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婕妤薨逝(1 / 1)
此刻的望仙殿已经被挤得满满当当,皇上和皇后都到了,就连贵妃和薛贵嫔也已经来了,倒是谢贵嫔等三人最慢。
林婕妤此刻静静地躺在床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一群太医正在向皇上皇后禀报婕妤的病史,说来说去,莫衷一是,反正这个也有可能,那个有不一定,他们就是如此,从不说些肯定的话,永远都不会犯错。
皇上脸色难看,皇后也是一脸忧虑,贵妃面容悲戚,就连薛贵嫔也眼中有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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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太医唠叨了许久,皇上按捺不住脾气,终于发作了:“你们治了这么久,连个病因都说不准,要你们何用?焉知婕妤的病,不是被你们给耽搁的!”
太医们慌得噗通一声,齐齐跪下。
“回禀皇上皇后,林婕妤前些日子是因为一直体虚,时值冬春交替,受了些寒气,便病了。原本不打紧,可她把屋子四面密封,闷热不透气,那病久一直反复,时好时坏,可是前几天,突然又恶化了,似乎添了新的病症,这病症奇怪,一时不能确诊,还需仔细琢磨。”
皇上怒道:“婕妤已经病逝了,你们还不能确诊,这要等你们确诊了,是不是她都要化成灰了!要你们何用!还有,为什么前些日子你们不提醒她?这个时候了,才来告诉朕!”
周遭鸦雀无声,众人都从来没见过皇上如此发怒,个个胆战心惊不敢出声,
皇后看到谢贵嫔来了,便问起了丽阳公主,谢贵嫔忙说公主一切都好,此刻睡着,丫头和乳母正看着,怕望仙殿这里刚刚走了人,公主年幼,来了被冲撞了,便没有带来。
皇上一听谢贵嫔如此说,刚刚平静了一些,立刻又满脸怒色:“母亲去世了,孩子居然不来看一眼,这像话吗?还有没有一点孝道了?!”
谢贵嫔急忙跪下,皇后出面说道:“皇上息怒,谢贵嫔也是爱护公主,看看这里到处都是人,总归不便,再说林婕妤已经去了,只留下公主,谢贵嫔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
皇上的气略消了消,只是仍未让谢贵嫔起身。
薛贵嫔说道:“可不是嘛,这些日子,丽阳公主一直住在临华院,谢贵嫔对公主比亲生母亲还要好,肯定是真心喜欢公主,就算不让公主见林婕妤,也是出于好心!”
薛贵嫔这话说得古怪,乍一听,像是夸赞谢贵嫔爱护公主,可仔细一琢磨,倒像是谢贵嫔夺子一般。
众人正在说话间,一个太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说道:“微臣建议皇上皇后和各宫娘娘还是到偏殿说话比较好,这林婕妤的病……怕是会过人的!”
“什么?”贵妃最先警觉起来,“太医,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林婕妤得的是疫病?”
太医回道:“微臣等也不敢确定,须得再仔细检查一番,只是为了防止万一,还请回避。”
皇上突然想起了文铮曾经在尚服局治过两个疫病宫人,便立刻命人召他前来。
宣绿华在人群中只觉得惶恐不安,浑身发热,头也有些晕,吊不上气来,总想坐着,可是皇上和皇后在,哪里轮得到她坐下。再看身边的陈美人,也是和她一样,竟有些站不住的感觉。宣绿华觉得诧异,可也少不得撑着。
文太医随即赶到,其他太医一看到他来了,心里便不舒服,虽然不敢明面上摆脸色,但各个都退到了一边,也不言语,也不看文太医,就让他自己去判断。
文太医查看了林婕妤的尸身,沉吟片刻之后,立刻来到皇上面前,说道:“微臣请皇上和各位娘娘都尽速回避,林婕妤这是因为疫病而逝,现在,她的衣物和日常用具都必须烧毁,不能再让别人接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皇后立刻说道:“既然如此,请皇上至偏殿吧,那里也一样说话。张太医,王太医,你们二人立刻去临华院,给丽阳公主把脉,看看公主身体如何。文太医,你盯着望仙殿的宫人太监们,即刻把林婕妤的衣物全部收了,焚掉。武宝林,你和你的宫女太监也要让太医好好瞧瞧。即日起,望仙殿的门禁全部更换,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皇上点头赞同,倒是薛贵嫔说道:“臣妾倒觉得,整个望仙殿里要好好查一查。听说原本是尚服局那里有疫病,都没事了,怎么望仙殿会出现病情?这定然是被尚服局连累的,与其烧毁衣服器具,不如好好查一查,到底病从何来,不然整个太极城都要人心不安了。”
贵妃也点头称是,皇上想了想,便道:“如此,望仙殿所有人和东西,全都查一遍,看看到底是怎么染上病的。”
武宝林吓得浑身发抖,连声说道:“皇上,皇后,各位娘娘,臣妾这里可没有病啊,不如,让臣妾先挪出去?”
皇后说道:“武宝林,你先在这里住着,别怕,有太医照顾,你只要别往林婕妤正殿去就罢了。”
宣绿华听着他们说得热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沉,头也越来越晕,皇后的话语在耳边飘忽,时不时还夹杂着薛贵嫔的尖利声音,
宣绿华觉得心里好烦,周身难受,她勉强让自己站着,不要倒下去 ,不要在众人面前丢脸。可是,身子越来越不听使唤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晃了一下,有些惊醒,想努力正起身子,却用不上力。
“绿华?你怎么了?”这好像是皇上的声音,焦急。
“宝林,你醒醒啊,宝林?”这是云燕,喊得很大声。
周围突然又嘈杂起来,一声声惊呼,宣绿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强撑着说了句“我没事”,身子一软,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等宣绿华 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承香台的卧房里了,周遭静悄悄的,纱帘放下来了,如同薄雾一般,朦朦胧胧。
帘外,只有云燕一人守在窗下的榻上,手里在做着阵线。屋门关着,只开了一半的窗户透着气。
宣绿华只觉得浑身重得好像是挂了千斤重担一般,头疼欲裂,还犯恶心,她努力地想做起来,却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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