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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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依一手遮着胸,一手抹起了眼泪委屈地哭着:“爸爸,那些人欺负依依,他们撕了我的衣服还弄我下边,好痛的…他们还打我我…”

霍彤在旁边听得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双手锤着地贴握紧的拳头瑟瑟发抖着,她伸手想抱紧自己的女儿却触摸不到她,只能看着女儿一脸梦魇的恐惧一边哭一边说着那些可怕的回忆。

张文斌盘腿而坐抽起了烟,默默地聆听着心里也在坐着盘算。

而作为母亲的霍彤本就心如刀割,或许什么样的痛苦她都不怕,但这些痛苦发生在女儿的身上她就难以接受。

这会霍彤是泣不成声,狠狠地咬着下唇,嘴唇已经破了隐隐地流着血,但她应该是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女儿童稚的声音,说着断断续续的话,满面都是害怕只有隐隐的只言片语,完全是一个孩子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才有的反应。

这让霍彤恨得眼里满是血丝,面色因为仇恨得有点狰狞,她这会犹如夜叉般杀气横生,任何一位母亲在这种情况下恐怕面对的神佛都会毫不犹豫地复仇诛杀。

尤其现在看着女儿害怕的哭着,自己却无法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这样更是雪上加霜让她痛苦得生不如死。

“依依,所以你不太记得了嘛?”

张文斌坐在一旁,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着她。

柳依依哭着摇头,试着捂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爸爸,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记得后脑这嗡了一下有点水在流不知道是不是流血了,人晕得都不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拖进了工地里。”

至于具体的细节她都回忆不起来了,就知道自己的衣服被撕了,然后身上哪都痛最主要的是脑子一直热热的,晕沉沉得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于对方不用捆绑的手段她都没反抗的能力也叫不出救命。

怎么被奸,怎么被杀她都没个模糊的印象,就隐约记得拖她进工地的是两个男人,至于长相,高矮肥胖什么的都不知道,因为她那时候已经意识模糊了,甚至自己有没有被奸都没什么比较具体的记忆。

“乖,别哭了,先好好的睡一下,那些欺负你的坏人有爸爸和妈妈会给你做主的。”

张文斌随手一抚,哭泣的柳依依抽着鼻子乖巧的点了一下头,可怜的孩子哭着入睡了蜷缩在地上,感觉就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在寻求主人的安慰一样。

“前辈,她没事吧。”

霍彤满面的惶恐和有弹簧一样站了起来,这只是一瞬间的应激反应,可想而知她的身体素质好到了什么程度。

在她的面前,女儿柳依依已经苏醒的魂魄慢慢地凝聚着模糊着,最后变成了一颗灰色的珠子,这一幕让身为母亲的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与可爱的女儿彻底阴阳相隔的事实。

“没事,她刚醒来还有点混乱,得让她和鬼婴的残魂好好的稳定下来才行。”

张文斌拿着手里的珠子,若有所思地说:“她的记忆没受到影响,但前言不搭后语的几乎忘了自己被奸杀的过程,我已经观察过了这应该不是融合术的后遗症,这证明她还活着的时候确实没这一段的记忆。”

“要不是清晰地记得自己被束缚在这里,又有了鬼婴的些许意识影响,恐怕她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活着,现在还是几年前…”

最主要的是她醒的时间太快了,看样子是对于自己被奸杀的事没有记忆,所以她的魂魄本身不含真正的怨气,煞气也只是因为这里的阴阳对冲所产生。

“你要谢谢老师,她是真把鬼婴养育得不错,所以效果比我想的强多了。”

张文斌将柳依依的鬼魂所化的珠子收入以后感受了一下,笑说:“应该说很成功,她的魂魄现在健全了,成功地舍弃掉被粉碎在这里的肉身。”

“说来应该恭喜你,你女儿已经不被这座房子所束缚了。”

霍彤一听顿时喜极而泣,捂着嘴埂不成声地说:“多谢前辈了,那,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才能…”

所谓阴阳相隔,即便接受了女儿死去的事实,可看着她在面前哭泣却没法抱着她安慰她,想来对于人母而言这是一件比死更为痛苦的事。

“借尸还魂还是要随缘的,不过目前还得做点准备,首先的一点是要保证你女儿魂魄的安全。”

张文斌笑说:“那些名门正派天天喊着替天行道,其实本质上多少就是爱管闲事,碰上你女儿这样的孤魂野鬼顺手就给你收了,心好一点呢就给你超渡了也有可能。”

“像那个可能就是这一类的人,再一个就是很多地方对普通鬼魂伤害都是很大的,你女儿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这个屋里吧,所以呢要先做一下万全的准备。”

“像陈伯那一类的人?” 霍彤一时恍然。

张文斌笑道:“没错,正义之人就是爱管闲事,你女儿现在的状态和刚死的孤魂野鬼没区别,别说是那些修道之人了,就是随便露个面风险都特别的大。”

说着话张文斌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点了根烟,拿起一瓶白酒插上吸管就喝了起来,摇头道:

“世界是弱肉强食的,像她这样弱小碰上正的邪的都不是好事,而且很多的地方你不留意的话会对她造成极大的伤害,严重一点的甚至灰飞烟灭都不为过。”

霍彤一听顿时吓了一跳,赶紧跪在了张文斌的面前,磕了一个头伏在地上,颤着声:“前辈,请您好好教导我,该怎么保护我女儿的魂魄。”

“她活着我已经保护不了她了,如果现在她再出什么事的话,我永世不能超生都赎不了自己的罪过。” “别急,我在琢磨呢!”

张文斌说道:“现在她的情况很孱弱,不说碰上那些修道之人吧,就是稍有点小修为得精怪也会把她当成上好的食物。” “而一些庙宇之类的靠近就是一个死字,即便不碰上陈伯那样的人,在他的府邸附近都可能被法器所伤。

再一个就是有的人家门口的八卦镜,还有符纸都可能造成严重的伤害,毕竟不是每一个风水先生都是神棍,有的人明明没有道行,但继承了家里的老物件,那些老物件可不是吃素的一般的小鬼不可能挡得住。”

越想,张文斌是越头疼:“他娘的,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比如一些风水格局啊。

像天龙大酒店那金印落纸,你女儿那样的鬼魂一靠近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别说她了就是上百年道行的厉鬼都要躲着走,那破地方连阴差都不愿意靠近。”

“除此之外呢,还有那些路口村口做了法的石碑,一些祠堂或是请了家神的门第,说难听就她这状态别的不管说去你们局里都不行,那里的英杀之气她就受不了。”

霍彤听得是心里发凉:“前辈,按您这么说,除了躲在这里或是一辈子被您庇佑着以外,我女儿岂不是失去了所有的自由。”

她希望女儿能复活,而眼前的现实是她希望女儿不被枷锁束缚住,如果醒了以后都得不到自由的话和过去有什么区别。

张文斌点了一下头,说:“理论上是这样,严格来说之前怕伤害到你女儿,这房子我也没布什么风水大局,所以呢这里也不算安全。”

“至于你女儿的情况,简单点来说就是一只刚出生的小奶猫,走出这里的话等于进入了原始森林里,并不是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但有点渺茫,对她来说可知不可知的危险都太多了,不同的是这些危险来自哪个方面。”

张文斌面色严肃地说:“自然界,本身就是一个修罗场,当你看动物世界的时候是用人的逻辑去看待的。强加了你作为人类的思想和观点,可事实上自然界的一切只为了生存,最有效的办法是杀戮。”

“两个不同物种碰到一起,大多数的结局都是杀和吃,唯一可能和平共处的原因就是对方不在自己的食谱上。”

“可饶是如此,一只大象也不会在意自己是否踩死了蚂蚁和昆虫,一只鳄鱼也不会在意自己喝水时有没有吞咽掉什么小鱼虾,外边的世界对她来说是修罗场般的自然界, 充满了她刚面对这个世界无法预知的危险。”

张文斌摇头道:“这几年对她来说都是空白的,现在你的女儿只是一个新死的小鬼而已,丢到外边去的话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很可口且没有危险的食物。”

霍彤默默地抬起头,脸上哭满了泪迹,问道:“前辈,您神通广大,我想您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我很希望依依能一直活在您的庇护下,可我们母女已经欠你太多了,这恩情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我实在没那个脸开这个口请求您…” “办法啊,可以琢磨一下,比如有编制什么的。”

“就是…有点麻烦啊!”

张文斌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下说道:“你也别哭哭啼啼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先去洗把脸然后换一身可以外出的衣服!”

“是!”

怕张文斌看了心烦,霍彤赶紧擦了一下泪水跑回了客房,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男人手上那个灰色的珠子,母女联心的她很清楚地知道那个珠子就是自己的女儿。

霍彤雷厉风行,也没时间好好打扮,直接换了一身干练的运动服就走了出来,她只是简单地擦了一下自己的脸不过眼睛都是肿的,可以看出她之前哭过的痕迹。

素面朝天依旧有着精致的美感,那种英姿飒爽并不是女性大多数的娇柔,干练的举手投足间总能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她有别于一般女性的魅力。

“有个事先确定一下,走吧。”

张文斌看着她是饶有所思,霍彤也没询问什么就开出了她那台哈雷,老实说她的形象来开这台车可远比开什么跑车更有吸引力,这也是香车美人的一种别有一番风味。

张文斌坐到了后边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感受了一下她这身体的结实弹性,心神微微一个荡漾不禁色笑道:“霍警官,其实我还是最喜欢你穿警服的样子,那样才是最好看的。”

“前辈,您喜欢的话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穿!” 霍彤满面认真地说:“也什么时候都可以脱。” “呵呵,走吧,先去陈老头那里一趟。”

不得不说霍彤的心志确实坚定,一路上张文斌都隔着裤子在摸她的大腿,直接用硬起来的肉棒隔着裤子在她饱满的翘臀上磨蹭着,要不是众目睽睽的没有遮掩甚至都想袭胸了。

饶是如此霍彤也只是呼吸紊乱而已,她的耳朵和脸都爬满了红如但眼神依旧坚定没有受到影响,专心地驾驶着摩托,张文斌也不想出个车祸就没比较深入的捣乱。

陈伯的公司里,早就接到电话的他已经等在这里了,亲自等在了门前态度很是恭谨:“前辈,您有什么吩咐?”

他这么说不紧张也是假的,主要老怪物的修为摆在这比他强太多了,先师还阳也只是弟弟级别的,老怪物找上门的话肯定是什么难事,要是完成不了惹他恼火的话这事就悲剧了。

张文斌指着霍彤说道:“你先帮她起一个四柱,任何再用梅花命数的手段推演一下她的阴理之命有没有变动,两者都弄清楚一点把图纸给我。”

“现在开始你什么事都被管,专心地把阴阳双理给我推测出来,还有六爻和太乙命数,紫微斗数,包括六壬排算全都给我算一遍。”

“记住了,是阴阳双数都要好好地排演。”

陈伯一听顿时愣住了:“这…前辈,全都要算一遍吗?”

周易玄学的门系的派系是数不胜数,虽说都统一的以八卦为唯一的主则,万变不离其宗地遵循着天道阴阳的规则,但不代表名门正派间会有一个统一的标准,相反彼此间还充满了鄙视链觉得自己的大道数术才是正统。

其中最常用的就是这几种了,应该说也是最准的几种,结果会有分歧不过差距不会很大,到时候把几个结果拿到一起来对比就八九不离十。

张文斌在一旁的太师椅上一躺,点了根烟后笑呵呵地说:“没错,阳数要推演,阴数也要。”

这一说陈伯感觉头皮发麻了,这他娘的算怎么回事,一般算阳数就是起四柱最准了,不管你是算命问前程还是碰上一些人生大事,一般而言起四柱最好解决。

因为准确率比较高还好入手,最重要的是其他几门相对比较难,成器的时间有点晚,得花很多的时间才可以研究得炉火纯青。

最大的问题就是起阴数这个…

一般是人死了才会推演的手段,一是算适合这个人下葬的时间,这个并不是固定的还要看死人到底是怎么个死法,正寝,横死,病死,冤死,枉死包括刑死,全都有讲究并非人们想得那么死板。

除此之外,推阴数也是选风水宝地的关键,很多人对于风水的理解,就是看一个地方的山势水流,包括地表的外在来判断这一处是不是什么风水宝地。

耳熟能详比如霸王卸甲,游龙纳珠之类的所谓风水宝地,那也只是骗一些一知半解的外行人而已。

真正的风水玄学高深得令人发指,不是简单的风水先生,或是算命先生就能解决的,即便是凑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尽善尽美。

因为每一个人的命数都是不一样的,你的命薄福轻非要埋龙地,还指望先人一葬后世能荣华富贵,甚至出个皇帝或权贵之类的简直儿戏。

身后之事,最重要的就是葬一个合适的地方,其中的讲究颇多并不是风水先生一看是好的就可以埋了。

讲究的话首先要请一位精通周易测算的高人,不管擅长的是那一门数术,首先就要把这人生前也就是阳数的命里全给推断出来。

然后再根据这人死的时候,死法,还有他死时的身份,死的那个时间来测算出阴数,阴阳二者相集合以后再讲究的还要为死者称骨,有个准确的结果以后再交到风水先生的身上。

而风水先生就要根据这个结果,寻找一个合适的穴位,符合死者的情况和他的身份。

风水宝地,一向因人而异,你把一个横死的乞丐葬到帝王穴里也没用,很可能还因此诈尸或是不得超生,这样还求人家保佑你就过分了,不来索命都不错了。

风水先生寻龙点睛,也不过是确定地点而已,而真到了下葬的时候应该还有另一位更专业的人负责,什么时候下葬,土挖多深坟包需要多高。

负责墓地的是另有其人,包括按这人的情况墓碑该朝哪个方向,下葬的时候头尾该怎么摆那也不归风水先生管了。

陈伯苦笑道:“前辈,我,我只精通四数,其他的也只是略懂皮毛。”

他说的绝对是实情,这些个本事里能说一门精通已经不简单了,要是样样门清那更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你钻研的越是高深,越觉得这大道韵理是高深莫测。

“没关系,就按照皮毛推演就好了。”

张文斌笑呵呵地说:“我也不是要你断吉凶知天命,不需要你推演以后的命数,寿命有多长下辈子投胎干什么,就只需要把她的命相推出来就可以了。”

“那学生倒是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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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面色严肃,也小心翼翼地说道:“前辈,我擅长阳数的推演,对于阴数的话不甚在行,也只能把她的命相推出来而已,至于其他的我应该是一壳不通了。”

他也是有点尴尬,毕竟这些玄学之术能擅长一门就不错了别说精通,术业一向都是有专攻的,他虽然名气大也有点本事但基本不沾丧事的活,这些对他来说一知半解糊弄外行人和半吊子还行,在老妖怪的面前他可没这个底气。

“没关系,我要她的表面命相就足够了。”

张文斌轻描淡写地说:“不需要你干其他的事,那些高深一些的估计你也不行,把这个给我弄好别出差池就行了。”

“是,那晚辈现在就去准备。”

在别人眼前超凡脱俗的世外高人,在张文斌的面前却是战战兢兢,陈伯心里很清楚除了害怕以外也有想争一口气的想法。

毕竟老妖怪再厉害总不能是全知全能的吧,他习得师傅真传别的不敢说这起四柱的本事在这里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甚至当时比他强的都没几个。

陈伯面色严肃,喊来了两个徒弟,搬来了一大堆的书籍。

巨大的实木长桌上,各类的书籍堆积如山,还有罗盘等一些看起来很正规的法器,准备妥当以后他就和徒弟按照霍彤的生辰八字推演起来。

而这会张文斌带着霍彤下了楼,霍彤不解地问:“前辈,不在那等个结果吗?”

“哪有那么快,这种活循规蹈矩很刻板的,四起柱推阳数容易,查阴数的话别说他一半吊子了,我去查那些文绉绉的文献都费劲。”

张文斌乐呵地说:“等吧,明天能出结果就不错了,这种可是标准的脏活累活,在那干等着也不是事我还不如找个馆子填一下肚子。”

这一说霍彤有点红脸,她一直守在别墅里,徐菲不在的话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她即便有心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男人的饮食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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