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粽子(1 / 1)
在见到绿莺眼眶那么红时,付古矜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放下碗筷上前。
“可是出了什么事?怎的……”
绿莺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迎上付古矜担忧的眼神,勉强笑了笑,道:“奴婢没事,皇太妃也没事……之前,是奴婢多想了。”
听她如此一说付古矜也猜到发生了什么,想必皇太妃回宫后同绿莺说了不少话,二人之前感情就很不错,想来如今说开了,也能像从前那样相处。不过现下也不是问个清楚的时候,付古矜也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惹得绿莺伤心。
既然绿莺和皇太妃都没事,付古矜也便放心了,道:“那你先去休息吧,今日你受惊了。”
绿莺感激地看了一眼付古矜,行礼后退了下去。
今日发生的事实在是让付古矜感觉到很累很累,以至于他在睡前忘了明日就是初一。
翌日,东方璟在更衣时,付古矜便被肚子疼得醒了过来。他穿越过来经历的两次初一,腹疼都集中在下腹处,如今却感觉疼痛似乎往上蔓延了很多。
付古矜疼得满头是汗,闭着眼咬唇,连丝呻吟都发不出。
东方璟更完衣习惯性地掀开床帘看看付古矜,谁料竟见他皱着眉紧闭双眼,脸色格外苍白。
东方璟心里一慌,忙去握住付古矜的手,连声问:“阿矜,怎么了?你可是哪里疼?”
这番动静有些大,李越前也上前来看看出了何事,顿时被付古矜苍白的脸色吓得跪在地上,忙道:“老奴这就去请医官!”
随后便一骨碌起身跑出去。
许是李越前走时嘱咐过,不一会儿绿莺便匆匆端了盆热水进内殿。
东方璟拧了帕子给付古矜擦汗,付古矜勉强睁开眼,虚弱地问:“你怎么……还没去上朝?”
见人睁眼说话了,东方璟心里一喜,将帕子放到一边后,再次握住付古矜的手,道:“今日不去了。阿矜,你哪里不舒服?哪里疼?”
付古矜实在是疼得没有说话的力气,他想开口让绿莺去叫玉京为他泡药糖,但是不管怎么努力,就是无法张口说话。
难道今日要疼死在这儿了么?
付古矜心里急的不行,眼泪顺着眼角流入发间,他费力地抬起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疼痛的肚子上,再次勉强说话的声音又低了些许,几乎是气音了:“肚子……玉京……”
一旁仔细注意着付古矜一举一动的绿莺闻言,连忙道:“奴婢这就去唤玉京!”语罢哭着转身跑走。
付古矜悄悄心安了些,但腹中的疼痛仍然让他十分绝望,他强撑着盯着东方璟,心中甚至在想,若是要死,也得把这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喜欢的人记牢了。
一想到兴许等不及玉京,便会离开人世、离开东方璟、离开他在这儿的朋友,付古矜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东方璟心里又着急又心疼,他用手擦去付古矜的泪,柔声道:“李越前去请医官了,绿莺去唤玉京了,会没事的,别怕,别哭。”
他这番安慰起不到作用,付古矜还是在哭,最后疼得听不见别的声音。他用力挣脱了东方璟的手,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似乎这样腹痛便会缓解很多。
东方璟看着自己的手,随即上床动作轻柔地将付古矜抱在怀里。
他不停安慰着,却不知付古矜现下完全听不见旁的声音,连小精灵着急的叫喊也听不见。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的是一连串的杂音,吵的付古矜心里恼火,头疼不已。
好在李越前很快便带着王敬守来了。这么紧急的关头,王敬守顾不上行礼,上前便坐在床沿,拉过付古矜一只手诊脉。
脉象时停时起,起时时快时慢,十分诡异。
王敬守皱眉,片刻后放开手,而后跪在地上。
“陛下,臣……医术不精,实在是诊断不出,贵妃究竟是何病。”
气氛一时冷下来,东方璟眼里浮现出血丝,他瞪着王敬守,腮帮动了几下。
李越前在听到王敬守的话时那一瞬,亦吓得立马跪伏在地上,随即感受到那来自天子的怒火后,他忙道:“陛下息怒!”
“去官医属,将各个医官叫来为贵妃诊脉,诊断不出的无能者,斩!”
李越前心里咯噔,慌忙领命,正要下去时,绿莺带着玉京端来了药糖。
东方璟死死盯着那碗药糖,冷声问:“这是何物?”
“这是公子每月初一的药,是刘神医所制的药糖,陛下,快让公子服下吧。”
刘神医?东方璟瞬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连忙端过那碗药糖,便要给付古矜喂下去。
鼻间闻到熟悉的甜味,付古矜放心地张嘴喝下。一碗药糖下肚,付古矜紧皱的眉也松了些许。
见状,东方璟正想松口气,却见付古矜突然吐出一口黑血。
“怎么回事!”
他将碗摔到地上,吓得绿莺和玉京连忙跪下请罪。
见付古矜又吐出一口黑血,东方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红着眼不知所措。
好在付古矜吐过那两口黑血后便没再吐了,神智清醒了很多。付古矜缓缓睁眼,在见到东方璟那充血的眸子时一愣,随即又看见跪了一屋子的人,顿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没事了。”
他说话也有了几分力气,不再像之前那么虚弱。可东方璟还是不放心,生怕这是回光返照,抱着付古矜不肯撒手。
腹疼的症状逐渐好转,付古矜抬手拍了拍东方璟的头,道:“没事了。”
见他有了力气动弹,说话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虚弱,似乎真有好转,东方璟连忙松开了手,让王敬守上前再次诊脉。
这一次诊脉好歹有了结果:中毒。
在付古矜吐出第一口黑血时东方璟也或多或少猜到了,听到王敬守的回复后立马追问是何毒。
只可惜,王敬守摇了摇头,再次跪下,道:“臣……实在无法根据贵妃的脉象、症状看出,是何毒。况且,臣不知贵妃中此毒,多久了?”
玉京听到此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他没想到,自家公子竟然中了毒!而且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
可是,湘寒宫的吃食都是付古矜自己做的,又是怎么中的毒呢?
东方璟也很疑惑这个问题,恍然想到那药糖,连忙转头问玉京:“那药糖是治什么症状的?”
之前玉京曾无意中说过,药糖用以治疗付古矜从小便落下的病根子,那时他只知道了付古矜每月初一都会病发,却不知是何病、何症状。莫非,付古矜是幼时便中的毒?
东方璟心里才刚冒出这个猜测,玉京的话便响起:“药糖只能够缓解公子每月初一的腹疼。这么多年来,公子除了腹疼,并无其余症状。吐血……今日是第一次。”
语罢,玉京还担忧地哭起来。
王敬守闻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良久,才道:“回禀陛下,尽管贵妃吐血是第一次,然也不无此毒潜伏多年的可能。臣这便回去翻阅医书、古籍,寻找贵妃所中之毒,才可配出解药。”
东方璟点头,随即挥手示意王敬守下去。
王敬守出了湘寒宫,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真好,今日又是去阎王爷那儿走了一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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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里,付古矜再三保证自己已经没事了,东方璟见他气色恢复许多,才肯相信。
玉京伺候着付古矜沐浴,洗着洗着,竟小声啜泣起来。
付古矜疑惑地转头看去,问:“怎的哭了?伺候你家公子沐浴委屈你了吗?”
玉京连忙摆手,哭着说不是。
付古矜也猜不准他的心思,微叹一声,道:“你家公子没事。若还不放心,下个月刘神医来了,让他好好给我看看,行吗?”
玉京点了点头,稍稍放心。
不一会儿,玉京便说要去给付古矜拿换的衣裳,付古矜趴在浴桶边缘,和小精灵说话。
“你之前是不是与我说话了?我那时痛的厉害,你说什么我都没听见。”
小精灵犹豫了会儿,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没关系的。”只是被突发的意外吓到了,想在你疼痛的时候出出力而已。
付古矜不疑有他,既然小精灵说不是要紧的事,他就能放心多了。若是有急事,按小精灵的性子,应该是一定会给他说的。
“我的积分有多少了啊?”
如今他的积分多了起来,他都没有仔细算过,每次买种子、养料都是直接买了,并未留意过余额。
小精灵不敢说出自己方才用了一百积分缓解付古矜腹疼的事,左右飘了飘,才道:“还有七百四十六分。”
那么少?那要到一千分还得继续努力了。
“是的,请加油!”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付古矜跟小精灵告了别,然后拉上了与它的屏障。
进来的不是玉京,而是东方璟。
付古矜微讶,问:“怎的是你拿衣裳来?玉京呢?”
东方璟放下衣裳,瞟了一眼付古矜,道:“他内急,便让我先将衣裳送来,他过会儿便来。”
付古矜失笑:“竟然敢使唤陛下,他也真是大胆。”
东方璟亦跟着笑。
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付古矜有些疑惑,道:“陛下将衣裳放在那儿便可。你今日没去上朝,定然有诸多事务需要处理,先去御书房吧。午膳时我让玉京去叫你。”
东方璟敛下眼,没有同意。
付古矜以为他没听进去,于是出声提醒:“陛下,你在听我说话吗?”
东方璟终于有了动作。他叹了一口气,握住付古矜的手,道:“你往后,唤我阿璟便可。见你身子不适,我实是无心处理朝政,待会儿让李越前捡几个加急的奏折送来便是……今日,我不想离开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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