嘛,你原来这么可爱啊?不过呢,你能有胆出来,说明你跟里面那几个不是一路货色,呵呵,这股子冲劲,也算招人喜欢~”
听到这话,舒昙立刻就生气得竖眉挤眼了!
这女人不管说什么话,都是一股盛气凌人的架势,似乎以为什么东西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有时候说的话字面上很简单,可就感觉里面的东西很硬!
丝毫不顾及对方的感受,让人不敢接话!
但她也跟到了这个女人和里面那些个女人的不同,这个女人不会去主动献媚取悦男人,她看男人的眼神始终是品呷,而不是殷勤。
再加上她一身中性香水的味道,皮革香,龙涎香和一口的烟草香,利落的齐颈黑直头发,暗冷色系的妆容与指甲,垫肩遮臀的大西服和高桶过膝的硬皮长靴,虽然模仿杨幂玩着下衣消失术,但板正的西服在身体上几乎没有什么曲线,真的让人很难把她和可欣赏的女色联系起来。
她对着走廊的窗子抽着烟,看着窗外小镇广场停着的那几辆车,没有看京远,但轻松的问着,“小哥儿,那辆蓝色的保时捷,你的,是吧?”
京远也看了一眼窗外,轻轻嗯了一声。
“旁边那辆蓝色911小跑,你觉得,怎么样啊?”女人又问道。
“你的?”京远问。
她皱眉忍住没笑,倾吐一口烟后,终于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审美不错哦,我也喜欢蓝色,特别是这种宝石般的深蓝色,在夜里的灯光下反而会更靓,就像现在这样,越黑越惊艳,是吧?真的很戳人神经呢!”
京远也陪上一声敷衍的冷笑,一个女人喜欢玩车,这种男人婆,真的不是京远能驾驭的,他也看不上,他又转眼看着已经被关上的dm的房门。
女人却轻笑着,对着游戏场地的方向给了个不屑的眼神,“我还以为,你和场子里面那几个一样呢~看来不是啊~哈哈!”
她收了收微笑,敛了敛耳边的头发,正经起来,“挺好,小哥,加个微信吧~”
京远就烦这种有点势力又嘴碎的人,毕竟舒昙就在自己身旁,你不答应她,她就能像橡皮糖一样一直粘着你……
行,加就加吧,舒昙也没说什么,反正以后也不一定联系……敷衍过去算了。
相互扫完微信,女人掐了烟,“哈哈,这次来值了!”
她转眼看了眼舒昙,又看了看dm的房门,爽朗说到,“行吧,你们快进去吧,里面dm小哥还等着你们照顾生意呢!”
“你是不是也要了视频了?”京远警觉起来,偷偷小声问着女人。
女人却回答的很大方,毫不遮掩,“哈?!小哥,都要了微信了,你还玩个毛啊?我要回去砸场掀桌子了,跟这群货色在一起盘本几个小时,想想都浪费感情!”
舒昙惊了,“啊?别啊!你砸了场子,我们玩什么啊?”这女的真是个祸星!
一点也不按常理出牌!
自己以前在心里暗自盘算的好事,全都让她搅黄了!
女人透过窗户,看着楼下广场上的两辆蓝色小车,有小跑,就不怕没有激情,“还想玩啊?那就跟我来!”
………………
…………
深夜,两辆跑车引擎的轰鸣声再次打破了夜路的宁静。
“啊!京远你慢点!会撞上的!”舒昙不时惊叫着。
“哼!她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只给我们看她红屁股,她就是故意在戏弄我呢!”京远冲着窗外淬了一口,又狠狠的踩了一脚油门。
“这女的为什么非得抢在你前面要包场啊?开车也要卡在你前面,总想压别人一头!一个女的还总和男人争风头,是个小领导又怎么了?太不正经了!”舒昙真是替京远生气,遇见这种有派头的女的,一般女人在气势上压不过她,而男人又不敢与她太计较,真的很难搞定她!
“这种女人最烦了!看见没有?开车的根本不是她,是她带出来的那个男的!她在副驾上享受着呢,加速减速,加速减速,她随便一句话,戏耍着两个男人!”京远狠狠咬着牙说着!
舒昙听到京远说的,顺着车灯往前看,只见前面那辆911敞篷小跑上,副驾位置,那个女人竟然突然站了起来!
原来贴耳的齐颈头发瞬间就被向后吹乱了!
她向后挥了挥手,好像是示意让京远紧紧跟上。
紧接着,那女人的大西服的后摆也被吹得向后飞扬起来,而且飘扬狂摆的幅度特别大!
顺着车灯向前望去,似乎都能看到飘起的大西服下那赤条条白花花的躯体了!
她不会是把西服前襟的扣子完全打开了吧?里面难道除了内衣什么也没穿吗?没人的夜路上,这女的也太放纵了!
“哼!这女的,这是故意调戏你呢!”舒昙狠狠的说着,渐渐来了醋意,但心中更多的还是暗骂!
“切!前后都平得像快搓衣板,谁稀得看!比你差多了!”
这种男孩们经常挂在嘴边的比喻却让舒昙噗嗤一笑,没有曲线美,女人裸得再多在他眼里也是个小丑罢了,京远的回答让她从那个女人那里找到了唯一的一丝优越感,她悄蔫声把手抚在了京远的大腿上,低眉垂眼,小声说道,“你慢点儿吧,让她自己疯去吧~”
这手在京远的大腿上柔软的就像一泓温泉,京远还来不及得意,忽然,又惊奇的说着,“我去!她往外扔了什么?这是?”
她被吓得将手缩回,也赶紧扭回头,顺着车灯往前看,正好看见一件黑色的小东西刚刚从她的手指尖滑落下去,在强烈的气流中轻飘飘的下落,直接飘落到了路旁的绿化带的枝丫上!
那是?!内衣?不会吧?这么疯狂吗?
不一会儿,那女人继续在副驾上站着,从飘荡的黑色大西服中又踅摸了一件东西,也是黑色的,微微点缀着碎珠光,拿在手中,高高挥手摇曳着,物件上的碎珠光闪烁得像满天星星,忽然,迎着飞快的气流,爽荦的向车侧一扔!
这件东西遇见气流迅速兜风张开,就像是一把降落伞,不!
她仔细定眼一看,是两把降落伞,两把相连的降落伞!
稳稳落到了自己车侧的绿化带上!
是奶罩!
实锤了!刚才丢下去那件,真就是内衣!
她现在里面全裸了!外面就披着一件大西服,还一直全敞开着襟怀!
“哎啊!放荡成精!你不准看!”舒昙被激得大喊大叫,就差抢过去捂京远的眼了!
京远却开着车调笑说到,“哈哈哈,我以为她会把西服也扔了呢!”
其实这么快的车速,再加上晚上光线不好,那女人还有一件大西服在身上缭绕着,根本就看不清楚什么,即便是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美感……
这时,京远的微信忽然来了消息,那个女人发来的。
高速开车下京远不便看手机,舒昙却忿忿抢过来,打开一看——
——“帮我捡回来哦~”
——“惊喜多多,奖品丰厚呢~”
哼!
她总是在戏耍男人!
即便是她敢脱敢扔,但你也感觉不到她在取悦男人,你敢想象给她开车的那个男人此时的心情吗?
面对他的强人领导,他敢笑出来吗?
他敢有什么想法吗?
她明明就是在放纵她自己,顺便戏耍着前后开车的两个男人!
“哼!别理她!半老女人!她就是憋坏了!你越是搭理她,她心里越上劲!”
舒昙也是开了眼了,在她的生活圈子中,绝对不会有这种类型的女人存在,身边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是三点一线,老公,孩子,工作……生活稳定得就如每天早上准时响起的闹铃,即便是有薛兰心这个小浪蹄子,但,可爱的花匠妹妹也是李佳旭疼爱的小甜心。
随着前车再次亮起两个大红屁股,车速又猛地降了下来,不过这一次,没有再加速了,两车的速度都缓缓降了下来。
“怎么?要停?”舒昙问着。
这是明明一个偏僻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停在这干嘛呢?很奇怪。
将车停在路旁,四人一起下来。
还是那件遮住屁股的黑色大西服,她又把扣子都系上了,但四个人都知道,她里面真空着。
她靠在自家跑车的车屁股上,她能主动让车停下来,看来她是真有事,谁知她一开口,人们都惊了!
“赵京远!”
她竟然主动吆喝着京远的名字,让刚刚下车的京远和舒昙一起凑过去。
听到自己的名字,京远猛然一惊,她竟然认识我?
舒昙也猝然一惊,心漏跳一拍,开什么玩笑?京远的朋友圈里竟然还有这号人?这时候,最怕的就是遇见熟人!反正不像是好事!
“赵京远,过来!”女人拍了拍车屁股,喊话的语气更重了,像是家长吆喝孩子一样,不怒自威,她像领导一般的强大气势让人感觉事情的苗头似乎不对,看这架势,她要拿京远问话。
京远也纳闷,不记得和这号人有过接触,但能这么严厉的喊着他的名字的,除了他爸真的找不出几个,这人应该不简单……
他拉着舒昙慢慢走近那辆车,看着她靠在车边还依旧穿着板正的黑色大西服,蹊跷又严厉的氛围让人丝毫不感觉她里面的真空会有多么性感……毕竟前后都是搓衣板……
“你叫赵京远?赵振的儿子?”女人冷冷发问。
“你……怎么知道的?”京远有点心虚,首次带舒昙出来玩儿就被人盘问,这种初感觉,很不友好。
那女人忽然变了语气,轻笑起来,“哈哈~我刚才在车上翻你微信朋友圈了啊~老赵那张老不死的丑样子,一眼我就认出来了!”
“没想到啊!我确实听说过老赵只有一个独子,可真没想到,老赵都快七十的人了,儿子竟然这么年轻!看样子,你才二十出头吧!”
“你谁啊?!”京远语气很横,真有点急眼了~这女的,在儿子面前埋汰老子,还对自己指指点点,任谁也不能全忍了。
女人才不管京远横不横,轻轻一伸手,对着旁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旁边男人上前一步,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到女人手里。
女人拿到手里,连看都不看,直接冲着名片吐了口烟,递到京远面前。
“这就是我,要是还有不懂的,回去问老赵吧~毕竟我们在一起合作十几年了”
京远拿在手里一看——天泓集团,薛军红
京远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这个公司和这个名字,似乎听着有些印象,但就是跟这张脸对不上号,但这个天泓,确实是老爹经常挂在嘴边的,公司背景很深~老爹都不敢强惹……
好…好吧~这回算是遇见真的黑寡妇了,惹不起,又跑不了……
京远心里也默默盘算,还是不要替老爹把路走窄了,姑且认个怂吧,更何况,这女人年纪也不小了,至少看着比舒昙还大!
“薛……薛阿姨~”京远轻声恭敬的叫着。
“呵呵~你这孩子到也挺机灵的~只知道老赵很会调教媳妇儿,没想到儿子也调教的不错啊!都很懂嘛~!”
薛军红听着京远这声阿姨,心里很是受用,又跟着笑叹一声,“哎~可惜啊~像你这样的小鲜肉,放到平常,我早就收了做干儿子了!看在你是他老赵的种,姑且给老赵个面子~”
“何德何能~何德何能~我能有您这样的阿姨,就已经是我的福分了~”京远依旧贴着一张笑脸,心里却暗忖,就这么在路边随便认个干娘回去,搞不搞笑?!
“哈哈哈~好小子,嘴很甜!很好!以后老赵退了,你接了他的班,我们有的是机会!我亏待不了你的~”
薛军红安抚完京远,又看了眼舒昙,随口问到。
“这谁啊?”
京远略加思索,伸手搂住舒昙的肩膀,也是在提醒舒昙,“呃~我姐~”
薛军红当然懂,后半夜开着车带出来的女人,能是姐姐?
可这个赵京远也真奇怪,要是真的那种随便花钱带出来的女人,直接说出来就行了嘛,你就算是说一声这是你女朋友,也不碍事啊?
谁不知道谁啊?
你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我咯~呵呵~她嘴角一翘,戏耍男人的心思又来了。
“哈哈哈~姐?嗯~挺好~嗯,很漂亮,又有身段,不错!”她随便用几个词夸了几句舒昙,随即就伸过手来,冲舒昙说。
“那,也认识一下?”
舒昙很不习惯这个女人夸人!这个女人竟然会夸人?!她越夸舒昙,舒昙越感觉冷!看着薛军红伸过来的手,她犹犹豫豫,“呃~我叫……”
“她叫薛兰心~”没想到京远抢先一步,给舒昙报了花名。
“啊?我…”舒昙口顿,可立即就感到了京远在狠捏自己的肩……她顺从了他,点了点头。
京远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毕竟玩游戏的时候登记的名字是互相看得到的,并且这女的跟老爹太熟,别让老赵知道他又在舒昙家里搞事情!
“啊?你也姓薛?”薛军红音调抬高,忽然就来了兴致!
“我……,我…是是……姓薛……”舒昙虚声应付着。
“哈哈!那太巧了!”薛军红立刻兴高采烈,“那,怎么着?你就随京远的关系,做我干女儿吧!”
啊?干女儿?舒昙感觉这声“干女儿”就像是头顶响起的重雷!
离大谱!
羞毁了!
这女的看着也不是很大吧,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啊?
顶多也就是姐妹关系!
怎么能够差出一辈呢?!
让我随京远的关系?
她把我想成什么了?
她也真说得出口?
还说的这般痛快!
哼!
身后有点背景就到处摆阔气!
恶心!
舒昙内心一顿暗骂,可仍不敢明面上得罪她,毕竟老赵和京远都要敬她几分,自己更是得罪不起了,得罪她就是给京远以后添麻烦。
“不!哪敢哪敢~您太抬爱了啊~”舒昙勉强挤出笑容推脱着。
“你可想好了啊~不是谁都有这机会的!我有好几个干儿子,可干女儿,就留给你一个人呢!你要是不改口,以后你的京远接班老赵后,可是要继续被我拿捏的哦!”
“啊?这……”舒昙和京远做出同款惊惧表情。
薛军红眼神犀利,一眼就看透了他俩,她内心一喜,赶紧好言劝慰,“我开玩笑啦!哈哈哈~”
是不是玩笑,得势的人可以当成玩笑不在乎,但对于弱势的人,只能当这话是认真的~
舒昙自然明白薛军红这般威慑并非毫无根据,但这女的,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外表表现得那么阔气,会因为这么个小事记仇?
在合作事宜上迁罪于赵家的整个公司?
不至于吧?
“不会的~你不想认我,就算了,我也不想强迫人~”薛军红又佯装出一股慈眉善目。
她也清楚,京远这号公子哥,今天带一个女人出来,明天就有可能换另一个带出来,如果她今夜看到的这个薛兰心就是这种女人,那确实没必要认真,没准下回就看不到人了呢?
而舒昙自然是不肯认,她狠狠咬着牙,默默低头不说话。
即便是认作当干姐妹,舒昙都不想与这种性情古怪的人有瓜葛,更何况是认她当干妈!年龄上本来就差不了多少,真实羞死人了!
她坚持缄口不言,咬着牙,在背后拽了拽京远的衣服,示意京远给自己解围,这个时候也就身边的男人可以依靠了。
京远确实很难做,她知道舒昙自尊心很强,让她认一个陌生人当干女儿,还是与她同一个年龄段的,这比杀了她还严重!
可薛军红那里,确实不能让她感受到这是一种冒犯……
“呃~姨,她一直很腼腆的,可能是与您还不熟悉吧,她与陌生人一直是很慢热的,熟悉了就好了~对吧?您别见怪啊!”
认还是不认,京远也没有把话说死,留了几分人情,用手紧紧握了握舒昙的肩,又故意多重复了一句,提醒她一定要开口,“以后多来往,熟悉了就好了,对吧?”
舒昙确实感受到了,她跟着京远的话,敷衍说着“是~对,以后我们……多来往~”
眼见舒昙终于开口,薛军红语气也柔弱了下来,但调侃的风格未变,“嗯,行吧~这也算是应了句话,没有把我晾在这,我以为多大的谱呢……”
舒昙听出来了这句话是在挑拣她,京远也听出来了,他知道舒昙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之所以她没有当场硬怼薛军红,全是考虑到赵家的以后……他明白她内心的委屈,他还是要站出来,“瞧您说得!要不,姨,我给你当干儿子!”
“啊哈?你真这么想?”薛军红惊喜得直眨眼,小鲜鱼终于上钩了!
“您和我爸合作这么多年,公司里也少不了您的鼎力相助啊,我孝敬您也是应该的~”
“啊~真乖巧!你比一些无脑愣头青的公子哥好多了!你们真得想清楚,现在不比以前了,不靠我们这一代,你们狗屁也不是!”
“对!姨你说的对!少跟那些个脑残一般见识,干妈,别生气!”
“啊!我今天太高兴了!没想到能遇见你!这么好的干儿子!年轻,英俊,脑子又灵光!”
“不行!好儿子,不能放你走!我们去我的酒店,一起吃顿夜宵去!增进一下感情!”
干嘛?还要和这个黑寡妇纠缠下去?舒昙急得肩膀一直抖动着,却被京远稳稳的按住了。
京远一直陪着笑脸,“好好好~那就…听干妈的……”
薛军红大笑,京远陪着笑,舒昙哭着笑……
………………
…………
他们被带到一家高端酒店,没想到,薛军红的酒店离家并不远,也就隔着几个街道而已,而酒店所在的大楼,正是他们所属街区的最高点,只是尚不知道,是不是整栋大楼都属于这个女人。
2F的一间餐厅,舒昙和京远坐在餐桌的一侧与另一双男女正面相对,头顶上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光线散射的华丽而不失优雅,四周柜子的橱窗里展示着藏品与藏酒,餐厅面积不大,只摆着一张四座的餐桌,很像是薛军红的私人会客厅,亲切又不失商务。
简单的中式夜宵和甜点,热腾腾的云吞与柔滑滑的虾饺,比起西式冰冷的刀刀叉叉,熨帖温润的中餐反而更容易拉近主客之间的情感距离。
夹了几筷子,喝了几汤勺,胃中渐渐有了暖意,薛军红轻轻放下筷子,呼唤着京远,同时与自己身旁的男伴使着眼色,让他陪着京远去橱窗里挑一瓶酒打开。
“这么晚了,还喝吗?”舒昙拘谨的说到,她很清楚,餐桌上一旦倒上酒,那这顿宵夜,一时半会绝对结束不了……
薛军红轻声笑着,拿出主人控场的热情,“没酒就没氛围,难得今天开心,京远,快去吧!”
两个男人起身离开,餐桌上只剩下了两个女人,薛军红就是故意要将京远支开,看着京远逐渐远去的背影,她笑着转过脸来,细细品呷着一直很拘谨的舒昙,对着舒昙缓缓开口。
“嘻嘻~我也看出来了,你嘛~绝不是他随便从外面花钱拉出去的那种女人,他对你是真用心呢~”
在薛军红的地盘上,舒昙也猜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但她故意支走京远后才冲自己说出这话,总让人感觉什么都瞒不住她。
舒昙也放低了声音,冷冷的回答道,“你把他支开,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你既然不否认,那你就是承认喽?”
“承认什么?”舒昙反问。
薛军红凑了凑身子,与舒昙对视的眼神幽深又诡异,用手遮嘴小声冲舒昙说,“哈哈~你和他,在~偷~”
这话听得舒昙后脊梁犹如针扎,尤其是最后那个“偷”字,甚至让她感觉自己如坐针毡,她登时被激得站立起来,头顶水晶吊灯散射的光线狠狠地晃着她的眼,晃得她心虚,晃得她身冷,只让她感觉这明煌煌的场合不是谈这种事的地方……
趁着京远不在桌上,她忍不住立即转身离席,慌张之余,又硬又冷的冲着薛军红抛出一句,“你跟我过来!”随即走向洗手间。
薛军红当然看出了舒昙的心境,舒昙慌张又急迫的言行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不由分说,也默默起身,跟着舒昙进了洗手间。
…………
……
“哥们儿~知道薛总为什么让你出来选酒吗?”薛军红的男伴又打开一个橱窗,让京远物色里面的藏酒,也和京远漫天聊着。
“哦?老兄,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京远也没心思看酒,手扶着橱窗问着男人。
男伴嘴角微翘,眼神难以捉摸,表情似有深意,“她不是让你选酒,她是自己在选人!”
“选人?选什么人?”京远急着追问,其实内心已经怦怦直跳了,这个黑寡妇,不会真是要对自己下手吧?
男伴得意的笑了笑,抚着慌张不堪的京远,“哥们,你毕竟也算是有个好老爹,她还会高看你一眼。所以尽量还是别惹薛总,你也知道,她背景很深,她爸是军区参谋长,她爷爷老红军,有开国功勋……知道为什么她名字叫军红了吧!平常女的谁起这个名字啊?呵呵~人如其名,名字硬,人更硬,四十五岁不结婚,外面一群干儿子……”
“那你说……她不会是…真看上我了吧?”京远揪着心揣测着。
“不像!你知道吗?你是她的干儿子里面第一个她允许你把女友一齐带上桌的!刚才在桌上,她好像对你女友比你还感兴趣!这还真是头一次呢!她用我把你支开,你想想,桌上还剩谁啊?”
男伴说了几句,随即又顿了顿,猜测着说,“依我看,薛总应该是看上你女朋友了~”
“我草!她竟然好这口?!”京远简直听懵了,头发瞬间触电竖了起来,两眼瞪得比鸭蛋还大!
男伴自知失语,于是赶紧解释,“不是!她是想把你女友变成她干女儿!咱回来的路上她不就一直这么说吗?现在跟她在一张餐桌上吃过饭,多看了你女友几眼,她好像更坚定了!”
“我草!哥!你太懂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京远在提醒下也恍然大悟,此刻最怕薛军红知道他俩在骗她!
一旦知道了,在他爸那也瞒不住!
他匆忙的从柜里随意的拿出一瓶酒,就回头往餐桌上赶。
等京远挑完酒匆忙赶回去,餐桌上已经没人了,“人呢?”
京远心惧起来,薛军红不会已经对舒昙下手了吧!严刑逼供吗?如今看不到人,真是急人!
“她不可能同意的!”京远焦急的说着,并且京远知道,舒昙要是被薛军红逼急了,很可能自爆身份直接硬怼她!
最后所有的事都得被翻个底朝天!
“她真的绝不会同意的!”京远又怒吼吼的重复着!
而男伴只能悉心安慰着京远,“老弟!你再说也不管用的!这种我见多了,甚至还有比薛总年龄还大的男人,结果不出一个月,就乖乖的叫薛总干娘了~更何况,你女友,一介女流,顶不住的……”
顶不住?顶不住什么?靠钱猛砸?靠权捉弄?还靠什么?京远心里完全乱了……别出事啊,千万别出事!
…………
………
“哈哈~是吧,我就知道你和赵京远的关系绝对不一般!你要真是他花钱带出来的那种随便的女人,你也不会把我叫到这里来喽~” 薛军红对着洗手台上的大镜子爽朗一笑,从小培养的优越感让她自带一种傲慢的气质,如今在自己的酒店里,她更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但她俩还是故意上了三层的洗手间,就是不想让别人找到她俩,只属于两个女人的话题,不需要其他人介入。
被薛军红称作“偷”,舒昙很气愤,毕竟她和京远还什么都没做过,属实让她感到冤枉!但这个“偷”字就像是个警钟,已经在她头顶敲响了!
因此,舒昙心悸之余语气也强硬不起来,话语中已经有了三份妥协,“薛总,你都认了京远当你的干儿子了,你还要继续戏耍别人吗?”
“我当然不会了~我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对小辈们~嘻嘻~没办法,我从小就辈分大,生下来就有人叫姑奶奶,毕竟宗法辈分在这管着呢~”
“那薛总,也请你以后要尊重我~我和京远之间,都是干净的!”舒昙也看着面前的大镜子,和镜子里的薛军红对视着,可真让人难以想象啊,自己竟然和一个内衣文胸全都抛掉的女人、一个内里完全真空的女人,和她在一起谈这种难以启齿的事!
这种经历真是太奇诡了!
薛军红知道舒昙被她激得有点心急,但她故意把话说得不急不躁,“所以嘛,你既然不是那种男人给钱就能拉出来的路边货,我也就放心了……”
这话让舒昙听到了一丝转机,她几乎快要向镜中的薛军红献上感激的眼神了,却没想到,薛军红接着上句话说着,“能让我放心的认了你这个干闺女!”
“干闺女?”她又来了!
舒昙的心态犹如过山车,心神刚刚平复一些就又被挑动起来,要她认一个只大她几岁的人当干妈,十分羞辱的自降身份,没可能!
但想到京远以后的路,这女人自己又得罪不起……她眼神忿忿,却不敢与薛军红对视,口中连连回绝,“不不~我们当时不是说过了嘛,我们毕竟还是太生分了,以后多来往~”她不自主的又将京远当时让她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薛军红那双过膝靴的坚硬鞋跟磕得地板铛铛响,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是啊!可你当时也并没有拒绝啊?现在你也没有哦~”
她随即便就近靠在洗手池台子上,拿出女主人的架势,情态自若但语藏机锋,“诶!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和京远什么关系,你既然敢跟京远出来,又和京远一起上了我这一桌,那你就得认了这个身份,因为在这个桌上,只能有一个大辈,那就是我!”
舒昙既气愤又慌张,这次没有京远来替她解围了,她此时也面对着洗手台,但她却不敢看面前的大镜子,似乎这张大镜子上全是薛军红凌厉逼人的眼神,她低着头,手足无措的打开了她那一侧的水龙头,在水流中匆匆互相搓着手,缄默不语,表示抗议。
“不说话?可以,你也可以不叫我干妈,但只要京远是我干儿子,你只要还想和京远在一起,你就摆脱不了我们这层关系哦~”
薛军红每次说话都不是那种特别冷硬,也不是每句话都把人怼的没有余地,但就是这种自傲姿态中带出来的轻松感,偏偏让舒昙无所适从,话语不硬,但句句戳心,“不认也可以,你也知道,赵振老了,以后京远替了他爸,少不了要与我来往,那你呢?呵呵~你自己选吧~”
仗势欺人!
自我膨胀!
眼高于顶!
太气人了!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舒昙生硬的将水龙头一关,气得眼眶噙泪,但内心怒火中烧,她用又湿又凉的手抹了一下脸,终于忍不住回怼道,“张口闭口干妈干妈!看你这身体,你应该还没有生过孩子吧!”
薛军红内心一惊,鞋跟在地板上顿了顿,犹如被揭老底,“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哼!
舒昙绝对不会说她就是护士长!
她已经不知道曾经料理过多少孕妇,也不知道曾经安慰过多少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女人一生最痛心的时刻,她已经见过无数次!
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到处认干儿子!
生理上得不到的,心理上就得疯狂满足!
甚至有点接近变态!
她就是要拿这个最让女人痛心的隐私让薛军红炙手可热的气势立即冷下来!
果然,薛军红开始打开她那一侧的水龙头,匆匆洗手,她眼圈显红,洗手时还把水溅了出来,她终于有点慌乱了。
这些舒昙都看到了,但舒昙还是不想真的得罪她,也最好给她留住面子。
这女人,至少有一点让舒昙眼亮,那就是她绝不会委屈自尊去取悦男人,她甚至不会去取悦任何人!
但她已经不止于自尊,已经出离于自傲,如果这个女人能够再谦逊一点,平和待人,对于这么一个坚定的女强人,舒昙会很尊敬她的,敬她一声姐姐也未尝不可以。
而当前,还是给她挽尊一下吧~毕竟越是有身份的人越在乎面子,在人家的地盘上吗,还是不要让主人太难堪为好。
舒昙减慢语速,冷声说到,“京远不是你想的那种公子哥,他很好的,你这个干儿子认值了~以后他与你合作,也不会亏待你的~”
“你到底是他什么人?”薛军红从刚才的略微慌乱中缓了过来,她关了水龙头,追问着舒昙。
我……对啊?
我是他什么人呢?
这么简单的问题,此时却把舒昙问懵了。
她心中暗忖,这薛军红已经默认我是京远带出来的女人了,我要是直接跟她说自己京远的姨,不!
疯了!
不止她会疯,我也只有自己疯了才会这么自爆身份!
可要是按京远说的,我是他姐,那不就还是默认了自己比薛军红低一辈吗?她肯定还要强行认自己当干闺女!这也太丢身份了!也不行!
要怎么回答她呢?好难啊!好违心啊!真是让人感觉昧良心啊!
真的!
这一夜真是让自己感受太深了,从玩游戏自报假名字,到现在捏造假身份,原来学会隐瞒也是一种内心的历练!
何时隐瞒,如何隐瞒,以及把事实隐瞒到什么程度,这都是人们背后看不见的本事,如果不残酷经历一番,自己还只会像以前一样把说谎当成十恶不赦!
而至少现在,自己要宽赦自己一次,虽然自己现在尚未对隐瞒游刃有余。
她终于下定决心,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张口,牛刀小试一番,“呵呵~你信么?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不管他以后在外面认几个干妈,反正我是除了他亲妈外最…最爱他的人!”
你可以说她隐瞒,也可以说她违心,但这句话表达得很走心,不落入薛军红那个逻辑的陷阱,但又很隐晦的在宣誓主权,前两句话是强调“自古以来”,后一句话是劝对方“尊重现实”,她告诉薛军红,京远已经有主了。
只是那略微让她停顿犹豫的地方,她心里本来想说的是最“亲”,可话到嘴边,却无遮拦的说成了最“爱”。
京远也表达过她是除他亲妈外最亲他的女人,现在杨菁早就过世了,此时面对外面的女人,她便可以随意的将这个“最”挂在自己嘴边,从最亲上升到最爱,也没有了任何的心态上的犹疑。
“行吧~你不肯说你是谁,我也就不多问了~反正你和京远是一对蚂蚱,哈哈~京远跑不了,你就跑不了!”薛军红忽的抬头,又注视着镜子中舒昙的脸,“我会想办法知道的!你的身份!”
薛军红镜中坚定的眼神舒昙生出一丝惧怕,这女人要想知道一切,无非是要通过京远他爸,这可不是好事!
舒昙连忙劝阻,“你…你别!今天京远带我出来的事,你别告诉他爸!”
薛军红忽的一笑,暗红的手指甲捂嘴偷乐,“哈哈~京远刚才也这么求我呢~你俩真是玩得够神秘啊!”
“不会真是隔辈恋吧!?”她压低声音,凑得很近,这声音只为让舒昙听见。
“不!不!不是!”舒昙连连否认,但也抵不过薛军红一边吃瓜一边撺掇。
“要真是这样,薛妹妹,我肯定支持你,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咱们女人在这个年龄段都是同一阵营的,事业无忧,欲望渐起,喜欢玩小鲜肉无可厚非呢!”
这薛军红忽然给自己站台,倒让舒昙很不习惯,才认识了几个小时的女人而已,竟然开始撺掇自己越轨,并且还声称越轨有理?
这太荒谬了!
长久的情绪惯性让她拒绝到底,“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就只求你别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就行~”
“哈哈~终于肯求我了?你也挺有意思,刚刚听说京远这么求过我,你便肯改口求我了……”薛军红掐舒昙的软肋掐得很准,舒昙自尊心很强,意志也很坚定,但有时候会缺少些主见……这一看就是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循规蹈矩习惯了,学习和工作也是按部就班,这种人薛军红也经常见,大概率就是体制内的体面萝卜坑~
“哈哈~妹妹,你求我真的不算丢人,女人求女人是最应该的,难道你会主动去求男人?女人去求男人才是最不干净的!对吧?哈哈~”
这种调侃真的有点冷,但也算说对了一半,舒昙嗯哼了一声没说话。
“呵呵~哎~”薛军红轻叹一声,靠在墙边,抖了抖手上的水珠,当着舒昙的面整了整西服的衣领,似是要当着舒昙的面感慨起来,“其实到了我这个位置,便不再需要取悦男人,有时候玩男人也会感到很无趣,男人两腿间那东西会越看越恶心,呵呵~也就,也就把男人玩成自己的干儿子这个过程还能让我感到点儿兴奋劲儿……呃,这个,你不一定能体会到吧~”
“祸害男人~”舒昙皱着眉,生硬的挤出这四个字。
“呵呵~你还是不懂啊~!我这不叫祸害男人,有的男人不论多么有钱有权,他就是会在你面前明着犯贱跪舔你,这种男人,你让他跪舔你,你就是在满足他!哼!我收的干儿子都是那些主动跪舔我的!有的干儿子比我岁数还大!他就享受这个!你还以为是我祸害他们吗!”
薛军红的这些话听得舒昙怦怦心跳,确实有的话让她从来没有听到过,那种男人她也没有见过,但这女人并不像是再跟她开玩笑,那她是在给自己开脱吗?
好像也不是,她是在骂人!
骂男人!
骂那些贱男人!
舒昙即便对薛军红再无好感,但她也必须承认一点,她见得男人肯定没有薛军红多……经常在外面见世面的女人,阅历长了,心态多少都会变硬……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包括男人的鸟……
薛军红此时显得异常平静,她又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老生常谈,“你要是还以为我祸害男人,那就算是吧,可我从来没有祸害过女人,我知道咱们女同胞都不容易呢~”
说完,她轻轻抽进一口烟,脑中氤氲的香草和烟火的气息刺激着颅内的神经,她被刺激得眯着狭长又黝黑的双眼,又重新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让她趣味丛生的美妇,忽然间,心脑电波相撞,涌出来了一种奇特的欲望。
她忍不住了,立即把这口烟吐到镜子中舒昙的脸上,鬼魅一笑,“你真的太惹我兴趣了~让我第一次特别想试试收个干女儿~认真的!”
说完就立即将头和舒昙凑在一起,口含阵阵香烟味,冲着舒昙蛊惑道,“跟我说句心里话~你想不想要他!?”
“谁?啊!你别胡扯了!”舒昙脱口问出谁时,心里就已经浮现出了京远,但她怎么可能当着一个陌生女人的面承认呢?
“没事!你尽管说吧,在桌上说也行!这家酒店就是我的,没人敢传你的嫌话~”
薛军红从背后簇拥着舒昙,她让舒昙看着镜中的自己,怂恿着她, “来!看看你!再看看我!你给我说实话!想不想要?”
“别!别这样!”舒昙不回话,只能急躲。
“干女儿,听我的!我还是那句话,女人求女人,最不丢人!”
两人此时都趴在洗手台上,对着洗手台上的大镜子,薛军红用手勾着舒昙脖子上的项链,嘴上啧啧声不断,“你真让我嫉妒!还有京远这样的小鲜肉看上你!虽然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平时保养也跟得上,但你却比我更显年轻,身体曲线保持的还算不错,比我漂亮多了~”
舒昙被薛军红这么一说,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然脸红起来,当着女人的面脸红!
“凭什么~”薛军红默默说着。
“什么凭什么?”舒昙追问。
“不行!不把你认作干女儿,我都有点不甘心!”薛军红轻轻用力扯着舒昙的项链,仍然不放弃的说,“来!当我干女儿,京远就是你的!”
舒昙还没从脸红的状态缓过来,就被薛军红扯到脖子,她梗着脖子,伸手夺着项链,同时立即回怼着,“你想多了!用不着求你,他也离不开我!”
“那老赵呢?!”薛军红忽然问道。
“啊?”舒昙有点懵~
“当我干女儿,我帮你搞定老赵!还有老赵家里的人!以后绝对没人敢说你嫌话!”薛军红狠狠压着舒昙的肩膀,坚硬的过膝靴快要蹬到洗手台上了!
舒昙被她扯得心跳都漏了几拍,心慌之余,薛军红的话忽然让她心里浮现出杨柳依的身影!
依靠薛军红好像真的能够好好收拾一番杨柳依那个放荡骚女人!
不行啊!依靠她明明就是认她当干娘!这不也很离谱吗?!羞死个人!哪有的事!
“不可能!我有家庭的!更何况我也不怕他赵振!你别以为你能够要挟我!”舒昙大声回绝着,同时也发泄着心里的郁闷。
话音刚落,薛军红渐渐放开了舒昙,“哟呵~你根本不腼腆嘛!我以为你不会在陌生人面前大声说话呢!”
舒昙立即背过身来,不再看镜子,独自整理着项链和领口,狠狠说到,“你别老逼我!”
确实难搞!
薛军红这一波攻势过去也算是看出来了,她也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行吧~软硬都不吃,不屈从男人,也不顺从女人,你比那些个贱男人难搞多了!哈哈,以后的生活~终于又找到点儿乐趣了,慢慢来吧~你说呢?”
“以后也不可能!”舒昙丝毫不留情面。
“别把话说绝嘛~京远是这么教你的吗?你忘了他怎么教你说的?你在情商上还真的不如个孩子!”在人情世故方面,京远从小就有人告诉他势力比人强,而舒昙呢?
从小听过的最多的就是学习要勤奋,事业要上进……
薛军红反而待见这种家庭背景干净又正派的人,毕竟,她的家世背景足够根红苗正,而她的事业也没有给家里抹黑,除了私下里有些爱玩……但爱玩又不犯法,是吧?
这些个子弟们,背靠国家,游走于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边缘,即便是玩过了火、出了事,也自然会有人为他们擦屁股……
薛军红也有点意兴阑珊了,她深深的打了个呵欠,毕竟现在早就过了半夜,即便是夜生活也是很熬人,她眨了眨眼,又来了打算,“行,我不逼你了,还是让你自己选择吧~”
“选择?选择什么?”舒昙听不明白。
薛军红刚说完,就从西服的兜里抽出一张卡,金色的,递到舒昙眼前。
“很晚了呢~用这个,出了我们的餐厅右转,坐贵宾专用电梯上39楼以上的楼层,里面的豪华套房随你刷~这卡无限期哦,欢迎你随时带他来……你要想的话,今晚就可以……”
他?
舒昙和薛军红都知道说的是谁,舒昙就没有必要再问了。
那她说的“选择”,就是指这个了?
让我选择主动和京远开房?!
在她的酒店里吗!?
她把我当成什么了?
太嚣张了!
“有了这张卡,所有酒店的服务都可以享受,你进酒店也不需要登记,并且39楼以上的贵宾套房也没有监控,在我的酒店里,有这个卡的贵宾不超过20个人!除非亲自来我这里查验,不然没有人知道你是谁的!放心了吧?!”
“这也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吧~收下吧~”
舒昙看着这张卡夹在薛军红暗红色的指甲之间,听着薛军红所说,满满都是一种傲人的炫耀与同情!
而且,似乎这女人像是主动在给自己安排偷情!
还做得如此密不透风!
竟然蛊惑人心到这种地步!
舒昙就不吃这一套,感觉有种被薛军红豢养的意味,还真就是这女人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女人求女人不算丢人!
可这女的总是看低自己,让自己服从她的傲慢,这真得让舒昙不能接受!她杵在原地,绝不伸手,纹丝不动。
薛军红自认为自己能拿出这张卡已经算是给足了舒昙诚意,要是一般人谁能享受的到呢?
哪一个酒店能够主动的替女主角将偷情安排的这么天衣无缝呢?
这个傻蠢笨的女人怎么就不领情呢?
并且她还因此而更加看不起你!
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自尊也不是这么挣的!
“不识抬举!哼!”薛军红脸上有了些愠色,独自用鼻息说到,“你也看到了京远是怎么敬我的,老赵更是对我客气着呢,你要是还这样,即便是从礼数上来说,家里怎么教育的你?真是有点不识抬举了!”
说完,就狠心把卡甩到了洗手台上,一眼也不再看舒昙,独自走出了洗手间。
洗手间只剩下舒昙一个人,和一张卡……
…………………
…………
“京远,你真让人羡慕~”率先回到座位的薛军红又让京远陪着酒,和京远相互碰着杯。
“什么啊干妈?”京远笑着问。
薛军红眼神一撇,指着京远身旁的空位,“哈哈,因为有她啊~”
“啊~”京远心乱跳着,不是说要认干女儿么?趁着舒昙还没有回来,他也忍不住问薛军红,“干妈,你们刚才都聊了些什么啊?”
“呵呵!我在教她学做女人啊~”
“啊?”京远听懵了。
“哦,再说干脆点,是学做你的女人!”薛军红西服里面空荡荡,说话也一直坦荡荡。
京远一听,心血渐起,脸颊通红,微张着嘴却不好意思继续问了。
“京远,你告诉我,你和她,在一起做过了吗?”薛军红又是很直接了当。
“没没~有~”
“嗯!也行吧!你记住了!你和她第一次做的时候,一定要让她先忍不住去解你的裤裆!”
“这么着?为啥啊?”
“不让她自己主动学会做小伏低,你以后怎么驾驭她啊!你以后是要掌管近千人的大公司的!别忘了,你是要她当你女人,不是要她继续给你当阿姨当长辈!进了你的屋,上了你的床,只能你最大!”
薛军红说完,餐桌上瞬间安静了,但这话让京远振聋发聩!
关于两性关系的处理,他妈没机会教他,他爸对他瞒瞒骗骗,杨柳依对他遮遮掩掩,舒昙更是对他只字不提,唯有此时,一个刚刚拜做干妈的女人,给京远来了手儿硬的!
他还来不及进一步消化,忽然看到舒昙磨蹭着步子,怏怏着脸蛋,独自走回来了。
“呦~女主角回来了啊?想通了吗?”薛军红调笑着说,她眼光狠犀利,内心确定舒昙收下了那张卡,她的脚步与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舒昙刚坐下还没有定好神,就被京远抱在了怀里,京远连带着她一齐向薛军红笑着恳求道,“干妈,今天我带她出来的事,可别告诉我爸啊~儿子先谢您了!”
薛军红对这种情形更是喜闻乐见,摆出一副慈祥和悦的脸色,顺着京远的话发出一声姨母笑,“哈哈~不会的!你们玩你们的,我这个做家长的,绝不干预你们小辈的事~”
舒昙只能暗自吃着哑巴亏,哼!即便是自己不认这个女人当干妈,这个女人也开始在自己面前充当家长了!
她把手局促的伸进上衣的口袋里,摸到了那张卡,她用手心狠狠的揉捏着卡,此刻只想把这张卡攥个稀巴烂!
可这张卡材质相当坚硬,她越是使劲,那平直的卡边就越是剌割着她的手指!
很疼!很委屈!想出口恶气都要被这卡反伤,太憋屈了!
“这么晚了,京远,要不要给你们安排房间?在我这你就当在自己家里!干妈肯定给你们安排最好的!”
薛军红越是表现出主人般的热情,这攻势就越是层层加码,让舒昙可以转圜的余地越来越小,舒昙狠狠捏着兜里的房卡,独自愤懑。
“那……那就谢谢干妈了!”京远一边敬谢着薛军红,一边冲舒昙眯着眼,他似乎感受到了怀中女人的冷淡与反常。
这眼神让舒昙内心犹疑着,京远全然接下薛军红的安排,是一种情面上的应酬,还是真有自己的想法呢?
可不论如何,面对一个才认识的女人,京远还是会向着自己的吧?
薛军红主动提起酒杯碰了碰舒昙的杯子,一饮而尽,最后故意站起来,十分殷勤的冲着舒昙使着眼神,眨眼问到,“那……我来安排?”
舒昙并没有端起酒杯,她看着薛军红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里面满是得意,她故意碰我的杯子,这又是什么意思?
非得逼我主动把卡拿出来吗?!
可如果默许不管,听任她来安排,就又猜不到她会玩什么手段了!
和这种人打交道,真是既费脑又窝心!噫~!横竖一条狠心!干了!
她挣脱开京远的怀抱,突然站起来,撇了一眼坐中的薛军红,一阵冷声吐出急言,“不用了!”
随后转过身,拉着京远即刻离席,“京远,跟我来!”
“啊?走?去哪啊?”京远一面用眼神和薛军红道着别,一面急着问到。
舒昙并不回答京远,她也不回头看薛军红,就按之前薛军红指点的路线,出了餐厅右转,拉着京远上了贵宾电梯!
电梯缓缓攀升,最终定格在39楼……
京远仍然不知道舒昙为什么会这么做,之前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直跟着舒昙上了39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二人眼前一条铺着厚厚深红色地毯的长走廊,走廊两侧分列着套间的房门,两侧墙上是金黄色的壁板壁画装饰,深红色与金黄色的搭配显得很是高端大气,使人没有进房间就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奢华的期待感。
但在舒昙眼里,她无心欣赏两侧墙上的壁板,也无暇感受又厚又软的地毯,对套房的尊贵与奢华更没有具体概念,她走出电梯门一直负气对京远说着,“她说我不识抬举?!~哼!你看着!”
说完就凶凶的走进走廊里,拿出卡随意刷开两间相对的房门之后,立即把卡丢到京远的手里,“告诉你干娘,我领了她的情,让她以后少管闲事!”
京远呆呆的看着手里金黄色的卡片,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两个女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
…………
凌晨3点,在这座城市最安静的时候,一次微信视频连线,勾连着两个人的心神,足以让人提提精神,没了丝毫睡意。
“老公,我就知道你还没睡~你肯定在等我呢!”舒昙洗了个澡,裹着浴室里的金色蚕丝龙纹浴巾,坐在一张很大的床上,和立伟连着线。
“你这是在哪啊?洗澡了?冷不冷?别感冒了!”立伟也靠在床头,能在现在和舒昙视频连线,他很欣慰,一直十分关心的问着舒昙。
“呃……暂且找了一家酒店,路边找的,就…就先住下了……”舒昙只能选择隐瞒着真相,但此刻十分想见立伟,她内心里是真真的,因此选择这么说,对谁都好……毕竟已经练习瞒和骗一整晚了,宽恕过自己一回,就会渐渐感觉心安理得。
立伟丝毫不作怀疑,毕竟舒昙能在现在还记得跟他视频就已经令他很欣慰了,他看着手机中舒昙身后的背景,一直不断的夸赞着,“哦~不错啊!我看这客房……你背后的房间的装潢还不错呢!而且,你这间房还提供浴巾啊?怎么感觉像是睡袍啊?还是龙袍啊?挺高档啊?”
“啊!还有你这张床,这么大啊?感觉睡四五个人都够啊!旁边的罗帐刺绣的也很精美呢!天花的吊顶也好亮啊,像镜子一样!真是好地方!”
“呃……这是……”
“啊?哪有,一般吧~”
“这里还好吧……对……”
“嗯~是有点……”
立伟美赞一处,她就敷衍一句……
她有点躲闪,想遮掩,但镜头扫到的任何地方都足够让立伟赞叹一番,这反而让她浑身不自在,有种想把手机倒扣到床单上的冲动!
“你这看起来像是套房啊?不是单间吧?”
“啊?是……”舒昙低声小心回应着。
岂止是套房这么简单!从她刚走进这个套房时就已经体会到不一般了。
她的卧室外面就是超级大的客厅,里面有提供娱乐的牌桌和台球桌,各种立柜橱窗展示着工艺美术品,还有独立的书房和专门的洽谈室,书房里还摆着一家钢琴……
巨大的阳台落地窗环绕着套房,几乎占到了套房的一半!
阳台附近还有一间独立区隔的阳光房,里面宽大的榻榻米比自己身下的这张床还要大!
旁边的小隔间看上去采光也很好,并且所有陈设全都钝化,像是一间育儿房……
而刚刚她洗澡时用过的浴室里,地面上拔起一个圆形的浴缸,不,应该叫浴池,因为那容量足够三个人一起泡澡沐浴……
而旁边的柜子里,各种浴袍的颜色琳琅满目、长短不一,而她也只选取了一件自己喜欢的颜色而已……
并且,她在浴室外面的日用品柜台上取用洗发水和沐浴露时,竟然还意外发现了金色盒子包装的套套……嗯,日用品……
这里完全可以拎包入住,不,住在这里你都会感觉自己太腐化了!
服务人员热线随叫随到,任何你能想到的东西都应有尽有,甚至是你没有想到的,他们都替你想到了……
在这里,全然是供应在决定着需求……他们就这样一直在你手边提示着你、诱惑着你,你迟早有一天会心安理得用到的……
这种消费顶端的拉动作用,所谓“新质生产力”,大概就是如此吧!
即便如此,上述的所有,舒昙都瞒着立伟,只在卧室床上的她也不会拍到这些地方……
“嗯!这酒店还真不错~京远找的吧?你肯定找不到这么好的酒店~就算是有这么好的酒店,你也不会去的!对吧!”
“哼!”舒昙嗤鼻一声,噘嘴傲娇的说着,“怎么就京远可以呢?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配住这吗?”
这话舒昙说的有些赌气,但内心里却潜藏着一种激越,人分三六九等,难道天生就被框定了吗?
老公,连你这样开明的思维也是如此吗?
老公啊~你要是知道了真相,你又会怎么重新看我呢?
立伟看着舒昙噘嘴使气,立即安慰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可京远呢?别叫这小子亏待了你!你该花就花!反正他也不缺钱!”
哎~老公,你确实难以想象到啊!
每个人的生活环境都限制了自己的视野,可你能相信这极近奢华的套房,我一分钱不用花就能享受吗?
我甚至只需点一个头,就能一辈子住在这里……但自己还是不能接受以自尊换来的奢华,已经将那张卡物归原主了,相信是你,也会支持我的吧?
是吧?
舒昙确实有很多话不敢和立伟倾吐,只能当着立伟的面在心里默念着。
“京远~哎~他在自己房间呢~咱们别提他了~”
可提到京远,舒昙双眼开始噙泪花了,“老公,项链…项链真的丢了~”
“好了,我已经知道了~没关系的,丢了再买嘛!为了一件物什这么伤心,不值得!”
立伟用温柔的语态倾心安慰着舒昙,在舒昙轻轻擦拭眼泪的时候,看到了她光洁无暇又无所修饰的脖颈,脱口问到,“呃……你把京远的那条,摘了?”
“呃~洗澡嘛~摘了……”
紫菡那萦绕在耳边的话,又不断击打着立伟的鼓膜!
——女人对于特别喜欢的东西总会忍不住用手摸,女人的手永远只会出卖自己。
——女人怎么可能不喜欢男人送她这种贵重又华丽的饰品呢?
——不管是谁送的,她喜欢这条项链绝对无疑!
他已经被紫菡这种捕风捉影一般的追剧思维折磨了一夜,很严重的精神内耗,甚至自己还在这种情绪下,抵不住压力和诱惑,看着杨柳依的视频,裹着老婆的贴身睡衣来了一发……
不!不能在精神内耗下去了!我要问清楚!哪怕得不到满意的回答,哪怕回答会让他惊讶,也只想让压在自己心头的石头落地!
他凝重的清了清嗓,语气微弱的一字一字的吐着,“老婆,这条……你……你喜欢吗?”
舒昙没想到立伟会问这个,她一直以为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尤其是不需要对着立伟回答,可没想到立伟竟然独自问出来了,她胡乱整理着这一夜碎了一地的思绪,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呃……我……这个……”
连线的两方空空的静了几秒,两人的心跳也停了几拍……
1,2,3,4,5……
“我是说款式~”立伟忽然又加了一句,冷不丁说出来。
“哦~!款式啊~还好吧,紫菡喜欢我就喜欢!”舒昙习惯性的将紫菡搬出来。
但她感到了立伟有些反常,放在平常他不会这么问,即便是问问题,也不会这么大喘气,把问题故意问一半再试自己的反应……
人似乎都是这样,实用心理学也讲过,自己内心作怪,便也觉得他人看自己的眼光不正常。
舒昙有些心虚了,更何况如今一直瞒着他住在这么高档奢华的地方,从心理层面上,自己在立伟面前就已经矮了三分。
她不想总被动的接立伟的话,已经被动了一夜的她,不想在自己老公面前还这么被动,为什么同样是女人,自己就拿不出薛军红那样怼男人的劲头呢?
她忽然看向立伟身侧的床头,眼光微微发亮,心头一爽,忍不住问到,“诶?老公,我摆放在床头的那件黄色冰丝睡衣,怎么不见了?”
立伟就怕她问这个,他很慌,“呃……呃……我重新铺了一下床单,就给你收起来了……”
舒昙拿回了话语的主动权,又渐渐提起了语气,叮嘱起立伟,“你别乱放啊!那是我准备用手洗的衣服!特意跟用洗衣机的分开了~”
“啊?不能用洗衣机洗吗?”立伟更慌了,因为他都已经用洗衣机洗完了,还用了整整一桶洗衣液!现在就晾在阳台上。
舒昙有些耳提面命的意味了,“你真是不懂!这种面料用洗衣机洗后,一旦晾干就会缩紧的!再缩我就穿不上了!你别管了,收好就行,我明天回去洗!”
“啊?我……我……会收好的~”立伟慌得快要拖着伤腿从床上蹦下来了!
“昙儿,你……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我明天早上就回去啊,给你们做完早饭,再去上班~”
舒昙这么贤惠反而让立伟感觉如坐针毡,他马上佯做关心说着,想尽量拖住她,自己在寻求方法,“那时间多紧啊?现在都三点多了!你要提前早起,又累!你还要赶上班呢!”
舒昙也默默说着,“是有点儿晚了~”
“是吧?要不这样,你早上起来让京远直接在酒店里给你叫早餐,再让京远直接开车把你送到医院里,这样你还能多休息会儿,对吧?以后有什么事,让他多跑跑,你多休息就行了!”
京远京远!舒昙真有点奇怪了!立伟这段时间确实变得有点反常!
“本不想再提他的,你却句句不离他!”舒昙硬声回怼着!
“刘立伟!你…你现在这么倚靠他了?是不是他这段时间在家里,又是做饭又是送礼,他把你伺候得太舒服了!”
“不!不是啊!我是关心你啊~昙儿!”他也感到自己有点慌不择路了……
“你现在……真就这么信任他?”
“什么信任他?”
“别装!你懂我的意思~”
“主要是我腿确实不方便,而京远又是真勤快……”
呵呵!他当然勤快!舒昙内心喷涌,他一夜功夫就能认一个更厉害的干娘!他一个月的功夫就能让你这么依赖他,还一直说他的好话!
她负气任性说,“行啊~!那就听你的,以后就让京远一直开车接送我上下班,什么时候你腿好了,咱们再说别的!”
“昙儿!别!我懂!你听我说好嘛,我腿快好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舒昙看着立伟真诚又纯洁的眼神,内心里不禁哑然一笑,恢复正常?
有些事,你一旦经历过,就像是刻在手腕上的疤,不时的瘙痒会永远提醒着你,让你一辈子忘不了!
“这根本就不是你瘸不瘸腿的事!”即便是你管不住京远,但你……但你也不应该太放纵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句话,但她没敢当着立伟的面说出这句话……
这不禁使她忽然想起薛军红说过的话,有些男人,你让他跪舔你,他反而比你还兴奋!
现在自己独自在房间里细细品味这句话,回想和立伟的那一晚,他确实是主动要求舔我的……而且他确实兴奋的全身都在颤抖,他嘴里呼出的气和伸出的舌头都是滚烫的!
真的!
身份!身段!身体!今天这一夜经历的所有让人悸动不已的情节,除了这些个就没有别的了!
以前自己从来没有思考过夫妻生活中的身段问题,究竟在相互肉体的厮磨与满足中,谁应该占主导,谁又要放下些身段去跟随……
啊~真的有点~那个女人说的~
舒昙有点惶恐了,她怕立伟也会变成薛军红口中所说的舔狗!
现在我们就真的像是放风筝,放风筝的人都希望自己的风筝飞得最高最远,他会从这只风筝的更高更远中获得优越感和满足感,所以,往往都是看到风筝飞得更远了,心里才开始有些怕了,才会想到往回收一收线,不让风筝脱离自己的控制和视线。
舒昙有点不放心让立伟去当那个放风筝的人,而且这个放风筝的人腿还瘸着,一旦风筝飞了,他连追回的机会都没有!
嗯!有必要给他制造点紧迫感了!
她,不遮掩了,忽然将直播翻转成后置摄像头,并将镜头拉成超大广角,给这个太安逸的男人好好看看自己的老婆在哪!
“来!给你好好看看我这套房!托京远的关系才住进来的哦!”
她不满足于只拍床,下了床穿着酒店特配的拖鞋,快走几步,一个镜头扫过去,就出了卧室,来到了超级奢华的客厅!
“来!看!高档酒店的豪华高层套房!你就算出差时也没住过吧?”
立伟跟着镜头,瞬间就被舒昙惊到了!
“看到了吧?这是客厅,这一个客厅比咱家里整个面积都大呢!咱们上回在外面那个小旅馆,你怎么找的啊?一间房不到20平,那一晚上几百来着?”
舒昙靠着客厅的沙发,那柔软又细密的皮质在暖光灯下发着诱人的光亮,让人禁不住想摩挲几下,她一边揉搓着沙发的靠背,一边装作开心的继续说着。
“还有那个抠搜的床,才一米八的双人床,勉勉强强睡两个人,床垫才一掌厚而已,坐上去都硌屁股!太抠了!这客厅沙发的坐垫都比那的床垫都厚实!好东西就是不一般,我才坐了两回就喜欢上了呢~等回去了,让京远也给家里照着这个添置几件,你肯定也会喜欢的,好吧老公?”
“这……又让京远吗?”立伟感觉到了舒昙这时候已经多次说到京远,她已经是故意的了,这就是明摆着对他的反报复,她烦他刚才一直京远京远说个没完!
“你不是说京远勤快嘛?你不是说京远不缺钱嘛?那就可劲造呗!让他把咱家里全部装修成这样才好呢!是吧老公?”
“昙儿!是我…是我说错话了,你别总戳我这么狠嘛~”
“你哪错了,你对得很!还有,你还记得你找的那个小旅馆吗?洗个澡连浴巾也不配齐,想买个套都得出去买,整整耽误一个钟头!那次真是扫兴坏了!”
她这么说着就起身走向浴室门外的日用品柜台,顶住羞愧红着脸,拿起那个金色套套盒子,让它对着镜头,继续笑着说,“呵呵!我也才知道,这竟然什么都有!还是金盒装的,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样呢?真是贵有贵的好处啊,干什么都不用等呢!你当初怎么不带我来这种地方呢,害我白白被你晾了一个多钟头!明天我得好好问问京远,在这住一夜得多少钱呢?”
“又是京远……”立伟看着镜头里舒昙的表演,每当她说到京远,自己心里就像是在割肉,对自己就像是公开处刑……
“老公,想看高层夜景吗?很难得的!”
舒昙放下套套盒子,就继续拍着手机,往落地窗阳台上走过去,楼层足够高,架着手机一眼向下扫去,那些低矮的小区公寓楼和街边的店面都看得十分清楚,近处闹市区夜生活的霓虹灯越夜越亮,远处天际线上星星点点的灯光忽明忽暗十分迷离,整个街区的视线完全一览无余……
“怎么样?这才是100米的高层而已,要是每天都这么看着这座城市的夜景,晚上都有点睡不着了呢~还是要跟京远的那个套房换一换,他那个就没有这么闹人的夜景了,不过他那个客厅的灯光太炫了,酒店晚上又不让关,我要是去了他那,还真不习惯呢~你说呢老公?我去不去啊?”
“好了好了~昙儿,我都认错了,你这么说太让人窝心了!我不该给你出主意的,你明天起床后,你想直接回来就回来,不去上班了!我给你们主管领导打电话请假!没问题的!”
舒昙架着手机,看着立伟那张焦急又无奈的表情,已经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急迫,这是她想达到的效果!
同时,反而也让她的内心有了一丝又酸又爽的奇异感觉,她继续牙尖嘴利,今晚在薛军红那里噤若寒蝉的委屈全都倾吐到了立伟的身上,“还起什么床?我今晚都不想睡了!这么好的地方,就住一晚,谁还睡得着啊?我得多拍几张留念,以后等你腿好了,跟着你出去,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享受了!”
立伟真是肠子都悔绿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毒点,她全都给他怼了回来,句句扎心!字字见血!
舒昙在阳台上得意的踮脚转着圈圈,继续用镜头环扫着她脚下的世界,虽然这次唐突的自拍炫耀是为了激起立伟的紧迫感,可她演着演着却感觉这情景确实太梦幻了!
耳边又萦绕着薛军红的声音——
——你可以无需登记随便进入酒店
——你可以享受酒店里所有的服务
——你所在的39层以上豪华套房没有监控
——你的身份绝对保密,只有通过我这才能查到
——你可随时带他来……只要你想要……
做梦都有可能梦不到的情景!如今站在这100米的高空,向下望去,让人有种眩晕的感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她不敢直接用眼往下看了,她怕自己往下一坠,这梦忽然就醒了……
因此,她只看着手机的屏幕,通过它看着脚下的一片片星星点点……
可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自家住的那个小区,甚至是自家公寓的那栋楼!
她的心忽然突突乱跳,下意识的收回手机,立刻离开落地窗,往回走了几步回到房间里,他真怕立伟在手机直播里也看见自家的楼层了!
那自己就暴露得太彻底了!
确实太近了,都在同一个街区,这楼还是我们街区的最高楼!手机视角一放大,就怕是连家里楼层的窗子是否亮着灯都能看见!
确实太显眼了!看见自家小区就如同是看到了立伟那张脸!
而手机里面,立伟果然开始嚎叫了,“昙儿,你没事吧!手机镜头怎么晃得这么厉害,你摔倒了吗?你站那么靠外会眩晕的!别拍了,回屋吧!明天早点回来!”
“哦~我没事!”她潦草的回应着,为了保险不再拍到外面,又把镜头翻转回前置,只对着她的脸拍,屋里的其他背景陈设她也无心在顾忌了。
明天?
现在已经是明天了!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她拿着手机对着自己的脸,给立伟最后一击,“刘立伟,明天嘛,我就听你的,让京远给我叫早餐,让京远送我去上班,再让京远接我下班……”
“至于你,等我晚上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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